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斯達:武漢病毒叫武漢病毒就是歧視與污名?】
武漢病毒的命名變更史,是一場論述權的鬥爭,因而也是政治鬥爭。香港的醫療界社會賢達曾經說,抗疫只談科學,不談政治,當然是胡說八道。抗疫時實際的資源調度、大眾心理學、考慮隔離中心坐落在哪裡、與疫區的外交關係……全部都是政治考慮。就談林鄭月娥為甚麼到死都不封關,就涉及中國權貴在這裡的經濟政治利益。你聲稱只談科學、去政治化,在政治事務鴕鳥政策,本身就是一個政治和權力的結果。
名字背後的意識形態
武漢病毒一開始有過一些名字,例如不明原因肺炎、新型肺炎、冠狀病毒……等等,親中世衛之後「定調」,叫它做「COVID-19」。問題就來了,究竟我們之後怎樣報道和談論這件事呢?一個記者在街上訪問排隊的公公婆婆,問他們:「你擔唔擔心 COVID-19 呀?」很搞笑。如果我們跟隨這些跨國組織,以陌生化、官僚式術語取代日常溝通,我們將會無法溝通。
在病毒爆發消息擴散之初,就有中國網民批評,稱病毒為「武漢病毒」,是歧視污名武漢。很多人馬上提出反例:那德國麻疹、日本腦炎、中東呼吸綜合症、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甚至香港腳,是不是歧視污名化這些地方呢?
認為世衛「改名」是媚中護共,似乎是誅心之論,但世衛是有權力的公機構,加上疫情爆發之後一連串親中言行,「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這類機構,反而變得必要,並非「民粹」。事實上中國官方的行為,也與世衛高度協同。當一些歐美傳媒以「China Virus」指涉事件,例如卑詩省地方傳媒《省報》(The Province),或者國際性的《華盛頓郵報》起了個「亞洲病夫」(Sick man of Asia)的題,中國外交部就很大反應,耿爽和華春瑩就忙著四處出征。
世衛一開始百般淡化事件兼吹捧中國防疫措施,之後三催四請才願意訂為「國際公共衛生緊急事件」(PHEIC),但還是強烈呼籲各國「不要向中國實施旅遊和貿易限制」。後來路透社一篇報道說,習近平向官員表示,防疫措施不能衝過頭影響經濟。世衛在外,中共在內,都不是在談論人命,而是談如何保住中國經濟,即中共政治權力的來源。
有些人會說,世衛並不是為武漢病毒「度身訂造」,因為有五六年前,聯合國體系裡面的三幾個相關組織,就通過了一個原則,說命名疫症的時候,應該避免掛勾地方、人名、動物、文化職業群眾……等等,理由是堂而皇之的「避免歧視」。
逆向歧視
然而跨國人最初就搞錯了思路。一種由武漢發源的病毒,絕對有必要直呼武漢病毒,因為這名稱本身就揭示了事實:武漢人口、武漢物資、武漢交通,乃至中國及其屬國,全部都要小心留意。
衛生官僚,以官僚術語淘空病毒的現實內容(去武漢化),除了是盲目維護中國以外,亦呈現出一種現代人的困境:官僚自命理性,為了百般維護人民思想和情緒純潔(不能「歧視」和恐慌),不想任何人feel bad,就將高度區域中心的病毒,與「原生地」強行脫鉤,對責任扁平處理、雨露均沾,全世界都分享了病毒命題。中國官方和世衛,正用很迂迴的方法為中國人開脫世紀疫病的擴散責任。在「COVID-19」的視野下,漢武以至中國沒有特大的責任,一切都是扁平均一的。因為那不是武漢病毒,而是COVID-19,19 年的病毒,一種時間維度裡的東西,全人類都有份。後面暗藏的意思是,大家共同面對,不要追究個別責任。
然而,武漢乃至中國,就是病毒肆虐得最厲害的地區。全世界人避之則吉,被隔離的人會 feel bad,甚至歐美人看見黃種人就會不友善,但這根本是天經地義。被病毒選中的人無辜,但難道其他人就該死?尋常一個患者中招,都要受到隔離,一大輪醫學程序,要留在家裡不能出街,他們是「被歧視」嗎?這是為了治病,為了其他人的安全。武漢的經濟要停頓,是「歧視」武漢嗎?這是為了全世界的安全。
恐懼和隔離,並非無緣無故,而是合情合理。不讓其他地方封關斷交,反而是對漢武以外的人類「逆向歧視」,難道不想一齊中招就是歧視病人嗎?如果保守估計武漢已經有數以十萬人感染,你還說要平均處理,不要特別提武漢,就是無私顯見私,為了政治正確而拋棄科學。當一個地方或國家,感染病毒的人數是全球最高,就代表那是最危險的地方,就要有特殊措施應對,這是常識,但在這個年代,卻不能說出來,就因為西方的社會科學神學家總是覺得,不能讓任何人 feel bad,要消除。
北京和特區政府的真正任務
不讓任何人 feel bad 的結果,就是共慘,全人類一起 feel bad,就「公平」了。世衛和菁英官僚提供了框架,中帝國則填充其內涵。一切的疫情隱瞞拖延,都是為了最大程度散播病毒。我們還未肯定病毒來自實驗室,還是自然世界,但客觀而言,疫症破壞經濟,會導致生產鏈轉移更進一步,所以為甚麼只是我大中國受苦呢?讓世界也受苦,不能只有我經濟差,全世界都要差。
中國最怕的不是死人,而是 70 年代以來世界在中國設立的生產鏈進一步離開淘空,世界經濟在美國的重新整合下生存下來,而中國獨輸,到時的政治壓力就會更大。
所以看穿這一點,你就不會驚訝為甚麼中國人總有辦法四處逃,官方也是默許的,因為他們是帶來平衡和共產的 agent,中國輸慘了,也要世界分擔一些,你都不會好過。別人為了救自己的國民,預防爆發,就要幫手做疫苗。
所以在香港也是這樣,林鄭奉旨不封關,因為要為主子的經濟幫上一點忙,而且要等多點人帶著病毒過境,在香港引爆社區感染,大家一齊中招,中港之間就不會此消彼長,而是一齊沉淪。反正中國就夠恨香港的了,電影奸角敗退也要同歸於盡,很常見。
香港已經社區爆發,林鄭就說,此時再談封關已經無意思,你聽到一種 mission accomplished 的意味,事實也是。他中出你,你懷孕了,他才說:現時再談戴套已經沒意思。令香港盡快感染武漢病毒兼社區爆發,和中國一齊淪落,切斷所有香港人自立自救的可能,才是林鄭接獲的任務。消除對立、磨平差異,令世界無法離開這個魔鬼,還要為它誕下魔鬼怪嬰,這是中華型全球化版本的養寇自重,故而喪事當然可以當喜事辦,這是中國權貴相當高深的災難權術,世衛之類的打手只是幫兇。中國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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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病毒的命名變更史,是一場論述權的鬥爭,因而也是政治鬥爭。香港的醫療界社會賢達曾經說,抗疫只談科學,不談政治,當然是胡說八道。抗疫時實際的資源調度、大眾心理學、考慮隔離中心坐落在哪裡、與疫區的外交關係……全部都是政治考慮。就談林鄭月娥為甚麼到死都不封關,就涉及中國權貴在這裡的經濟政治利益。你聲稱只談科學、去政治化,在政治事務鴕鳥政策,本身就是一個政治和權力的結果。
名字背後的意識形態
武漢病毒一開始有過一些名字,例如不明原因肺炎、新型肺炎、冠狀病毒……等等,親中世衛之後「定調」,叫它做「COVID-19」。問題就來了,究竟我們之後怎樣報道和談論這件事呢?一個記者在街上訪問排隊的公公婆婆,問他們:「你擔唔擔心 COVID-19 呀?」很搞笑。如果我們跟隨這些跨國組織,以陌生化、官僚式術語取代日常溝通,我們將會無法溝通。
在病毒爆發消息擴散之初,就有中國網民批評,稱病毒為「武漢病毒」,是歧視污名武漢。很多人馬上提出反例:那德國麻疹、日本腦炎、中東呼吸綜合症、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甚至香港腳,是不是歧視污名化這些地方呢?
認為世衛「改名」是媚中護共,似乎是誅心之論,但世衛是有權力的公機構,加上疫情爆發之後一連串親中言行,「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這類機構,反而變得必要,並非「民粹」。事實上中國官方的行為,也與世衛高度協同。當一些歐美傳媒以「China Virus」指涉事件,例如卑詩省地方傳媒《省報》(The Province),或者國際性的《華盛頓郵報》起了個「亞洲病夫」(Sick man of Asia)的題,中國外交部就很大反應,耿爽和華春瑩就忙著四處出征。
世衛一開始百般淡化事件兼吹捧中國防疫措施,之後三催四請才願意訂為「國際公共衛生緊急事件」(PHEIC),但還是強烈呼籲各國「不要向中國實施旅遊和貿易限制」。後來路透社一篇報道說,習近平向官員表示,防疫措施不能衝過頭影響經濟。世衛在外,中共在內,都不是在談論人命,而是談如何保住中國經濟,即中共政治權力的來源。
有些人會說,世衛並不是為武漢病毒「度身訂造」,因為有五六年前,聯合國體系裡面的三幾個相關組織,就通過了一個原則,說命名疫症的時候,應該避免掛勾地方、人名、動物、文化職業群眾……等等,理由是堂而皇之的「避免歧視」。
逆向歧視
然而跨國人最初就搞錯了思路。一種由武漢發源的病毒,絕對有必要直呼武漢病毒,因為這名稱本身就揭示了事實:武漢人口、武漢物資、武漢交通,乃至中國及其屬國,全部都要小心留意。
衛生官僚,以官僚術語淘空病毒的現實內容(去武漢化),除了是盲目維護中國以外,亦呈現出一種現代人的困境:官僚自命理性,為了百般維護人民思想和情緒純潔(不能「歧視」和恐慌),不想任何人feel bad,就將高度區域中心的病毒,與「原生地」強行脫鉤,對責任扁平處理、雨露均沾,全世界都分享了病毒命題。中國官方和世衛,正用很迂迴的方法為中國人開脫世紀疫病的擴散責任。在「COVID-19」的視野下,漢武以至中國沒有特大的責任,一切都是扁平均一的。因為那不是武漢病毒,而是COVID-19,19 年的病毒,一種時間維度裡的東西,全人類都有份。後面暗藏的意思是,大家共同面對,不要追究個別責任。
然而,武漢乃至中國,就是病毒肆虐得最厲害的地區。全世界人避之則吉,被隔離的人會 feel bad,甚至歐美人看見黃種人就會不友善,但這根本是天經地義。被病毒選中的人無辜,但難道其他人就該死?尋常一個患者中招,都要受到隔離,一大輪醫學程序,要留在家裡不能出街,他們是「被歧視」嗎?這是為了治病,為了其他人的安全。武漢的經濟要停頓,是「歧視」武漢嗎?這是為了全世界的安全。
恐懼和隔離,並非無緣無故,而是合情合理。不讓其他地方封關斷交,反而是對漢武以外的人類「逆向歧視」,難道不想一齊中招就是歧視病人嗎?如果保守估計武漢已經有數以十萬人感染,你還說要平均處理,不要特別提武漢,就是無私顯見私,為了政治正確而拋棄科學。當一個地方或國家,感染病毒的人數是全球最高,就代表那是最危險的地方,就要有特殊措施應對,這是常識,但在這個年代,卻不能說出來,就因為西方的社會科學神學家總是覺得,不能讓任何人 feel bad,要消除。
北京和特區政府的真正任務
不讓任何人 feel bad 的結果,就是共慘,全人類一起 feel bad,就「公平」了。世衛和菁英官僚提供了框架,中帝國則填充其內涵。一切的疫情隱瞞拖延,都是為了最大程度散播病毒。我們還未肯定病毒來自實驗室,還是自然世界,但客觀而言,疫症破壞經濟,會導致生產鏈轉移更進一步,所以為甚麼只是我大中國受苦呢?讓世界也受苦,不能只有我經濟差,全世界都要差。
中國最怕的不是死人,而是 70 年代以來世界在中國設立的生產鏈進一步離開淘空,世界經濟在美國的重新整合下生存下來,而中國獨輸,到時的政治壓力就會更大。
所以看穿這一點,你就不會驚訝為甚麼中國人總有辦法四處逃,官方也是默許的,因為他們是帶來平衡和共產的 agent,中國輸慘了,也要世界分擔一些,你都不會好過。別人為了救自己的國民,預防爆發,就要幫手做疫苗。
所以在香港也是這樣,林鄭奉旨不封關,因為要為主子的經濟幫上一點忙,而且要等多點人帶著病毒過境,在香港引爆社區感染,大家一齊中招,中港之間就不會此消彼長,而是一齊沉淪。反正中國就夠恨香港的了,電影奸角敗退也要同歸於盡,很常見。
香港已經社區爆發,林鄭就說,此時再談封關已經無意思,你聽到一種 mission accomplished 的意味,事實也是。他中出你,你懷孕了,他才說:現時再談戴套已經沒意思。令香港盡快感染武漢病毒兼社區爆發,和中國一齊淪落,切斷所有香港人自立自救的可能,才是林鄭接獲的任務。消除對立、磨平差異,令世界無法離開這個魔鬼,還要為它誕下魔鬼怪嬰,這是中華型全球化版本的養寇自重,故而喪事當然可以當喜事辦,這是中國權貴相當高深的災難權術,世衛之類的打手只是幫兇。中國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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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鄉、返校、反送中》
作者: 謝鎮寬 (加州、海沃)
9月份開啟了海外台灣人返鄉潮,成群結隊來自非洲、歐洲、澳洲、亞洲、北美洲、中南美洲的台商,他們返抵國門參加一年一度的世界台灣商會聯合總會年會。該會於1994年9月14日,在台北市晶華酒店三樓宴會廳成立,於1995年9月11日在台北國際會議中心召開第一屆年會。我有幸負責執筆當年會議記錄,時空變遷四分之一世紀已經流逝,然從舊檔案中依稀可以回溯當年創會時,李登輝總統對台商的期許。寄望會友們能敦親睦誼,交換商機、經驗與資訊,拓展台灣外貿,促進世界經濟繁榮,進而提升台灣國際地位。今年9月26日,在桃園國立體育大學綜合體育館,舉辦第25屆年會,總統蔡英文於開幕時蒞臨致詞,副總統陳建仁於9月27日閉幕時蒞臨致詞,會後台商們都把握時機去尋幽訪勝、拜會親朋好友。
這次返台期間,市面正播放一部發人深省的電影「返校」。它以1962年台灣戒嚴時期白色恐怖的背景,來詮釋當時學生為了研讀一些課外書籍,卻慘遭警總逮捕、羈押、毒打、拘禁、判刑、槍決甚或上吊自盡。該部電影自9月20日開始上映以來,很受時下年青人的歡迎,當然也引發諸多對台灣應有法理地位的探討。
台灣社會在二次世界大戰後,並沒有跟上國際社會住民自決腳步自己當家做主,反而隨著中國國民黨軍事占領,而捲入長達38年軍事戒嚴及白色恐怖,悲慘絕倫的歲月。1951年9月8日、日本依據舊金山和平條約,宣佈放棄對台澎的治權、產權及債權,但並沒有將主權割讓給任何國家,只授權美國軍事政府為台灣的主要佔領權國。台灣應該是二次世界大戰太平洋戰場未完結的軍事佔領地,無奈在蔣介石國民黨政權洗腦下,卻變成了國共內戰苟延纏身、未竟的殘局。
自蔣家國民黨1949年亡命台灣至今,已整整經歷了70個年頭,在資訊發達的台灣社會,人民求知慾普遍覺醒。雖然國民黨的高級知識分子,仍然持續拿慣用的錯誤歷史來洗腦欺騙,說甚麼日本政府早在開羅宣言已宣布,放棄台澎主權;並於日華和約,將它移交給中華民國。但國際條約白紙黑字告訴我們,開羅宣言只不過是一紙電台播報的新聞稿,英美中三巨頭沒有任何人簽字背書。而台北條約第五條也明文告知,日本放棄所有在中國的權益,只回溯到1901年9月7日的辛丑條約,根本沒有碰觸1895年的馬關條約,國民黨人完全漠視,台澎不是日本於二戰中所掠奪的領土。
中華民國台灣 不是國際社會共識
然而台灣人在歷經70年錯誤資訊洗腦灌輸下,已經深染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普遍深信台灣隸屬中華民國,或台灣就是中華民國,堅持台灣或中華民國,時下是一個主權獨立國家,但不隸屬中華人民共和國。言下之意,聯合國2758決議,根本置若罔聞,不關痛癢。切記時下國際社會的認知是,世界上只有一個中國,中華人民共和國是中國唯一合法的政府,但台灣不隸屬於中國,聯合國早已於1950年11月24日、第530次安全理事會判決,台灣不隸屬於中國;況且1951年的舊金山和平條約,也沒有將台澎主權轉移給任何一個中國、PRC 或ROC。
蔡英文於10月10日發表國慶談話:拒絕一國兩制捍衛國土、堅守自由民主。她指出,八二三砲戰、台海危機、退出聯合國、斷交壓力、石油危機、金融海嘯等磨難,文攻武嚇從來沒有讓台灣人民屈服,台灣人民想要走向世界的決心也不曾有任何改變,「一卡皮箱」走遍天下的台商與勤奮、有創意的台灣人民,總能將危機化做轉機。接著她說無論是哪個黨派,只要是生活在這塊土地上的人民,都不能分割彼此,因為中華民國不是誰的專利,台灣也不是誰可以獨佔,「中華民國台灣」這六個字絕對不是藍色,也不會是綠色,這就是整個社會最大的共識。
沒錯,中華民國台灣確實是整個台灣社會的最大共識,但卻不是國際社會的共識。具體地說,中華民國只是早期蔣家王朝拿來嚇唬台灣人民的法統,現在卻成為統治者的虛幻法寶不切實際,一旦走出台灣,它就不翼而飛,或如雪人遇光自動消失。在國際社會大家都稱呼我們為台灣,而不是中華民國。香港人從今年6月起不斷抗爭反送中,想遠離中國唯恐不及,但台灣朝野卻死命地要把台灣鎖入中國,真是令人不解。但祈台灣人民,能從返鄉返校反送中覺醒,務實地研讀歷史新課綱,精確論訴台灣法理地位,才能走出那讓台灣沉淪為,世界國際孤兒的瓶頸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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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應該還記得九年前的《惡魔教室》Die Welle ?當年的兩小鮮肉如今已變成兩大帥男,今年秋天都有新片在台上映,先是 Frederick Lau 的《心之物語》Das kalte Herz ,他這兩年演過最紅的應是一鏡到底的《維多莉亞》Victoria;再來是 Max Riemelt的《顫慄柏林》,他這兩年最出名作品則是世界大同劇《超感八人組》Sense8(搭檔的小跟班也演了《維》片)。不論是 Victoria 還是 Sense8 ,看來兩大帥男的英語片副業都在走一種世界青年不分你我四海一家的多元文化主義戲路。嘿嘿,這部《顫慄柏林》也是 XD
儘管中文片名直白表達「顫慄」,而英文片名 Berlin Syndrome也暗示了一種類似「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柏林症候群」,但電影一開始是極漂亮的,滿滿的柏林文化青年風情,帶著夏意的柏林風光明媚景觀多彩、東德 DDR建築勾勒異國風情天際線、街頭巷尾處處是藝術書店與跳蚤市場、午夜屋頂啤酒會認識國際青年直到旭日東升... 當然,我們的單眼背包女主角比柏林還美,是《獵殺第四行者》的第六行者 Teresa Palmer又來放電眼,當然許多男性觀眾期待的「殺必死」這片也一點沒少。
柏林,窮而性感的烏托邦
這位來自澳洲的女主角 Clare是怯生生地來柏林旅遊體驗人生的,電影完全沒有正面交代她在澳洲的成長背景,卻讓她在柏林的姿態呈現一種曖昧與矛盾。她進入柏林心花朵朵開,彷彿開了眼界也開了心門看見什麼都是美好;不過在許多背包客放浪形骸瘋狂玩開的場合中,她又顯得心有保留裹足不前。這感覺我是還蠻感同身受的,成長在保守壓抑的台灣社會,我們都好期待一種自由解放,只是激越心理尋求突破的同時傳統體感又隨時叮嚀自己戒慎,讓我們在路上期待搭訕卻又小心翼翼、期待加入派對卻又裹足不前...
當然戒慎保護自己總是對的,只是當然這麼一部驚悚片一定會讓女主角馬失前蹄落入壞人之手,既然片名有 "Syndrome" 這個暗示「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字眼,顯然電影就要走上綁架囚禁的老路了。漸漸對異地敞開心胸的 Clare遇上了帥氣風趣知書達禮的年輕柏林老師 Andi ,兩人從藝術書店、都市農園、東德佔屋、一路爬上床展開背包客心裡最蠢動期待的異國戀情;誰知戀情才第二天,帥哥老師就露出了真面目,Clare 就此陷入長期軟禁,眼看秋去冬來到了聖誕與跨年,牢籠裡的公主該怎麼辦呢?
隨著漫長的囚禁, Clare & Andi 陷入一種矛盾又迷幻的關係,綁架者對籠中鳥既是禁錮虐待又是百般呵護、籠中鳥對綁架者既是依戀迷醉又是伺機而動。老實說這只是「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經典病徵,只是有別於一般主角努力逃出生天的綁架片會把這結構疏理清楚,本片反而不疏理結構而直拍迷醉不清的現象,彷彿要觀眾跟著 Clare投入進那情境後越來越搞不清楚。要說這種模糊取向是電影的缺陷嗎?我反而覺得是種特色。
一個柏林,兩個世界
「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簡單論述往往價值分明一番兩瞪眼,在譴責加害者之餘往往針對受害者採取一種高高在上的摸頭姿態,把一切的癥狀視為撤守自我崇拜權威。但本片讓 Teresa Palmer睜著一雙湛藍大眼睛演來,從初期的抵抗、中期的妥協、後期的冷靜調適甚至自得其樂、到長期彷彿嗑了藥一般演出順從,我們在外表上覺得「一個好好的女孩墮落成這樣」之餘,還是會在那每每一閃即逝的機會中看見她眼神中驚人的求生意志。也許「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一切都是沈潛的修行、等待一線曙光破浪而出?
而放在柏林,還面對一個溫柔的前東柏林綁架犯男主角,這「柏林症候群」就在斯德哥爾摩之上走出了新的面向。電影仍然不明說這症候群是什麼東西,只是靜靜讓我們暫時離開 Clare、改為跟著 Andi 出去他的後東柏林生活環境,這裡有前蘇聯與前東德共產遺緒「青年體育學校」,儘管圍牆倒塌後東德全心放棄自己擁抱西方,孤寂的 Andi 在此仍日復一日欣賞學生運動的強健肢體、眷戀一絲不苟的團體紀律。我們慢慢體會到童年給他安全感的世界正土崩瓦解,正如童年母親投奔自由一去不返,這世界僅剩下的東柏林卻如風燭殘年的老父,只剩自己日日守護直到熄滅。
一個柏林、兩個世界,我們發現這「柏林症候群」在天真懵懂的外國青年背包客眼中,是圍牆倒塌了、四海一家了、柏林窮又性感是世界青年的烏托邦,但其實我們看看當代的《維多莉亞》與復古的《極凍之城》都知道這表面皮相有多脆弱;而在光鮮皮相背後,是一整代老柏林人的存在價值土崩瓦解了、無人聞問了、變成性感的 DDR風情給別人玩樂消費,我們看看當代的《柏林迷幻夜》或復古的《再見列寧》也都知道這無情的變遷挖出了多龐大的心理空缺。也許 Andi 當隻惡狼囚禁心上人,為的只是「下班回家妳會在」的安全感?填補空缺的渴求無限擴張卻成了巨獸?
斯德哥爾摩,在柏林
拍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電影好像並不是很多?這幾年我有印象的只有 2015 瑟夏羅南主演的《斯德哥爾摩,賓西法尼亞》(我覺得比同年的綁架片《不存在的房間》有趣多了、認真多了、也深刻多了)。反正斯德哥爾摩症候群不外是肉票在威脅下理解同情綁票犯、進而和綁架犯同氣連枝建立一種革命情感。而本片(以及原著小說)選擇柏林談這議題,倒是選了個洽到好處的舞台,為綁票犯鋪陳了綁架豢養以補償空虛命運的心理源流、也為肉票提出了由迷戀到摸頭一路哉下去的凝視姿態。
無憂無慮的西方背包客 Clare,與空虛絕望但臉上雲淡風輕的 Andi 之相遇,本來就是一個不平等的凝視、揭開了心理扭曲的創傷。一開始在街上是觀光妹拿著日本單眼遠拍東德郎、關係逆轉後變成東德狼拿著東德拍立得近拍肉票妹... 我們每個帶著單眼遊走前共產與第三世界國家的富裕國家觀光客,也許在走馬看花之餘更渴望達成一種「體驗在地生活」的虛假滿足感,但是否這才是真正刺痛當地人甚至掀開創傷的傲慢姿態呢?
當然這許多議題在此片都完全沒有討論,甚至沒有任何明顯的對話台詞或佳句引用指涉這些議題,甚至連「斯德哥爾摩症候群」這字眼都只出現在標題中卻完全不見於電影內。不過電影不明說之餘,所有乍看與女主角逃出生天的劇情毫不相關的小細節,無一不在側寫這「外國觀光客凝視」與「東柏林遺孤命運」的殘酷對比。這個故事在原著小說就已經是完全著重心理刻劃,幾乎沒有刺激的綁票脫逃成分,電影還加了女主角 Clare沈潛機智逃出生天的情節,已經算是轉化為驚悚商業電影的極大誠意了。
此片可看德國帥哥 Max Riemelt破例使壞卻引人同情、可以看澳洲美女 Teresa Palmer用藍色電眼說話、可以看正反派愛恨交雜的火花、可以看心理狀態細微卻模糊的鏡頭與節奏處理、也可以看(大概半片)清爽亮麗的柏林景觀,當然要看綁票殺人與美女逆轉乾坤的驚悚刺激也很令人滿意。至於「斯德哥爾摩在柏林」的主題聯想,這很吃觀眾對東西德歷史與柏林文化的既有關注,那就隨緣吧。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butyrAQgWv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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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71.53.200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movie/M.1508332017.A.8C4.html
※ 編輯: mysmalllamb (1.171.53.200), 10/19/2017 09:2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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