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罄竹難書的感覺…
『: : 噓 tn: 喔喔 最不尊重女人就柯seafood啊
: 對啊
: 最尊重女人的就是民進黨跟基進黨啊
民進黨立委王定宇和顏若芳同居疑雲王表示房租八千太貴以後不租了
王定宇服務處遭潑漆 門上被寫「X人妻很爽嗎、可惡」卻不追究
Y女稱位前總統府發言人丁允恭墮胎3次被罵「像母牛這麼會生」
民進黨立委羅致政兩度與女助理粘珮瑩開車上摩鐵開房間。
民進黨台北市議員童仲彥家暴妻子骨裂昏迷住院多日
蔡英文談到學運領袖陳為廷的襲胸案,她說,「年輕人嘛,不要讓他的傷痕太深」
民進黨的人頭黨員的陳進興及高天民涉及白曉燕案,並於全台各地強姦少女。
柯文哲為民進黨嘉義市長參選人涂醒哲助陣,批評陳以真年輕長得漂亮,可去坐櫃檯或當觀光局代言人,不適合當市長,他質問陳選上市長「公文會是自己批嗎?」。
民進黨籍議員王世堅8年後的現在,他還在帶同一位美眉上摩鐵。(2014)
壹周刊第478期報導,陳水扁兒子陳致中7月3日載著花名「妮可」有嫖妓的嫌疑
高雄地院比對陳致中與召妓男手機通聯紀錄認定陳致中是召妓男
指控馬英九與男星巧克力之性愛光碟,謝長廷:「我有看過,但是不想拿出來.」
民進黨籍前副總統呂秀蓮之「玉山週報」爆發「小騷貨」男男性騷擾事件。
民進黨籍立委邱議瑩表示:「只有女人才會口說不要就是要」引發替強暴犯找藉口的批評
挺綠藝人南市大南里長參選人大支寫歌充斥「操你媽」「台北七仔看啥小」等髒話
民進黨籍議員張瑞山、立委賴清德等人力挺強姦殺人犯,開記者會為姦殺犯討國賠4500萬
民進黨830遊行,綠營名嘴吳國棟上台大飆五字經、三字經,台下鼓動叫好。
民進黨立委張花冠出來替吳國棟緩頰:「南部人比較愛聽(髒話)」 。
性侵加害人去勢?民進黨籍立委蔡啟芳痛批:這種事情是男歡女愛!有人有這樣的需求!
民進黨籍立法委員蔡啟芳公開呼籲:我這種人最好性侵了,我像小綿羊一樣...
民進黨行政院長張俊雄雙人枕頭,踢走元配迎娶二奶朱阿英.
民進黨籍行政院長張俊雄1998年發生毆妻事件,將元配徐瑞英從四樓一路踹到一樓.
陳水扁獄中第二本新書《關不住的聲音》:張俊雄為求考試院長提名通過棄髮妻娶二奶.
民進黨內部性騷擾案頻傳,主席謝長廷表示性騷擾無傷大雅「又不是要槍斃的事,科科」
民進黨立委王世堅與女助理婚外情謊稱旅館辦公,隔年終被踢爆承認助理多年不倫關係
民進黨立委王世堅被指控姦淫自己死忠支持者與好友的女兒至汽車旅館玩情趣椅
王世堅帶其支持者之23歲女兒上賓館開房間,並使其懷孕墮胎,事後教唆偽證.
民進黨內部性騷擾案頻傳,黨主席謝長廷表示性騷擾無傷大雅「又不是要槍斃的事,科科」
民進黨籍立委蔡啟芳:「全國教師是王八蛋」
民進黨籍立委林重謨辱罵同事立委陳文茜:「討客兄」、「妓女」、「香爐」等字眼
民進黨籍立委林重謨表示:很多大學教授送花給他,支持他罵別人是妓女!
民進黨籍議員王世堅在議場以「下三濫」、「不要臉」等字眼辱罵新黨市議員李慶元
民進黨侯水盛立委公開叫囂:中國小姐很漂亮,我保留強暴的權力.
民進黨侯水盛立委公開叫囂:「我隨時都要強姦她!」
民進黨國代劉偵祥阻撓國民黨發言,與同僚以敲拍桌及狗叫干擾強姦你太太、幹你娘
民進黨立委朱星羽於國會以一連串國罵加上一連串性暗示辱罵省主席林光華
民進黨立委郭俊銘、郭榮宗、郭玟成、謝明源猛踢親民黨立委鍾紹下體並罵出連串三字經
民進黨立委陳婉真舉行遊行途經彭孟緝住宅,以宣傳車廣播辱罵幹你娘等並拍手叫好
民進黨中評委梁牧養在全代會中辱罵黨工「幹你娘」等三字經
民進黨籍立委蔡啟芳:「學者有啥了不起,我幹你娘哩!」
民進黨籍立委林重謨在電視節目中,公然辱罵同座來賓李永萍「菜花立委」
民進黨籍立委林重謨:「要不要喝菜花湯?越打我票越高!」
民進黨人士王百輝在台中地方法院公然辱罵警察「走狗」而且還罵出幹你娘
民進黨立委杜文卿因機場攜帶香菸數量超額以三字經辱罵要求其申報關稅的官員
公然以性病辱罵女性後民進黨立委林重謨與立委蔡啟芳聯手舉行三寶飯加菜花湯
民進黨聯誼會組長林阿棋,強姦未成年少女鄧如雯與其母親與姊妹.
謝長廷/陳水扁/顏錦福保釋強姦犯林阿棋種下鄧如雯殺夫案慘劇的種子.
民進黨不分區立委候選人檢察官蔡宏展性騷擾告訴人蔡季玲,並看手相說她會「劈腿」
陳水扁總統親信與金主共同吃花酒的新聞,被拍到現場官員輕薄辣妹的醜態.
民進黨2005年任務型國大代表廖冠博,假借拍寫真強姦50餘名女子.
民進黨籍立委高志鵬、余政道及市議員李慶鋒出入金主蔡銘杰招待所,有辣妹陪酒。
民進黨籍總統府參議郭文彬載酒店辣妹進出招待所,坐擁辣妹,酒池肉林。
民進黨立委蔡啟芳直言,「喝酒穿插鶯鶯燕燕才好喝,大家都不是聖人。」
民進黨中執委,柯建銘國會辦公室主任張登瑞酒店包場糾紛怒動手毆打酒店小姐。
第一金控董事長謝壽夫上周四在立法院接受立委費鴻泰質詢,「Shit」脫口而出
民進黨籍黃昭星等欲爭取提名候選人聚集群眾於高市議會對進入議場市議員罵髒話
黃啟川和多位市議員稱接到恐嚇電話,開頭就一串髒話,電話自謝長廷市政府總機撥出
杜案不滿指責民進黨立委在立法院連番怒喝、拍桌、罵三字經,將自己的內褲亮出來
民進黨立委林淑芬在中正紀念堂辱罵對方「蔣家奴才」等。影片:http://0rz.tw/d33nh
民進黨籍議員周柏雅因不滿時任市長的黃大洲答詢,罵黃「幹你娘」「肏雞巴」
民進黨周柏雅罵髒話事件,民進黨議員則批評黃大洲的氣量太小了。周柏雅是真正勇者
民進黨周柏雅用三字經罵大洲案,周拒絕道歉:三字經並非髒話,而是台灣人慣用語.
周再次拒絕道歉:只要對台灣話了解的人都知道,三字經只是台灣人口頭禪.
周表示:沒理由道歉,說三字經要道歉以後他怎麼質詢,且三字經並無不敬之意.
民進黨籍國代候選人林濁水許桂霖等率眾抗議,叫囂髒話並以鐵釘割割傷員警.
林率眾案,群眾叫囂:我只是拿雞蛋攻擊警察,警察竟用破碎的蛋殼反丟我.
唐飛請辭案,多民進黨籍立委黨團會議以「幹你娘」等三字經批評新潮流是民進黨的亂源
王世堅請汪笨湖為他助選時,強調一定要「講卵葩,講到台灣人出頭天!」
孫國華制止民進黨立委林重謨不當發言,被林重謨痛罵是「狗屎」
外交部長陳唐山說新加坡不過是一個鼻屎大的國家,捧中國的卵葩.
民進黨立委王幸男:陳義雄家屬人人得而誅之,並揚言要率眾到陳家並痛罵五次沒卵葩
民進黨立委王幸男:卵葩等性器官用語和「五臟六腑」一樣;是道地傳神母語,並無不雅
講髒話?民進黨辯稱:以貼近基層的語言.
民進黨立委蔡啟芳:「陳文茜的乳房是交際用的,我也想去跟她交際一下。」
謝長廷嫡系五弟子之一,青發部主任王銘源在建國高架橋下企圖強姦黨工未遂.
民進黨嘉義市長參選人黃正男公開坦承:陳水扁曾強姦我兩三次.
民進黨立委蔡式淵被指強姦小姨子.民進黨立委朱星羽:蔡式淵他害太太自殺.
美麗島英雄民進黨籍張富忠被控性騷擾女助選員、扯掉女老師上衣、酒後毆打女公關.
民進黨籍雲林扁友會副會長黃乃徽被女子控訴多起性侵害,後黃乃徽請辭此案不了了之.
民進黨立委林國慶在馬英九訪日被罵「支那的男妾」時補充說馬「不男不女的東西!」
綠營名嘴金恆煒在馬訪日被罵"支那的男妾"時說馬"賣後庭花的男性,賣屁股的相公!"
民進黨立委廖本煙性侵A女,A女提出沾有精液的衛生紙的證物
民進黨立委廖本煙「小心越南新娘餘毒」的言論,引起外籍新娘上街抗議
白色恐怖受害者許榮棋指民進黨立委蔡同榮性騷擾民視女主播及某位小姐.
民進黨黨部被搜出大量未成年裸照、安毒吸食器及大量色情光碟等
2001年陳水扁國策顧問陳朝傳被指控涉嫌性侵害X小姐.
民進黨汐止市黨部主委蔡茂雄多次餵毒並使用蘆薈液性侵猥亵3名男孩,判刑十六年.
民進黨汐止市黨部主委蔡茂雄對多名未成年男童餵毒性侵害,黨中央:只是個案.
教授林福順因性侵害案件離開台大,陳水扁遂聘為國策顧問.
民進黨立委張旭成性騷擾黨工黨中央:「無法可管」,當事人汪鳳英未獲處理而自殺
汪鳳英:我甚至願意用紙畫下張旭成「興奮時的尺寸大小」,來證明張旭成始亂終棄.
施明德前妻艾琳達:十多年前,張旭成進入她的房間並爬上她的床像是「發情的小狗」
民進黨多黨工檢舉被主管摸大腿強吻。時主席謝長廷:已調中國事務部副主任懲處
杜文卿案民進黨辯稱杜只說「幹,我這個立委做得有夠沒尊嚴」,沒罵三字經.
民進黨籍新竹縣黨部主委劉國海當街打架被警制止,向警方咆哮「幹你娘」等三字經
因黨內民代屢次在議場內辱罵三字經,在二全代提議「民進黨」黨員三字經「盡量少念」
因監委、軍購未排入院會議程,民進黨立委賴清德抗議大罵「幹你媽」等三字經
民進黨籍議員林淑芬陽明山污辱員警:你是在凶啥肖?幹你娘雞巴與幹你娘、幹你娘雞巴
民進黨籍台北市議員陳正德以連串的「三字經」與「 七字經」等大罵中正一分局長
民進黨立委劉俊雄、徐志明、郭玟成痛罵台聯立委蘇盈貴「幹你娘」爆發激烈口角
民進黨總統候選人謝長廷表示:中國大陸妹進來,咱的尪就被搶了了.
民進黨總統參選人謝長廷2007年十二月表示,應該討黨產「開查某(嫖妓)免錢」.
民進黨立委朱星羽與民進黨籍立委賴清德在議場發生肢體衝突,並用三字經互罵.
民進黨立委朱星羽:「人家看你不起,我替你抱不平,這個龜兒子!」
民進黨立委朱星羽指出越南婦女傳統服裝穿著"暴露",越南新娘氣哭:朱星羽侮辱我們!
民進黨支持者祈夫潤於任教的華梵大學因性騷擾女研究生被起訴
民進黨立委巴燕‧達魯於2010年9月遭指控涉嫌猥褻兩名有親戚關係的女童
民進黨支持者兼名嘴鄭弘儀在台中市長候選人蘇嘉全造勢晚會上大罵政府幹你娘
民進黨籍議員張茂楠性騷擾拍許淑華臀部5下,同志洪健益議員:聲音很響
民進黨籍議員梁文傑於2011年在澳門受台灣組頭招待42萬元港幣旅行
前蔡英文競選總部副主委,民進黨立委落選人李顯榮與樁腳妻子通姦,女方因此遭起訴
民進黨前淡水黨部主委,三協成糕餅行負責人李志仁因猥褻少女遭判刑14個月
民進黨立委賴坤成:摳乳頭是花東稀鬆自然交友模式無法見容於高尚優雅的天龍國媒體
民進黨十年政綱教育篇起草人台大教授林萬億於情人節與女助理開房間被老婆抓姦
民進黨文宣部副主任李厚慶與三立女主播白舒樺共被妻子捉姦,保險套中有李的DNA
民進黨議員周威佑於2014/4/11於FB表示: 吳妍華,你愛做權力的妓女,乾脆去給狗幹
民進黨立委黃淑英: 我在這裡呼籲馬的團隊國民黨,不要把踐踏女人當有趣、當創意!』
Re: [新聞] 柯粉護理師辱林靜儀引「群醫網戰」! 美女醫PO美照帶頭回擊 https://disp.cc/b/163-dLBU |新聞原文 https://disp.cc/b/163-dLz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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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刻文學 散文集分享:《#雨客與花客》※
周芬伶〈如手如足〉
一個活著的人,看到同伴死去,
就只能在他自身之外繼續活下去了。
──巴塔耶
香港與台北分別出現雙虹,這是虹與霓的異象。二○一八年雙十清晨,台灣總統府後出現了完美的雙彩虹:一個月後,陽明山上再度出現了雙彩虹,且長達九小時,破一九九四年在英國所觀測到的六小時彩虹,成為彩虹持續時間最久的世界紀錄。二○一九年六月反送中之後,香港出現火彩虹與日暈。據說,彩虹是上帝誓約的記號。在〈創世紀〉中,大洪水後,上帝指著天上的彩虹對諾亞立下了誓約:
神說:我與你們並你們這裡的各樣活物所立的永約是有記號的。
我把虹放在雲彩中,這就可作我與地立約的記號了。
──《聖經.啟示錄9:8-13》
被神的誓約標記的兩個城市,在二○一四年太陽花運動後有著奇妙聯結,我自二○一○年到香港客座後,跟這座城市關係越來越緊密,主要是來往頻繁的學生與校友會。
學校在荃灣,附近有個小島叫馬灣,通往馬灣的碼頭有一艘諾亞方舟,我曾到那個小島,只見一片都是矮房子的村落,海水與天色是薄菏藍,自成一個天地。
那時的廣東道已被中客占領,本地人移往旺角與銅鑼灣,在地鐵中高聲喧譁的大陸人,引來戴耳機年輕人鄙夷的眼光。
跟學生逛灣仔與銅鑼灣,走難走的陡坡,他每天為省錢,常坐一段公車,跑一大段路,每天的中餐是兩只老婆餅。他得過香港青年文學獎首獎,因來台灣交換而認識,我到香港客座,他每週從大埔通車一個多小時來上課,假日帶我去逛街,不過是來台灣交換,為何這麼盡心。
重點是他對台灣有感情,感恩知報,這麼溫文守禮,是台灣也少見的。
他是也斯的學生,也斯過世時,整理他的全集,劉以鬯過世,他還守孝。
學生中沒一個像他那樣賢德,跟顏回差不多,一簞食一瓢飲,不改其志。
這跟他是基督徒有關嗎?香港青年在學校受西式教育,家裡遵從古禮,剛認識時,覺得他們較保守,不易親近,熟了之後,他們尊師重道,頗有古風。
他個子很小,重約五十公斤,打扮偏日系,吃穿都挑剔。
你能相信這樣文弱的文青是勇武嗎?是願為香港拋頭顱灑熱血的「手足」?
二○一八年八月,我們還一起在海洋城約喝下午茶,他從劉以鬯的靈堂趕來,髮鬚久未剃,形容憔悴,我們談著他要來台灣讀博士的事。
另一個珠海的學生,念完中大碩士,在中學教書,他也愛來台灣,每來台灣必住我家,他是另一型,喜歡玩會做事,人也高大帥氣,他追求港大畢業的小姊姊為妻,二○一九年初他們結婚旅行,邀我同行,我們一起遊東歐,維也納聽音樂會,波蘭買古董,布達佩斯吃鵝肝,我們一路暍茶,一路開茶碗、瓷器課,並相約以後要開茶屋。他偷偷告訴我,到挪威哪都沒去,就搶購五件愛牌休閒外套,我說好丟臉哦。
這樣的潮青,在運動中是和理非。
如果沒有這次運動,我們不會清醒得這麼徹底。
總在最糜爛,昏沉中醒來,我們已站在懸崖之前。
原來以前認為對的,好的,都是假。
那些我們認為人不可能這麼壞的事都是真的。
你說暴民襲警,說一個都不能少。
我愛的是魏晉風骨,你卻是納粹入骨:你愛的歲月靜好,都是彌天大謊。
這是一個邪惡與正義,集權與民主的對決,其中有一百萬基督徒,還有為上帝而戰的誓約,有神與無神的戰爭。
九月,到香港評文學獎,住在銅鑼灣,這裡常有遊行、衝突,但玻璃沒一塊破的,街道乾淨,遊客也是多,和理非遊行很安靜,連口號也不多,還會收垃圾,勇武夜晚才出來,白天上班、上學,晚上有人發黑衣,派零錢坐車,打無形的戰爭。
勇武港生說仇太深,回不去了。和理非港生說,為了保護自己的學生走上街。如果被抓,去台灣投靠你。
和理非夫婦住馬灣,我在他們房子大窗台,又看見薄荷藍的天空與大海,再一次看到諾亞方舟,原來老師說的迦南地是這裡。
他們互稱手足,因為戴著面具,看不清彼此的臉孔,手足在這裡是具體地殘缺與局部,但透過彼此療傷,以藍水作記號,他們以受傷的手足存在著,而成為另一種共通體。
人民在這裡,也不在這裡,並拒絕被定義。他們建立另一種情人共通體,他們或相異或被消失,隨時會有人補上,對拒絕承認它的掌權者,這最令人畏懼,且無法掌控,因為「它不讓自身被人把握,它既消解社會現狀,又倔強固執地用一種不受法律限制的至尊性來重新發明現狀,因為它在否認現狀的同時,也把自身維持為現狀的基礎。」
手足,我死之後,記得代我活下去。
這彩虹般的誓約,人神共指。
〆〆〆〆〆〆〆〆
#周芬伶 創作
#Winnie 手寫、襯圖,粉專 Winnie艾寫字,Instagram:winnieadam
(照片亦為Winnie攝影)
※本篇收錄於周芬伶散文集《雨客與花客》(印刻文學,2020年5月)。編按:因粉專無法標示引文之故,引文體例與書中不同。
※周芬伶(引自書介)
屏東人,政大中文系畢業,東海大學中文研究所碩士,現任教於東海大學中文系。以散文集《花房之歌》榮獲中山文藝獎,《蘭花辭》榮獲首屆台灣文學獎散文金典獎。《花東婦好》獲2018金鼎獎、台北國際書展大獎。作品有散文、小說、文論多種。近著《花東婦好》、《濕地》、《北印度書簡》、《紅咖哩黃咖哩》、《龍瑛宗傳》、《散文課》、《創作課》、《美學課》等。
※感謝印刻聯絡人Una提供文本,並感謝Winnie手寫支援。
#香港 #反送中 #台北 #如手如足 #散文 #創作 #手寫
洪醒夫老婆 在 許榮哲 × 小說課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各自外遇的夫妻,能不能順利破鏡重圓呢?】
作為被村上春樹推崇、甚至親自翻譯的作家,卡佛一直都是文青們的心頭好。
而這次要分享的,就是他的短篇作品〈需要時,就給我電話〉。
故事描述一對各自都出軌的夫妻,約定到遠方過兩人假期,以此來挽回彼此的情感。
而這個成人世界的問題,在卡佛的筆下,卻充滿了自由與唯美。
一起來看看他的這部短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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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時,就給我電話 / 卡佛
那個春天,我們倆都有外遇,但當六月來時,學校放假了,我們決定把我們的房子租出去,然後一起到加里福尼亞北岸的帕羅阿爾多去度夏。我們的兒子,瑞察德,去了南茜母親位於華盛頓州帕斯可的家,他要在那兒過夏天,並且為秋季開學的大學打工存錢。他的外祖母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很早就開始為他的到來做準備,還為他尋了份工作。她同她的一個農場主朋友說好了,讓他保證給瑞察德一個垛乾草和修圍牆的活。這是個艱鉅的活,但瑞察德很期待。參加完高中畢業典禮後的那個上午,他就乘大巴走了。我送他去的車站,停好車,就進去跟他一起坐著等大巴。他媽媽已經跟他告別過了,摟著他又哭又吻的,還給了他一封長信,讓他一到就交給他的外祖母。她現在正在家裡,一邊為我們的離開做最後的收拾,一邊等那對租我們房子的夫婦。我給瑞察德買了車票,交給他收好,然後一起坐在車站裡的長椅上等車。在來車站的路上,我們已經談了一點。
「你和媽媽要離婚嗎?」他這麼問道。這是個星期六的上午,車站裡沒有太多車次。
「如果有辦法挽救,我們不會的,」我說。「我們不想離婚。那就是為什麼我們要離開這裡,去一個沒人的地方過夏天。為什麼我們要把自己的房子租出去,再在阿卡他另租一套。我想,這也是為什麼你要離開吧。至少是一個原因。不用說,你回家的時候,口袋裡一定塞滿了錢。我們不想離婚。我們想單獨過一個夏天,試著把我們之間的問題解決了。」
「你還愛媽媽麼?」他說,「她告訴過我她愛你。」
「我當然愛你媽媽,」我說。「事到如今,你也該知道了。我們曾經一起經歷挫折,負擔生活的重擔,就像其他夫妻一樣。而現在,我們需要單獨相處的時間,來把事情解決好。別為我們擔心。你儘管去你外祖母那兒,好好過一個夏天,努力工作,多存點錢。就當是次度假。你還可以起勁地去釣魚,那一帶可是釣魚的好地方。」
「還有滑水,」他說。「我想要學滑水。」
「我還從來沒有滑過水,」我說。「把我那份一起學上,好嗎?」
我們坐在車站裡。他在翻他的學年紀念冊,我把報紙擱在腿上看著。然後他的大巴通知上車了,我們站起來。我抱了抱他,又說,「別擔心,別擔心。你的票呢?」
他拍拍他的上衣口袋,接著提起了他的行李。我跟著他一直走到送客止步的標誌線前,然後我再一次擁抱他,吻了他的臉頰,跟他說再見。
「再見,爸爸,」他一邊說,一邊轉過身去,好讓我別看見他的眼淚。
我開車回到家,那些盒子和行李箱都已經收拾好了,放在起居室裡。南茜在廚房,和她找來租我們房子過夏天的那對年輕夫婦喝咖啡。我前幾天已經見過他們了,傑瑞和麗姿——學數學的研究生,但我們還是互相握了手,我又喝了杯南茜倒的咖啡。我們圍坐在桌邊喝咖啡,等著南茜寫完她的注意事項清單,還有那些需要在固定時間做的事情,比如每個月初和月末,他們應該去哪兒郵寄帳單之類的。南茜的臉繃得緊緊的。落日的餘暉透過窗簾印在桌上,就像它在清晨升起的時候一樣。
終於,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我讓他們在廚房裡坐著,自己先去把行李裝上車。我們要去是一所設施齊全的房子,齊全到餐具和炊具都是備好的,所以我們不需要從自己家裡帶很多東西,一點必需品就足夠了。
三個星期前,我去了尤熱卡鎮,它在加利福尼亞北岸,帕羅阿爾多以北350英里的地方,我就是在那裡為我們租下了那套設施齊全的房子。我是和蘇珊一起去的,她是我正在約會的女人。我們在鎮邊上的一家汽車旅館裡待了三個晚上,當時我在報紙上找房子,見房地產經紀人。她看著我寫下了一張預交三個月房租的支票。隨後,我們回到汽車旅館裡,她躺在床上,手蓋著額頭說:「我嫉妒你老婆。我嫉妒南茜。你總會聽見人們談到『那個女人』,說老婆才真正是當家作主,手把特權的,其實我以前並不真的明白,我也不在乎那些事情。可現在我知道了。我嫉妒她。她就要在那所房子裡和你一起過夏天了,我嫉妒她。我希望去那裡的是我。我希望是我們。噢,我多希望是我們啊。我的感覺太糟了。」她說。我揉了揉她的頭髮。
南茜是一個高個子的長腿女人,棕色的頭髮眼睛,性子豁達而熱情。可不久前,我們就是在豁達和熱情上出了問題。她和我的一個同事約會過,那是個離過婚,頭髮灰白,總是穿著三件套西裝,打著領帶的風度翩翩的傢伙,他酗酒,一些學生告訴過我,有時在課堂上,他的手都止不住發抖。他和南茜是在假期裡的一個舞會勾搭上的,那時南茜剛發現我的婚外情不久。現在這一切聽起來又無聊又低俗——這本來就是又無聊又低俗——可那個春天它就是這樣,它耗盡了我們所有的精力,使我們根本無暇顧及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到四月底的時候,我們開始著手打算出租房子,外出度夏,就我們兩個人,想辦法破鏡重圓,如果破鏡能夠重圓。我們彼此達成了協議,那期間不打電話,不寫信,不用其它任何方式和外界聯繫。所以我們替瑞察德做了安排,又找了一對夫婦照管我們的房子,然後我照著地圖,駕車從三藩市出發,一路往北,找到了尤熱卡,那有個房地產經濟人手裡有一套設施很齊全的房子,想租給一對體面的中年夫妻消暑。我想我甚至對這個經紀人用了「第二次蜜月」這樣的措辭,上帝原諒我吧,當時蘇珊就在外面的車裡,一邊看導遊手冊,一邊抽煙。
我把那些手提箱、行李袋和紙皮箱都裝在了後備箱和後座上,等著南茜在門口做最後的道別。她和那對夫婦分別握了手,轉身朝車子走來。我向那對夫婦揮了揮手,他們也向我揮手告別。南茜上了車,關上門。「我們走吧,」她說。我發動了車朝高速公路開去,到進高速公路前的紅綠燈時,我們看見前方有輛車正從高速公路上衝下去,尾氣消音管壞了,擦在地上火花飛濺。「看那車,」南茜說。「可能會起火。」我們停下來,看著那車離開高速,停到了路邊上,才繼續往前走。
我們在塞巴斯托波爾附近一個公路邊的小咖啡館停下來。「吃飯和加油」,路標上這麼寫著。我們都被這標誌逗笑了。我在咖啡館前停下車,我們走進去,在屋子後面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我們要了咖啡和三明治,南茜的食指沿著桌面上的木紋劃來劃去。我點了一支煙,望著窗外。我看見了什麼東西在飛快的運動,然後我意識到自己正看著窗邊灌木叢裡的一隻蜂鳥。它把翅膀扇動成模糊的一片,並不斷地把鳥喙探入灌木叢中的一朵花裡。
「南茜,看,」我說。「這有一隻蜂鳥。」
這時候蜂鳥卻飛走了,南茜邊看邊說,「哪兒?我沒看見。」
「剛才還在這兒,」我說。「看,在那。我想是另一隻,這是另外一隻蜂鳥。」
我們看著蜂鳥,直到女招待把我們點的食物送過來,那鳥兒帶著韻律飛舞著,消失在建築物之間。
「我想這是一個好預兆,」我說。「蜂鳥。蜂鳥應該是帶來好運的。」
「我在哪兒聽過那個說法,」她說,「我不知道在哪裡聽見的,但我聽見過。是啊,」她說。「我們會有好運的。你說呢?」
「它們就是好運的象徵,」我說。「我真高興我們在這裡停下來。」
她點頭。她發了會呆,接著咬了一口她的三明治。
我們在天黑前到了尤熱卡。我們經過了兩星期前我和蘇珊共度了三夜的汽車旅館,然後開出高速公路,順著一條馬路開上了一座能俯瞰整座鎮的小山。我的口袋裡裝著房子的鑰匙。我們翻過小山,又開了一英里左右,來到一個有一座加油站和一間雜貨鋪的交叉口。我們前方的山谷裡是蔥蔥鬱鬱的山林,周圍全是牧場。有些牛在加油站後面的田地裡吃草。「真是漂亮的村子,」南茜說。「我等不及想看那房子。」
「馬上就到了,」我說。「就在這條路上,」我說,「翻過那個坡。」「就這兒,」我很快又說,拐進了一條很長的一邊種著樹籬笆的行車道。「就是這裡了。你覺得怎麼樣?」我問過蘇珊同樣的問題,當時我和她就停在這行車道上。
「很好,」南茜說。「看上去很不錯,確實是。我們下車吧。」
我們在院子裡停留了一會,四處看了看。然後我們走上門廊的臺階,我打開門,開燈。我們在房子裡巡視了一圈。裡面有兩間小臥室,一間浴室,一間帶著老傢俱和壁爐的起居室,還有一間能看見山谷景色的大廚房。
「你喜歡這房子麼?」我說。
「我覺得它簡直太好了,」南茜說。她咧嘴笑著。「我真高興你能找到這裡。我真高興我們在這兒。」她打開冰箱,伸出一隻手指擦了擦檯面。「謝天謝地,這看起來真是夠乾淨的。我不用做任何清潔工作。」
「連床上的被單都夠乾淨的,」我說。「我檢查過了。我保證。那就是他們把房子租出去的辦法。甚至枕頭,還有枕頭套。」
「我們得去買些柴火,」她說。我們站在起居室裡。「以後的夜晚,我們就可以在這裡生一堆火。」
「我明天會去找柴火,」我說。「我們還可以去逛逛街,看看這個鎮子。」
她看著我說,「我真高興我們在這兒。」
「我也是,」我說。我張開手臂,她朝我走來。我抱住了她。我能夠感覺到她的顫抖。我捧起她的臉,吻了她的雙頰。「南茜。」我說。
「我真高興我們在這兒。」她說。
接下來幾天我們都在為遷居的生活做準備,去尤熱卡逛街買東西,還走遍了從屋後牧場通往樹林的每一條路。我們買了食物,我在報紙上找到一條賣柴火的廣告,打了電話過去。大概過了一天,有兩個長頭髮的年輕人送來了滿滿一貨車的欖木柴,把它們都堆在車庫裡。那一夜,吃過晚飯,我們坐在火爐前,喝著咖啡,商量要養一條狗。
「我不想養小狗,」南茜說。「不然光收拾就夠我們受的,它還會亂咬東西。那可不是我們要的。但我是想養條狗,是啊。我們很久沒養過狗了。我覺得我們可以在這裡買一條狗來養,」她說。
「那我們回去以後呢,過完夏天怎麼辦?」我說。我又換了個問法。「在城裡養條狗怎麼樣?」
「看看吧。還得先找條狗。品種適合的狗。我得看到它,才知道是不是我要的。我們可以看看廣告,也可以去流浪狗收容所,如果有需要的話。」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雖然我們一直在討論養狗的事,開車經過那些養著狗的院子時,我們還互相指給對方看,說我們想要的狗的樣子,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們沒有養狗。
南茜給她媽媽打了電話,留了我們的地址和電話號碼。她媽媽說,瑞察德正在工作,看起來很快活。她自己也好得很。我聽見南茜說,「我們很好,這辦法很有效。」
七月中的一天,我們沿著海邊的高速公路,駕車翻過一座小山,去看一些被砂洲鎖住而與大海隔開了的礁湖。那兒有些人在岸邊釣魚,兩條船飄在不遠處的水面上。
我把車開到路邊停下。「一起去看看他們在釣些什麼,」我說。「也許我們可以去搞些釣具,自己來釣魚。」
「我們好些年沒釣過魚了,」南茜說。「從那次我們在沙斯塔山附近露營後就沒有過,那時瑞察德還那麼小,你記得麼?」
「記得,」我說。「我還記得我沒釣成魚呢。走,下去看看他們在釣些什麼。」
「鱒魚,」我詢問的那個男人如此說道。「山鱒魚和虹鱒魚,還會有些硬頭鱒和一點兒三文魚。冬天的時候它們遊到這兒來,那時砂洲的嘴是開著的,然後到春天時合上,它們就被困住了。這可是釣它們的好時節。我今天一條魚都還沒釣著,上星期天我可釣了四條,都有十五英寸長。世界上最好吃的魚啊,它們還狠狠打了一架。船上那些傢伙今天已經釣到一些了,可我到現在為止還一點收穫都沒有。」
「你拿什麼做餌?」南茜問。
「什麼東西都行,」那人說。「蠕蟲,三文魚的卵,囫圇個的稻穀粒。就把它放出去,讓它停在水底。離遠點等著,盯住你的魚線。」
我們在那附近逗留了一陣,看那人釣魚,看著小船嘎嘎地在湖面上來回遊弋。
「謝謝,」我對那人說。「祝你好運。」
「祝你好運,」他說。「祝你們倆都好運。」
回鎮的路上,我們在一家體育用品店停下來,買了執照,便宜的釣竿和卷軸,尼龍繩,釣鉤,接鉤繩,釣墜和魚簍。我們計畫明天早晨就去釣魚。
可就在那個晚上,我們吃完晚飯,洗了餐具,我在火爐邊正準備生火,南茜搖著她的頭,說這沒有用。
「你為什麼那麼說?」我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不會有用的。面對它吧。」她又搖了搖頭。「我不覺得我想一早去釣魚,我也不想養狗。不,我不要狗。我想回城裡去,看我媽媽和瑞察德。就我自己。我想自己一個人待著。我想瑞察德。」她說著,開始哭。「瑞察德是我的兒子,我的寶貝,」她說,「而他馬上就要長大了,要離開了。我想他啊。」
「還有德爾,你也想德爾什拉德吧?」我說。「你男朋友。你想他麼?」
「今天晚上我想念所有人,」她說,「我也想你。我已經想你好長時間了。我太想你了,可你不知怎麼的就丟了,我解釋不出來。我已經失去你了。你再也不是我的了。」
「南茜,」我說。
「不,不,」她說。她搖著頭。她在沙發上坐下,面對著爐火,不停地搖頭。「我想明天飛去看我媽媽和瑞察德。我走了以後,你可以打電話給你的女朋友。」
「我不會那麼做的,」我說。「我沒有那麼做的打算。」
「你會找她的,」她說。
「你會去找德爾,」我說。我覺得自己簡直滿口噴糞。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她說著,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我是說,我不想把自己搞得這麼歇斯底里的。但我準備明天去華盛頓。現在我要去睡了。我太累了。對不起,我為我們感到遺憾,丹。我們失敗了。今天那個釣魚的,他祝我們倆好運。」她搖著她的頭。「我也希望我們好運,我們是真需要它。」
她進浴室去了,我聽見水流進浴缸的聲音。我走出去,坐在門廊的臺階上,抽了根煙。外面漆黑幽靜。我望著小鎮的方向,可以看見燈火模糊的光映在天空中,片片海霧飄盪在山谷裡。我開始想蘇珊。過了一會,南茜從浴室裡出來,我聽見臥室門關上的聲音。我進了屋子,往壁爐裡放了一塊木頭,等著火焰漸漸升起,發出嗶剝的聲響。然後我進了另一間臥室,掀開鋪蓋,盯著床單上的印花圖案發了會呆。我洗了澡,穿上我的睡衣,又到火爐邊坐下。現在霧已瀰漫到了窗外。我坐在火前,抽著煙。當我再次看向窗外時,有些東西在霧中移動,我看見了一匹馬正在院子裡吃草。
我走到窗前,馬抬頭看了我一會,低下腦袋繼續吃草了。又一匹馬越過車子踏進院裡,開始吃草。我打開門廊的燈,站在窗前,看著它們。那是些生著長鬃毛的大白馬。它們一定是穿過了附近一個牧場的圍欄或者沒有鎖好的大門。不知怎麼就跑到了我們的院子裡。它們嬉戲著,盡情地享受著逃脫的自由。可它們仍是緊張的;我站在窗後,位置離它們很近。當它們撕咬著草叢時,耳朵不停地掀掀落落。第三匹馬踱進了院子,接著是第四隻。這是一群白馬啊,它們就在我們的院子裡吃草。
我走進臥室,叫醒南茜。她的眼睛紅紅的,眼皮腫脹。她的頭髮上了髮捲,一隻手提箱在床腳邊的地上張開著。
「南茜,」我說,「寶貝,來看前院裡有什麼。來看看。你一定要看看這個。你不會相信的。快來。」
「是什麼?」她說。「別傷害我。是什麼?」
「寶貝,你一定要看看這個。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很抱歉,如果我嚇到了你。但是你一定要出來,看些東西。」
我回到另一間臥室裡,站在窗前,過了一會兒,南茜一邊繫著她的睡袍,一邊走進來。她看著窗外說,「我的天,它們真漂亮。它們從哪兒來的,丹?它們真的太漂亮了。」
「它們一定是從附近什麼地方跑出來的,」我說。「那些牧場中的一個。我馬上要給鎮治安部門打電話,讓他們查找失主。但我想讓你先看看。」
「它們咬人麼?」她說。「我想去拍拍那邊那匹,就是那匹正看著我們的。我想去拍拍它的肩。但我不想被咬了。我要出去了。」
「我想它們不咬人,」我說。「它們看起來不像那種會咬人的馬。可你得穿件外衣,如果你要到外面去,很冷。」
我在我的睡袍外加了件外衣,等著南茜穿好衣服。接著我打開前門,我們走出去,走到院子裡的馬群中。它們都抬起頭看著我們,其中兩匹低頭接著吃草去了。另兩匹中的一匹噴著鼻息,後退了幾步,然後也繼續吃草了,低著腦袋邊撕邊嚼的。我摩挲著一匹馬的前額,又拍拍它的肩。它只顧不停地嚼著草。南茜伸出她的手,開始梳理另一匹馬的鬃毛。「馬兒,你們從哪兒來?」她說。「你們住在哪兒,為什麼今晚跑出來了,馬兒?」她說著,不停地梳理著那匹馬的鬃毛。那馬看著她,嘴唇一掀一掀地吸著氣,又低下頭去。她拍了拍它的肩。
「我想我最好還是給治安官打電話。」我說。
「先別,」她說。「還沒多長時間呢。我們不會再遇見這樣的事情了。我們永遠,永遠不會再在我們的院子裡看見馬群。就等一會,丹。」
過了一會,南茜仍在那些馬中間走來走去,拍著它們的肩膀,用手指梳理它們的鬃毛。有一匹馬從院子裡轉到了行車道上,在車子周圍走動,又沿著行車道走向馬路,我知道自己必須打電話了。
沒過一會,兩輛治安警車就出現了,車上的紅燈在霧中閃動著,幾分鐘後,一個穿著羊皮大衣的傢伙開著一輛小卡車來了,車後拖著馬籠子。現在,馬兒們受驚了,試著要逃跑,那個帶馬籠子來的人嘴裡咒駡著,使勁想把繩索套到一匹馬的脖子上。
「別傷著它!」南茜說。
我們回到房子裡,站在窗後面,看著那些治安協理和牧場工人把馬匹趕攏到一起。
「我打算去煮些咖啡,」我說。「你要來點麼,南茜?」
「我要告訴你我的感覺,」她說。「我很亢奮,丹。我覺得我好像滿得快溢出來了。我覺得好像,我不知道,但我喜歡這種感覺。你去倒咖啡,我來開收音機,我們找點音樂聽聽,然後你可以再把火生起來。我太興奮了,睡不著。」
就這樣,我們坐在火堆前,喝著咖啡,聽著尤熱卡一個通宵的廣播電臺,談論著那些馬,接著又談到了瑞察德,還有南茜的媽媽。我們跳了舞。我們完全沒有談及現狀。霧氣在窗外飄盪著,我們聊著天,彼此溫情友善。天快亮時,我關掉收音機,我們上了床,做愛。
第二天下午,她做好安排,收拾完行李,我開車送她去了小飛機場,她將在那搭飛機去波特蘭,然後在晚上的晚些時候,轉乘另一航班去帕斯可。
「告訴你媽媽我向她問好。替我擁抱一下瑞察德,說我很想他,」我說。「告訴他我愛他。」
「他也愛你,」她說。「你知道的。無論如何,秋天你就可以看見他,我肯定。」
我點頭。
「再見,」她說著,向我伸出手來。我們擁抱了彼此。「昨晚我很高興,」她說。「那些馬。我們的談話。一切。它是有好處的。我們不會忘記它的。」她說。她哭了。
「給我寫信,你會麼?」我說。「我不覺得這會在我們倆之間發生,」我說。「這麼些年了。我從來沒有一刻這麼想過。那不是我們會做的事。」
「我會寫的,」她說。「一些長信。那會是你見過的最長的信,從我以前在高中給你寄信時算起。」
「我會等著它們的。」我說。
然後她又看著我,摸了摸我的臉。她轉過身,穿過停機坪,朝飛機走去。
走吧,最親愛的人,上帝與你同在。
她登上了飛機,我站在那兒,直到噴氣機的引擎發動,緊接著,飛機開始在跑道上滑行。它飛越洪保德灣,很快就成了地平線上的一個小點。
我開車回到那所房子,停在行車道上,看著昨晚那些馬留下的蹄印。草地上有很深的痕印,又長又大的裂縫,還有大堆的馬糞。然後我進了屋子,連外套都沒脫,走向電話,撥了蘇珊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