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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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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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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彈的很好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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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我東張西望確定聲音的來源是她以後，我看著她的眼睛。
我很確定我沒看過她。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個天台可從來沒有女生上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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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誰？」我也只能這樣問。
「問人家名字之前要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吧。」她雙手交叉盤踞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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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舉動除了讓我看到她的身材挺好之外，還注意她的學號是紅色的，說明我們是同一屆的同學。但基本上我們整個三年級不過才五個班，多虧了阿本的「巡堂」，有多少女生我們早就一清二楚，我可沒看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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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成峰。」我折服在她的眼神下。
「夏和蓉。」她伸出手，我也只能伸出手。 「那我們以後就是朋友囉。」她笑了開來。有點比太陽還要難以直視的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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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愣的。一切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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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隔天夏和蓉又出現在天台上的時候，連一向天塌下來都不關他的事的阿本都傻住，真想把他的表情拍下來然後糗他一百次。
不過不愧是「地下訓導主任」的阿本，兩個人一下就聊開了，熱絡的像認識八百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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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妳沒有發覺這個地方沒有半個女生嗎？」
「誰說的，我不是嗎？」
「拜託，那是因為我在這，不然妳早就被騷擾了。」
「我昨天也在這。而你，」夏和蓉用手指戳了一下阿本的頭。「不在這，我還不是沒事。」這個舉動嚇了我一跳。
但阿本出乎意料的一點反彈都沒有，如果平常有人這樣對他，早就開打了。
「那是因為阿峰在這，阿峰就等於我張知本本人，妳當然沒事。」
「哇，那不就好棒棒。」夏和蓉挑釁的拍拍手。
「靠，懶得理妳。」阿本抓起放在一旁的便當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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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和蓉很自然的坐下從袋子裡拿出一個方形盒子打開來，我瞄了一眼，至少有五種菜色以上。她又從袋裡掏出一根精緻的銀色叉子，戳了一個花椰菜往嘴裡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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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阿峰，哩的中餐咧？」她嘴巴一邊鼓鼓的，口齒不清。
我笑笑地從吉他前袋撈出一個麵包，在她眼前揮了揮。
「哇賽，克林姆，我的最愛！」夏和蓉一個箭步把我的麵包搶走，塞了便當在我手中。
「妳...」我話都還沒說完，她已經撕開包裝袋，咬了一大口。
「哈哈跟你換！」她又笑了起來，嘴角還有一些卡仕達醬，像個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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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靠，有糖醋雞誒，跟你換！」阿本遞過來他的便當。我看了一眼他已經吃到一半的排骨。
「不要。」我冷冷地說。
「小氣鬼啦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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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壓抑著尷尬吃起夏和蓉的便當來。畢竟麵包她咬過了，總不好意思再搶回來吃吧。
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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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沒下雨，夏和蓉就會跑來跟我們在天台上鬼混。
一切像天氣那般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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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妳在班上是沒朋友喔？每天都跑來，還是妳覺得我很帥？」阿本撥了撥瀏海，裝得一臉「對不起是我太帥」的逼雞臉。
「帥你個大頭鬼啦！反正再相處也沒多久啦，教室那麼無聊，不如跑來這邊吹風。」
「對耶，妳也真是奇怪，哪有人在高三下轉學的。」
「你管我。」夏和蓉邊說邊在地板上鋪上餐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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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也莫名其妙，因為夏和蓉老是要搶我的麵包，阿本又想用他的便當換夏和蓉的便當，後來經過夏和蓉個人獨裁以後，就變成大家平分著吃。
「誒，我只有一個麵包，怎麼好意思吃你們的中餐。」
「那你教我吉他抵便當。」
「啊？可以不要嗎？」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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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沒有決心彈吉他的人真累。動不動就說手痛。
「壓久就會習慣了，基本的四個和弦先按熟就可以彈不少歌了。」
「還要壓多久？哇，你看啦都紅掉了。」夏和蓉的手伸到我眼前。
我從來沒有這樣凝視一個女孩的手過。原來女生的手可以那麼漂亮。她的手指修長，很適合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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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壓到這樣吧。」我也伸出我的手給她看。
她觸摸著我因反覆練習長繭而逐漸厚實的指尖。我感受到一種溫度在流動，從手指一路流到心裏。麻麻的。
「天啊，手會變得那麼粗糙喔！那我不要練了！」她把吉他塞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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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要學的是她，說不要練的也是她。
女生都這樣莫名其妙嗎？
更莫名其妙的是，我竟然會開始期待好天氣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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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了一首歌
突然很想寫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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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 #短篇小說 #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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