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曙光─德式中央軍(第一部:建軍)】賽克特訪華,大人物來臨聖迎
前情提要:
由於德國顧問團團長─魏澤爾,與蔣介石衝突日漸升級,老蔣開始尋找更合適的顧問對象,此時正好有一退休老將對來華工作頗感興趣,於是藉機來華訪問,而此人正是有德國國防軍之父美名的漢斯‧馮‧賽克特上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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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斯·馮·賽克特,此人在一戰中被派往德國東線戰場擔任參謀職務,而他的上司則是馬肯森。
希望各位還記得馬肯森,這位名將曾被老蔣列為最初想要聘請德國顧問的第一首選。先前提過,馬肯森曾在1915年橫掃巴爾幹戰場,這其中就有賴賽克特的出謀劃策。當時德國的參謀總長─法金漢,曾經將「馬肯森與賽克特」的組合常為與另一組黃金組合「興登堡和魯登道夫」相提並論;英國軍事史學家─李德‧哈特則紀錄當時流傳的說法:「哪裡有馬肯森哪裡就有賽克特,哪裡有賽克特哪裡就有勝利。」
但真正讓賽克特聞名於後世,卻是他在一戰後的練兵手腕。
由於德國在凡爾賽條約的限制下,陸軍只能保留10萬人,當時擔任陸軍總指揮的賽克特決定打造一支精良部隊,具體做法為:士兵當士官訓練、士官當軍官訓練、軍官當將軍訓練。如此在日後需要急速擴軍時,現有受過嚴格訓練的軍隊成員可以立刻成為幹部,奠定德國日後能快速擴軍的基礎。(我想其中最著名的代表就是隆美爾了,這位老兄在一戰後始終只有上尉的軍階,結果日後卻成為橫掃北非戰場的德國元帥。)
另外賽克特還大力推動德國與蘇聯簽訂 《拉帕洛條約》,這不但改善兩國關係,而且還隱藏了一個對德國國防至關重要的協議:「德國能夠送戰鬥人員到蘇聯受訓(這其實已經破壞凡爾賽條約的內容了,可見賽克特也有不擇手段的一面,但我個人其實是理解賽克特的行為,畢竟德國在一戰後的軍事真的被限縮得太嚴重,任何一個期待國家有自衛能力的人,都會試圖補強這危險的現況)。」這為德國空軍提供後來復興的種子。
正因有賽克特的精心建設,才造就日後德國橫掃歐洲的精銳之師,而這一切還是在諸多限制且資源匱乏下成就,這位被人尊稱「德意志國防軍之父」的老將,自然也引起求才若渴的蔣介石重視。事實上,當初蔣介石在1926年想要組建德國顧問團時,也曾邀請賽克特;不過,當時賽克特剛被德國政府從陸軍總指揮一職中逼退,心情正惡劣,所以婉拒邀約。
如今數年過去,滿腹韜略的老將不甘在國內閒居冷落,加上一個非常現實的原因:太久沒工作,需要賺錢補貼家用。當蔣介石在1933年作出熱烈邀請,賽克特也心動地前往中國,準備認識一下這可能讓他重新出山的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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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2個月左右的參訪,其中還與蔣介石促膝長談3天,賽克特感受到國民政府各方人員的尊崇之情,以至於他曾寫信告訴自已的姐姐:「在這裡,我被當作一位充滿智慧的導師,就像軍事上的孔夫子。」
而蔣介石也直接的告訴他:「懇請將軍留下來當我的『高級顧問』,若是有需要,將軍還可以接任顧問團長一職。」
此話一出,可讓賽克特為難了,一來他自己還沒下定決心在華工作,二來他如果趁勢接任團長一職,那是相當冒犯魏澤爾。所以賽克特說:「原諒在下身體老邁,於貴國旅途中時常感到精神不繼,身體如此不佳,實在無法任職而有所貢獻。但貴國及委員長對在下如此款待,敝人會在返國前盡可能考察,並提供一份軍隊整理建議書以作為回報。」
於是賽克特前往華北視察國軍駐長城部隊,之後提出《陸軍改革建議書》,其中主有內容有:
一、整個軍隊的訓練、發展、人事任免,需置於一個最高統帥(也就是蔣介石)之下,絕不允許其他單位有任何獨自為政之舉。
二、必須建立一支人數少、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軍隊,為此須先設立示範作用的教導旅,以及仿效德國軍隊的軍官團。
三、中國兵工廠的產能遠不足其軍隊所需,應逐步建立自身軍工業,這可在「歐洲軍火公司」的幫助下進行;另外也需改善交通基礎建設,如此在外敵入侵時才能迅速輸送部隊至危急地區。
四、增加德國顧問團人數,並讓德國顧問參與軍政部改組、掌握軍費,好達成軍火工業發展。
大概是有感於中日雙方衝突日漸頻繁,賽克特還在文章中強調:「依本人來看,在長江流域重要據點設置炮台及魚雷,以封鎖敵艦通航和侵襲,為刻不容緩的急務,如此才能保障國家政治及軍事中心的安全(這裡指的就是首都南京)。」
蔣介石對於賽克特的建議極為讚揚(個人覺得老蔣最欣賞的,大概就是讓自身大權在握的建議了),在依依不捨的目送老將軍回國後,他迫不及待的對手下說:「我們國家要建軍,建軍是不容易的事,主持建軍的人要具有很高的學識經驗與品德,賽克特將軍正是這樣一個勝任的人!」
接下來蔣介石展開對賽克特瘋狂的「追求」,首先在賽克特還在歸國旅程中,蔣介石就寫信給他,大致內容可以簡略為:「賽老將軍身體好不好呀?我好想你呀,我對你可是覺得相見恨晚呀!你的建議我都開始照做了,然後順便想跟你反應一下,那個魏澤爾也不是說他能力不行,但他還是有許多缺憾,然後你真的好優秀,你覺得我可以怎麼辦?」(說真的,我把老蔣的公文做好以上整理後,現在一整個覺得肉麻到起雞皮疙瘩。)
之後蔣介石又對德國放話:「你不讓賽克特將軍來華擔任顧問團團長,我索性找法國的貝當元帥組新的顧問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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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岔題一下,蔣介石口中的貝當(法語:Henri Philippe Pétain),是法國一戰的民族英雄。在1916年,德軍進攻法國重鎮─凡爾登(這地號稱「巴黎鑰匙」,是通往法國首都─巴黎的交通要道;此外,凡爾登也是法國高盧民族的發源地),貝當發下「不准敵人通過」的誓言,最終粉碎德軍的進攻,成功拱衛首都,可說是法國防守悍將的最強代表。
蔣介石這個放話的意思,我想就是:「我就要最好的外國顧問!你們德國如果不派最好的,我就找法國組隊!」
這可讓德國政府坐不住了,畢竟德國從中國市場收穫不少利潤,還可以獲得中國的特產─稀土,好發展高科技及軍事工業,更重要的是:要是中國轉跟死對頭法國合作,那對德國無異是巨大的損失。
所以德國政府同意賽克特擔任新任顧問團團長,剛回到母國不久的賽克特,於是又要長途跋涉去中國就任了。但在臨行前,他決定先給魏澤爾發個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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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即將在1934年3月前往中國,接替你的顧問團長職務,不知將軍是否願意留在中國和我一起共事?」
接到老上司訊息的魏澤爾,起先雙手不住地顫抖,接下來就是一聲爆喝:「這簡直是無恥的勒索!」
接下來魏澤爾對著代為轉達的德國軍官一陣劈頭痛罵(我覺得那軍官真衰):「當初是我建議蔣介石讓賽克特來華訪問,我本來希望以前的老上司為顧問團增加聲勢,方便開展顧問團工作,結果賽克特竟然搶我工作,還要我留下來一起共事?這是過河拆橋!簡直是無恥的勒索!」接下來魏澤爾對蔣介石放話:「中國政府敢再跟賽克特有所聯繫,我就立馬走人!」
聽聞此言的蔣介石只覺得好氣又好笑:「娘希匹,本來就要你這普魯士頑固走人呀。」
於是1934年3月,賽克特將軍二度來華,成為新一任的顧問團團長。與此同時,魏澤爾忿忿不平的打包走人,臨走前他還做了一件事,各位要不要猜猜看他做了麼?
魏澤爾在臨走前,寫了兩份「整理部隊建議書」,首先他先總結目前部隊狀況:「華北戰事足以證明,顧問團在中央軍所施用的訓練及戰鬥原則完全適當。其顯著的進步,在於這四年來中央軍校的新式軍官訓練。中國人民確能練成良好陸軍,在先前基礎上繼續建設陸軍及發展,自然能建造出強大的國軍。」接下來,他從武器、練兵方式、軍事組織設計、軍事部門改革、面對日本未來侵略應採取戰略,全部都提出改進的建議。
蔣介石細讀了魏澤爾的臨別之言,然後告訴屬下:「我覺得魏澤爾的意見很正確,是陸軍進步的關鍵,將全書抄錄給相關單位實施,並且要回報給我結果。」
寫到這,我想評價魏澤爾:「真是一位實在的人物,克盡職責到最後一刻,並且能提出對手都認為中肯的建議。雖然退場的並不完美,但在中德合作史上已經留下扎實且深刻的功績。」
而隨著賽克特的到來,中德合作的格局將再發生巨大的變化。
圖片為:漢斯‧馮‧賽克特上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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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陷夜中環】-求分
面對疫情,很多生意人叫苦連天。但久不久,你我總會聽說過有些朋友,因為一些離奇的原因,偏偏在這個最壞的時候發了達。
是的,我身邊就有這樣的一個舊同學—— Ronny,真係一聽個英文名就知寸嘴。
意氣風發的 Ronny,還公然在舊同學群祖奚落我:「唔知搵 private banker 投資賺得多啲,定我賺得多啲呢?120% 一年,對你哋嚟講算難定唔難?
勝者為王,我當然不會在沒有贏面的情況下反擊,而且我深信,他如此囂張,從佛家角度看,其實就是種下口業。
因果自會懲罰他,我又何須多言。
想不到,隔了沒有兩天,Ronny 幾乎跪了在我面前。
「葉神,呢舖你真係要救救我。」
咁快輸晒?
「唔係呀,Amy 真係越嚟越 chur,噚日佢屈我同佢睇戒指,好彩我醒,特登唔帶銀包。但係咁樣落去唔係辦法,我真係可能畀佢迫到婚。」有錢有咩用,原來做人咁苦。
一直不是太明,迫婚是什麼概念,到底點迫呢?
揸支槍指住你個頭,定係搵把刀準備𠝹入大動脈?
如果唔係,佢迫你結,你又唔想結,好簡單,學嗰位神棍 YouTuber 話齋,咪 quit 囉。
「飛佢?你估咁易咩。」算啦,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都不想深究到底有何難處。
「唔明,」我問,「咁你想我幫你你啲咩?」
Ronny 再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一喝而盡,看得我很心痛。
「你都真係夠兄弟,我唔開心,你個樣仲唔開心過我。」佢飲緊一支,我平時都會就住嚟飲嘅酒,佢仲要已經吹咗四份一支,我點可能開心。
「唔好再飲喇,我點幫到你呀。」
「你咪有個上師有求必應嘅,可唔可以叫佢教吓我點樣化解呢個劫?」
「上師係活佛轉世,」我實在覺得他的要求很荒唐,「點會教你呢啲嘢?」
「Marcus,」他竟然眼泛淚光,「我真係唔想同佢結婚,你可唔可以幫幫我,當係我欠你,當係我......」
「得,唔使再講,唔會再有下次。」
我發了一個訊息給上師,一路寫訊息一路罵自己為什麼要應承他。
怎料上師秒覆:「慈悲沒有敵人。」
「喂大佬,」他 O 嘴,「唔明喎。」
佛學裏:慈是給予別人安樂,悲是解脫別人痛苦。
「即係點呀?」他繼續 O 嘴。
「即係叫你對人好啲囉。」
「我唔係問你呀,你問下上師啦。」
再發短訊過去,再次秒覆。
「既然你的朋友跟女朋友在一起不快樂,她又怎可能快樂?男的苦,女的也苦。對女的好一點,男的苦自然會沒有,女的苦自然也會沒有。」
去到呢度,相信大家同 Ronny 一樣,都聽到 O 晒嘴。
但 Ronny 竟然完完全全相信了上師,一點都沒有懷疑過他的忠告。靜思了好一陣子,Ronny 突然大力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好,既然都避唔開呢個劫,我決定由呢刻開始,對 Amy 前所未有咁好。」
神奇的事,就由他這個誓言開始發生了。
一星期後。
Amy 生日,幾個人去了 Ronny 的家為她慶祝。
晚飯吃完,Ronny 捧了一個蛋糕出來,是他自己親手弄的。
Amy 看到蛋糕,有點不知所措,原因並不是太感動,而是,根據 Amy 的朋友解釋, Amy 一向很討厭忌廉這東西。偏偏,厚厚的忌廉鋪滿了整個蛋糕。
Ronny 不是有意的,而是他專注地跟著 recipe 整蛋糕的時候,完全忘了 Amy 不喜歡忌廉這個事實。他看到 Amy 的樣子,不停 sorry,但 Amy 竟然突然展顏一笑:「傻豬,唔緊要呀。」
輕輕吹蠟燭,輕輕切蛋糕。
「我幫你哋分啦,」其中一個朋友提議。
「唔使,」Amy 對著 Ronny 甜甜一笑,「我想食晒佢。」
「吓?」各人異口同聲。
一啖一啖,一層一層,慢慢地,但明顯毫不享受地,Amy 嘗試 K.O 整個蛋糕。然後吃到一半,當所有人正以為吃到目光呆滯的她正要放棄之際,Amy 做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把雙手插入蛋糕裏面,然後不停挖不停挖不停挖。
有些朋友被嚇得躲了在我身後,因為各人都以為 Amy 撞邪了。
「冇嘅?」挖到滿手忌廉的 Amy 沒有再挖,抬頭看著 Ronny 問,「點解冇嘅?」
「冇咩呀?」Ronny 不解。
「戒指呀!」滿口滿手滿肚都是忌廉的 Amy 咆哮。
Ronny 好像 load 了一陣,然後大笑起來說:「吓?你以為我放咗隻戒指喺蛋糕裏面,同你求婚吖?」
人,一旦太在乎,是會蠢起來的,恨嫁的女人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捧著肚子大笑的 Ronny,顯然沒有注意到 Amy 殺氣騰騰的向著他衝過去。
「Son of a bitch!」Amy 把剩餘的忌廉蛋糕壓了在 Ronny 的臉上。
Ronny 被推得往後退了幾步,終於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上。「八婆,」他從地下站起來說,「我咁辛苦整個蛋糕畀你,你咁對我?」說時遲那時快,蛋糕已經反壓了在 Amy 的臉上。
就這樣,一個斗大的客廳便變成了一個 cream fight 的擂台。
眾人好不容易才把他們分開,再幾經辛苦才把 Amy 帶走。
被拉到門口的 Amy,臨走前目露兇光地說了句:「We are over!」
門終於關上,剛才發生的一切好像太不真實。
如果不是現場滿地的忌廉,也許我會懷疑剛才只是一場夢。
屋內,除了我和 Ronny,便是凝固的空氣。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
「Are you okay?」我搭著他的膊頭問。
他呆呆的樣子,突然綻起燦爛的笑容。
「原來慈悲呢條橋,」他緊緊的抱著我說,「真係 work 㗎。」
「What?」
「你睇吓我,」他仍然滿臉忌廉,「I am single again!」
咦,係喎。
喂,但慈悲並不是一條橋呢。
不過算啦。
種善因得善果,在很多人心目中,都是一個疑幻似真的傳說。
直到發生在你身上,你才會知道,這個傳說,其實是一條通往福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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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情陷夜中環】逢週三刊載於《蘋果日報》
臨走的誓言 在 張光偉 Wayne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我禱告我可以活出這首詩的生命。我常常很慚愧,因為我真的不夠。我們不要追求世上的名利,但是我們追求主的道路。
無名的傳道
一
當黎明快要來臨的時候,
人世間便越顯得黝黑、艱難、幽暗………。
秋風和秋雨
打碎了你的睡夢;
迷茫和惆悵的網卻織滿了你的心胸;
回顧過來的路途上處處都是坎坷和不平。
幾次的失敗,
幾次的得勝,
多少次的心灰意冷,
也有多少次的歡呼歌頌;
日子像風掣電馳般地過來了,
如今,誠然如你所想地,
實在需要片刻的沉思和安靜;
因為,在前面的路途上還有更多的坎坷和不平,
更多的荊棘,困苦,和泥濘。
是的,當黎明快要來臨的時候,
人世間便越顯得黝黑,艱難,幽暗;
但是,你卻這樣地說過:
是自己的手甘心放下世上的享受;
是自己的腳甘心到苦難的道路上來奔走!』
「選中」這條不自由的道路並非出於無奈,相反地
卻正是大膽地使用了自己的「自由」!
所以,
寧肯叫淚水一行行地向內心湧流,
遙望著各各他的山頂,就是至死──
也絕不退後!
是的,弟兄!.
(我仿佛曾親眼看見)
是那一天你來到了主的面前!
把自己,無條件地放上了死的祭壇,
帶著了滿臉的熱淚,
說不出是快活還是辛酸……。
是的,弟兄!
(我真地像是看見)
是那一天,你奉了主的差遣,
背起了主曾背過的十字架
你出發了!
馳騁在僕僕的風塵裡,
東征西戰,
直到今天!
你出發了!
用微笑
告別了書桌上你愛戀過的書物;
用微笑
告別了日記裡你愛戀過的夢想。
正如你曾經講過地:
『是用自己的手放下了朋友,愛人,享受,和名望;
是用自己的自由選擇了艱苦的戰場!』
你出發了!
當你把貧窮的行裝背上了肩膀,
卻想到了還該去看看年老的爹娘!
你原打算同樣地
用勇敢的微笑去告別他們,
但還未曾笑出的時候,
熱淚,卻早已漱漱地流到臉上……。
弟兄,你出發了!
從此便馳騁在僕僕的風塵裡,
東征西戰,直到今天!
你,出發了!
冷酷地離開了家人和田舍,
把熱愛撒向了黑暗而死蔭的角落!
為了使醜惡的人世上開出幾支潔淨的花朵,
你不惜把自己粉碎成一粒粒的種子,
向腐臭的土地上散布,傳播!
叫它們死透了,完全地死透,
埋沒了,更多地埋沒!
弟兄,你出發了!
經過了多少曠野和平原,
也越過了多少江河和山川,
忘記了欣賞風花雪月的美景,
顧不得注意白雲蒼波的變幻,
走過一個鄉城又一個鄉城,
走過一個鎮店又一個鎮店;
和你一天比一天接近的
是苦難,是顛連,是破蔽的農村中一張一張的貧血的飢餓的臉;
但你溫暖的家室,
甜蜜的夢想,
可愛的書桌和田園,
卻一天比一地遙遠,
一天比一天遙遠……。
弟兄,你出發了!
雖然歷盡了重重的艱險,
但卻沒有一次的折返,
你一直馳騁在僕僕的風塵裡,
東征西戰,直到今天!
但是,今天!
你卻蒼老憔悴得多了!
因為,
當黎明快要來臨的時候,
人世間便越顯得黝黑、艱難、幽暗……。
弟兄,你的確蒼老憔悴得多了!
多少年的呼喊撕裂了你的嗓子,
多少年的風霜吹皺了你的面皮,
心,在一天天地低沉,更低沉,
脊背,也在一天天地嶙峋,彎曲!
但你──我的弟兄!
卻撐持著千傷百孔的體軀,
苦守著自己的崗位,寸步不移!
弟兄,你實在蒼老憔悴得多了;
為了尋找浪子們回家,
你自己卻變成了流浪者
天天過著飄泊的日子!
沒有人接待便怡然地露天而宿,
沒有了糧食便恬然地以風充飢;
「絕食」是你的家常便飯,
清寒變成了你的裝飾;
山裡的狐貍有洞可住,
天上的飛鳥也有巢可棲,
而你──卻像是秋天的小葉,
為了警告人們預備將來的「節期」,
便不惜在風雨中無聲地飄逝,
沒有一點哀怨,
也沒有一聲嘆息……。
弟兄啊!
我代你幹脆地講了吧!
在過來的路途上
並不是每一點痛苦都能使你忍受,
好幾次當低雲密布的時候,
你也曾不自主地回了回頭,
但每一次的停逗啊!
卻更多地加添了你的力量,
繼續前進!
繼續戰鬥!
正如你說過的:
『是自己的手甘心放下世上的享受;
是自己的腳甘心到苦難的道路上來奔走!
所以,便寧肯叫淚水一行行地向內心湧流,
遙望著各各他的山頂,就是至死──也絕不退後!』
二
記得是那一天,
你忽然地感到了孤單!
舊日的朋友早就已疏遠,
而教會當中也同樣是輕漠,冷淡!
對人世你滿懷著憐憫和惋惜,
但換來的卻是一片的諷刺和嘲譏,
把熱情完全地獻給了姊妹和兄弟,
但人們給你的,卻是你心靈上
擔不起的「壓制」和悒鬱;
沒有人了解,
也沒有人注意;
憂悶壓傷死了你的肺腑,
沉痛堵住了你的呼吸!
白天雖然是緊張地忙著工作,
但深夜裡在主面前卻常是暗暗地哭泣!
孤單啊!天地間除了自己的身影
幾乎再也找不到一個同行的伴侶,
於是,在你感到窒息的時候,
你不禁地開始了遲疑………。
然而,就在這一剎那,
你又想起了蒙恩時的召呼!
荒蕪的地土上發了白的莊稼等著收割,
炮火下祖國的同胞們像亡羊似的
在悲嗚!在哀哭!
主說:『我可以差遣誰呢?
誰肯為我們去呢?
神家裡多少個弟兄姊妹沒有人照護,
難道你真忍心的這樣退去
僅僅是為了忍不住這點苦楚!……。』
就在那一剎那啊!
你才真正地認清了十字架的道路,
再一次在主面前彈下了辛酸的眼淚,
再一次默然地接受了主的托付,
把親手喂養的羊群當作自己的喜樂,
把寂寞的孤獨,卻當作了自己的幸福。
時間使你忘記了孤單,
弟妹們的長進使你看輕了艱難;
你欣慰地眼看著他們在進步,更進步,
你衷心裡盼望著扶持他們直到晚年!
誰知,漸漸地密雲陰森地布滿了高天,
枯草也恐怖地塞滿了荒原;
當黎明快要來臨的時候,
人世間,真的,越顯得黝黑,幽暗……。
多少個不必要的誤會,
帶來了多少個不必要的攻擊,
多少個當面的責難,
也有多少個背地的卑夷;
慢慢地,你終於明白了,
神家裡也同樣地有人妒忌,
在這一條狹窄的小路上,
也同樣地有人頂撞,排擠……。
你一直忍耐著「在上者」的眼色,
為的是群羊,為的是工作,
但人,總有個忍不住的時候啊!
所以在那一天,你想,離開這個地方,
再到塵世上去飄泊,飄泊……。
那一天你整夜地漫步在小園之中,
一會兒回憶,一會兒是憧憬,
一會兒毅然地注視著天際,
一會兒卻又頹然地萬念叢生……。
回顧過來的道路上,
處處都是坎坷和不平:
曾有幾次的失敗,
也有幾次的得勝,
多少次的心灰意冷,
也有多少次的歡呼歌頌;
過來的旅程上
塗滿了自己的心血和熱誠
──目前的工作雖然還好
但為它卻受盡了生產的疼痛!
而如今,竟是這樣地走了!
這樣地走了啊!
想到這裡你已經淚眼晶瑩……。
走了啊,
這一次已堅決地走了!
再不願有一點踟躕,
再不願苦待自己的感情!
但你說,在臨走之前我還該有個禱告,
為的是把他們交托在神的手中,
於是,你輕輕地回過頭來,
又看到了你親愛的弟妹們的面容,
像平時一樣地你提著他們的名字祝禱著,
但這一次卻哀傷地泣不成聲……。
那時候,晦暗的月亮忽隱忽現,
寂寥的寒星也在瑟縮地眨著眼睛,
天邊上飄忽著幾片不定的浮雲
天地間泛起了一片緘默和寂靜,
卻沒有一絲的關心和同情……。
當宇宙淒涼得令人難堪的時候,
忽然在隱密處傳來了神的呼聲:
『彼得,彼得,我今晚憂傷得幾乎要死,
難道你真不能和我一同儆醒?
三年相共,我們的情誼何等深厚,
朋友相稱,我們的友愛何等敦隆!
你雖曾再三的不認我,我卻一直在容忍,
多少次的危險我仍是親自地與你同行!
為了你,我放下了天上的榮耀,
為了你,我選擇了客店的馬棚,
為了你,我拒絕了眾人的擁戴和稱頌,
為了你,我由無限的富有變成了貧窮,
為了你,在那一夜我沉痛地分了杯和餅,
為了你,在那一夜我會叮嚀了又加叮嚀,
為了你,我擔當了鞭打,凌辱,和嘲諷,
為了你,我像羊羔似的被牽到宰殺之地,
為了你的靈魂不死,我至終舍了性命,
但死後卻有多少的計劃期待著你們完成!』
『如今多少人仍然在變相的出賣著我,
多少人也依然在傾軋,紛爭,
多少人把教會當成了有錢人的享樂,
多少個,多少個貧窮人卻沒有福音可聽,
多少人都嫌這條路窄而退去了啊,
今晚間我實在有說不出的傷慟!
說不出的傷慟!』
『彼得,彼得,
我的朋友!
你真地就這樣去了麼?
你真不能和我一同儆醒?……
在加利利的海濱,
你曾再三的向我應允,
不惜以任何的代價,
代替我看守羊群!
但今天,竟是這樣地使你傷心麼!
為了這點難處,便對我的呼喚置若罔聞!』
『彼得,彼得,
我的朋友!
今晚上我在舉著釘痕的手向你請命!
因為罪世上還有無數個,
無數個將亡的靈魂!
誠然地在今後的道路上,
還有更多的工作和戰爭!
但若你竟因此而退去,
這一個破口又有誰來堵防?
又有誰來擔承呢?……』
晨雞的呼喚提醒了你當初的誓言,
天上的慈愛化消了你剛硬的決斷,
忘記了時間恁般地那樣長久,
你釘住似地鵠立在無花果樹的旁邊,
清風吹著你的頭發,
好像在撫問,在溫存,在慰安!
不知從何時落下的淚水,
已經不可分辨地
和著露水,洒滿了腳前……。
久已含蘊在心靈深處的無聲的歌詩,
如今已慢慢地變成了有聲的樂曲:
『恩主若仍然要我我必定跟隨,
無論到什麼地方我也跟隨到底!
過去,現在,直到永永遠遠,
任憑海涸石爛也仍然愛他!
縱使有一天自己被倒釘了十架,
主啊!我至死不移!』
從那一天起,
你已變得更加堅決,更加奮鬥!
雖然歷盡了重重的艱險!
但卻沒有一次的屈就!
正如你自己所說地:
『是自己的手放下了世上的享受,
是自己的腳甘心到苦難的道路上來奔走!
所以,便寧肯叫委曲甚至死亡臨頭,
遙望著各各他的山頂,也絕不退後!』
三
馳騁在僕僕的風塵裡,
你又經過了多少的爭戰!
穿過了曠野和平原,
越過了江河和山川,
過了一個鄉城又一個鄉城,
過了一個鎮店又一個鎮店;
和你一天比一天接近的
是苦難,是顛連,
是破蔽的農村中一張一張的貧血的飢餓的臉;
但你溫暖的家室,
甜蜜的夢想,
可愛的書桌和田園,
卻是一天比一天地遙遠,
一天比一天地遙遠……。
建立了多少的工作,
也變換了多少的境地,
多少年的呼喊撕裂了你的嗓子,
多少年的風霜吹皺了你的面皮,
心,在一天天地低沉,更低沉,
脊背,也在一天天地嶙峋,彎曲,
沒有人接待便露天而宿,
沒有了糧食便以風充飢,
生活和歲月使你越發的憔悴,蒼老,
反復的「沖殺」也摧傷了你的心靈和身體!
但你──我的弟兄!
面對著狂風和暴雨,
抗拒著撒但的火箭和詭計,
堅立自己的崗位上
寸步不移!
弟兄們!
你們是無聲無息的磐石,
你們也是攻打前鋒的尖兵!
你們是隱藏的教會的基礎,
你們是沒有功章的英雄!
你們只知道默默地埋頭苦幹,
你們早已經忘記了
舒適,安樂,地位,和虛榮。
講台上聽不見你洋洋地教訓,
闊綽的禮拜堂裡也看不見你的身影,
教會的報紙刊物上從沒有你的地位,
華麗的「大牧師們」的臥房裡
更沒有你的床位和影蹤!
你們,
你們是無名的傳道者啊!
只有在被人遺忘的地方
才會發現你們的腳蹤……。
沒有人留心曠野是如何地變成樹林,
沒有人曉得樹枝是如何結出花果,
沒有人明白為什麼沙漠裡盛開了玫瑰,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荒地上流出了江河,
沒有人曾回想
福音如何地由歐洲傳到中國,
更沒有人追問路得,司布真,慕迪,宋尚節,
他們得救和奉獻的經過!
沒有人想到用墓碑去紀念你的功績,
因為:你們是無名的。
無名的傳道者!
無名的傳道者啊!
我關念而敬愛的弟兄!
多少神重視的工作裡滲雜著你的血淚,
多少神重用的僕人們是你作成的事工,
你們叫多少不知名的靈魂得到了生命,
你們的禱告也帶來多少的「時代的復興」。
你們,
你們是無名的傳道者啊!
你們是我關念而且敬愛的弟兄!
弟兄!
我本想盡可能送給你一點禮品,
但因此卻顯出了我低能的拙笨,
我寫不出一行詩句足能述說我的心意,
也畫不出一張畫像足能描出你的靈魂,
我編不出一個劇本可以表達我的敬仰,
更作不出一首歌曲用來讚揚你的精神!
因為每想到你的生平,
我的心便不禁地共鳴,
(雖然我們還沒有一次的交接,
然而在禱告中我們卻時常地相逢)
想到你的成就我會同樣地興奮,
想到你的苦衷我也會同樣地痛淚縱橫,
所以,每當我提起筆來我便不由得激動!
如果想歌唱我的喉嚨也常是嚥哽!
面對著你們的豐盛,
我自覺得渺小貧寒,
面對著你們的偉大,
我自覺得幼稚可憐。
今天,我沒一點饋贈,
也沒有一點的好處可言,
我只願把這顆「心」化在你們中間,
陪著你們東征西戰,
直到主來的那一天!
弟兄!我們走吧!
哪怕十宇架的道路越走越難,
我們的心志卻是越難越堅!
什麼時候忍耐到底把世路走完,
和恩主對面相見的時候,
再把一生的傷痛
盡情地訴說在主的面前……。
四
今天號角又一次地吹起了!
一個更大的戰爭在等候著我們走上前線,
因為當黎明快要來臨的時候,
人世間,真地越顯得黝黑,艱難;幽暗……。
弟兄,不是嗎!
今夜的秋風和秋雨
打碎了你甜蜜的睡夢,
一面迷茫和惆悵的網
卻織滿了你的心胸,
你回顧著過來的路途,
路途上盡都是坎坷和不平:
幾次的失敗;
幾次的得勝,
多少次的心灰和意冷,
也有多少次的歡呼和歌頌;
日子像風掣電馳般地過來了,
但今天,誠然如你所想地,
實在需要片刻的沉思和安靜;
因為,在前面的路途上
還有更多的崎嶇,泥濘,荊棘,和不平。
也有更大的坎坷,困苦,艱辛,和戰爭!
是的,
當黎明快要來臨的時候,
人世間便越顯得黝黑,艱難,幽暗……。
但我們既得了這神的兒女的位份,
又焉知不是為了今天呢!
弟兄們,
今天,密雲已經陰森地布滿了高天!
今天,枯草已經恐怖地塞滿了荒原!
今天,風暴的爪牙正在瘋狂地爬抓著大地的胸脯!
今天,狠毒的霹靂正在兇惡地注視著塵寰!
今天,披著羊皮的豺狼已經侵佔了教會!
今天,遍地吼叫的獅群已經埋伏在我們的去路的旁邊!
今天,把我們的旗幟也高高地舉起來吧!
因為惡魔們率領著它們的子孫
竟妄想著在黎明前夕傾巢而戰!
弟兄,
在作戰的前一刻,
實在需要片刻的沉思和安靜,
但今天,
時候卻是不多了啊!
今天,
我們勇敢地起來吧!
弟兄!
今天,叫我們來宣告!
我們的人數一點也不稀少!
今天,叫我們來否認!
我們的行列一點也不孤單!
今天,
雖然還有多少人未曾見面,
但他們,
卻和我一樣地會用心靈和你緊緊地相聯!
因為,
我們都有同樣的苦悶!
我們也都仰望著同一個標桿!
今天,在農村,在鄉城,在重慶,在北平;
在多少地區裡面,
在每一個教會當中,
在南,在北,在西,在東,在中國;在全世界裡,
都有許多無名的傳道者 ──我們的弟兄!
這是一支沒有隊形的軍旅,
只在靜等著元帥的手勢和命令!
弟兄!
時候實在不多了!
今天,叫我們來說:
『與其將來迎接這個必來的戰爭,
反而不如──首先發動!』
弟兄!
面對這個大風暴
勇敢地站起來吧!
弟兄,起來吧!
多少個弟兄曾經把性命丟在北非,
多少個弟兄曾經把屍骨埋在南美,
多少個弟兄正在遠征著新疆和西藏,
多少個弟兄正探索在天山的南北;
他們用自己的血染紅了
馬其頓,羅馬城,
撒哈拉的大沙漠,以及巴西的橡林,
他們同樣地是無名的傳道者,
他們也同樣地是我們的弟兄!
今天,
福音仍沒有傳回到耶路撒冷。
我們應該為此而愧對他們的英靈!
弟兄!
今天,
我們不能再尋思沉靜,
與其將來「迎接」這個必來的戰爭,
反而不如我們先「發動」了吧!
弟兄!
今天,
號角真的又一次吹起來了,
一個大的爭戰在等待著我們走上前線,
但我們一點也用不著懼怕,
因為,
當人世間越發的黝黑,艱難,幽暗的時候,
我們便堅信,黎明已遙遙可見了!
是的!
是我們自己的手放下了世上的享受,
是我們的「自由」甘心到苦難的道路上來奔走!
所以,
我們既不願輕易地退後,
也絕不能輕易地將就!
今天,
在這黎明的前一刻,
我們要起來,
和魔鬼作一次最後的戰鬥!
弟兄,你起來吧!
在你自己的工場!
弟兄,你起來吧!
在你自己的崗位上!
弟兄,你起來吧!
當人們還未曾注意到的時候!
弟兄,你起來吧!
在人們遺忘了的地方!
今天,
讓我們這一支無形的軍旅,
匯合成一股洪流而歡呼,歌唱:
『有一個火把舉起一個火把!
有一份力量拿出一份力量!』
今天,我們要喊出來:
『我們要返回耶穌的時代!
不顧希律的逼迫,
不顧祭司們的殺害!
向死亡,
永存著凱旋的態度!
用不睬,
去答復那些無理的苦待!
今天,
要把我們的旗幟舉起來!
叫它飄盪,
叫它飛翔,
叫它面向著太陽,
叫它歡迎那光明的君王!』
是的,
叫暴風雨快些來到吧!
因為:
當人世間越發的黝黑,艱難,幽暗的時候,
我們便堅信,
黎明必遙遙可見!遙遙可見!
一九四八年十月三十日
黎明一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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