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人節快樂 ] #愛恨一線之隔:橋姬神社、貴船神社與鐵輪井戶的女鬼 / 李長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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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情人節,我們談談戀愛關係中的「恨意」。如果說,日本傳說中的男性怨靈反映的是,公共領域上國家層次的權力鬥爭,那麼,鬼故事中的女性復仇,則是再現私人領域裡個人情感的糾結游移,是女性情感的雙重體:「#恨之魂」與「#愛之魂」,我們看到了愛與恨的一線之隔,有愛才有恨。下面的故事與地點 — #宇治的橋姬神社、#京都五條的鐵輪井戶跡、#京都山上的貴船神社,就是這種情感糾葛、甜蜜又怨恨的「女性復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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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橋姬神社:在橋頭等待男子的怨恨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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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宇治橋畔,一位女性因為深愛著自己心愛的男子但卻不能與其在一起,最後從宇治橋上跳水自殺,化為妖怪橋姬,專殺負心的男性與美麗的女性。這故事到了鎌倉時代更添女性愁怨,女子身穿紅衣,頭戴三角鐵輪,點上頭上的燭火,帶著怨氣浸於宇治川,就可以化作厲鬼,以遂報復了。這裡是橋姬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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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過宇治橋後,穿過縣神社的灰色石造大鳥居後,就在左手邊,你可以見到從河邊遷移到現址的「橋姬神社」。社境不大,牆壁上貼著「妖怪橋姬」的可愛版圖像,小小的本殿主祭著女性神明瀬織津媛,他是宇治川的水神,守護宇治橋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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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附加上《源氏物語》橋姬及後世不斷變形的女性哀怨故事後,橋姬神社逐漸從「守護」轉成「詛咒」,從「結緣」轉向「切緣」。所以,當地人常說,有戀愛關係或婚姻關係的男女千萬別經過橋姬神社,女神會恨意而使你們分離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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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貴船神社:在午夜詛咒男人的怨恨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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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鬼故事,是上述故事的變形,只是故事發生在貴船神社。一位丈夫變心娶了新妻子的女子,受貴船神諭後,在神社周遭森林裡每夜詛咒。在丑時,她身穿紅衣,臉塗抹紅丹,頭上戴著有燭火的鐵輪,怒氣沖沖地詛咒,並成為厲鬼以行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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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貴船神社,京都五条的鐵輪井戶跡也流傳著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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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輪井戶:請你跟我分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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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都下京區鍛冶屋町的鐵輪社,除了是保佑鐵匠的稻荷神社,在更早的時代,鐵輪社是具有緣切功能的鬼魅空間。在平安時代,有一位女子被拋棄了,她收到神諭,要她頭戴鐵環,頂著三根白色蠟燭,用五吋釘與金槌把將草編人偶釘在神社樹上,施咒以求男子與其妻子死亡,就是夜訪神社進行「#丑時參拜」(丑の刻参り)的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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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該女的怨咒被當時有名的陰陽師安倍晴明發現,且破壞了咒陣,該女便投井身亡,而後成為「怨靈」徘徊原地。鄉里憫忌妒源於情痴,故建神社供奉。後人相信,只要讓想分手的情人喝下這井水,對方就會願意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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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的三個地方與三個鬼故事,互相關聯,並共享著愛與恨的主題,更反映著人們親密戀愛中,自我與他者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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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戀愛關係中的羨慕嫉妒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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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分析學家河合隼雄在《#紫色曼陀羅:源氏物語的構圖》中,指出寫出「橋姬」故事的 #紫式部 擁有著「女性之眼」。河合隼雄認為,這偉大而遠古的日本小說寫的重點並非故事中的男主角光源氏,而是圍繞著紫式部的眾多女性分身,每一個角色都指向女性主體的一部分,形成一個「紫色曼陀螺」,其核心是象徵「中空」的光源氏。也就是說,隨著《#源氏物語》的文學描述,我們看到了一個女性的「#主體自性化」的過程,橋姬的等待與怨恨也包含在這女性情感的多元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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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貴船神社」,或是「橋姬神社」,還是「鐵輪井戶」,那些流傳幾百年的恐怖詛咒,伴隨著日本男性權力逐漸高漲的歷史過程,展現出越演越烈的恨意,表現出日常女性無法控訴的親密關係中的不平等與權力宰制。幽怨的女鬼強烈地展演著女性感情倫理,正是人人每天內心上演的怨恨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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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就在我們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一位頭帶鐵環的女性怨靈,雖然我們不願意承認她真真實實的存在,那是「羨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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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恨交織鬼故事地點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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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姬神社位置:京都府宇治市宇治蓮華
#貴船神社位置:京都市左京區鞍馬貴船町
#鐵輪井戶位置:京都市下京區鍛冶屋町(堺町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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