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系主任》( The Chair) 敘述剛當上系主任的智允,遭遇家庭與工作的多重難題,包括她與收養的女兒珠珠的母女關係、她和鰥夫比爾的壓抑戀情、智允與學院院長、出資者的交手、思索著該怎麼讓學生對文學產生興趣、該如何讓年邁的教授學會跟年輕學子溝通、該怎樣處理層出不窮的公關災難事件、該如何面對學生意見、輿論壓力、種族、歷史與性別等議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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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她系主任》全劇只有六集(一集大約半小時長度),影片情調並不沉重,但我卻看得有些喘不過氣,必須分三天才能把影集看完。文學是什麼?老師是什麼?性別、身份、種族又代表什麼?在這個意見多元的年代,人與人相處的眉角越來越多,有時一段意見會被放大、拆解與重組,最終產出截然不同的意義。究竟是言者無意或背後確實有不周到的思慮?聽者的激烈反應,是正義之聲或偏執之論?面對無法獲得共識的反覆討論,究竟是更開拓了人的思想,或箝制住另一種自由討論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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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納粹嗎?」學生A
「不是,我是教授,納粹痛恨教授,因為納粹敵視思想。美國大學收過最好的禮物,就是逃出納粹德國的知識份子,例如作家湯瑪斯曼、漢納鄂蘭、布萊希特、狄奧多阿多諾,很多人寫了法西斯心態的無價研究,以及對思想自由的重要辯護。」教授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在這裡用猶太難民的故事。」學生B
「他們並非全都是猶太人,其中有些人是從旁聲援。」
「你是在自比漢娜鄂蘭嗎?」學生C
「不是。」
「你在課堂上向希特勒敬禮耶。」學生C
「我們是他們的傳承者,大學應該是捍衛言論自由的地方,不必害怕交流想法...」
「對啦,你講話就是言論自由。」學生C
「不是,我希望這裡是所有人都能暢所欲言的論壇。」
「你是為《紐約時報》撰寫社論的白人終身教授,你真的認為這個論壇平等嗎?」學生D
「我懂,這個說法很有道理,做法永遠不會完美,但進行這段對話是一個開始。」
「昨天有人在布魯克斯廳畫納粹符號,畫在休息室,你知道那件事嗎?」學生E
「......如果你要暗示我做的事等同於散播新納粹主義,那就扯遠了,那是刻意誤認某種明顯...」
「你是說我們誤認了納粹禮嗎?」學生F
「不是,我完全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要說...」
「每次都是這樣,你們做出客觀上糟糕透頂的事,等到被我們指正,就反過來指控我們搞錯?」學生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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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協或迎合、捍衛信念或隨波逐流?沒有一個標準答案。《叫她系主任》是一部讓人苦笑多於大笑的作品,劇中人物面臨的煩惱與困惑,正是你我每天都在面對的問題:一件事不會只有一個面向,而是有幾十幾百個面向,我們會因為無法理解所有不同的聲音(立場),而感到挫敗、覺得遭受攻擊、變得膽怯與無所適從。
喜歡《叫她系主任》的結局,試圖在混亂之中,找到成長的契機(各種界線的改變,過往的「權威/利益者」也要面臨挑戰和質疑),以及和解的可能性。然而,當身邊的喧囂逐漸歸於平靜,我們最終仍要面對自我:我認可自己的選擇嗎?我是否不後悔、是否問心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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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成為英文老師,就必須愛上故事,還有文學。當我們那麼做的時候,永遠都是想從他人的觀點出發,試圖佔據一個不同的空間。沉浸在故事裡時,我們身處的是各種可能性,而不是現實生活中的各種壓迫,文字是有生命的東西,就像是跳舞,一段進行中的對話。我們有的時候太愛一首詩,就會...每次拜讀的時候,都會學到些新東西,感覺到自己被詩改變了,那是一段非常複雜,但也十分忠貞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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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確定《叫她系主任》會不會有第二季,單就第一季來說,短小精悍,敘事穩當,劇本有趣,演員群戲突出:吳珊卓(Sandra Oh)、Jay Duplass、Nana Mensah、Everly Carganilla、Holland Taylor 等,都有精彩傑出的表現,喔,片中還有 David Morse 耶,感覺好久沒看到他了!
演員休息室英文 在 小薇薇薇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昨天的情人節在歡樂的工作中度過
是很親切很熱情的劇組和演員們❤️
我們還在休息室瘋狂用英文聊天
太久沒用都生疏了
但真的好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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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休息室英文 在 李怡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失敗者回憶錄0709)
中學的青蔥歲月
帶著朦朧的「社會主義救中國」的理想,14歲進入愛國學校香島中學,在嶄新的學習環境下,四年內向著中共化的政治思想一路狂奔。從一個普通同學,快速「進步」成為學生領袖,班常務(即班長),學校話劇組主要演員,1954年畢業時作為畢業生代表在講台上致辭。說是學校的「風頭蠆」也不過分。
愛國學校的老師大部分都負有對學生進行「思想教育」的使命。在上課期間,班主任可以課前約其中一個學生到教員休息室詳談整整一節課,正在上課的老師和同學也習以為常。班主任在同某同學單對單談話中,會親切地詢問某學生的家庭環境,除了同學之外有什麼朋友,正在讀什麼課外書,在交談中討論祖國、社會主義政治思想、將來往中國升學等等問題。班主任也會在整個學期中,在學生上課的時候到每一個同學家中探訪家長。除了與家長交流子女的問題之外,相信還會乘機了解學生的家庭政治傾向。
同學中也有一些潛伏的共青團員,他們負有政治責任,去「幫助」思想落後或他們要在政治上培養的同學。其中有的同學曾經一度輟學,然後又回來繼續學業,他們不講去了哪裡,但其後知道是去了左派工會工作。梁麗儀在我升高二那年入學,她哥哥高我一班,我當時已經是學生領袖,她哥哥要我好好「幫助」妹妹,因為妹妹從奴化教育的英文書院轉過來。麗儀多年後告訴我說,其實她很不願意來這樣的學校,但她父親是中共地下黨員,哥哥是共青團員,他們不容許她繼續留在英文書院。她入校的那一年,她哥哥就輟學去了當左派工會的幹事,一生都做著工會的低薪和沒有向上流動機會的工作,直到退休。
我在培正時學習成績很差,進香島後在新環境下,有了進步要求,鞭策自己努力,成績也飛躍成為名列前茅。我還大量閱讀課外書,尤其讀了許多進步的中國文學作品。16歲生日,父親送了我一套20本的《魯迅全集》,我開始閱讀魯迅的小說、雜文。我的中國語文成績突出,也有口才。
那時候香島的老師來源,主要是1949年前在廣州的中山大學、嶺南大學讀書的左派青年,他們大都真正懷著社會主義、愛國主義理想,在做學生的思想工作時,我認為他們是真心相信的。
有幾個同學,主動與我接近,不斷在談話中對我作思想啟蒙,提出一些問題讓我思考,也告訴我一些有關蘇聯和新中國的實況。我醉心於這類我當時認為有深度的談話,也感覺到他們的身份不尋常,應該是與中共組織有關連。出於對中共領導革命的崇敬,我也想靠近「組織」,因此在他們的影響下積極地聯繫同學,也在對其他「落後」的同學做思想工作,並迅速上升為觸目的學生領袖。
總的來說,左派學校的政治氣氛很濃,學校教育的主要功能就是思想教育。
從高一開始,我就被吸收到學校的話劇組,演出話劇。那時領導話劇組也是歷次演出的導演,是畢業於耶魯大學戲劇系的張躡峰老師。他循循善誘的指導,是我對戲劇的啟蒙。
1954年中學畢業,我被提名做畢業生代表致辭。有人告訴我,在幾個班主任和老師討論人選時,有老師提到,代表人選不僅要有口才,更重要是背景純正。他認為應該選政治背景更為可靠的人選,也就是應該是共青團員。不過,我終於還是被選上了。我寫了講詞,但被老師大幅修改。站上講台的時候,我忽然覺得自己在演戲。
中學畢業後,絕大部分同學都一起到廣州參加全國高考。到了廣州,一個平常不起眼的同學,被當局定為我們的領袖,一切活動都由他帶領我們參加。我這個在香港同學中算是有威望的學生領袖,靠邊站了。這時候,有組織背景才被器重,這一點同學們都看到。
那時中國的大專院校剛起步,招收香港學生還是新事。我的成績好,在學校的政治表現突出,我原以為我考取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但讓我非常意外的,是我居然不被錄取。我一直以為因我在考試前病了一場,影響考試成績。是成績使然。許多年以後,一位也是成績很好但也沒有錄取的老同學跟我聯繫時說,他相信是他在香島的檔案不佳,是政治落後分子,所以沒有錄取。我於是想到,我可能也是類似情況。表面上,我政治上很進步,但家境較富裕,不屬於中共所信賴的社會下層家庭。而我父親,雖然也是左派影圈中人,但實際上卻因為他在淪陷區及戰後的社會聯繫複雜,而在中共的檔案上有被懷疑的「污點」。這事情終於在幾年後被證實了。
我的高考落第,對我青少年人生是一大打擊。但從考上的同學的後來遭遇來看,我的不幸卻原來是人生的大幸。那位在高考時被中共當局信任的共青團員同學,在考進大學後,於1957年被打成右派,過了極其不幸的一生。(34)
圖·1,1952年參加校際戲劇比賽,演出話劇《白茶》(中坐者)。圖·2,1954年畢業典禮上(右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