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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移民嗎?」——真正的答案,在這裏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但有非常複雜的答案。在過去十年,每次都想長篇大論的答,總是被斷章取義。也難怪,本來在太平盛世,稍具思考型答案已經顯得很離地,但在此情此景的新香港,朋輩間,坦白說,沒有人不在想這問題。但與此同時,也沒有人不在尋找「是」與「非」之外的答案。
因為,大家經過過去一年,都成長了。都知道香港的出路,只有在重重矛盾、悖論、衝突中,跌跌撞撞地尋找。
我真心的答案是:this is not a question。非黑即白的「移民」概念,早已在冷戰結束時,已一併終結,正如中美就算出現新冷戰,也不會有一道圍牆,而是全新型態、互為表裏的衝突。不少人提起「移民」,往往有出於情緒的反應,就是因為假定了一種either / or 的對立。
從前,或許是的。但現在,還是嗎?
我們不妨先梳理提起「移民」,往往出現的對立式dichotomized情緒:
1A. 假如移居別處,就等於放棄我城,促進換血,這是不負責任。
1B. 假如留守我城,但君子不立危牆,連累人犧牲得毫無價值,同樣不負責任。
2A. 假如移到他方,天天圍爐取暖,只會成為蝗蟲,成為別人的排外對象。
2B. 假如移到他方,成了由內至外的美國人、英國人,豈非數典忘祖。
3A. 假如離開香港,沒有了熟悉的土地承載,再不會有香港身份認同。
3B. 假如留在香港,換血急速進行,社會大手術,同樣不會有香港身份認同。
4A. 假如到了海外,找不到和現有待遇同級的工作,就是二等公民,代表無能。
4B. 假如到了海外,只靠私人儲蓄過世,那是階級特權,是為自私……
「移民」的偽對立:住這裏Vs住那裏,融合Vs排外,上流Vs下流
凡此種種,一堆負能量。但這些對立,從來都是偽對立來的。
1. 在過去一年運動,明顯有大量工作,都是海外香港人積極參與的:捐款,文宣,後勤,乃至專門回來,反映他們始終心繫香港,港人對他們,不應有事鍾無艷;某程度上,國安法甚至也是要專門打擊他們,從現在通緝美籍港人Samuel Chu,即可見一斑。同理,生活在香港的不少人,其實早已「精神移民」,只在乎物質層,卻也不見得可以有何貢獻,則大可無事夏迎春。在國安法時代的新香港,有不少工作,即使不談政治,也100%肯定海外比香港適合,例如教育、文化、藝術、創作、創科等,都必須無邊界的創作力,才能成功;而通過互聯網和社區網絡,即使身處海外,影響也依然能輻射本地,甚至更能輻射本地。
就像疫情期間的教學,甚至香港、紐約還是剛果,又有何分別?而且對成長中的孩子而言,不少家長都覺得此刻的香港,不可能是理想地方:只要問有多少表面上支持政府的「藍絲」,讓孩子在非海外學校、非國際學校、非直資、非IB的本地學校接受教育,就是最好的指標。但另一類工作,卻是必須在地才能見效,例如社工、醫護、工程、本土經濟等,他們令香港人活得體面、尊嚴,同樣有時代選中的機遇。台灣民進黨創黨時的金主們,大都在戒嚴時代白手起家,對台灣自然有貢獻;猶太人保存血脈的大腦,二戰時都在美國,自然也對手足有貢獻。貢獻不在身在何方,而在心在何方。
2. 假如「移民」的定義,就是昔日的唐人街,時光停滯,與外界隔絕,連當地語言文化也不懂,自然非常糟糕,也值得被排斥;等而下之的酷愛炫富,乃至反客為主影響當地核心價值,更是大忌。至於昔日不少二、三代移民,以和母體割裂為榮,滿口比本地人更造作的口音,同樣叫人吃不消。但香港人難道沒有其他選擇?全球化時代出現後,不少到了海外的香港人,都奉行「engagement」策略,一方面積極融入當地圈子,另一方面在當地建立的社會資本,能對香港有幫助,例如進入當地經濟高端層,或把香港文化融入當地、自成fusion,都是功德無量,兩者兼顧得如魚得水,因為認同從來不是排他性的。這完全不涉及政治,但也是「國際線」的真諦。同一道理,留在香港的,同樣可以建構本地國際網絡,單是一間重慶大廈,就是由下而上國際線的寶庫。
3. 甚麼是「香港身份認同」,自然每人都有不同定義。林鄭月娥、李柱銘、梁天琦的定義,就全不一樣,但都會存在,就算是2020年的林鄭月娥,也不會說自己不是香港人吧。所以無論怎樣定義,香港身份認同從來都是外向型的,是很有效的大熔爐,信奉的是公平競爭、相信法治但靈活變通、專業精神而超然政治、東西文化共融、不依靠被規劃而相信由下而上,屬於典型的港口身份:例如梁天琦、羅冠聰也是新移民港人,南亞裔Jeffrey Andrews是土生土長港人,猶太人盛智文也是歸化港人。假如說離開了香港,就再也沒有身份認同,那怎解釋在過去一年,不少海外港人二代、甚至不懂地道廣東話,就像剛談及的美籍港人Samuel Chu,也完全被connected?特別是互聯網時代,對身份認同的影響已經超越了昔日理論,顛覆了上世紀對地緣政治的想像,本身就是一種加速劑。且看今天香港青年認為與英國同齡港人屬同一社群,還是感覺隔壁藍絲長老更似同一屋簷下?
4. 說到海外的生活、工作,這從來不應使用香港的同一基準:人不應該為了生存,而是為了生活。在這層面,處於不同崗位的香港人,完全可以發揮2+2=5的作用。香港人的資產相當豐厚,能力也高,人均GDP接近五萬美元,甚至高於不少人的移民目標德國、加拿大、日本;總GDP的規模,也可比愛爾蘭、馬來西亞、以色列,而且還未計算海外港人在內。
在全球化時代,香港人毋需大規模聚居在某一地方,也可以結成互助經濟體:英國港人可以支持住在台灣的黃秋生拍電影;台灣港人可以建立網上教室教美國港人中文;美國港人可以請被打壓失去工作的本地港人當freelance designers、editors;本地港人則可以從英國網購當地港人製作的日用品……李嘉誠在英國建「香港城」,固然是由上而下的例子;無數可以出現的虛擬香港村,則是由下而上的例子。香港百年前起家之時,華商全球網絡的匯款,承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讓香港成為一體兩面、內外合一的概念,日本濱下武志教授對此有詳細研究。百年前,未有現代科技,尚且如此,何況2020年後的世界?
這些,自然都是理念層面的討論。重點,還是如何執行。
真正的「移民」,其實是減少任何單一依賴的一個「Package」
十年前,我就真心相信每一個香港人,無論今天廣義的黃、藍,都應該有一個足以在全球生活的package。無論是最本土、還是最建制的人,萬一到了萬不得已之時想離開,都不應該受限。建制派有一個觀察是對的:不少vocal的本土派輿論領袖,都不在香港。不願離開時,也應該擁有實力。這對人對己、大局小局,都有好處。這個package,不是由純粹物質的check list組成的,而是由能力主導的check list 組成的:
1. 我們需要有被其他地方接受的能力。這不一定等同外國護照,可以是一種後備身份(例如擴權後的BNO),可以是一種聯繫身份(持外國護照的家人讓你離開),可以是一種能力身份(擁有其他地方高認受的專業資格),也可以是一種社會身份(外地朋友願意和有能力在必要時協助離開)。對香港人而言,這是不少人想到「移民」時真正所指的:對現狀感到不安,但因為種種原因,卻不希望馬上走,這在黃、藍營當中,都非常普遍。
2. 我們需要有在任何地方都能開工的能力。這不等於高薪厚職,甚至恰恰相反:在未來slashers世代,任何工作反正都保障不了終生收入、也再沒有到死的長糧這回事,真正能保障生活的,再不是擔驚受怕地保住一份工,但到了退休還是繼續擔驚受怕,而是要有到死也能開源的能力。很多人不敢發聲、犧牲一生的自由,不外出於這種恐懼,因為很擔心沒有走出comfort zone的能力。
至於這能力是甚麼,總會與時並進,更重要的,還是「學習的能力」。我們常對新一代說:能夠好好與人溝通(須知陪月、幼稚園老師才是最難被人工智能取代的工作),與持不同語言者溝通(例如瑞士人那樣有四種語言),與電腦溝通(例如掌握編程語言、能隨手寫網頁和app等),基本上,就可以保障在任何地方找到工作。無論現在是否依靠單一僱主,我們都必須有第二、第三收入,可以是某種嗜好,可以是某種投資,而且應該是geographically friendly。到了要走要留,地域就不是限制。
3. 我們需要有在任何地方都能適應的能力。這也是我們在過去十年,常推廣的「文化智商」(CQ),一方面了解國際關係宏觀的基本倫理,另一方面要在最「落地」的日常生活,培養多元品味,例如兼容咖啡與烏龍茶、印度電影與台灣文藝片、Rap與古典樂等,那樣到了任何地方,都不會成為異鄉人。而這能力和我們珍愛本土文化和生活,從來不是對立的。即使足不出戶在香港,只要有能力,也足以建立personalized的獨家國際網絡,這可以圍繞你的興趣(例如電競)、技能(例如投資)、研究(例如找到愛好哥德式建築的全球同路人)、工作產生,到頭來,才容易在不同地方都有接頭人,讓網絡和現實世界虛實相間。至於出國留學、working holiday,除了增值,也是獲取上述網絡和能力的理想中介。
海內外香港人,不分黃藍,也是命運共同體
只要香港人、特別是中生代和新生代,能做到上述各點,兄弟爬山,各自選擇,自然不應再有「移不移民」這疑問。目前有大約150-200萬港人和後代散居海外和中國內地,單是主張加拿大的60多萬香港人、已比在沙田的香港人多,香港人已經是一個散居全球的命運共同體。今天藍黃高度對立,其實除了20%酷愛天天鬥爭的深藍無可救藥,絕大多數香港人的思維都是很一致的,在共同體內部,到了海外,反而大可以拋開政治分歧,就像印度人、巴基斯坦人在香港,反而變成buddy,因為他們有共生能力。例如不少(表面上的)藍營商人,捐了很多資源支持香港(大多是黃營的)新一代創業、學習,這種資源流動,屬自然發生的默契,這就是真正的香港;現在很多僱主也在讓資金、公司先移到海外,也製造了不少就業機會予香港下一代。我們面對大時代,應該改變停留在數十年前「是否移民」的過時思維,內外合一,這才是香港人生存下去的最大憑藉。
在過去十多年,每次被訪問,都有記者問我「是否移民」。其實,我心裡明白,他們只期望最簡單的答案。而作為國際關係學者和近年的創業者,我大多時間,都不在香港。於是,有人以為我在新加坡,有人以為我在台灣,有人以為我在葡萄牙,有人以為我在英國,有人以為我在美國。其實,我全都在,one way or another,因為我成長以來,就是如此追求,也許是預視了全球大趨勢如此,也許是預視了狹義香港的出路如此,也許是futures studies和國際關係令我不能自拔。
至於未來,作為父母,讓下一代在這樣的香港接受教育,無疑是不負責任的,因此一定會讓她們到海外讀書,也會花多些時間和她們一起,但除非有不能入境的一天,否則斷不會改變保留香港為根據地之一,而且無論在香港、還是海外,適逢亂世,都應該開拓更多業務。朋友們,即使以往不理解,難道到了國安法時代的新香港,還不理解嗎?身體力行讓香港人有落地的國際視野,無論身在何方,一直都是我的崗位,過往如是,未來也如是。
但願我們不會成為最後一代香港人。
經濟一週,2020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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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你選擇留下來?」
「為何面對不合理的事,你沒有站出來的勇氣?」
「你分得出喜歡、適合和習慣?」
「在原地踏步的你,到底是習慣這種非人生活,還是真心喜歡呢?」
在逼科裡原地踏步的你,我相信即使你們有一千過離開的原因,但總有一個原因令你留下。可能你想學到更多的technical skill,可能在comfort zone 太久了,你失去了改變的動力。
「在追逐金錢的過程,在縱橫交錯的中環斜行裡,你迷失了,熱情亦埋沒了。」
你還有勇氣撫心自問:「你所做的各種audit procedures,真有它們的價值嗎?還只是為做而做?只為了comfort上面去做?」
剛入職,每一粒數,我們都小心非常,生怕出錯,遇到issue,更是小心翼翼。一個專業的會計師有責任對客戶的財務報表負責,以確保準確無誤。
我們都曾經是那個會計師,專注,堅持,遇到不正確的accounting treatment 會主動發聲,但曾經畢竟只是曾經。一個沒有經歷的人生,亦不見得是好事。我們慢慢的成長,可能不是成長成我們心中的樣子,但確實在不知不覺中成長了。
「這裡的成長,是突發的,是不經意的。」
「當你一轉身,你發覺你的熱情埋沒了,亦再看不見往日的自己了。」
你的位置站得愈來愈高,你就愈懂得玩這個審計遊戲,愈懂得玩弄新入職的同事,但失落的永遠是那個最初的自己。
「從前你討厭的人,都變成你自己了。」
從前,你很討厭你SIC (Senior in charge),keep 住要你update status,不停的assign task 給你。即使做錯事要負責,你SIC都沒有那種一力承擔的氣勢,最後還不是推你出去祭旗嗎?
但曾幾何時,你變成了那個他/她,因為到那個時刻你終於明白唔chur 真係會做唔完啲嘢,你終於明白有時為了上位,有些人或事都必須要犧牲。你更明白你沒有可能犧牲自己,所以只有犧牲你的同事以成全你自己。
「以前重要的,都不再重要了」
你慢慢明白到財務報表沒有你想像中的重要,更多的accounting issues 亦只是溝通出來,問題的解決方法從來也不在audit guide,或是accounting standards 裡面。要解決問題最重要還是溝通。
一個問題,能否解決,從不是因為你有多對,或者多錯,其實只是你的position 還不夠高,足以令人信服你的能力。
「世界很大,但你的眼光太狹窄」
在會計師事務所長大的人,都缺乏真正operation 和business 的經驗。你跟一個auditor 談operation,只是紙上談兵,所以他們將自認理想中的business 運作,去批評你的audit procedures, 去批評client 的業務運作。當他們用理想去批評你的真實時,到底在做什麼呢?
「你到底想學到幾多technical skills?」
沒天沒地的OT,我想除了錢,還希望學到更多的technical skills 才走,但到底要學幾多technical skills才足夠了。
剛入firm 時,我總想學到更多,但從未為「更多」下一個定義。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
知識是永遠學不完,每年都有新的accounting standards,每天也有新的accounting issues,但你不用學完所有的知識才走吧!
這幾年的經歷,教識你的不止有知識,更重要是解難的能力,時間管理和management的能力。知識有basic就足夠了,到你遇到新issues,不懂那就看standards 吧!工作最重要還是學習能力,畢竟只要轉公司,所有的事物你都要由basic 再學過。
「適合?定唔適合?」
你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會跟你訴說你應該怎樣又怎樣,但選擇從來不是問題,問題是你懂自己在做什麼嗎?你真的清楚明白這個工作背後的意義嗎?還只是為做而做呢?
我們總想成為更好的自己,但卻整天跟着別人跑,最後你成為不了更好的自己,但成為了更好的他人。
可惜人生從不能簡單一個copy and paste 就完成,即使你跟着別人的軌跡,卻發展各自不同的人生。
「當你好想搵到錢,你就搵唔到錢。」
如果你太着重金錢,當你找工作,只為了眼前的薪水,從不理解到底你是否真正適合,你將會錯失更多。
因為只有你是真正適合,你才能愈做愈得心應手,愈做愈好,那種非凡的表現,才令你搵更多的錢。
世界很大,不要局限於自己在一處。無人知道你的選擇會如何,沒有試過,你怎知適合與否呢?
人生最重要還是不後悔,不將就⋯⋯
IG: Fakemanching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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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文章內容提及食人,但食人太過恐怖,黑白相都頂唔順,故以圖畫代替
中國基因先天不足,物競天擇香港必勝
香港自有文化,與中國文化距離極遠。世人慣以中西合壁形容香港,可謂過時。香港民族擁有共同信仰,與缺乏靈性之中國人早已分流,未來立足東亞,亦必拋棄空洞無物之中國包袱,堂堂正正,以香港人之獨有文化為宗。自由即獨立,有愛即民族,即使未有一神宗教為基,民族之存在,已經足以自證神聖。
華夏食人,德性淪喪
儒家文化提倡之仁德,始終停留於空談,從未於現世實行。共產主義可以於中國落地生根,所反映嘅就係中國人本身就無惡不作,樂於擁護殺人暴政。暴君降世,從來唔係一人之責任,事關領袖從來都係集體意志嘅呈現——殺人食人之暴行若然只得少量黨羽依附,缺乏廣大無產階級全力支持,長久統治亦絕非易事。所以,要了解今日大多數中國人之喪心病狂,大家必須從中國之失德文化之中尋找線索,追蹤源頭。
中國自古即有食人之事,並非中共建國後方有,亦非戰爭時期獨有。根據《封神演義》,商國紂王曾殺姬昌之長子伯邑考,製成餡餅,迫令挑戰自己權位之姬昌食用,以試探姬昌之忠誠,而姬昌亦果然照食無誤。紂王所言,「誰謂西伯聖者?食其子羹尚不知也」,證明中國人向來隨意挑戰人性底線,群體道德下限亦確實超乎尋常,而後來以周代商之開國者姬昌,亦絕非有德之人。傳說從來取材自生活,為後人於十六世紀中國明朝時期所創作,中國人食人習俗之流行,可想而知。
周室衰亡之後,食人之事未有間斷。齊國桓公稱霸一方,亦曾食人,根據《韓非子》,「昔者,桓公好味,易牙蒸其子首而進之」,引得尚有人性之輔臣管仲批評:「人之情莫不愛其子,今蒸其子以為膳於君,其子弗愛,又安能愛君乎!」反映烹子求榮之事,於中國人而言實在未嘗不可。而《墨子》之中,「越之東有駭沐之國,其長子生,則解而食之,謂之宜弟」,亦有合理原因。後來,中原列國並立,各國為求擴張領土,不擇手段,戰爭成為常態之後,相食之事更加頻繁見於史書。觀《史記.白起王翦列傳》秦將白起圍攻趙軍於長平,戰爭曠日費時,結果「趙卒不得食四十六日,皆內陰相殺食」即知。由此可知,食人原因眾多,有說源自巫道獻祭文化,有說有關幼子繼承之權,如此行為從來不絕於黃河長江流域民間。
食人文化與部分原始宗教有關,故此以後世之尺寸,量度人類文化尚未發展至食人萬萬不可之世,未免不當。然而,深知食人之恐怖,故意以食人突顯自身之天不怕地不怕以樹立權威,則屬富有中國特色之事,理應苛責。劉邦以漢代秦,得天下之後,據《史記.黥布列傳》記載:「漢誅梁王彭越,醢之。盛其醢,遍賜諸侯。」一國之君可以將曾經與自己出生入死嘅兄弟剁成肉醬分食,事態本已荒謬,但更荒謬嘅係,何以在席諸侯皆可目睹各人咬合咀嚼,最後相安無事?究其原因,就係食人之事其實甚為普及,好易為中國人所接受。據《漢書.食貨志》記載,「漢興,接秦之弊,諸侯並起,民失作業,而大飢饉。凡米石五千,人相食,死者過半。」人相食之場面,泗水亭長劉邦當然見慣不怪。
漢國開國功臣集團所作所為,絕對代表得到當時平民風俗。根據宮崎市定《中國史》分析,劉邦出身中等農民之家,出生地位於當時華中華北交界處,而同佢共同起事嘅蕭何、陳平、曹參等人,性格傾向都係受同一文化影響。以此為基,對照集團中之孤獨者韓國貴族張良,後人唔難想像到佢之所以一直因為自身為外地人而缺乏融入功臣集團之自信,更於天下統一之後即自行引退,大概就係因為知道大家品德有別,一於走為上著。果然,劉邦並非善類,與舊日戰友之間未有建立真感情,所以到後來出現利益衝突,殺死朋友,分食肉醬,亦唔見得有幾難落手。要適生於中國,必須敢於殘害他人,劉邦喺呢個群體裡面成為最成功嘅民意代表,原因昭然若揭。
漢有劉邦,明有朱元璋,食人族長一脈相承,女真族人民風純樸,絕對難以相比。華北曾經長年流傳之「紅蠅驅散」傳說,正係影射洪武食人,而朱元璋起義軍殺人食人之事,亦見於日韓之史書。食人傳統,直至戰亂平息之時仍然得以保留,明成祖朱棣之孫朱有熺,即以食用妙齡少女聞名。後來權宦劉瑾失勢,處決之後,百姓爭相分食屍體洩憤兼充飢之事,亦有流傳。而所謂名醫李時珍撰寫之《本草綱目》,其中亦有介紹人肉療效一部分,「舉凡毛髮、指甲、牙齒、屎尿、唾液、乳汁、眼淚、汗水、人骨、胞衣、體垢、月水、陰莖、人膽、結石……無一不可入藥」,可謂閱之膽寒。崇禎十四年,李自成軍置大鍋於市中,與幾百下屬一同享用人肉部隊鍋,其中佳餚正係活活煮死嘅朱氏皇室成員福王朱常洵。食人食出新意,大眾又毫無異議,人心難測至此,野史正史,已非關鍵。
中國文學界奉魯迅為名家,非因蘇聯中共合力造神而致,而係因為佢確實係文壇嘅毛澤東,深得中國人心。寫得出人血饅頭情節,全因中國社會的確以食人為尚,引人共鳴,而魯迅滿身血污,即使深受挫傷,亦無法逃出嗜血文化。劉仲敬形容中國為「內捲化社會」,認為中國文化無藥可救,中共勢必倒台,而中國人亦將落入自相殘殺之窮途末路,而我則認為中國人應該正名為「現代華夏食人族」,言明正身——所有繼續支持現今中國繼續奴役平民嘅人,都係魯迅化身,無論如何都難以辭去幫兇之罪名,差嘅只係食人數量多寡。中國歷史從來都係為粉飾太平而撰寫,食人竟然可以如此有恃無恐載於史書,不加刪改,反映嘅豈非每任統治者都認為道出真相,非但唔會影響自身名聲,更會有助於證明威勢?更加恐怖嘅係,隨意食人合乎社會人情,代表嘅係對現代華夏食人族而言,食人都有灰色空間。
共產中國,變本加厲
劉朱之後,暴君青出於藍,二十世紀之毛澤東,就係繼續上述中國社會食人文化嘅表率人物。正如管仲所言,「人之情莫不愛其子」,連家庭都可以放棄,輕視友誼,不守信用,變節出賣,又有何不可?愛,乃係人性本能,互愛互助而形成小共同體,乃係人類文明之本,但如此發展順序,早已經絕跡於中國。社會文化推崇失德之人,失德之人佔據高位,形成君主獨裁及衰亂周期,正係中國文化之本質。當環境已經徹底污染,中國人擁有自然生成之情感,「莫不愛其子」,反而不利競爭,所以,中國人就演化出自私自利之社會基因,而如此演化結果,就成為共產主義嘅溫床。
共產主義要成功,就要解除人與人之間之信任,化整為零。若然社會有共同信仰,共產主義之解構病毒就會暴露毒性,無處容身。歐洲社會之基督信仰同民族建構,正係對抗共產主義嘅武器。蘇聯解體,表面上係因為經濟衰退而不敵美國,但事實上係因為經濟與社會信任直接相關,最後政治體制破壞社會產能。中國經濟之所以尚未完全停擺,並唔係因為國力比蘇聯強,而係因為中國社會文化本來就易於接軌共產主義。
二十世紀初,滿清政權倒台,曾受滿清管治嘅中國人終於意識到世界秩序已經降臨東亞。中國人去歐美日俄留學取經,見盡各種政治思想,提倡聯省自治者亦不乏人,但最後國共兩黨都選擇引入蘇聯共產主義,足證中國人私心之重。國共兩黨以愛國為名,虛構出大中華思想,亦即中華民族主義,為蘇聯無產革級革命加上糖衣包裝,政界大多數掌權者,都只係一心發展自己家族力量,安插自己親信圖利,如何可以令世界變得更好之想法,一直未有成為主流。國民黨拒絕地方獨立勢力,蔣介石得蘇聯軍事援助,四處攘內征伐,反映佢貪戀滿清版圖,只想肅清割據軍閥,確立自己位置。國民黨成為蘇聯代理人,以為可以從中取利,結果蘇聯喺二戰之後轉移扶植根正苗紅嘅共產黨,國民黨隨即成為廢物,只可以敗走台灣。
共產黨之所以贏得天下,原因極為簡單,就係佢地對中國人之醜惡極為理解,對蘇聯而言,更有利用價值。世界一分為二,一邊係資本主義秩序,另一邊係共產主義秩序,前者以自由主義為推動力,後者則以無下限解構主義為破壞力。宗教改革之後,基督新教倫理流向歐洲,加爾文主義與資本主義巧妙結合,驅使大眾入世制慾,最終推動歐洲經濟急速發展。同時,宗教亦具有凝聚人心之功用,歐洲人難以接受無神論,亦自幼就有教會教誨護體,因而普遍道德觀念底線可保。如此富裕社會與社會共同體,正係共產主義寄生繁殖之豐收糧倉。有人口,方可奴役,有器官,方可活摘,食人賺錢,可謂一石二鳥。
列寧黨人白手興家,創黨資源來自搶劫貴族富人。中共黨內流氓雲集,模仿歐洲社會失敗者之發達手段亦駕輕就熟。西方及日本商人協助滿清及中華民國治下商人振興之經濟成果,因而由中共一手收割,日軍投降後留低嘅武備,亦令中共軍火變得充足。加上善用中國人品德低下之利而大量用諜,中共最終贏得中國政權,而毛澤東亦正式登基成為食人族長,紅地毯之紅,盡皆人血。其後,中共全力搜刮民間脂膏,地主之家十室九空,演至大躍進時期,寄生者財富集中,空前肥大,而一般人則三餐不繼,瘦骨嶙峋。三年大饑荒,死亡人口數以千萬計,隨處都係屍體,食人文化又再變得蓬勃——根據楊繼繩《墓碑》所引,家庭之內,十四、五歲嘅女仔,連「易子而食,析骸而爨」都懶得,直接殺死細自己十年嘅細佬,煮咗黎食。而且,人食人如此恐怖之事,絕對唔係個別現象,「其面積之廣,數量之多,時間之長,實屬世人罕見」。共產中國,按照管仲之語而活,必然無法適生,對中國人而言,迫害自己家人朋友,批鬥獨當一面嘅有能之士,都係迫不得已。
身無長物,擁抱共產
中國人社會缺乏互信,人人各懷鬼胎,自掃門前雪,社會共同體關係如履薄冰。反觀香港民族,不但從未淪落到要擔心同胞會殺害自己嘅境地,更具有寧死不屈之民族氣節,以及齊上齊落之堅定信念。香港人相信,自己受到不公對待,同胞會討回公道,亦相信自己衝到最前,同胞會銘記在心,如此情感扣連,如此患難與共,已經達到中國人所無法理解嘅高度。
中華民族概念野心過大,係近因。中國以中華民族包攬諸多民族,又以共產主義操控人心,最終報應,就係解體。多民族主義會消解難得形成嘅一切小共同體,寄生主義會榨乾難得滋生嘅改革開放成果,驚人而又合情合理嘅係,兩種情況目前正喺中國發生。社會主義重視民主,主張修正資本主義,理想中嘅局面係階級共生,同一國家內嘅富人窮人可以共榮,合力建構社會未來,即使最差情況都只係先鋒黨走火入魔,形成大多數人暴政,絕對唔會釀成文革如此級數之人道災難。共產主義強調仇恨,每逢察覺社會出現人性光輝就急於毀滅,然後推崇失德之人,失德之人缺乏動員群眾之自然魅力,結果只有思想控制一途可走。階級之間,必須鬥到魚死網破,推倒重來,全因共產黨人無法加入小共同體,亦無法從中獲得保護或任何紅利。共產黨人長期陷於恐懼,長期唔相信他人,成長之後只有兩種角色可以選擇,一係某領域精英而非貴族,二係依附某領域精英嘅小人,同中國人社會之君主士大夫關係不謀而合。
所謂貴族,初代不過凡人,但凡人透過自身努力,擺脫階級限制,最終就可以成為貴族。每日精進,時刻自省,堅定志向,實踐所學,誓死捍衛身邊所有人,就係貴族要承擔嘅義務。檢視所謂中國歷史中嘅帝皇將相,或中國人所崇拜嘅英雄好漢,具備如此特質者可謂寥寥可數。項羽戰力高強,天生威風,恥於暗算劉邦,到最後寧願接受失敗,亦唔願意歸去江東,就係因為佢知道顏面無存,退縮之後,就係懦夫,但中國人傾向欣賞劉邦之狡滑,更視之為機智,奢望成為另一個劉邦者大有人在。陳炯明認為城鄉鎮地方自治方為立國之本,救中國必先鞏固小共同體,睇穿孫中山政治理論之根基浮淺,但中國歷史,甚少提及如此具有遠見之前人。反觀孫中山專權獨斷,重視名位,不惜生靈塗炭都要發動多次戰爭以達致中央集權,反而贏得後人為佢隱惡揚善,如此發展,亦正符合中國社會顛倒是非黑白之文化。
中國人深信有國方會有家,疏習世界歷史,已經忘記咗世界各地嘅人類文明演化史。家庭為社會之本,大小家庭共同居住營生,不論形式為搜集、漁獵抑或農耕,都會形成聚落,其後聚落逐漸變成大聚落,就係自然而然嘅結果。距今四五千年前,黃河流域一帶所出現嘅獨立小國,正係以農耕為主而具有城郭為防嘅小型都市國家,而呢啲由一戶一戶人家合併而形成嘅小國,其實就係由姓氏制度結合而成嘅社會共同體。當時,擁有市民權嘅士都非常重視小國之內嘅農產,自然亦樂意關心政治,武裝護城——參與國政,履任官職,就係士嘅權利與義務。士嘅角色,並非新移民或戰爭降民可及,其實已經同貴族相距不遠。
士之精神,延續至春秋戰國,孔子重視所謂禮樂,亦係士之代表。而禮崩樂壞之體現,就在於國家之間篡弒頻仍,擁有武力之人戰勝代表傳統之人而稱王——本國道統失去神聖,傳承中斷,國家領袖亦無力鼓動身邊人重振家聲,最後宗教神話已經無助於解釋主權來源,武力就成為一切,唯物史觀果然警世。中國人之精神世界萎縮,源於春秋諸侯貴族輕易放棄道統;輕易放棄,源於道統本身輕如鴻毛,貴族不成貴族;而貴族之所以不成貴族,就係源如祖先之精神世界虛弱無力,無法將人類最寶貴之精進特質代代相傳,形成系統及文化。生態環境一但受損,復原就需要時間,唔去思考如何善用一地狀態而只知不停消耗地力,往後復耕就必定更加艱難。少數心性善良嘅中國人正正就係處於如此困局之中,生而為良種,但終其一生無法自拔,而無數民族入主中原都無法適生,亦係因為雙方對人性理解之差距太大,無法調和。家人之間,都會隨時煮咗自己填飽個肚,家族榮譽,又點會係佢地誓死捍衛之物?
若然中國文化確實存在,落戶黃河流域之農耕聚落,相信就係中國人之祖先,而中國社會基因異常之遠因亦告水落石出。人類得以存活至今,全賴演化出同理心,故此人皆有同理心,對現代人而言,可謂不證自明。然而,中國人祖先大概係世界上嘅少數例外,因為佢地嘅社會基因之中,未有保留利他精神。人必先相愛,方可推恩至萬物,社會共同體要形成,同理心可謂不可或缺。日本人認為神社巫女一職,其人必須善待他人,因為只有善待他人方會懷有敬神之心,正反映日本文化之中,人性與神性關係密切。信仰係社會集體意志之呈現,宗教即由個體形成之共同體之信念,換言之,中國人祖先之缺乏人性,正係中國無神論之源頭。而中國人只靠殘害環境以自利之農耕方式,以及中國人認為天子可以操控自然之世界觀,亦為上述理論之佐證。
精進自身,基因突變
生物學定義之基因會隨時而變,社會基因亦然。無可否認,香港人深受中國社會思想影響,缺乏可以自豪之道統,但香港人決心離開中國,就等於將佢地嘅後代帶咗去更安全嘅環境,於是香港人就一代比一代更聰明,更強大,更接近人類本性。植物種子散落於不同土壤,自然會生長出不同形態,香港人之優秀,道理亦同。
香港係適生之地,人類回歸本性,顯現人性光輝,善待家人親友,絕對唔會如同中國人一樣,變成引狼入室,招惹附近村人飛擒大咬,裂身而食。留喺中國,待人以誠,只會淪為他人充飢肉品。英治香港,平民日夜拼搏,必有回報,獅子山精神即向上流動之象徵,而流動路徑只因人身安全與私有產權得以保障。如此社會,早為普遍西方模式,移民從中國逃難南下香港,空氣流通,如魚得水,自然豁然開朗,復見真誠。人類應有善性,於香港人身上發光發熱,平民由基層變成中產之經濟起飛歷史,正係為自身及家人精進之成果。
香港家長全心全意養育仔女成材,樂於見到子女出人頭地,比自己行得更遠,並唔係為咗養兒防老,而係希望小朋友可以傳承自己曾經艱苦奮鬥嘅精神。艱苦奮鬥,係廿一世紀嘅人類,同二百五十萬年前嘅人類,所共同擁有嘅記憶,差別只係前者可能委身於辦公室或街頭巷尾,而後者則係忙於對抗惡劣天氣與猛獸襲擊。香港人一步一腳印,由遺民難民蛻變成為人民公民,就係因為大家一直堅持向前,希望同自己嘅小共同體過理想中嘅生活,而捍衛自己最重視嘅身邊人,即使最終未能流芳百世,震驚全球,都堪稱不枉此生。
香港喺世界上非常渺小,一家幾口喺七十億人之中更加渺小,但家庭同時亦可以係一切,香港同時亦可以係全個世界。世界之大小,唔在於平方公里,而係在於心之所屬。環遊世界,踏遍極地雨林,兜兜轉轉,香港人都係會心繫香港,正係因為香港消失,香港人嘅世界亦會隨之而消失。張愛玲嘅世界,係上海,係張家,但因為共同體無法成形,民族趕唔上時勢而早夭,小說成為佢寄情之載體,所以佢嘅小說,就係佢嘅所有,離開租界之後嘅美國生活,不過行屍走肉。沈旭暉生而為香港人,偏偏樂於以世界公民自居,強調國際視野,甚至積極提出各種顯得精明靈活之主張,其實都係用情未到深處,因而顯得遲鈍之表現。香港人比張愛玲同沈旭暉都要好彩,因為我地可以成為民族,可以擁有同喜同悲嘅同胞,相信未來會有希望。確認大家心意,相信民族之內無分你我,我地就已經有永不放棄嘅理由,亦自然毋須再自困於「借來的時間,借來的空間」之類過氣比喻——所謂芝草無根,不過係因為有啲生物具有靈根,並唔係天良盡喪之人肉眼可見。
先烈遺愛,民族榜樣
萬物有靈,人性本善,自幼即窺見人性光輝者,成長之後自然具有能力佈施行善。相反,中國人猜忌成性,無法取信於人,自然亦需要相當時間至有可能重歸正道,而中國解體之後裂地而成之自由土壤,即為再生前提。香港自一八四二年起,得享英人庇護,遠離中國食人文化,人性經一百七十年之順其自然自由發展,已經大異於中國人。故此,家庭有愛,手足有愛,同胞彼此心意互通,不離不棄——既以共同信仰為基,建構之社會共同體自然亦堅不可摧。
未來香港,尊重宗教多元必為立國基礎信念,只要教義導人向善,自然應該獲得傳播自由。然而,真正屬於香港人嘅共同信仰,必當自同胞互愛之中產生,由人性光輝之中產生,民族後進努力嘅方向,就係繼承先賢精神,承諾發揚光大。共同信仰來自個體之精進分工,勇於奉獻,反送中抗爭一役所有死難同胞,正正就係為仍然健在嘅百萬同胞同埋千千萬萬嘅新生後代示範人性。對抗中國統治,爭取自由獨立,現代華夏食人族必定有意吞滅我地,但香港民族團結一心,拒絕分化割蓆,戰意之高昂,信念之堅定,不但撼動中國,驚醒世界,更為自身前途突破樽頸,打開空前缺口。為撥開赤色極權迷霧,揭露中國一心擾亂世界秩序之惡意,香港民族不惜代價,鮮血流盡,但歸根究底,都係為咗守護香港,而香港之所以係抗爭者嘅家園,正係因為大家所愛嘅人事景物,都存在於香港。家園失落,香港淪陷,任由食人族肆意踐踏,分而食之,就係香港民族最無法接受嘅結果。
生於香港,長於香港,成於香港,係百萬香港同胞共有之情。先烈陳彥霖雖家人離異,但佢生前深受朋友關愛,一心以香港為家,故此至會參與抗爭,與食人族僱傭兵短兵相接。失蹤之後,精於泳術偏竟浮屍大海,慘遭虐殺之事實擺在眼前,就係佢為香港而犧牲嘅鐵證。先烈周梓樂為人樂天,生性好動,學業有成,就讀香港科技大學,本應前途無量,但因為關心香港民族自由民主,熱心抗爭,最終喺將軍澳一多層停車場內,受食人族僱傭兵迫害而墮樓身亡,沉冤仍然待雪。痛失家中獨子,雙親白頭人送黑頭人,哀痛可以想知,但最可貴嘅係,佢地始終相信愛兒之正氣凜然,珍重愛兒之義勇無畏,清楚知道佢係為香港人而斷送大好青春。兩位後生之所以觸動同胞甚深,正係因為大家都理解佢地係為香港而死,有信念而死,因而知道痛苦之無量以及靈魂之重量。
信仰雖無形,但想像非憑空。為國赴難者,數量累計不在少數,只有中國解體,香港獨立,與食人族劃界而治,苦難方會有終止。待主權確立,國體大定,後人必會為諸位先烈英靈立碑紀念,而保家衛國之不朽故事亦必會流傳於幼童之歌謠教科書,世代化育民族後生。人生際遇難料,禍福不明,人性光輝,未必可以隨處可見,但若然他日幼童可以從前人榜樣身上獲得心靈啟迪,喺日常生活之中耳濡目染,有朝一日,香港民族就會擁有前所未見之巨大能量,活出民族獨有之精神面貌,無懼風浪,堅定前進。共同信仰要傳世,所賴者無他,神話故事與民間傳說就係每日提醒民族必須有愛之載體。
人類無法長生不死,肉身消亡,難免令人陷入絕望虛無。然而,擁有共同信仰,信仰內之個體就有可能擺脫有限,挑戰極限,通往無限。個體精進,可以感召他人,群體精進,則可以互補不足,如是者,即使認知到個體之極限,陷於一時脆弱,亦可以因為獲得他人之無條件支持而無畏無懼,整裝待發,繼續奮鬥。精進循環生生不息,互愛分工效果加乘,共同信仰亦會日益鞏固,最終民族就會建設國體,而國體之存在,就係民族信念之集大成。民族有愛,共同信仰不假外求,靈根自植,本性高於仁義道德,香港人之主體意識,過往或者淡如無物,但喺同胞決意交出生命去守護民族之時,香港奇跡已經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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