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給同學的文章,也在這裡分享給大家。文長,真的很長,慎入。
【Q&A:薦骨回應一定準嗎?】
這個問題很有趣。
首先,關於「準」、「不準」這件事本身就很弔詭,我之前也錄過一支短片討論這個問題,影片就放在本專頁的影片區。
其次。萬一我說「不準」,那你當然不用也不會相信我;可是就算我說「準」,說得斬釘截鐵義無反顧,你就要相信我嗎?你就真的會相信我嗎?
看出整個問題有趣的地方了嗎?所以同學們覺得我該怎麼回答呢?又或者,我會怎麼回答呢?
我完全能理解為何會提出這樣的頭腦疑惑。我來分享一下我自己的體驗。
我爸曾經說過,說我被人類圖洗腦了。當年我被他的問題還有定論氣得半死。因為他不知道,在我深入學習這門知識前,我是先實驗過的,我拿自己做實驗。光是看見自己情緒這一塊,就有很大的差別。
一開始我當然不知道什麼叫做「薦骨回應」,但我懂得什麼叫做「跑情緒」,反正就是等就對了。然而,對我這個一分顯生來說,人生快40年都活得又快又急又殺,「等待」這件事,好難好難好難!頭半年的確是用另一種制約來「去制約」,所謂的另一種制約就是我感覺到有情緒的時候,會努力提醒自己:「等一下。耐心。不要衝。」
就從這裡開始,我感受到了轉變,不光是我自己的轉變,還有另一半對我的反應也有點不同。半年後,我開始感受到,這門知識跟我之前接觸過的,真的不太一樣,我想更深入瞭解,所以我決定去上課。
好了。決定去上課之後,又是一番掙扎。頭腦的小劇場開始上演了,好多好多的問題。例如:『IHDS的課程規劃怎麼這麼久!而且上《孩童教養分析》還必須先上到進階課程,難道沒有更快的途徑嗎!?』諸如此類的問題。當時也做了很多調查、很多考慮,還真的差點去報名非官方的課程,但最終的報名手續就是一直沒有完成。就這樣又過了將近五個月,最後我去了 IHDS。
現在回頭看,當時以為是很漫長、很緩慢的一條路,對我而言原來是最快最穩健的一條路。當時我完全不知道會怎麼樣,當年最想做的其實也不是分析解讀,當年最想學的就是《教養分析》跟《宇宙學》。這幾年,就一路跑情緒、順著回應,一步步走到今天。
10年前我曾經發脾氣說:「我這樣教英文能教到什麼時候?我一直在使用喉嚨、體力,我還能講多久?」所以花很多時間去嘗試、去尋找可以跳脫"講課"上班模式的事。可是看看現在我在做的事,我一樣還是講很多話呀 😂,而且絕對不會比在上英文課的時候講得少,可是喉嚨再也沒有一季爆一次,每次上完課或做完解讀,感受到的是滿足與感恩,而不是一下班就直接衝鹹酥雞攤買一大包鹹酥雞狂吃。
身體的感覺只有自己最清楚,不管我如何跟我爸說明,他沒有辦法理解。我這樣一路在IHDS上課,一路調整、校正自己;可是外人看見的,就是:『Joanna 在補習班的上課時數怎麼越來越少?是要餓死嗎?Joanna到底在幹嘛?」我爸就是這樣一直問,一直問,一直問。他問我:
『妳學這個到底可以幹嘛?』
『妳以後想分享人類圖,要如何招生?台灣很多人不知道這是什麼,要怎麼宣傳妳有想過嗎?』
『那個什麼認證,台灣承認嗎?』
『這到底是什麼?這個算是宗教嗎?算心理學嗎?沒有定位要如何宣傳?』
blah blah blah........(下省問題三千字)
對於這些問題,我統統不知道怎麼回答。記得有一次,在陪他去醫院的捷運上,他又說起這些,當時我已經拿到引導師也已經在開課了,他又開始說起招生宣傳的事,我當下脫口而出說:「這些問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是我想做的、我喜歡做的、而且我能做好的,我就是知道我會做得好。可是要怎麼招生?我不知道。」當下是一股從身體內部湧現的力量,我就是知道,但問我為什麼知道?我無法回答,我只知道我當下知道的,我能做、想做、要做,而且能做好(哪來的自信是不是?)
我爸當場一愣,竟然回答:「哦。妳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
對於爸爸當時就這樣停手放過我,我也嚇一跳,本來以為他會繼續問、繼續辯下去的。
現在的我,完全明白我爸的不安還有恐懼,我知道他為什麼會問這些問題。因為他的一生中,沒有人給過他這樣的選擇,他從小接收到的信念就是:
「你是長子,你要照顧弟弟們。」
「你是男人,男人就要能擔能扛,負起責任。」
「不能哭,哭是懦弱的表現。」
「要拼、要力爭上游,才有出頭天。」
「..........」
他這樣活了大半輩子,這些東西在他的認知裡根深蒂固;他的世界也只有數字、人脈、盈利。所以,他的兒女們只要做出不符合他信念的行為,在他眼裡就覺得:這些都在浪費時間。『人脈很重要你們知不知道?妳看,因為我認識XXX,所以阿嬤生病的時候才可以....blah blah blah...』
他生病的時候,我試著跟他說請他聽身體的聲音。想當然爾,他也是一堆的問題,而且那個時候,他被病痛折磨,就算想聽薦骨回應也聽不太清楚了。我明白他的受苦,我也接受他的不接受。對父親而言,他一旦接受了這個所謂「內在權威」,就代表他必須開始往內內觀自己。開始內觀後,一堆東西就會浮現,代表過去的信念、觀念有可能是不正確的、不符合時宜的、跟自己一直以來的認知相違背的......這代表他在極大程度上必須推翻過去的自己。他沒辦法接受,無法理解。
回到問題。
若要問我:「內在權威到底準不準?薦骨回應到底準不準?」我想,我會這麼回答:「請直接觀察我,好嗎?觀察我之後,更重要的是請你觀察自己,去跟自己的身體、內在對話。請你直接問你的身體:喂,你到底準不準?」因為就像前面說的,就算我說「準」,你就要相信我嗎?你就真的會相信我嗎?就算觀察完之後,還是決定回到頭腦做決定的方式,那也無妨啊,這都是每個人的選擇。說真的,我也觀察過一路上我遇到的老師們,雖然沒有統計數據,光是從老師身上感受到的,再加上我自己的體驗,我做出了我的選擇。然而,不管選哪條,都不容易,一起上過一階的同學應該還記得那張PPT。
PS. 聽從權威與策略之後所遇到的疑難雜症,是另一個討論主題,不在此文的分享範圍。
-------------
備註:
年輕一點的同學蠻多人不知道這張圖片的出處,因為沒看過電影《駭客任務 / The Matrix》系列。強烈推薦這系列電影喲!
現代matrix時間調整 在 葉郎:異聞筆記 / Dr. Strangenote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百年一覺:24格夢和挑戰它的勇者】#葉郎電影徵信社
繼《Billy Lynn's Long Halftime Walk 比利·林恩的中場戰事》之後,李安再度在《Gemini Man 雙子殺手》挑戰每秒120格的高格率電影格式。這從來不是容易的革命,已經習慣24格電影美學的觀眾和評論者仍然在太過清晰的動作、過份放大的表演中無法怡然自處。所以上映至今爛番茄新鮮度指數只有25%,Metacritic只有38分,只有中國市場的豆瓣評分給了相對支持的7.1分。
李安不是第一個企圖挑戰電影每秒24格標準的人,近百年來已經有無數英雄前仆後繼地倒在這個傳說中打不倒的魔王面前。
為什麼偏偏是24?為什麼這個數字這麼難擊倒?難道24是生命、宇宙、萬事萬物的唯一解?
▇ 肥皂劇效應
「為了最佳觀賞經驗,請關掉類似TruMotion、Action Smoothing、Motion Interpolation或是諸如此類的功能。」
去年底Alfonso Cuarón的Netflix電影《Roma 羅馬》上架的時候,Netflix在官網上提供了鉅細靡遺的電視設定指南,其中第一個被Netflix強烈建議關掉的,正是最近一年成為好萊塢全民公敵的電視科技——「motion smoothing 動態補償」。
事實上就在《羅馬》上架前三個月,《Interstellar 星際效應》導演Christopher Nolan才剛在導演工會裡頭發難,要阻止電視機產業繼續用「動態補償」技術破壞電影的原貌。「動態補償」到底得罪了誰,讓Paul Thomas Anderson、Martin Scorsese和Patty Jenkins等導演都接連站出來叫陣?
躲在這場爭議背後的正是每秒24格的電影魔王。
因為每秒24格的電影和每秒25格(香港和歐洲使用的PAL電視規格)或每秒30格(台灣和北美使用的NTSC電視規格)的電視畫面格率不同,觀眾在電視機上看到的電影都是經過補幀的方法(重複特定畫格)來補成25或30的倍數。這種方法一直都有殘影的問題,而且隨著高畫質電視機的尺寸越來越大,殘影也變得越來越難以忽略。1990年代中期終於有工程師提出了大膽的解法:如果重複畫格的方法行不通,那就讓電視機的處理器來自己計算出缺少的中間畫格。
最早推出類似功能的廠商比如Sony很快就發現動態補償科技讓動作變得非常流暢清晰,以至於各家爭相加入類似的功能(但名稱不一),並通常在出廠時就開到最強,以便在賣場陳列時讓路過的買家為之驚艷。
問題是這種讓電腦來「大膽猜測」下一個畫面的技術其實是在無中生有,所以仍會有一種不自然的人工感。而且已經熟悉24格電影的動態模糊感受的觀眾,在完全沒有殘影的電視畫面中反而會覺得不「真實」。
於是就出現了一個新的詞彙被用來詆毀高格率影片和那些開了動態補償而太過流暢清晰的電視畫面:「肥皂劇效果(soap opera effect)」。
▇ 就決定是你了
「這世界上才沒有所謂固定速率拍攝這回事。(THERE IS NO SUCH THING AS A SET CAMERA SPEED)」
距今104年前,一本由放映師F.H. Richardson寫的《Handbook of Projection: The Blue Book of Projection 放映師手冊:電影放映的藍皮書》中,白紙黑字(而且全部大寫強調)寫下這句會讓李安點頭如搗蒜的金句。
24格其實有很長一段時間並非理所當然等於「電影感」。
100年前不論電影拍攝或是放映的速度都比我們想像的任性得多。攝影機還沒有電動馬達的時代,攝影師是用非常不精確的手搖方式控制速度(所以很多攝影師會像現代人慢跑一樣邊哼歌邊拍攝來配速)。電影院的放映師有時候會收到發行商的指示告訴他們要用什麼速度播放,但有時候也會收到電影院老闆的指示要加快速度放映以便多放幾場賺錢。在喜劇盛行的默片時代加速放映其實很難被觀眾察覺。
除了賺錢的工具之外,在《The Birth of a Nation 一個國家的誕生》導演D. W. Griffith眼中電影格率則是藝術表現形式的一部分。他的《Home Sweet Home》中就附上了詳細的放映指示:第一卷膠卷建議放映16分鐘(每秒16.6 格),第二卷約13到14分鐘(每秒17.8到19 格),其他卷則約13到14分鐘(每秒19到20.5格)。
1927年音聲同步的有聲電影的問世終結了這種百花齊放的速度亂象。因為我們的耳朵比我們的眼睛聰明很多,被加速播放的音軌幾乎百分之百會被觀眾聽出來,於是任意調整的放映速度終於被判了死刑。電影格率被有聲電影逼著進入了書同文、車同軌的年代。
第一部有聲電影《The Jazz Singer 爵士歌手》所採用的Vitaphone錄音系統,是Warner購自Western Electric西方電器旗下貝爾實驗室的技術。這歷史性的一天(必須配上《2001 A Space Odyssey 2001太空漫遊》的查拉圖斯特如是說的音樂),西方電器的工程師Stanley Watkins風塵僕僕地帶著他的團隊拜訪Warner的首席放映師,試圖在這次會議中把格率定下來。
「請問一般電影都用什麼速度放映?」他問。
當時放映師通常用每分鐘的膠捲長度來計算而非每秒幾格。Warner的首席放映師Frank Rich回答說多半是每分鐘80呎(約是每秒21.5格),然後部分急性子的戲院老闆則會要求用每分鐘100呎的速度放映(約每秒27格)。
工程師摸摸頭想了一下,然後說:好啦,那不然就取中間值每分鐘90呎好了。
各位剛剛見證了百年無可撼動的24格魔王的誕生。李安導演日前受訪才用「三個白人看一下」來形容24格標準的隨意任性。沒有天降異象,也沒有祥雲瑞氣。三個白人看一下之後,24成了唯一解。每秒24格顯然只是底片成本和影片品質在那時那刻的平衡點,從來沒有準備要用上百年之久,更不是一個與藝術有關的決定。
▇ 打不倒的勇者
「我在《2001太空漫遊》劇組工作的時候第一次迷上這種沈浸式電影體驗。那時候我們的電影被投放在Cinerama那種90呎寬的弧形巨大銀幕上頭,那是今日的IMAX都比不上的壯觀場面。當年我是個容易感動的敏感孩子,而Kubrick本人就在我眼前創造初、那些純粹的視覺奇觀——後來被大家稱作終極之旅,因為整部電影已經在追求純粹體驗的道路上徹底擺脫了世俗的所有電影常規。這一刻影響我無比深遠,我當場說:Holy sh-! 這太酷了!我將來想要拍這種電影,我想要探索這種電影語言。」
這段話出自《2001太空漫遊》、《Close Encounters of the Third Kind 第三類接觸》、《Star Trek: The Motion Picture 星艦迷航記》和《Blade Runner 銀翼殺手》的好萊塢特效大師Douglas Trumbull。這次堪比大腿骨被猿人丟上太空的啟發經驗,促使Trumbull成為日後全世界最積極推動高格率電影的人。
Kubrick當時用的Cinerama弧形銀幕(由三台35mm放映機畫面拼接而成)來自一名從百老匯轉戰好萊塢的技術投資人Mike Todd。NASA曾用來記錄阿波羅11任務的Todd-AO電影格式也是他的發明。這兩種劃時代的技術加起來幾乎就是今日IMAX的前身。每秒30格、曲形寬銀幕、高解析度70mm底片,幾乎你能想到的好萊塢規則都在1950年代被他逐一打破。
雖然Mike Todd留下的公司早已破產或是被併購,但他留下的技術仍隱身在今日的電影裡無所不在,唯一早早夭折的就是Todd-AO所採用的每秒30格的格式。在《Oklahoma! 奧克拉荷馬之戀》和《Around the World in 80 Days 環遊世界80天》兩次華麗但費力(必須用兩台攝影機拍兩次以便在傳統戲院也能上映)的產品展示之後,Todd就因為成本太高、推動困難而高舉雙手向24格的魔王投降。
事實上Todd自己還是《環遊世界80天》的製片,不只變賣公司股票、傾家蕩產投入這次華麗的Demo,甚至後製階段底片還被債主扣押,必須每天讓剪接師剪接完之後送還給債主當抵押。
Mike Todd的故事後來以電影宣傳後期駕駛小飛機墜機身亡的悲劇收尾(附帶一提他的未亡人是女星Elizabeth Tyler)。
Douglas Trumbull的故事相較起來或許勵志一點......
▇ 從24格的夢中醒來
什麼是「真實」?其實只要是攝影機記錄下來的,無論每秒幾格都還是模擬出來的真實,只是我們沈浸在這個24格版本的模擬真實之中已經超過百年,早就把把它當成唯一的真實。
於是這一切越來越像《The Matrix 駭客任務》的電影劇情:
Douglas Trumbull那被大腿骨砸到的靈光乍現一刻,就像是紅膠囊、藍膠囊的決定性時刻。此後半世紀,Trumbull開始扮演Morpheus的角色,義無反顧地持續推動高格率電影革命,並成功遊說關鍵影人Peter Jackson和James Cameron從Matrix中覺醒,加入他的陣營。
Douglas Trumbull以Mike Todd為師,在1970年代推出了每秒60格、70mm的新格式名為ShowScan。迄今從來沒有成功使用在任何一部電影長片中。即便公司早已破產,Trumbull仍鍥而不捨地到處傳教。2014年他甚至親自執導了一部3D、4K、每秒120格的Demo短片《UFOTOG》,到處參加展會示範120格的真實。
可能也受過Trumbull傳教的李安也許就其中一個版本的救世主Neo:
相較於已經棄教的Peter Jackson以及幾年前早就說要用高格率拍《Avatar 阿凡達》續集卻在這幾天改口說高格率行不通的James Cameron,李安已經挺過艱難的兩部電影,並且在各種批評聲浪中仍不死心地回答記者說下一部電影《Thrilla in Manila 馬尼拉之戰》如果預算允許的話仍然會用每秒120格拍攝。雖然24格的燈光、攝影、剪接、表演搬到120格的新宇宙顯然都有水土不服的情形,李安仍不打算放棄追尋120格宇宙自己那一套的美學。
另外一個抵死不從的是電視業。
Christopher Nolan挟著導演工會的勢力和HUD超高解析度聯盟的電視機產業代表談判,成功使UHD聯盟旗下的LG、Vizio和Panasonic等品牌在日前宣示2020年起要在電視機上設置所謂「Filmmaker Mode 導演模式」,以便觀眾可以快速關掉各種花俏的動態補償效果,觀賞最接近24格的原汁原味。但仍有電視廠商陽奉陰違地繼續研發更先進的插幀技術,引入人工智慧來讓被補進去的畫格「比真實更真實」。
向來熱衷追求技術升級的Netflix,已經在一年內徹底強迫自製節目採用4K、Atmos和HDR的規格,甚至讓攝影機廠商人仰馬翻地升級設備以免被Netflix的4K規定擠出市場。雖然對於高格率節目Netlix一直維持「有興趣」但「沒出手」的猶豫狀態,但這幾天Netflix無預警地踩過另外一條肯定會讓Christopher Nolan神經緊張的界線:上週他們開始在部分手機用戶的APP上測試讓他們選擇自己喜歡的速度看節目。
電視產業最激進的一步應該還是去年底開播的NHK BS8K,每天播出8K解析度、22.2多聲道節目,而且還以每秒60格和120格兩種格率播出,此外東京奧運期間更將全面使用該格式來轉播,提供無死角涵蓋整個球場、每個動作鉅細彌遺絕無殘影的賽事畫面。
「此時此刻電影的技術規格已經和電視幾乎相同了。兩種媒介的差異微乎其微,但因為在平板電腦上看電影實在太過方便,年輕人正在快速地遠離電影這個媒介。不過如果我們能夠用電影的沈浸式體驗來展示它的真正力量,或許就可以讓電影留在戲院久一點,不要這麼快就在電視出現。」高格率電影教主Douglas Trumbull開示。
你準備好從24格的夢中醒過來了嗎?
(原載於端傳媒:https://theinitium.com/ )
現代matrix時間調整 在 Anjo 梁曉豐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星期日,睇少少字消磨時間,
衝擊思維, #腦海大風暴
或者可能一點點劇透,
能夠引發你入場支持
#逆向誘拐 #明報 逆向誘拐 Napping Kid
CHUNGKIN EXPRESS:《逆向誘拐》的CHOK 有可能實現麼? 2018/11/25
【明報專訊】電影版《逆向誘拐》中,軟件天才 Zachary 設計出社運App CHOK,內建虛擬貨幣,懂得收集大數據,可供用戶發起集會,由人工智能分析出最有效行動,結果成功引發兩場社會運動,改變了天星小輪的命運和扳倒了連鎖食店的加價。現實中,要實現 CHOK 是否可能?又會面對什麼問題?
假設CHOK App真的出現,首先它會面對的問題——不是開玩笑——水果和Don't be evil很快會把它下架。水果從來都是政府的好朋友,否則iPhone不會在中國出售,App Store、iCloud不能在中國經營,即使表面堅持的Don't be evil,也一直在準備和諧版搜尋引擎。就算不談政府,難道水果會允許自己平台上的App策動群眾,迫使iPhone降價麼?
當然,App被官方網站下架,還是有方法下載,但對用戶的知識水平和耐性的門檻都會大為提高,比如安裝前系統會提示軟件有風險,到時用戶選擇相信水果還是相信CHOK,是改變世界前需要首先解決的問題。美國有一款加密貨幣Civil,經營者的目標是開放新聞編採室,讓群眾以Civil幣監察新聞質素和準確性。有別於很多其他加密貨幣項目,目標可敬。但諷刺得很,正正因為不夠投機取巧,推廣手法也很正規,月前目標出售2400萬美金 Civil 幣的代幣發行,結果只賣出150萬,還要有110萬是由相關人士買的。CHOK要推廣到群眾也一樣,一方面建制會不斷告訴社會這些東西很危險,另一方面堅持參與還需要打破重重關口。有人詳細列出購買Civil的方法,共44步驟,連作為內行人的我想要支持都在中途卡死,走入群眾更是無從談起。
要文明還是要效率?
開發方面,CHOK要收集大數據,必先擁有龐大的用戶群,CHOK不可能開宗明義說需要用戶數據,而是必須做出受歡迎的服務,在用戶使用過程中收集數據,比如Google提供最強搜尋得以掌握最新最熱議題,facebook鼓勵大眾分享和點讚從而知道個人喜好以精準推送廣告,支付寶透過錢包得悉群眾資金的流向。CHOK暗度陳倉提供的是有用、有趣或有着數的服務都可以,但就不能明修棧道說是為了搞社群,否則不可能建立起大數據的基礎。
人工智能一聽就像是先進國家的玩意,但收集數據作機器學習的的弔詭在於,愈是文明的地區,愈難收集到數據,比如歐盟,不單一向對私隱的保護意識最強,今年還推出了GDPR法規,對企業加上用戶「被遺忘權」等要求。有分析看好中國將在全球人工智能競賽中跑出,正是因為此地科技企業發達,對群眾保護簡單。要最文明還是最高效收集數據,是CHOK需要考慮的另一問題。
更深層次問題
以上問題雖然都不簡單,但畢竟只屬技術和執行層面,最深層次的問題還在後頭:由人工智能領導群眾運動,就可以打敗建制麼?即使真的可以,這是在體現民主、民粹,還是如Matrix般的人工智能獨裁?CHOK的做法合乎政治的道德麼?
對互聯網稍有認識的都知道,組織運動的平台多着,發起集會用不着一分鐘,問題是有沒有人響應而已。非建制既強調自由意志,注定光譜很闊,各自主張不同立場和手法,有人會覺得掟磚太激烈,有人會嫌燭光悼念太守舊。現代社群缺的從來不是呼籲渠道,而是共識。對此,CHOK的答案是由人工智能分析出最有效的運動。但問題來了,這人工智能就是大台,大台可是用來拆的。人工智能表面上是避免了由人主導,實際上它名字已經表明背後是人工,終極大台就是它的設計者。原來,要信服CHOK的建議,就要信服於一個很有能力領袖,而不是一套機制。繞了一個大圈,居然跌入了中國模式。
區塊鏈正是要解決上述疑難
這些問題並不新鮮,正是區塊鏈着力解決的範疇。區塊鏈的精要在於以去中心化(decentralization)的技術和政治架構達成共識,雖然設計機制的還是人,但一則透明,二則應用後就連原設計者都沒法隨意修改,必須得到社群大多數認可,否則不認同的群眾會「硬分叉」(hard fork)出去。假如facebook以區塊鏈實現,當它修改算法調整帖文顯示率而不獲認同,社群馬上會分叉出另一個facebook,支持原有算法的用戶會無縫流向新facebook。相比獨裁決定共識,民主商議共識的難度何止高百倍。
長篇大論提出一連串問題不為潑冷水,剛好相反,正是因為真心相信CHOK可以實現,也一直認真思考相關問題,我從不相信「認真就輸了」。CHOK的構想難關很多,也很複雜,如果連以上已知問題都解決不了,遑論更多未知之數。不經意看到電影的老海鮮角色現年41,慶幸自己已經「超越」老海鮮。但願做不出CHOK只因我輩智慧不足,新一代會找到超越老海鮮想像的解決辦法。
p.s. 關於推廣還有一個小問題,CHOK本是神駿集團的產品,就算Zachary再開發一套,至少它不能再叫CHOK,否則必然會侵犯神駿的商標。這不是致命的問題,但沒有了原品牌的背書,也必然會提高了推廣的難度。
文//高重建
編輯//王俊杰
#Repost KaKi Sham 岑珈其
・・・
《逆向誘拐》繼續努力上映💪🏼
今次嘅拍攝我地兩兄弟分別飾演 #王朝 #馬漢 探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