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愛妳，沒有別人愛妳。」
女兒一向知道我原生家庭的故事
她總是心疼我沒有一個夠幼稚的童年
這兩週我比較忙
幾乎天天熬夜
有次還到凌晨4點才能睡覺
隔天我前額超痛
痛到快吐了
女兒像個媽一樣
說：「妳不要為了賺錢，弄壞身體好不好？」
「我要養妳，有工作就得努力啊，不然怎麼辦。」
她沒有搭話
我也就趴回床上休息
剛躺一會兒
女兒端了一杯水過來
冷不防地跟我說
「只有我愛妳，沒有別人愛妳。」
我心中百感交集
小時候 跟父親生活的我
是不能過母親節的
每到5月
他會對著電視母親節廣告惡毒咒罵
彷彿母親節是什麼可惡之極的病毒那樣
他不懂的是
我們早已習慣單親生活
並不會因為這個節日或廣告改變想法
他太看輕我們了
（我在2篇文章中曾提到這些事
http://www.caramelgreen.com/blog/post/462535784
http://www.caramelgreen.com/blog/post/468210542）
而
很多讀者問過我母親
我只能說 我倆的相處記憶太少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
是經過好一陣子沒看見母親
都快習慣沒有媽媽的生活了
某天我午睡起床後
發現她站在床邊
正在照顧妹妹
我直覺反應脫口而出
「妳怎麼在這裡？」
母親尷尬回我
「對啊，我回來了。」
接著沒兩天又離開
反反覆覆
直到小二 他們才正式分居
這樣的經歷
導致我超級早熟
非常沒有安全感
不管是思想上還是說話方式
都老成又沉默
雖然母親會趁中午休息
到學校來看我
但我總覺得跟她相處
很有距離感
這不代表不開心
是說不出口的彆扭
人說
「血濃於水，不管分離再久，父母對自己的情感是不變的。」
可在我身上卻不是如此
與母親相處的時間
間隔越拉越大
我逐漸適應只有父親的單親生活
或許這樣說很自私
我僅有在需要母親的時候
會跟她連絡
這時候的母親
就是功能導向吧
連父親的歷任女友
都跟我比較熟
直到一次被父親暴打後
求助忠孝東路派出所
警察堅持請母親來處理
她來了以後
掏出包包裡頭2張三溫暖過夜券
向警察表示
不敢把我們帶回娘家
怕父親來鬧事
要未滿18歲的我
帶妹妹去三溫暖睡一晚
我實在無法接受這樣的做法！
從那時起
就幾乎與她斷掉連繫
別跟我說她是身不由己
小孩沒有辦法選擇父母
無論她當時是否有難處
都不構成可以對女兒見死不救的理由
我常說
#父母是孩子最好的教育借鏡
或許正因此
當碰到類似的難題
我從來沒有考慮把孩子交給她的生父
有父母的前車之鑑
我知道我會做得比母親更好、思考更周全
但生父方面
不只對生活沒有自理能力
還曾經放話要把當時未滿1歲的女兒「丟」給他父母帶
而且我不能再來看小孩
時間過得很快
女兒已經6歲了
我曾經很怕自己會複製父親的暴力與母親的冷漠
#明明是缺愛的人
#長大卻變成很有愛的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還好
從小對親情的渴望與愛
讓我有足夠的能量
去站在女兒的角度看事情
不攻擊她的生父
她若對父母分離有疑問
我會當成別人的故事
老實且不帶感情地陳述
包括父親那邊的心態
或我可能沒做好的地方
也一併理性解釋
我也不情緒化對待孩子
不把生活中受的悶氣
發洩在女兒身上
我跟女兒是閨蜜
是瘋狂的玩伴
是一起努力分工過生活的夥伴
是到哪都能開心找樂子的旅伴
有時候
我不知道是她該感謝我
還是該感謝老天爺讓她當我女兒
她的存在彌補我太多小時候的缺憾
父母是我最好的負面教材
謹以此文獻給跟我一樣沒有母親庇蔭的你
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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