《疫苗接種知識:台灣大學》饅頭主播
此資料主要摘譯、整理自美國CDC、Uptodate、各大期刊網站、學會及專家資訊,主要針對COVID-19疫苗常見疑問、疫苗簡介、特殊族群及罕見的不良反應,進行面向家庭醫師/基層醫療人員的介紹,一般民眾可先參考COVID-19疫苗Q&A、美國CDC Q&A或美國CDC疫苗迷思。
值得注意的是,這份資料本來大多是基於有明確研究證據的脈絡來書寫,某些政策與醫療行為可能跟台灣狀況不盡相同。
感謝費城兒童醫院提供的FAQ與Addison Lin團隊翻譯的中文版本。
Fact sheet:NEJM Vaccine FAQ, Canada, Canada, Ontario, Toronto, HSE (Ireland)
Q:打疫苗可以預防COVID感染嗎?
A:接種第一劑疫苗21天後,仍有少數機會會罹患COVID-19,但可有效預防COVID-19重症,大幅減少住院機會及死亡。目前無足夠證據顯示,接種疫苗後若仍感染,是否可降低病毒排出或傳染給他人的機率;但接種至少一劑21天後,似乎可減少家庭內傳染,且以色列研究顯示接種第一劑BNT疫苗後可減少體內病毒量,英國研究也有相似的結果。因此接種完疫苗後,仍須遵守防疫新生活原則,勤洗手、佩戴口罩、保持社交距離。
Q:什麼樣的人建議暫緩施打或選擇適當疫苗?
慢性病控制不穩定、發燒或患有急性中重度疾病者且病情不穩時。
曾有血栓合併血小板低下症候群或肝素引起之血小板低下症,避免接種AZ疫苗。
對核磁共振顯影劑(gadolinium)、電腦斷層含碘顯影劑(Ultravist、Omnipaque、Opitray...)或以下藥物(Niflec、Depo-Medrol、Depo-Provera、Micera、Neulasta、Herceptin...)產生過敏反應,應告知醫師、或許可建議施打非Moderna疫苗。
其他暫緩或選擇疫苗可參考下方特殊族群。
Q:什麼樣的老人建議暫緩打疫苗?
A:老年人若感染,重症的比例較高,因此衡量利大於弊之下,都建議接種疫苗。挪威專家指出,在生活完全無法自理且輕微病症就難以康復、預期壽命很短(少於6個月)的老人接種疫苗應謹慎評估利弊,因為輕微的副作用可能造成嚴重後果。更多詳細資訊請見年長者。
Q:AZ疫苗的常見副作用有哪些?
A:第一劑接種後,主要副作用為注射部位疼痛(58%)、疲倦(52%)、肌肉痛(48%)與頭痛(37%);發燒18-49歲約32.7%、50-64歲約13.8%、65歲以上約4.6%,並且不超過2天。第二劑接種後,主要副作用為注射部位疼痛(45%)、疲倦(25%);發燒約佔3.0%。常見不良反應低於第一劑。其他副作用可參考下方。
Q:Moderna疫苗的常見副作用有哪些?
A:第一劑接種後,主要副作用為注射部位疼痛(18-49歲約81%、50-64歲約62%、65歲以上39%)、疲倦(35%)、肌肉痛(28%)、頭痛(18%);發燒(3.1%)通常不超過2天。Moderna第二劑接種後,三日內常見不良反應高於第一劑,主要有注射部位疼痛(18-49歲約90%、50-64歲約77%、65歲以上57%)、發燒有35.6%,18-49歲接種後疲倦(>57%)、注射部位腫脹(>52%)、肌肉痛(>43%)、頭痛(>37%)、發冷(>22%)。這些症狀通常隨年齡層增加而減少,並於數天內消失。其他副作用可參考下方。
Q:打完疫苗後注射的手臂很痛,我該怎麼辦?
A:建議參考: 台灣運動醫學學會以及台灣復健醫學會(詳細圖文建議)
注射部位疼痛是常見的疫苗副作用。手臂請盡量放鬆並保持活動,避免僵硬。也可以輕微冰敷,等到消腫後(約1~2天),改為間歇性溫敷。如果真的非常疼痛,合併發燒,紅腫範圍持續擴大,可以諮詢醫師。參考資料:CDC、EM、healthgrades。
Q:打完疫苗會讓我變成萬磁王嗎?會讓我的手臂可以吸附金屬嗎?
A:不會!! COVID疫苗成份沒有任何金屬或是磁力物質。美國CDC、臺灣事實查核中心。
Q:我打完疫苗之後發燒,要去看醫生嗎?可以預防性吃普拿疼嗎?
A1:接種後2天內發燒可先使用acetaminophen退燒, 其他藥物(如ibuprofen)請與醫師討論,未持續超過2天原則上無須採檢,於退燒24小時後可返回醫院或單位上班,但如為有較高暴露風險者或經評估有採檢需要者,仍應進行通報採檢。其他資訊請參考下方。
若接種2天後持續發燒,甚至出現新的呼吸道症狀、腹瀉、嗅味覺改變,建議請醫師評估。
A2:注射疫苗前不建議預防性使用普拿疼Acetaminophen或NSAID藥物,因為可能會影響免疫反應。(NEJM FAQ)
Q:是否可以使用抗組織胺(anti-histamine)預防嚴重的過敏性休克呢?
A:美國CDC不建議,因為抗組織胺藥不能預防過敏性休克(Anaphylaxis),如果預防性使用可能會掩蓋皮膚症狀,導致延誤診斷和處理過敏反應。Moderna約百萬分之2.5~24、BNT約百萬分之11.1~13.63、AZ約為百萬分之16.83。其他資訊請參考施打站準備、過敏性休克。
Q:怎樣的人比較會發生疫苗誘發的血栓呢?
A:目前因全球發生個案數太少無明確的風險因子,且主要發生於AZ及J&J。一開始認為年輕人、女性較易產生血栓,但可能起因於早期施打疫苗群體主要也是年輕、女性為主而造成偏差,後來男性案例較多可能因女性施打減少。目前粗估血栓約為每十萬人中0.79至3.77人(跟一張統一發票中三獎、四獎的機率差不多),而感染COVID住院中發現靜脈血栓約為3-20%。
Q:如果打完疫苗引發的血栓會有什麼症狀?
A:施打COVID-19疫苗後 4-28 天內,開始發生以下症狀之一
1. 嚴重持續性頭痛、視力改變或癲癇(任一皆為腦靜脈竇血栓之可能症狀)。
2. 嚴重且持續腹痛超過 24 小時以上(腹內靜脈血栓之可能症狀)。
3. 下肢腫脹或疼痛(深層靜脈血栓之症狀)。
4. 嚴重胸痛或呼吸困難(肺栓塞之可能症狀)。
5. 皮膚出現自發性出血點、瘀青、紫斑等。其他資訊可參考下方。
Q:什麼是疫苗保護力? 我打了保護力 95%的Moderna是不是代表只有5%機率會得病?
A:可以分成兩個部分:Efficacy(效力) 與 Effectiveness(有效性)。
Efficacy(效力)是Relative risk reduction(相對風險下降率)的概念。在臨床試驗中會把受試者隨機分成兩組,一組為安慰劑組,另一組為疫苗組,如果安慰劑組有80%得病,疫苗組有10%得病,那Efficacy就是 (80%-10%)/80%=87.5%,也就是疫苗組相對安慰劑組減少87.5%的感染機率。此外,臨床試驗設定的outcome也會影響疫苗效力的結果:有症狀感染、重症、死亡,各自所計算出的efficacy就會不同。所以打了保護力95%的Moderna疫苗代表跟沒打的人比起來可以減少95%的有症狀感染的機率。
Effectiveness(有效性)是在真實世界中,觀察有施打疫苗與沒施打疫苗的人染病的差距,與臨床試驗不同,真實世界中包含較多無法準確控制的因素(如:接種者的年紀、本身疾病/用藥、疫苗儲存溫度...),但也較符合實際狀況,讓社會能整體評估這個疫苗的實用性。
CDC vaccine effectiveness study
Q:為什麼兩種疫苗的效力不能直接比較?
A:因為臨床試驗進行的時間與地點不一樣。Moderna和BNT在流行尚未大爆發的時候在美國國內進行研究,所以相對得病的比例可能較低。相反的J&J剛好在美國國內疫情大爆發的時候做研究而且有包含其他國家受試者(南非、巴西),可能有較高比例的變種株(傳播力較強,致病力較高)。因此,如果要直接比較兩種疫苗,必須在相同臨床試驗,相同地點、時間、相同收案/排除條件,才有比較上的意義與價值。
Vox:Why you can't compare Covid-19 vaccines
Q:兩劑型的疫苗是否可以只打一劑就好?
A:目前仍建議完整接種兩劑。此處不討論公衛政策與國家施打涵蓋率。目前尚無足夠證據說明只打一劑疫苗有多少的保護力,但目前研究(大型前瞻性研究、小型研究)指出,施打一劑疫苗後,觀察28天後可達到臨床上8成以上的效力。但也有研究指出BNT疫苗若只打一劑恐怕無法對英國和南非變種病毒產生足夠保護力,且施打兩劑後抗體表現也較痊癒者高。
Q:是否可第一劑打AZ, 第二劑打Moderna (Mixing and Matching)?
A1:台灣CDC目前不建議,因為尚無足夠安全性與疫苗效力證據。但若已如此施打,也不需補打。如接種疫苗後出現症狀經醫師評估懷疑與疫苗施打有關,且通報疫苗不良事件通報系統(VAERS)者,建議依原第一劑疫苗廠牌之接種間隔、以不同技術產製的疫苗完成接種。
A2:根據臨床試驗(RH Shaw, CombiVacS, D Hillus, Hannover, Saarland)及專家建議,加拿大NACI於2021/06/01更新疫苗mixing-matching建議,考量有疫苗不足、VITT風險、增加短期免疫反應,可於第一劑AZ/COVISHIELD疫苗後間隔8~12週施打mRNA疫苗(BNT/Moderna),但是會增加輕度到中度的不良反應;若第一劑接種mRNA疫苗則可混打他種mRNA疫苗,但是第二劑不建議改為AZ/COVISHIELD疫苗`。後續Com-COV研究針對AZ/BNT混打也有類似的結果,混打可增加抗體表現,且似乎並無相關嚴重不良反應。瑞典針對AZ/Moderna混打也有增加抗體表現、副作用較多的情形(但無統計學上差異),似乎對南非變種有較好的保護力。
* 歐洲似乎相對較接受混打的策略,甚至認為可以減少對vaccine virus vector本身產生的immunity,也可能對不同病毒株有更好的保護力。參考:歐盟執行委員會
Q:COVID疫苗對變異株的保護力為何?
A:英格蘭公共衛生署公佈針對Delta變異株的資料顯示(6/21/2021):施打第一及第二劑後,減少住院的有效性:輝瑞BNT:第一劑:94%, 第二劑:96%。AZ:第一劑:71%, 第二劑:92%。輝瑞和AZ疫苗皆具有高度保護力。能夠避免感染Delta變異株,轉而住院重症的防護率超過九成。根據英國數據顯示,40多歲以下的人,佔Delta變異株病例數的75%。60 多歲的人中,已有90% 的人接種疫苗,僅佔病例數的4%。從數據仍可見疫苗正發揮強大的作用。
完成兩劑AZ疫苗注射,對Delta/Alpha variant的效力可達92%/86% (2021/6/16)
完成兩劑mRNA疫苗注射,對Beta/Alpha variant的有效性可達77%/86%(2021/07/13)
變異株與疫苗政策:NEJM 2021/6/23 SARS-CoV-2 Variants and Vaccines
Q:接種mRNA疫苗會改變我的DNA?
A:否。COVID-19 mRNA疫苗不會以任何方式改變您的DNA或與您的DNA產生交互作用。mRNA疫苗作用機轉是教導人體細胞自行產出SARS-CoV-2病毒蛋白質片段(疫苗抗原),進而誘發體內產生免疫反應。疫苗中的mRNA永遠不會進入細胞核(人體DNA存在的地方)。
Q:腺病毒載體疫苗AZ會鑲入人體的DNA、誘發癌症?
A:非複製型腺病毒載體疫苗是利用修飾後的腺病毒做為載體,病毒的DNA嵌入可表現SARS-CoV-2病毒棘蛋白的基因,此腺病毒不具人體內複製力、亦無人體致病性。接種後進入人體宿主細胞內表達疫苗抗原(SARS-CoV-2棘蛋白),進而誘導宿主對該疫苗抗原蛋白產生免疫反應。由病毒載體所攜帶的基因片段並不會嵌入人體的DNA。 (台灣CDC疫苗原理)
目前也沒有證據顯示病毒棘蛋白有任何細胞毒性。(POLITIFACT)
Q:我有在吃抗凝血劑(anticoagulant)是否可以打疫苗?
A:可以!! 吃抗凝血劑並非施打疫苗的禁忌症。台灣腦中風學會
若您服用的是單線 / 雙線抗血小板藥物,施打疫苗前不需要停藥或調整劑量,但施打後建議加壓施打處2 / 5~10分鐘以上,並確認是否止血或有血腫狀況。
若您服用的是wafarin,在施打疫苗前請確認您回診的凝血功能檢查(INR),若皆穩定且小於3,可直接進行疫苗注射,若您最近的INR不穩定或大於3,則建議回診與您的醫師討論。若預定施打疫苗時間與服藥時間非常接近,可考慮暫緩服藥,施打完成確認無血腫之後再服用當天藥物。施打完成後加壓施打處5~10分鐘。若您服用的是新型抗凝血劑(NOAC), 施打疫苗前不需要做凝血功能檢查。若預定施打疫苗時間與服藥時間非常接近,可考慮暫緩服藥,施打完成確認無血腫之後再服用當天藥物。施打完成後加壓施打處5~10分鐘。
2021 EHRA NOAC guide(p.10) 吃新型抗凝血劑(NOAC)病人,一天一次(QD)的藥可以延遲到注射完疫苗之後3小時再服用,一天兩次的藥(BID)可以跳過打疫苗前的那次服藥。
Q:我有在吃賀爾蒙/避孕藥,可以打疫苗嗎? 要停藥多久?
A:不用停藥可以直接打!! 台灣CDC曾建議要停藥28天再打,但已經在5/21修正建議可以直接打!! 吃避孕藥,血栓的風險,大約2000人會有一個(十萬人有50個)打AZ 疫苗,血栓的風險,大約是十萬個有一個。吃避孕藥比打AZ疫苗有高50倍的風險產生血栓。兩種血栓發生的機轉是不一樣的。荷爾蒙是讓凝血因子多了,血液太黏稠,所以產生血栓,發生的位置,大多在深部靜脈。AZ 疫苗發生的血栓,比較像某種自體免疫的疾病,血小板是少的,大多發生在腦膜上的靜脈。(資料來源:雙和醫院副院長賴鴻政教授)
Q:我在吃類固醇(glucocorticoid)若想打疫苗是否需要停藥?
A:若您服用的類固醇劑量<20mg/day prednisolone,基本上劑量不需要調整,也不需要停藥。若劑量>20mg/day,建議要等到減低(taper)劑量到<20mg/day再施打疫苗(BC),並建議與您的風濕免疫科醫師討論。若是可延緩的注射型的類固醇,可考慮接受疫苗後14天再注射類固醇,以達到最好的效果。(ARMA)
Q:我有在吃抗病毒藥物可以打疫苗嗎?
A:可以!! 目前沒有證據顯示抗病毒藥物會影響疫苗注射後的免疫反應。
Q:我對某些食物/藥物過敏,可不可以打疫苗?
A:基本上可以施打,除非是對前一劑施打的COVID疫苗或已知的疫苗內容物產生過敏反應,但若您有任何疑慮或過敏性休克病史,建議與醫師討論諮詢。若最後決定接受疫苗注射,建議注射後確實觀察30分鐘。若曾經對核磁共振顯影劑、電腦斷層顯影劑或以下藥物(Niflec、Depo-Medrol、Depo-Provera、Micera、Neulasta、Herceptin...)產生過敏反應,應告知醫師,或許可建議施打非Moderna疫苗。(詳細資訊請見下文)
Q:我曾對流感疫苗有過敏反應,可不可以打COVID疫苗?
A:可以,目前尚未有證據顯示兩者之間有相關性。
Q:我在抽菸/戒菸可以打疫苗嗎?
A:強烈建議施打疫苗!!! 也強烈建議您放下手中的菸!!! 趁著這次疫情一鼓作氣把菸戒了!!加油!! 吸菸是COVID重症風險之一,吸菸產生的氣溶膠,也可能擴大病毒傳播範圍(電子菸也是同樣現象)。使用戒菸藥物不須停藥(包含戒必適、尼古丁替代療法)。
Q:我剛打完HPV/HBV/MMR…疫苗,要隔多久可以打COVID疫苗?
A:儘管沒有COVID-19疫苗與其他疫苗一起施打的安全性與有效性資料,美國CDC目前建議COVID-19疫苗可與其他疫苗間隔任何時間甚至同時施打。美國ACIP過去曾建議在施打COVID-19疫苗後的14天內不宜施打其他疫苗,但此建議已經被修正,因為可能造成疫苗施打的延後。目前不確定同時施打會不會造成更頻繁或更強的局部或全身副作用。
*英國建議帶狀皰疹的活性減毒疫苗間隔7天,避免COVID疫苗造成的發炎去減少對活性疫苗的免疫反應。green book
台灣疾管署2021/06/13修改建議:接種COVID-19疫苗,應與其他疫苗間隔至少 14 天。如小於上述間隔,各該疫苗無需再補種。
Q:打肺炎鏈球菌疫苗是否可以減少COVID感染?
A:目前沒有直接證據可預防新冠肺炎,但根據研究指出,年紀大於65歲施打肺炎鏈球菌13價疫苗(PCV13)能減少COVID確診、住院及死亡率,而23價疫苗(PPV23)則無統計學意義,但另一篇針對PPV23則有預防確診及死亡率的效果;而針對特殊族群也有統計意義上的負相關,另一篇及病例對照研究顯示施打PCV13可能減少確診率;但也有研究指出,大於65歲施打肺鏈疫苗跟住院率、死亡率並無差異。因此,減少COVID-19感染是否是因為施打肺炎鏈球菌疫苗的族群大多為較高收入、較注意健康者或有其他族群特性,而非直接或間接保護,是值得考慮的事。對於公共衛生而言,在無法立即接種COVID疫苗的情形下,或許可先施打肺鏈疫苗提升針對肺炎鏈球菌的保護力,進而降低因細菌型肺炎的住院及死亡率。
Q:是否可在疫苗注射期間做結核桿菌相關檢驗(TST或IGRA)?
A:臺灣CDC建議先完成檢驗(IGRA或TST)再接種疫苗;IGRA抽血完成後可同日或異日接種疫苗;惟TST檢驗須完成判讀後再接種疫苗,以避免疫苗接種後影響TST判讀結果。
美國CDC:目前沒有證據顯示TST或IGRA會影響COVID mRNA疫苗的效力。根據ACIP,非活化(inactive)疫苗並不會影響結核桿菌相關檢驗,而活性減毒疫苗(如:MMR)可能會降低TST的反應造成偽陰性的結果。 COVID mRNA疫苗並非活性減毒疫苗,但目前也不清楚在其接種後的最初4週是否會影響TST/IGRA檢驗結果,因此針對一般無症狀(入住機構等...行政需求)民眾建議在注射疫苗前、當天或注射後4週再接受結核桿菌相關檢驗;其他有症狀或有高風險結核桿菌暴露人員建議與醫療團隊諮商討論。
Q:打完COVID疫苗要隔多久可以捐血?
A:AZ要間隔14天; Pfizer, Moderna不須間隔!! (捐血中心)
Q:我是孕婦/哺乳中可以打疫苗嗎?
A:建議接種!! 雖然目前安全性證據有限,但孕婦也屬於重症高風險族群,權衡感染與安全,還是建議接種。優先選擇mRNA疫苗,但如果第一劑已施打AZ, 第二劑還是建議施打AZ。此外,哺乳中也可以施打疫苗,抗體也會出現在母乳中,可能對新生兒有保護效果。
(其他詳細資訊見內文)
Q:我有高血壓/糖尿病/腎臟病(洗腎)/中風/心臟疾病/肺部疾病/氣喘/肝臟疾病/神經疾病/免疫不全疾病/肥胖/吸菸/貧血等,可以打疫苗嗎?
A:強烈建議!! 有以上疾病皆建議接種疫苗!男性、年紀超過65歲、住在安養或長照機構及有以上疾病且未控制,可能為COVID感染後重症的高危險群!且接種疫苗後能有效降低住院及重症的情形,因此強烈建議施打疫苗!
注射疫苗前不須停用胰島素、血糖藥、血壓藥、膽固醇用藥,請繼續規律服藥。
對於突發心律失常死亡綜合症的病患(包含LQTS, Brugada syndrome, CPVT等),目前並無相關研究指出不適合哪種疫苗,建議施打前可諮詢心臟專科醫師,過敏性休克時一樣可施打epinephrine;另外,布魯蓋達氏症候群(Brugada syndrome)的患者接種後若發燒則盡早退燒,避免發燒誘發致死性心律不整。
補充:洗腎病人建議施打,近日有新聞指出有洗腎患者在打完AZ疫苗之後過世,讓不少腎友對疫苗卻步。根據2019年台灣腎病年報,2017年這一整年總共的透析患者死亡人數為9753 人,所以平均一天會有 26.7 位透析腎友過世。這些死亡的病人,絕大部分都有糖尿病、高血壓或心血管疾病的共病。「在這樣的背景值之下,必須去釐清打疫苗跟死亡的原因是不是有直接的相關:還是這個事件,只是剛好是背景值的呈現!」
Q:中風後多久才可以打疫苗?
A:據台灣腦中風學會,腦中風並非施打新冠肺炎疫苗之禁忌症。但由於腦中風病人,在剛發作之急性期,可能會出現中風症狀惡化、再次中風、心臟血管事件、感染等相關併發症,因此建議在中風急性期(大約1~2週)過後,經醫師評估整體身體狀況已穩定,再施打疫苗。
Q:有腦血管栓塞的病史,可以打疫苗嗎?
A:可以,但若腦血管栓塞是屬於腦部靜脈栓塞或與特殊免疫或血液疾病相關,則建議與醫師討論後決定。施打新冠肺炎疫苗後產生之罕見血栓併發症,目前的研究認為上是體內免疫反應產生特殊抗體(如anti-platelet factor 4 抗體)而引起血栓,與多數腦中風栓塞的血管病變或心律不整產生血栓的機轉不同。此外,疫苗可降低感染新冠肺炎本身引起之血栓風險,並減少重症比例及死亡率,因此有腦血管栓塞病史的病人仍可接種新冠肺炎疫苗。(台灣腦中風學會)
Q:有血栓相關疾病病史(thromboembolic disease)可否施打COVID疫苗?
A:大部分人建議施打!! 疫苗相關的血栓機轉較類似於Heparin-induced thrombocytopenia,目前尚無證據顯示一般靜脈血栓病史(無合併血小板低下)或thrombophilic disorder有較高機率產生此不良反應,但如果過去曾發生血栓合併血小板低下症候群,或肝素引起之血小板低下症者,應避免接種AZ疫苗。
Q:我有巴金森氏症,可不可以打疫苗? 兩天前我接種了COVID-19疫苗,我的顫抖更嚴重,跟疫苗有關嗎?
A:據台灣巴金森之友協會,建議病友施打疫苗,並接種在較不便的手臂(減少健側因痠痛而造成不便)!目前沒有證據顯示疫苗會如何影響巴金森症狀的大量數據。對於部分病友來說,巴金森症狀在短期內會變得更糟,但接下來的幾天內預期能夠恢復到以前的基準。
Q:我有癲癇,可不可以打疫苗? 新冠肺炎疫苗會讓我癲癇發作增加嗎? 疫苗會不會影響到癲癇藥物濃度?
A:可以!! 注射疫苗後可能會發燒,若您的癲癇容易在發燒時發作建議與醫師討論,並可於注射疫苗後服用退燒藥。依藥物動力學及臨床經驗,疫苗與抗癲癇藥沒有明顯交互作用,目前沒有證據顯示會影響藥物濃度。(資料來源:台灣癲癇醫學會)
Q:我有蠶豆症,可不可以打疫苗?
A:可以!!目前並無證據顯示哪種疫苗較好,蠶豆症患者應施打當地所能提供的疫苗為主。
Q:風濕疾病患者是否能注射新冠肺炎疫苗(COVID-19 vaccine)?
A:基本上可以!! 領有重大傷病之病友,位列公費疫苗施打對象之第九順位。
參考資料:TCR COVID20210625 民眾版 (其他資訊見下方)
Q:我有後天免疫缺乏症候群(people with HIV),可以打疫苗嗎?
A:目前尚未有完整研究,但聯合國愛滋病規劃署建議可考慮施打疫苗。也有研究指出部分族群,注射AZ疫苗後似乎可產生與對照組無異的抗體濃度。(其他資訊見下方)
Q:我擔心/曾有帶狀皰疹(Herpes Zoster),可以打疫苗嗎?
A:如果目前正在治療帶狀皰疹,建議暫緩施打直到治療完成。目前觀察、文獻回顧指出,COVID感染1~2周後可能會出現帶狀皰疹。另外個案研究也指出,mRNA疫苗、不活化疫苗施打後,似乎會誘發帶狀泡疹,特別是自體免疫患者、免疫功能低下患者,但帶狀皰疹是有疫苗可注射且可治療,因此仍建議施打,接種後需注意!
*台灣CDC建議COVID疫苗與所有疫苗間隔14天。美國CDC認為COVID疫苗與任何疫苗不需要間隔。英國建議帶狀皰疹的活性減毒疫苗與COVID疫苗間隔7天,避免COVID疫苗造成的發炎去減少對活性疫苗的免疫反應。green book
Q:我擔心/曾有格林─巴利症候群(Guillain-Balre´ Syndrome)、貝爾氏麻痹症(Bell's palsy),可以打疫苗嗎?
A:可以!! 目前沒有明確證據顯示,疫苗會誘發GBS、Bell’s palsy或使這些病症復發,反而是感染COVID後可能會誘發!也因此台灣及美國CDC都未將這些病症列為接種疫苗的禁忌症,但施打後仍須注意!
https://docs.google.com/document/d/e/2PACX-1vRonbj6D3bX0UU1mTTjQO8u5iynhDUg-8d0Rf8qnKcNCS5o3sirFqF6fSh6Jc5YKYyNFNi9jRhpw3VD/p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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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期刊 2020/05/13:在新冠肺炎(COVID-19)治療藥物和疫苗臨床試驗中請考慮到孕婦的參與》
每年有1.31億婦女生育。由於懷孕期間免疫、呼吸、和心血管生理的變化,懷孕婦女特別容易受到新興傳染病原體的影響。
最近爆發的SARS、MERS、H1N1流感、伊波拉病毒病、和茲卡病毒病,使孕婦發病率、和死亡率、流產和胎兒傷害的發生率很高。關於COVID-19中妊娠結果的早期數據令人放心:母親生產與未懷孕成年人相似,並且很少發生垂直傳播和新生兒感染。然而,孕婦仍然處於重症疾病的風險中,需要重症照護,他們應該公平對待嚴格的科學數據為婦女提供治療選擇的機會。
孕婦已被系統地排除在治療藥物和疫苗的臨床試驗之外。儘管有許多試驗是將已被廣泛、安全地使用於妊娠的藥物重新運用(Repurposing) 於COVID-19 ,而且目前有300多個試驗探索COVID-19的醫療方法,已近乎普遍性地排除孕婦的接受這些試驗。
例如,羥氯奎寧通常用於結締組織疾病,和洛匹那韋加利托那韋合用已經是早先就用來防止HIV垂直傳播的常見抗逆轉錄病毒療法。生產時阿奇黴素可降低孕產婦和新生兒的感染死亡率。干擾素beta-1a可減少多發性硬化症的複發。這些藥物的暴露值和上市後監測均提供了令人放心的安全性。
這些藥物現已成為臨床試驗的主題,以評估治療COVID-19的功效和安全性,但這些試驗人群中經常缺少孕婦。最大的一項多中心試驗包括WHO贊助的SOLIDARITY試驗(> 90個國家; ISRCTN83971151)和美國國家衛生研究院(NIH)贊助的ORCHID(羥氯奎寧; NCT04332991)和ACTT(瑞德西韋; NCT04280705)試驗,所有這些臨床試驗協議(Protocol)均不包括孕婦使用。最近的發展(截至2020年4月21日),SOLIDARITY試驗人員修改了排除孕婦的規定;我們歡迎這項修改,這一發展可能為其他審查人員提供有用的先例。
REMAP-CAP(NCT02735707)將招收重症監護病房的孕婦,但將她們排除在隨機接受抗病毒療法或免疫調節劑的治療之外。相反地,RECOVERY(ISRCTN50189673)確實包括住院的孕婦,孕婦也被隨機分配到四個治療組之一。
如果將COVID-19疫情大流行系統性地排除在臨床試驗之外,將凸顯患病孕婦的脆弱性,並有可能限制其獲得標籤外或恩慈使用的治療機會。臨床登記可能會收集有關暴露的數據,但不允許孕婦接觸臨床試驗提供以實證基礎的護理。此外,懷孕期間的疫苗接種可保護母親、胎兒、和新生兒。這種利益具有三層效益意味著快速開發疫苗必須使孕婦能夠安全及時地參與疫苗試驗。
有人曾呼籲美國國家衛生研究院和美國食品和藥物管制局將孕婦排除在試驗範圍之外這件事有所改變,但倡導團體和專業組織必須重視孕婦安全地納入COVID-19臨床試驗療法和疫苗。孕婦必須享有與其他成年人相同的自主權,以決定是否參與臨床試驗。
#財團法人國家衛生研究院
#新型冠狀病毒肺炎
#國家衛生研究院編輯中心
原文:
標題: Consider pregnancy in COVID-19 therapeutic drug and vaccine trials
作者: Clare L Whitehead and Susan P Walker (澳洲墨爾本大學婦產科學系)
發表: The Lancet Correspondance, Published: May 13, 2020 DOI:https://doi.org/10.1016/S0140-6736(20)31029-1
https://www.thelancet.com/journals/lancet/article/PIIS0140-6736(20)31029-1/fullte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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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記者會,大家一直提到母奶庫,與大家再度分享碩論的一部分整理的文章。
【現代奶媽 — 母乳銀行】
公視《主題之夜》節目,於2018年12月8日播出〈神奇的母乳〉紀錄片,片中提到「母乳銀行」的需求:然而,對於無法獲得母乳的嬰兒,「母乳銀行」便提供了重要的替代選擇。母乳銀行已有悠久的歷史,但數十年前,由於市面上越來越多工業生產的替代食品,西方最後一間母乳銀行在1970年代關閉。不過,隨著母乳漸受重視,當前全球趨勢又慢慢走向母乳銀行的復興。然而,不管是來自嬰兒母親或捐贈者的乳汁,複雜的篩檢步驟,需要合格員工、冷藏和殺菌設備,以及其他種種投資,這讓母乳銀行的設立複雜且昂貴。此外,母乳的取得並不容易,母乳捐贈的數量有限,但如果鼓勵母乳買賣,卻可能間接導致剝削了貧窮孩童的營養來源。
其實鄰里間的「共生共養」,是「乳汁共享」的起源。Joanna學姊是我爬山時認識的朋友,聊起故鄉才知是同高中的校友,所以就一直「學姊,學姊」地叫得親切。學姐的大姊跟她差了17歲,長姊若母,學姊小時候都是大姊幫她洗澡、照顧她,還做衣服給她穿。 因為大姊的年紀比我母親稍長一些,三胎都哺餵母乳,又照顧家中妹妹們的生產,剛好橫跨了嬰幼兒餵食方式轉變的年代。跟大姊相約訪談,想知道在大姊生產的那個年代,生產、坐月子與哺餵孩子的情形,以及當了婆婆之後,幫媳婦們坐月子的經驗,比較兩代母職傳遞方式的不同。
萍:您剛才講也有人沒奶的,那些人欲安怎?
姊:有的人用米麩、有的人用牛奶,有的人吃糜(台語唸:um ,米湯的意思)。阮大兄一個同學,大我兩、三歲,伊子出世以後攏沒奶給他吃,攏飼糜,也沒錢買牛奶。糜你甘知?那陣也不是調工煮的,做田人阿,攏煮大鼎飯,飯撈起來以後,倒水落去煮。欲吃粥的撈去吃,剩的糜給他吃,所以他叫做「糜ㄟ」(大笑)。
萍:他的身體甘會較不好?
姊:還好,不過與阮大兄的囝仔相打攏打不贏。那陣的人較有韌性阿,遇到沒奶,我與你若是差不多時間生的,我就同齊飼阿,愛真好的才會這樣做啦!也有人用錢買「若無我一割錢給你,你幫我飼囝仔」,也有人這樣,不過真少啦!有的人生一個沒剛好囝仔過身(死亡),別人的子她就會抱來飼。以早的人攏互相幫忙,足單純ㄟ,足好ㄟ。
(訪談逐字稿,2013年9月8日)
總是會有奶不夠的母親,也會有失去母親的小孩,與失去小孩的母親。「乳汁分享」,是人與人之間單純互助的表現,讓人為之動容。在醫院工作時,也常有早產兒的母親,因為自己孩子沒有存活下來,而認真擠奶提供給新生兒加護病房的動人故事。而在社會較上層的階級,無論古今中外,一直都有「奶媽」這樣專屬於女性的工作。隨著配方奶盛行,奶媽這項專屬於女性的工作消失。
一、擠乳器出現:人奶商品化,奶媽消失
19世紀開始發展的科學母職使得母職也開始醫療化,「奶媽」這個肩負餵養自己與雇主小孩的職業,也同時被醫療化了。Golden關於美國奶媽社會史的研究指出, 在十九世紀末至二十世紀初,因為嬰兒餵食關乎兒童的健康,於是兒科醫師出面設立機構管理奶媽。在奶媽到服務家庭之前,會先幫她們做身體檢查,確定身體的健康狀況。對奶媽同時設立了科學與道德標準,有一整套醫學的流程,篩選合適奶媽,還將她們的乳汁置於顯微鏡下檢查。到了二十世紀,即便於家庭裡服務的奶媽近乎消失,醫院與孤兒院為要了降低嬰兒死亡率,尤其是醫院的早產兒沒有人奶幾乎活不了,所以仍然雇用奶媽。對機構來說,有擠乳器之後,請乳汁提供者定時到醫院,使用擠奶器將乳汁擠出,負擔的成本較低。於是機構逐漸不再雇用奶媽,乳汁提供者的社會階級也開始發生轉變。以往擔任奶媽多為社會中下階級,大多數為單親媽媽,擔任奶媽成為機構中的工作人員,有一份正式工作的收入,可以同時改善家庭經濟與社會處境。而只要將奶擠出送至醫院,讓提供乳汁的母親,轉為以中產階級增加家庭收入為主,奶媽於是消失。
因為醫院裡的早產兒與病嬰,一直都還是有人奶的需求,所以擠乳器是醫院當中必備的「醫療器材」,人奶也成為一種「治療藥物」。即便社會開始轉為配方奶餵食為主,仍有一些兒科醫師一直努力著。1910年,在美國波士頓的Fritz Talbot醫師,為了幫病嬰尋找奶媽,找了三天都還找不到,讓他深刻體會失去奶媽對嬰兒存活的影響,成立了「波士頓奶媽管理中心」(Boston Wet Nurse Directory),希望能夠維持讓這些孩子活下去的人奶來源。一樣在波士頓的另一頭,一位細菌學家Francis Parkman Denny為了救細菌感染生病的寶寶,央求哺乳中的鄰居手擠一些乳汁餵孩子,只喝了3盎司寶寶就活了下來,讓細菌學家大嘆人奶的「殺菌力」無敵,於是在Tolbot成立奶媽管理中心的隔一年,成立了美國第一家母乳庫。Denny參考乳牛擠乳器的設計,設計了人類使用的擠乳器,尋求捐乳者用擠乳器將乳汁擠出。而因為父母越來越覺得寧可收到罐裝人奶,也不願意雇用奶媽住在家中,Tolbot醫師後來也將奶媽管理中心改為母乳庫,稱為「母乳管理中心」(Directory of Mother’s milk)。
隨著配方奶餵食新生兒成為主流,母奶商品化與治療效果又開始被擠壓到邊緣。1920至1930年代蓬勃發展的母乳庫(人奶買賣),也開始面臨經營困難的問題。到最後能留下來的,大多靠的是慈善捐款,Talbot成立的母乳庫在1962年結束,象徵著「商品化人奶」時代的結束。因為人奶對早產兒與病嬰的治療用途需求仍在,人奶變成一種「禮物」,是捐奶者「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表現。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公捐的血庫開始大量成立,曾有人想要讓母乳庫也跟血庫一樣依需求成立卻沒有成功,因為血液沒有替代品而母奶有。1930年兒科名醫William McKim Marriott 在其著作的教科書寫著「無法得到母親餵養的孩子,人工餵養與收集來的人奶餵養有著一樣的功效。」 時至今日,母乳哺育提升,人奶有沒有可能再度「商品化」?有一個母奶媽媽曾分享,她在台北工作,孩子在台中給外公外婆照顧。第一次用宅急便寄送冷凍母奶回台中時,上頭內容物註明「母奶」,宅急便說這是「體液」,無法運送。後來她重新改寫為「乳製品」,母奶就送回台中了。我們是如何看待「擠出來的奶」呢?
二、人奶是最佳的母乳代用品
配方奶餵食對嬰幼兒健康的風險,常是「該做而未做的科學研究」。也因為兒科醫師很少會提配方奶對嬰兒健康可能造成風險,對於大部分的人來說,儘管知道母奶是最合適的嬰兒食物,還是很容易將配方奶視為母奶理想的代用品,母奶代用品的第二順位,應該是其他母親的奶。
媒體主持人于美人於育兒有聲書中, 講述她「求奶告急」的那段日子,「…兒子因為體質的關係,消化能力過於衰弱,必須要餵食母奶,可是偏偏我沒有奶水,甚至連脹奶的感覺都沒有。母奶協會也派人來幫忙,忙了一個半小時,只擠出5c.c.。後來我就在廣播節目裡面公開徵求奶媽,算一算我兒子總共吃過工程師的奶、家庭主婦的奶、檢察官的奶、法官的奶、還有大陸媳婦北京媽媽的奶。老天爺給了他這麼多媽媽,是這麼多媽媽幫我把兒子養大。在那段接受母乳救濟的日子,我徹底了解什麼叫感同身受…」也因此等兒子長大些,于美人總是告訴兒子要懂得感恩與互助。而作家吳淡如於2009年早產,女兒出生時只有1700公克,她的山東好友雪兒贊助她1萬c.c.母奶,吳淡如趕緊拿出LV包包當禮物送她。 媒體名人可以藉由媒體登高一呼,維持女性互助網絡,而一般民眾,隨著網際網路的發達,也很容易藉由網際網路連結,於是也有人開始在網路上分享母奶。但是對於這樣的現象,無論是政府或是大部分的民眾,甚至是醫護人員都是持負面看法。
民視即時新聞曾報導,網路上有許多低價販售母乳的情況,但是母乳的來源不清楚,產生許多疑慮,有議員將這些網拍母乳進行抽驗,發現裡面含有「格蘭氏陰性菌」,可能引發嬰兒敗血症甚至死亡,不過目前卻無法可管,因此議員出面呼籲政府應立即訂定法規,要求網路全面下架。 新聞出來之後,也有兒科醫師在部落格寫道:「所謂無法可管是衛生主管機關的推托之詞,當事務官能真心體諒人民,就一定會找出合適的法條嚴懲不肖業者或個人。至於母親也應有足夠認知,用錢也許可以買得到很多東西,但是母乳哺餵實在要靠媽媽的真心投入而親力親為才行,只要頻繁多次餵食而不要焦慮奶量不夠,就能夠可以做到充分餵食。」 並不是「媽媽的真心投入而親力親為」就一定有足夠的奶水給寶寶,網路母奶一上架馬上就被搶購,可見需要人奶的寶寶並不少。衛生主管機關是應該要管這件事,但不是懲罰,而是應該想辦法讓有需求的寶寶,都能喝到安全來源的人奶才是。
在台灣台北市立醫院和平婦幼院區設有母乳庫,台中醫院設立衛星站收集捐贈母乳。2018年4月20日成大醫院新設南區母乳庫。捐乳媽媽們到母乳庫,填寫詳細的問卷,並完成抽血檢驗(檢驗項目包含:A,B,C型肝炎、HIV愛滋病、HTLV人體乳突病毒、梅毒、全血檢查及肝功能),這些統整的結果交由母乳庫負責醫師審核,檢查合格通過後(約需1~2個星期)才通知捐乳媽媽們可以開始捐乳。而使用對象目前依病情的需要,主要提供給以下族群的嬰兒使用:早產兒、先天性異常、重大手術後、腸胃道疾病、餵食不耐、或是一些媽媽疾病或死亡而無法哺乳的孩子…等等,一般以住院中的病嬰優先。若臨床上符合可申請的條件,可以請醫院負責照護的醫師填寫醫囑單(可在母乳庫網站上下載列印),附上病歷摘要,即可傳真至母乳庫,之後再經由醫師審核後評斷可否領取母乳,再由專責人員連絡領取時間及數量。目前領取母乳庫的母奶均不需要額外付費。 若不符合這樣條件的孩子,就沒有辦法從母乳庫取得人奶。難道一般健康足月兒,母親乳汁不足時,就只能選擇配方奶嗎?
三、分享乳汁:以德國為例
德國在2014年1月成立了第一家網路母奶商店,讓媽媽們可以輕鬆在網路上買到母奶。這個商店的出現,讓許多沒有奶水的媽媽多了一個選擇來替自己的寶寶取得母奶,不過,德國也有機構認為這些從網路上買到的母奶有可能會對寶寶造成危險。創辦這間網路母奶商店的穆勒(Tanja Müller)是一位母奶太多的媽媽,常常需要把多餘的母奶擠出來才行,有一天,她突然想到為什麼不把媽媽們聚在一起,把多出來的母奶分享出去呢?於是在1月的時候,成立了德國第一家網路母奶商店。德國的國家母奶哺育委員會(National Breastfeeding Committee)強力譴責網路母奶商店,德國營養協會(The Nutrition Commission)也表示買賣沒有經過監管的母奶可能會帶來高度風險。像是細菌和病毒就有可能從送出母奶的媽媽身上傳給其他寶寶,傳遞愛滋病、肝炎、梅毒等傳染病。跟台灣很類似的情況,官方都是先予以譴責,醫學專家也提出警告。但是媽媽們的行動力是非常強大的。
非營利機構「媽媽的母奶銀行」(Mother's milk banks)就採取了一個方法避免傳染病傳染,他們直接和診所合作,徹底檢查捐贈母奶的媽媽和送出的母奶。送來的母奶會先冷凍,然後等到捐贈的媽媽送出最後一批母奶之後,會再對媽媽進行一次血液檢查,確保媽媽在捐贈期間沒有受到任何感染。所有的母奶也都會送去做測試,檢查裡面有沒有細菌。媽媽的母奶銀行總監吉鮑爾(Corinna Gebauer)則是強調應該要讓母奶保持冷卻,吉鮑爾:「如果儲藏母奶的時候沒有保持在適當的溫度,細菌很快就會長出來,喝到的小孩就有可能會感染。」其實這樣的步驟就是母乳庫運作的標準程序。台灣的母乳庫如前面所提,也是類似的程序。而上一段提到,美國早在二十世紀初成立的第一家母乳庫也是用這樣的方式建立起來的。
面對眾多的質疑,網路母奶商店創辦人穆勒回應,她是假設所有的媽媽都會自己承擔風險,並強調她的網站有多麼盡心盡力地告知媽媽們有哪些風險。穆勒現在也在和一家專門做細菌測試的實驗室合作,檢查母奶有沒有摻水或是奶粉在裡面。穆勒說:「我不能想像買母奶的媽媽不會先測試母奶」
2014年國際線上哺乳會議, 任教於澳洲西雪梨助產系的Gribble博士以「乳汁分享」(Milk Sharing)為題授課,她提到:「說到嬰兒餵食,什麼是危險的行為呢?當某種餵食方式已被證實是較危險的,為什麼還是較容易被選擇呢? 在母親無法親自哺餵母奶時,代用品的順序應該是母親自己擠出來的奶,從其他健康哺乳者或母乳庫來的人奶,最後才是配方奶。但在許多地方,第一個想到的卻是配方奶。」在比較「分享來的乳汁」與「配方奶」時,我們應該用更對稱的方式來評估兩者的風險。
在不同的文化脈絡中,對於風險的選擇不同。人乳在醫學中被看作體液,所以需要被管制。但若將其看成是一個身體製造出來,提供另一個身體營養的物質,那麼,乳汁的獨特性該如何被討論?乳汁的分享不只是醫學問題,也是文化問題。在以往母乳哺育是建立在女性社會網絡中,互相分擔家務勞動、建立社會連結、加強社區凝聚力的一種方式。工業革命改變了這一切,而生物醫療化的當代,社會大眾更信任的是專家,以往鄰居朋友的社區網絡瓦解。這樣的現況,女性主義有沒有著力點?如何讓女人做出她們想要的選擇,而不是受限?健康當權者總是警告婦女乳汁分享的風險,卻沒注意到相同的風險亦存在於配方奶餵食中。如果有關當局能提供適切的指引,乳汁分享並沒有那麼危險,這還是優於配方奶餵食的一種餵食選擇。而從兒童權利的角度來看,母乳庫應該與血庫一樣,讓有需要的人都能用得到。期待台灣政府能更積極的建立母乳庫,讓「共生共養」在當代,藉由母乳庫的乳汁分享來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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