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召喚師好:
我是朗杰,我知道最近有不少召喚師在討論上修的問題,認為角色強度不足是設計不善的問題,希望借今天的特別報告回應一下。
一. 「上修 vs 卡片越來越強」
在設計隊長向角色時,團隊會盡可能會為其作為隊長時的強度立一個定位,並以該定位為目標進行平衡。我們會因應各種數據及情況,再考慮是否作出調整,例如當角色使用數據和通關率未如理想,我們也會考慮角色調整或評估調整範圍及方向,也就是「上修」。
召喚師可能會問「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讓角色夠強?玩家滿意自然會更願意抽,營收又會更好。難道你們都想負面行銷炒熱人氣?」
其實,如果初期便放寬每個角色強度的限制,設定至當時的最上位強度,的確有可能減少了上修的情況 (甚至可能會對營收有正面影響)。但倍率膨脹,強度、能力氾濫,令前版本的角色很快過氣等情況,我們都不希望看到。而新角色能力越來越多,亦會讓遊戲數值和繁複度上漲 - 新角色越多能力,會導致敵人技能需要越繁瑣, 加劇大家討論中的「作文盾」的問題。(當然這並非單一成因)
因此在平衡「卡片越來越強」和「角色強度未如召喚師所想」 兩方面的矛盾中調和,就是團隊設計部的工作和面對的難處。部份合作的角色在合作作品上的強度,在神魔世界中並不一定能夠和召喚師想像的完全相符。團隊也只可盡可能重現技能,同時又符合一個合理強度。這方面的平衡是我們需要謹慎處理的,感謝玩家們持續提供不同建議。
二. 「作文盾」
敵人技能變得越來越多是一個無法走回頭路的走勢,因為遊戲已經經營了超過 8 年,新關卡不可能變回「敵人只有一個拼圖盾」的情況,加上由於卡片越來越強,所以敵人技能亦會變得越來越繁瑣。在這情況下,因為系統仍沿用多年前的介面表達,結果就變成敵技文字很多的情況。
團隊目標會改善介面,盡可能令遊戲的文字變得更易理解,同時會利用視覺協助,減低召喚師理解敵人技能的門檻。
在 20.3 開始,團隊進行了一系列的敵人技能重整。例如正在重整所有「1消/2消/3消」 類別的技能,還會重整所有「天降和兼具」的技能。( 詳見:https://www.facebook.com/tos.zh/posts/4237947339629086)
接下來團隊會針對不同敵人技能的顯示作出視覺上的調整,盡可能減少召喚師需要閱讀的文字量。也會計劃把敵人技能進行關鍵字化。使召喚師習慣關鍵字後,可以減少文字數量。
另外,於「前往嶄新的時代」版本開始,在「育成訓練」區域會開設敵技練習關卡,讓召喚師體驗和練習不同敵技。希望可以幫助各位召喚師更加熟悉如何應對各類敵技。
三. 「關卡重覆性強」
神魔之塔是一個收集卡片、育成的遊戲,召喚師如果希望收集齊全所有遊戲活動內容,無可避免需要重覆打關卡,召喚師的遊玩類型亦很多,關於這一點,團隊會繼續收集更多玩家意見。而關卡設計上,我們曾嘗試透過隨機敵人及敵技增加挑戰時的不確定狀況,亦於活動中加入「秘寶」這類道具式的玩法希望降低重覆感,然而收到召喚師的意見後發現這方式並不受歡迎,因此已減少推出類似的設定。我們會再繼續研究,希望能讓大家玩得更開心。
四. 「通關適性 vs 做球」
關於「造球」,團隊以前也曾簡單解釋過 : 設計部門需要讓每個版本加入遊戲的新手及回鍋召喚師能夠透過新入手的角色去通關當期關卡。所以,新版本的角色隊伍需要能夠通關大部分當期關卡 (並非所有關卡)。但除了少數高難度關卡會設定較大限制之外,大部份關卡都能使用多個隊伍通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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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項目的進度如下 (為顧及未看過舊「1800 神魔特別報告」的召喚師,部分曾提及的項目資訊會被重覆放置於下方。)
- 推出「前往嶄新的時代」版本
將會於 2021 年 8 月 2 日推出 (維護時間待定),當中涉及多個大更新。詳見: https://www.facebook.com/tos.zh/posts/4194656193958201/
- 未來排程推出的角色
將會推出所有侵蝕封王,此系列角色卡都將會安排動態造型(推出日子待定)。而「幻變之花」「誓約之花」系列暫定在今年內推出及復刻,水火黑妍復刻時會上修。「美索不達米亞」及「圓桌騎士」系列角色會於今年內解放。未來版本會有 1 張妖精大獎,未來會有純色隊長;十一封的新 5 主會在今年內推出。
- 短合作
將來有可能會有其他玩法、或是有石抽卡
- 關卡調整
會繼續研究「關卡雙倍王卡掉落」未來的安排 。此外,在接下來的版本,多隊戰將會能夠支援召喚師系統的角色。迎擊戰再次開放時將縮短活動期限。正研究讓召喚師消耗雙倍體力拿雙倍掉落物
- 龍刻
之後會增加龍刻入手的方式。舊的地獄還是會有龍刻的,就新的不會再推出新龍刻。新世界的版本中會有更新龍刻分類方式。目前的排程於未來世界後的 2~3 個版本後推出龍刻背包及熔煉系統的優化
- 未來系統優化
計劃新增「一鍵升技」功能,亦希望在未來優化敵技圖標和技能描述方面的表現 (時間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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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曾提及而近期完成了/運作中的項目:
- 支援 60 Hz 以上畫面更新頻率
- 會於每一週檢視是否推出修復版本,加快各個修復版本的推出時間
- 以後每個版本的內容將會繼續以往提早一週時間給測試人員、測試伺服器測試進行測試
- 內部已開展神魔男將計劃中
- 已製作增加 7、8 星角色分類功能,現正測試中。待版本大更新後,將會加入更多舊角色系列的分
- 已於健檢中心推出新功能
同時也有3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5,860的網紅跟著領隊玩,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初心網絡(Origin Mood)獨家代理 3D MMORPG 戀愛手機遊戲《御天問情》今(9)日宣佈正式登錄台港澳 Appstore 與 Googleplay 雙平台。 戀愛動作手遊《御天問情》今日唯美公測!仙俠美景與你相伴 花雨漫天,楓紅遍地,即使天涯無期也要靜待與你的相遇。不安於天命,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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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博社最新抗疫排行榜 美國重奪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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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小孩,該怎麼養?自古以來就是個百家爭鳴,公說公有理,沒有定論的一個教育領域。經常我們聽到上一代的人說:從小我們就是在泥巴裡打滾,跌打損傷,吃土喝髒水,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哪有像你們年輕爸媽,對兒女百般呵護,一下子噴酒精,一下子還要戴手套,把小孩養在溫室裡,長大了反而缺乏抵抗力。這種對於養小孩,必須讓他們暴露在一定風險中,鍛練他們的免疫力、適應力、抗壓性,甚至是在社會中的生存能力的論點,其實某種程度上,也是西方社會和亞洲國家,根本上在價值觀上的一種文化差異,而這個差異也反映在其他的社會層面上,像是在對抗病毒的防疫措施上,政府應該怎麼做,人民又應該要怎麼想。上個星期,美國彭博社所發布的Covid抗疫韌性榜單上,台灣一下子從去年12月的榜眼,掉到了五十三個國家和地區中的倒數第10名,讓台灣社會和輿論相當的震驚。當然,五月以來的疫情爆發,大家都看在眼裡,排名掉落,也是意料之中,但從五月底的15名,跌落到六月底的44名,這中間巨大的落差,背後卻又是跟確診人數、防疫表現這些一點關係也沒有,反而是台灣的疫苗施打速度、封城措施,以及邊境封鎖等等,有很大的關係,因為彭博社在六月的榜單計算中,加入了兩個新的評比指標,一個是飛機的訂位數量,另一個是出入航班的路線多寡,之所以加入這兩個參數,是因為現在歐美國家都在爭相解除封城,重啟旅遊活動,所以彭博社認為接下來的抗疫階段,比零確診還要更重要的,是看誰能夠更快地恢復正常生活和順暢的經貿活動,而就像養小孩一樣,歐美國家因為去年受過病毒的嚴酷洗禮,邊境也始終保持某種程度開放,培養出了抵抗力,所以在後疫情時代,他們也會比亞洲國家將更具有競爭力。
{內文}
想像一個來自亞洲國家的資優生,從小乖巧,品學兼優,總是聽老師的話,一回家就關起門念書,成績總是名列前茅,班上那些愛玩的同學,永遠趕不上他,只能暗自羨慕資優生的好成績。但,準備要上大學了,資優生想去國外留學,拿著一手亮眼成績單,他深信自己可以錄取一流大學,應該沒問題;沒想到,著手申請之後,他發現國外的大學現在不只看學科成績,還希望學生參與各種課外活動,接受過社會的歷練;亞洲的資優生這時才赫然發現,時代變了,世界變了,循規蹈矩的死讀書,已經無法滿足新環境下的新需求,自己的強項也頓時失去競爭力。
新聞主播(2021.4.27):
新加坡是此刻疫情下最宜居的國家,根據最新的彭博抗疫韌性排行榜,由於今年以來疫苗成為關鍵,新加坡也因而躍升榜首,拿下去年11月以來最佳成績...
知名國際新聞媒體彭博社,從去年11月開始,綜合各種防疫和經濟相關數據,針對全球53個國家和地區,製作一份「抗疫韌性」排行榜,由於這是少數、甚至是唯一一份對各國防疫表現打分數的國際榜單,因此每回發布,都會引起關注,尤其台灣難得地以個別地區身分,列名其上,更讓這份排行榜受到本地朝野的重視。然而6月28號,當最新版本榜單公布時,國際上卻傳出一片譁然,許多人跌破眼鏡,因為原本的重災區歐美國家,和亞太地區防疫常勝軍,排名幾乎一夕翻盤,其中台灣從一度坐二望一的亞洲資優生,幾個月前逐步下滑之後,六月底居然摔落到幾乎墊底的全球第44名;而新加坡,則是從四月榜單上的榜首,一下子跌出十名外;反觀美國,這個原本去年還在疫情泥淖裡浮沉的放牛班,竟然短短數十天就和新加坡名次互換,以大黑馬的姿態,在最新排行榜上上躍居全球第一位,成了防疫超新星。
CBS主播:
這是紐約市解封的重大里程碑,麥迪遜廣場花園體育館自疫情以來首度舉辦大型演唱會,數千名已經接種的民眾等不及地來到現場,欣賞「幽浮一族」搖滾演唱會...
樂迷:
我從德州來,嗚!
CNN新聞旁白:
...有樂迷從德州聖安東尼奧買票,平生首度飛來紐約參加這場演唱會...
樂迷:
這是我的生平願望,時機又棒得不得了,正逢紐約市解封!
樂迷:
實在悶太久了,不斷受到封城和各種外出限制,所以今天一定會很棒,你知道的,一兩萬人齊聚一堂,盡情解放!
就在美國總統拜登預定將在七月四日,美國國慶日上,宣布美國已戰勝新冠疫情的同時,全球各大洲上各國家地區,所呈現出來的防疫樣貌,與民眾看待疫情感受,也隨著時間推進產生微妙的變化。在解釋最新「抗疫韌性」排行的分析報導中,彭博社記者開頭點出:經過一年半疫情的紛擾,現在各地人們眼中關注的唯一焦點,只剩下:什麼時候可以重返正常生活。原本的抗疫評分指標,只集中在確診數和死亡人數、確診率和致死率等數據上,但六月間,美國加州紐約州等地全面解封,歐盟也正式啟用數位疫苗護照,對越來越多的國家敞開國門,國際上逐漸清楚浮現的一個趨勢是:拼解封,搶開放,已經成為下一個防疫階段,比較抗疫成果,決定誰是贏家或輸家的關鍵因素;因此彭博社特地在評分過程中,加入了兩個新指標,第一個,是比較各國航班預定機位,與去年同期數據的增減幅度;第二個,則是從旅行社提供的資料當中,比對各地已開放的出入境航班路線。這兩個新的參數,一納入評分考量之後,馬上對排名順序造成洗牌效應:歐美國家的名次普遍大幅上揚,原本的資優生,亞太國家,則是排名全面下探:去年的優勢,在新的開放評比下,反而成了放不開,甩不掉的沉重枷鎖。
CBS新聞旁白:
今晚,全加州自疫情以來,首次全面重開!強制戴口罩和社交距離正式取消,只要民眾有打疫苗...
加州州長 紐森:
我們終於辦到了,6月15號,反敗為勝!
CBS新聞旁白:
...對那些慘澹經營的商家來說,更是令人振奮...
餐廳顧客:
謝謝!
餐廳老闆:
感覺真好,彷彿重獲新生,我們終於走到隧道盡頭,重新開張真的太開心了!
紐約州州長 古莫:
超過七成接種是什麼概念?就是我們可以重返正常生活的意思!
事實上,今日美國疫情的反轉,就跟一年前台灣疫情之平緩,同樣令人覺得不可思議。
CBS新聞主播(2020.5.26):
...(日本)有830個死亡案例,而幾百英哩外的台灣,則是另一個更成功的防疫模範,至今僅有...聽好哦...只有七人死於新冠!
CBS新聞旁白(2020.5.26):
在台灣島上,街上車流擁擠,餐廳照常營運...
學校只有在二月間短暫停課,甚至棒球賽季都正常開打,
去年疫情爆發初期,台灣的低確診,低死亡人數,曾經引來全球矚目,當時外界普遍把台灣的防疫勝利,歸功於SARS期間紮根的公眾警覺心和公衛處置經驗。一年之後,此刻的台灣,在狹義的防疫數據,如確診人數和死亡率上,雖然由於幾次小規模疫情爆發而出現上揚,但相較於世界各國的感染數據,台灣依然屬於輕度災區,並沒有顯著的退步;真正導致台灣在排名上不進則退的,其實是疫苗施打的速度、封城對民生的衝擊,以及新增的兩項對外開放指標,一齊拉低了整體分數。仔細研究排行榜上名次優於台灣的國家,以第33名的埃及來說,接種率僅2.1%,比台灣的4%還要更低,然而埃及的封鎖管制鬆散,當地人幾乎照常過生活、做生意,再加上埃及邊境也比台灣更加開放,因此,儘管確診和死亡人數都高於台灣,埃及在修正後的抗疫韌性指數上,卻拿下了比台灣更高的積分。另一方面,昔日的抗疫冠軍,本月與美國名次調換的新加坡,也是因為同樣原因:在邊境設下嚴格管制,繳出零確診同時,卻也被自己的高標準所綑綁,過度拘泥「好成績」而拖累了重開進度,跟不上歐美近期快速的解封步調。
澳洲商業總會 因尼斯威勒斯:
事實是:我們必須與新冠共處,病毒已經流竄全球,我們無法再躲在島上,與外界不相往來,這是擺在眼前的現實...
澳洲旅遊業者 葛拉罕特納:
我不認為我們可以一直堅持零確診,當然做為短期目標是很好,但如果事實證明,它就是會反覆發生,不會消失,怎麼辦?.
澳洲醫師 瑪姬丹欽:
有一部分的人,他們確實很堅持,要維持零確診,但另外一部份的人,則是已經接受現實,願意忍受少許的感染病例...
澳洲ABC記者:
維多利亞省目前每天新增4-5個案例,當局因此宣布封城...
澳洲ABC記者:
相較之下,英國每天新增確診高達三千例,可是英國人民卻可以不戴口罩趴趴走,甚至還能欣賞現場板球比賽,當地成人已經有75%接種了第一劑新冠疫苗...
與台灣、新加坡處境相似的,還有澳洲。澳洲總理莫里森,去年在澳洲傳出零星新冠案例後,召開內閣會議,制定出「壓制圍堵」,確保境內沒有社區感染的「零確診」策略,作為澳洲防疫工作的最高指導原則。一年多下來,澳洲政府確實在壓制疫情上,取得了成效,除了幾次防疫破口,曾讓每日確診數短暫飆高至數百人,其餘多數時間,澳洲的確診人數都維持在極低水位。然而,與穩定疫情呈現不對稱走勢的,卻是當地逐步升高的民怨;由於維多利亞省等地方首長,多次因少數病例爆發,就無預警下達一周至數周的封城命令,讓當地商家和輿情在經歷一次次的希望與幻滅之後,不禁想問:如果新冠終究不能消滅,零確診又是既定政策,那麼澳洲人到底要到何時,才能重溫過去的正常生活?
澳洲ABC記者:
事實是:一旦澳洲開放國境,就必定會引入病毒,導致病例增加,即便多數人都注射了疫苗,仍舊會有人感染,甚至是喪命。而對於一個堅持「零確診」,執著於確診人數的國家來說,澳洲人民有沒有做好對外開放的心理準備?
彭博社在一篇五月間的報導中,就曾經警告:對於亞太地區這一群死守邊界,不敢冒險開放的防疫資優生來說,過去的好成績,如今反而可能成為它們最大的致命傷;一方面,境內疫情和緩,讓這些國家政府和人民,普遍對疫苗引進或施打都缺乏急迫性,延緩了群體免疫的達成速度;另一方面,閉關自守的防疫策略,又導致了公衛體系和人民心態,都無法接受新冠終將演變為流行病,也難以承受開放邊境後勢必出現的疫情變化;而回過頭來,再看那些遭受疫情重創的歐美國家:由於過去一年累積了經驗,培養了韌性,現在更挾其高接種率優勢,對外加速開放,在後新冠世局中,亞太國家如果無法及時轉換策略和心態,資優生與放牛班,恐怕就要豬羊變色。
https://youtu.be/3r4zKFzj5RE
釋界之令掉落 在 涂智奎老師小提琴圓夢計畫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張己任老師分享」
最近幾個月來不知道為什麼常常想起“楊小佩”,雖然知道她已經逝世三十多年,可是她的琴聲與最後一次跟她在一起的情景仍然常常出現在眼前。郭英聲說他生平拍的第一位女孩就是“楊小佩”,而“楊小佩”在那個年代,是與陳必先齊名才華洋溢的鋼琴家。 雖然她身材瘦小,但鋼琴在她手下卻像個玩具,第一次聽小佩彈琴,立刻被她的琴音迷倒,而更讓我注意的卻是她雙眼中透露出來的憂鬱與哀傷。今天在網路上不經意看到了這篇「遺言」,一眼就認出那位「佩吉·楊」就是楊小佩!她的故事可以為天下父母鑑!「遺言」很長,請耐心的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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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天下父母心和錯位的愛”
佩吉·楊,42,台灣人,台灣著名鋼琴家
這份遺言是根據我收到的幾盒錄音帶謄寫的,費時不少,是所有遺言中最長的一份,但完成後感到很值得。
寄磁帶的人是遺言中提到的那個被稱為 L 的人。
你好,親愛的先生或女士:
首先我非常感激你給了我這個能讓我說出自己生命中故事的機會。
我不想走,也不能走——這是我此刻最最想說的話。
此刻我對自己的生命已沒有太多的留戀,除了父母和我在音樂界和非音樂界的朋友,當然還有萊昂,我再也無法見到的法國戀人。
可是我的女兒尼娜才只有 9 歲呀!
我不敢想,她從此必須活在一個沒有媽媽的世界裡,這是何等殘酷的一件事啊!
我已經是肺癌晚期,本來就又瘦又小的身體經過多次放、化療現在已經脫了形,加上掉光了頭髮,你可以想象我的樣子有多難看。
我那樣注重外貌,愛漂亮,現在卻對自己的一切都無能為力了!
前天小尼娜來過了,她從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大哭起來,哭得那麼傷心。
我從她的哭聲裡可以聽出來,她實在無法接受這樣的媽媽,有可憐我的成分,有不懂,還有媽媽變成了這個樣子,她不知該對誰發火的憤怒。
我住在加州;今天早上,一個紐約的朋友打電話告訴我,說你在《紐約時報》上登了一個徵集臨終遺言的廣告,然後她小心地問我是否有這樣的需要,如有,她可以代勞記錄和郵寄。
我不知道你是誰,可是你這樣做真是夠殘忍啊!因為你活生生地把一個人不願意面對的死神提前拉到了面前。
你知道嗎?不論一個人病得多重,離死亡已有多近,他也不願真的相信自己會走,因為我們只熟悉活著時的一切,能看見的生活,而死亡畢竟是件多麼陌生的事!
但我又必須承認,把最後的話留下來對我又是一種多麼致命的需要!
我現在已經不能寫任何東西了,趁現在還能勉強發聲,就把留下的話在電話裡口述給了我在紐約的朋友 L,請她謄寫,然後代為轉寄給你吧。
我一生在台灣教過很多學生,他們當中很多都來了美國,我得病後他們能來的都來看過我了,他們的確都讓我感動,提醒我,在我不太長的生命裡有過他們的身影和關愛。
不過,所有這些人都屬於一個正式的社會的和朋友關係的層面,由於面子和種種其他原因,我一生中最私密的事,是不可能告訴他們的。
只有紐約的朋友 L 我才可以放心地托付。
我與她雖然只是在加州的那所女校裡偶然相遇,並且她還是我認識的第一個大陸人,按理我們之間該有很多政治和文化的偏見和隔閡才對,即使不是仇恨,可是她卻在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就讓我知道,她是一個能夠讓我把生活裡最隱秘的事放心分享的人。
人真是太奇怪了!剛來美國時我只是泛泛地相信上帝,後來生活走入絕境時開始相信西藏密宗。
而遇到這個大陸來的 L,應該是上帝和佛祖的共同安排才對,讓我能將自己一生裡除了作為公眾人物之外發生的最刻骨銘心的經歷有一個寄托之處。
除了她,我真想不出還有第二個更合適的人來做這件事,看來,一些貌似偶然的事,其實早已埋伏了日後的必然。
下面的口述,我的朋友 L 無比耐心地用了三個晚上在電話裡陪著我完成了這個最後的心願,完成之後,我的病情加重,她飛來加州看我,並答應陪我走完最後一小段不長的路。
我出生在台灣一個很普通的家庭,父親在一家報館做編輯,母親結婚後就做了家庭主婦,五年內他們生了我和弟弟。
我很小時就對音樂有一種反常的癡迷和感覺,似乎那裡才是更值得進去探索的世界,充滿了不可言說的秘密。
父親送我去學鋼琴後,我才知道世界上最神奇的東西就是鋼琴。
我不需要任何人督促我練琴,我與琴的關係從一開始就與別的孩子不同,我坐上琴凳就不想再下來,直到我父母硬把我抱下來。
我 5 歲時得了全台灣幼兒鋼琴大賽的冠軍,後來在所有幼兒和青少年組的鋼琴大賽中都名列前茅,不是冠軍就是亞軍,每次得獎後,我都看到父母的極度喜悅,似乎他們卑微的社會地位瞬間得到了提升,我看到他們在接待親朋好友來祝賀的時候,臉上那種發自內心的驕傲。
他們總是對小弟說,你要向姐姐學,為我們這個家爭光。
中學還沒畢業,我就考上了法國國立高等音樂學院,拿到了部分獎學金。
為了完成整個學業,我父母決定全家移居法國,靠打工幫我讀完大學;他們賣掉了家裡所有能賣的東西,似乎不考慮是否再回來了。
看著父親忙著這一切時臉上的決絕表情,我已經感到了巨大的壓力;夜裡我獨自暗想,如果我失敗了怎麼辦?可是在父母和弟弟面前,我永遠是一個懂事、聽話和看似樂觀的女兒和姐姐。
後來我的一生都習慣了扮演這個不能改變的角色。
我們到了法國後租了一個便宜的地方住下,父母馬上開始在附近的中餐館和洗衣房找工做。
我每天去上學,進出典雅的貴族式校園環境,坐在精致華美的教室裡聽課、練琴,而我的父母卻在外面做辛苦低微的體力工,強烈的反差讓我心理上感到難以承受的壓力,我只有拼命地學習,忘我地練琴,不敢有半點松懈和歡樂。
我的父親一見到我總會嚴肅地告誡我要努力再努力。
看著由於勞累使他們日漸蒼老的容貌和過早冒出的白髮,我總有想哭的,如果是在台灣,他們並不需要這樣辛苦。
壓力太大時,我開始了抽煙,在法國,十幾歲的女孩子抽煙很尋常,但由於我父母對我的要求很嚴,這事我自然瞞了他們。
我在法國上大學二年級的時候,參加了當年舉辦的國際蕭邦鋼琴大賽,這是世界上鋼琴界最重要的大賽,父親眼睛裡那種只能贏不能輸的令人發抖的無聲期盼,使我緊張得只能靠拼命抽煙來鎮定自己。
不過,我在真正比賽時,一切都是另一番情景了。
我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父母的存在;我感到我就是那個飄離自己祖國的波蘭人,他內心的悲苦和悵惘之情讓我產生了極為真實和強烈的共鳴,那些熟悉的旋律好像就是為我量身而寫的。
參賽前的緊張一掃而空,是蕭邦的靈魂拯救了我。
我獲獎後,最讓我難忘的是我父親臉上突然出現的奇怪而扭曲的表情,像哭又像笑,最後發出的聲音竟然是一種近似哭嚎的聲音,嚇得我全身冒出了冷汗。
過了一會兒爸爸才掉下了眼淚,正常地嗚嗚哭起來。
媽媽則用她那雙已經變得粗糙泛紅的雙手不停地擦眼淚,什麼話也沒說,或是說不出來吧。
只有我在法國剛開始讀中學的弟弟自然地表達了他的感情。
他高興而興奮地和我緊緊擁抱,說:
「姐姐,你太棒了,我愛你!」
在向我祝賀的所有人裡,當然有萊昂。
萊昂與我同校,是學大提琴的,高我兩個年級,大我三歲,他溫文爾雅、帥氣、有禮,尤其是他的微笑極具感染力。
我們是在校園裡的一個共同喜愛的角落認識的,我們不約而同地經常在那裡出現;剛來學校不久,由於壓力太大,我特別喜歡去那個安靜又美麗的角落尋找片刻的平靜,而他去那裡竟然也是為了同樣的原因。
萊昂的幽默和熱情讓我緊張的心情得到很大的放鬆;萊昂的父親是巴黎郊區種植葡萄的農民,很支持兒子對學習音樂的選擇,因此他很少有學習的壓力,只有對愛好的甘願付出,這讓我非常羨慕。
我們開始交往後,經常一起沿塞納河騎自行車去郊遊,有時也去他家。
有一次我帶小弟一起去他家玩,他的家人熱情地接待了我們,大家都很開心,萊昂的父母是很浪漫和熱情的人,他們當著我們的面跳舞和親吻,讓人感到特別放鬆,他們還為我們做了拿手的烤鵝,味道好得我這輩子也忘不了。
看得出,小弟很喜歡萊昂。
他聽從了我的叮囑,沒有把我和萊昂交往的事情告訴爸媽。
我們都知道,爸媽為了讓我在巴黎讀書付出了太大的代價,他們一定不會同意我在讀書期間因為交男朋友而浪費寶貴的學習時間。
終於,我以優異的成績從法國國立高等音樂學院鋼琴系畢業了。
為了報答爸媽的辛苦付出,我自然開始拼命地找工作,可是,一個中國人在法國找工作是很不易的,我忙了半年卻沒有什麼結果,最後我不得不決定回台灣的大學去任教,因為已經收到了好幾所學校的邀請,這樣我至少可以馬上工作掙到錢,待遇也不錯;而爸媽為了弟弟的學業,決定繼續留在法國。
在我離開法國之前的那個生日,萊昂忽然帶著一大把玫瑰來到我家,當著我爸媽的面向我求婚。
我也第一次告訴了爸媽,我和萊昂已經認識了很久,互相很了解了;萊昂當即表示,他會一生愛我,並為此願意和我一起去台灣生活,他說他可以在那邊教法文和大提琴,只要能和我在一起。
他還說他的父母已經同意了他的選擇,因為他父親當初就是為了和他母親相愛而從比利時的城市來到法國鄉村的。
我父母當時感到非常意外,半天沒有說什麼,然後就是尷尬的沉默。
萊昂難過地離去之後,爸媽才對我說,他們是不可能同意我和這個法國小伙子結婚的。
爸爸很嚴肅地對我說,法國人雖然很浪漫,會送花和說甜言蜜語,但這些都太不實際,不是過日子必須有的;他們還說一看萊昂就不是會過日子的人。
我從小一直是父母的孝順女兒,又是老大,從未頂撞過父母一次,所以我能有的唯一表示就是沉默。
爸爸接著又說,我現在是台灣的著名鋼琴家了,這都是他和媽媽為我做出了巨大的犧牲才成為可能的,所以我的婚姻必須由他們為我考慮和決定。
那天晚上我幾乎崩潰,僵直地躺在床上,感到自己就要窒息死去。
萊昂是我一生裡唯一真正欣賞我,讓我感到自己存在的價值和讓我第一次體驗到愛的甜美滋味的人。
我從小在父母極為嚴格的管教下生活和學習,對生活裡的其他事情知之甚少,而萊昂為我推開了一扇窗,讓我看到了生命中的種種美好和愛情的美麗,還有自由和屬於個人的追求,這些都是我過去不可能知道的。
和萊昂在機場告別時,我泣不成聲;雖然他一直不懂我的父母為什麼要反對自己已經成年的女兒的婚姻選擇,但還是說他可以理解他們是為了我好。
這話不聽還好,一聽我幾乎當場昏倒。
為了我好?我情願不要所有已經得到的學位、獎項,以及一切的一切,只要能和萊昂在一起過屬於我自己的生活。
可是我沒有勇氣反對我的父母,從來也沒有過,那是萊昂永遠也不可能理解的。
那是中國父母與子女之間在幾千年裡形成的比法律還要嚴厲的無形的約定和永遠也還不清的沉重心債。
回到台灣後我很快就開始了工作,多所一流大學的音樂系聘我去任教、當系主任,待遇也都相當優渥。
此外,我在業餘時間也招收學生,收費自然也不低。
那時,我與另外幾個留洋回來的音樂人被稱為台灣音樂界的三大才子。
來找我教鋼琴的人很多,多是家長陪著自己的孩子來的,這些孩子有的具有一定的音樂天賦,更多的卻是父母的一廂情願和為了自己早年失落的自我實現;而這些孩子是我最不喜歡教的,因為他們學起來總是心不在焉。
那時的我和萊昂分手後,心情原本就不好,所以教起這些對音樂沒有感悟的孩子來,忍不住就會大發無名火,有時,下課的時間還沒到,我心情不好就徑自提前走了;家長們從不敢當著我的面有意見,下次還是會恭敬地把孩子送來。
他們都是慕我的名而來,大概都在說服自己接受藝術家的情緒化表現吧。
後來,我喜怒無常的表現大概傳到了我在巴黎的父母那裡,因為他們的來信裡提到了讓我要嚴格自律,因為我是中國人,不能把法國人的自由散漫之風帶回祖國和工作中去。
回到台灣後,萊昂經常給我打電話安慰我,關心我在台灣的生活,可是他聲音裡的失望我完全可以感覺到。
他也來台灣看過我一次,只一次那一次,我幾乎又想放棄一切與他回法國去,忘記生活裡的一切。
當萊昂了解到我是不可能違背父母的心意時,他眼裡流露出的失望如同一把刀扎碎了我的心。
我恨自己,可是結果還是必須向父母妥協。
回台後我生日那天,萊昂從法國定製了一盒紅玫瑰,用航空快遞發送給我。
其實,他完全可以在台灣訂購,但他從來不那樣做,似乎那是不一樣的兩件事。
幾年後,我們的聯繫隨時間的流逝減少了,但是每年我過生日,無論我是在台灣的七年當中還是後來去了美國並結了婚,他都會無一例外地在我生日的當天或提前一天用航空快遞給我一盒象徵永恆愛情的紅玫瑰。
我們分手後的 20 多年裡,他竟從未遺忘過一次。
我回到台灣的第二年,大概是怕我和萊昂藕斷絲連吧,我父親迫不及待地托在台灣的熟人為我介紹了一個台灣的知名商人黃先生,說是介紹,我又怎麼可能拒絕呢?
黃先生一開始對我很感興趣,鍥而不捨地追求我,每天在我教書的校門外面等我一起去喝咖啡或去吃飯。
我知道父母一生為了我不容易,希望我能嫁給一個有錢人,後半生就可以生活無憂了。
而且他們也認為,依我在台灣的聲望,完全有資格與有錢有地位的人攀親。
他們前半生為了培養我,吃了太多的苦,窮怕了,因此我不嫁有錢人是說不過去的。
我知道,感情於我已經是奢侈的事了。
想到此,想到今後的生活,想到萊昂,我開始拼命抽煙。
和這個黃先生在一起,感情自然談不上,但他至少還不讓人討厭。
和萊昂分手後,我就不再奢望能有與他相同的戀愛經歷了。
既然父母竭力促成,我又沒有什麼拿得出去的理由反對,心如死灰的我也就無所謂了。
為了對得起父母,我在認識黃先生三年後和他結婚了。
萊昂知道後祝福了我。
我用蹩腳的法文寫信給他:
「從今以後,我活著與沒有活著已經沒有什麼區別,我也不在乎了。
你趕快找個好姑娘結婚吧,我們今生有緣無分,我身不由己,但我下輩子一定會去找你的,無論如何也不會再離開你!」
婚後不到兩個月,我的先生就第一次打了我。
那次只是因為我說我有課,不能和他一起去他父母家吃飯。
他下手很重,我半天都不敢相信到底發生了什麼。
雖然他之後很低三下四地道了歉,但是不久就有了第二次,似乎是打順了手。
台灣男人打女人就像是打自己的一件物品;總之,婚後的他很快就變成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令人可怕的人。
其實,在我們去巴黎度蜜月的時候,我因為忍不住和過去的朋友一起抽了一支煙,站在一邊的他臉色已經陰沉下來了。
我再也無法專心教書和上鋼琴課;我變得易怒,無端地恐懼,甚至會為了小事而歇斯底裡。
就在這時我發現自己懷孕了,我沒有太多猶豫就去醫院做了墮胎手術,事先沒有告訴我先生。
但他很快就知道了,他和他的家人一直想要兒子,因為他是獨子;那一次他把我打得最重,似乎要打死我,我高聲喊叫,並威脅說要報警他才住手。
隨後我離開了那個位於台北的大宅,住到了朋友家裡。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無法工作,因為身體和精神的原因,我不敢告訴在法國的父母,怕他們傷心。
但還是有人告訴他們了,也許是我先生或他的家人吧。
總之,我父親為此專門回了一趟台灣,我們進行了一次不愉快的談話。
我告訴他我要離婚,他卻說這事讓我想都不要想,為人妻後要先學會忍耐,還說他也打過我母親,但現在他們還不是很好地生活在一起嗎?
我聽了他的話無比悲哀,一字一句地告訴他說,如果不讓我離婚的話我很可能會自殺。
爸爸的臉色立刻變了,他閉上了一會兒眼睛,睜開後終於勉強地點了一下頭。
我又告訴他,離婚後我很想去美國繼續學習,修個鋼琴碩士,父親當時沒說什麼,是直到臨回法國之前才同意的。
他在台灣那些日子又忙了些什麼我不太清楚。
我的先生開始根本不同意離婚,認為丟了他家的臉,可是由於我的堅持,他最後還是不得已同意了。
我一拿到離婚書就飛去了加州。
到了加州,我聯繫了一所著名的私立女校,該校的音樂系非常好。
由於離開學還有一段時間,我便和一個定居加州多年,我在台灣的一個中學同學一起到各地去旅遊。
由於我回台灣後開過多次鋼琴巡回演奏會,加上幾年教授鋼琴課的積蓄,除去寄給父母的錢,我還存下了一些,可以供自己讀完碩士。
我終於開始了全新的生活,感到特別開心。
從那時拍的照片看,那是我的心情和氣色都是最好的時期,有一張照片是在納帕谷(NapaVally)的葡萄莊園品葡萄酒時照的,我做了個鬼臉,樣子很是滑稽可笑。
一天,父親從法國打來電話說,他有一個定居舊金山多年的老朋友俞老伯要見我,並給了我他的電話號碼。
很快我和俞老伯聯繫好在舊金山的漁人碼頭吃午飯。
和俞老伯同去的還有一個叫威廉的體態微胖的中年男人,俞老伯介紹說,威廉在美國出生,他的父母是他的朋友,也是台灣人,還說威廉是個律師,在舊金山有自己的律師事務所。
我立刻猜到了這次飯局的目的,但是由於那個叫威廉的人普通話說得不好,甚至有點好笑,我對他既沒有什麼好感也沒有太多反感,總之,對他沒有任何感覺。
不久,威廉開始給我打電話,約我出去吃飯。
我很猶豫,因為我並不喜歡他,也因為第一次婚姻的陰影還在,因此本能地不想這麼快就再次進入另一個關係。
我多次找借口婉拒了威廉的邀請。
沒想到,我的拒絕似乎刺激了他男性追逐獵物的欲望,他一次次地送花給我,並在我生日那天(大概是從我父親那裡知道的)給我舉辦了一個很大的派對。
那次先是威廉自己打電話給我,緊接著是俞老伯,都讓我一定要去,我實在不好推卻,就和俞老伯一起去了。
來賓都是威廉的同事和朋友,還有不少美國人。
我剛一出現,他們所有人就向我歡呼、吹口哨,大喊生日快樂,似乎我和威廉已經是很熟的關係了。
正當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威廉當著所有人向我走來,一只手很隨意地放在我的肩上,另一只手遞給了我一束黃色的玫瑰,大家再次歡呼的時候,我感到自己已經掉進了一個套子,無法出來了。
吃完了巨大的蛋糕,威廉請來的樂隊和歌手開始表演節目,大家開始喝酒,交談,俞老伯剛一提出要先回去時,我立刻也跟著他出來了。
威廉先送俞老伯回家,然後送我回家,那時,我已經在那所女校附近租了一處公寓住下。
威廉一路上問了我開學的時間和要學的課程,然後告訴我說那是一所歷史悠久的女校,在加州和全美的名聲都不錯。
臨告別時,他說我缺什麼可以告訴他。
我謝了他,說自己什麼都不缺。
我剛一到家,就看到萊昂從巴黎寄來的紅玫瑰。
“親愛的 Peggy,只要世界上還有玫瑰,你就永遠活在我心裡。”
他在卡片上寫道。
看著屋裡的黃、紅兩色玫瑰,我突然哭得很傷心,卻說不清是為什麼。
開學的前幾天,我去學校報到,卻被告知已經有人為我交了全年的學費並辦好了所有的手續。
我知道這一定是威廉幹的。
回家後,為了求證我第一次給他打了電話,果然他承認是他為我辦的所有事,並告訴我說,他還有一個禮物要在開學前送給我。
第二天一早,他打電話讓我下樓來,我來到樓下的門口時,威廉輕按喇叭,我抬頭看見一輛紅色跑車停在不遠處,威廉正坐在裡面沖著我笑。
俞老伯幾次來電話詢問我和威廉的情況,不必說了,他背後必定是爸爸的多次催促。
三個月後,爸爸終於忍不住,親自打來了電話。
「小妹,你要懂事,爸爸是經過了解才介紹威廉給你的。
他父母人很好,我們中國人的歸宿只能是和中國人在一起生活,我知道你是不會辜負我和你媽的一片苦心的,因為你從小就懂事,就孝順,知道心疼我們……」
怎麼辦?我茫然了。
威廉的父母是早年從台灣移民來美的,威廉在舊金山出生,雖然在美國長大,受的是美國教育,但他依然傳統,每星期必去看望一次住在舊金山唐人街的父母。
他似乎比我前夫直率,也更懂禮貌,嘴裡“請”“謝謝”說個不停,家暴的可能應該不存在。
但我對他實在沒有什麼感覺,除了感謝。
我想,既然再遇到像萊昂那樣的人今生已是不可能的事,干脆就徹底放棄幻想,再賭一次吧,萬一比上一次好一些呢?如果我不接受威廉,爸媽能輕易同意嗎?為此猶豫煩惱了幾個月之後,我再次向父母屈服了。
誰讓我是老大,誰讓我欠了已經年邁的父母那麼多的情債,誰讓我今生必須做一個孝順聽話的女兒,即使不願意也只能服從呢?
婚姻於我就是那麼回事了,只要我有鋼琴可彈,有音樂陪伴就行了。
我心情一旦煩躁或緊張我就一定會去彈琴或抽煙,我喜歡在那種時候彈德彪西的曲子來放鬆自己;那個外國人的內心有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美,每當我的手指與鍵盤把那種美釋放出來以後,我就會感到舒暢無比。
我經常感到看得見的生活只是虛幻的,唯有音樂裡的世界才是最真實的。
我和威廉的婚禮是在舊金山派拉蒙大飯店舉行的,那天來的客人很多,有威廉的家人和他們在美國的幾乎所有的中國親友,還有威廉的美國同事和朋友。
威廉當著所有賓客的面吻我,沒人知道的是,那一刻,我只是把他幻想成是萊昂。
在每一張來賓的請柬上是這樣寫的:
請於某年某月某日前來參加威廉·陳,律師,和佩吉·楊台灣著名鋼琴家,19xx年__________國際蕭邦鋼琴大賽冠軍得主的婚禮,地點是……
萊昂再次誠摯、大度地祝福了我,同時坦承他非常嫉妒我,不過他說我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我不記得聽過任何中國男人說過這樣的話,無論對誰;我的父親沒有過,我的前夫更沒有。
他們都把自己的需要說成是為了我好,主觀地將其變成了我的需要。
婚後,我們住在灣區離我後來讀碩士的那所女校不遠的一處半山上的大宅子裡。
那裡是富人居住的地區,風景很好,空氣清新,樹木蔥郁,可以看到不遠處的海灣。
威廉每天早上去上班後,我就在家裡練琴。
不久我就發現,威廉雖然出生在美國,可是他和許多台灣男生一樣,生活能力很差,幾乎事事需要我為他準備,比如早上起床後我要給他把漱口水和牙膏準備好,然後給他把當天要穿的衣服和領帶拿出來也準備好,最後他臨出門時,我還要把他的公文包遞到他的手裡。
作為家裡的長女,我從小在家習慣了幫助父母做各種事情,包括照顧小弟的生活,所以一開始也並不太在乎為他做這些事。婚後大約三個月,我發現自己懷孕了;威廉似乎很高興。
懷孕期間,我基本上是一邊學習,一邊自己照顧自己;威廉在那段時間裡總愛和同事晚上一起出去,回家很晚,回來就睡了。
半年後,我開始感到我們的生活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卻又具體說不出什麼來。
我告訴自己忍忍吧,婚姻也許就是這樣無趣,至少威廉沒有家暴行為。
臨產那天,威廉在外出差,是我自己開車去的醫院,女兒出生時他不在我們身邊,我當時也沒有想太多,因為我們之間從來也沒有愛的感覺,所以也就不會有太多的抱怨和遺憾。
有了尼娜之後,我便暫時休學在家裡照顧她,雖然那時家裡也雇了一個人幫忙。
威廉喜歡逗尼娜玩,他給女兒的笑臉顯然多於給我的。
音樂世界的美和現實生活的平庸之間形成的巨大反差開始讓我感到崩潰。
有一次,我在琴房裡一天都沒有出來,彈琴彈得忘記了一切——我全忘記了我為人女兒,為人妻,為人母的事實。
從琴房出來時我已經有些恍惚,是尼娜的哭喊聲把我重新帶入了現實。
萊昂知道了尼娜的出生後,給她寄了幾件法國的嬰兒服,這似乎引起了威廉的不悅。
他把包裝盒拿起看了一下,並沒有問寄東西的人是誰,然後放下就走了。
不久我過生日,萊昂又照例從巴黎給我寄來了玫瑰。
我從來都不想拒絕萊昂的生日禮物,因為他是我生命裡唯一能提醒我有著另一種男女感情存在的可能性的人。
我們分手已經 7 年了,他後來和一個學提琴的女孩結婚了。
他說他的妻子能夠理解他給我寄花的事,因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她也有,她甚至把她過去的男友請到家裡三個人一起吃過飯。
可是威廉不是法國人,他骨子裡仍舊是個台灣男人,只不過嘴裡說的是英文。
他並沒有能力理解或接受我曾認識萊昂這個事實。
那天快遞員來送花時我在琴房裡,是他開的門。
他把那盒花扔在了我門外的地上,打開後花瓣掉落了許多……
我把花拿進琴房後,迅速點燃了一根煙。
尼娜三歲的時候,我送她去上幼兒園,就在我上的那所女校裡,而我也開始繼續攻讀鋼琴碩士的學習。
記得那是一個星期六的下午,我和威廉一起開車送尼娜去她爺爺奶奶家。
回家的路上,威廉很平靜地告訴我說他愛上了別人,是他律師事務所的秘書,一個中美混血女孩。
他說他們已經在一起很長時間了,現在想搬到一起去住,問我是否同意。
我聽後沒說一句話,到家後也沒有,我把自己關進了琴房,立刻又點上了一支煙,我還能說什麼呢?
他們已經在一起很久了——多久?一年還是兩年?
我同意與否難道還有任何意義嗎?他那樣平靜地說給我聽,其實只是通知我罷了。
幾天後,他開車把他的被褥和常用衣物都拿走了,之後就很少回家了。
尼娜不停地問我爸爸去了哪裡?我先是說他出差了,後來實在沒辦法了就說你自己問他吧。
威廉對自己的女兒還是有感情的,沒過多久他就打電話來找尼娜說話了。
尼娜告訴我,爸爸說他以後不回這個家住了,他住在另外一個家裡,還說周末可以讓媽媽送我過去住一天。
我聽了幾乎昏倒——讓我親自把女兒送到他和那個混血女孩住的地方去,天下還有比這樣的侮辱更令人窒息的嗎?
可是,我竟然這樣做了,因為我沒有選擇!
孩子要見她爸爸,我不能不讓她見,她還小,不能沒有父愛。
第一次開車送尼娜去他們住的地方時,一路上我一想到自己在做什麼就幾乎要發瘋。
我的手幾乎無法握緊方向盤,可是我又必須克制自己,因為車上還有孩子。
在一個高檔公寓的樓下,威廉和那個混血女孩看見了走下車子的尼娜就一起迎了上去。
尼娜剛一看見她爸爸就呼喊著跑過去,威廉則立刻把她抱了起來。
我沒有下車,握著方向盤的手在不住地抖,威廉抱著尼娜走過來,說請我第二天下午 3 點過後來接女兒。
我沒有看他,沒有任何表示,也沒有說什麼。
直到尼娜看到我的車子發動起來要走了,才忽然大聲地喊了一句「媽咪,我也愛你!」
我的眼淚立刻奔湧而出,一路上幾次遮住了視線。
那個混血女孩比我年輕和高大,更比我豐滿和性感。
我在這樣的屈辱中生活了兩年,沒有告訴俞老伯,更不敢告訴遠在法國的父母,雖然不是我的錯。
這次婚姻是一次更慘的失敗,比第一次更糟。
為什麼我在外面是個被人羨慕的對象,風光無限的著名鋼琴家,小巧玲瓏的身體被一頭滑順飄逸的披肩長髮包裹著,卻在兩次婚姻裡都被拋入無法啟齒的恥辱境地?
我開始沒有節制地瘋狂抽煙,有時一天兩三盒。
我也盡情地酗酒,反正沒有人看見。
然後我開始借瘋狂地彈琴發洩我無法壓抑的憤怒和屈辱,自責和無助。
我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大房子裡,內心無比恐懼過,歇斯底裡過,失態地吼叫過,瘋狂地奔跑、狂跳過,也激烈地摔過不該摔
的東西。
那天我坐在琴房裡忽然醒悟到,我其實一直都戴著雙重面具在生活,很累很累,從小到大,從內到外,從單身到結婚。
只有和萊昂在一起的短暫時間內我才做了回自己。
那真是個陌生的自己,但卻是個美麗和幸福,自由和快樂的自己。
那個自己後來再也沒有出現過。
開學不久,我報了一門美國文學課,是該校英文系的招牌課,教課的女教授畢業於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頗有名氣。
那天我趕去上課,車開進校門後沿著長長的林蔭道翻過一個個減速板緩慢地行駛著,然後看到一個年輕女子背著書包獨自在旁邊的小路上走。
我第一次上課時見過她,一看就知道是大陸來的。
那次上的是大課,人多,就沒和她打招呼。
這個學校的中國學生很少,從大陸來的更是少之又少。
我將車開到她身邊,搖下車窗,請她上車一起去上課,她略顯猶豫後就同意了。
我們互相簡單地介紹了自己,我得知 L 是從北京來留學的,在英語系的寫作專業讀碩士。
我問她為什麼來美國讀寫作,而不是其他專業。
她一愣,然後說只是因為喜歡,沒有別的原因,我忽然從她那裡感覺到一種久違的、熟悉又陌生的東西,一種接近真實的東西。
在幾乎所有人面前,我一直要求自己表現出一個活潑、開朗、友好,值得別人羨慕的知名鋼琴家的形象;我只穿剪裁合身的衣服,牛仔褲或燈芯絨褲,上身總穿小西服,再配一頭滑順的披肩長髮,使我看上去精致、活潑又可愛。
其實呢,我的身體很瘦小,遺傳自我父親,我知道威廉不喜歡我這樣沒有脂肪不性感的身體,還好,我的外表的確很吸引人,加上我開著紅色跑車和自身的知名度,我總能從別人看我的眼光裡讀到羨慕甚至是嫉妒。
可是在 L 的眼睛裡卻沒有這一切,她的眼睛純淨安祥,似乎只活在自己的內心世界裡。
如今什麼樣的人專門學寫作呢?就是不為畢業後工作出路考慮,只為了內心的追求非學不可的人。
我當然知道,只有這樣的人才是可以信任的,因為寫作和音樂都是對內心世界的追求,都是追求真實的感覺。
我了解那是什麼,它不會欺騙你,就像音樂一樣可靠。
我開始給 L 打電話,問她有什麼需要我可以幫助的,她剛來美國不久,人生地不熟,沒有車,租住在一個廣東人家裡。
她總是說她很好,什麼也不需要。
又是一個星期一,我開車去上美國文學課,那時的我必須用課業來平衡我業已失控的情緒化生活。
前一天發生的令人羞憤的經歷,仍在不斷挑戰著我忍耐的極限。
前一天是星期天,我照例從威廉那裡接回了尼娜,回家的路上,那小姑娘竟然對我說,她想要和她爸爸及那個混血女孩住在一起。
我的手開始握不住方向盤了,因為是下坡路,我只好強忍著把車停在了路邊,我壓下心中的大怒問她為什麼。
這個已經 5 歲的胖女孩直言不諱地說,因為爸爸比媽媽高興,能陪她去不同的地方玩,那個她叫做傑西卡的阿姨也不像媽媽,因為她不抽煙,也不愛發脾氣。
說完了,她才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偷偷地看了我一眼,低下了眼睛。
我什麼也沒說,麻木地楞了好半天才把車開回家。
我給尼娜做完晚飯後就把自己關在了屋裡,我不想讓她看見我沮喪的樣子。
我不能相信我唯一的女兒竟然也開始嫌棄我了!
我完全失去了生活的重心,感覺整個世界都已經拋棄了我,可我卻不能對任何人說!
我把車開進校園後,立刻看見 L 正沿著布滿尤克利樹皮的小道上向教室方向走著,看見她安靜的身影,我忽然產生了想要痛哭一場的衝動。
她不是我的父母,不是我的學生,不是台灣人,不是名人,不是任何我必須顧及面子等因素而必須在其面前表現某種特定形象和展現特定表情的人;雖然她只是個陌生人,還是一個大陸來的陌生人,卻是一個最可以信賴的人。
我請她上車時,就感到自己必須做一件事了。
我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灣區最好的心理醫生也對我無能為力,因為這些美國人怎麼可能懂得中國文化裡的那些東西,尤其是那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那些東西可以讓人去死,但看上去卻有著風平浪靜般的無辜。
西方人最不理解中國人的地方就是“忍”了,雖然他們可以很專業地不去問我為什麼要忍,但是他們臉上一個一閃即過的眉頭微蹙,已經正確無誤地洩露了他們的好奇心。
對一個西方人袒露自己的隱私和內心,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一直不喜歡那些貌似能專業地幫助你的人,盡管有人告訴我在美國找心理醫生必須像買東西一樣“shoparound”,我卻沒有碰到過一個讓我感到滿意和對頭的人。
我把車停在通往英語系的小徑轉彎處,不再往前走了,L 有些吃驚,因為馬上就要上課了,我不說話,只是呆呆地坐著,看著窗外,L 畢竟是性情中人,她什麼也沒問,就陪著我一起靜靜地坐著。
無聲勝有聲的理解在關閉了車窗的車子裡如同慢板的音樂在回蕩。
忽然,始料不及地,我突然就痛哭起來,就像山洪終於沖毀了堤壩;我哭得那樣失態,那樣盡興,那樣不顧體面,那樣舒暢,絕對是我一生中從未有過的一次。
L 沒有勸我一句,甚至連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默默地陪著我坐在那裡。
她遞紙巾給我時,輕輕地拍了一下我的手臂,這正是我所需要的全部。
我終於哭累了,掏出一支煙,舉了一下向 L 做了個歉意的表示,搖下車窗後就大口地抽起來。
接下來我開始平靜地,毫無顧忌地對她講起了我真實生活裡的一切:
我的累,我每天人前的千般風光,背後的萬般無奈和偽裝,我的無法訴說的屈辱和感到再也無法繼續下去的忍耐。
我告訴 L 我不想離婚,不僅因為女兒太小,也因為我對威廉還有著僅存的一點希望,我不敢對這個沒有男人的家的未來做任何想象,雖然挽回的可能似乎已沒有了;但是,我為挽救這個家做了任何事情嗎?沒有。
我的身份和習慣只能讓我除了逃避就是忍耐。
我甚至托人花錢找到了一位剛剛來到洛杉磯的藏傳佛教的密宗大師,請他為我看命理和婚姻歸宿,那位大師說,我和威廉的緣分還沒有完全消盡,所以我才會痛苦不堪。
我也告訴了 L 我在家裡如何瘋狂地酗酒,之後再更瘋狂地彈琴,尤其是在彈德彪西的曲子時,總會產生各種幻覺,鋼琴的正前方會經常出現恐怖的有著中國面孔的鬼怪,猙獰可怕,然後我就會更拼命地彈,似乎在與這些魔怪決一死戰;L 一直都沒說什麼,只是不時地點一下頭。
那天我們都沒有上成美國文學課,我請她陪我一起去幼兒園接尼娜,然後去我家吃晚飯,她同意了。
尼娜似乎很喜歡 L,但是問我為什麼這個阿姨不太愛講話。
晚飯後我送 L 回家,返家的路上,我突然感到經過今天突發的感情宣洩,我輕鬆了許多,而 L 在經歷了這一切之後,看似並沒有什麼特別吃驚的反應,她是一個安靜的人,但是我知道寫作的人內心都是不安靜的;她的平靜讓我對自己的突然失態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尷尬和歉意,就像一個孩子對母親大鬧一場之後,累了,然後就理所當然地睡著了一樣。
我一生裡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真是太奇怪了。
5 月份到了,我和 L 都是那年夏天畢業的。
L 邀請了她班上的同學和幾個朋友參加了我在音樂系小教堂舉行的畢業演奏會,我演奏了最喜愛的德彪西的作品。
演奏會很成功,那一次,我彈琴時可怕的魔鬼幻象沒有出現。
L 畢業後去了紐約另一所學校繼續讀研究所。
她走後,我又去拜訪了那位西藏的密宗大師,這一次他說我和威廉的緣分已盡。
我們終於離了婚,尼娜歸我撫養,那時我的父母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
他們之前曾讓俞老伯勸過我,但是因為威廉明顯是過錯方,他們也只得接受了現實。
從爸爸在電話中的聲音裡我聽得出,我第二次婚姻的失敗對他的打擊很大。
那年夏天我帶尼娜回了一趟台灣,然後去了法國,爸爸媽媽和小弟第一次見到了尼娜。
那次我吃驚地看到爸媽更加蒼老了。
回到加州後,我申請了去斯坦福大學讀鋼琴演奏的博士學位。
我再次想要開始全新的生活,我賣掉了威廉留給我和尼娜的房子,然後搬進一所公寓去住。
我把賣房子的錢都寄給了在法國的父母,讓他們改善生活,並幫助小弟上一所好的學校。
每天我去幼兒園接尼娜時,經常碰到一個叫雷恩的中年美國白人,他是去接和尼娜同一個班的兒子馬克,有時到的時間早了一點,我們就會聊上幾句。
慢慢地,我發現他似乎開始對我感興趣,總是談起他自己的事情。
他居然是個精神分析醫師,正在和自己的畫家妻子分居。
後來,他逐漸對我就像有了依戀之情,總給我打電話,把自己的一切都講給我聽。
我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想到也許他和我一樣,生活裡需要一個可以真正交談的人,我想起了 L 那時對於我的重要,就讓自己耐心地充當一個傾聽者。
可是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我們一起帶著各自的孩子出去玩過幾次之後,雷恩開始向我求愛了。
我不知道我對他的感情到底是什麼,雖然與前兩個丈夫都不同,但似乎也沒有足夠而明確的愛的成分,和我對萊昂的感情仍舊是很不同的。
可是,就在他剛對我說過他準備和他的妻子離婚後就和我結婚沒多久,他竟然又莫名其妙地開車去找他已經離開加州的妻子!他在電話裡毫無歉意地對我說,他對他的妻子還有留戀。
他說這話時的語氣平靜得就好像在告訴我,他剛在超市買了幾個做晚飯要用的青椒。
我終於明白,自己再次掉進了一個陷阱,我無法不責問自己,是否今生就不該再和任何異性有任何關係了呢?為什麼所有父母滿意的人都不愛我,而我似乎也不再有能力去愛任何人了——除了萊昂,那個我心裡永遠的痛和回憶?我暗自發誓,今後再也不去碰與感情有關的任何人和事,只需專心讀書,好好培養尼娜就行了。
大約和 L 分別一年後的一個晚上,我毫無緣由地突然想起了她,也不管當時是幾點了就撥通了她的電話。
紐約那邊正是凌晨,L 被我吵醒後,不但沒有怨言,反而很高興,我們一聊就聊到了太陽升起,至少有三四個鍾頭。
我告訴她我的所有近況,包括我正在斯坦福讀博士以及和那個精神分析師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關係。
我也沒有忘記告訴她,萊昂依然每年在我生日那天給我寄來新鮮的紅玫瑰。
我是在讀博士第二年的時候開始時常感到胸悶的,早晨起來還經常會咳嗽幾聲,但我一開始並沒有太在意,我知道自己近些年來抽煙很凶,所以盡量減少了抽煙的次數;可是不久以後我就第一次咳血了。
在醫院,那個高個子的猶太醫生拿著 X 光片告訴我說,我需要面對一個很殘酷的現實——我被確診得了肺癌,並且已經是晚期。
聽了醫生的這些話,不知為什麼,我心裡竟然感到一種意外的平靜,似乎早就知道那只是個早晚都會來,命裡已注定的結果,躲是躲不過去的。
從醫院回到家,離要接在附近上小學的尼娜還早。
我不顧一切地又抽了兩支煙,以便冷靜下來做比較理性的對身後事的安排。
不抽那兩支煙,我肯定會握不住筆的,我在一張紙上列出了下面這些需要做的事情:
1.此生需要感謝的人名單
2.以自己的名義捐一筆獎學金給法國高等音樂學院
3.捐一架鋼琴給自己獲得碩士學位的女校
4.對尼娜今後的生活和未來的安排
5.對父母和小弟的安排
幾天後我就開始了例行的放化療。
我的爸媽知道後,立刻就從法國趕來了,雖然我前年才去法國看過他們和小弟,可是再見到他們第一眼時,我幾乎完全認不出了。
我的爸媽在知道我得了癌症之後的短短幾天之內一下就變老了!
他們辛苦了一生培養出來的女兒在 42 歲時就要走了,他們注定要經歷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人間悲劇了!
我在爸爸枯黃的皮膚裡和額上那些深深的皺紋裡,在讓人不敢正視的深陷的淒哀的眼神裡,看到了一個父親對生活最深的失望。
我知道,我的兩次婚姻已經讓他的自尊飽受折磨,而現在我竟要用生死離別來對他們做最後的摧殘!
上天,這一切又怎麼可能是我的本意呢?我為什麼無論做什麼最後還是會傷害我的父母——為我付出了一切一切的父母呢?
深夜,我一個人躺在寂靜的病房裡,雖然身體被放化療蹂躪得幾乎不屬於我了,心裡卻澄淨極了。
我清楚地知道我此刻和世界上所有得了絕症的人一樣,剩下的日子就是面對並不會起什麼作用的例行治療,繼續忍受不能忍受的痛苦,毫無招架之力,然後就是應對一撥又一撥前來探望自己的人們,勉強地和他們說幾句話,感謝他們,然後那一天就終於來了。
人到了這種時刻,對死亡的恐懼其實已經消失,既然不能改變它的必然到來,為什麼不像能迎接春夏秋冬一樣,坦然跟它走呢?
誰說從幾十年生活的重壓下解脫出來就一定是件壞事呢?
我在台灣教過的學生很多都在美國深造,他們大都已經來看過我了。
我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縮小了很多,人瘦得脫了形。
他們看見我的第一眼,大都是露出極度意外的神情,接著就是讓人難以忍受的悲傷和憐憫。
在和我握手時,我可以感到他們的手無一不在微微顫慄,因為我那雙曾經讓我一生獲獎無數的靈巧的手,現在已經枯萎成了一個老太太的手,只剩下一層皮和嶙峋的骨。
當清楚地知道和所有這些人的見面是人生的最後一次時,那種感覺是難以形容的;好像一切都是在夢裡發生的,生活和活著本身就是一個不可確定的事實,為什麼人來了又會消失?我感到看見的一切面孔似乎那樣地不真實。
再仔細想想,一生裡真正真實的東西除了音樂和萊昂之外,還有什麼呢?一切都是過眼雲煙,一點也不假。
萊昂知道了我的情況後堅決要來看我,可是我也堅決地拒絕了他。
因為經過放療、化療後,我面容枯槁,頭髮脫光,雖然戴了帽子,但愛面子的我堅決不想讓我生命中唯一的愛人對我的最後記憶是那樣一種可怕的形象。
最後萊昂同意了,但是悲傷至極。
上個月我在醫院裡過 42 歲生日時,他從法國寄來了最後一次玫瑰,也是最大最多的一次。
玫瑰花擺滿了我的房間,我知道一定馨香怡人,可是我已經聞不到了,多次放療、化療已經摧毀我身體太多的功能。
我請人給萊昂寫了最後一封信,裡面只有一句話,
“萊昂,好好活,等著我,下輩子我一定會去找你!”
我所有想說的話到此應該說完了。
我 42 歲的人生隨時就要落幕了——太短了,不是嗎?
此刻我非常懷念我那些和我一起走過音樂之路,分享過音樂之美的人們,那些老師、學生、同學、朋友。
我知道,當年我在台灣教琴過程中遇到情緒不佳時,肯定給我的學生們造成過不小的困擾,我在此向你們鞠躬,跪求大家的原諒,並謙卑地說一聲對不起!衷心希望你們生活幸福,音樂永遠與你們同在。
對了,再說幾句吧。
如果我的一生令人唏噓,希望你們的人生不要重蹈我的覆轍。
我從小逆來順受的性格與我的音樂才華似乎頗不相稱,也許有人知道了我的人生故事會難以相信。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個人身上貌似不可能的矛盾之處不但是真實存在,並且發生在很多人身上。
我的鋼琴雖然彈得很好,但是我的個人生活卻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曲折和磨難。
不過卡夫卡不也是這樣嗎?我在那個女校的英語系選修課上讀了他的小說,忽然明白了為什麼他在自己創造出來的最不真實的世界裡得到靈魂的解脫;而我則是在音樂裡,在手指和琴鍵創造出的另一個屬於我自己的世界裡才能自由呼吸。
上帝讓我留在世上的時間也許只有一個星期、幾天或者更短,所以此刻我對任何事已無所顧忌。
我臨走前最想說的是:
如果可以再活一次,我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和萊昂在一起,即使付出的代價是會傷害我的父母,但那應該只是一時的。
想一想我後來為了孝順他們而沒有那樣做的結果是什麼吧,難道不是更深地傷害了他們一輩子?我的不幸其實是可以避免的,但是我的父母不會懂。
我不敢想像他們如何能承受得了失去女兒這樣最無情的打擊,今後又會如何在悲哀中度過餘生。
可是,孝道如果與人性相違背難道還應成為美德嗎?
天下的父母,請你們把我的人生故事留作參照和思考吧。
※ L 告訴我,她給我寄出那盒錄音磁帶時,佩吉·楊已經去世了。
她說她這個朋友的悲劇人生其實也是很多在中國家庭裡長大的一代人的無奈。
※通過我與 L 的後續聯繫,我知道了尼娜後來被佩吉·楊的父母接到了法國去生活,也已經開始學習音樂。
我聽了之後不由得想,那個小姑娘的外婆和外公會不會把自己對女兒未竟的人生移植到尼娜身上呢?
小姑娘會不會成為她母親的影子?
※可憐天下父母心,也可憐那些為孝心忘記了自己最基本的需要,背負了一生懊悔的孩子們。
但願佩吉·楊的靈魂是自由的,愛自己的親人,但是不必為此付出愛所不能承受的負擔——那負擔最終壓垮了她作為一個優秀音樂家單薄的身體和靈魂。
※附註:蕭邦音樂大賽冠軍得主,查不到台灣音樂家楊珮及其人。
安息吧
※本文摘錄自「不說,就真來不及了︰紐約客的臨終遺言」一書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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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蘭提斯 #阿努那奇人 #蜥蜴人
在蜥蜴人種族裏,有一種極為聰明的,阿努那奇人 Abbennakki,黑色人種的創造者。(個人註釋:這個種族的蜥蜴好像是分裂出去的蜥蜴種族,純種的蜥蜴是沒有性能力的,但是這個種族的蜥蜴根據非洲的傳說他們卻是有性能力的,因此個人推斷他們不是純種的蜥蜴)。是仙女座議會的反對黨, 堅決反對制造人類,不過人類工程還是實施了。自認為他們超越真理,還總是不擇手段的升級他們的基因和DNA編程。在仙女座 Hatona 會議上,阿努那奇的談判人員拒絕接受星系聯邦發起的地球工程(earth project)的條件。他們發出指令給聖光、白光系統使者 emissaries,就是一些 Abbennakki 為了更新地球的DNA通過篡改靈長類動物的DNA。
他們認為所有的生命 都應當更新到光能 light capacity,包括昆蟲,動物甚至植物。他們是許多非人形的智慧生物的始作俑者,像蝴蝶人,螳螂人 praying mantis 等等。他們住在一個挖空了的星球 Nibiru,機械化的世界,別名 Marduk。
Nibiru 是跨星系的行星,軌道 galactic orbit 圍繞銀河系和仙女座。這樣中空,由液體高速旋轉凝固形成的星球附近的星系有好多,都是在仙女座 Andromeda 制造, 預設了長軌道。不好的事情會降臨到它經過的所有世界或者物體 object,比如瑪雅人說第五個太陽周期結束人類就會滅絕。事實上瑪雅的數學還不如牛頓。瑪雅人為蜥蜴人服務, 搞人血祭祀。
Nibiru 按照周期應該於 2003 年接近地球。
(個人註釋,我小時候經常看到天上有一顆極其閃耀的綠色星星,在隨後的幾天裏我親眼看到這個星星垂直掉落,從此再也沒有看到過這個星星,網上的資料nibiru在2003年被炸毀了,我看到綠色星星的年份似乎也是2003年,那時候還很小,那顆綠色的星星很有可能就是nibiru)。
Nibiru 大約 12000 年接近地球一次。該星球離目標星距離合適的時候,Abbennakki 上到目標星上花幾個世紀的時間幹他們的事。到 Marduk 開始加速離開目標的時候,他們也返回老巢直到下一次光臨。在下次訪問前,Abbennakki 雇了一幫熊型人 bear 來觀察和監控目標星。熊是一幫具有機器腦的人肉機器人,執行 Nibiru 發射的命令。阿努那奇人混合人和熊的基因創建了大腳怪 Yeti。
創造黑色人種:Abbennakki喜歡從低等動物新建高級生命形式,比如創造蝴蝶人與螳螂人,創造黑色人種的目的是為了讓他們開挖礦石,主要是黃金,用來建設他們星球的防護罩。於是他們看中了猿類高強度的活力,選擇用猿類來新建高級生命形式。
黑人是用猿類的基因創建的,黑人的基因由:Abbennakki(阿奴納奇族蜥蜴)於 靈長類猿類的基因為主體,輔以其他十二個不同的類人族基因創建而成。因此黑人擁有類似猿類高強度的活力與性能力,從馬拉松比賽中就可以看出他們從猿類基因中獲得的天賦,也因此黑人在外觀上有一些類似猿類,但實際上長得更像Abbennakki族的蜥蜴。
基因缺陷:黑人基因被設定成生活在高溫,潮濕環境,壽命很短。其中加入疾病基因以防止他們發展出文明,使之無法自立,必須靠他們的創造者茍且活著。
就目前的一些非洲的部落,依舊保持著崇拜Abbennakki蜥蜴神的習俗,下圖是非洲剛果的一位黑人,他們的習俗把自己的外觀弄得像蜥蜴人一樣。
這個就是蜥蜴人的簡介,但是就有人問我:為什麼仙女座的議會要製造一批新人類來管制地球呢?這個問題答案如下:
純種蜥蜴開著他們的空心星球,月球來到了地球的軌道,開始對地球的殖民。
在地球上殖民的姆大陸(太平洋地區)。
在地球上創造了恐龍作為食物,亞特蘭蒂斯則創造了哺乳動物,亞特蘭蒂斯認為恐龍肉食性破壞生態平衡,則大量屠殺恐龍,這成了蜥蜴與亞特蘭蒂斯第一次開戰的原因。
為了地球的和平,第九次元的仙女座介入了地球的戰爭,在仙女座星系議會主持了談判,地點在Hatona行星。
Hatona會議花了幾十年召集與會者,當時太陽系的戰爭還在打。最後,在他們的斡旋下,人類宗派和蜥蜴人殖民者達成協議。
協議如下:
一個新的人類品種將在地球創建。該物種包含所有對這個和平使命感興趣族群的DNA。以迎接新人類(地球人)。姆大陸的蜥蜴人同意這個協議,條件是用他們的身體作為新人類的主體。這是聖經中“讓我們按照我們的樣子創造人類吧”中的我們,復數。
第一代成功的新人類是 初代智人,亞當。也被稱為蓋亞人。
亞當保留蜥蜴人的雌雄同體,自我繁殖,雜食性,外觀上看上去卻像天琴座類人族中的男性。第一代新人類非常的聰明,擁有6螺旋DNA,擁有心靈感應能力,因為擁有心靈感應,則不受體內低頻蜥蜴DNA中的自私、嫉妒、憤怒等等基因反應影響,過著非常和諧的生活。
第二代成功的新人類是 現代智人,亞當與夏娃。
從第一代人類中分裂男女,這是亞當夏娃故事的寓意。
證據是《聖經》,聖經中說亞當覺得在伊甸園中太寂寞,於是取走了亞當的一根肋骨創造了夏娃。這個故事其實是在說從初代智人分裂成男女。
亞當看起來像天琴座類人族中的男性,夏娃看起來像天琴座類人族中的女性。
現代智人無法自我繁殖,需要像天琴座類人族一樣交配,雜食性,非常地愚笨,雙螺旋DNA,失去心靈感應能力,如果沒經過良好的心靈教育,完全被蜥蜴基因中的自私、嫉妒、憤怒等等基因反應腦控。
蜥蜴討厭初代智人,因為太過聰明,不利於電子腦控。
亞特蘭蒂斯發現蜥蜴對新人類體內的蜥蜴DNA頻率偷偷地進行增強時,則開始對蜥蜴進行第二次開戰。蜥蜴戰敗,逃離到了地球內部,姆大陸也在這場戰爭中沈入大海。
接下來的就是蜥蜴人和光明會的關係,我遲點也會做一個影片關於光明會的。
接下來的問題,我就問他:
1. 你說的蜥蜴人會征服地球的事件是真的嗎?
是真的,但是不會直接攻打地球,他們的混血,光明會,會努力控制地球,目前的Face ID只是控制的一個前奏,下一步是機器人,以及植入芯片到體內,到了植入芯片那一步,他們會控制全球各大主流媒體,吹噓植入芯片能夠治療感冒發燒的一些小癥狀,他們也確實會加入這些功能,但那些芯片的真正目的是電子腦控人類。能夠被同化的則同化,不能夠同化的則作為性奴與食物直至毀滅。
沒有照片。
2. 你給我看的喝水有用水晶能量,請問有什麼用途呢?
把水晶切割成四面金字塔狀,放入開水中,等到開水變冷為止,水晶的能量能夠進入水源中,喝入體內能夠淨化身體,提升意識頻率。
3. 請問你和其他人類有什麼不同嗎?
他的回答就是:他的智力水平比平常人要高出許多,且因為他前世是亞特蘭蒂斯人,所以我的意識頻率比他身邊的人要高出許多,而且他能感受到我個人的能量振動頻率,
他不會被現代人類身體中的爬蟲腦幹給控制,現代人類的大腦中的腦幹都是爬蟲族腦幹,爬蟲族腦幹生成自私,嫉妒等等低頻DNA反應。
因為他前世亞特蘭蒂斯人,他完全能夠用我的意識壓制爬蟲大腦,所以他不會受那些低頻DNA反應影響,他上學期間,他身邊的同學都是被爬蟲腦低頻基因反應腦控的人,他們因為頭腦中的低頻DNA影響,喜歡嫉妒別人與偷別人的東西。
他目前還沒有能親眼遇到一個像我一樣高頻意識的轉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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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界之令掉落 在 飲食男女 Youtube 的精選貼文
小時飲廿四味,苦到打冷顫,嘉應子得先剝去包裝候命送茶;但今天再遇,怎麼稀淡不苦,甚至有點甘?
「同一碗廿四味,有客人說以前飲苦些,現在沒那麼苦。我就覺得可能是你的人生歷練多了。」春回堂老闆林偉正說。哦,即是人到一定年紀了!
一個人,口味會變得成熟;一間老店,像這藥材鋪,涼茶賣過百年了,仍然存活,大概苦盡了;甘味自然來?掌門答曰:未敢放鬆。
沒有「墩起個款」的掌櫃,沒有踢踢撻撻算盤聲,作為香港碩果僅存的百年字號,春回堂不似預期的老氣,加之地利——位處中環登山電梯腳,賣涼茶一樣有格。中環的午飯時間,中國人、南亞裔、白人、黑人,高官名流、地盤工、闊太、OL絡繹不絕,隨手放下十元抄起涼茶,或骨碌骨碌一飲而盡,或歎咖啡般慢咽細嘗。甜花茶、廿四味、參茶,不停飲不停斟,流量大,當中廿四味,是招牌貨,日賣過千杯。林偉正說:「阿爺以前推着木頭車和阿嫲在街上賣涼茶,到可以租鋪置業都靠它。」1916年祖父林少泉入鋪,創辦「回春齋」,接着有「回春堂」和「春回堂」分號。雖是自己鋪,但到了80年代因為人手實在難找,三間藥材鋪乾脆合成一間,即成今天的春回堂。
賣了多年的廿四味,顧名思義有24種藥材,清熱解毒,夏天固然熱賣,原來秋冬一樣暢銷,因為香港人鍾情打邊爐、燒烤,厚味下肚需要解解內熱。林老闆透露,他會跟節氣而增減藥材比例,「例如近來暑天,我們水翁花、榕樹鬚的分量會多些;譬如新年後屬於春瘟容易有流感,青蒿那類藥材就會放多點。」
煲茶過程三小時,藥材必須按特性分階段下煲:「好像崗梅根、救必應等硬身藥材就早點煲;去到中段放水翁花、金錢草,最後紫蘇葉、千層紙那些比較輕清的藥材就最後放。」費心用神,一直遵循着祖父父親的做法。
「街外有的下黃連、黃柏令茶很苦,又添色素令茶有掛碗現象,讓人感覺足料濃郁。」他的廿四味天然煮成,色褐而清,潤喉回甘,但無甘草;不下黃連,怕有些人吃了會頭暈。
無認識就自強不息
47歲的林偉正對中藥瞭如指掌,以為幼承庭訓,原來是個誤會。小時候,藥材鋪是他的禁地:「因為有火爐有鍘刀,爸爸媽媽不許來玩,最多是等爸爸放工一起去食消夜。」
家有四兄弟姊妹,他是孻仔,1992年回來接手。「哥哥姐姐都做西醫,三家姐和我現在留下來幫手。」當年,年過60的父親想退休,而且在搞移民,必須到澳洲居留,恰巧他在當地讀完工商管理,「爸爸說,與其你幫人打工做生意,那你幫家裏也是一樣。」父親說退就退,完全放手,「阿爺當年交給他時,也不在場發聲。」番書仔管藥材鋪,接手的更是百年老號,壓力自然有。林家四代是中醫,太爺清朝時已行醫,年輕林偉正惟有向前人學習,好的要保留,壞的要清除。幸好當時有個老夥計叫三叔,由阿爺年代從紅褲仔訓練出身,雖然出外打拼過,退休前還是回巢坐鎮,是他第一個師傅。
他又深知自己不足,就和三家姐一起讀港大中醫課程,03年考獲中醫牌。不過,姊弟倆主力店鋪運作,只偶然替熟客開藥方;日常把脈問症都交由三位坐堂醫師。細節上,他作出適當的改革。首先,捨棄傳統玻璃杯、茶碗盛載藥茶,用即棄紙杯代替。「一次性使用可以杜絕流感、幽門螺旋菌等傳播風險。」林偉正闡釋。紙杯裝茶,今天尋常不過,但在十多年前是新鮮事。那時為免垃圾工人拿來重用播菌,他甚至特別叫夥計將紙杯鎅爛才丟棄。
親自落場便知艱辛
「做藥材鋪,工作時間長又一陣味,收工坐巴士隔籬都即刻走開。」初期他不習慣,但比較棘手還是要定好店內的制度;改革第二件要做的事,就是搬回來一部收銀機。「好搞笑,大家收銀後,錢就掉落一個竹箱,難免有人監守自盜。爸爸對很多東西都不緊張,可能阿爺交了一盤生意給他,有一定生意量,不蝕錢他就不理。」
貪婪的夥計,補錢急急送走;留下來的、新請的,客客氣氣。執藥補位,凡事親力親為,因他深信,親自落場才知利弊。
話說春回堂是一幢自置物業,祖父由木樓重建成石屎樓,現今佔用了三層:地鋪是門市,閣樓煲涼茶及做龜苓膏。
「涼茶用水喉運下來,在爸爸的年代已經有了。因為他怕夥計燙傷。」以前煲茶是燒火水的,店內有個火水缸,林偉正覺得危險,而且煙大,就改了電爐。
「以前起藥渣真是找個大笊篱,好似人家炸鹹水角一樣取藥渣上來。」某次涼茶師傅請假幾天,他做替工,撈完茶渣腰骨好似斷了一樣。於是研究出起重裝置吊一整桶茶渣,「師傅又舒服,操作時間又短了。」
除了腰力,這年輕老闆還關心夥計的腳力:一樓是替客人煮藥的地方,和地下往來要兩層樓梯,「如果每次煲好藥都用人力運送,膝蓋一定勞損。」就造了微型升降機,由地下直達一樓,方便藥包藥壺的傳送。
他又添置了一個大雪房去儲存藥物,盡量少用有硫磺的藥材,例如茨實,坊間一般都是紅皮的,皆因有硫磺;他賣的是「無磺」茨實,皮是黑的;玉竹打過硫磺會變白,但味道變酸,沒有了原來的香甜。「硫磺對神經系統有影響,有些人吃了喉嚨會受刺激。」不少藥材如沒燻過硫磺,很容易生蟲發霉,低溫就能避免。
珍貴價值流傳百年
雖然變革眾多,但百年老店最珍視的價值,林偉正一一保留。
祖父的涼茶秘方沿用至今,他只應客人要求加添參茶、感冒茶和龜苓膏。原來從前父親還經營藥材批發行「昌利成」,保存了很多藥方。林偉正研究其中變化,加上父親指點,配成自家龜苓膏,秘方是不落黃連,以免寒底人士吃完頭痛,又真的下足土伏苓,用來凝固,不像人家用魚膠粉頂替。只是土伏苓易燶底,故煉膏時,每十五分鐘就攪拌一次,極花時間和工夫。
但推出至今一直大受歡迎,平均日售200盅,人家賣50元,他賣35元,「我們有個宗旨就是價錢便宜些許,希望人人受惠。」
店子裝修,他一樣保留從前味道,裝潢稍作翻新,但百子櫃、老藥壺、水磨石磚,全皆留下。藥材在百子櫃內的安放位置,也甚考究,相同藥性的放在接近位置,以免相沖,那是古人智慧,一直沿用至今。
春回堂亦不像外面涼茶店般,設中央工場,老遠運送涼茶來,他們天天在店內鮮製,每次少量煲,煲好即賣,不像外頭的,放隔夜,流失藥性。
凡此種種,生意老實,重視人情,只因林偉正當年接手家業,爸爸向他說了一句話。「爸爸說:做涼茶藥行,唔係淨做生意,千萬!就算吃不好人也不要吃壞人。要識醫先好去醫!所以一定要賣真貨,不可以賣『流口水嘢』。」
假貨重重小心為上
那是做藥行,賣涼茶必要有的良心。年月過去,艱辛的日子大概都過去,該到收成期?林偉正倒還是不敢放棄。近年藥材世界變化甚多,假貨多,價錢飄忽,要老老實實做生意,賣正貨,原來都不易。
皇后大道西和高陞街是本港藥材批發集中地,有「藥材街」之稱。每星期林偉正至少去走一圈,跟批發商戶了解行情,「大陸有沒失收、有沒囤積居奇呢?我們經常用的就買多一些,以免起價時要配藥跟着起價。」
藥價愈來愈貴,有些藥材鋪用平價的「代用藥」:譬如用荃皮代替地骨皮。「正地骨皮即是枸杞的皮,可以清熱退燒化痰,批發價70元一斤;荃皮主要是跌打用,活血止痛,價錢不到一半。兩藥效用完全不同,後者只是食你唔死。」
又如川貝,一向昂貴。「有些人來春回堂問價即刻彈開,以為你在中環一定貴,或者字號老咬人一大啖。想不到我的是真貨,我賣川貝200元一両,早前入貨3,000元一斤;別人入280元一斤的平貝,收你80元一両你就覺得便宜。」
一般一個醫師常用藥有六七十種,由於春回堂有坐堂醫師和街外來配藥的處方,藥種比較齊全,共有約600種。很多藥材如果沒經過加工炮製,如刀刃未開,藥性不能發揮。例如益母草用薑汁、黃酒濕潤後再炒,溫經散寒;牛膝在沙裏加鹽熱炒,製後歸經入腎。林偉正承襲父親,至今仍堅持在店內製藥,保證品質。
幸好,識貨的人還是有的,看春回堂店內店外,到處是墨寶,就知名人客眾多。
「春日芝蘭茶香遠送 回天有術正藥活人」一副對聯懸在店外,出自六七十年代大笪地有名的睇相師傅黃掌源,是父親醫好了他的頑疾。店內,有董橋題的字,也有韓國領事的墨寶。而最多人看不明的要數掛在店面正前方、紅底金漆的牌匾「遵法依韓康」。
「韓康是一個古代賣藥的人,賣藥的意念就是真不二價。」林偉正解釋,由父親到自己,都跟隨韓康作風,希望做生意,頂天立地。
接手四分一世紀,他最記得當年沙士未開鋪已有人在等候,「要配報紙刊出的沙士驗方,我們忙到連飯也沒空吃,收工很晚也回不了家,同事逗都唔識笑,大家很徬徨。」那時表面上生意多了,但藥材來價如金銀花、板藍根炒到瘋癲,一入一出,賺不了多少,「我寧願正正常常過日子。」在今天的世道,有此平常心,原來不容易,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大概是因這態度,才能令一家百年老店,走得更遠。
撰文:韓潔瑤 拍攝:周易安
春回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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