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
#梁王
#點文
#R18
今天看了虐心PV需要甜一下!
這是上次粉專週年的點文
#古風下雪馬車總裁噤聲Play
#說好了點文ooc不能算我的XD
古代總裁……直接套梁王可以吧?
然後另一篇現代點文也是下雪天
所以我改成符合現在天氣
才能私心地偷偷加了生辰快樂XD
————————————
時近端午,過了晌午的陽光已趨柔和,偶爾迎來陣陣微風,將院內芍藥的清香攜進書房內,滿室芬芳。
李澤言放下手中毛筆,終是從專注批改中回過神來。輕揉了揉眉心,再攏了攏頸間的長髮,抖落幾許春茶清香與芍藥味揉合,沾染上了指尖。
想來,那丫頭總喜歡像貓兒似地嗅他,大概便是喜歡這縷香氣了。
想起那在他頸間揉蹭的溫度,李澤言這才意識到,今日竟是如此清閒,小丫頭沒在他身側吱喳個沒完,遂喚了來人詢問——
兩個時辰後,這盛京便多了一則茶餘飯後的趣事。
不知情人,低言這曾馳騁沙場、威風凜凜的梁王爺竟有斷袖之僻?
而知情人便道,這天家的閨房樂趣,果然不是尋常百姓所能參透的呀!
————————
實木匾額高掛,兩側鮮艷綵球絲毫未掩這斗大紅字的奪目。
在盛京,無人不知這佇立於城中最熱鬧繁華地段的樓子。聽說菜餚佳、美酒香,背後似乎還是某個皇子罩著,才膽敢在午後便開張,有別於一般花樓,夜裡才敢開得偷偷摸摸地。
然而,相似之處還是有的,例如常言道:何等美酒皆美不過佳人共飲……
「百花樓」三個大字映入眼簾,這朝中眾臣何等捧場之地,卻惹得這梁王爺額側一緊,隱隱抽痛。
步伐一跨進這百花樓大門,錦羅玉衣、風雅非凡,李澤言挺拔的身影隨即引來幾位絕色女子目光,欲簇擁而上卻被明眼人攬下,紛紛退開不敢上前。
傳言這梁王爺剛正不好女色,從未進過百花樓。雖是長得俊逸難掩,可如今這一臉冷然,瞧上去也不似來這尋歡作樂的。臉色沉得讓人不敢靠近。
更別說他自始冷著一張臉,在引領下直接進入上等廂房,那兒今日來了幾位小公子,在小頭牌們陪侍下玩得正歡呢!
只見他半晌後便抱著其中一位走出,臉色已不是用難看可以形容。然而被抱出的那位小公子還膽敢掙扎、咕噥,看似尚未盡興,卻不得不屈服在梁王爺的怒視之下。
————————
李澤言抱著女孩上了馬車,幾乎是用扔地將她扔下。王府的馬車相當大,坐椅也是鋪了墊子、上了綢緞,柔軟得很,使得她絲毫不痛不癢。
「就一個上午沒盯著妳,妳倒是挺會尋樂子?」
女孩端正了身子,順了順身上的袍子,想著下回再溜出門玩還得穿呢,別壓壞了。她曾偷王爺的來穿,但果然如她設想的過於寬大,便催人訂製了一套合她尺寸的男裝。
「我只有這套呢……」
女孩自顧自咕噥著,壓根沒在聽。
「尋樂子尋到酒樓去?膽子真是——」
「越來越大了。」
女孩抬眸,搶走了李澤言的說辭,有些不滿。
「王爺,這可是您一早答應我的,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何況,您成日埋頭於奏章之中,怕是連今日是什麼日子都給忘了……」
聞言,李澤言挑了挑眉,無言以對。不知這會兒倒數落起他來了?
「本王答應妳與尚書千金們上街遊玩,可沒許妳喬扮成男子,上花樓去……」
「不是花樓,是酒樓,小姐姐們賣藝不賣身的!」
「這等小事妳倒是熟知——」
看著妳賭氣地別過眼,李澤言倒真是憶起自己近日對女孩的疏離了……
近日朝中事務繁忙,他若不是上朝便是在為皇上初審奏章,想來已有數日未與女孩同床。多是怕驚擾她而睡在書房,或是在她熟睡之後,輕手輕腳地上床,擁著她小憩一會兒便又離去,也難怪這丫頭要惹他動怒,故意似的……
「罷了……過來。」
李澤言拍拍身旁的椅墊,卻只見坐在他對側的女孩挪了挪,更往角落去。
見狀,李澤言頓時不知該輕笑還是嘆息……
小丫頭扮成男裝的模樣,實在是新奇又逗趣。
脂粉未施的小臉蛋依然清透白皙,如墨的長髮挽起束成髮冠,讓她本就精緻的五官更加立體,扎得乾淨的額髮落了幾綹掩了柳葉般秀氣的眉宇。
這男子扮相,絲毫掩不去她的清麗動人。
——
瞧著自家夫人氣鼓著腮幫子,李澤言驀然起身,探出頭去吩咐了聲,片刻,再回到位上時手中已舉著一串糖葫蘆。
晶瑩透著微紅的糖衣包裹著小果子,光是想像那果子的酸澀便讓人嘴饞。
一般王爺是不讓吃的,說市集上的東西不知是否乾淨無害,還甜。此刻買來,分明是想討好她,不能受騙上當!
「不是總想吃糖葫蘆,坐過來。」
「喔……」
輕應了聲,女孩隨即坐到李澤言身側接過糖葫蘆,頃刻之間,眼裡已盈滿了歡欣,像個孩子似的,沾了一點甜便能心滿意足。
而那樣容易滿足的她,便是他心上最柔軟的一處。不禁,觸上女孩漾著笑意的臉龐,以指尖輕摩挲著,帶著珍視。她的歡欣,在他眼中便是幻化成無邊際的溫柔。
——
「王爺。」
「嗯?」
「今天酒樓裡的小姐姐教了我一件事。」
「何事?」
看著李澤言一臉淡然,女孩小心翼翼地靠到他耳畔低語,「她說這樣做,您會很喜歡的……」
語落,她靠上前輕含住李澤言的唇瓣,先是以舌尖摩挲著上唇,再以貝齒輕咬下唇。沾染著甜膩的舌尖探入他微啟的口中,與他的舌尖廝磨,還透著些微未散去的酒氣……
從成婚以來,在這等親密事上一直都是李澤言主動,侵略、佔有,引著她步入情潮。她便從未得知如何才能讓夫君更歡欣些。
然而,雖然這討好的親吻略顯生疏笨拙,可那純真的模樣便更加容易令人泛起深深的佔有欲。
李澤言斂起眸,心想如今還在馬車上,實有不妥。沒有他加深這個吻,只輕地將女孩推離,不禁蹙眉。
「胡鬧……」
他輕斥,卻不知自己語氣之中藏著寵溺。
「妳究竟都去那不成體統的地方學了些什麼東西回來……」
「唔,還有這個。」
女孩認真地想了會兒,隨即當著李澤言的面,伸出舌尖,反覆舔了舔糖葫蘆的頂端,輕柔地舔拭,再含進小半口吞吐,臉頰酸了便由根部往上舔……
清澈的雙眼便這麼望著李澤言,透著有些疑惑的眼神,「技巧」倒是學得足足的……
李澤言失笑,撫在她頸項的指尖卻不經意緊了緊,眼中難掩的情欲,眼前這小丫頭定是毫不知情了。
他輕嘆,握著女孩的手移開糖葫蘆,制止她無意的撩撥,否則真要在這馬車上欺負她了……
可殊不知,女孩卻主動又吻住他唇畔,低語。
「王爺……想要……」
「……在這?當真?」
「嗯,當真。」
——
握著女孩的手將糖葫蘆舉到她唇畔,李澤言輕輕以額抵住她的,低語便如蠱惑似的……
「咬著。」
女孩聽話地咬住一顆果子,讓李澤言抽出餘的放去一側。
「不許掉,否則,收回生辰禮。」
聞言,女孩眸中閃現一絲晶漾,卻又很快地染上一絲委屈。
為的是歡欣王爺並未忘記她的生辰,卻又惱他的惡意,可,來不及了……
李澤言將女孩抱到腿上側坐,執著她下頷吻上前額,同時扯去繫起的髮冠,一瞬,烏黑髮絲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漾起陣陣春茶清香。
看來,他的夫人還不算傻,扮成男子還懂得要以他的味道掩去自己身上姑娘家的香粉甜味。
扯去金邊腰帶,他拉開女孩衣襟,露出白皙雙肩,低頭輕咬上她的頸項。她,充滿自己身上的味道——就像她的一切,全然屬於他……
但這並不足夠,他依然想在她身上烙下自己獨有的印記。
輕吻上那因喘息而起伏盪漾的渾圓,他輕啟雙唇,品嚐似地將那瑰紅含入口中,輕地廝磨、感受她的綻放。
「唔……」
如此的挑逗輕易喚起兩人多日來沉寂的想望,她卻只能緊緊抓住李澤言的臂膀,無法言語地輕吟出聲。
男子的衣物比女子的要簡單許多,不一會,李澤言溫熱的指尖已從袍下探進那期待著他到來的一處。輕揉、慢捻,輕易地引出一陣濕意……
緩緩地,將長指探入柔嫩之中。雖說她似已準備好,可多日來未曾圓房還是讓女孩有些緊張,他不願弄傷她。
李澤言的輕吻來到耳畔,他含住女孩小巧的耳垂,讓吐息輕撫在她敏感的耳窩,使她能放鬆下來,迎接他的進入。
李澤言長指退出,將沾著蜜液的指尖觸上小核,輕劃著圈,再探入花穴之中,反覆如此,直至女孩承受不住地埋進他頸間,輕顫著、吟哦著,才加重了指尖的力度,讓她緊擁著他攀上情欲的巔峰……
——
如此,才算是準備好了。
一個個細吻落在女孩髮間、額前,大掌自她後頸輕撫而下,所及之處都似點燃一簇烈火,令人難耐……
而那指尖又至臀心,沾上蜜液便在周邊輕撫,極輕的撫摸便像搔癢,又似挑逗,惹得女孩輕顫未止,卻又無法言語,只能求饒似地朝李澤言搖搖頭。雙手緊攀在他頸間,希望他停下,又希望被狠狠佔有。
待確定懷中的人兒已準備好,李澤言才執起她纖白的腿,讓自己毫無保留地深深進入那尚在餘韻中的花穴之中,倏然被緊緊包覆……
多日來的想望,讓兩人在這一瞬得到滿足,低吟悶哼的交織便是最直接的歡愉呈現。
李澤言熟知女孩的每個細微反應,歡愉與否,能否承受更多。見著她眼尾泛著紅,便輕吻上那欲落下的淚光,卻沒打算取下她口中的果子,反倒以一手將她雙手箝在身後,一手握著她的腰便猛然挺進——
「唔……」
陡然的挺進還是讓女孩忍不住驚呼,而李澤言竟只是輕笑,吻了下她的耳窩後低語。
「輕點聲,會被聽見的……」
聞言,女孩隨即掉了淚,也不知是委屈了,還是那始終沒有停歇的挺進一下猛過一下,令方褪去的情潮迅速翻湧而上,難以控制……
眼角掛著淚,雙手箝在身後,被薄透衣衫半遮半掩的渾圓隨著他的挺進盪漾,而咬著果子的雙頰早已是沒了力,只能任由化去的糖水沿著唇角流下,聲聲壓抑的吟哦隨之溢出……
這模樣,無非勝過天下萬般美景,直直撩動李澤言自以為得以掌控的心緒。遂以,次次加快了充滿佔有的掠奪,讓女孩被歡愉淹沒的哽咽低吟填滿他心間——
探出舌尖,自她纖瘦的鎖骨頸間而上,細細舔去櫻紅色的糖水,至嘴角便吻了上,和著落下的淚一併吻去。
「果真是太甜,往後不許吃了。」
——
也不知是回王府的路途當真如此遙遠,還是自己惡劣的夫君讓隨從繞了路,她第一次覺得回家的耗時太過漫長。
後來,王爺讓她跪在墊上,箝著雙手高舉抵在馬車壁上,從身後又抱了她一次。
攏起她的長髮,他將她緊緊攬在懷中,似吻似咬地在她後頸至肩膀留下紅印斑斑,便似碎櫻花瓣落在雪地之間,瑰紅得惹眼。
王爺在她身後的挺進隨著馬車的顛簸更是猛烈了幾分。
似是要將這幾日的念想補足一般,王爺絲毫未停歇地讓她掩著嘴嗚嗚咽咽地哭喊著到了數次……
她記得起的,大概只有自己語無倫次地哭著說再也不敢著男裝、不敢去酒樓,不吃糖葫蘆給他以外的人看——不,是再也不吃了……
————————
回到王府之時已是用晚膳的時辰,李澤言抱著女孩回房,也不見她轉醒。幫她擦擦身子後抱回榻上讓她繼續睡。
大抵是整日下來的怨念太深,女孩到了榻上抱起被子還在蹙眉低喃,唸的是什麼李澤言也沒聽明白,只在離去前揉了揉她緊蹙的眉心使之舒展開來。
將準備多日的錦盒放上妝臺後李澤言又回過身,上前,嗅了嗅她髮間甜香,留了一吻在眉心。
「生辰快樂。」
————————
夜裡,燭光顫動,在夫君懷中熟睡的女孩又皺了皺眉。
「土匪……土匪王爺……」
葉輕眉前傳 在 郝明義Rex How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紅袍彎刀:阿鼻劍前傳摘錄連載之第一回】
都快立秋了,怎麼還有這種潑灑而下的雨勢,我站在那裡納悶。
本來,小小草棚,如果不是擠了好幾撥人,就算看雨發愣也無妨。現在可不。
右手最外邊,最晚進來,大半身都蹲在棚外的,是三個莊稼漢。看來是附近的人趕了集回來,寧可淋雨,也不濕了一車東西。
裡面點,一個人道袍道冠,手裡可不見拂塵。大概淋得比較濕,一直把兩手寬袖東抖抖西抖抖。
比道士再早點進來的人,書生模樣。他個子小,又不時打個噴嚏,連腳邊放的包裹都顯得大。
左手邊,是一對男女。他們和我前後腳進的棚子。男的高挺,手裡拎了個竹條編的箱子,看來像個行商,可他精亮的眼神又透著不只如此。他進來的時候瞄了我一眼,之後就一直盯著棚外。
女的是他老婆吧,坐在棚子裡僅有的一張凳子上。一身綠,蔥綠的上衣配著草綠的裙。隔著她漢子,又低垂著頭,只看到她的雲髻和雪白的頸子,看不清面貌。
她旁邊,則是一頭她剛才騎的毛驢。
我,被這些人擠在中間。
麻煩事在後頭。
那年我十九歲。前一天在路上吃壞了肚子,早上才好些,卻又趕在這個當兒折騰起來。
雨大,棚子裡沒人還好辦。這會兒擠在人堆裡可不知怎麼是好。
我跟五臟廟不斷地說要行行好,別跟自己過不去。
肚子沒理岔,土地公卻可能聽進去了。雨勢漸小。望過書生跟道士,我打量到去處。
對面有個林子,可以遮雨,又隱密。我抄起東西,嘟囔了一聲「借過」就衝出去。雨水比剛才淋到的時候要涼多了。我跑得快,一頭栽進去。
在一棵樹下,我花了一盞茶功夫。
好在從林木間隙看著越下越小的雨,和棚子裡剛才一起避雨的那夥人,不算無聊。
就在差不多要起身的時候,雨中,路的遠處,出現了一個光影。
有那麼一會兒,我搞不明白那是什麼,怎麼會是那個顏色,那種動作。
稍微近了,才看出那是一個人。
禿著個腦袋,穿了一身棗紅色大袍的人。
他走路的步伐很快,姿勢又很詭異。
先只是搖搖晃晃得怪。等到再看清楚一點,脊梁刷地一涼。
他的禿頭上,竟然看不到五官。雞蛋似的光滑一片。我的頭皮轟然一陣發麻。
還好,下一刻,我看明白了。
他是倒著走路。我看到的是他的後腦勺。
那人左右搖晃著,卻像是腦後長了眼睛似的,越來越快地往棚子走過去了。
應該說,奔過去。
雨更細了。
棚子裡的人,三個莊稼漢還是蹲者,其他人仍然坐著的坐著,站著的站著。明明是朝著紅袍禿子的方向,看著他一路急速倒奔而來,每個人都視而未見的樣子。
我望了一眼那個綠衣綠裙的女人。她還是低著頭。
眼看紅袍禿子就要衝進棚子裡,他卻在不遠處猛然煞住腳步。住腳太急,只看他全身往後一傾,卻又靠釘在地上似的兩隻腳把身子拉了回來,筆直立定。
細雨突然沒了。
我稍微挪動了一下,就著一個方向,頭一次打量到紅袍禿子的長相。
一個瘦削的腦袋上,不見任何毛髮,連眉毛都沒有。看不出歲數。細眼,眼角高高地吊著,看來似睡未睡。嘴脣薄薄的,翹著兩邊,似笑不笑。兩隻耳朵,則大得毫不含糊地稱得上是招風耳。
我把頭埋更低了些。
棚子裡的人還是沒有動靜。偶爾聽到書生打個噴嚏。
旁人路過,還可能以為他們是同一夥人,正朝著同一個方向張望雨後的天空呢。
「把.人.交.出.來。」
尖尖細細的聲音,一字一字地響了起來。聲音也怪。
我看紅袍禿子。他還是那似笑不笑的模樣立定在那裡,沒見他嘴巴怎麼動。
接著,棚子裡的人動了起來。
最先是那個東抖抖西抖抖的道士。他寬袖長袍,卻輕靈地一眨眼就出了棚子,手裡有一道黑影往禿子的後背招呼過去。
書生差不多時間。他從斜地裡竄出,踮了個腳就騰起空中,直刺禿子。剛看他個子小、打噴嚏,怎麼也想不到有這麼俐落的身手。
一陣金鐵交鳴。道士被格開,他手裡是一方鐵尺。書生也從空中被擋落到紅袍人的前方。紅袍人還是沒有面對他們,雙手垂著,袖子寬長,看不到握著什麼,顯然是短兵器。
新加入了幾個人,從另一個方向圍住了禿子。是那三個莊稼漢,手裡長短兵器不一。
我暗叫了一聲。完全沒看出他們是練家子。更沒料到他們是一夥人,分頭過來避雨。
「名門正派都是喜歡打群架的嗎?」陰細的聲音又響起。他把話連起來說,就更怪腔怪調,不容易聽明白。似笑不笑的嘴巴還是看不出有怎麼動。
「對付惡人,哪有什麼講究。」高壯的漢子走出了棚子。綠衣女人本來垂著的頭稍微抬高了一些,像是在看前方地上什麼東西。
「嗤嗤嗤嗤。」紅袍禿子的笑聲更細。「早給晚給都是要給,幹嘛硬要送命呢。」
「你要什麼人,我們哪知道!」一個莊稼漢悶聲道。
紅袍禿子還是沒有轉身:「那你們裝什麼熊來護駕啊,就是你們天健莊少奶奶嘛。」他雖然背對著棚子,但是眼睛吊得更瞇,嘴角也翹得更高,好像女人就在他面前似的。
「放肆!」一個綠影帶著道白光從棚子裡射出。
噹!
禿子仍然是頭也沒回就伸手擋開女人的劍光。
女人冷著臉孔,依然看得出形貌清麗。她也有一身本領,難怪剛才不動聲色。
禿子這次露出了手裡的兵器,是一把月牙形的小彎刀。「好俊的身手,我喜歡!」他又嗤嗤笑了一聲。
高壯男子暴喝一聲,緊接著一劍攻上。道士也把鐵尺舞起,從旁招呼過去。接下來的場面難忘。
紅袍禿子不像是在打鬥,倒像是在進進退退,左左右右地踩著舞步。他左右兩手一邊一把小彎刀,閃著金光,東擋西切,響著叮叮噹噹,一派輕鬆。
然後,再過了一會兒,我就看著他一聲「著!」把道士的喉嚨割開,噴出一片血霧。又一聲「喝!」把書生的心口剜出個窟窿。
三個莊稼漢,都是胸腹之間剖開。
高壯男子的脖子被砍開大口子。這也是禿子臉上血濺得最多的一刀。
綠衣女子撐到最後,應該說是被讓到最後。
她看到男人被殺的剎那,尖叫一聲,回劍直刺自己的喉嚨。禿子左手的彎刀早已伸過去打掉,再騰身一指點了她的穴道。
女人癱倒。禿子撈起她,噹啷一聲兩把彎刀落地。
他桀桀一笑,猛力扯開她的衣服,一個雪白的奶子迸了出來。他沒有任何停頓,血手一捏,低頭咬上去。
禿子的大紅袍展開,把女人整個包了進去。
躺了一地屍首的地上,大紅袍子弓在地上像個小丘,一直在蠕動,蠕動。
老半天之後,紅袍人起身,立了一會兒,走了。這次沒有倒著走,左右搖晃依舊,逐漸走遠。
而他剛才弓身蠕動的地方,白晃晃的肉歪七扭八地攤在血水中。
棚子裡,小毛驢不知何時也不見了。
林子裡的鳥在啾啾地叫,林外的天空出現了一道彩虹,眼前的草葉上水珠晶瑩。
我這才意識到不知什麼時候,整個人都趴在地上。有點哆嗦,全身冷汗濕透。
雖然和我日後見過的殺戮場面比起來,這絲毫不算什麼,但卻是回憶經常浮現的一幕。
那是我第一次和十八惡道相遇。
我看到的是「女惡」。
專挑名門閨秀,尤其身上有功夫的女人下手的女惡。
上一篇:【阿鼻劍前傳摘錄連載之前言】http://bit.ly/2v40heC
下一篇:【我的名字:阿鼻劍前傳摘錄連載之第二回】http://bit.ly/369mIfh
葉輕眉前傳 在 郝明義Rex How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紅袍彎刀:阿鼻劍前傳摘錄連載之第一回】
都快立秋了,怎麼還有這種潑灑而下的雨勢,我站在那裡納悶。
本來,小小草棚,如果不是擠了好幾撥人,就算看雨發愣也無妨。現在可不。
右手最外邊,最晚進來,大半身都蹲在棚外的,是三個莊稼漢。看來是附近的人趕了集回來,寧可淋雨,也不濕了一車東西。
裡面點,一個人道袍道冠,手裡可不見拂塵。大概淋得比較濕,一直把兩手寬袖東抖抖西抖抖。
比道士再早點進來的人,書生模樣。他個子小,又不時打個噴嚏,連腳邊放的包裹都顯得大。
左手邊,是一對男女。他們和我前後腳進的棚子。男的高挺,手裡拎了個竹條編的箱子,看來像個行商,可他精亮的眼神又透著不只如此。他進來的時候瞄了我一眼,之後就一直盯著棚外。
女的是他老婆吧,坐在棚子裡僅有的一張凳子上。一身綠,蔥綠的上衣配著草綠的裙。隔著她漢子,又低垂著頭,只看到她的雲髻和雪白的頸子,看不清面貌。
她旁邊,則是一頭她剛才騎的毛驢。
我,被這些人擠在中間。
麻煩事在後頭。
那年我十九歲。前一天在路上吃壞了肚子,早上才好些,卻又趕在這個當兒折騰起來。
雨大,棚子裡沒人還好辦。這會兒擠在人堆裡可不知怎麼是好。
我跟五臟廟不斷地說要行行好,別跟自己過不去。
肚子沒理岔,土地公卻可能聽進去了。雨勢漸小。望過書生跟道士,我打量到去處。
對面有個林子,可以遮雨,又隱密。我抄起東西,嘟囔了一聲「借過」就衝出去。雨水比剛才淋到的時候要涼多了。我跑得快,一頭栽進去。
在一棵樹下,我花了一盞茶功夫。
好在從林木間隙看著越下越小的雨,和棚子裡剛才一起避雨的那夥人,不算無聊。
就在差不多要起身的時候,雨中,路的遠處,出現了一個光影。
有那麼一會兒,我搞不明白那是什麼,怎麼會是那個顏色,那種動作。
稍微近了,才看出那是一個人。
禿著個腦袋,穿了一身棗紅色大袍的人。
他走路的步伐很快,姿勢又很詭異。
先只是搖搖晃晃得怪。等到再看清楚一點,脊梁刷地一涼。
他的禿頭上,竟然看不到五官。雞蛋似的光滑一片。我的頭皮轟然一陣發麻。
還好,下一刻,我看明白了。
他是倒著走路。我看到的是他的後腦勺。
那人左右搖晃著,卻像是腦後長了眼睛似的,越來越快地往棚子走過去了。
應該說,奔過去。
雨更細了。
棚子裡的人,三個莊稼漢還是蹲者,其他人仍然坐著的坐著,站著的站著。明明是朝著紅袍禿子的方向,看著他一路急速倒奔而來,每個人都視而未見的樣子。
我望了一眼那個綠衣綠裙的女人。她還是低著頭。
眼看紅袍禿子就要衝進棚子裡,他卻在不遠處猛然煞住腳步。住腳太急,只看他全身往後一傾,卻又靠釘在地上似的兩隻腳把身子拉了回來,筆直立定。
細雨突然沒了。
我稍微挪動了一下,就著一個方向,頭一次打量到紅袍禿子的長相。
一個瘦削的腦袋上,不見任何毛髮,連眉毛都沒有。看不出歲數。細眼,眼角高高地吊著,看來似睡未睡。嘴脣薄薄的,翹著兩邊,似笑不笑。兩隻耳朵,則大得毫不含糊地稱得上是招風耳。
我把頭埋更低了些。
棚子裡的人還是沒有動靜。偶爾聽到書生打個噴嚏。
旁人路過,還可能以為他們是同一夥人,正朝著同一個方向張望雨後的天空呢。
「把.人.交.出.來。」
尖尖細細的聲音,一字一字地響了起來。聲音也怪。
我看紅袍禿子。他還是那似笑不笑的模樣立定在那裡,沒見他嘴巴怎麼動。
接著,棚子裡的人動了起來。
最先是那個東抖抖西抖抖的道士。他寬袖長袍,卻輕靈地一眨眼就出了棚子,手裡有一道黑影往禿子的後背招呼過去。
書生差不多時間。他從斜地裡竄出,踮了個腳就騰起空中,直刺禿子。剛看他個子小、打噴嚏,怎麼也想不到有這麼俐落的身手。
一陣金鐵交鳴。道士被格開,他手裡是一方鐵尺。書生也從空中被擋落到紅袍人的前方。紅袍人還是沒有面對他們,雙手垂著,袖子寬長,看不到握著什麼,顯然是短兵器。
新加入了幾個人,從另一個方向圍住了禿子。是那三個莊稼漢,手裡長短兵器不一。
我暗叫了一聲。完全沒看出他們是練家子。更沒料到他們是一夥人,分頭過來避雨。
「名門正派都是喜歡打群架的嗎?」陰細的聲音又響起。他把話連起來說,就更怪腔怪調,不容易聽明白。似笑不笑的嘴巴還是看不出有怎麼動。
「對付惡人,哪有什麼講究。」高壯的漢子走出了棚子。綠衣女人本來垂著的頭稍微抬高了一些,像是在看前方地上什麼東西。
「嗤嗤嗤嗤。」紅袍禿子的笑聲更細。「早給晚給都是要給,幹嘛硬要送命呢。」
「你要什麼人,我們哪知道!」一個莊稼漢悶聲道。
紅袍禿子還是沒有轉身:「那你們裝什麼熊來護駕啊,就是你們天健莊少奶奶嘛。」他雖然背對著棚子,但是眼睛吊得更瞇,嘴角也翹得更高,好像女人就在他面前似的。
「放肆!」一個綠影帶著道白光從棚子裡射出。
噹!
禿子仍然是頭也沒回就伸手擋開女人的劍光。
女人冷著臉孔,依然看得出形貌清麗。她也有一身本領,難怪剛才不動聲色。
禿子這次露出了手裡的兵器,是一把月牙形的小彎刀。「好俊的身手,我喜歡!」他又嗤嗤笑了一聲。
高壯男子暴喝一聲,緊接著一劍攻上。道士也把鐵尺舞起,從旁招呼過去。接下來的場面難忘。
紅袍禿子不像是在打鬥,倒像是在進進退退,左左右右地踩著舞步。他左右兩手一邊一把小彎刀,閃著金光,東擋西切,響著叮叮噹噹,一派輕鬆。
然後,再過了一會兒,我就看著他一聲「著!」把道士的喉嚨割開,噴出一片血霧。又一聲「喝!」把書生的心口剜出個窟窿。
三個莊稼漢,都是胸腹之間剖開。
高壯男子的脖子被砍開大口子。這也是禿子臉上血濺得最多的一刀。
綠衣女子撐到最後,應該說是被讓到最後。
她看到男人被殺的剎那,尖叫一聲,回劍直刺自己的喉嚨。禿子左手的彎刀早已伸過去打掉,再騰身一指點了她的穴道。
女人癱倒。禿子撈起她,噹啷一聲兩把彎刀落地。
他桀桀一笑,猛力扯開她的衣服,一個雪白的奶子迸了出來。他沒有任何停頓,血手一捏,低頭咬上去。
禿子的大紅袍展開,把女人整個包了進去。
躺了一地屍首的地上,大紅袍子弓在地上像個小丘,一直在蠕動,蠕動。
老半天之後,紅袍人起身,立了一會兒,走了。這次沒有倒著走,左右搖晃依舊,逐漸走遠。
而他剛才弓身蠕動的地方,白晃晃的肉歪七扭八地攤在血水中。
棚子裡,小毛驢不知何時也不見了。
林子裡的鳥在啾啾地叫,林外的天空出現了一道彩虹,眼前的草葉上水珠晶瑩。
我這才意識到不知什麼時候,整個人都趴在地上。有點哆嗦,全身冷汗濕透。
雖然和我日後見過的殺戮場面比起來,這絲毫不算什麼,但卻是回憶經常浮現的一幕。
那是我第一次和十八惡道相遇。
我看到的是「女惡」。
專挑名門閨秀,尤其身上有功夫的女人下手的女惡。
上一篇:【阿鼻劍前傳摘錄連載之前言】http://bit.ly/2v40heC
下一篇:【我的名字:阿鼻劍前傳摘錄連載之第二回】http://bit.ly/369mIfh
葉輕眉前傳 在 《慶餘年》中最神秘角色!毫無戲份,卻憑一己之力帶出四大宗師 的推薦與評價
葉輕眉 如張若昀飾演的范閑一樣,也是穿越過來的人物,只不過不是大家以為 ... 前傳的故事便開始真正展開,比各大修仙男主、言情女主還要厲害的葉輕眉 ... ... <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