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愁是濁水溪上的紅色鋼樑——《西螺大橋:我的父親李應鏜》
1952 年,橫跨濁水溪,連結雲林縣西螺鎮、彰化縣溪州鄉的西螺大橋通車,這座全長近兩公里的大橋,是當時全世界第二長的橋樑(僅次於美國金門大橋)、更是遠東第一大橋。
她的意義不只如此,跨越台灣最長河流,貫通台灣西部南北公路運輸的最後一哩路。大橋同時鋪設鐵道,銜接南北糖鐵,強化南北的人員、貨物往來。
大橋背後的推手,是戰後西螺鎮第三任鎮長李應鏜(1909~1959)。
1909 年——明治 42 年——李應鏜出生在大日本帝國統治下的台灣,青年時前往京都求學,從同志社大學法學部經濟學科畢業。回台灣以後深耕地方,戰後,在中華民國政府的統治下,擔任台南縣參議員、西螺鎮副鎮長、鎮長。
即使家世顯赫,黨國操控下的白色恐怖幽魂仍找上門來。1951 年,國民黨政府以「通謀台獨首腦廖文毅」為由逮捕李應鏜,即使後來獲救,但過程中,國家機器的破壞、搜索,在書中赤裸裸地描述,是如此真實,又令人不寒而慄。
在那個風聲鶴唳的年代,兒子遭逢如此重大變故,李雅容寫道祖母的感慨:
「日本時代,恁爸爸反日本,日本人嘛無甲伊抓去。中國時代,做鎮長,做甲無暝無日,閣替公家開遐爾濟錢,賣三甲田嘛無夠,閣甲咱抓去。此款政府敢有天良?」
李家的劫難卻不止如此。
1949 年,中華民國政府敗逃來台灣後,陸續實施「三七五減租」、「耕者有其田」、「公地放領」等土地改革政策。小時候,歷史課本教我們,這些政策,解放了台灣的佃農,穩固了台灣的農業發展。
然而,透過李雅容的書寫,我們卻看見了國民黨土地改革政策最真實的一面,李家作為西螺大地主,自然是「被耕者有其田」的對象之一,土地被政府收走,換來四大國營企業的股票,但這些股票到手後,得到的卻是股價不斷下跌。對李家來說,等於活生生的被政府奪走土地。
「如果二二八事件是消滅台灣的政治菁英,那麼耕者有其田政策就是消滅台灣的經濟菁英,兩者加起來就是徹底消滅整個社會菁英的士紳階級。」
「離開台灣,越遠越好!」如此打擊之下,李應鏜先生這樣告誡子女——於是我們看到了,歷史課本包裝出來的土地改革政策粉紅泡泡被戳破後,流出來的血淚。
儘管如此,李應鏜先生仍心心念念推動西螺大橋的建設,為了大橋,南下台南縣參議會倡議、北上遊說政府、爭取美援,終於,1952 年,西螺大橋通車了。
筆者作為跟著家族「北漂」的雲林子弟,小時候過年跟著家人開車回去「下港」,在車上半夢半醒之間,進入西螺大橋的紅色鋼樑擁抱中,就是代表者要到家了。橫跨濁水溪的巨龍,也成了長大後的鄉愁。
家鄉是如此熟悉又陌生,透過李雅容女士的書寫,站在當地人稱「二通」的延平路(延平老街),彷彿看到受日本教育的老鎮長種下的柳樹,優雅的飄曳著。
溪州恐怖事件 在 小聖蚊的治國日記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剛剛答應一位黑粉要談吳音寧與北農洋酒事件,之前沒提一來是事情不明朗我看不太懂,二來是我對她沒什麼興趣,不過大家有興致就來聊聊好了,我先提供一些我看到的新聞及我的看法:
#一開始是:
「06/05 北農業務推廣費送民進黨部洋酒? 柯文哲:已派人查帳」
#為什麼要去查呢?
「06/05 北市府突襲北農查帳 柯文哲:議員有質詢總是要給交代」
#查帳的結果是?
「06/05 市府北農查帳。曾支出溪州鄉公所費用3筆共31萬。」
「06/06 綠議員:若北農沒有送酒,對北農及市府民進黨都是污衊,難道不用查清楚?柯P:沒查到送民進黨60瓶酒」
「06/07 查帳結果:去年北農總計買了10幾瓶洋酒,今年12瓶,金額大約14萬元,未記載是否送給民進黨。北農澄清非送市黨部,而是拿來做業務使用,用來送給產銷班或是贊助農民餐會」
#吳音寧查出來沒事結果誰有事?
「06/06 北農查帳是霸凌吳音寧?柯文哲:不要忘了前任是韓國瑜欸」
「06/07 業務推廣費 爆韓國瑜買酒數十萬元」
#民進黨對這個結果怎麼看?
「06/06 北農查帳 姚文智:柯文哲愛韓國瑜、討厭吳音寧」
#這位講話像小學生的同學就不要來亂了吧
#柯文哲自己怎麼說吳音寧?
「06/06 柯文哲聲明吳音寧的品性及道德沒有問題,也是文青,但實在太嫩了,在台北政壇被當成肉砧。」
#其他人怎麼說的?
「06/06 北市府查帳 徐世榮怒批:白色恐怖時期的恐怖邏輯」
#我看不懂這個邏輯……
#最後看看KMT怎麼說的?
「06/07 徐世榮批柯文哲霸凌吳音寧。孫大千:綠對藍才天理難容」
#幹你的邏輯才是天理難容
溪州恐怖事件 在 陳文彬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今早出門參加記者會時,九歲的兒子告訴我說「爸爸你是雞蛋」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引起我的好奇。「我是雞蛋?」「嗯,阿嬤說你決定參選立委就像雞蛋碰石頭一樣!」
我笑著摸著兒子的頭「那你看我像是雞蛋嗎?」
兒子疑惑著沒說話。
我的家族經歷過白色恐怖,有親戚因為「嘉南縱隊案」在國民黨清鄉時,被捕下獄槍決。我知道老人家心底依然存在著國民黨白色恐怖的陰影。
儘管我知道美麗島事件後的家屬參選人,他們曾隱身台下流淚將錢揉成一團,往台上丟過。儘管我知道鄭南榕自焚時,他們也在電視機前偷偷拭去眼角淚滴。但我也知道他們心中對「政治」的擔憂與疑慮,知道他們想要保護兒子的心情。
我來自一個平凡的家庭,父母親在民主運動上沒有什麼顯赫的抗爭背景,甚至還一度在我年輕時警告我別踏上政治路途。我猜想或許這也是我們這一代父母親們的共同心情吧?
我知道九歲的小孩很難懂得阿嬤內心的憂慮,但我還是微笑著開門前去。「爸爸,加油!」兒子叫住了我,我回首望著他稚嫩的眼神,笑了笑。
或許幾年後他會知道我做的事,可能他會繼續支持我、可能也不會。但我知道,我一定要支持他!因為新的世代已經來臨,而未來將會掌握在他們手裡。
記者會上我輕鬆地說了這段小故事,引起大家一陣笑聲。接續著,我向現場所有支持我的年輕朋友、在地公民社團、社運團體深深鞠躬。「我要向所有的雞蛋們鞠躬,雖然人家說我們是雞蛋,但我相信現場所有堅強的雞蛋們團結起來,一定可以打破不公平的稅制、一定可以抵擋不正義的土地開發案、一定可以給下一個世代更幸福的將來!」
今天到現場支持我的有「賴和文教基金會」、有「溪州護水聯盟」、有「台灣護樹聯盟」、有「保鹿運動協會」、有「喚醒彰化青年聯盟」、有反國光石化、反彰南產業園區的綠色鬥陣朋友們。有的是長期在社運、環境運動上的戰友,有的是初次見面,年輕生嫩的新臉孔。
如果我們分散彼此的力量,那我們就會被當做一敲就破的雞蛋。但如果我們可以串聯成一個平台,大家有共同的運動目標,交換彼此的運動策略,相互支援彼此的議題,交叉掩護、匐匍前進,我想就算是面對國民黨再多麼邪惡的鋼鐵體制,也會被我們融化,也會被我們改變的!
我想起工作室夥伴昨天傳來的一句話,那是有一天我在紙上交代許多工作事項後,突然寫在結語的一句話:「我們之所以戰鬥,不是為了改變明天的世界,而是為了不讓明天的世界改變我們!」
我想起兒子們稚嫩的笑容,我想起他們說我是雞蛋時,眼底隱藏著一股驕傲卻又不甚了解的神情來!
「是的,爸爸是雞蛋超人!」為了不讓明日惡質的社會、不公義的社會觀改變你們,所以讓我們一起站到雞蛋這一邊來吧!
://news.ltn.com.tw/news/politics/breakingnews/1273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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