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餐桌角落放著兩把木劍,是林生祥夫妻幫著女兒一起手作的,其中一把劍刃是一道長長的凹槽,那正是《鬼滅之刃》裡胡蝶忍的配劍。女兒阿 kiki 最愛胡蝶忍,因為她現在的身高和胡蝶忍一樣高。談笑間林生祥的妻子從窗邊拿來兩小罐玻璃瓶,裡頭裝著不明液體,瓶身標籤寫著日期,說是阿 kiki 自己在煉毒,要學胡蝶忍那樣塗在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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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毒藥水當然沒有真的毒,成份是林家住宅周邊的植物榨汁摻水。去年疫情之後,林生祥工作接得少,在宅邊種了一排鐵砲百合,自嘲休息時只做不動腦的事,老在拔草。後院有金桔、龍葵,不遠有剛翻過的一小塊田 —— 林生祥的母親去年摔傷腳,擱下農事,最近才剛又整土,準備重歸耕栽人生,恰如生祥樂隊 2020 年因疫情而停步,年底重新從《野蓮出庄》發片場、接著 TIFA 與衛武營兩場演唱會、再來還有遲到的《臨暗》十五週年場,一年蓄勢,轉眼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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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旁躺著全套《鬼滅之刃》漫畫,不是林生祥夫妻買給女兒的。阿 kiki 就讀的原住民學校日前率學生登嘉明湖,林生祥的友人聽說後,對阿 kiki 開支票,約定成功登頂就有禮物,任選。林生祥則樂見女兒在一次次攻克山峰的過程裡學會忍耐,「之前老師要她們自己做上山要用的刀鞘,她天天抱怨;有天忽然不抱怨,我問她怎麼了,她說:抱怨的話就得不到祖靈的祝福了。」林生祥很得意,「我就在心裡默默想,嗯,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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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也是衝過的。跑運動、上街頭,職涯目標每兩年出一張專輯,做專輯時規定自己一週寫一首歌,「我後來才知道我算是有紀律的。」2013 年,《我庄》發行,被公司視為年度大片、上下一心齊推,他北中南來回跑,最多一天上五個廣播訪問,有些主持人他連聽都沒聽過。離開錄音間,上計程車,一句話都不想講,只是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如河面的雲,一一流過疲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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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他的身體就這樣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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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表演在台上,我嚇到,怎麼手不聽使喚。」也是那刻起他心境一轉,真正成了中年林生祥,「以前會誇下海口說,下一張專輯要比這一張專輯更好!但現在的心情,真的是做一張算一張,不知道有沒有下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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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是得過且過,「我們現在不會說下一張要更好,但是會知道,我們這一次挑戰了什麼之前沒有挑戰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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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年,他在 Facebook 上戲稱是生祥樂隊的「古典元年」。和作曲家張玹合作,是林生祥這一次要挑的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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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去年,生祥樂隊便已默默醞釀與古典樂的合作計劃,除了張玹之外,還邀請了另一位作曲家。林生祥說起這事眉開眼笑,但口風緊鎖,終究沒有告訴我們另一人是誰、要做什麼,只說接下來,或許會有一張和古典樂相關的錄音室專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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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生祥和古典聲響淵源的開端,是兩年前做《陽光普照》配樂。導演鍾孟宏要求納入弦樂,林生祥自稱一竅不通,詢問一起合作的盧律銘如何尋找樂手、打點溝通。那是第一次他與 NSO 的演奏者們有了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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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受過專業的音樂訓練,我連譜都不會看,都是靠記憶的,當然沒辦法弄管弦樂的譜。我就對盧律銘說,那這塊都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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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之下,生祥樂隊的另一具靈魂鍾永豐,反倒比林生祥更加浸淫這一切。2016 到 2018 年間,鍾永豐任台北市文化局長,經手世大運的音樂事務,認識了不少年輕作曲家。「永豐非常欣賞張玹的作品,正好 TIFA 邀請生祥樂隊,就趁勢找來一起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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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談間,林生祥重複表達自己真的不懂古典。然而,林家客廳有一大櫃黑膠唱盤,不乏名盤。他笑說鍾永豐的收藏才叫多,自己只不過吃飯抽菸時,放一張《海上鋼琴師》便已心滿意足。黑膠櫃旁,放滿了書,啟發《圍庄》中被空氣污染包圍的村鎮與人事、也被林生祥寫成同名曲的攝影集《南風》也在櫃上。和張玹開會時,林生祥常對張玹說的一句話是「盡量發揮」,演出曲目也全由張玹定奪,唯一一次介入是對張玹選接的一套組曲,用上了《圍庄》裡的幾首歌;林生祥說,這幾首歌詞的意思這樣接,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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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和這些歌相處比較久,比較清楚這些曲子想表達的意涵。只有這個部份我們需要把作曲家拉回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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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樂見其成,其實柔中有剛。確認合作以《我庄》三部曲來發展之後,張玹偏向以聲響作為曲序安排的判準,林生祥與鍾永豐則負責從原曲歌詞與故事性來控制拆解的幅度。為了與張玹描述《野蓮出庄》中「B 級音樂」的概念,林生祥不能只像發片那陣子受訪時一樣說「就是我爸爸媽媽會聽的音樂」、「蠟筆小新《B 級美食大作戰》裡頭的概念」,必須借用鍾永豐腦中的古典樂辭典來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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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完 B 級音樂,永豐就轉過頭對張玹說,就像布萊希特的《三便士歌劇》那樣,是與庶民文化相關的音樂⋯⋯張玹一聽,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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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的歌就是兩個字,簡單。」林生祥說,「結構就是那樣,頂多是多跑幾次,樂團的樂手一定都知道自己要彈什麼,不複雜。但這樣是很困難的,因為簡單的東西人人都會,誰能夠從一樣的東西做出自己的味道,是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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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是圓的,只看怎麼揮拍。這考驗,打向張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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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張玹親訪林家,來到這座客廳,應該會倍感親切。張玹的父親從商前練二胡,嗜聽古典樂。林生祥偶爾配《海上鋼琴師》抽菸,張家人天天配貝多芬吃飯。如此長大,張玹從未想過自己「為什麼要做古典樂」,從小立志當作曲家,「雖然現在不知道在寫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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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慣古典樂的他,少年時期嫌二胡難聽,困惑怎麼滑音這樣滑、聲音這麼粗。2014 年,在波士頓新英格蘭音樂學院主修作曲的他與友人合創《海島計劃》,當時的訪問裡,他說:「身為台灣人,我想要演出真正跟我們心靈,文化有共鳴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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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頭看這句話,我只有對自己滿滿的批判。」張玹說,「如果我不知道我是誰,我要怎麼知道我們是誰?如果我沒有累積足夠的作品和群眾對話,我又怎麼知道共鳴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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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的秋天,他在密爾瓦基拜訪朋友,在湖邊坐一整天,看浪。雖然不知道湖為什麼會有浪,但張玹算著潮來潮去的速度,忽然覺得自己感受得到地球的呼吸。點開張玹作品集,第一首作品《武僧》以鋼琴單音點破,伴隨弦樂如動物吼聲低鳴,沒有色彩明確的旋律推移,仿似自然環境的聲響流動卻讓人專心。林生祥口中「帶點實驗的」音樂,對張玹而言卻是尋找自我的斷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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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上的作品集裡面沒有放我全部的作品,因為有些歌我現在不會承認是我寫的⋯⋯」曾經,他從中國傳統音樂中找尋所謂「東方人」熟悉的樂句,套進古典樂處理聲響的方式中作曲,「聽眾聽起來一定非常熟悉,但對我來說,那時候就好像把滷肉飯和義大利麵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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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附庸風雅的譁眾取寵吧,」他說,「那是我剛開始尋找自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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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誰,這問題何其大哉,他一問就是七年。「是該去找自己的前世嗎?但就基督教的觀點來看,我這一生死後就要上天堂了。」他開玩笑,自己卻沒怎麼笑出聲來。祖父過世之後收歸佛光山,母親要他抄經,張玹心想,要抄也要知道意思,鑽研起佛學,經文也一抄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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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因為如此,他的音樂常被形容有禪意。去年與雲門舞集合作《定光》,讓舞者在動作間發出非吟非唱也非旋律、林中鳥獸蟲鳴般的聲響,那是他已經想通第一關之後的創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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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 年做完《扁舟》之後,我有一種感動,覺得這個方向是對的。我依然不知道自己是誰,但在那之前,我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我是一個讓音樂盡可能通過他人的導體。如果音樂是一扇門,我要穩固這扇門的門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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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生祥樂隊的音樂是一扇門,張玹無意以流行音樂概念中的「編曲」來求取新意,而更偏向用作曲手法來輔佐生祥樂隊最初的表達。他引用劇場藝術領域中 Site-Specific Performance(特定場域表演)的概念來解釋:「藉由作曲手法,來與演出發生的場域、環境完成各種構成性的『互動』。我不讓管弦樂團的聲響去打擾生祥樂隊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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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祥樂隊的音樂在這樣的關係裡,成了密爾瓦基那座湖,張玹不碰浪花,只是回應。「生祥樂隊的作品最讓我佩服的,一是永豐的詞,二是生祥永遠可以找到一個聲腔來讓聽眾直接有所感受,就算他們不知道歌詞的意思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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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循環看似重複,但事物是不可能完全重複的,就算人待在同一個地方,地球也轉到不同地方了。每一個新的重複就是一個開始。」林生祥口中「很難的簡單」,恰似張玹口中的「循環即是開始」。深耕我庄、以音樂表述自我的歌者,和尚未找到自我、把音樂當作理解介質的作曲家,兩方在這裡有了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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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 TIFA,前往國家音樂廳場勘時,生祥樂隊的貝斯手早川徹試彈廳內的鋼琴,一聲酥麻,對林生祥說:「This is national piano!」(這是國家的鋼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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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說對欸,國家的鋼琴,有專人保養的鋼琴。我們說古典樂是嚴肅音樂,都要照譜來的,要很精確,這也是不簡單啊。」林生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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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了中年後的某場演出,生祥樂隊按習慣,讓樂手在樂曲行進中有極大的即興空間。樂句間,林生祥聽出身後的早川徹試著在 solo 時嘗試全新的演奏,但失敗了。下台後,早川徹向他道歉,林生祥擺擺手,「我對他說,不用道歉,我永遠都希望你們在舞台上不斷挑戰,這是一件很好的事啊!失敗了我們下次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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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份寬以待人,並不適用林生祥自己身上的壓力。對於表演,林生祥是出了名的焦慮。這次合作,張玹往三種方向進行作曲:整體偏向管弦樂團、整體偏向生祥樂隊,以及樂隊與樂團涇渭分明;這三條取逕分別套用在不同樂曲。最後一種方向要求大小聲的細微控制、和聲結構的精確變化。訪談間,林生祥顯然還是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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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開始叫我們鼓手練習打小力一點,而且不是只打小力,是打小力還要有 pow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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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樂器是接音箱的,但是和管弦樂團一起,這次決定要配合他們的聲響,偏 accoustic,收音主要收現場反射,這也是個大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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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Toru 這次是要帶 Double Bass 還是電貝斯⋯⋯人家管弦樂團的樂器都是無琴格的、pitch 要很準的⋯⋯他以前是彈電貝斯,這兩年才開始練 Double B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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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年,生祥樂隊與歌手舒米恩同台,請來台北市立交響樂團共演,「練團的時候,我發現樂團的樂器離我很遠,他們聽不到我的聲音,整個節奏就會鬆掉。」所幸當年正式舞台,交響樂團前多放了幾台監聽,林生祥一到現場就叫 PA 把自己的聲音往交響樂團送。這回國家音樂廳空間不能擺設提詞機,他得更用力背歌詞,「以前叫記憶力,現在叫忘記力,我的忘記力現在真的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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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張玹寄來完成的 DEMO 檔,林生祥一聽,糟了。「樂手也馬上傳訊息來群組,〈仙人遊庄〉當初錄音時是 F 小調,但是我後來唱不上去,都改成 E 小調;張玹照著專輯作曲,我忘記提醒他,現在不知道要不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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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玹收到可能要改調的消息,沒有多說,找來協助打譜的朋友開線上會議,一個音一個音對。「雖然只是改音,但是要顧慮的事情很多。比方說有些樂器就彈不到更低的音了;或者某個音原先在大提琴的空弦上,空弦發出的力度共鳴比較大,移調之後就沒有一樣的聲響效果。」張玹改好樂譜,沒讓林生祥知道花了五個小時,「因為再晚一點樂隊的老師就來不及練習了,我就先改好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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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改好的譜,林生祥在 Facebook 上發文:「樂譜 180 頁 90 分鐘,我犯了一個錯誤,想要更改 key,才知道工程浩大。」文停在這裡,讀來卻體會得到那恩不言謝的感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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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最早幾張專輯的時候,鍾理和老師的小兒子很喜歡我們的音樂,可是又跟我說『生祥,可惜你們歌詞裡面有一些粗話,這上不了國家音樂廳啊。』」想不到二十年後,生祥樂隊真要上國家音樂廳了。林生祥已不復當年憤怒、激情,待在邁入五十歲的身體裡,努力將自己校準如一架國家的琴,伴著他的是專注力下降、扳機手。「我在國家音樂廳舞台上,可以 talking 嗎?講多少話,才比較不失禮?」再幾週就要練團,此刻在美濃的家裡泡茶除草,挑一座新山頭的壯志裡,並不只有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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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身體傷了,他才開始檢討自己在舞台上到底多操:自彈自唱手指要控制,歌聲要控制,腦子裡想著歌詞,每首歌結尾時已經在想下一首是什麼,「真的是在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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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皆知他愛打桌球,最近他卻開始練防守。「攻擊的時候這裡痛那裡痛的,想說好啦算了算了,給你們攻擊,除非真的反手過來我再意思意思殺一顆。留一點攻擊能力可以牽制對方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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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前一日,我們在《男人與他的海》試映會上望見他上台發言,一貫的布衣布褲,拿起麥克風只簡單說,「我不知道我要說什麼,我們就看電影吧!」省話如斯。幸好採訪時他沒有這麼沉默,對我們說完《我庄》時狂跑宣傳的往事,繼續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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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不適合當藝人。」他為我們倒茶,「我有時候覺得我比較適合當幕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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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覺適合幕後,又為何積極演出?他說:「我喜歡和我的樂手做聲音。喜歡和他們工作。我們約時間碰面,大家都準時,去練團去錄音,把音樂做好,很單純的一件事。」他又提起往事,「大家很喜歡《菊花夜行軍》的音樂,但那反而是我自認不成熟的作品;我認為成熟的《野生》,反而是賣得最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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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介意,還是提了,只是帶著了悟。他說自己從不去想聽眾是誰,只聽說滿多建築師都喜歡生祥樂隊,「大概是因為結構吧?結構簡單、搭建起來的感覺。雖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改天你們去訪建築師,再幫我問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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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住的房子,也是某位身為結構技師的歌迷幫忙建的。擺滿黑膠的客廳,天花板呈漏斗狀傾斜,是林生祥為了聽音樂,特地請技師調整。簡單的前後院落,開門即是園圃,真如他的曲子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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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他不時滑著 TIFA 這場演出的購票頁,笑著說剩不到十張了,真好,一定賣得掉了。接下來開始,要推衛武營那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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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我們問了張玹同一個問題,「我也不會想像聽眾是誰,」他回答,「對我來說,音樂不是商品;它可以是商品,但成為商品的方式是製作人或經紀人要去想的。作為音樂的創作者,我認為我的責任是把音樂的世界開拓好,期待聽眾能一起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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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們也是等待有人登上的一座山。幸好,不少人已經跨上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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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守的意志,專訪林生祥 ╳ 張玹 —— 真有必要,我再意思意思殺一顆球
https://bit.ly/2P7sE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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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統籌_ 游育寧
採訪撰稿_ 蕭詒徽
攝影_ 潘怡帆 Crystal Pan
責任編輯_ 溫若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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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OS month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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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TIFA 生祥樂隊《我庄三部曲》演唱會
時間_ 2021.04.16(Fri.)
地點_ 國家音樂廳
https://bit.ly/3ckw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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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祥樂隊《我庄三部曲》演唱會
時間_ 2021.06.19(Sat.)
地點_ 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音樂廳
https://bit.ly/3tWNofC
同時也有4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8萬的網紅許莉潔ZJ,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只因為,一閉上眼, 會即刻再愛上那個人。 _ 人生中總會有一段被排名是最難忘的感情,跟一個人。 全世界的愛情故事總是離不開一座下雨的場景,但每次下雨的冷意都比不上想起那個人時的冰心徹骨。而我們在最後會定義那場愛,是「生了一場無可救藥的病。」 _ 「痊癒」重現了一段每個人都曾經驗過的愛情場景,讓人...
會呼吸的痛鋼琴譜 在 涼生珍珍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我愛車仔!!!!!!!!(大聲吼叫)
#雙龍組 #荒連
丨《四季行歌(番外車)》
丨大鋼琴家荒×小畫家連
丨甜蜜車車,送給又用肥美好肉餵食我們一年的珍爸爸@涼生珍珍 爸爸生日快樂!!~~~!!!!
——————【番外】拿波里草莓——————
冰塊模擬著
往事說
拿波里的那幾天
陽臺對食草莓
皆因口唇
咀嚼之際尤美
——木心·地中海
灰藍色條紋的窗簾被風吹起的時候,一目連說,像海。
庭院裏的花回應著春風的節奏,叮叮咚咚地開,香氣紛亂,捲進海風裏,細白泡沫變成彩虹。
一目連嗅到了草莓香氣,回頭看,才發現站在琴房門口的荒。
“怎麼不進來?”一目連合上手裏的小速寫本,臉頰漾起笑渦,望著荒。
荒突然想寫詩,一目連讓他意識到自己表達能力的貧乏,五線譜編織的線條怎麼夠形容他坐在落地窗前的薄暮下隨手畫畫的側影,以及他身後盛大的春天。繁花、新葉、蜂蝶、鳥鳴,五彩斑斕的聲,餘音悅耳的色,磅礴的春日像軍團,一目連是將領,荒心甘情願地投降受罰,被新綠的藤蔓捆綁束縛,在玉蘭花瓣上抄一千首詩。
“為什麼是玉蘭花瓣?”一目連摘掉草莓的冠葉送進口中,無論荒說起怎樣荒誕離奇的想法,他都能接上。
“因為玉蘭花瓣,大,能擠下很多字。”
一目連被逗樂,仰起頭笑,荒也笑,一片一片摘去草莓頭頂的葉,目光卻落在一目連唇邊。
“剛剛那顆有點酸,下次要記得摘紅透的那種。”一目連拈起第三顆草莓用牙齒咬住時,荒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這顆也酸,我讓它變甜。”荒俯身靠近,看著一目連瞳眸中自己的倒影一點點變大,捧起他的臉去咬他口中那半顆草莓,甜汁從香軟的果肉中溢出,兩人很默契地貼上唇瓣,春到濃時的饋贈,要一滴不剩地品嘗。待荒把一目連舌尖和唇角上的甜蜜都嘗遍,吮得那瓣不知所措的下唇溫軟微顫,如浮豔於水的黃昏¹,一目連發燙的臉也像被草莓酒浸過,輕吻一口,立刻醉倒。
“初吻?”揚起的尾音裏藏著點壞心,荒看著一目連垂下的睫毛,心頭癢絲絲只想逗他。
“嗯……”一目連支支吾吾,聽起來不像否定也不像肯定。
“猶豫的話,就是我猜對了。”荒用拇指輕輕摩挲著那片被自己咬過的唇。
“不過,你也一樣吧?”一目連躲閃的目光突然聚焦在荒的眼睛裏,碧澈的瞳仁裏閃著點輕盈的狡黠。
“我?”這回換荒不敢直視一目連,“我上次吻的……是……你畫冊封面上,你的名字。”
“沒有偷親過我?”一目連用指尖按著荒的鼻頭。
“沒有。”荒老實承認,頓了一秒後,突然明白了什麼,“原來你……好好的大畫家,竟然會偷襲?”
“那天你病得一塌糊塗,我只是用嘴唇試體溫。”一目連義正言辭。
“嘴對嘴試體溫?”荒質問。
一目連笑彎了眼睛,從荒懷裏掙出來伸了個懶腰,轉身坐在琴凳上,掀起了琴鍵蓋。
“試一下這個,我昨晚上剛寫的,應該很適合練習基礎指法,而且好聽。”荒從書桌一角翻出一張紙,放在譜臺上。
“下次對你自己的作品溫柔一點啊,如果不會整理就交給我。”一目連撫了撫曲譜上的皺痕,開始活動手指手腕。
小畫家似乎在音樂上也是有天分的,或許繪畫和音樂這兩種表達方式有說不出的共通之處,總之荒喜歡聽一目連彈奏自己隨手寫的練習曲,這架鋼琴在他手指下,仿佛不止黑白兩種顏色,反反復複的簡單音符也像在調色盤裏跳舞,腳步落處,濺起飛揚的鮮亮。
荒背對著鋼琴在一目連身側坐下,頭靠在他肩膀上,閉著眼睛聽。黑貓聽到琴聲也懶洋洋地踱步過來,縱身躍上琴凳,在一目連旁邊團成一個球,尾巴一下一下掃著他的腿。
“我這只貓養了這麼多年都對我愛答不理,誰知道他居然這麼喜歡你。”荒伸手想擼一把黑貓,被他抬起爪子打掉了手。
一目連笑而不答,繼續反復著練習曲。
“全世界都喜歡你,我好辛苦。”
“我也喜歡全世界,但是……”一目連手裏的旋律靜靜地流淌,聲音融在音符裏,沾上了琴聲的玫瑰氣息,“我只愛你。”
荒楞住,黑貓豎起耳朵瞪大眼睛,撓了撓頭噌地竄跑了,一目連的手懸在琴鍵上沒再落下,空氣安靜得能聽到花落入泥。
“這種時候,不吻我嗎?”一目連身子微微向後靠,剛好看到荒眼睛裏亮晶晶的星海。
“笨蛋。”一目連輕笑一聲,鼻尖蹭了蹭荒的臉頰,咬住他晃動的耳飾,鼻息拂過耳畔。
荒按住心口,好歹壓住了狂跳的心臟,抬起一目連的下巴毫不客氣地回應他的邀請,唇瓣上的甜被舔舐得盈潤柔軟,呼吸交錯間,暮春被燃成盛夏,貪婪的唇舌吮咬出聲,一目連低低地喘氣,帶出些壓抑不住的呻吟。方才那顆草莓味的吻像初綻的花,而荒此時在一目連口唇中嘗到的,是不知所起卻一往而深結成的果。
暮色漸落,輝煌的晚霞轉眼便鑽進薄霧中安眠,一目連的眼底洇開露水,在新鮮的夜幕下輕顫,這樣的情境,似乎不把這點朦朧曖昧攪拌發酵釀成蜜糖,就枉費了撩人夜色。
“如果要……不如,去臥室?”一目連一直知道這件事會發生,或者不如說是一直期待著。
“不要,就在這裏。”荒環著一目連的肩頭將他壓倒在琴凳上,失去平衡的一目連本能地按上琴鍵,一串淩亂的琴音,像歡樂頌的開篇樂章。荒忍不住勾起唇角去吻一目連的脖子,順便解開了他身上那件本屬於自己的寬大襯衫。抓不住東西的一目連只好雙手環上荒的背,指尖猶豫著顫抖,小心翼翼,又藏著點迫不及待,在荒的衣服上劃開波紋。
一目連透過微芒的光影望著天花板上的紋路,荒的身體緊貼著他,溫暖又安定,時不時透露出一絲任性和壓迫。徘徊在脖子上的吻漫延到胸口,牙齒輕輕地咬,偶爾失了控,些微的疼,一目連揉著荒的頭髮,被他吻過的心雀躍著喊:自己原來被他如此渴望著。
胸前赤裸的皮膚仿佛飄著一層浮光,在更加暗下來的光線裏瑩白得像只精靈,荒大著膽子用嘴唇問候那一小片淺紅。
“別。”一目連反射性地拒絕,陌生的酥癢擾亂了呼吸,抓在荒肩頭的手猛地收緊。
荒的動作停了一下,一手撐在一目連頭頂,撩開他臉上的髮絲看著他。
“我想……”
“嗯。”一目連打斷了荒的猶豫,他知道荒要說什麼,他都答應,“對不起,剛剛只是,還沒有習慣。”
“我會小心。”說這話時,荒不知為何自己臉上也烘烘地熱起來。
“我知道,沒關係。”一目連攬著荒的脖子吻上去,他喜歡荒的嘴唇,怎麼也吻不夠,想到日後每一天都可以吻到,他幾乎要快樂地笑出聲。
荒趁著一目連專心和自己的唇舌纏綿,摸索著從鋼琴旁小書桌的抽屜裏摸出了潤滑,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而後一點點剝掉他身上的舊襯衫,家居褲,底褲。指尖勾下內褲邊,觸碰到裏面挺起的東西時,荒想了想,在細密的吻的縫隙,貼著一目連耳畔用氣息輕輕地告訴他:
我愛你。
一目連沒有說話,只是回以更加熱烈的吻,兩手從荒的腰背滑到後臀,同樣褪下了最後的掩飾。
荒抬起一目連一條腿,從膝窩處舔起,一路打開大腿內側皮膚的敏感開關,雙唇抿起一點軟肉,輕吸,舔咬,留下個浸染了玫瑰花汁的印子,再去種下一顆。一目連被輕微的癢和痛折磨得發抖,像洋流中迷路的魚,浮沉的感官把理智都搖晃得暈了船。無處安放的手被一目連咬在齒間,另一只手被羞恥心捆綁著,僵硬地放在下腹,不敢當著荒的面去撫慰膨脹的輕狂。
“啊……不要……!”正要閉上眼睛喘息的一目連突然感到腿間被荒濕滑滑地舔過,從囊球的柔軟表面暈開的酥麻一路傳到腳趾尖,架在荒背上的腳緊繃著顫慄,足尖瑟瑟地蜷曲發抖。荒兩手握著一目連的腰,從性物根部向上舔到端頭的淺溝,舌尖勾著它送進雙唇間,濕潤又熾烈的摩挲像滿含雨水與閃電的流雲。
“不要,荒……會弄髒……”一目連沒有力氣直起身,而荒卻將他的性器向口腔更深處吞下,蠕動的軟齶壓過頭部,甚至用牙齒輕輕剮蹭著脆弱的莖體表面。一目連強忍著膨大到極限的衝動,急促的呼吸間,眼淚不知不覺從眼角滑落到鬢邊,混進汗珠裏。荒繼續著吞吐,同時打開潤滑沾滿指尖,掰開了一目連繃緊的臀瓣。
然而荒沒料到,在自己的手指剛剛帶著潤滑觸碰到股間緊閉的小口時,敏感的小畫家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干啞的嗓子沒能發出聲音,只對著天花板念著道歉的口型,把一束濃白的液體留在了荒口中。荒咳嗽兩聲,擦著唇角直起身,看著緊咬著自己的手指又眸中含淚的一目連,忍不住笑了出來。
“怎麼了?”荒吻去他臉上幾道新鮮淚痕,蹭著他的鼻尖。
“對不起……”聲音裏帶著啜泣的痕跡,荒壓不住自己的壞心思,只想在他身上種下甜膩的懲罰。
“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嗎?”荒控制著嗓音裏的笑意。
“嗯。”一目連還是不願意看他。
“那,好孩子做錯了事……”荒用兩人平日裏的玩笑話繼續逗他。
“要接受懲罰。”一目連也不知是不是認真的,紅紅的眼眶看上去倒真的像個無辜孩子。
“以及獎勵。”荒無厘頭地接道,按在一目連臀間小穴外的手指開始緩慢地劃圈揉按,潤滑液被弄出濕黏的水聲,一目連的耳朵尖紅了個徹底,卻仿佛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緊緊環著荒的脖子,到他唇邊索求深吻。荒任由那條舌在自己口中來來回回地遊,或許他只是想用這樣的方式舔去自己留在荒口中的罪惡。
“唔……嗯……”即便吻得再投入,在手指頂入穴口的瞬間,一目連還是吟出了聲。
“痛嗎?”荒低聲問。
一目連搖了搖頭,努力放鬆著身體,剛剛他無意中瞥見了荒腿間的東西,不管怎麼說還是有點難以言喻的怕。
更多的潤滑被荒送到穴肉邊,為了分散一目連的注意力,荒托著一目連的背,終於如願嘗到了胸口的紅果。方才還平軟的乳尖在一次高潮後便挺立飽滿起來,活像一小顆熟透的莓果,表面敏銳的神經把濃蜜般的甜送到感官深處。
脆弱紅軟的花口終於吞進了兩根手指,荒緩緩抵到指根,試探著張開手指小心擴張。潤液被擠出,沿著股溝淌到琴凳上,荒用另一只手勾起,塗抹在重又挺起的硬物表面。
“啊……!”在荒探索到某一點,略微用力按下去時,一目連突然驚叫一聲,咬著嘴唇仰起頭喘氣。
“這裏,是什麼感覺?”荒又按了一次,一目連頂起腰,大口喘著氣斷斷續續道:“好舒服,但是好難受,想要……”
荒眯起眼睛,目光在一目連已經墜入情迷的肉體上巡過一遍,肌理的紋路在這夜不下來的黃昏²裏像極了盛宴開場前的甜點,自己的手指反復進出的花穴緊縮著蠕動著,指尖觸碰到奶油與鮮果親吻的那部分,甜美濃郁又帶著一絲青澀。荒低頭看了眼自己,也已經臨近極點了。
手指抽離帶出一汪水,荒的喉結動了動,壓著嗓子裏的渴意,拇指頂進去繼續揉弄著紅軟的穴肉,手指隨著旋轉的角度把濕淋淋的水液沾染在性器、腿根和股溝裏,情欲化在水中,恣肆蕩漾。
一目連的目光從荒沉迷的臉飄到他聳動的肌肉線條,在小腹間虛晃幾下,又立刻移到身側的鋼琴上,琴鍵在半黑的暮影裏更加黑白分明,那是荒在遇見他之前唯一癡迷的東西,琴聲原諒了他曾經的孤僻偏執,而現在,這個任務已經轉交到一目連手中,很不幸,但是,又很幸運。荒在他身體裏攪動出的聲響清晰地傳到一目連耳中,初始的臉紅心跳被風吹散,要接受,接受他的靈魂他的肉體他的全部,那麼前提就是先接受自己。
“裏面,摸起來,是什麼觸感?”一目連突然問道,語氣裏沒了躲閃。
“讓我……認真感受一下,然後告訴你。”荒俯下身,滲出透明液的性器端頭抵上花口,同時吻住了一目連發干的唇。
“唔……唔……嗯……”即使做好了充足準備,陌生的侵入感還是讓一目連呻吟不止,直把荒的舌尖咬出了血。
性物的敏感頭部堪堪插入的荒也被穴口的縮動吸吮逼得理智潰散,只想向更深處攻佔。兩人的呼吸糾纏交融,把對方沸騰的情欲一口口飲下,一目連綴著泣音的歡吟像裹著糖的氣泡,在溫涼的熏風裏上升破裂,落下透明水珠。
夜風邀著花瓣共舞,明豔的香氣踏過一目連潮濕的皮膚,荒循著風的足跡吻過,最後在鎖骨上凝成花影,隨著曖昧的抽動搖晃,掉落欲念的碎屑。
“好緊……”荒挺腰深插又緩緩抽出,忍不住歎道。
“對不起,我已經……唔……啊……”一目連在荒肩頭推了一下,潮汐般的快感讓他的四肢脫了力,兩手從荒肩頭滑到背後,緊緊環著他的肩胛,指甲被尖利的快感支配著,在荒身上劃開血痕。
“裏面深處,好熱。”荒履行承諾,描述著自己在一目連身體裏感受到的細枝末節,“你在動,吮吸我。”
這樣的事情,被當事人用“你”和“我”這些直接人稱來敘述,憑空就多了些讓人想逃避的羞恥感。一目連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又咬了咬荒的,肉體歡愉到失重,眼角的淚滴卻爭搶著掉。荒蹭著一目連臉上交錯的淚痕,細微的心疼裏又夾雜著蠢蠢欲動的壓制欲,想看他哭,想吻掉他所有的淚,想佔有他全部的感官,想操控他每一種情緒,想看他因為自己失去控制,想擁有他不會為旁人所見的每一面。這麼胡思亂想著,荒不知不覺加重了挺動的力度,皮膚相撞的聲音激蕩著空氣裏盎然的春意,緊貼在交合處的囊袋表面沾了潤液,在離開時留下靡亂的濕黏,並不怎麼舒適的觸感卻讓兩人在浮沉中抓住了真實。
你,一個實實在在有血有肉的人,是屬於我的。
他們對彼此身體的貪戀如同沉溺於海底的星月倒影,真實和虛幻捉摸不透,而對方呼吸的波紋卻掀起揮之不去的漣漪,一浪一浪地蕩漾開來,推著承諾的帆去探索時間的邊境。
“荒,我不行……又要……啊……輕……”層層疊加的快感衝破了理智線,荒一次次碾過內裏敏感的點,濃度過了界,漿果成熟崩裂,汁水四濺。
“荒,荒……”一目連只剩下力氣喚荒的名字,荒停下動作緩緩抽出,抱起一目連,掌心撫過皮膚,撫平顫慄的皺痕。
既想看他支離破碎,又想護他完好無缺,真是分裂啊。
荒一肚子情緒無處傾倒,單手環著一目連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休息,另一只手懸在鋼琴鍵上,空彈了幾下空氣,而後落下,沉沉的旋律低回徘徊,間或兩個清亮的音節。一目連聽著聽著便懂了,抬頭看荒的眼睛,睫毛下藏著海,海裏藏著故事,故事裏藏著情深,情深只給一個人。
一目連知道荒還沒有體會到最後的快感,從胸口到鎖骨一路吻上去,在耳畔低語道:“我們回房間。”
“嗯。”荒回應著一目連的吻,將他在胸前抱起向臥室去,然而在鋼琴另一側轉角,荒仿佛注意到了什麼,停下了腳步。一目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牆角立著一面裝飾繁複的舊式落地鏡,在他明白荒的意圖前,荒已經將他按倒在彎殼邊,重新頂入身體深處。
“小畫家想復習一下人體嗎?”荒難得地開起玩笑,雖然此情此景下似乎不怎麼合適。
一目連剛剛緩和些許的身體突然被刺激到敏感點,除了咬著荒的手指呻吟再說不出什麼話。荒輕捏著他的下巴讓他轉過頭去看那面鏡子,初升的月光恰籠住兩人赤裸的身體,映在鏡中,明亮的肉體,晦暗的欲,避無可避。荒放慢了抽插的節奏,性器抽出時,從鏡中能看到硬物表面一閃而過的水澤,一目連想避開視線,然而鏡子倒影裏真實又迷亂的場景讓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他一直喜歡,喜歡荒在任何時候沉迷於自己的樣子,也喜歡自己沉迷於荒的心情。這種放縱的無邊愛欲對第一次嘗味的他來說,陌生又誘人。
相貼的身體被月色模糊了邊界,暗暗的一片影,看不清肌肉的弧線,只是相擁相合地顫抖,薄汗打濕月光。
“連,我可以……在裏面……”荒禮貌地詢問,然而語氣裏卻並沒有給一目連第二選項。
“嗯,不要離開。”一目連借力在黑色的鋼琴上,低頭是自己浸透了情欲的臉,抬頭是自己被荒緊緊擁著的赤裸身體,一塵不染的鋼琴表面被皮膚和汗珠畫出一片斑斕,一目連腦海中已經鋪開了畫紙。
“和我一起,可以嗎?”荒的聲音溫柔得像棲在鋼琴倒影裏的月。
“嗯。”一目連回過頭,模糊的目光尋到荒的嘴唇,吻上。荒的手先於他握住了抵在鋼琴邊的性器,手指毫不留情地輕捏吐露汁水的端頭,摩挲著濕漓漓的小口。
淺白色的液體濺在鋼琴純淨的黑色表面,而後迅速滑落,滴在地板上的瞬間,一目連顫抖的雙腿間也淌下幾道濃白。
月影靜靜倒映在鋼琴表面的黑夜裏,幾縷月色借著白鍵的掩護逃離黑暗,在房間裏披上桃色跳舞,氾濫一地的歡活。
一目連的身子陷在柔軟的床上,像極了從海島流浪而來的精靈,荒捧起他的臉,放在自己胸口,嗅他髮絲裏的草葉香。
“抱歉,把你從鮮草莓揉成了草莓醬。”荒不知從哪里學來些奇怪的話。
一目連翻翻眼睛不理他,昏昏沉沉只想睡覺,半眯著眼睛盯著窗外的星空發了半天呆,突然開口道:“其實,我早年買過一本畫集。”
“嗯?”荒也快要睡著,輕顫了一下,睜開眼。
“當時是買錯了,但我一直留著。”一目連頓了幾秒,接著道,“是一本體位集。”
“嗯……是我想的那個‘體位’嗎?”
“是。”
“所以……?”
“我以為我不會用到那個東西,不過現在,我覺得它有了參考價值。”
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摸了摸一目連的腰,猶豫道:“那不如,現在就學習一下?”
“不要。”一目連翻了個身,靠在離荒一臂遠的枕頭上,神情嚴肅,“我是個老人家,經受不起。”
“只比我老兩歲,忽略不計。”荒說著就撲了上來,一目連舉起枕頭防禦,莫名其妙打成了一團。
黑貓蹲在窗臺上看著床上兩人翻來滾去,打了個呵欠舔舔爪子,團成一團捂住耳朵,眯起眼睛睡著了,肉呼呼的身子下壓著一張便簽紙的一角,月亮把黑貓油光水滑的毛擼了一遍,倚在窗框邊,讀起紙上半首手抄的詩句。
……
我是曾被天使寵愛過來的人
世上一切花朵視同塵灰
自從我遇見你
萬丈火焰重又升起³
……
——————番外END——————
P.S. 文中標注¹,²,³引用自木心詩集《我紛紛的情欲》(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10年版),分別來自《五月街》《芹香子》和《歌詞》三首詩。
會呼吸的痛鋼琴譜 在 陳鈺萍醫師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媽媽問我為何哭著看電腦?]
好孕工作室生產故事分享,今天是最後一天了喔!提醒大家把握時間!
https://www.facebook.com/monisclassroom/posts/1863360877288482
文琦是我在這裡藝游工作室。的同學,我們一起參加了陳明章老師鋼琴譜的文字寫作。對於幫認識的人接生這件事,我其實蠻被動的,有道是「視病猶親」,但醫師在處理自己親友的醫療問題時,很難保持客觀中立。
(參考閱讀 https://www.facebook.com/pubmedtw/posts/1703372659756726)
我記得文琦跟阿德第一次來好孕上課時,就很堅定地表示會在禾馨生產。好孕的產前課程有魔力吧!帶了這些知識回家後,夫妻兩對生產這件事,起了不同的化學變化。
要特地謝謝四季和安婦幼診所 林育弘醫師,林院長對於我做溫柔生產,一直很支持以及給予協助,成就了一個又一個的溫柔剖腹產,也謝謝四季和安的護理同仁們願意學習與協助,改變生產的常規,全力配合。
「站在手術搖滾區會不會很可怕?」
產後最想問阿德這件事。
生平第一次開刀就獻給了我的寶寶,我非常緊張,但阿德似乎比我更緊張,爬上手術台前我滿腦子都是影集中上演的血腥畫面,但實際的剖腹生產過程和影集中看到的有很大的落差,麻醉醫生和護理人員談天說地,笑語不斷, 氣氛太過歡樂搞得我好像誤闖醫療人員的忘年會一樣,那些因為身體不適導致的顫抖和嘔吐彷彿只是正常的藥物反應,就算手術中吐了一次也沒有太過恐懼。
阿德說,當我的肚皮被劃下第一刀鮮血淋漓時,他並不覺得緊張害怕。
「就很像站在豬肉攤啊!」
明知道阿德不善言詞,卻也沒料到他的回答這麼不感性。
手術室陪產是阿萍醫生積極替我爭取的,攝影師進手術室拍攝也是她費了一番功夫才搞定。陣痛了五十五個小時體力透支的情形下剖腹取出寶寶,我成了大家口中「吃全餐」的可憐產婦,但從攝影師黃約農 Dumas的作品回顧迎接寶寶過程一點也不慘烈,甚至還非常美好。
「為什麼妳老公可以陪產?」
「為什麼攝影師可以進手術室拍照?」
面對大家的疑問,我只能告訴他們生產的選項除了自然產與剖腹產,還有更多可能。
#討論生產計畫書是必須的
我的生產計畫在懷孕後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初期打算在禾馨診所「無痛吃到飽」,就是怕自己的慘叫聲會嚇到其他產婦,直到第三十週醫生告知我寶寶胎位不正,恐怕要剖腹產,讓我非常難以接受,不清楚什麼原因讓我轉變念頭,後期我非常期望和寶寶合力完成這場生產大事,除非逼不得已,否則我不想剖腹。
我找上了阿萍醫生, 很慶幸阿萍醫生並沒有因為寶寶胎位不正就建議我剖腹,也沒有因為胎兒過大就急著打催生劑,反而引薦我找陳攸旻中醫師針灸,推薦我到「好孕工作室」上課,溫柔生產的大門為我打開,懷著一絲希望,覺得自己再努力一點還是可以不用開刀產下寶寶。
2018.1.21下午,我彷彿被血壓機的帶子環住腰和下腹,宮縮頻率愈密集,下半身猶如被強度最高的血壓機勒得喘不過氣,這股痠痛感和想像中撕心裂肺的疼痛有很大的差別。 實際經歷過生孩子的痛才知道書本上建議的動作完全不適合我, 事先準備好的生產球也沒派上用場,我在病床上緩緩挪動身體,試著找出最舒服的姿勢,最終發現站立最能減緩陣痛,我站著深呼吸,直到腳痠了才躺下,就這樣或躺或站輪流著。
漫長而又艱難的陣痛過程中,助產師嘉黛在我身旁引導我吸吐,當我用盡各種方式忍耐宮縮的痛苦時,她輕柔緩慢的語調不只安撫我的情緒,也安撫坐在床邊心疼又無助的阿德。 每一次疼痛,我都能感覺到寶寶在我腹中奮力地踢,還有阿德與嘉黛在我肌膚上來回地輕撫,生產這件事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在努力。
2018.01.24清晨,寶寶宏亮的哭聲響遍手術室,我忍不住哭了起來,麻醉醫生不斷地說:「不要哭,鼻涕會塞住呼吸器啊!」後來阿萍醫生告訴我,阿德也有偷偷地哭。
寶寶在媽媽的身體裡住了41週又2天,延續著這樣親暱的關係,寶寶離開媽媽的子宮沒多久就躺進媽媽懷裡,是個「哭聲吵醒整條林森北路居民」的健康寶寶。 護理人員清洗完寶寶後,一路由阿德抱著從手術室往溫柔生產產房,在昏暗柔美的燈光下,阿德溫柔地把寶寶貼在懷中。阿德說,寶寶在他的胸口也有尋乳反應哦~
開刀結束的那刻視力模糊,身心疲憊,但心情十分雀躍。到底是誰把寶寶貼附在我的胸口呢? 我記不得了,只記得寶寶可愛的小嘴在乳房上蠕動,沒多久就順利含上乳頭,一口一口地吸吮著。
親餵肯定是這輩子與寶寶最親暱的時刻,我問阿萍醫生,才剛開刀完真的有乳汁給寶寶喝嗎?
阿萍醫生回我: 「初乳很少,但滴滴是黃金。」
許多人問我,做了那麼多功課,到頭來還不是剖腹產,不覺得瞎忙一場嗎?
當然不會!
我已經清楚所有的生產動作,也知道如何應對突如其來的陣痛,面對可能經歷的風險也有了心理準備。
我都準備好了,只需要旁人的理解與支持。
每當回想起生產經驗,有這麼多貴人幫助與支持,我真是世上最幸福的產婦。❤️
感謝醫生和助產師長時間等待我骨盤慢慢張開,等待寶寶胎頭漸漸往下,等待的時間並不會白費,在賀爾蒙自然作用下,閃閃如今是個全母乳的健康寶寶哦~
🌹生產流水帳🌹
☘️1/21下午,腰開始痠痛,有點不舒服。
☘️1/22上午零點,有頻率的腰痠,無法平躺在床上。
☘️上午九點,到四季和安診所第一次檢查,痛個半死只開一指半!
☘️晚上落紅後辦住院,竟然在病房熟睡到隔天早上,被退貨again(崩潰)。
☘️1/23早上,孩子太大隻,需要一點時間把骨盆撐開,醫生說,等我情緒失控了再來!
☘️下午一點,再度被退貨,回到家繼續觀查。
☘️下午五點,不知是漏尿,還是破水,總之我褲子濕了。 護士檢查後,竟然是尿失禁,不是破水,我要瘋啦!
☘️下午十點四十分,助產師嘉黛來支援。
☘️下午十二點,已經痛到語無倫次,決定剖腹生產。
☘️1/24上午二點,我問嘉黛現在幾點了,覺得自己快撐不住了,但麻醉醫師還在忙別的刀啊!!!
☘️上午六點,聽說阿萍醫生已經到了,為什麼會這麼不清楚咧? 因為我的魂已經不知道飛去哪兒了!
☘️上午七點,麻醉醫師終於來了,即將被推進手術室。
#好孕生產故事
會呼吸的痛鋼琴譜 在 許莉潔ZJ Youtube 的最讚貼文
只因為,一閉上眼,
會即刻再愛上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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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中總會有一段被排名是最難忘的感情,跟一個人。
全世界的愛情故事總是離不開一座下雨的場景,但每次下雨的冷意都比不上想起那個人時的冰心徹骨。而我們在最後會定義那場愛,是「生了一場無可救藥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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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痊癒」重現了一段每個人都曾經驗過的愛情場景,讓人在聽著旋律的時候回到了那段青春,那個在愛情裡還是學生的階段。
在許莉潔的歌聲牽引下再一次感覺到那陣被冰熱衝擊的大病一場。
中平導演在MV裡給了輕描淡寫的回憶,讓女演員詮釋青蔥愛戀期的美好。透過許莉潔的聲音體驗分手回憶如刀割的痛與殘忍。
然後,讓觀眾與聽者在這首歌裡看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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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的青春裡面,重新再愛上一個人太不難了,因為我們心中的愛一直都渴望著愛。
_
但,不去愛一個已經愛上的人,真的,太難。
讓這首有著許多人在青春期有著共同相似經歷的每一位,都能在感動中不斷唱著歌而慢慢痊癒。
痊癒 詞:天樂 曲:梁思樺
又飄起 那種熟悉的雨
像曾經 殘留下的暖意
還相信 當時太過著迷
所以 忘記 約定
分不清 打聽你的消息
是好奇 或成癮的慣性
若徹底 沉溺在來不及
會不會誘生抗體
從愛你 到想你 好不容易
連呼吸 都要用力
從想你 到終於 說說而已
傷也許 就快痊癒
不再提 如果遇見了你
跟自己 排演的對手戲
若關心 剩問候的話語
會不會覺得可惜
從愛你 到想你 好不容易
連呼吸 都要用力
從想你 到終於 說說而已
傷也許 就快痊癒
woo 夢拼湊的風景
woo 無法永遠鮮明
woo 趁淚沖淡背影
讓情緒 一口氣轉身離去
從愛你 到想你 好不容易
連呼吸 都要用力
從想你 到終於 說說而已
傷也許 就快痊癒
從愛你 到想你 好不甘心
看回憶 耗光甜蜜
從想你 到終於 笑出聲音
燈一熄 又愛上你
【音樂製作】
製作人:陳冠甫 Adam Chen
編曲:梁思樺Joshua Leung
鋼琴:梁思樺 Joshua Leung
和聲&和聲編寫:陳秀珠 Jodie Chen showju
弦樂:
小提琴:Adele Hu、張鈞雅 Chang chun-ya
中提琴:吳惠琪 WU Hui-Chi
大提琴:蕭聿倩 Hsiao Yu-Chienya
弦樂製譜:林禹岑 Irine Lin
錄音師:賴威成 Wilson Lai
錄音室:喜歡音樂錄音室
混音師:林正忠Jerry Lin
混音室:喜歡音樂錄音室
★新歌分享會誠品巡迴★
11/30 14:30台中中友店
12/08 15:00高雄大遠百店
★新歌首唱會★
痊癒女聲 許莉潔 ZJ Hsu《不就範》新歌首唱會
日期:12月13日(五) 20:00PM
地點:後台 Backstage Café (台北市大安區羅斯福路四段1號)
【憑實體專輯,免費入場。】
🎧《不就範》全專輯數位點聽 :https://ZJ.lnk.to/Uncompromising
10/24《不就範》數位實體正式發行
💿五大唱片:https://bit.ly/31B4eS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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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呼吸的痛鋼琴譜 在 TRASH Band Youtube 的精選貼文
TRASH 全新迷你專輯《Never Die》
https://TRASH.lnk.to/MiniAlbum-NeverDieAY
人來,人往
時聚,時散
那些理所當然的日常
轉眼間都被你一起帶走了
希望你回來,只希望還能跟你聊著那些稀鬆平常
希望你回來,只希望還能和你散步在回家的路上
希望你回來,只希望還能陪你吃點你喜歡的小菜
希望你回來
只希望你回來
還沒好好說再見,怎麼能夠道別
請先別走太遠
因為我還沒準備好去面對,沒有你的世界
__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因失去而崩塌的傷痛
每個人的心中,也都有希望回來的想念
《希望你回來》就是對想念的人最露骨的吶喊
不管曾經失去什麼,都能從這首歌裡找到
無論正在想念著誰,都能從這首歌裡聽見
坐在爸爸生前的房間裡,主唱阿夜只用了15分鐘即完成歌詞,每字每句都是他最刻苦銘心的呼喊,歌詞中提到「還來不及寫出你盼望的那一首情歌」,父親生前一直希望阿夜能寫出一首代表性的情歌,阿夜無奈稱:「沒想到寫出最動人的情歌就是寫給爸爸的。」阿夜用自己的故事道出每個人心中都存有、最難以釋懷的失去。TRASH首次將大編制弦樂加入編曲,將整首歌曲的情緒堆疊達到最飽滿的境界。豐沛的情緒隨著琴弦蔓延出來,搭配真實情感的演唱,詞句間連呼吸都紮入心底,引誘觸動內心深處的悲痛。
MV找來新銳最擅長說故事的導演 殷振豪 執導,不少賺人熱淚的MV都出自他的手,劇情描繪一對關係僵硬的父女,在驚覺對方真的逐漸遠離自己的那一刻,才懂得不捨與珍惜。特別邀請到金鐘影帝 屈中恆 擔任父親的角色,駝背的身影、泛紅的眼眶與不捨的笑容,精湛的演技惹哭片場的演員與工作人員,TRASH也紛紛壓抑不住情緒,看著螢幕,讚嘆這樣的劇情實在太揪心。
#TRASH
#希望你回來
#NeverDie
__
■ 希望你回來
詞曲:阿夜 編曲:TRASH、周菲比
我知道此刻你也一樣不甘心
放不下心愛的人匆匆離去
為難你的淚水我拼命擦去
才知道我心中你多了不起
看你演的戲聽你愛的歌
就好像你從沒離開過這
怪自己是凡人無能為力
才會如此想你
我只希望你回來
我只希望你回來
說好要看著我實現
那不切實際的諾言怎能不告而別
還沒準備好去面對沒有你的世界
會不會你現在比從前快樂
少了受傷的心和崩壞的軀殼
答應我不必再對自己苛責
因為你早已經是最棒的人
一生風風雨雨坎坎坷坷
連天上的星星也都不捨
還來不及寫出你盼望的那一首情歌
我只希望你回來
我只希望你回來
說好要看著我實現
那不切實際的諾言怎能不告而別
I don’t wanna say goodbye
I don’t wanna say goodbye
答應你我會更堅強
當個有骨氣的男人不再輕易流淚
只願這一切能發生在和你道別之前
我只希望你回來
我只希望你回來
說好要看著我實現
那不切實際的諾言怎能不告而別
I don’t wanna say goodbye
I don’t wanna say goodbye
答應你我會更堅強
當個有骨氣的男人不再輕易流淚
只願這一切能發生再和你道別
__
詞曲 Songwriter:阿夜
製作人 Producer:陳又齊
配唱製作人 Vocal Producer:陳又齊
編曲 Music Arranger:TRASH、周菲比
木吉他 Acoustic Guitar:林頤原、阿夜
電吉他 Electric Guitar:林頤原
貝斯 Bass:鄧博文
鼓 Drum:金魁剛
鋼琴 Piano:周菲比
和聲編寫 Chorus Arranger:阿夜、陳又齊
和聲 Chorus:阿夜、陳又齊
弦樂編寫 String Arranger:周菲比
弦樂監製 String Producer:周菲比
弦樂製譜 Music Score:牟啟東
弦樂團 Strings:曜爆甘音樂工作室
第一小提琴1st Violin:蔡曜宇、陳泱瑾
第二小提琴2nd Violin:盧思蒨、黃雨柔
中提琴 Viola:甘威鵬、牟啟東
大提琴 Cello:劉涵(隱分子)、葉欲新
弦樂錄音師 String Recording Engineer:楊敏奇
弦樂錄音室 String Recording Studio:玉成戲院錄音室
鼓&貝斯錄音師 Drum&Bass Recording Engineer:徐振程
鼓&貝斯錄音室 Drum&Bass Recording Studio:玉成戲院錄音室
配唱錄音師 Vocal Recording Engineer:伊勗賢、謝達孝
配唱錄音室 Vocal Recording Studio:白金錄音室
混音工程師 Mixing Engineer:周已敦
混音工作室 Mixing Studio:Rave Sound Studio
母帶後期處理 Mastering:Chris Gehringer@Sterling Sound
__
MV 製作 Production: Spacebar Studio
監製 Executive Producer:黃世萱、林沁兒
主要演員 Talents:屈中恆、林嫣
特別演出 Special Appearance :TRASH、莊承梅
導演 Director:殷振豪
副導演 1st A.D.:楊岸青
助理導演 2nd A.D.:魚林
場記 Script Supervisor:邱庭媛(Mini)
製片 Producer:朱芸廷
場景製片 P.D.:游士弘
製片助理 P.A.:蔡長庭、王姿元
攝影 D.O.P.:順
攝影大助 1st A.C.:陳貞文
攝影助理 Assistant Camera:賴建榮
場務 Grip:黃裕軒
攝影器材 Photographic Equipment:和寬攝影器材有限公司
燈光 Gaffer:吳儼育
燈光大助 Best Boy Electrician:陳隆達
燈光助理Electrician:楊鈺銘、黃榮隆
燈光器材 Light Equipment:上京影業有限公司
錄音 Sound Recorder:程琦瑋
美術設計Art Designer:何景意
執行美術 Set Decorator:蔡佩蓉、古又如
造型設計 Costume Designer:林芷妤
化妝師 Make-up Artist:陳映羽
髮型師 Hairstylist:洪丌涵
梳化助理 Stylist Assistant:陳孟言
化妝 Make up(TRASH):楊令述 Shuh Yang (美述社工作室)
化妝助理 Assistant Make up(TRASH):陳婉容 Wini Chen (美述社工作室)
髮型 Hair stylist(TRASH):ANNIES HAIR 立柔
劇照 Still photography: 江靜思
剪接師 Editor:陳韶華
調光師 TC:詹謹嘉(阿鞭)
混音師 Final Mixer 賴彥中 Lai
字卡設計GraphicDesigner :蔡逸婷
臨時演員 Extra:
黃舜聆、林宸衣、陳淑鈴、顧振華
特別感謝 Special Thanks:
政大影林攝影社、台北市電影委員會、大安區戶政事務所、富多美快照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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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呼吸的痛鋼琴譜 在 Night Keepers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只想待在自己的結界,沒有時差的追劇看漫畫,戴上耳機不想與人交談,想宅就宅,外賣維持我的呼吸。白天補眠,晚上覓食...
「不被了解又如何?這一刻不用誰懂,
你也跟我一樣,都是活在自己世界的同類嗎?」
不想被曲解的想法
不想湊熱鬧的自由
不想回應過多的訊息
不想接受各種社群的雜訊
痛也不說 別讓人發現你
從這首歌開始,守夜人陪你尋找也是「活在自己世界的同類」。
在你創造的私人空間裡,盡情...補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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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我們為你創造一個私人的空間
為你屏蔽掉所有的不安
守夜人 第二波單曲【活在自己的世界】
繼第一波守夜人扮演「睡不著使者」,與網友們的睡前留言共同創作出【我睡不著】這首歌後,守夜人將跳脫以往一貫療癒的風格,在黑暗中陪伴著大家。把累積在身上的所有情緒壓縮,展露出自己最簡單、真實的面向。
這首歌特別合作了音樂家 Vincent 徐崇育,以低調而富有節奏性的Double Bass陪伴樂團演奏,就像穿梭在宇宙裡的一個行星,悄悄地、不停地一步一步隨著歌曲前進。再度帶領大家走出絕望與失眠的夜晚,前往那個為自己打造好的天地。
#NightKeepers守夜人樂團
#使者
#活在自己的世界
🎧【活在自己的世界】 數位聆聽: https://orcd.co/inmyuniver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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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自己的世界】
詞:秦旭章 Nightz
曲:秦旭章 Nightz
準備人工的淚液 播放一首白噪音
關掉周圍的收訊 讓沉默變咒語
幻想電流通過你 感應有人感應你
收留一隻黑貓咪 他眼神反而懂你
活在自己的世界 讓人追蹤不到你
放慢呼吸 想像時間暫停
這一刻不用誰懂 在你碎裂的時候
痛也不說 別讓人發現你
冥想幾種好消息 或讓事情爛到底
用最舒服的距離 不讓誰左右你
困在低速的房間 勝過一切假關心
還沒解鎖的憂鬱 沒人會責怪你
活在自己的世界 讓人追蹤不到你
放慢呼吸 想像時間暫停
這一刻不用誰懂 在你碎裂的時候
痛也不說 別讓人發現你
大聲哭吧 只讓我找到你
無聲無息 讓眼淚修復你
[Song Credit]
詞 |秦旭章 Nightz
曲 |秦旭章 Nightz
製作人 |陳君豪 Howe@成績好Studio、秦旭章Nightz
配唱製作人 |古晧@肺腑音樂FeverMusic
執行製作 |楊其偉 Kit
編曲 |守夜人 Night Keepers
混音 |陳君豪 Howe@成績好Studio
母帶後期處理 |笛岡俊哉(AKNIT)
錄音師 |陳以霖@大小眼錄音室
|伊勗賢 Edward Yee
錄音師 (低音提琴) |鄭皓文Howard Tay @ ff studio 錄音室
錄音師 (電鋼琴) |秦旭章 Nightz@冰鳥工作室
錄音師 (電吉他) |杉特@好舒服工作室 cen-plus-eight studio
錄音師 (鼓) |莊鈞智Thomas Chuang @完美聲音錄音室Perfect Sound Studio
演唱 |秦旭章 Nightz
合音 |林稚翎
低音提琴 |徐崇育 Vincent Hsu
鋼琴 |秦旭章 Nightz
鼓 |楊其偉 Kit
電吉他、合成器 |蔡佳穎
[MV Credit]
MV導演 |張俳
攝影 |順
攝影助理 |鄭傑宗
燈光 |羅煒
製片 |Jimmy
製片助理 |蔡宗霖
造型 |范玉霖
調光 |李子
特效製作 |草口未影像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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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自己世界的同類】-台北加場
日期/12月13日
時間/20:00
地點/海邊的卡夫卡
https://kafka.kktix.cc/events/5td2s4r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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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ght Keepers守夜人官方社群]
FB: https://www.facebook.com/NightKeepers/
IG: https://www.instagram.com/nightkeepers2019/?hl=zh-tw
YouTube:https://www.youtube.com/channel/UCOlupgA2QVdAljxtJCoP6H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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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守夜人樂團]
Night Keepers守夜人樂團,於 2015年正式成軍,最初遊走在電影配樂與遊戲作曲中,之後在各類音樂創作與現場演出中成形,目前成員為團長旭章、主唱稚翎與鼓手其偉,電吉他手佳穎,合作bass手林羿妏,並持續以跨界合作方式推出作品。
Night Keepers是少數擁有不同身份使命的創作組合,時而涉足電玩,時而出版圖文詩集,有時只是用音樂表達一個失眠人對這世界的種種期待、躲藏、痛苦與觀察。
守夜人的音樂以充滿敘事性、神經質的鋼琴與節奏作基底,輔以迷幻的電吉他音牆,搭上雙主唱的隨性哼唱,共同譜寫出溫暖而童心未泯的安眠旋律。
守夜人期望能扮演「睡不著使者」,用音樂、文字、影像、設計、live 演出與聽眾互相交流,並透過人工智慧軟體「聊天機器人」,與聽眾在睡前互相記錄、交換自己空虛、痛苦、孤獨的故事,藉此達到一種「團體治療」的效果,讓每個人都有機會成為彼此的守護者(Keep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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