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舊文】方程是永恆:愛因斯坦
今日係圓周率日、白色情人節,同時亦係愛因斯坦生日。
注:感謝讀者Ka Wa Tsang 指正,狹義相對論可以用於非慣性參考系。我曾在另一文章談及這錯誤,但忘了修改此文。在非慣性參考系使用狹義相對論的結果,是會出現不存在的「偽力」,情況如同離心力一樣。
//1879年,愛因斯坦出生於德國南部小鎮烏姆(Ulm)。1880年,他隨家人搬到慕尼黑(München)。與一般印象相反,愛因斯坦小時候因為鮮少說出完整句子,父母曾以為他有學習障礙。
愛因斯坦在慕尼讀中學。他非常討厭德國學校著重背誦的教育方式,課堂上總自己思考問題,不專注聽課,所以經常被老師趕出班房。1894年,愛因斯坦15歲,他父親赫爾曼・愛因斯坦(Hermann Einstein,1847-1902)在慕尼黑的工廠破產,迫使舉家遷往意大利帕維亞(Pavia),留下愛因斯坦在慕尼黑完成中學課程。同年12月,愛因斯坦以精神健康理由讓學校準許他離開,前往帕維亞會合家人。
這次出走改變了愛因斯坦的一生,甚至可說改變了人類文明的科學發展。
愛因斯坦不懂意大利語,不能在帕維亞上學。他早有準備,前往瑞士德語區蘇黎世(Zürich)投考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Eidgenössische Technische Hochschule Zürich,通常簡稱ETH Zürich)。結果愛因斯坦數學和物理學都考得優異成績,但其他科目如文學、動物學、政治和法語等等卻全部不合格。
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給予愛因斯坦一次機會,著他到附近小鎮阿勞(Aarau)去完成中學課程,明年再考。在這段期間,愛因斯坦暫住在斯特・溫特勒教授(Jost Winteler,1846-1929)家中。愛因斯坦很喜歡開明、自由的溫特勒教授一家,利用這一年溫習各科目,更與溫特勒的女兒瑪麗・溫特勒(Marie Winteler,1877-不詳)相戀。
瑞士的教育方式與德國的不相同,並不強調背誦。瑞士學校老師非常鼓勵學生發表意見,不會以權威自居,這一點與討厭權威的愛因斯坦非常合得來。愛因斯坦曾於寄給溫特勒的信中寫道:「對權威不經思索的尊重,是真理的最大敵人。」[1]他稱自己為世界主義者,不喜歡德國日漸升溫的國家主義。溫特勒教授就幫助愛因斯坦放棄德國國籍,愛因斯坦因而成為了無國籍人士,他很喜歡這個「世界公民」身份。
一年後,愛因斯坦再次投考蘇黎世理工學院。物理、數學當然成績優異,其他科目亦合格,愛因斯坦順利被取錄入讀物理學系。然而,他父親卻期望他進入工程學系,將來繼續家族工廠,因此他們大吵了一場。
愛因斯坦大學時繼續他我行我素的性格,經常逃課去上其他科目的課堂,所以都要他的同學們幫他抄筆記,他才知道考試範圍。加上愛因斯坦以刺激權威為樂,教授們都不喜歡這個又煩又懶的學生,不願意幫他寫好的推薦信,所以他畢業後一直找不到工作。
在學時,愛因斯坦與物理系唯一一個女同學米列娃・馬利奇(Mileva Marić,1875-1948)相戀。根據膠囊資料顯示,愛因斯坦與米列娃的書信中曾提到他們有個女兒叫麗瑟爾。不過後來他們就再沒提到她,歷史學家估計麗瑟爾出生不久就死於猩紅熱。愛因斯坦與米列娃在1903年結婚,之後他們生了兩個兒子——大子漢斯和二子愛德華。他們最終在1914年分居,1919年離婚。
愛因斯坦於1900年畢業,取得了教學文憑。可是,由於教授們都不喜歡愛因斯坦,他申請大學職位的申請信全都石沉大海。愛因斯坦非常沮喪,以致他父親於1901年寫信給威廉・奧斯特瓦爾德教授(Wilhelm Ostwald,1853-1932,1909年諾貝爾化學獎得主)請求他聘請愛因斯坦當助手,或者至少寫給愛因斯坦鼓勵說話。當愛因斯坦快要連奶粉錢也不夠的時候,他大學時的舊同學格羅斯曼・馬塞爾(Grossmann Marcell,1878-1936)[2]的岳父以人事關係幫他在瑞士專利局找到了一份二級專利員的工作,愛因斯坦才度過難關。
愛因斯坦喜歡在早上就把所有工作做完,利用整個下午在辦公桌上思考物理問題。一個從學生時代就已令他著迷的問題就是:如果他能夠跑得和光一樣快,會看到什麼?
詹士・馬克士威(James Clerk Maxwell,1831-1879)的電磁學方程組說明光線就是電磁場的波動,而電磁波亦已被亨里希・赫茲(Heinrich Hertz, 1857-1894)的無線電實驗證明存在。科學家認為,既然光是波動,就跟所有其他波動一樣需要傳播媒介:聲波需要粒子、水波需要水份子,而光需要「以太」才能在宇宙直空中傳播。
愛因斯坦於1905年發表狹義相對論。在這之前牛頓的絕對時空觀早已令科學界困擾多年。著名的邁克遜—莫雷實驗結果與牛頓力學速度相加法則相違背[3]。無論地球公轉到軌道的哪個位置,無論實驗儀器轉向哪個方向,光線都相對以太以同樣秒速30萬公里前進,分毫不差。這就好像下雨時無論向哪個方向跑,雨點總是垂直落在我們的頭頂。難道雨點知道我們跑步方向,故意調整落下角度嗎?
光速不變概念非常革命性。因為光速不變,在我們眼中同時發生的兩件事,其他人看起來卻不一定同時。時間與空間有微妙關係,兩者結合在一起成為時空。當年大部分科學家都認為問題必然出在馬克士威電磁方程式,但愛因斯坦卻不這麼想。他認為,我們常識中對「同時」的理解根本有誤。不過,愛因斯坦並非以力學切入這個問題,而是思考一個著名的電磁現象:法拉第電磁感生效應。
法拉第電磁感應定律指出,移動的帶電粒子會同時產生電場與磁場,靜止的帶電粒子則只會產生電場,沒有磁場。但相對論說宇宙並沒有絕對空間,速度只有相對才有意義。而物理現象必須是唯一的,所以我們就有個問題:究竟有沒有磁場存在?把電磁鐵穿過線圈,我們可以做以下三個實驗:
(一)固定電磁鐵,移動線圈;
(二)固定線圈,移動電磁鐵;
(三)固定線圈及電磁鐵,改變磁場強度。
實驗結果:三個實驗之中都有電流通過線圈,而且數值完全一樣!
我們可以從實驗結果得出甚麼結論?基於完全不同的物理過程,實驗(一)與實驗(二)和(三)得到相同的電流。實驗(一)產生電流的是磁場,而實驗(二)和(三)產生電流的卻是改變的磁場所感生的電場。嚴格來說,實驗(一)的結果並非法拉第定律,因為法拉第定律所指的是磁場感生電場。正是這區別令愛因斯坦得到靈感,他在論文中說這個現象顯示無論是電動力學與力學,根本不存在絕對靜止這回事。
愛因斯坦預期相對論會在科學界引起廣泛討論,結果卻是異常安靜。愛因斯坦突然拋棄了物理「常識」,此舉令科學界摸不著頭腦。馬克斯・普朗克(Max Karl Ernst Ludwig Planck,1858-1947,1918 年諾貝爾物理奬得主)可能是唯一一個明白相對論重要性的人,他讀到論文後寫過信去問愛因斯坦解釋清楚一些理論細節,更派馬克斯・馮勞厄(Max von Laue,1879-1960,1914 年諾貝爾物理奬得主)去拜訪愛因斯坦。馮勞厄發現愛因斯坦竟然不是大學教授,而是瑞士專利局裡的小職員。回家路上,愛因斯坦送給馮勞厄一支雪茄,馮勞厄嫌品質太差,趁愛因斯坦不為意從橋上把雪茄丟了下去。
愛因斯坦導出那舉世聞名的質能關係方程式E=mc2,解釋了放射性同位素輻射能量來源和太陽能量來源。不過愛因斯坦後來在1921年獲頒的諾貝爾物理學獎並非因為相對論,而是因為他應用普朗克的量子論解釋了光電效應。
愛因斯坦並沒有滿足於狹義相對論。狹義相對論只適用於慣性坐標系,可是宇宙裡絕大部份坐標系都是非慣性的,例如地球就是個加速中的坐標系。愛因斯坦知道必須找出一個新理論去解釋加速坐標系中的運動定律。他幾乎是獨力地與新發展的數學分支「張量分析」在黑暗之中搏鬥了十年之久,最後才於1915年11月完成廣義相對論。我們已經觀賞過的宇宙大爆炸,都遵守廣義相對論的方程式。
愛因斯坦尋找正確的廣義相對論公式期間,米列娃與愛因斯坦的關已經變得非常惡劣,而且愛因斯坦的母親非常不喜歡他倆的婚姻,米列娃她就在1914年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他們的家柏林,到瑞士去了。與孩子分離使愛因斯坦非常傷心,因為他堅持留在德國做研究。不過,他與後來第二任妻子、表妹愛爾莎・愛因斯坦(Elsa Einstein,1876-1936)[4]的曖昧關係已經一發不可收拾。
我們穿越時間來到了1915年11月底,愛因斯坦就快發現能夠描述整個宇宙的新理論了。狹義相對論裡時空是平的,並且所有慣性坐標系都是等價的。廣義相對論描述的是更廣泛的彎曲時空,它能描述所有坐標系。只要指定一套時空度規、給定能量與物質密度分佈,就能夠計算出時空曲率如何隨時間改變。相對論大師約翰・惠勒(John Archibald Wheeler,1911-2008)曾說:「時空告訴物質如何運動;物質告訴時空如何彎曲。」[5]
狹義相對論改正了以往區分時間與空間的常識,而廣義相對論則把萬有引力描述成時空曲率,連光線也會被重力場彎曲,再次顛覆了常識。我們只需要把一組十式的愛因斯坦場方程式配合相應時空度規,任何宇宙的過去與未來都能夠計算出來。
當然很多人質疑廣義相對論的正確性,因為科學理論必須接受實驗驗證。終於在1919年,英國天文學家亞瑟・愛丁頓(Sir Arthur Stanley Eddington, 1882-1944)來到西非畿內亞灣普林要比島(Principe)以日全食觀測結果驗證了廣義相對論。1919年5月29日早晨,下著傾盆大雨。幸好到了下午1時30分雨停了,不過還有雲。愛丁頓努力拍攝了許多照片,希望能夠拍到太陽附近的星光偏折。最後結果出來了:在拍得的照片中,有一張與愛因斯坦的預測數值吻合。其實在科學裡,一個證據並不足以支持一個理論,但愛丁頓是個廣義相對論狂熱擁護者,他立即對外公佈廣義相對論已經被證實了。
廣義相對論場方程式顯示,宇宙若不是正在收縮就是正在膨脹。我們已經知道,當年愛因斯坦認為宇宙永遠存在,因此他在場方程式裡加入了宇宙常數,用來抵消重力,使宇宙變得平衡,不會擴張也不會收縮。但這樣的宇宙極不穩定,只要非常細微的擾動,宇宙就會膨脹或收縮。就好像把一個保齡球放在筆尖上,理論上保齡球可以停在筆尖上,但只要一點點風就能使保齡球滾下來。
不過,這個常被人說成是愛因斯坦一生最大錯誤的宇宙常數,其實的確存在。錯有錯著,歷史再次證明愛因斯坦正確,儘管這並非愛因斯坦的原意。1929年,愛德溫・哈勃(Edwin Hubble,1889-1953)發現星系正在遠離地球,而且越遙遠的星系後退的速度就越快。這只能有兩個解釋:要麼地球是宇宙的中心、要麼宇宙正在膨脹。當愛因斯坦知道哈勃的發現後,他後悔在廣義相對論方程式裡加入了人為的宇宙常數[6]。
今天,科學家已經發現宇宙不單正在膨脹,而且膨脹正在加速。暗能量、或者宇宙常數,因而在上世紀末重新復活。一個正在加速膨脹的宇宙,比一個靜止的宇宙需要更巨大的宇宙常數。而且事實上,即使有宇宙常數,宇宙亦不可能靜止。
愛因斯坦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因為擔心納粹德國會製造出原子彈,所以他曾寫信致羅斯福總統要求美國搶先研究製造原子彈。到戰後才發現,當時的德國根本無法造出原子彈,因為大多數的科學家已經被希特拉趕走了。那天早上,當愛因斯坦聽到原子彈已經把日本廣島夷為平地,他就呆坐在家,久久未能平復心情。從此以後,愛因斯坦極力主張廢除核武,導致他被50年代著名的FBI胡佛探長(John Edgar Hoover,1895-1972)認為他是共產黨間諜。理所當然,胡佛始終無法找到任何證據捉拿愛因斯坦。
愛因斯坦因以普朗克的光量子概念解釋了光電效應而獲得1921年諾貝爾物理獎。光電效應論文證明了光同時是波動和粒子,稱為光的波粒二象性,是量子力學的基本原理。不過,儘管量子力學和廣義相對論的所有預測都未曾出錯,兩者卻互不相容。現在的科學家十分清楚:要不是量子力學是錯的、或廣義相對論是錯的、或兩者都是錯的。
愛因斯坦於1923年7月11號在瑞典哥德堡舉行的Nordic Assembly of Naturalists會講上講了他的諾貝爾獎講座。雖然他得到的是1921年諾貝爾獎,可是因為諾貝爾奬委員會認為在1921年的提名名單中沒有人能夠得獎,跟據規則該年度之獎項順延至下一年頒發,所以愛因斯坦實際於1922年得到1921年的諾貝爾獎。而由於在1922年諾貝爾獎頒獎典禮舉行時愛因斯坦正在遠東旅行,直到1923年愛因斯坦才在哥德堡講出他的諾貝爾奬講座。順帶一提,愛因斯坦獲頒諾貝爾獎不久之前,他正在香港。
愛因斯坦雖然有份為量子力學打下基礎,後來卻變得不相信量子力學,例如他與兩個物理學家共同提出的愛因斯坦—波多爾斯基—羅森悖論[7]就是為了推翻量子力學的。可是,科學家後來發現愛因斯坦—波多爾斯基—羅森悖論的假設「局域性」是錯的。廣義相對論認為宇宙是「局域」的,只有無限接近的兩個點才能有因果關係,因此推翻了牛頓重力理論中的「超距作用」。但量子力學卻說,兩個相距非常遠的粒子也能夠互相影響,因此量子力學與廣義相對論的假設是不相容的。
愛因斯坦一生都在尋找量子力學的錯處,結果是一個都找不到。他晚年一直在研究統一場論,希望統一電磁力和重力。不過,在他死前,人類並不知道除電磁力和重力以外還有強核力和弱核力。所以愛因斯坦根本沒有足夠的資訊去進行統一場論的研究,歷史注定要他失敗。
愛因斯坦一生對金錢、物質、名譽等不感興趣,他喜愛的東西大概可說只有物理和女人。他希望找出大自然的終極奧秘,並以優美、永恆不變的數學方程式表達出來。愛因斯坦覺得「政治只是一時,方程式卻是永恆。」[8]愛因斯坦聲稱自己並不擅長政治,但他在一生中卻經常對種族平等、世界和平等政治大議題作公開演講。因此他也引來許多人對他的政治立場表達不滿。
當以色列的第一任總統哈伊姆・魏茲曼(Chaim Azriel Weizmann,1874-1952)於1952年逝世時,以色列官方曾邀請愛因斯坦擔任第二任總統。最後,愛因斯坦寫了一封回信感謝並婉拒。
1955年4月18號,愛因斯坦在撰寫祝賀以色列建國七週年的講稿中途逝世。他生前堅拒以人工方法勉強延長生命,他說:「當我想要離去的時候請讓我離去,一味地延長生命是毫無意義的。我已經完成了我該做的。現在是該離去的時候了,我要優雅地離去。」//
愛德華儀器 在 陳智菡 Vicky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該被基因篩檢掉的,其實不是疾病,而是偏見》
當肚子裡,真真實實多了個小寶寶後,才會知道所謂「產檢」,是多麼精細、複雜;也唯有經歷檢驗後那一次次等待,才會理解,什麼叫煎熬。
為了確認寶寶的健康,從一開始,我們就聽從醫生建議,做了SMA脊髓性肌肉萎縮症基因篩檢、x染色體脆折症篩檢、高層次超音波、當然還有兩次唐式症檢驗⋯(項目之多,現在都有點記不得了)
只記得每次檢查完,等待結果宣判的那7-14天,心裡總是懸掛⋯「報告怎麼這麼慢⋯?」「有甚麼狀況嗎?」「寶寶會健康嗎?」總是要等到看見報告的那一刻,才能暫時舒心,直到下次檢查到來。
最掙扎的一次,是考慮要不要做「羊膜穿刺」,這檢驗很普及,是取胎兒的羊水,檢驗罹患唐氏症機率,也能判定寶寶性別;只是雖然準確率高達99%以上、看來簡單,卻要從媽媽肚皮穿刺ㄧ軟管,到進入靠近胎兒位置去抽取羊水,會有千分之三的流產機率。
另外還有一種NIFTY"非侵入性的產前染色體檢測",此檢驗準確率比羊穿「低」了一點點,但只需要抽媽媽的血,不只可以保證胎兒安全,還可以多驗巴陶氏症和愛德華氏症等多項罕見基因疾病。
到底要做哪一種呢?做羊穿,孕期必須在第16週以上,也就是寶寶已經在妳體內、與妳共活了至少四個月⋯於是,那「千分之三」流產機率,將是不可承受之重。
那….要不要用非侵入性檢測來替代呢?雖然價格貴了三倍,但還能**加碼**驗出多項罕見疾病,似乎是個很好的選擇⋯⋯但我和先生許甫的方格子討論極久,有空就爬文做功課、四處詢問親友意見,卻仍是徬徨。
老實說,我們一度想過、乾脆通通不要做了!反正前兩次唐氏症篩檢,都已經過關,幹嘛還要冒著流產風險,去求一個同樣未知的恐懼?
又、為何要多花兩萬多塊,去看看孩子有沒有其他罕病可能?萬一,她有1/1000「機率」患有亞森伯格症、白化症、小胖威力症或是過動兒,我們就真能忍心狠心動手,去*處理*那所謂的「基因缺陷」嗎?
我相信,這絕對是許多新手父母的兩難。那壓力,就像電影裡四面不斷逼近的巨大釘牆,壓迫妳在有限的時間裡做出抉擇。
最後,我們還是勾選了羊膜穿刺的小方框,ㄧ來做了功課後,選擇相信現代儀器的進步和醫生經驗技術,二來,理智也告訴自己,再怎麼害怕也不能逃避,如果真的懷了唐寶寶,那這個家,就必須有更多準備。
還記得那一天,忐忑不安的躺上檢查檯上,雖然那一陣子咳嗽咳不停,但那十幾分鐘,我動也不敢動,腦子裡只剩祈禱、強迫自己把呼吸放輕⋯⋯⋯屏息等待⋯兩星期後,結果出爐了,染色體排列都正常、有99%以上的機會,我的愛樂芬會是個健康的女寶寶。
再ㄧ次,鬆了一口氣。
但如果,檢查出來,結果是另一種呢?我們又會怎麼做?真能勇敢地留下她嗎?至今,始終沒有答案。因為要面對自己的人生決定,的確是極為艱難的,那是一個不容反轉的單選題,不但將左右一個生命的去留,還有妳與伴侶的一生。
這過程讓我理解,偏信科學來篩選人生道路,真的輕鬆簡單多了,反正看到潛藏的危險就先逃開,似乎明智又合乎理性,但往往也正是這樣的「理性」,扼殺了人生的其他可能。
身邊有朋友產檢一切正常,生出的孩子卻是白化症。一開始他們難以接受,幾年來,卻愈來愈能欣賞珍視這個獨特的孩子;因為孩子視野朦朧,爸爸媽媽們也開始學會把腳步放慢,才留意到過去種種被世界忽視的細膩美好。
我的小姪女,被診斷發展遲緩、注意力難以集中,每天寫功課都像是一種折磨,但她的可愛純真,無人能及,她的笑容,美得永遠看不膩,她是家裡最受疼愛的小天使。
但如果,當初她們的父母都做了基因篩檢呢?或許他們就不會來到這個世界,他們的父母一定會輕鬆一點,但那等不等於這些家庭就會離快樂幸福那條線,更近一點?
誰有標準答案呢?
如果沒有,誰又有權利對新聞裡這個全台唯一的白化症家庭,吐出如此殘忍的言語:
"你們都這樣了,為什麼要讓孩子受同樣的苦?"
"為什麼這樣還要生小孩,浪費我們納稅人的錢?"
這批評不只殘酷,更代表對「異數」的不願包容的心,他們只想到自己(可能的)失去,就肆意對別人進行剝奪。
剝奪這對白化症父母生兒育女的權力、剝奪他們好不容易提起 去面對世界的勇氣;甚至還將他們權衡過後的的理性抉擇,剝奪醜化成自私自利; 當李爸爸說: 正因為自己的缺陷,他有自信比一般正常的父親,更有責任感,這難道不足以構成他們組成家庭的條件?難道一個出生就罹患白化症 卻努力活著的生命,會比一個正常卻染上吸毒惡習的人,更不值得存在?
會不會 最該被基因篩檢掉的,其實不是疾病,而是偏見??
愛德華儀器 在 貝莉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很愛追的友人國際新聞,本日是強國習老大訪英國逼瘋他們。
真的好可怕。
#顯示為午夜還在工作所以一直上網
上週爆出英國女王批評中國代表團「沒禮貌」的新聞,最令人好奇的是,影片到底是如何流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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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來的皇家訪客》
「他們抱怨浴室、要求衣櫃要漆成紅色、拒絕出席早餐 ..... 難怪女王會說他們沒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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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受僱於 BBC、ITV 與 Sky 三家電視台的資深攝影師 Peter Wikinson,已經擔任女王隨身攝影師 19 年,只要女王有工作,Peter 就要上工。不論是面見政府官員,或是出席公開場合。朝夕相處近 20 年,Peter 不但深得女王信任,更獲得女王的喜愛,女王甚至給這位早已當祖父的灰髮攝影師一個暱稱:「銀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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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為了表揚 Peter 在電視產業 50 週年,ITV 組了一支攝影團隊,跟著 Peter 拍攝一年,最後完成一支《拍攝女王的攝影師》紀錄片。去年聖誕夜,就在女王發表完聖誕賀詞後,女王賜予 Peter 特別的榮耀,讓這支紀錄片在白金漢宮一樓的皇家影院首映,接著女王還為他辦了一場溫馨的皇宮酒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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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個深受女王喜愛與信任的攝影師,一天內就讓女王牽扯進兩樁外交爭議;一是被拍到她說中國沒禮貌,另一個則是首相卡麥隆對她說阿富汗及奈及利亞國家領導人貪腐至極。相較之下,比較嚴重的當然是說中國沒禮貌那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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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爆出後,中國外交部並未對英國提出抗議,也沒有用國罵回敬英國女王,官媒《環球時報》也只是象徵性地批評英國媒體是「不計後果炒作八卦新聞的野蠻惡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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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眼中溫文儒雅又態度謙和的攝影師 Peter Wikinson,與中國媒體說的「野蠻惡棍」當然相差很遠,但這也不禁令人想問,到底中國代表團幹了什麼事,會嚴重到連女王都拋下她令人贊頌的優雅禮儀,脫口說出「有夠衰!」,並講出中國代表團「超沒禮貌」等外交不正確的詞彙?其次是,女王最信任的攝影師所拍下的這段影片,是怎麼會被公開播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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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 2 月,白金漢宮就已宣佈中國代表團將於 10 月訪英。中方隨即於夏天派出先遣人員,到倫敦與英方針對維安、住宿與食物需求等議題進行協調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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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方安排習近平及其四分之一的中國高級官員,下榻白金漢宮對面 Knightsbridge 的「東方文華酒店」。而習近平夫婦的房間,是名聞遐邇的「比利時套房」,這是該酒店專門為各國領袖訪英時所設計的總統套房。取名「比利時套房」是為了紀念女王的叔叔「比利時國王 Leopold 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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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與菲利浦親王曾住過「比利時套房」,安德魯王子和愛德華王子在「比利時套房」出生,威廉王子與凱特王妃的新婚夜就是在「比利時套房」度過。對威廉王子和凱特王妃來說,在比利時套房渡過新婚夜,是夠豪奢了,可是中方可不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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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中方對比利時套房的主臥裡沒浴室這件事,完全不能接受。此外,先遣人員堅持房內所有擺設都要符合中國「風水」,意思是床、沙發、桌椅都要重新移位。房內幾面鏡子、裝飾的照片和畫作,都因「不符風水」被要求拆除。更詭異的是,中方還規定衣櫃一定要漆成紅色。更令英國人生氣的是,部份被安排下榻在白金漢宮內的中方人員,也對住房抱怨連連。(被英國鬼魂騷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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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下榻問題,中方對食物也頗多刁難。首先,國宴菜單必須讓中方先審核,即便溝通審核都沒問題了,習近平的隨從還是很堅持要帶食物進白金漢宮。皇室消息指出:「他們顯然對英國主食-香腸、培根和雞蛋充滿了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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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漢宮一般都會安排貼身男僕或女僕,為來訪的高級官員開啟行李,並將衣服掛起來,但中方人員拒絕了。白金漢宮內部人員透露,中國代表團很怕皇宮的僕役看見他們的電腦及架設在房內的奇怪儀器與設備。到底是不是用來搜集情報的,白金漢宮表示:「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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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對習近平表示敬重之意,女王堅持要求 26 名代表團成員,勿在國宴進行中使用電腦或手機。大概就是這件事,讓中國代表團在國宴前一晚忽然要求變更國宴座位及出席名單,把英方維安人員和皇室工作人員搞得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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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安人員接著遇到更頭大的事:女王邀請習近平夫婦與她和菲力浦親王共乘馬車遊車河,結果中方堅持要習近平的保鑣也坐上馬車。要知道,女王和親王坐馬車出行的時候,可從來沒讓保鑣上馬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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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代表團對倫敦示威抗議團體也很焦慮,習近平出席市政廳的宴會時,支持「西藏獨立」的團體,就被層層維安人員擋在習近平視野看不見的警戒線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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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白金漢宮的人員來說,這是一場可怕的外交噩夢。消息人士透露,負責與中方交涉的皇宮人員,最後還是以高超的 EQ 和應對能力,擋掉了許多不合理的要求:「我們如履薄冰地撐過了這場噩夢,從沒遇過如此難搞又惡名昭彰的代表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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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維安人員來說,中國代表團訪英也考驗著維安團隊的能耐。這也就是為什麼負責維安的指揮官被引薦給女王時,女王會說:「有夠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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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太長了,看不完,明天繼續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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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新聞完食 #阿吱練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