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恐懼》:社會瘋狂,由家庭邏輯起
「瘋狂除了病理學上的瘋狂,還有社會上的瘋狂。」昨晚看完法斯賓達的《恐懼恐懼》後,確實也想到了這句在講座中博比所說的說話。社會上的瘋狂,又不僅止是政治形勢上的——我們當然也在近半年的香港看到不少——而也是家庭、鄰里這樣的小社會群體中都會展現。
《恐懼恐懼》的 Margot 兩次被病理處理精神狀態,但從電影一開始,侷促的家庭處境就一直在景框裏壓迫着她。故事發展,終於慢慢感受到精神壓力之源:丈夫的母親,還有作為爪牙存在的小姑 Lore。開初意味不明的窗台監視視點正是來自她們。到了後來,監視變成直接介入,連自宅的鎖匙都另有一套,任何行動都不能逃過來自樓上、婆婆與小姑的掌控。
所以其實電影故事推進,即是 Margot 反抗的過程。不論是身體/精神上面對壓力的焦慮與精神異常(畫面處理相當簡單精準);還是用各種行為,例如出軌、飲酒、自殘,最終都是指向對「家長」的監視、介入的反抗。
最後診斷出 Margot 有抑鬱症的醫生背後有一幅佛洛伊德畫像。置入伊底帕斯情結的圖式才明瞭,Margot 其實是這個圖式中的他者:丈夫的父親是缺席的,而他不願離開母親到外面居住,丈夫與其母親及親妹關係密不可分。亦因此,他們更加維護「倫常」,以 Margot 作為不順從的他者去壓制。
今日的掌權者愛用家庭作喻。但家庭的和諧與完整不也從來是一個社會建構的結果?反抗是壓迫的反作用力,但家長、自視為家長者總是覺得「我們才正常」(語出 Lore),而將「不正常」、以至更加壞的標籤套在不順從的成員身上。結果,以「正常」「好家庭」之名,卻摧殘多少靈魂?再加上「清潔」之名與對秩序的迷戀,人的價值,在這些人的眼中確實不如死物。
(圖為《恐懼恐懼》劇照)
#映畫札記
#FearOfFear
#AngstvorderAngst
#恐懼恐懼
#Fassbinder
#法斯賓達
影評人之選2019──思覺邊緣 Critics' Choice 2019—Cinema of Psychosis
香港電影評論學會 Hong Kong Film Critics Society
同時也有10000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910的網紅コバにゃんチャンネル,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