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筆記
連自己人都不滿意的司法改革
蕭白雪
人民參與審判是此次司改重點,但至今仍未能落實。圖為高雄地院2016年舉辦人民參審活動。本報資料照片
五二○前夕,司法卻接連爆出體系內、外風暴,蔡英文總統上任時,最大的司改承諾「人民參與審判」,在第一任期已確定跳票,如今司法院推出的法案,又遭曾共同推動改革的團體批評背棄承諾,司法院處理爭議人事案的手法讓體系內外都不滿意,加上最近殺警案效應,司法改革,絕不是由華麗辭藻堆砌的口號就能達成。
司法院長許宗力日前在司改成績記者會上明確表達,希望司法院推出的國民參與刑事審判法案能在立法院這會期完成立法。這是蔡英文總統最大的司改口號,司法院有其壓力自不待言;但總統所謂的「人民參與審判」,是司法院傾向德、日的參審制,還是民間團體主張、國人常在電影中看到的陪審團制,司改國是會議曾出現七票比七票的表決結果,可見各有其支持力量。
身為司改國是會議召集人的蔡英文既無能力拍板定案,兩年來也無法協調出讓雙方都可接受的方案,任憑衝突越演越烈,如今民間團體指控司法院曾允諾雙軌並行試辦卻毀諾,即使司法院一再否認,卻幾無人信,基層早有司法院高層過度配合司改團體的不滿聲,如今連司改團體都指控司法院背信毀諾,內外夾擊下,司法院兩面不是人。
此外,最高法院前院長鄭玉山因分案霸凌事件被監察院要求職務監督、公懲會前委員長石木欽因違反法官倫理被移送監察院,都是我國司法史上前所未有的醜聞,司法院對兩案處理態度與標準卻大不同,不只監察院、立法院都有不滿聲,石木欽近來一再指控許宗力的行動,毀的都是司法公信。
殺警案判決衍生的風波,國內司法界不是第一次,當年白玫瑰運動,許多人記憶猶新,當年判決惹議的邵燕玲法官與如今的卓春慧庭長,在實務界都頗受好評;法官的見解是否有誤是一回事,但當法治國的原則與民眾的法律感情,發生強烈衝突時,司法高層竟是靜默無言。
蔡總統四年前的就職演說談司改時獲得熱烈掌聲,四年過去,她不顧違憲爭議任命的司法院長,既沒能力擺平體系內保守勢力,連曾攜手合作的司改團體都砲聲隆隆,不但小老百姓對司法難以滿意,基層法官對司法高層的失望情緒日漸蔓延,連串風波只證明,欠缺有解決問題能力的領導者,再美麗的口號,都只是空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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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學生團體發起反媒體巨獸運動,要維護台灣新聞自由。當時蔡英文曾說,財團掌控媒體,媒體又主導言論市場,台灣社會有必要設定一道防線。但過去反對黨政軍介入媒體的民進黨,現在內部竟有媒體老闆指派的中常委及不分區提名人;NCC還限期挨罰媒體落實獨審機制,否則勒令撤換主管。誰的手,在干預言論市場?
2013年大埔張藥房事件走入高峰,當時熱血青年喊出「今天拆大埔、明天拆政府」,蔡英文更在張藥房老闆張森文離世後說,我們不能忘記他們家園被強拆的痛。但屏東縣政府強拆民宅,反南鐵東移案居民抗爭,黎明幼兒園園長總統府前自殘,大觀社區居民被迫拆屋還地。這些痛,蔡英文還記得嗎?
2014年白玫瑰運動讓很多年輕人走上街頭,當時柯建銘曾說,民進黨不希望再等待下一個司法重大案件,又讓人民走上街頭,就讓司法改革徹底;蔡政府上台後,也大張旗鼓的舉行司改國是會議。但司法改革的成效,卻是讓保外就醫的陳水扁可以枉顧中監禁令,四處趴趴走;還讓陳師孟不斷用監察權,去干涉法官的判決。司法,徹底改革了嗎?
2014年還發生了太陽花學運,為了反對服貿協議沒有經過充分討論,抗議學生占據立院、攻入政院,最後在國民黨配合民進黨主張制定《兩岸協議監督條例》下落幕。但民進黨完全執政後,硬是在立法院阻擋審查兩監條例,當初譏諷國民黨審查服貿協議只有「半分鐘」的民進黨,卻連半秒鐘都不給,就將《反滲透法》逕付二讀。程序正義,換了位子就不是正義?
穿草鞋起家的民進黨,善於利用群眾運動激起民眾的熱情,但在奪下政權後,卻透過各種收編的手段,讓反對的聲音噤聲,更換來吳秉叡「如果反對這個法案的人,將來選舉可以不要支持民進黨」,林靜儀「主張統一恐構成叛國行為」的傲慢。曾經滿腔熱 血走上街頭的你,還要相信民進黨嗎?
白玫瑰運動國民法官 在 柯建銘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司法) 修了二十年的法官法絆了邱太三一跤】
推手柯建銘:看新聞才知道他妻子是法官
法務部長邱太三不滿電視政論節目指他關說《法官法》,方便妻子宋富美回任法官,要求包含主持人在內的名嘴等人道歉,引發軒然大波,甚至連民進黨立法院黨團總召柯建銘都出面幫忙澄清,表示關說說法是子虛烏有。
二○一○年爆發的高院法官集體貪瀆案、白玫瑰運動,讓司法院推動多年的《法官法》撥雲見日。當年國民黨在立法院席次過半,但修法的最後一哩路卻卡在「第四條」修正案,即司法院人審會是否引進外部委員。
藍綠對修正案意見紛歧,國民黨多數立委支持司法院的內部自治版,民進黨則採納司改會的意見,堅持引進外部監督機制。
藍綠爭鋒多年擠出《法官法》
藍綠除了在國會PK,法官代表也透過邱太三聯繫,向民進黨主席蔡英文及立院總召柯建銘求助,立法院最終通過司改會版本。沒想到,一個條文竟讓邱太三公親變事主,六年後被指捲入關說案。
一九九八年五月底,前總統李登輝執政時期,司法院著手研擬《法官法》。隔年舉行的全國司法改革會議上更充斥著修法聲浪,不過司法院費時研究,卻來不及提出草案。
二○○○年民進黨執政,○七年司法院長翁岳生終於提出司法院版的《法官法》,而藍綠立委同年也提出立委版。兩個版本的草案在司法及法制委員會足足討論兩年,經過十三次聯席會議。
二讀時透過政黨協商後,當時的立法院長王金平及部分藍委雖表態贊成,但藍營內部仍有疑慮,國民黨黨鞭曾永權在最後一天沒簽字,法案一夕之間風雲變色,未在民進黨執政時期通過。
馬英九上任後,一○年,發生高院法官集體貪瀆案,又有因輕判性侵幼童引發不滿產生的白玫瑰運動,在各界要求淘汰不適任法官的同時,馬英九表態《法官法》中訂有法官的監督淘汰機制,要求立法院盡速完成立法。
當年的《法官法》由行政、司法和考試院會銜提出,但三個單位對條文有「異」見,法務部主張制定希望檢察官也適用的《司法官法》,但司法院傾向另訂檢察官專章,最後院部各退一步,採取檢察官「準用」的方式過關。除了公務單位有歧見,也有法官和檢察官私下奔走,藍綠立委更協調不下二十多次,才勉強擬出結論。
這套法案好不容易露出曙光,第四條卻意外引發戰火。原來司法院版的草案明訂,人審會委員由法院內部產生,但司改會透過民進黨立院黨團提出修正案,主張加入外部委員。
一個條文引發司改會和司法官角力
對此,藍綠立委想法紛歧,基層法官更是憂心忡忡,深怕外力介入司法自治,除了私下動用人脈,也嘗試跟民進黨團協商。而司改會成員為捍衛主張,幾乎天天到立法院報到,交戰時飄出濃濃火藥味。
近日逢母喪的檢察官陳瑞仁,用一紙聲明向社會回溯當年的狀況。他寫著,當年在新竹地檢署當檢察官時,就曾在法官論壇貼文反對此事,而司法院和法官協會也反對。事後,法官協會成員曾拜託他,透過邱太三聯繫民進黨團表達意見。
當年的五月十二日,在邱的安排下,他跟幾個法官到柯建銘辦公室和司改會林峯正等人碰面溝通。當天沒有司法院官員在場,邱太三也沒出現。
陳瑞仁表示,法官協會成員六月三日又到民進黨部拜會蔡英文,當天他人在新竹,所以只有邱太三到場。他強調,根本不知道宋富美正在申請回任法官,痛批造謠者真會移花接木,把完全不相關的事情拼拼湊湊,用來做不實人身攻擊,企圖撕裂台灣的司法。
知情人士指出,當年法官協會雖然努力溝通,仍無法阻止此事。雪上加霜的是,就在修法的關鍵時刻,宜蘭地院一名法官遭申訴審理性侵案時有疏失,導致當事人遭到二次傷害。
時任院長的黃瑞華,建議人審會記申誡一次,但人審會在六月九日開會,卻只決議口頭警告,讓黃瑞華氣得辭去院長職務。
這件事也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大多數立委轉而支持司改會版本,終結了第四條修正案紛擾不斷的角力。
《法官法》通過六年,當初著力最深的民進黨立院黨團總召柯建銘,以及辦公室主任蔣念祖,是否曾察覺到關說案的蛛絲馬跡?
柯建銘表示,邱太三當過檢察官,陳瑞仁才會拜託邱聯絡他,邱「只是打打電話而已,在修法時沒有角色」,是由他出面安排法官協會等人,跟司改會溝通,邱根本沒出現。而法官協會無法說服民進黨團,還一度找上主席蔡英文。
柯建銘:不知道邱的太太是法官
柯建銘強調,邱太三不是諮詢對象,也沒有參與協商和討論,這些爆料名嘴都搞錯,關說是子虛烏有!
蔣念祖則回憶,她參與協調《法官法》那麼多次,卻從頭到尾都沒印象邱太三參與過此事。她說,邱頂多在主席(蔡英文)協調時出現過,但印象中,他一句話都沒說,蔡則回應會尊重黨的立場。她強調,柯建銘從來不曉得邱太三妻子在做什麼,柯這次看到新聞還詫異地問她:「原來邱太三的太太是法官喔!」
她說,不曉得為什麼會傳出邱透過民進黨團關說施壓司法院人事案。柯建銘總召根本不認識司法院長賴浩敏,多年來只去過司法院一次,當時拜訪的是前司法院長賴英照,時任秘書長的謝文定也在場。在會中,談論的話題都是司法改革,柯建銘建議司法院徹底翻修《刑事訴訟法》,賴英照坦言大幅翻修有困難,但為了改革審判效率,希望柯支持司法院版《速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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