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像一張白紙,但你們知道嗎?
大人們,最愛在這張白紙上寫滿謊言。
我正是浸泡在母親的謊言中成長。
「再不乖,警察要來抓你了!」小時候,每次我鬧脾氣,母親都會這樣對我說。
結果我每次聽見警車響號,我都會害怕得全身顫抖,腦海拚命回想自己到底做過什麼錯事,偷吃零食?把不合格考試劵藏在背包深處?偽冒簽父母的簽名?
長大後雖然知道警察根本不會因為我鬧彆扭而抓我,但是這陰影已在我腦裡根深柢固,每次在街上看到警察經過,我都會全身僵硬,縮起肩膀,手上的東西會不慎掉下。
結果警察將我看成可疑人物,搜查我的背包和身份證。
不過這方面也許跟謊言沒關係,因為母親也很害怕警察,怕他們搜到藏在身上的白色粉末。
有時候母親會在家裡把粉末吸進鼻子裡,幾分鐘後會眼神渙散、半昏迷、傻笑、帶男人回家…可是沒一個男人會待過夜,跟我親生父親一樣。
到底男人喜歡母親這種女人,還是不喜歡呢?
長大後,我找到一份工作,把掙回來的錢全都交給母親了。
她依舊每天都在家裡吸白色粉末,吐糟話很多,但已經沒男人來我家了。
「媽,妳要吃飯嗎?我買了兩個飯盒。」
「啊……」母親鼻子和嘴唇上方黏滿粉末。
我打開飯盒。
「你祈禱了嗎…?」母親。
「祈了。」
「乖。」
不知何時母親開始信奉上帝,每天都拜一拜,她說上帝會寬恕她,死後才能上天堂。
還有,星期天的教會聚會有免費咖啡,她偶爾會偷捐款箱裡的錢回來。我不知道上帝會否寬恕偷衪錢的人…
我問她天堂是什麼地方,她說天堂充滿酒精、毒品、男人…就是沒有警察,警察只會下地獄。
我把飯盒吃剩半盒把它丟進垃圾桶。因為母親以前教訓過我:「你浪費的食物都能餵飽非洲兒童了!」
我知道非洲大部分兒童都沒飽飯吃,所以我習慣將一半食物丟進垃圾桶,腦海裡就會浮現他們高興地吃飯的畫面。
我知道是假的,但母親的謊言已在我心底裡紮根了。
然而,某天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
某天下班回家,發現信箱有一封非洲寄來的信,是一個非洲兒童寫給我的,他非常感謝我,從小就每天送食物給他,不然他一定會餓死。
信裡還附有一顆發出閃爍光芒的南非鑽石。
我給母親看這封信竟突然哭了起來,她叫我用這顆鑽石去結識一個漂亮的女孩,然後離開這個家展開新生活。
我照她的說話去做,很輕易就結識了一個女孩,她毫不猶豫就答應我的求婚。
可惜的是婚禮當天,母親不乖被警察抓去了…
兩個月後母親在監獄內自殺了,她竟然跑去全都是警察的地方,真傻。
後來我知道,母親原來一直有幫我儲起利是錢(紅包),用它來買了一顆鑽石,還貼了非洲的郵票放進我家信箱。
「把利是給我!我幫你存起來!」原來這句不是謊話。
喂!你們,一直看這故事時,心裡有說我母親的壞話吧?!
可是她真的有幫我存利是錢(紅包)喔!
你們呢?很多母親都會偷偷花掉吧?
如果今年新年,母親說要幫你存利是,你就以後將一半飯丟進垃圾桶好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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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告密》故事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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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查獲新型毒品 形似貼紙
本月中旬,中國海南省海口海關查獲一起販毒案。嫌疑人把毒品偽裝成郵票一樣的貼紙,如果不使用專業的檢測設備,很難從外觀上發現裡面含有毒品成分。據悉,此類毒品統稱LSD,學名叫麥角二乙酰胺,它的毒性是搖頭丸的三倍,只要100微克就足以使人致幻上癮。
警方提醒,家長要教會孩子一定要遠離零食誘惑,不要吃陌生人給的東西。在娛樂場所交友須謹慎,遠離可疑人員!#CCTV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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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筆][生活][旅遊]
不安全的國度
桌上肥牛粉絲煲的沙爹醬已經凝結,餐廳人愈來愈多,說話幾乎得用叫喊,才聽得見。有朋自危地馬拉來,相約聚舊談天,我點了滿桌廣東菜,要朋友試試真正唐餐。談著談著,不免問起危地馬拉近況,朋友說:「我們去年在市中心抗議,逼總統下台,連副總統及其他內閣,統統入獄,但新總統似乎沒有準備好要當總統。」「真羨慕,我們都沒有權利選自己特首,爭取普選屢遭打壓,還不如移民到危地馬拉算了。」我發過牢騷,順度問問他的打算。
「這次打算到中國旅遊三個月,坐火車北上。」這是他第二次來香港,跟上次一樣,先在香港辦簽証,然後再到大陸遊玩一段時間。「你知道嗎?中國真是個安全地方,我可以大剌剌拿出手機拍攝,在危地馬拉市,根本不可能。」朋友放下箸子,以手比劃,強調中國是多麼的安全。「真的假的?不會吧!」怕朋友掉以輕心,我特意大聲說:「從沒有人跟我說,覺得中國安全!尤其歐美遊客,他們縱使覺得本地人和善,斷也不會覺得安全!」朋友笑說:「你忘了嗎?我們危地馬拉,是全球最危險國家之一。如果你在首都拿出電話,不消一秒,我保證立時被搶走。你剛才不是說要移民來危地馬拉嗎?還要不要來?」
「不了。」我拿起筷子,把早已涼掉的蠔餅放進口,掩蓋尷尬神色。「對了。」我說:「記得當時坐chicken bus由Antigua到首都找你,寄居老奶奶叫我把錢藏在鞋底,再準備些零錢預備被搶,害我路上戰戰兢兢,精神緊張,回到Antigua時累得要死。」「chicken bus不算危險,首都紅巴才可怕。我們在首都駕車,賊人會拿槍搶錢搶電話。」朋友說。「所以我得準備兩部電話,一部是真智能電話,另一個是廉價貨。豈料後來賊人變聰明了,他會喊叫:我要真的一部!」我笑說要帶朋友到鴨寮街買幾部二手小米,好讓被賊人搶劫。
如何認識朋友,一切從被狗咬說起。話說我在薩爾瓦多被狗咬,須一個月內,在指定日子打五支後補瘋狗症針。薩爾瓦多打針免費,但留不了一個月,本以為鄰國危地馬拉,同樣不乏疫苗,誰料到危地馬拉,才發現藥物短缺,政府醫院根本沒有任何庫存。向香港朋友求救,他介紹這位當地男生給我,因為他的叔父,在某小鎮的公立醫院當醫生,替我問過,有辦法弄到疫苗。結果當然是沒有,最後我只好在私立醫院,花了三千多港幣解決問題。
「你當時來危地馬拉,還記得我們醫療很糟糕嗎?你知道嗎,現在非但沒有改善,還比以前差。可笑的是,此刻我們連郵政都沒有了,政府不肯跟郵政公司續約,連寄信也成問題。」驀然想起在Antigua郵政一幕,職員拿著一大疊郵票,慢條斯理,一張一張,鋪貼早已似乎貼滿郵票的大紙箱,我望著他,他揚起手中厚厚一疊,然後繼續邊談笑,邊猛貼郵票。真想不到,現在莫說郵票,連郵政公司也沒有了。
「所以任何一個國度跟我們比,都是安全。」他添了點冬瓜湯,又逕自繼續說:「你可以在廣場,輕易買到毒品。在街上走,抬頭一望,只要看到半空掛著隻破鞋,就是買賣標記。就算你不出門,他們也可以在你家裡窗框偷偷交易。」「可是我不明白,」我問朋友:「明明你們國家可以自己選總統,更有能力推翻總統,為何國勢一直如此動盪?」「天曉得。」朋友聳聳肩:「我真的不曉得。」
粗略回顧危地馬拉歷史,美國藉聯合水果公司,透過種植園,鐵路等,剝削當地農民,國家窮富懸殊嚴重。加上危拉馬拉是運毒路線之一,人民三餐不繼,只得鋌而走險,黑幫為爭地盤,槍殺駁火屢見不鮮。
我們離開餐廳,沿著彌敦道走。行人來往不絕,朋友神經兮兮問我:「香港安全嗎?」朋友身形高大,把小背包放在前面,小背包上的毛公仔小匙扣,在鬧市中一搖一晃,提醒途人他們的格格不入。我有點不服氣,朋友說大陸安全,卻認為香港不太安全?「你看,我也是背著背包,香港很安全,放心。」可是朋友還是不放心,拉了拉背包肩帶:「我認得這幢大廈!」他指著重慶大廈,「我上次就是住在這裡,裡面的人一直拉扯著我,嚇死我了。」走著走著,經過清真寺外的巴士宣傳燈廂,燈廂裡放滿防曬油,朋友又指著說:「如果在危地馬拉,這些產品還會在這?」我笑說裡面只不過是裝飾品。「誰管?反正先打破玻璃,拿走再看。」
身處異地旅遊,總下意識跟自己地方比較。朋友也不例外,習慣己國的不安全,處處提防,相比危地馬地,無論香港還是大陸,都比較優勝。當中治安,一直是香港引以自豪的,不會無故被搶劫,人人奉公守法,半夜走在大街,也尚算安全。可是香港漸漸被我們自身控制不了的不安籠罩,更愈見嚴重,例如我們天天飲用的食水不安全,原來扶手電梯甚或天台會無故塌下,又或某天會忽然「被自首」消失於街頭,甚至所居住的地方會突然變成瓦礫等等。我們恐懼,但我們控制不了,所以更希望能夠手執一票,透過自己微小但重要的影響力選領袖,為我們消除恐懼和不安。反觀危地馬拉,選票他們有了,可是每天,仍生活在惶恐和動盪之中。一旦某天,我們真正擁有手中票了,能否真的脫離制肘,安全的生活?香港如果可以獨立,是否可以真的獨立,獨善其身?
這是土地問題、地理問題、經濟問題、歷史問題,最重要的,是道德和骨氣問題。可是,我們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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