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國家地理雜誌年度最佳旅行目的地新鮮出爐】今年國家地理雜誌邀請《國家地理旅行者》雜誌的17個全球編輯團隊,和國家地理遍佈全球的旅行專家一起,共同甄選2020年25個最佳目的地,創建2020最佳「下一站目的地」名單。
https://relay.nationalgeographic.com/proxy/distribution/public/amp/travel/features/best-trips-2020
以下為部分推薦地點介紹,我們的未來人生又有了新動力!
*Mostar.波斯尼亞-黑塞哥維那(Bosnia and Herzegovina)
推薦理由:波斯尼亞戰爭(1992-1995年)期間,莫斯塔爾部分地區遭到重創,這座歷史名城至今仍然帶著抹不去的傷痕。
自《代頓和平協定》(Dayton Peace Accords)在西巴爾乾半島確立後25年,生活日漸平靜,古城區(15世紀發展起來的奧斯曼帝國的邊境小鎮)建築重建或恢復。徜徉小鎮,行人路過剛整修過的公寓樓,有時候還有布滿彈孔的建築物。
當地畫家和國際藝術家經常會在這些廢棄的建築物外牆,塗繪彩色壁畫。
莫斯塔爾最了不起的代表建築建於16世紀的莫斯塔爾古橋(Stari Most),它在波斯尼亞戰爭期間曾被摧毀,於2004年重建。古橋以基督教徒克羅艾西亞人為主的西城和以穆斯林波斯尼亞人為主的東城連接了起來。
-Barbera Bosma,執行編輯,《國家地理旅行者之荷蘭》
* 貴州省·中國·走進幾乎未被時間觸及的村莊
推薦理由:貴州是中國最偏遠、最不為人知的省份之一,如今,作為雲計算和大數據中心,貴州西南部正成為科技崛起之處。憑借山區水源充足、氣候涼爽的有利條件,省會貴陽吸引了蘋果公司、華為和其他科技巨頭在此落戶。這些高新技術企業的到來,為貴州省的旅遊業增添了活力,傳統的少數民族村莊,如布依族、侗族和苗族越來越受遊客青睞。特別是貴州東部的村落,生活節奏慢,人們至今堅持著農耕和紡織傳統,比如從六世紀就有的紡紗、刺繡和蠟染。——陸毅,《時尚旅遊 》
*東北地區(Tohoku).日本(Japan)
推薦理由:從2020年夏季奧運會舉辦地東京乘火車出發,不到3小時就能到達日本東北地區,這是一處鮮為人知的日本人間仙境。東北地區由日本本州島最北端的6個縣組成,以原始森林、峽谷和火山口湖、千年寺廟和神社以及莊嚴的地方節日為特色,過去只有不到2%的國際遊客前來遊覽。陸奧海風步行道(Michinoku Coastal Trail)是太平洋沿岸的一條長步道,北起青森縣,南至福島縣,總長達1000公里。福島在2011年海嘯中被摧毀,為了增強人們對於災區重建的信心,日本環境省發起興建步道計劃,步道的建成也是福島重生的象徵。
對於滑雪愛好者來說,日本東北地區的降雪紀錄常會創世紀之最,這裡是理想的滑雪勝地,像Appi Kogen這樣的滑雪場,相對不那麼擁擠。
旅遊建議:在青森市的黃金崎不老不死溫泉旅館(Koganezaki Furofushi Onsen)落腳,旅館共有70個房間,有一個可以看到日本海景的露天溫泉。
* 國家藍道(National Blue Trail)·匈牙利(Hungary)
推薦理由:匈牙利沒有太高的山峰(最高峰是1014公尺高的科克斯山),但國家藍道彌補了這一不足,它是徒步旅行聖地。
藍道(匈牙利語為「Kéktúra」)從奧地利西部邊境的伊洛特科山(Irottko Mountain)一直延伸到斯洛伐克附近霍洛哈扎村(Hollohaza)的東北部,全長1100多公里。各種各樣的小徑形成了藍道的奇妙網絡,小路上會有白藍條紋標示的路標。
國家藍道始建於1938年,被認為是歐洲第一條長距離步道,它是全長近10460公里的歐洲長途步行路線E4的一部分,始於西班牙,終於塞浦路斯(通過輪渡連接)。因此,旅客可以將藍道作為徒步穿越歐洲的起點,作為單一目的地,它絕對會為遊客提供前所未有的絕佳體驗。-Tamas Vitray,主編,《國家地理旅行者之匈牙利》
* 泰爾奇(Telč,)·捷克(Czechia)
推薦理由:泰爾奇,位於捷克摩拉維亞東南部,靠近波希米亞邊界,距離奧地利邊境25公里,以其獨特的泰爾奇歷史中心著稱。城中遍布富麗堂皇文藝復興時期建築,有捷克的佛羅倫斯之稱。小城建於公元14世紀中葉,曾經是波希米亞、摩拉維亞和奧地利貿易路線上的重要樞紐。在石牆和人工魚塘的保護下,泰爾奇歷史中心得以保存下來,並成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指定的世界遺產。
泰爾奇廣場的建築色彩柔和,它們最初都是木制結構。1530年,一場大火將小鎮摧毀,人們用石頭復原了這些建築。參觀完廣場不妨也到泰爾奇城堡(Telč Chateau)一游。貴族 Zachariáš和妻子 Zachariáš改造後,這座哥德式城堡搖身一變成為了文藝復興時期的建築瑰寶。
—Tomaš Tureček,主編,《國家地理旅行者之捷克》
* 扎庫馬國家公園(Zakouma National Park)·查德(Chad)
推薦理由:扎庫馬國家公園坐落在查德東南部,堪稱非洲象的樂園,園內的非洲象數量正在迅速增長,2019年有559頭,預計2024年將達到1000頭。由於乍得是世界遊客訪問量最少的國家之一,有必要將這個不為人知的非洲狩獵目的地分享出來,以確保它能獲得更多關注。之前由於偷獵猖獗,公園幾乎淪為戰場,90%的野生大象被殺。2010年,公園管理權移交給了公私合作保護組織非洲公園(African Parks),加上歐盟提供的資金支持,該地區逐漸恢復了生機。除了大量象皮動物外,這裡還生活著10000多頭水牛和大約1000只科爾多凡亞種長頸鹿,近400種鳥類,還有獵豹、美洲豹和藪貓。
—Marina Conti,主編,《國家地理旅行者之義大利》
* 普埃布拉(Puebla)·墨西哥(Mexico)
推薦理由:墨西哥第四大城市普埃布拉1531年由西班牙人建造,城中遍布巴洛克式建築。普埃布拉市中心有100個街區,匯集了大量17世紀和18世紀的華麗建築,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指定的世界遺產。城中許多建築都裝飾著塔拉韋拉瓷磚(Talavera tiles): 絢麗奪目的迷你彩陶片將本土特色與歐洲殖民藝術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聖多明各教堂的羅薩里奧禮拜堂沐浴在金箔的光輝中,其奢華程度無可匹敵。為了開展各類藝術活動,國際巴洛克博物館於2016年開幕。第二年,該地區發生了芮氏規模7.1地震,但博物館未受影響。地震後,整個城市的基礎設施升級,新酒店開始建造。
普埃布拉依然植根於傳統。「普埃布拉不是一個國際旅遊目的地,」西班牙普埃布拉研究所所長 Antonio Prado表示。「所以你實際上是在體驗一個真正的墨西哥城市。」
* 卡拉哈里沙漠(Kalahari Desert),南非(Southern Africa),在地球最黑暗的地方數星星
推薦理由:作為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國際暗天庇護所之一,佔地48500多公頃的海卡拉哈里遺產公園是世界上最黑暗的地方之一。公園位於南非和博茨瓦納之間的偏遠邊境地區,在這裡距離是用沙丘來衡量的。由於全年氣溫穩定,濕度極低,幾乎沒有光或聲污染,加上缺乏雲層覆蓋,它在SQM(天空質量流量計)評定的黑暗等級中獲得了21.9分,接近完美,該公園也因此成為了地球最佳觀星目的地之一。 你可以在園內‡Khomani San和Mier社區所轄的!Xaus Lodge留宿,使用露台上的望遠鏡觀察南十字星和其他南半球獨有的夜空景象。
—Ana Hogas,《國家地理旅行者之羅馬尼亞》
* 塔斯馬尼亞(Tasmania)·澳洲(Australia)前往史詩般的島嶼探險,它狂野而美麗,遙遠又熟悉
推薦理由:塔斯馬尼亞島曾經被認為是死水一潭,現在卻成為了澳洲增長最快的旅遊目的地之一。之所以能引得各國遊客趨之若鶩,其原始自然美景功不可沒。
正是因為地理位置偏遠(機場擴建計劃正在進行中,但國際航班仍需數年才能開通),加之50萬居民秉承的綠色精神,其本土特色才得以完整地保存下來。這裡有著2000年歷史的老樹,當你長途跋涉來到此地後,會發現島上的大部分景點都近在咫尺。只需駕車4個小時就能穿越整個州。無論你身在何處,沈浸於大自然的機會永遠不會太遙遠——畢竟,該州近一半的土地都屬於國家公園。
—《國家地理旅行之韓國》
* 阿斯圖里亞斯(Asturias)·西班牙(Spain)享受伊比利亞半島的雪山風光,體驗當地風土人情
推薦理由:阿斯圖里亞斯是西班牙的一個自治區,位於比斯開灣(Bay of Biscay)沿岸,這裡的山坡鬱鬱蔥蔥,野生沼澤地星羅棋布,海灘秀麗迷人。「在西班牙的其他地方,你很難找到一個如此多元化的地區。它就像一個完整的國家,」Jose Antelo說道,他是巴塞羅那的一名空中交通管制員,每年都會來阿斯圖里亞斯三到四次,品嘗當地的地道美食,比如卡伯瑞勒斯奶酪(Cabrales cheese)和蘋果酒(從高處倒入玻璃杯中,這樣做是為了製造氣泡,增添風味)。
阿斯圖里亞斯省首府奧維耶多的是一個緊湊型城市,約有22萬人口,與吉洪僅隔著一個郊區。奧維耶多有馳名於世的博物館,而吉洪有著秀美的海灘。城市之旅結束後,不妨前往歐羅巴山國家公園(Picos de Europa National Park),那裡有直入雲霄的山峰和成群的羊群。山巔之上,樹木遠去,視野開闊,一片片棉花球般的雲彩徬彿觸手可及。
* 門多薩省(Mendoza Province).阿根廷( Argentina)
為何要即日動身:喝一杯濃烈的馬貝克葡萄酒,體會那種回味悠長的感覺
推薦理由:阿根廷的門多薩省風景如畫,這裡是世界最好的馬貝克葡萄酒產區,古老的酒窖隱藏在白雪皚皚的安第斯山脈腳下,你可以遊覽葡萄園,暢飲美酒,享受獨一無二的味覺體驗。
充足的陽光、極度乾燥的氣候和較高的海拔(某些葡萄園海拔接近1200米)滋養著馬貝克和其他葡萄品種,如特濃情、赤霞珠和梅洛。該省的三個主要葡萄酒產區——邁普(Maipú)、路冉得庫約(Lujan de Cuyo0和烏科山谷(Uco Valley)——分布在阿根廷40號國家公路(世界上最長的高速公路之一)沿線,距首府門多薩市只有120公里。
16世紀,西班牙人將葡萄引進了這裡,一些釀酒廠已經有100多年的歷史。當地人熱情好客,他們對釀酒充滿熱忱,這也是門多薩有別於其他葡萄酒之都的特色之一。
* 堪察加半島(Kamchatka Peninsula)·俄羅斯(Russia)
推薦理由:堪察加半島廣闊綿長,全長近1250公里,一直延伸至日本和阿留申群島之間的海域,是環太平洋火山帶的一部分,與俄羅斯其他地區間沒有任何公路相連。由於該地區火山密度大,地熱特徵和野生動物多樣性突出,半島的六個獨立區域被列入堪察加半島火山群世界遺產地。
作為未開發的原始之地,直到最近幾年,才有熱情的冒險家登上半島。這裡的野生動物隨處可見,比如棕熊。堪察加彼得巴甫洛夫斯克是半島的門戶,現在,正在進行建造機場。旅行途中最好帶上探險裝備,56度線(56th Parallel)和勘察堪查加(Kamchatka)公司會提供種類繁多的旅行項目:火山徒步旅行、觀熊旅行、直升機滑雪、漂流,以及探訪苔原馴鹿營地和間歇泉谷。
—Ivan Vasin,主編,《國家地理旅行之俄羅斯》
* 帕爾馬(Parma),義大利(Italy),享受多重感官盛宴
推薦理由:提起帕爾馬,你可能會想到有「奶酪之王」之稱的帕瑪森乾酪(特指名為Parmigiano Reggiano的帕瑪森乾酪),威爾第的歌劇,以及文藝復興時期著名畫家柯勒喬的傑作《聖母升天》。
但帕爾馬對世界的饋贈遠不止這些,周邊艾米利亞-羅馬涅地區(Emilia-Romagna)出產大量受原產地名稱保護制度的食物,如帕爾馬火腿、摩德納的香醋和蘭姆布魯斯科汽泡酒。帕爾馬還被評為義大利2020年文化之都,當地計劃舉辦若干慶祝活動,包括拉比托•德拉•馬松迷宮(Labirinto della Masone),號稱世界上最大的竹制迷宮,還有龐大的帕拉左•德拉•皮爾塔宮(Palazzo della piltta),這是一座未完工的16世紀建築群,帕爾馬首屈一指的國家美術館(Galleria Nazionale)就坐落在此。
* 加那利群島(Canary Islands)·西班牙(Spain)到世界盡頭看一看
推薦理由:耶羅島曾被認為是世界上最西端的島嶼,不同於西班牙加那利群島的其他島嶼。加那利群島通常以陽光沙灘聞名於世。作為群島中面積最小(270平方公里)、最年輕的島嶼,它已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指定為生物圈保護區,還是全球地質公園,現在成為西班牙戲劇的拍攝地。耶羅島生態系統極具多樣性,從茂盛的草地到崎嶇的海岸懸崖和月球表面般的地形。島上的步道縱橫交錯,有些通往壯闊的大西洋景觀。南部斜坡上覆蓋著當地特有的卡納里亞松樹林。在埃爾薩納爾西部,開闊的山坡上生長著數百年歷史的杜松樹,隨風扭曲成奇特的形狀。耶羅島南部海岸,La Restinga-Mar de las Calmas海洋保護區海水清澈,被認為是歐洲最好的潛水目的地之一。
—Josan Ruiz,《國家地理旅行之西班牙》
* 大格洛克納阿爾卑斯高山公路(Grossglockner High Alpine Road),奧地利(Austria)駕車欣賞過去只有登山者才能看到的風景
推薦理由:大格洛克納阿爾卑斯高山公路的設計,是為了讓暢行其間的遊客可以大飽眼福,感覺不虛此行。這條山口收費公路於1935年竣工,全長48公里,途經中歐最大的自然保護區之一的陶恩山國家公園( Hohe Tauern National Park),沿途有36個U型彎道。
駕車者可以在沿路欣賞壯美的高山景觀,此前只有登山者才有機會到達這裡。公路以奧地利最高峰大格洛克納峰(Grossglockner)命名,自北向南穿越薩爾茨堡(Salzburg)、蒂羅爾(Tyrol)和卡琳塔(Carintha)等省,途中有多個觀景點和若干小徑。
你還可以到歷史悠久的Edelweisshutte酒店享用一頓悠閒午餐,酒店建於1935年,在這裡可以盡覽37座山峰和19座冰川。
—《國家地理旅行之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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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拉喀什與菲斯的恩怨情仇
我們今天還是在班尤塞夫教育中心停留,欣賞這座伊斯蘭藝術的結晶。我們之後會介紹伊斯蘭藝術。現在開始簡單瞭解一下馬拉喀什的歷史。
在瞭解菲斯古城之後,再來看馬拉喀什,憑藉著之前對摩洛哥歷史與文化的瞭解,我們大略知道馬拉喀什的地位:她在摩洛哥歷史上一直與菲斯有著螺旋般的互動。隨著政權的不同,這兩座城市的地位也如同潮汐起伏。
在伊德利斯二世沒有建設菲斯之前,馬拉喀什就是柏柏人的聚落。伊德利斯王朝的蘇丹來自阿拉伯,選擇了菲斯作為首都。但王朝為柏柏人消滅之後,新王朝便將這個原本就是柏柏人的聚落建設成都會,不久首都也搬遷至此,從此開始了這座繽紛都市兩百年的黃金時代。之前提到的班尤塞夫便是其中對馬拉喀什貢獻最大的蘇丹之一。至今依舊存在完好的赭紅色城牆便是他在十二世紀初建造的。他也建造不少教育中心,不過我們之前介紹的班尤塞夫教育中心倒不是他建造的,而是以他命名,為之後的馬林王朝所建。
後來馬林王朝崛起,之前提到它以伊德利斯王朝傳人自許,而其中一個動作就是捨棄馬拉喀什而選擇菲斯為首都。這一下馬拉喀什的地位又滑落了,一直被菲斯專美於前了三百年。
時間到了十六世紀初年,大約是中國明朝中葉,以馬拉喀什為首的一個新的政治勢力形成,向以菲斯為首都的全國性政權挑戰。這個新的勢力逐漸擴大,最終吞噬了菲斯政權,而統一摩洛哥。這個政權史稱薩阿德王朝(Saadi Dynasty)。薩阿德王朝的陵墓在1917年出土,成為馬拉喀什一處重要的景點。薩阿德家族極其富有,在馬拉喀什建造許多宮殿。其中最豪華、占地最廣的是巴蒂宮(El Badi Palace)。這宮殿群象徵著薩阿德王朝的極盛時期,建築材料是來自義大利的大理石、裝飾以來自中國的玉石、印度的斑岩(Porphyry)、蘇丹的黃金、巴基斯坦的瑪瑙。他模仿西班牙安達盧西亞的阿罕布拉宮(Alhambra Palace),但更為宏偉、華麗。
十七世紀上半葉,一個新的王朝推翻了薩阿德王朝。這個新王朝叫做阿拉維王朝(Alaouite Dynasty)。這個王朝一直維持到了今天,傳了22代國王。阿拉維王朝開始以菲斯作為首都,之後又搬到梅克內斯(Meknes),哈桑派從大食帝國逃難來到摩洛哥的第一個根據地。而為了建設梅克內斯的王宮,十七世紀末的一位蘇丹在馬拉喀什剝奪了巴蒂宮的建材與寶石,最終讓巴蒂宮成為一片廢墟。
對於 Dr. Shu 未來行程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參考:http://wesleyshu.wix.com/home
崛起之 第 三 帝國 在 盧斯達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余杰的序
新書在書展已有售
余杰:反共是常識,反統是決斷
序盧斯達《我迷失在這場殖民遊戲》
十多年前,有一次我跟劉曉波談到中國民主運動“道阻且長”,有不少當年的參與者變臉脫隊,甚至走上反方向。劉曉波説,在爭取自由民主的道路上,“一步都不能少”,少向前走一步,或錯過某個重大事件,或未能與某個新的思潮契合,就有可能從先行者變成攔路石。我對此心有戚戚焉:一九八九年以來中國的民主運動是如此,一九九七年以來香港的民主運動也是如此。
香港有兩件個案最能說明此一問題:民主黨年輕一代議員許智峯因不堪保安局行政主任在議會內監控議員出入,憤而搶去其手機,被政府建制派聯手狙擊,誓要褫奪議員資格。數以千計的香港市民發表聯署信支持許:“對於近日的手機事件,源頭是政府舖天蓋地監視議員,干擾立法會運作,做法不能接受,引起許智峯議員作出是次行動。許已就事件致歉,並願意承擔責任。……我們呼籲所有立法會議員,尊重選民,勿因黨派利益任意取消個別議員的資格。”然而,民主黨前主席劉慧卿在媒體上一而再、再而三地譴責許智峯,“既不適合留在民主黨,也不適合繼續做議員”。
劉彗卿忘記當年她遭到共產黨宣傳機構圍剿的經歷,如今卻要拿許智峯的人頭給北大人當投名狀。有香港媒體人忍無可忍地反駁説:“一件趕蒼蠅的小事竟都可以發大到好似姦淫擄掠般的十惡不赦。……眾多的荒謬之中,民主黨的荒謬最令人側目,一個壞孩子以身犯險,即使做了蠢事,即使徒勞,也起碼顯示了反抗的意志,同屬隊友的民主黨,不去利用這辛苦掙回來的罪證,完全沒有化危為機的企圖,卻竟先下手為強,先把他活活打死,以為這就可以堵住了敵人的口,最後還好意思叫這危機管理,真是荒天下之大謬。”
另一件事是:本土民主前線前發言人梁天琦因參與旺角騷亂案,被香港法院裁定暴動罪成。其辯護律師蔡維邦在法庭上動情地說,九七年之後民主倒退,他自己這代人甚麼也沒做過,只為自己的事業和家庭努力,到現時事業有成,貪圖逸樂,反而怪責年青人「搞亂」香港,對此深感慚愧。民主派律師吳靄儀在一封求情信中指出,梁天琦是她從政三十年見過最優秀的政治人才,有深刻的理性分析,熾熱追求理想,亦有自我反省、敢於承認,不迴避過失責任。梁天琦以一名大學生的熱誠去找尋香港的出路,同齡人面對的未來是賺錢、買樓、買車、結婚,但梁天琦要面對的是「自由的喪失、黃金歲月的白白流逝」。讓人莫名驚詫的是,曾被中共錯誤地當作“港獨教父”猛烈批判的“城邦論者”陳雲,此時此刻卻往梁天琦背後插刀,在社交媒體上以教主身份居高臨下地對梁天琦判罪:“梁天琦真正犯的罪,是出賣香港前途的道德上的罪。他一手破壞了永續基本法的選舉議程,令香港前途斷送,港人從此陷入黑暗。香港建國之後,再來審理。”
所謂“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三五年”,劉慧卿和陳雲的言行讓人大搖其頭:那些曾經年輕、曾經激情、曾經純真的人物,如果不能勇於“以今日之我挑戰昨日自我”、“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轉瞬之間就會在“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的政治和思想場域中不光彩地退場。並不是所有號稱“反共”的人都是朋友,“反共”只是一條最低的底線和一個不假思索的常識;在今天的中國、香港、台灣乃至整個華語世界,僅有“反共”的想法和做法是不夠的,還必須有“反統”之決斷,以批判中國文化和解構中國為最高目標。在這一點上,奮筆疾書反抗“左膠”和“大中華膠”的香港年輕一代評論人盧斯達,可謂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左膠迷途不知返,反抗“中帝”正當其時
文革結束之後,作為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核心價值”之一的“反對帝國主義”口號,很少出現在中共官方宣傳之中。六四屠殺之後,鄧小平急急忙忙地用“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來掩飾其殺人罪行;一九九二年,卻急病亂投醫地又發表“南巡講話”,與國際資本打得火熱。
在港台及海外華人世界,左派的“反帝”思潮卻一直揮之不去。反帝的台灣作家陳映真晚年成了釣魚臺國賓館中圈養的寵物,卻從不面對中國本身是劣質資本主義血汗工廠的事實;反帝的香港立法會議員“長毛”梁國雄穿著格瓦拉的T恤大呼小叫,卻對年輕人香港獨立的訴求嗤之以鼻。這些貌似進步的人物,一邊追求平等和正義的抽象理念,一邊又維護大中國的美好想像。
“反帝保華”是當年義和團“扶清滅洋”口號的翻版,“只反共產黨,不反大中國”是清末革命黨“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口號的翻版。不反共的左膠認為,中國的不公不義都是國際資本主義的禍害,去除國際資本主義就能救中國;而反共的左膠則認為,共產黨雖然不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滿人,卻是信奉馬列主義的“黃俄”,只要趕走馬列這一“外來邪教”,中國就能恢復“天朝上國”的榮耀。而大部分左膠都認為,民主是包治百病的靈丹妙藥,只要中國實現了民主化,香港和台灣就會心甘情願地融入大中華。
然而,盧斯達冷靜地指出:“中國文化早就有帝國主義,中國從古到今都是帝國主義,沒有一天不是帝國主義。十九至二十世紀的那一段,其實中國都是帝國主義,只因為實力不足,而潛心等待。在帝國主義的建設路上,中國是西方的前輩,早就在終點線等待他們。在羅馬共和國未形成之前,秦始皇已經「南征百越」,之後不同君主的侵略行動,一直受到後世儒生之文飾。左宗棠、王震在新彊的種族屠殺,國民黨之屠「皇民」,亦自不用言。”換言之,如果只是反對共產黨,而不去除兩千年一以貫之的大中國情結,民主化之後的中國會像俄羅斯一樣,對車臣、喬治亞、烏克蘭發動殘酷而骯髒的戰爭。
習近平上台前,訪問墨西哥時,粗魯無文地説,中國並未“輸出革命”,西方也不該對中國“說三道四”,好像他要關起門來當土皇帝一樣。習近平上台之後,承諾“不稱霸”的中國卻急不可待地向外輸出“中國式病毒”,盧斯達指出:“中國人作為一個團結的整體,雖然經常抗議外國干預其內政,但中國又同時經常用自己的禁忌規範(或化身成「傷害人民感情」一說),去干預別人的內政甚至價值觀。”中國強迫全球航空公司將“台灣”改為“中國台灣”,強迫奔馳公司撤下達賴喇嘛的人生格言,強迫美國服裝品牌GAP和日本服裝品牌無印良品撤回“台灣製造”的標籤及更改不含台灣的中國地圖,如此咄咄逼人,如此窮凶極惡,難怪被白宮發言人稱之為“歐威爾式的胡言亂語”。
“中國式的道歉”為何流行?用盧斯達的話來說就是:“中國崛起之後,世界「中國化」。中國的禁忌和好喜,以主流國際社會規則作為掩護,以市場作為媒界,擴張到世界,搞到人人被迫遵守。中國與世界的交往方式,好像就只能圍繞著中國自己的禁忌,佐以暴躁的群眾,最後以外國的退讓終結。……中國得以用主權國家的無上權威,將各種問題「內部事務化」,以阻止他人介入,但又同時以狂躁和海量的「民族民意」,脅迫他國在國際事務讓步;得到「主權國家」免死金牌的中國,卻又無意涉獵及採用一點「國際社會」發展出來的中心思想或核心價值。”在香港的有關評論中,這是對“中華帝國主義”最為清醒的認識和最為深刻的剖析。“中華帝國主義”比王朝和黨派的壽命都更長:中華民國取代大清王朝,中華人民共和國取代中華民國,但“中華帝國主義”一成不變。
“民主中國”水月鏡花,“解構中國”迫在眉睫
共產黨不是一塊“飛來石”,馬列主義也不單單是一種“外來邪教”,與馬列主義相結合的乃是如假包換的“中國國情”,在這一點上,中共的說法一點都不誇張。
中共奪取天下,除了倚靠武力之外,也是“得民心者得天下”。認識到這一點的人並不多。很多厭惡中共的人士將中共描述得一團漆黑、一無是處、民心盡失、崩潰在即,中共卻在六四屠殺之後三十年一直活得好好的。中共的統治不僅僅靠刺刀——沒有任何一個政權的統治可以坐在刺刀上完成。即便今天中國開放直選總統,即便劉曉波還在世並與習近平展開競選,我相信投票給習近平的人一定比投票給劉曉波的人更多,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在香港也一樣,即便香港有了雙普選,泛民就能佔據多數議席並推出有把握勝選的特首候選人嗎?結果如何,我相信大家心知肚明。
對於中共是否“得民心”,我曾經與某位民主運動前輩有過一番爭論。那位前輩認為,共產黨從未得過民心;我卻認為,共產黨不僅僅依靠暴力統治,當年歡迎共產黨入城的北京人、南京人、上海人是多數,幾年前熱淚盈眶地觀看北京奧運會開幕式的中國人也是多數,一直支持鐵腕統治西藏、新疆和香港以及用武力“收回”台灣的中國人也是多數。把中共與中國一刀兩斷的敘事策略是自欺欺人,反對中共而不反對中共孕育生長的土壤,只能事倍功半、竹籃打水一場空。
比反共更艱鉅的工作是解構中國、打破中國文化之醬缸,像明治維新時的日本那樣斷然“脫亞入歐美”。對此,盧斯達指出:“中國向來不是法國大革命以後講求一體的民族國家,而是一個部落、種姓風格的社會。中央剝削地方,高種姓一層剝削一層下層種姓,孔子以來的學說被視為維持社會和平的必要手段,而二千年來基本不受質疑。朝廷裡的省籍情結,到現代中國的戶籍制度,都是中華種姓的延續。”在面對大中華主義打壓時,港台形成了某種“命運共同體”之關係,盧斯達作為香港人,當然首先關心香港議題,但他也以香港的切身體驗忠告台灣的統派和中立派:“問題從來不是台灣人實際上是抵抗中國,還是順從中國,而是台灣對中國本身就是一個異質子集,從來是信不過的潛在敵人。就算台灣人今天無血開城,恭迎中國軍隊入城,台灣變成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台灣省,也不能改變自己在中華定義下的低賤屬性。”在中原士大夫眼中,台灣人是不可救藥的皇民和蠻夷,香港人則是英帝國的臣民。
大一統跟民主自由價值格格不入。中國非得解體,人們才能自由生活。中國的存在必然帶來地域和省籍歧視,盧斯達評論説:“有些人永遠不能進入「中國人」這個子集之中,他永遠不是「純正」的中國人。例如廣東人就從來極少進入中央政治局常委的系統,統治廣東人的中共官員大多數都不是廣東人。”廣東人西化得最嚴重,所以不受信任。反之,孔孟之鄉的山東人“最中國”,也“最中共”。在中共十九大上,山東籍中央委員數量最多,占總數二百零四個名額中的三十個,高達百分之十五,是每個省平均數得四倍。在地方大員中,山東的名額也最多,共有八人。其次是浙江省,中央委員占總名額中的十三人,地方大員共有四人,兩者都不足山東的一半。這是耐人尋味的、關於籍貫和省籍的“微觀政治學”。如果中國解體,四川人管理四川,廣東人管理廣東,就不會出現這種“高等中國人”對“低端中國人”的統治及歧視了。
香港獨立是香港惟一的生路
支聯會“愛國愛港”的口號早已不合時宜,陳雲“香港城邦國”的論述已成為歷史的一部分。如果説台獨思潮肇始於二二八屠殺,那麽台獨真正成為大部分台灣人的共識是在六十多年後的太陽花運動;同樣,如果説港獨的思潮肇始於雨傘革命,那麽港獨要成為大部分香港人的共識還有漫長的道路要走,但越來越多香港年輕人的價值取向已轉向本土、在地、獨立。國民黨是台獨的推手,共產黨則是港獨的推手。
中港矛盾不單單是政治制度的差異,更是文明的衝突,或者更準確地説,是文明與野蠻的對立。難怪香港人那麽在意中國遊客在香港隨地大小便的問題,這個問題即便在中共垮臺後也會長期存在。盧斯達發現,很多時候,人類文明是逆向傳播的,並非優勝劣汰,而是反向淘汰:“在香港,我見到一班很優雅、很天真又很高傲的香港人,如何被窮山惡水出來,因而野心勃勃的中國人玩弄到體無完膚。不只是港英一代菁英被中共愚弄,就算是平民之間也是。中國遊客在香港總是氣焰衝天,佔盡所有人的便宜,還有「左翼人士」保駕護航。”一九九七年之後,隨著大量中國人湧入香港(其中,小部分是中共刻意安排的、為香港“換血”的“五毛黨”,大部分是一心過“好日子”的普通移民),其結果造成香港日漸沉淪。這不是左膠們痛恨的“種族歧視”的觀點,而是活生生的現實,這個現實在中國移民湧入的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新西蘭等西方國家亦隨處可見——中國大媽的廣場舞讓你無處躲避。
香港沒有能力改變中國,香港太小、太弱,“建設民主中國”不應該是港人的奮鬥目標;香港改變中國最好的方式,就是先爭取自己的自由與獨立,像台灣那樣建立一個典範的“華人民主國”。所以,即便每年紀念六四的香港人越來越少,即便香港年輕一代對六四“無感”,也不必大驚小怪、痛心疾首。香港人有權利選擇自己關注並獻身的首要議題。
有人批評盧斯達等本土派、港獨派太過激進,也有人希望傳統泛民陣營與本土派完成某種“整合”、像共產黨那樣建立“統一戰線”。某些聲稱“以大局為重”、“反共優先”的人士更批評盧斯達對泛民的非議是“破壞團結”、“熱衷內鬥”。我不認同此種看法。我相信,我與盧斯達都贊同這樣的看法:不是所有反共的人都是朋友,那些用共產黨的方式反共的人,即便不是敵人,也不能以朋友視之。左膠和大中華膠一旦掌握權力,未必比共產黨更寬容和仁慈。我們的目標不單單是反共,反共只是其中的“中間階段”,我們的終極願景是自由、民主和獨立。
盧斯達對當下香港民主派陣營並不看好,他期待被自由價值洗滌之後的真民主派的出現:“等香港的主體人民都認清了自己命中注定就是廣義的港獨份子,到時才會有真正意義的民主派。畢竟在立場上反對獨立的,其實只是否定人生而自由的信條,這種「民主派」只是中港之間特定時空、過渡狀體之下的畸型產物,一點也不「普世」。我期待香港有一天「跟世界接軌」,出現第一代貨真價實的民主派。”這正是盧斯達的可貴之處:作為八九十年代之交出生的年輕一代港人的“第一健筆”,盧斯達比老一輩的李怡、董橋、陶傑更為放言無忌,具有劉曉波式的“理論的徹底性”,他直言不諱地“反中”、“反統”並逐漸形成了丰滿的“港獨”論述。當年,麥迪遜和漢密爾頓等人等文章成為美國獨立和美國憲法的精神基礎;如今,盧斯達和他的同仁們的港獨論述也必將成為香港版的《聯邦黨人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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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國度復興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