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過一隻米格魯
在這之前，我們家養的每一條狗
都是自己來我們家的
我是在一次工作失落下班時
在基隆路上的狗店
看見他一直望著我
然後我就帶他回家了
我幫他取的名字叫做River
因為個性很溫和
很能用他的双眼
與小手的撫觸
表達他的心情
像小河裡的波光閃閃與清涼撫觸
由於我是在River出生後就養了他
可能他都一直跟人相處
所以都不會叫
爸爸好擔心
River該不會是一隻啞吧狗
直到有一天
River聽到我播放巴哈的大提琴
他或許找到共鳴的音頻
竟然與大提琴聲
發出自己身體的聲音
我們都大笑
原來養了一隻喜歡大提琴的狗狗
River是一隻給我帶來幸運的狗狗
因為它來我們家之後的半個月
我的工作就越來越受肯定
甚至成為了一個月出國飛四次工作的空中飛人
後來在爸爸成爲漸凍人的前半年
他因爲我每天忙碌工作時
成為爸爸最好的陪伴
後來爸爸臥床再醫院
再也沒有辦法回家
River成了爸爸最想見也最想撫觸的孩子
在爸爸住院的每一天晚上
River都會睡在爸爸不在房間的門口
他似乎相信著什麼
只是我們都不提這份相信
怕相信的願望說出來就不會實現了
後來爸爸在醫院一次睡夢中離世
我們依舊沒有告訴每晚睡在爸爸房間門口的River
離世的第七天
聽說魂魄會回來家人的夢中道別
全家都準備好趕快上床睡覺
準備見爸爸最後一面
那晚我什麼都沒夢到
因為那晚我被River那個如大提琴聲一般的悲鳴給喚醒
他一直鳴著
從爸爸的房間門口
追到陽台
然後望著夜空
像第一次我跟爸爸看見他會叫的神情一樣
那種似乎壓在喉嚨一直不知道如何表達的情感
終於有了出口
後來在爸爸過世後的一年
River也離世了
結束了他12年的生命
但家人卻瞞著在外工作的我
我在半年後
才知道實情
但我卻失去了哭的能力
像River一開始不懂如何叫的共鳴
我發誓自己再也不養狗了
那知道
在誓言後的一週
我在大安森林公園外的假日花市
遇見了正在流浪動物阿姨懷中的小黑狗
我帶了小黑狗回家
以River最後流向的地方Ocean爲名
沒錯
就是現在伴我進入第17個年頭的Ocean
今天River的照片突然映入手機的畫面
讓我想起了這些
以及那些曾許諾過卻沒承諾的誓言
也明白信任生命自有安排
以及等待
分享給你
＃這張照片是river會叫之後在家裡拍下的
＃當時我一直都放在辦公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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