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新冠病毒」的潘朵拉盒子】
2019年11月17日,中國湖北省武漢市一張胸部電腦斷層掃描(CT)影像出現毛玻璃狀結節(nodule),疑似新型肺炎病例,病因成謎。隨著年關將近,人們在12月開始頻繁奔波各地,武漢市位居中國交通樞紐,陸續發現數起新型肺炎的病例。疫情似乎悄悄蔓延。
同年12月30日武漢中心醫院醫師李文亮透過網路社群通知同事,華南海鮮市場出現類似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SARS)的病患,應小心防護。不幸的是,李文亮醫師因這種新型肺炎於今年2月7日病逝於武漢金銀潭醫院。
英國醫學期刊《刺絡針》(Lancet)特別於2月18日發文悼念李文亮,引述了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彭博公衛學院主任英格勒斯比(Tom Inglesby)的一句話:「世界上最重要的預警系統是,醫護人員意識到某種新疾病正在出現,然後發出警報。」
醫學界現在清楚知道這種新疾病是由人傳人的新冠病毒(SARS-CoV-2)所引起,命名為嚴重特殊傳染性肺炎。但人們太晚意識到「吹哨人」發出的警報,低估新冠病毒的傳染力,疫情迅速從中國傳到新加坡、韓國、日本等亞洲區域,蔓延到歐洲地區(特別是義大利以及西班牙),再擴散至美洲地區(美國紐約成為重災區),死亡和感染病例以指數型曲線與日俱增,人類正面臨21世紀的瘟疫[1]。
■什麼是病毒
病毒是一種寄生在於細胞內的微小生物體,感染的對象涵蓋細菌、古菌和所有的真核生物。病毒的構造極為簡單,主要包括四層結構,由內而外依序為:位於核心的遺傳物質、蛋白質構成的衣殼、源自於宿主細胞膜的脂質外套膜、以及具有宿主專一性的特殊蛋白質。
某些病毒的構造甚至更為精簡,不具有外套膜。由於缺乏複製遺傳物質與合成蛋白質所需的材料和環境元素,病毒的生存繁殖需要完全仰賴宿主細胞;而脫離細胞體的病毒,其活性可以維持數分到數小時不等。
目前已知的病毒種類共有489種病毒,因病毒具有高突變率,衍生出的亞種通常具有不同程度的感染力和致病性。除此之外,病毒毒性的差異亦見於不同的宿主物種間。隨著自然環境變遷的壓力與日俱增,似乎也加速了病毒演化的時程:擴大感染的物種範圍以及產生新種病毒。
以近數十年來侵襲人類的新變異株或新種病毒為例,有些已經成功地潛伏在人類的群落裡(如:愛滋病毒);而毒性強的新變異株(如:伊波拉病毒、 SARS病毒),則以低致病性的形態潛藏於原始的宿主物種當中。這些現象投映出病毒演變的縮影,也展現了病毒病絕佳的可變性和適應力。
病毒的起源現今仍未有定論,若從部份病毒基因的相似性橫跨了原藻以至於脊椎動物的角度來看,病毒可能是演化上最原始的生命形態;然而,另一種說法是:細胞的基因組意外地分割出可以獨立複製的基因片段,形成病毒顆粒的前身。無論如何,可以確定的是,精巧詭變的生存策略足以讓病毒成為演化長河中最淵遠流長的物種[2]。
■病毒與人
傳染病的流行,常常會影響人類的所有活動。歷史上的社會榮枯、文化起落、宗教興滅、政體變革、產業轉型、科技發展,都和傳染病的流行有密切的關係。戰爭的勝敗也可決定於傳染病的蔓延。在中世紀的圍城戰爭中,曾經將黑死病患者的屍體當作武器,以強力彈弓拋擲到城堡裡,讓守城敵軍得病死亡,進而不戰而勝。
■影響人類至巨的流行病毒
當新種病毒出現時,所有人類對它都沒有抵抗力,一旦傳染開來,流行就大為爆發,使得民眾陷入一無所知的高度恐慌當中。像二十世紀的多次流行性感冒、愛滋病和狂牛症等,在擴散蔓延的初期,帶給人們極度懸疑的不確定性和不安全感。
一直等到醫學界闡明了感染途徑及擴散風險、重症與致死比例、易感受宿主特徵、病原體真面目、有效防治措施之後,人們才逐漸消滅心中的不安[3]。
■會感染人類的冠狀病毒
會感染人類的冠狀病毒包括:引起輕微症狀的人類冠狀病毒OC43、HKU1、NL63、229E,以及引起嚴重症狀的中東呼吸症候群冠狀病毒(MERS-CoV)、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冠狀病毒(SARS-CoV)、新冠病毒。
從基因組分析可發現,新冠病毒與SARS病毒基因相同度約有80%,複製酶的胺基酸序列相同度達到94%,表明這兩種病毒屬於同一類;而新冠病毒與中國雲南當地的中華菊頭蝠(Rhinolophus affinis)冠狀病毒RaTG13整體基因相同度更達到96%,代表演化關係更接近。
但如果比較與感染細胞直接相關的棘蛋白(spike protein)基因組,新冠病毒與中華菊頭蝠(Rhinolophus affinis)冠狀病毒RaTG13的相同度高達93%,與SARS病毒的相同度卻只有75%左右,因此科學家已排除新冠病毒與SARS病毒的同源關係[1]。
■病毒是比人類更高級的存在!
科學家們尊稱為「冠狀病毒之父」的中研院院士、病毒學家賴明詔在 30 年前開始投入冠狀病毒研究,那時冠狀病毒被認為只是「感冒病毒」,研究的人少,非常冷門,連申請研究經費時,他都要再三強調「冠狀病毒未來會很重要」,才能順利過關。
直到 2003 年,亞洲地區爆發 SARS 疫情,才讓冠狀病毒成為病毒學研究的大熱門,更發現這或許是對人類最有威脅性的一種病毒。賴明詔院士直言「人類不可能比得過病毒,冠狀病毒比冠狀病毒學家還要聰明,病毒一定有很多奇妙的方法,可以把不可能的事情變成可能。」
■賴明詔院士:「永遠會有新興病毒出現」
病毒可以分成 DNA 病毒、RNA 病毒 2 種,DNA 病毒在複製的時候,需要複製雙股的基因,還要經過轉譯的作用;所以速度比較慢、也比較不容易突變、進化,相對來說是比較好控制的病毒。
但 RNA 病毒只有單股,複製速度快、又容易突變,相對來說比較難控制,像是愛滋病病毒就是 RNA 病毒,它也是世界上最難治療的疾病之一。
賴明詔院士說,而冠狀病毒又是 RNA 病毒中,最特別的病毒。「它有世界最長的 RNA 基因,有 3 萬個鹼基(承載基因的單位),理論上這樣的基因不應該存在,因為 RNA 複製時常常會出錯,所以超過 1 萬個鹼基之後,很多基因就會失去功能。但冠狀病毒可以遠遠超過這個數目,必然有個改變,可以去彌補出錯的問題。」賴明詔院士說。
而這次的新冠病毒又比以往的 SARS 傳播力更強,賴明詔院士說,「新型冠狀病毒跟 SARS 的病毒是很相近,但病毒受體的附著力將近高了 20 倍,可能是因為這樣所以傳播力很高,這是非常、非常奇怪的,我們以為新的病毒突變以後不會附著在受體,但附著力反而增加這麼多。」
在這樣的狀況下,賴明詔院士說,不管是動物跟動物接觸、還是動物跟人接觸,都可能產生出新的病毒,「只要接觸越來越多,我相信這個新的病毒會不斷的、繼續產生,而且會持續演化。」
■蝙蝠是冠狀病毒最重要的動物關鍵
跟冠狀病毒最緊密連結的動物,其實是「蝙蝠」。雖然很多動物身上都會帶有冠狀病毒,但目前觀察到的動物,只有蝙蝠可以跟冠狀病毒完全和平相處。
台灣病毒學權威、研究病毒數十年的徐明達教授說:「因為蝙蝠本身有很多可以抑制病毒發展的因素,一個是牠會製造很多干擾素,抑制病毒的發展,但是製造太多干擾素會影響細胞的活性,讓感染更厲害;但冠狀病毒在人身上,不會引起干擾素的製造,而蝙蝠有另外一些因素,很多干擾素也不會影響細胞。」徐明達教授說。
再加上蝙蝠的壽命很長,有的甚至可以存活四十年,種類又多、因此會帶有變種的病毒,同時數量也很多,病毒產生也多,所以影響的範圍也特別的大。
徐明達教授說「所以蝙蝠可以帶著病毒到處飛,到處去接觸(感染別人)」,但人類直接接觸到蝙蝠的機會很少,即使接觸也不容易直接引起突變,雖然(新冠病毒)跟蝙蝠定序有 96% 相似度,其中最重要的細胞受體的蛋白質不一樣,所以一定是有經過別的動物,經過變化,才變成新冠病毒。」
「這就是中間宿主。」林口長庚副院長、也是感染科醫師的邱政洵說,「冠狀病毒的自然宿主是果子狸跟蝙蝠,病毒接觸到中間宿主可能會停留一下,再傳染給人,但因為人不是自然宿主,病毒不會跟我們共存傳很久,所以之前像是 SARS、MERS 才會被控制住。」
所以邱政洵醫師很樂觀的認為,只要人類控制好跟動物的界線、不要輕易接觸野生動物、不要侵犯動物的領域,保持防疫觀念,新冠病毒還是有機會可以完全消失[4]。
2003年,SARS來襲。相隔17年後,新冠病毒帶著超強的感染力襲捲而來,現代文明社會遭受前所未見的打擊,幾乎全面停擺。面對不斷演變的新冠病毒,科學家在基因組定序、結構生物學、公衛及流行病防治等領域有了長足的進步,在短短數個月內,我們已能一窺新冠病毒的面貌及作用機制,同時擬定治療策略。
即使潘朵拉的盒子已經打開,這些無價的科學研究讓我們面對疫情時不會一籌莫展。在黎明來臨之際,世界必須團結一致,共同對付這個危險的敵人,相信不久之後,我們能戰勝這場嚴峻的瘟疫[1]。
【Reference】
1.來源
➤➤資料
[1] 《科學人》粉絲團「打開新冠病毒的潘朵拉盒子」:https://bit.ly/3BM5a9e、(Yahoo新聞)https://bit.ly/2YkoITx
[2](臺灣醫學會)「什麼是病毒」:http://www.fma.org.tw/2009/bio-1.html
[3](國研院國網中心 )「病毒與人-從SARS的流行談起 (▸演講人/陳建仁) (科學發展 2003年6月,366期)」:http://science.nchc.org.tw/science/science2005/Papers/c4academician/9206-08.pdf
[4](Heho健康)「病毒是比人類更高級的存在!台灣 4 大病毒學家:新病毒會不斷產生,只求和平共存」:https://heho.com.tw/archives/93282
➤➤照片
[1]科學家揭露新冠病毒基因組和棘蛋白胺基酸序列,探索其感染機制。
2. 【國衛院論壇出版品 免費閱覽】
▶「國家衛生研究院-論壇」出版品(電子書免費線上閱覽)
https://forum.nhri.edu.tw/publications/
3. 【國衛院論壇學術活動】
▶https://forum.nhri.org.tw/events/
#國家衛生研究院 #國衛院 #國家衛生研究院論壇 #國衛院論壇 #衛生福利部 #疾病管制署 #新冠病毒 #SARS-CoV-2 #賴明詔 #徐明達
疾病管制署 - 1922防疫達人 / 衛生福利部 / 財團法人國家衛生研究院 / 國家衛生研究院-論壇
果子狸繁殖場 在 逆嘶亭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民族與責任,潔淨與勇敢
農曆新年假期過後,武漢肺炎傳播進入高峰期,華夏食人族繼續視若無睹,形勢發展一如預期。當一比九十九比例再度成為香港日常,我從香港人嘅鎮定自若之中,又再覺察出香港民族遇強則更強之堅韌體質。接受挑戰,完成挑戰,然後再次從中國傳來嘅傳染病之中企穩腳步,過程或者步步驚心,但克服人類天敵之後,曾經受過嘅創傷就會癒合成香港民族嘅盔甲,往後任何試圖入侵嘅外人,都必須正視香港民族自我創造嘅歷史。
首次鼠疫,源自廣州
香港民族之鬱悶,源於同世界上最危險嘅華夏食人族共居於東亞此一客觀事實。二零二零年,主權繼續失落,邊境繼續接壤,人口繼續清洗,都令香港民族無法放低警覺,因為大家都知道隨時都要做好準備,為保留自己僅有嘅生存空間而戰。
一八九四年,香港爆發鼠疫,港英政府發起滅鼠運動,清洗太平地,平民一次死傷超過二千五百人。大多數香港人都以為呢件事只係發生喺香港,但早於香港鼠疫發生嘅十二年前,廣東北海已經有疫症出現,而到一八九四年,廣州鼠疫大規模爆發,短期內就已經造成逾五萬人死亡。無可否認,若然香港環境夠衛生,鼠疫自然亦無法擴散,但香港身為自由港,同廣州有頻繁往來亦係無可避免。當時,來往廣州香港嘅貨船每日有三至四班,而每個禮拜由廣州抵達香港嘅人數超過一萬人,香港平民最終要承受鼠疫之折磨,乃係必然結果。
中國毒害南傳,港英政府早有留意。廣州鼠疫肆虐之初,英國工程師Osbert Chadwick就有考察香港整體環境衛生,結果發現香港確實有爆發疫症之危險,大量窮苦華人聚居嘅太平山區一帶,尤其不可忽視。事隔一年,港督寶雲成立潔淨局,準備處理衛生問題,而之後接任嘅德輔抵港履任之日,更有幾千民眾聚集於碼頭,向新總督遞交載有幾萬人聯署抗議信,希望當局盡快改善香港衛生情況,足證香港華人之中珍惜生命者為數確實唔少。無奈嘅係,當時香港華人唔係人人都意識到鼠疫之恐怖,敵視港英政府抗疫措施者更係不在少數。
英國人曾經包容華人,希望香港華人會逐漸改善生活環境,但係大多數華人一缺經濟能力,二缺公共衛生概念,所以一直覺得英國人係刻意刁難自己,態度強硬,拒絕同西夷合作。事實上,當時由英國前往香港嘅軍人同政府官員,都喺香港頻頻染病,客死異鄉者,難計其數,譬如印籍軍人,幾個月內就死去一半。值得留意嘅係,港英政府直至鼠疫爆發之前,都未有明確責難華人就係傳染病之根源,而係以為西人或印度人喺香港之所以多死多病,只係唔適應本地水土同傳染病實在頑強,但到當局用強迫手段要求聚居太平山區嘅華人分散居住以減輕病菌傳染風險之時,竟然有幾千華人上街抗議,連以何啟為首嘅華商都認為港英政府唔尊重華人文化——然而,港英政府其實只係建議每個家庭之內唔可以太擁擠,居所宜有若干空間,甚至承諾會對拆卸同重建嘅住戶提供賠償,簡而言之,就係人口編制問題同城市規劃問題,而非華人所指嘅文化問題。最終,一八八七年就已經引入嘅《公共健康條例草案》擾攘超過一年至得以通過,而鼠疫趨勢已經抵擋唔切。由此可見,早期定居於香港嘅華人分為兩類,而較早具有防疫意識嘅一批,雖然未具備後人所具有之民族主體意識,但對抗中國鼠疫之記憶,已經植入佢地嘅歷史意識之中,亦自然會成為香港人嘅共有歷史。
自此之後,香港民族先輩逐漸恢復人性,學識珍惜生命,更加相信港英政府同西方醫學。華人領袖及慈善組織無法制止疫情,抗疫責任自然降臨港英政府肩上,於是港英政府回應民情,協助華人改變原有生活習慣。鼠疫最終得以撲滅,可謂有賴香港民族先輩遠離陋俗,願意與英人合作,亦係改寫香港歷史嘅關鍵。政府衛生官員開始清洗太平地,逐家逐戶檢查,將懷疑感染者送去一艘名為海之家(Hygeia)嘅船上面隔離治療,同時以金錢為誘因鼓勵大眾滅鼠,教育大眾注意環境衛生,疫情最終果然開始受控,港英政府亦因而漸得聲望。經歷疫症之後,西醫會以白蘭地酒灌醉病者然後取走佢地內臟呢類近乎反智嘅坊間流言,唔再有人信以為真,而香港人求診於西醫而非中醫亦逐漸成為主流,喺床底養豬,檯底養牛,任得老鼠蚊蟲同居屋簷下呢啲生活方式更加逐漸絕跡於香港。疫情告一段落之後,港英政府正式訂立法例,管理樓宇採光通風,此後,每隔一段時間要為家居大掃除,依照衛生官員建議勤用消毒藥水消毒環境,亦成為香港習俗。
沙士襲港,中共大禮
香港民族之公共衛生意識,因為首當其衝而變得高於鄰近地區華人。但係,因為九七主權移交,港中屏障不再,二零零三年,香港民族再次受到傳染病威脅,本地死亡人數接近三百人,社會一片愁雲慘霧。香港民族永遠企喺抗疫前線,係民族嘅必然命運,而如此命運,正係香港人要成為健壯民族嘅必經歷練。中國人非我族類,食人族非我文化,中國對外播毒,如同動物喺領地邊緣留低排泄物以宣示主權,香港人身為更為潔淨嘅族群,應有反應自然只有嚴陣以待,如同先輩一樣捍衛太平地。
沙士病毒之所以傳染人類,同中國人食用野味文化息息相關,而如此漠視衛生之文化,從未盛行於香港社會。長年研究沙士病毒嘅香港大學醫學院傳染病學教授袁國勇指出,沙士病毒之天然宿主為中華菊頭蝠,而野生果子狸同繁殖場果子狸身上亦未有發現病毒,可見果子狸係喺野生動物市場受到其他動物傳染,而野生動物市場之存在就係病毒溫床。根據世界衛生組織專家報告,沙士病毒源自以販賣家禽、貓、烏龜、蛇、獾、青蛙肉等動物嘅中國廣東省順德市。市內一名為東陽市場之野生動物市場,情況如同小型動物園,周圍都係各種動物嘅肉同內臟,到咗夏天,甚至有老鼠肉供應。香港各區街市,就算係活雞檔口,極其量都只會見到雞毛飛揚,而各大超級市場更只會供應包裝好嘅冰鮮肉類,整潔美觀,兩相對比,充斥血污嘅東陽市場可謂人間煉獄,而更驚人嘅係東陽市場只係成個現代中國嘅冰山一角。
野生動物市場之存在,反映公共衛生意識之匱乏,而中國極權政府之隱瞞,正反映穩定壓倒一切之虛妄。科學家查閱中國早期病例,發現早期沙士死亡病例中唔係農民,而係專門烹調野生動物料理嘅廚師。根據資料,早期病例之一,正係一個販賣蛇肉同雞肉嘅肉販,其後佢嘅妻子亦確診沙士。而面對如此恐怖之致命病毒,中國政府一如往常麻木不仁,未有及時對外界公開,甚至存心推卸責任,結果就導致世界各國所共同維繫嘅公共衛生體系拖延咗三個月先開始反應,錯過可以發出預警警告大眾嘅時機。為咗維持中國社會穩定,維持共產政權威望,香港醫護人員成為犧牲品,而不幸殉職嘅謝婉雯醫生,正係香港民族至今難忘之英靈代表。沙士爆發初期,新界屯門醫院接收咗三名沙士病人,但院內胸肺專科醫生不足,謝婉雯於是自願由內科病房轉去沙士病房工作。其後,佢喺救護病人之時沾染飛沫,能醫不自醫,需要留院治療,最終更因搶救無效而與世長辭。謝婉雯之父喺愛女死後,曾如此勉勵香港同胞:「希望婉雯嘅勇氣同犧牲精神,能夠鼓勵港人永不放棄,並多謝各界對婉雯嘅關心。」如今亂局再臨,再讀慈父之語,實在感觸良多。
人類需要肉類提供身體所需能量,食肉歷史源遠流長,本來無可厚非,但處理動物,必須心懷虔敬,戒慎恐懼,呢點正係華夏食人族所缺乏之品性。香港民族經歷沙士一役,理應對中國人份外警惕,生出仇恨亦不為過,偏偏香港人人心肉做,未能察覺人形生物之本質,結果彷彿淡忘沙士教訓一樣,再次接受中國愛國主義洗腦,親近中國之情更喺二零零八年北京奧運期間創出新高。不過,由於香港本身存在即中國之異質,民族意識天然而絕對,有時減弱,但絕對唔會消失,中國國力轉弱之後,香港民族自然又再發現其實自身從來不容於中國。所以,上承反廿三條遊行,反高鐵抗爭、反國民教育以及雨傘革命相繼爆發,香港民族血液之中嘅獨特抗體,對中國各種傳染病隨即產生排斥——中國強迫香港社會加入中國交通網,強迫香港學生接受思想洗腦,強迫香港接受人大一錘定音,最終指向嘅就係對香港民族嘅主權之侵佔,心靈之污染,自由之蠶吞。
武漢播毒,最後試煉
二零一九年,反送中抗爭爆發,全因香港民族不惜一切,都要捍衛自由,而爭取獨立之呼聲,終於引起族群內部迴響。民族精銳義勇以智慧、鮮血同生命,引領七百萬同胞殺出重重包圍,苦戰半年,從未放棄,直至武漢肺炎爆發。當沙士經驗浮現腦海,中國上至領袖下至平民之道德一概不設下限作為事實,又再衝擊香港民族,香港民族只可以如同十九世紀末之先輩一樣,暫時放低靈魂之躁動,集中精神保護家庭,同時保衛成個民族。
中國以缺乏基礎之國族主義強迫平民為國家付出,偶有願意為民抗疫之良心人士但始終份屬少數,因為散沙社會只會孕育出恐懼共同體,為人民服務之口號,不過空言。而正因為社會環境不利良心少數生存,留守中國醫院之醫護人員,無論付出幾多,最後都唔會獲得相應尊重,因為人與人之間若然生出恩情,甚至互信,就會構成虧欠循環,如此關係網絡之中出現失德之人,好人就會受人背叛出賣,反受其殃。然而,中國立國至今畢竟只有七十年,國策要順利施行,始終需要國人適應配合,故此華夏食人族文化,正正解釋得到中國每逢疫症即倍添亂象之原因——人命廉價如草芥,飢餓時即可食用,家人鄉親亦唔例外,互信自然永遠無法生成。
人因恐懼而聚合,乃係消極聚合,人因互信而聚合,則為積極聚合。香港人為家人安全而奔波,正係積極聚合之例,故此愛自己嘅家人朋友,就已經等同保護公共衛生,更自然等同對抗播毒之國。香港先輩落戶香港,即從此遠離華夏地域,遠離食人文化。喺生存權已經受到保障嘅殖民地土地之上,香港人受到西方文化洗禮,受益於接近一百年嘅相對穩定社會環境,純樸人性美德得以逐漸恢復。到到二戰之後,香港經濟持續成長,社會欣欣向榮,人人努力經營生活,家人以至鄰居之間亦生出互助互愛之情,獅子山下之畫面,正與六十年代時代背景密不可分。獅子山精神所指向嘅,係香港民族對待工作可刻苦耐勞,遇到變數可靈活變通,面對逆境可不畏艱難,但尋根究底,香港民族自強不息之動力源頭到底在於家庭。不屈不撓,永不放棄,全因心有所寄。
香港人之所以重視搵食,更會視阻人搵食者為罪人,全因背負家庭重擔,理解愛與責任。為家庭默默忍受一切,為儲錢而死慳死抵加撈兩份工,為培育仔女成為大學生,繼而擠身中產階級,遷出公屋,正係八十至九十年代嘅香港社會面貌。香港人之無私,始於對待家人,而且表達尤其含蓄,同樣之含蓄顯現於對待外人,則較為冷漠無情。如此民族特性推而廣之,則自然化為民族內部之無私互助,抗爭時期嘅前線手足患難與共,各區同胞跨區營救受困手足,正係香港民族以極為香港之方式表達內心之豐富情感。分享物資,由抗爭到抗疫,都係因為當彼此係一家人,希望大家可以留住條命,齊上齊落,一齊邁向到想像中嘅未來。即使部分知識分子同社會賢達無心反抗,由抗爭開始至今都一直缺席,但佢地畢竟只係又一種消極聚合,好快就會為香港民族所吸收以及改變。假以時日,親近中國及中國所建立嘅脆弱秩序者,將會如同當年迷信中醫而且拒絕防疫措施嘅香港華人一樣,領受淘汰之因果報應,成為香港民族主體以外嘅邊緣人,同將要解體之中國玉石俱焚,同歸於盡。
林鄭政府堅拒封關,為嘅係容許中國人跨境求醫,同埋避免製造公眾恐慌。獨裁政權之典型反應,必然引致合乎預期之內部分裂,例如香港社會行業之間以至公司職員之間出現衝突。每日面對衝突,大眾深受政府失能之害,自然會更感受到邊境關口不由香港人自主之問題,繼而開始思考主權問題,進化成為真正香港愛國者。中國政權往後嘅一舉一動將會更加容易觸犯眾怒,民族獨立成為香港人共識之日,可謂指日可待。
共產病毒,萬惡之首
愛因斯坦曾言,民族主義係幼稚病、麻瘋病。眾所周知,佢對自己所身處之現實向來無知,智慧只局限於非關歷史與政治之範疇,所以毋須認真看待,但視佢嘅語句為對民族主義傳播力量嘅描述,實在不失為一個好比喻,因為用於壓迫他者之時,民族主義確實可能成為病毒,但用於抵抗他者之時,民族主義正係爭取主權嘅良藥。英國取得香港領土之時,香港民族主義或者無稽可笑,冷戰格局形成之後,香港民族主義仍然形神未備,但步入六十至七十年代,香港民族主義已經具備雛形,準備盛開。由中共在港組織策動之六七暴動,正令香港民族認知到共產主義絕對係殘害人心嘅傳染病,比一切病毒都要猖獗,而香港同共產中國嘅裂痕,已經無法修補。之後,以港督麥理浩一系列惠民政策為主導,香港人對香港之認同與日俱增,加上本來已經具有嘅明確邊界同社會經濟規模,香港距離正式成為國家只差一步。
然而,杜絕共產病毒嘅最後一步,亦係香港民族最難跨越嘅一步。七十至八十年代,中國喺聯合國將香港由殖民地名單之中除名,禠奪香港自決權,香港從英國手中獨立隨即成為泡影,而試圖取代蘇聯地位嘅中國另一方面積極同西方國家建立外交,擺出政權有可能改變態度嘅友善假象。即使香港內部有繼續接受英國統治之強烈民意,但因為香港檯面上嘅政治人物一係如同司徒華之流早就企喺中共一方,一係就如同李柱銘之類真心相信中國將會民主化,香港民族命運隨之而陷入險境,暴露於共產病毒感染風險之中。到到一九八九年,六四事件發生,以美國為首之西方視蘇聯倒台為一大勝仗,同時樂見中國接任全球化佈局之中嘅世界工廠崗位,共產主義得到適合病毒生長嘅新自由主義溫度縱容,繼續活躍。而等到主權移交之期一到,身體健康嘅香港人正式成為宿主,共產主義亦正式開始肆虐香港——埋藏喺香港已經幾十年嘅中共組織隨即浮上水面,四出攻擊香港體內健康細胞以自利,防不勝防,香港民族竟然可以負隅頑抗至二零二零年,全因擁有接近一百八十年之社會抗體。
香港所有社會問題,由自由行去到雙非,由廿三條去到送中條例,都係一國兩制引發嘅癥兆。二零一九年,香港民族終於意識到病原體之所在,亦意識到傳播媒介之無孔不入,勇於批判前人對一國兩制療法之見樹不見林,勇於否定前人對香港法律療法之治標不治本,於是就有反送中抗爭嘅出現。以往英國對待殖民地,管治建基於互相尊重,fairplay comes before everything,但宗主國換成中國,等待香港嘅就只有隱而不作嘅暴力,以及變得更加赤裸嘅暴力。當香港成為軍事統治之地,皇家香港警察變成香港警察再搖身一變成中國武警,香港民族終於無法再以遮擋雨,而係決心戴好口罩眼罩,同埋頭盔手套,為終極抗疫做足準備。香港民族唔係一心求死,自然亦無意攬炒,積極聚合成抗爭同路人,只係為咗爭取生存空間,截斷病毒繼續流竄,重新建立屬於香港嘅防線,等香港人下一代以後都可以得享太平。
病毒從來變形快,傳播亦快,但香港民族久經訓練,最擅長嘅就係避免重蹈覆轍,消滅病毒不遺餘力。雖則急速成長係惡劣環境使然,但香港民族從未崩潰,從未放棄,已經係生命力一直強大之表現。香港人從對抗廣州鼠疫之中學識接受西醫,拋棄迷信思想,從對抗沙士病毒之中學識捨己為人,預防勝於治療,而家亦必然會從對抗武漢肺炎之中學識團結一心,共同對抗外敵,最後將共產病毒從自身排出,推開重門深鎖嘅鬼門關,再次挺身迎向勇者所應得嘅未來。香港民族以香港民族主義迎戰中國共產病毒,正邪再次對決,誰勝誰負,歷史早已有所啟示。
生死關頭,生死與共
過去,好多人曾經喺香港停留,然後轉身離開,而如今,仍然有好多人意識唔到生命嘅重量,繼續若無其事。但係,更多香港人所選擇嘅係共同面對疫症威脅,守望相助嘅意志比以往任何時期都要堅定——儲備糧食,搜購口罩,為嘅並唔係囤積居奇,樹立個人名望,而係希望幫助同樣珍惜生命嘅同胞度過最艱難嘅時刻;堅守崗位,罷工明志,為嘅亦唔係遠禍自保,苟且偷生,而係為處於恐慌之中嘅同胞切斷播毒途徑,迫使林鄭政府封關截流。當對方繼續罔顧人命,繼續聽命於背後非人政權,香港民族只會更加努力為生存而全力以赴,喺自己能力範圍內同死神對抗到底。面對死亡仍然表現出勇氣,香港人已經為香港民族精神寫出新定義:香港係香港民族永遠嘅家,所以香港人嘅香港永遠百毒不侵。
香港民族,可以化鬱悶為靈動,化躁動為勇氣,即使知道生死有命,仍然勇往直前,因為香港民族有愛。始終無私,始終團結,惡菌必將消退,陰霾亦必將驅散,而他日戰勝一切困難之後,香港民族將會更加堅壯,更加無畏無懼。心存正義,保持良心潔淨,守護所有邊界,即使遭遇再大困難,香港民族都必將從他國統治中自我解放,建立屬於香港民族嘅國家,從此免受人禍牽連,看守自己辛苦爭取返黎嘅潔淨領土,最後同其他同樣努力生存嘅國家守望相助,共生共榮。
gnimmm.com/2020/02/05/nation_duty_purity_bravery/
photo credit: 蘋果
果子狸繁殖場 在 逆嘶亭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民族與責任,潔淨與勇敢
農曆新年假期過後,武漢肺炎傳播進入高峰期,華夏食人族繼續視若無睹,形勢發展一如預期。當一比九十九比例再度成為香港日常,我從香港人嘅鎮定自若之中,又再覺察出香港民族遇強則更強之堅韌體質。接受挑戰,完成挑戰,然後再次從中國傳來嘅傳染病之中企穩腳步,過程或者步步驚心,但克服人類天敵之後,曾經受過嘅創傷就會癒合成香港民族嘅盔甲,往後任何試圖入侵嘅外人,都必須正視香港民族自我創造嘅歷史。
首次鼠疫,源自廣州
香港民族之鬱悶,源於同世界上最危險嘅華夏食人族共居於東亞此一客觀事實。二零二零年,主權繼續失落,邊境繼續接壤,人口繼續清洗,都令香港民族無法放低警覺,因為大家都知道隨時都要做好準備,為保留自己僅有嘅生存空間而戰。
一八九四年,香港爆發鼠疫,港英政府發起滅鼠運動,清洗太平地,平民一次死傷超過二千五百人。大多數香港人都以為呢件事只係發生喺香港,但早於香港鼠疫發生嘅十二年前,廣東北海已經有疫症出現,而到一八九四年,廣州鼠疫大規模爆發,短期內就已經造成逾五萬人死亡。無可否認,若然香港環境夠衛生,鼠疫自然亦無法擴散,但香港身為自由港,同廣州有頻繁往來亦係無可避免。當時,來往廣州香港嘅貨船每日有三至四班,而每個禮拜由廣州抵達香港嘅人數超過一萬人,香港平民最終要承受鼠疫之折磨,乃係必然結果。
中國毒害南傳,港英政府早有留意。廣州鼠疫肆虐之初,英國工程師Osbert Chadwick就有考察香港整體環境衛生,結果發現香港確實有爆發疫症之危險,大量窮苦華人聚居嘅太平山區一帶,尤其不可忽視。事隔一年,港督寶雲成立潔淨局,準備處理衛生問題,而之後接任嘅德輔抵港履任之日,更有幾千民眾聚集於碼頭,向新總督遞交載有幾萬人聯署抗議信,希望當局盡快改善香港衛生情況,足證香港華人之中珍惜生命者為數確實唔少。無奈嘅係,當時香港華人唔係人人都意識到鼠疫之恐怖,敵視港英政府抗疫措施者更係不在少數。
英國人曾經包容華人,希望香港華人會逐漸改善生活環境,但係大多數華人一缺經濟能力,二缺公共衛生概念,所以一直覺得英國人係刻意刁難自己,態度強硬,拒絕同西夷合作。事實上,當時由英國前往香港嘅軍人同政府官員,都喺香港頻頻染病,客死異鄉者,難計其數,譬如印籍軍人,幾個月內就死去一半。值得留意嘅係,港英政府直至鼠疫爆發之前,都未有明確責難華人就係傳染病之根源,而係以為西人或印度人喺香港之所以多死多病,只係唔適應本地水土同傳染病實在頑強,但到當局用強迫手段要求聚居太平山區嘅華人分散居住以減輕病菌傳染風險之時,竟然有幾千華人上街抗議,連以何啟為首嘅華商都認為港英政府唔尊重華人文化——然而,港英政府其實只係建議每個家庭之內唔可以太擁擠,居所宜有若干空間,甚至承諾會對拆卸同重建嘅住戶提供賠償,簡而言之,就係人口編制問題同城市規劃問題,而非華人所指嘅文化問題。最終,一八八七年就已經引入嘅《公共健康條例草案》擾攘超過一年至得以通過,而鼠疫趨勢已經抵擋唔切。由此可見,早期定居於香港嘅華人分為兩類,而較早具有防疫意識嘅一批,雖然未具備後人所具有之民族主體意識,但對抗中國鼠疫之記憶,已經植入佢地嘅歷史意識之中,亦自然會成為香港人嘅共有歷史。
自此之後,香港民族先輩逐漸恢復人性,學識珍惜生命,更加相信港英政府同西方醫學。華人領袖及慈善組織無法制止疫情,抗疫責任自然降臨港英政府肩上,於是港英政府回應民情,協助華人改變原有生活習慣。鼠疫最終得以撲滅,可謂有賴香港民族先輩遠離陋俗,願意與英人合作,亦係改寫香港歷史嘅關鍵。政府衛生官員開始清洗太平地,逐家逐戶檢查,將懷疑感染者送去一艘名為海之家(Hygeia)嘅船上面隔離治療,同時以金錢為誘因鼓勵大眾滅鼠,教育大眾注意環境衛生,疫情最終果然開始受控,港英政府亦因而漸得聲望。經歷疫症之後,西醫會以白蘭地酒灌醉病者然後取走佢地內臟呢類近乎反智嘅坊間流言,唔再有人信以為真,而香港人求診於西醫而非中醫亦逐漸成為主流,喺床底養豬,檯底養牛,任得老鼠蚊蟲同居屋簷下呢啲生活方式更加逐漸絕跡於香港。疫情告一段落之後,港英政府正式訂立法例,管理樓宇採光通風,此後,每隔一段時間要為家居大掃除,依照衛生官員建議勤用消毒藥水消毒環境,亦成為香港習俗。
沙士襲港,中共大禮
香港民族之公共衛生意識,因為首當其衝而變得高於鄰近地區華人。但係,因為九七主權移交,港中屏障不再,二零零三年,香港民族再次受到傳染病威脅,本地死亡人數接近三百人,社會一片愁雲慘霧。香港民族永遠企喺抗疫前線,係民族嘅必然命運,而如此命運,正係香港人要成為健壯民族嘅必經歷練。中國人非我族類,食人族非我文化,中國對外播毒,如同動物喺領地邊緣留低排泄物以宣示主權,香港人身為更為潔淨嘅族群,應有反應自然只有嚴陣以待,如同先輩一樣捍衛太平地。
沙士病毒之所以傳染人類,同中國人食用野味文化息息相關,而如此漠視衛生之文化,從未盛行於香港社會。長年研究沙士病毒嘅香港大學醫學院傳染病學教授袁國勇指出,沙士病毒之天然宿主為中華菊頭蝠,而野生果子狸同繁殖場果子狸身上亦未有發現病毒,可見果子狸係喺野生動物市場受到其他動物傳染,而野生動物市場之存在就係病毒溫床。根據世界衛生組織專家報告,沙士病毒源自以販賣家禽、貓、烏龜、蛇、獾、青蛙肉等動物嘅中國廣東省順德市。市內一名為東陽市場之野生動物市場,情況如同小型動物園,周圍都係各種動物嘅肉同內臟,到咗夏天,甚至有老鼠肉供應。香港各區街市,就算係活雞檔口,極其量都只會見到雞毛飛揚,而各大超級市場更只會供應包裝好嘅冰鮮肉類,整潔美觀,兩相對比,充斥血污嘅東陽市場可謂人間煉獄,而更驚人嘅係東陽市場只係成個現代中國嘅冰山一角。
野生動物市場之存在,反映公共衛生意識之匱乏,而中國極權政府之隱瞞,正反映穩定壓倒一切之虛妄。科學家查閱中國早期病例,發現早期沙士死亡病例中唔係農民,而係專門烹調野生動物料理嘅廚師。根據資料,早期病例之一,正係一個販賣蛇肉同雞肉嘅肉販,其後佢嘅妻子亦確診沙士。而面對如此恐怖之致命病毒,中國政府一如往常麻木不仁,未有及時對外界公開,甚至存心推卸責任,結果就導致世界各國所共同維繫嘅公共衛生體系拖延咗三個月先開始反應,錯過可以發出預警警告大眾嘅時機。為咗維持中國社會穩定,維持共產政權威望,香港醫護人員成為犧牲品,而不幸殉職嘅謝婉雯醫生,正係香港民族至今難忘之英靈代表。沙士爆發初期,新界屯門醫院接收咗三名沙士病人,但院內胸肺專科醫生不足,謝婉雯於是自願由內科病房轉去沙士病房工作。其後,佢喺救護病人之時沾染飛沫,能醫不自醫,需要留院治療,最終更因搶救無效而與世長辭。謝婉雯之父喺愛女死後,曾如此勉勵香港同胞:「希望婉雯嘅勇氣同犧牲精神,能夠鼓勵港人永不放棄,並多謝各界對婉雯嘅關心。」如今亂局再臨,再讀慈父之語,實在感觸良多。
人類需要肉類提供身體所需能量,食肉歷史源遠流長,本來無可厚非,但處理動物,必須心懷虔敬,戒慎恐懼,呢點正係華夏食人族所缺乏之品性。香港民族經歷沙士一役,理應對中國人份外警惕,生出仇恨亦不為過,偏偏香港人人心肉做,未能察覺人形生物之本質,結果彷彿淡忘沙士教訓一樣,再次接受中國愛國主義洗腦,親近中國之情更喺二零零八年北京奧運期間創出新高。不過,由於香港本身存在即中國之異質,民族意識天然而絕對,有時減弱,但絕對唔會消失,中國國力轉弱之後,香港民族自然又再發現其實自身從來不容於中國。所以,上承反廿三條遊行,反高鐵抗爭、反國民教育以及雨傘革命相繼爆發,香港民族血液之中嘅獨特抗體,對中國各種傳染病隨即產生排斥——中國強迫香港社會加入中國交通網,強迫香港學生接受思想洗腦,強迫香港接受人大一錘定音,最終指向嘅就係對香港民族嘅主權之侵佔,心靈之污染,自由之蠶吞。
武漢播毒,最後試煉
二零一九年,反送中抗爭爆發,全因香港民族不惜一切,都要捍衛自由,而爭取獨立之呼聲,終於引起族群內部迴響。民族精銳義勇以智慧、鮮血同生命,引領七百萬同胞殺出重重包圍,苦戰半年,從未放棄,直至武漢肺炎爆發。當沙士經驗浮現腦海,中國上至領袖下至平民之道德一概不設下限作為事實,又再衝擊香港民族,香港民族只可以如同十九世紀末之先輩一樣,暫時放低靈魂之躁動,集中精神保護家庭,同時保衛成個民族。
中國以缺乏基礎之國族主義強迫平民為國家付出,偶有願意為民抗疫之良心人士但始終份屬少數,因為散沙社會只會孕育出恐懼共同體,為人民服務之口號,不過空言。而正因為社會環境不利良心少數生存,留守中國醫院之醫護人員,無論付出幾多,最後都唔會獲得相應尊重,因為人與人之間若然生出恩情,甚至互信,就會構成虧欠循環,如此關係網絡之中出現失德之人,好人就會受人背叛出賣,反受其殃。然而,中國立國至今畢竟只有七十年,國策要順利施行,始終需要國人適應配合,故此華夏食人族文化,正正解釋得到中國每逢疫症即倍添亂象之原因——人命廉價如草芥,飢餓時即可食用,家人鄉親亦唔例外,互信自然永遠無法生成。
人因恐懼而聚合,乃係消極聚合,人因互信而聚合,則為積極聚合。香港人為家人安全而奔波,正係積極聚合之例,故此愛自己嘅家人朋友,就已經等同保護公共衛生,更自然等同對抗播毒之國。香港先輩落戶香港,即從此遠離華夏地域,遠離食人文化。喺生存權已經受到保障嘅殖民地土地之上,香港人受到西方文化洗禮,受益於接近一百年嘅相對穩定社會環境,純樸人性美德得以逐漸恢復。到到二戰之後,香港經濟持續成長,社會欣欣向榮,人人努力經營生活,家人以至鄰居之間亦生出互助互愛之情,獅子山下之畫面,正與六十年代時代背景密不可分。獅子山精神所指向嘅,係香港民族對待工作可刻苦耐勞,遇到變數可靈活變通,面對逆境可不畏艱難,但尋根究底,香港民族自強不息之動力源頭到底在於家庭。不屈不撓,永不放棄,全因心有所寄。
香港人之所以重視搵食,更會視阻人搵食者為罪人,全因背負家庭重擔,理解愛與責任。為家庭默默忍受一切,為儲錢而死慳死抵加撈兩份工,為培育仔女成為大學生,繼而擠身中產階級,遷出公屋,正係八十至九十年代嘅香港社會面貌。香港人之無私,始於對待家人,而且表達尤其含蓄,同樣之含蓄顯現於對待外人,則較為冷漠無情。如此民族特性推而廣之,則自然化為民族內部之無私互助,抗爭時期嘅前線手足患難與共,各區同胞跨區營救受困手足,正係香港民族以極為香港之方式表達內心之豐富情感。分享物資,由抗爭到抗疫,都係因為當彼此係一家人,希望大家可以留住條命,齊上齊落,一齊邁向到想像中嘅未來。即使部分知識分子同社會賢達無心反抗,由抗爭開始至今都一直缺席,但佢地畢竟只係又一種消極聚合,好快就會為香港民族所吸收以及改變。假以時日,親近中國及中國所建立嘅脆弱秩序者,將會如同當年迷信中醫而且拒絕防疫措施嘅香港華人一樣,領受淘汰之因果報應,成為香港民族主體以外嘅邊緣人,同將要解體之中國玉石俱焚,同歸於盡。
林鄭政府堅拒封關,為嘅係容許中國人跨境求醫,同埋避免製造公眾恐慌。獨裁政權之典型反應,必然引致合乎預期之內部分裂,例如香港社會行業之間以至公司職員之間出現衝突。每日面對衝突,大眾深受政府失能之害,自然會更感受到邊境關口不由香港人自主之問題,繼而開始思考主權問題,進化成為真正香港愛國者。中國政權往後嘅一舉一動將會更加容易觸犯眾怒,民族獨立成為香港人共識之日,可謂指日可待。
共產病毒,萬惡之首
愛因斯坦曾言,民族主義係幼稚病、麻瘋病。眾所周知,佢對自己所身處之現實向來無知,智慧只局限於非關歷史與政治之範疇,所以毋須認真看待,但視佢嘅語句為對民族主義傳播力量嘅描述,實在不失為一個好比喻,因為用於壓迫他者之時,民族主義確實可能成為病毒,但用於抵抗他者之時,民族主義正係爭取主權嘅良藥。英國取得香港領土之時,香港民族主義或者無稽可笑,冷戰格局形成之後,香港民族主義仍然形神未備,但步入六十至七十年代,香港民族主義已經具備雛形,準備盛開。由中共在港組織策動之六七暴動,正令香港民族認知到共產主義絕對係殘害人心嘅傳染病,比一切病毒都要猖獗,而香港同共產中國嘅裂痕,已經無法修補。之後,以港督麥理浩一系列惠民政策為主導,香港人對香港之認同與日俱增,加上本來已經具有嘅明確邊界同社會經濟規模,香港距離正式成為國家只差一步。
然而,杜絕共產病毒嘅最後一步,亦係香港民族最難跨越嘅一步。七十至八十年代,中國喺聯合國將香港由殖民地名單之中除名,禠奪香港自決權,香港從英國手中獨立隨即成為泡影,而試圖取代蘇聯地位嘅中國另一方面積極同西方國家建立外交,擺出政權有可能改變態度嘅友善假象。即使香港內部有繼續接受英國統治之強烈民意,但因為香港檯面上嘅政治人物一係如同司徒華之流早就企喺中共一方,一係就如同李柱銘之類真心相信中國將會民主化,香港民族命運隨之而陷入險境,暴露於共產病毒感染風險之中。到到一九八九年,六四事件發生,以美國為首之西方視蘇聯倒台為一大勝仗,同時樂見中國接任全球化佈局之中嘅世界工廠崗位,共產主義得到適合病毒生長嘅新自由主義溫度縱容,繼續活躍。而等到主權移交之期一到,身體健康嘅香港人正式成為宿主,共產主義亦正式開始肆虐香港——埋藏喺香港已經幾十年嘅中共組織隨即浮上水面,四出攻擊香港體內健康細胞以自利,防不勝防,香港民族竟然可以負隅頑抗至二零二零年,全因擁有接近一百八十年之社會抗體。
香港所有社會問題,由自由行去到雙非,由廿三條去到送中條例,都係一國兩制引發嘅癥兆。二零一九年,香港民族終於意識到病原體之所在,亦意識到傳播媒介之無孔不入,勇於批判前人對一國兩制療法之見樹不見林,勇於否定前人對香港法律療法之治標不治本,於是就有反送中抗爭嘅出現。以往英國對待殖民地,管治建基於互相尊重,fairplay comes before everything,但宗主國換成中國,等待香港嘅就只有隱而不作嘅暴力,以及變得更加赤裸嘅暴力。當香港成為軍事統治之地,皇家香港警察變成香港警察再搖身一變成中國武警,香港民族終於無法再以遮擋雨,而係決心戴好口罩眼罩,同埋頭盔手套,為終極抗疫做足準備。香港民族唔係一心求死,自然亦無意攬炒,積極聚合成抗爭同路人,只係為咗爭取生存空間,截斷病毒繼續流竄,重新建立屬於香港嘅防線,等香港人下一代以後都可以得享太平。
病毒從來變形快,傳播亦快,但香港民族久經訓練,最擅長嘅就係避免重蹈覆轍,消滅病毒不遺餘力。雖則急速成長係惡劣環境使然,但香港民族從未崩潰,從未放棄,已經係生命力一直強大之表現。香港人從對抗廣州鼠疫之中學識接受西醫,拋棄迷信思想,從對抗沙士病毒之中學識捨己為人,預防勝於治療,而家亦必然會從對抗武漢肺炎之中學識團結一心,共同對抗外敵,最後將共產病毒從自身排出,推開重門深鎖嘅鬼門關,再次挺身迎向勇者所應得嘅未來。香港民族以香港民族主義迎戰中國共產病毒,正邪再次對決,誰勝誰負,歷史早已有所啟示。
生死關頭,生死與共
過去,好多人曾經喺香港停留,然後轉身離開,而如今,仍然有好多人意識唔到生命嘅重量,繼續若無其事。但係,更多香港人所選擇嘅係共同面對疫症威脅,守望相助嘅意志比以往任何時期都要堅定——儲備糧食,搜購口罩,為嘅並唔係囤積居奇,樹立個人名望,而係希望幫助同樣珍惜生命嘅同胞度過最艱難嘅時刻;堅守崗位,罷工明志,為嘅亦唔係遠禍自保,苟且偷生,而係為處於恐慌之中嘅同胞切斷播毒途徑,迫使林鄭政府封關截流。當對方繼續罔顧人命,繼續聽命於背後非人政權,香港民族只會更加努力為生存而全力以赴,喺自己能力範圍內同死神對抗到底。面對死亡仍然表現出勇氣,香港人已經為香港民族精神寫出新定義:香港係香港民族永遠嘅家,所以香港人嘅香港永遠百毒不侵。
香港民族,可以化鬱悶為靈動,化躁動為勇氣,即使知道生死有命,仍然勇往直前,因為香港民族有愛。始終無私,始終團結,惡菌必將消退,陰霾亦必將驅散,而他日戰勝一切困難之後,香港民族將會更加堅壯,更加無畏無懼。心存正義,保持良心潔淨,守護所有邊界,即使遭遇再大困難,香港民族都必將從他國統治中自我解放,建立屬於香港民族嘅國家,從此免受人禍牽連,看守自己辛苦爭取返黎嘅潔淨領土,最後同其他同樣努力生存嘅國家守望相助,共生共榮。
gnimmm.com/2020/02/05/nation_duty_purity_bravery/
photo credit: 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