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斯達:從 2014 年開始的改造 — 愛國者治港的過去、現在與未來】
中方動手,要整頓選舉制度,強調「愛國者治港」,將「非愛國者」排除出體系。這件事其實不是反送中導致的,因為類似的思路在 2016 年已經開始。
2016 年政權剝奪青年新政和獨立泛民的議席之後,「一國兩制白皮書」的執筆人之一強世功就在中國媒體多維接受訪問,表示(大意)如果反中國人士能夠進入體制,用體制作為平台去反對憲制秩序,這套秩序就會因自我否定而陷入內爆和崩潰。政治正確的新標準是,一國兩制的權力來源是中國憲法,香港的政治權力由中國授權,如果有反中國人士進入制度,就等於利用中國憲法給予的權力來反對中國,無異於打著紅旗反紅旗,「即這個國家的憲政體制正在合法地系統地進行自我摧毀和自我瓦解」。
「創意運用」的香港式選舉
中國認為這是一個體制漏洞。原先開放部份選舉,雖然沒有真正決策權,但香港人長年與制度相處,即使政府是行政主導,但也有人慢慢「創意運用」選舉,將之變成政見和思想傳播平台,視選舉為政治運動,推動各種思想議程。
本來選舉制度無異於科舉,用功名利祿將你跟體制綑在一起,無血消減激進力量。事實卻是各路人馬為了爭奪議席爭相發明新議程,他們對中國的權力推進也想法不一樣,議會在運行過程中,慢慢由維穩力量變成變動力量。選舉的結果不重要,因為沒人會執政,而是更在乎「選舉過程」和「選舉文化」所產生的啟蒙作用。
2014 年是歷史的死亡交叉,議會先驅啟蒙的大眾開始「反攻議會」,民意開始超前並牽著議員,經過持續數年的「批判—團結—批鬥」,人民成功將議員「爭取過來」,令他們不敢再批判激進抗爭者,甚至跟他們站在一起;「中國因素」進迫之下,議會保守派也只能承認議會不是用來議事,自己根本無法「得君行道」轉變管治,之後就出現連泛民都利用議會平台拖延和抗爭。
此一演變無疑加速了北京整治系統漏洞的時間表,不過無論過程如何,目的地都是一樣,所以 DQ 開始不是本土派的錯,2019 年的一系列後果也不是泛民阻礙法案所致。這些殺著恐怕在 2014 年制定「白皮書」時已經在預備列上。
「有限選舉」的長期影響
因為任何「真選舉」都會與社會思潮互相影響,導致「政治狂熱」。區議會和立法會直選是真選舉,真選舉的過程和期待會令人民逐漸尊嚴覺醒,越來越不能忍受自己被外物控制。所以打從一開始打真軍,遲早會生出寶寶 — 香港共同體意識。社會主義中國對選舉有特殊看法。選舉對他們來說是「政治協商」,是一種讓地方菁英馴服、共同守護政治現況的機制,他們不想要可能導致政局和人心不穩定的競爭性選舉。
因此中國不會准許香港實行「真民主」,半民主都尚且如此,真民主香港不就藩鎮化?中國自 2014 年之後,對香港便一步一步切香腸,雖然中間有各種突發事件,節奏加快減慢,主旋律還是一樣。首先封鎖民選特首的可能,再對立法會動手,殺雞儆猴,引入恆常 DQ 機制;2019 年之後則要動區議會,將整個系統的真選舉成份逐段切除,也就是削除反中人士利用「中國香港體制」的空間。
其實不能用字面意思去理解「愛國者治港」,因為北京也不能保證愛國者治國,一些官員把錢和人偷偷放到外國去,就不太愛國,中國尚且如此,香港就更是沉累深遠,「歷史不清白」。他們可能亦預計香港的政治菁英亦一樣,自己打著愛國旗號,但家人可以移民外國搞移民生意,但因為北京信任,所以不會用「不愛國」的名義將之打倒。
說穿了「愛國者」是「北京可信任之人」,反之,要摘除誰人公職的時候,不用糾纏法理和典章,簡化為「不愛國」的道德指控便可了事,其實是將 2016 年以來的 DQ 制度套上民族大義的合法性,永存於通例之中。
這也一定程度打通了香港政治和中國政治的隔離,種下了中國黨派鬥爭正式入主香港的新局面。「愛國者」之間互相指責同行「不夠愛國」之互相傾軋,已是可以預期,如今亦已見端倪。因為形勢的各種變化,一些人可能一夕由愛國者被打成不愛國者,一直獲得信任的人又可以一夕失去信任,見 2012 唐梁之爭。
因此香港還是會亂,只是北京可能認為香港反正都是亂,不如採取主動以亂達治,將混亂的節奏掌握在手中,好過香港用自己的節奏混亂。然而這說明了甚麼問題?就是體制自設計起就並不和諧,自身帶著衝突甚至自我毀滅的基因。
因「錯誤」而生的香港
強世功可能代表中國內部某種對政策祖宗的修正主義思維。固然上一代香港從政者作為被統戰對像,得到過中國禮遇,他們就一天追念鄧小平承諾過甚麼。當初中國為了統戰香港,對愛國者的定義十分寬鬆,依計令香港從政者產生玫瑰式幻想,認為將來自己有機會共治香港。
鄧小平當年是這樣定義愛國者:
「愛國者的標準是,尊重自己民族,誠心誠意擁護祖國恢復行使對香港的主權,不損害香港的繁榮和穩定。只要具備這些條件,不管他們相信資本主義,還是相信封建主義,甚至相信奴隸主義,都是愛國者。我們不要求他們都贊成中國的社會主義制度,只要求他們愛祖國,愛香港。」
又說:
「港人治港不會變。由香港人推選出來管理香港的人,由中央政府委任,而不是由北京派出。選擇這種人,左翼的當然要有,儘量少些,也要有點右的人,最好多選些中間的人。這樣,各方面人的心情會舒暢一些。」
初衷聽來好像十分寬鬆,然而這三十年間,形勢已發生變化。強世功評價一國兩制的「初衷」,便甚具批判意味:
「要把『一國兩制』這種政治理念與基本法的具體制度設計區分開來。『一國兩制』毫無疑問是偉大的創舉,但具體制度設計可以完全不同。事實上,鄧小平當年對香港基本法起草中出現的傾向非常不滿。因為基本法起草正趕上內地自由化思潮泛濫,導致基本法的具體設計脫離了鄧小平預定的思路。正是針對基本法起草中出現的錯誤傾向,鄧小平在 1987 年專門接見了基本法起草委員會,發表了重要講話,糾正了過去的錯誤思路。然而,基本法大的框架已經完成,無法推倒重來。今天基本法中行政主導的問題、中央干預香港的問題、國家安全立法問題,都是當年起草中遺留下來的問題。」
今天中方的新講法是,你支持一國兩制,就要一併支持輸出這個秩序的中國。那中國不是純粹的理念中國,而是具體的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中國。你支持一國兩制,想有權利,就要先支持中國共產黨。反對中共就等於反對自己的存在基礎。
今天遺留在香港社會的特殊國家觀念,即大家多年來相信的「愛國不等於愛黨」、「反共也是愛國」,已不再獲得容忍。當年起草香港制度太過自由化,產生了各種「問題」,包括邦聯假想、平行中國、分化的國民身份、本土主義乃至獨立火苗,對中國而言解決新問題的方法就是將制度盡量單一化,將香港和中國提綱挈領的整合起來。
香港的從政者當然不想放棄掌握資源的議會,資源即生死存亡,然而要在這個制度下獲得接納,要從根本層面打倒自己,要支持中共,而不只是「愛國家民族」這樣的象徵層面。若做到那一步,又不知如何跟越來越堅定的選民交代?
將錯就錯的香港未來
三十年周折,由中共「糾正錯誤」而一切回到原點。結果是沒有浪漫,沒有量變化為質變,沒有民主中國,也沒有民主香港。不過經時間催化,當日的「問題」已經結出果子,對民主自由的渴望,弔詭地乘中國的妥協政策之變,又安全地醞釀多三十年,最後變成了別的東西。當中很多假戲真做、或者糊裡糊塗、或者痴心錯付,細緻地看,是全盤失敗;長線來看,卻為來香港的想像提供了過程跌跌撞撞的基礎。功利地說,政治啟蒙和社群意識已經用完了議會,用完了體制機緣,已經金蟬脫殼,不需再寄生保守路線,而是走入尋常百家,甚至溢出海外。
現況比起以前民眾寄望菁英,然後菁英又寄望趙紫陽集團由上而下自由化政改並獲准共謀,或者寄望議會和法治單天保至尊,都少了一點欺騙性。香港不那麼容易自主,但期待中國有天將香港想要的東西送到門前,亦是妙想天開。從 2014 到今天其實都是說明一個事實:單純寄望中國開放和政治自由化、或者外國打救的己願他力路線,行不通。
香港多年來將資源投入不那麼有效的路線,但市場還是有其機制力,人們慢慢就會發現資源有更好的用法,新的路線便慢慢由改變資源運用的集體行為,推陳出新,近年的新活動形式也不是由誰發明,是由下而上改變、適者生存的例子。如果香港是一個生物,它的存亡便取決於進化和演化速度是否能超過它的掠食者;因為中國的回歸政策有過「錯誤思路」,一些燦爛的東西就誤打誤撞養殖了出來。今後香港人如何創造利用這些歷史遺留下來的「問題」,便是新時代的新博弈、新功課。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60萬的網紅飲食男女,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我不能選擇怎麼生,怎麼死。 但我能決定怎麼愛,怎麼活, 這是我要的自由。 人生開端的首位偉大女性,便是媽媽。掀開記憶的匣子,回憶片段總是如水墨化開的一抹淡淡黃黃,母親的雙手無比溫柔,不知從何時起,延伸着一絲絲風霜洗禮的痕迹,被歲月流光鏤成刻紋,彷彿是前世今生的鎖鏈。往昔封建社會沒得選擇,女人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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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斯達:從 2014 年開始的改造 — 愛國者治港的過去、現在與未來】
中方動手,要整頓選舉制度,強調「愛國者治港」,將「非愛國者」排除出體系。這件事其實不是反送中導致的,因為類似的思路在 2016 年已經開始。
2016 年政權剝奪青年新政和獨立泛民的議席之後,「一國兩制白皮書」的執筆人之一強世功就在中國媒體多維接受訪問,表示(大意)如果反中國人士能夠進入體制,用體制作為平台去反對憲制秩序,這套秩序就會因自我否定而陷入內爆和崩潰。政治正確的新標準是,一國兩制的權力來源是中國憲法,香港的政治權力由中國授權,如果有反中國人士進入制度,就等於利用中國憲法給予的權力來反對中國,無異於打著紅旗反紅旗,「即這個國家的憲政體制正在合法地系統地進行自我摧毀和自我瓦解」。
「創意運用」的香港式選舉
中國認為這是一個體制漏洞。原先開放部份選舉,雖然沒有真正決策權,但香港人長年與制度相處,即使政府是行政主導,但也有人慢慢「創意運用」選舉,將之變成政見和思想傳播平台,視選舉為政治運動,推動各種思想議程。
本來選舉制度無異於科舉,用功名利祿將你跟體制綑在一起,無血消減激進力量。事實卻是各路人馬為了爭奪議席爭相發明新議程,他們對中國的權力推進也想法不一樣,議會在運行過程中,慢慢由維穩力量變成變動力量。選舉的結果不重要,因為沒人會執政,而是更在乎「選舉過程」和「選舉文化」所產生的啟蒙作用。
2014 年是歷史的死亡交叉,議會先驅啟蒙的大眾開始「反攻議會」,民意開始超前並牽著議員,經過持續數年的「批判—團結—批鬥」,人民成功將議員「爭取過來」,令他們不敢再批判激進抗爭者,甚至跟他們站在一起;「中國因素」進迫之下,議會保守派也只能承認議會不是用來議事,自己根本無法「得君行道」轉變管治,之後就出現連泛民都利用議會平台拖延和抗爭。
此一演變無疑加速了北京整治系統漏洞的時間表,不過無論過程如何,目的地都是一樣,所以 DQ 開始不是本土派的錯,2019 年的一系列後果也不是泛民阻礙法案所致。這些殺著恐怕在 2014 年制定「白皮書」時已經在預備列上。
「有限選舉」的長期影響
因為任何「真選舉」都會與社會思潮互相影響,導致「政治狂熱」。區議會和立法會直選是真選舉,真選舉的過程和期待會令人民逐漸尊嚴覺醒,越來越不能忍受自己被外物控制。所以打從一開始打真軍,遲早會生出寶寶 — 香港共同體意識。社會主義中國對選舉有特殊看法。選舉對他們來說是「政治協商」,是一種讓地方菁英馴服、共同守護政治現況的機制,他們不想要可能導致政局和人心不穩定的競爭性選舉。
因此中國不會准許香港實行「真民主」,半民主都尚且如此,真民主香港不就藩鎮化?中國自 2014 年之後,對香港便一步一步切香腸,雖然中間有各種突發事件,節奏加快減慢,主旋律還是一樣。首先封鎖民選特首的可能,再對立法會動手,殺雞儆猴,引入恆常 DQ 機制;2019 年之後則要動區議會,將整個系統的真選舉成份逐段切除,也就是削除反中人士利用「中國香港體制」的空間。
其實不能用字面意思去理解「愛國者治港」,因為北京也不能保證愛國者治國,一些官員把錢和人偷偷放到外國去,就不太愛國,中國尚且如此,香港就更是沉累深遠,「歷史不清白」。他們可能亦預計香港的政治菁英亦一樣,自己打著愛國旗號,但家人可以移民外國搞移民生意,但因為北京信任,所以不會用「不愛國」的名義將之打倒。
說穿了「愛國者」是「北京可信任之人」,反之,要摘除誰人公職的時候,不用糾纏法理和典章,簡化為「不愛國」的道德指控便可了事,其實是將 2016 年以來的 DQ 制度套上民族大義的合法性,永存於通例之中。
這也一定程度打通了香港政治和中國政治的隔離,種下了中國黨派鬥爭正式入主香港的新局面。「愛國者」之間互相指責同行「不夠愛國」之互相傾軋,已是可以預期,如今亦已見端倪。因為形勢的各種變化,一些人可能一夕由愛國者被打成不愛國者,一直獲得信任的人又可以一夕失去信任,見 2012 唐梁之爭。
因此香港還是會亂,只是北京可能認為香港反正都是亂,不如採取主動以亂達治,將混亂的節奏掌握在手中,好過香港用自己的節奏混亂。然而這說明了甚麼問題?就是體制自設計起就並不和諧,自身帶著衝突甚至自我毀滅的基因。
因「錯誤」而生的香港
強世功可能代表中國內部某種對政策祖宗的修正主義思維。固然上一代香港從政者作為被統戰對像,得到過中國禮遇,他們就一天追念鄧小平承諾過甚麼。當初中國為了統戰香港,對愛國者的定義十分寬鬆,依計令香港從政者產生玫瑰式幻想,認為將來自己有機會共治香港。
鄧小平當年是這樣定義愛國者:
「愛國者的標準是,尊重自己民族,誠心誠意擁護祖國恢復行使對香港的主權,不損害香港的繁榮和穩定。只要具備這些條件,不管他們相信資本主義,還是相信封建主義,甚至相信奴隸主義,都是愛國者。我們不要求他們都贊成中國的社會主義制度,只要求他們愛祖國,愛香港。」
又說:
「港人治港不會變。由香港人推選出來管理香港的人,由中央政府委任,而不是由北京派出。選擇這種人,左翼的當然要有,儘量少些,也要有點右的人,最好多選些中間的人。這樣,各方面人的心情會舒暢一些。」
初衷聽來好像十分寬鬆,然而這三十年間,形勢已發生變化。強世功評價一國兩制的「初衷」,便甚具批判意味:
「要把『一國兩制』這種政治理念與基本法的具體制度設計區分開來。『一國兩制』毫無疑問是偉大的創舉,但具體制度設計可以完全不同。事實上,鄧小平當年對香港基本法起草中出現的傾向非常不滿。因為基本法起草正趕上內地自由化思潮泛濫,導致基本法的具體設計脫離了鄧小平預定的思路。正是針對基本法起草中出現的錯誤傾向,鄧小平在 1987 年專門接見了基本法起草委員會,發表了重要講話,糾正了過去的錯誤思路。然而,基本法大的框架已經完成,無法推倒重來。今天基本法中行政主導的問題、中央干預香港的問題、國家安全立法問題,都是當年起草中遺留下來的問題。」
今天中方的新講法是,你支持一國兩制,就要一併支持輸出這個秩序的中國。那中國不是純粹的理念中國,而是具體的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中國。你支持一國兩制,想有權利,就要先支持中國共產黨。反對中共就等於反對自己的存在基礎。
今天遺留在香港社會的特殊國家觀念,即大家多年來相信的「愛國不等於愛黨」、「反共也是愛國」,已不再獲得容忍。當年起草香港制度太過自由化,產生了各種「問題」,包括邦聯假想、平行中國、分化的國民身份、本土主義乃至獨立火苗,對中國而言解決新問題的方法就是將制度盡量單一化,將香港和中國提綱挈領的整合起來。
香港的從政者當然不想放棄掌握資源的議會,資源即生死存亡,然而要在這個制度下獲得接納,要從根本層面打倒自己,要支持中共,而不只是「愛國家民族」這樣的象徵層面。若做到那一步,又不知如何跟越來越堅定的選民交代?
將錯就錯的香港未來
三十年周折,由中共「糾正錯誤」而一切回到原點。結果是沒有浪漫,沒有量變化為質變,沒有民主中國,也沒有民主香港。不過經時間催化,當日的「問題」已經結出果子,對民主自由的渴望,弔詭地乘中國的妥協政策之變,又安全地醞釀多三十年,最後變成了別的東西。當中很多假戲真做、或者糊裡糊塗、或者痴心錯付,細緻地看,是全盤失敗;長線來看,卻為來香港的想像提供了過程跌跌撞撞的基礎。功利地說,政治啟蒙和社群意識已經用完了議會,用完了體制機緣,已經金蟬脫殼,不需再寄生保守路線,而是走入尋常百家,甚至溢出海外。
現況比起以前民眾寄望菁英,然後菁英又寄望趙紫陽集團由上而下自由化政改並獲准共謀,或者寄望議會和法治單天保至尊,都少了一點欺騙性。香港不那麼容易自主,但期待中國有天將香港想要的東西送到門前,亦是妙想天開。從 2014 到今天其實都是說明一個事實:單純寄望中國開放和政治自由化、或者外國打救的己願他力路線,行不通。
香港多年來將資源投入不那麼有效的路線,但市場還是有其機制力,人們慢慢就會發現資源有更好的用法,新的路線便慢慢由改變資源運用的集體行為,推陳出新,近年的新活動形式也不是由誰發明,是由下而上改變、適者生存的例子。如果香港是一個生物,它的存亡便取決於進化和演化速度是否能超過它的掠食者;因為中國的回歸政策有過「錯誤思路」,一些燦爛的東西就誤打誤撞養殖了出來。今後香港人如何創造利用這些歷史遺留下來的「問題」,便是新時代的新博弈、新功課。
封建思想例子 在 Eddie Tam 譚新強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https://www.mpfinance.com/fin/columnist2.php?col=1463481132098&node=1612465230753&issue=20210205
譚新強:BNO移居英國人士 應以Uncle Roger為榜樣 不是Uncle Tom
最近英國放寬了BNO護照的居英權,並設下了「5+1」的入籍路線圖。此舉遭到中國強烈反對,馬上宣布不再承認BNO護照作為旅行證件和身分證明的有效性。
不少人當然認為英國不懷好意,故意干預中國內政,再次挑撥離間,煽動香港人反對中央的情緒。再者Brexit(脫歐)後的英國前路渺茫,如能吸引到大量富有香港人到英國消費和投資,也有着數。當然大部分英國人是反對的,Brexit的最主要原因就是抗拒移民。說到底,英國是一個階級觀念極重,充滿種族歧視的國家。不管如何,這仍勉強可算是遲來的春天。英國背棄香港人30多年,早在1980年代中英談判時,就有道德責任賦予所有香港人居英權(實應直接英國國籍)。最初時曾發出約370萬本BNO護照,但沒有居英權的BNO形同廢紙,所以回歸後逐漸變得凋零。但隨着近兩年的香港動亂,申請人數再度上升,去年翻倍多達30多萬。現在終於有機會得到居英權,估計將有更多人申請,有資格的人數約300萬,加上他們的家人,總數或超過500萬,即約香港人口七成。如真的那麼多人離開香港,短期內確有挖空香港人才和財富的風險,這亦是中國反對的原因之一。
但整體來說,我認為今次BNO風波是一件好事。從2019年開始,我已多次指出《基本法》的多個嚴重錯誤和漏洞,尤其仍充滿鴉片戰爭可恥痕迹,世上罕有的畸形荒謬國籍與居留權混淆問題。西方外籍人士(expats),仍如十九世紀鴉片販一樣享有特權,只需住滿7年,即享有永久居留權和所有社會福利,甚至擁有投票權,區議會和立法會功能組別參選權。在美國,綠卡持有者絕不能投票,歐洲、澳洲等地都一樣。即使英國,現在給予BNO居留權,相信也必須6年以上入籍後,才有投票權。但不公平地,我認為對香港貢獻更大、主要來自菲律賓和印尼等亞洲國家的外傭,無論在港服務多少年,又永遠得不到永久居留權,遑論投票和參選權。
此外,大量香港人擁有雙重甚至三四重國籍,美、加、澳、紐等,已超過100萬,如包括現有和曾經擁有(護照過期不等於放棄國籍)BNO人士,遠超過香港一半人口!當然還有超過200萬的居港內地同胞,奇怪地和侮辱地,連他們也需要同樣住滿7年才可獲得永久居留權。在美國,從加州搬到紐約州,只需一個月就可登記做選民。所以過去兩年,每當我看到反對政府人士和偏頗新聞報道,經常以香港人民意支持作為各種傷害香港和國家的暴行為最重要藉口,甚至包括殺人放火等喪盡天良罪行,我就愈覺得有弄清楚香港人定義的重要性和迫切性!
其實現今中國以民為本,外交政策和平,40年沒有戰爭,內地發展成績斐然、近年政策更不再單以經濟急速發展為目標,亦非常關注脫貧、貧富懸殊、社會公平公義和環保問題。政經制度的效率和合理性,已逐漸超越西方。中國社會當然仍有很多問題,但對比美國,毫無疑問,相對少罪惡和暴力,社會較充滿正能量,較少怨氣和仇恨,所以根據哈佛中國長期民調研究,中國中央政府得到90%以上人民支持,其實也不意外。只希望以邪教式、歇斯底里式、自卑兼自大式憎恨中國的人,包括部分香港人和西方人,願意張開眼睛,看清楚中國以大多數人利益為依歸的成功和合理政策,不可只看某些不知真假的打壓個人自由個案,以此為延續錯誤偏見和歧視的藉口。
以為4年投一次票就是民主已過時
現代人亦應放棄過時思想,以為4年投一次票就是民主,就是天堂。美國的選舉制度固然充滿不公,甚至反民主,即使英國和歐洲政治制度亦大致上停留在200年前,甚至中世紀階段,完全跟現代社會和科技脫節,更未必適合人類共同面對大流行和氣候變化的長期挑戰。適當的科技運用,可讓政府更實時關注人民和地球的需要,以此制訂更有效的公共健康、交通和經濟政策等。譬如發現新疫症出現,政府就應馬上採取隔離、大規模測試和緊急醫療措施,一切按照科學,跟傳統所謂左右派政經理念一點關係都沒有。這就是中國的做法,美國反而一切以政治掛帥,連口罩都成為政治圖騰,結果一場COVID疫情,至今已近50萬人死亡,比二戰還要多!
從1840年第一次鴉片戰爭至今已181年,香港回歸中國亦已超過23年。《基本法》並非上帝頒下,刻在石上,永不可改動的《十誡》,它只是一個寫得非常差,充滿錯漏和殖民地時代色彩的過時小憲法。修正及改良《基本法》並非甚麼大事情,現在已到了固本清源,撥亂反正的時間。中央絕不應亦絕不能拘泥於一些十九世紀遺留下來的束縛,而讓香港情况繼續轉壞,成為西方意圖阻礙中國發展的棋子。
近兩年前我最初提出香港國籍法不合理時,很少人關注此問題,喜見現在已成為一個非常熱門的討論議題。我的建議非常簡單,符合人情和法理,主要只有兩點:
(1)取消所有單一外國國籍人士的投票和參選權。住滿7年者,仍可保留永久居留權;(2)應寬待多重國籍人士,包括BNO。雖然中國是不容許雙重國籍的,但基於香港特殊歷史,所以有點寬鬆彈性處理,也屬合理。有傳聞中國或將取消利用BNO「5+1」計劃移居英國人士的永久居留權和投票權(在入真正英籍之後或之前都有可能),甚至有人建議所有雙重國籍人士的永久居留權都應被取消。
我明白中國對英國假慈悲,臨時給予BNO居留權的憤怒,除嚴重干預內政外,亦有點擔心如人數太多,不止出現走資情况,亦可能出現這批「英國人」遲些回流香港,不公平地繼續享受香港各種社會福利。我認為中國可以大方一點,繼續讓雙重國籍人士享有永久居港權,最重要是先搞清楚誰應享有投票和參選權。以我了解,現在申請特區護照時,表上已說明如成功,申請者將成為中國公民,如持有其他護照,將只被當作旅遊證件,而非國籍證明。
不過,我認為此做法仍不夠清晰,明顯不少擁有中國香港特區護照人士不承認自己是中國人,仍自居為英國、美國人或其他國籍,但又偏偏經常上街示威或暴動,亦積極參與投票或參選等政治活動。如此荒謬、如此如意算盤的事情,即使西方國家如美國和英國,都是絕不會容許和容忍外國人在當地搞暴亂、搞革命的!在美國,間諜搞顛覆政府的最高刑罰是死刑。
我建議最簡單的做法是給予這些雙重國籍人士一個最後機會,在投票和參選前,必須作出一個選擇,是否願意宣誓成為中國公民。宣誓後,就仍可享有投票和參選權,當然其他護照就真的只算是旅遊證件。即是如犯了法被拘留,發出其他護照的國家使節,亦無權提供協助。
如不願意宣誓,就當然不應享有投票和參選權,我建議應取消特區護照,但仍可保留永久居港權。此做法可解決雙重國籍問題,亦等如開拓出一種香港綠卡制度。在美國也有一些綠卡人士,永不入美籍,但就仍保留居留權。
英脫歐後匯率樓價大跌
我明白即使我說到口乾,仍有部分人士繼續對政府不滿,真的會選擇移民英國。這亦非壞事,有如一段已沒有愛情的婚姻,離婚可能是最好的決定,勉強是沒有幸福的。看到估計將移民英國的人數約十多萬,不少但也不算多,對香港的影響也不會太大。
移民當然不是一個容易的決定,尤其英國。倫敦位處北緯51.5度,比多倫多,甚至魁北克市還要北,如非受惠墨西哥灣暖流(Gulf Stream)帶來較溫暖水流和氣候,實應比加拿大更冷。但冬天仍當然極早天黑,擔保下午4點不到黑齊(蘇格蘭不到3點半)!這種天氣非常容易令人抑鬱,要比較小心。加上英國疫情嚴重,每100萬人的感染率是香港的40倍,單是英國的死亡率已經高於香港的感染率!
英國公投決定Brexit後,經濟已轉差,匯率樓價都大跌,可能是抄底機會,但未來英國發展方向,仍然一籌莫展。政治上仍非常分歧,蘇格蘭和北愛爾蘭都很可能在未來10年脫離英國獨立。Brexit前,英國人可在歐盟任何國家居住和工作,現在當然喪失這些機會了。
英國除了天氣冷,人情更冷,不要忘記階級觀念是他們發明出來的。整天滿口民主自由,但王室、貴族、封爵等封建制度就通通保留着,男士見到英女王仍需鞠躬,女士更要行屈膝禮(curtsy),自由平等?算了吧!
倫敦雖然真是個多種族城市,街上接觸到的大多數人來自東歐、南亞、中東和非洲,來自中國和東南亞也不少。但這不等如各種族就很和諧。除操着貴族口音的英格蘭人會歧視他們,認為是低階級的人外(包括操cockney和其他低級口音人士),即使其他種族人士亦會互相歧視。尤其在過去一年COVID疫情中,不少亞裔人士,不管來自日本或泰國等,只因外貌像中國人,就曾在街上被襲擊。
網紅Uncle Roger常誇中國文化易惹仇恨
Uncle Roger就是其中一個例子。Uncle Roger是29歲,年輕英俊的新進網路笑匠紅人Nigel Ng(黃瑾瑜)的化名角色,扮作一個操誇張廣東口音,對任何事,特別中國菜非常挑剔的中年漢。數月前,Uncle Roger以一段非常搞笑,批評BBC烹飪節目的Egg Fried Rice視頻,在YouTube上走紅,至今點擊人次已超過1.5億,subscriber亦超過300萬。黃瑾瑜來自馬來西亞吉隆坡,明顯接受良好西方教育,英文完全沒有口音,中學後去了美國Northwestern大學念工程。畢業後去了英國做data scientist,但他醉心演藝界,所以毅然成為了全職棟篤笑藝人。闖了數年,終於在網絡世界打出了名堂,在西方已頗出名,在馬來西亞老家更是個紅人。
約兩個月前,當Nigel走路回家時,不幸遇到一個人,突然無故向他襲擊,揮拳打他的臉,幸好傷勢不重,嘴唇流血和面上瘀黑。Nigel認為襲擊者不知道他是誰,打他的原因可能亦是COVID 導致的種族歧視。我不知道襲擊者是否認識Uncle Roger,如認識可能更憎恨他,因為Uncle Roger此角色雖有點自嘲成分,所有情節都只為搞笑,但主調就是他對亞洲尤其中國文化非常驕傲,不停誇獎中國人注重教育和家教,反過來不停取笑西方人不懂飲食,甚至笑謔批評他們的各種生活習慣和文化。
數周前又發生了一次網上的不愉快事件。Nigel與另一美國飲食KOL Mike Chen聯手做了一個節目,後來發現Mike Chen原來是個法輪功邪教徒,就馬上把視頻下架,並在微博上向中國人道歉。此舉完全合理,但當然被一些人在網上攻擊,被誣告為五斗米而向中國折腰。Nigel澄清絕無此事,他暫無任何來自中國的收入,而他只想為觀眾帶來歡樂,無意加入任何政治元素。我亦替他非常不值,早前他表示因襲擊事件陰影而有意搬家,近日他更回了馬來西亞探親過年。即使他選擇留在亞洲發展,我也不會感覺意外,前途可能更好。
移民縱賣樓 最好留點騰訊傍身
近日看到一篇移民倫敦指南,教人如何在那邊成為一個稱職的送外賣人員,看完有點心酸。文章非常詳細,逐步教人到埗後如何以BNO身分拿合法工作證明,然後開銀行戶口,如何加入Deliveroo等外賣Apps。連在哪裏買單車,哪條路線較賺錢和安全,都詳盡介紹。他說每月收入,折合約13,500港元,我真不知在倫敦如何能夠生活!所以我之前已提醒過考慮移民的朋友,必須有傍身之技,從前很多人學斬叉燒,現代人最好學點投資。我勸喻移民英國的人,即使賣掉香港房屋,最好留點騰訊(0700)傍身。英國FTSE指數沒有多少隻揸得落手,Unilever洗衣粉?AstraZeneca好一點,有COVID疫苗,買Diageo不如買茅台,還是同樣面對中、英身分危機的匯控(0005),要買也不用跑到英國買。唯一要小心的是入了英籍後,如英國「制裁」騰訊(笑了),可能不容許英國人持有。
此指南最後語重心長,善意提醒香港人送外賣時要禮貌,收到貼士更要大聲講Thank you,務必令英國人對香港人留下良好印象(在香港的服務員當然無此多餘責任)。我贊同,但小心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突然發作,腰骨發軟,有種想做Uncle Tom(西方著名小說奴隸角色),90度鞠躬的衝動。希望他們多點以Uncle Roger為學習榜樣。
(中環資產持有騰訊、匯控及茅台財務權益)
封建思想例子 在 飲食男女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我不能選擇怎麼生,怎麼死。
但我能決定怎麼愛,怎麼活,
這是我要的自由。
人生開端的首位偉大女性,便是媽媽。掀開記憶的匣子,回憶片段總是如水墨化開的一抹淡淡黃黃,母親的雙手無比溫柔,不知從何時起,延伸着一絲絲風霜洗禮的痕迹,被歲月流光鏤成刻紋,彷彿是前世今生的鎖鏈。往昔封建社會沒得選擇,女人一輩子當上男人背後的「賢內助」,甚而擔當母親背負千斤重,時而默默照顧着起居飲食,時而碌碌打點着大小家務,漫漫歲月磨蝕了甘心與不甘心的掙扎,反正,那時代的女人皆如此這般走到人生邊上,這種傳統無人敢非議,不認命的終歸認了命。時至千禧年,當代婦女不再被男人的身影遮蓋,然而「男主外,女主內」的傳統思想根太過深,蒂太牢固,她們依舊背着性別定型的枷鎖,天經地義生活館負責人Janis慨嘆:「我認為時下香港人都唔會睇低女人,但係,依然見到成個社會,女性受到雙重身份嘅束縛。」
機緣巧合落戶花墟
沿着太子道西,徐徐踏進一個新舊融合花香氤氳的小社區。見證歷史更迭的古舊唐樓靜靜地佇立着,據稱是戰前遺留下來,冰山一角的微末印記,早於1930年代初由一間比利時建築公司興建,當時被稱為「摩登」住宅,戰後部分建築被拆卸重建,近年港府再作一番保育活化,目前只剩下10幢,是香港市區現存最大的相連戰前唐樓群。唐樓群的旁邊是歷史悠久的「花墟」,賞花買花的人群絡繹不絕。人未至,由遠而近一陣陣撲鼻的馥郁芬芳,一下子,分不清繁花盛放,抑或是果熟蒂落。花與果,總是有一種微妙的張力,在嗅覺之中魂牽夢縈,這是一種魔力,讓人不知不覺地全然放鬆身心。偶爾見路上的貓兒在花潮中悠悠蕩蕩,大家剛巧碰頭相聚,無不是花開自有因,緣來則聚首。Janis淡淡然一句「機緣巧合」帶出了落戶此地的因由,「二零一二年間,整個花墟進行重建,當時我們看到這個地方很好 ,可以接觸到很多消費者,其實想把這些人連結,買東西時可以了解生產者是誰 ,可以了解有多少人付出過。」唯獨透過真切的了解,方可明白「粒粒皆辛苦」的道理,即使簡單如一粒白米,背後不知有多少人付出汗水,最終才得以來到自己手上。Janis認為從自愛開始,擴而充之,培養為惜物的習慣及心態,「希望大家由關心自己開始,再關心每件產品背後付出嘅人。」
重覓睽違的人情味
金錢帶動經濟脈搏,儘管再富庶卻不保證快樂。維繫社區樂也融融,惟有濃濃的人情味,各家的門前雪與瓦上霜不再是避忌,而是守望相助的契機。曾經身為社工的Janis有感香港人情味愈來愈少,在天經地義生活館竟重覓睽違的暖暖人情味,更達成了最初當社工的理想,「最初做社工那時,人與人之間嘅關係愈嚟愈薄弱, 見到佢哋互相分享。除咗工作之外, 同一眾媽媽合作真係好開心,好似多咗好多個媽媽。嗰種人情味,那種關係網絡, 達成咗我做社工嘅目的。 」
這兒實則由八間本地社企,包括農夫及學生組織合作營運,此外,還組織了一群婦女經營鋪面業務,「男人出去搵食,社區入面嘅婦女,通常要照顧小朋友,好難搵工作, 佢哋都想要零散嘅工作機會,所以多接觸婦女。 整體嘅營運,而家主要由十幾個婦女一齊合作做,小至清潔場地,大至入貨 ,其實都係由一班長者,同埋婦女一手包辦 。」
每日時刻只轉一圜,對於處理大小家務的家庭主婦而言便需精打細算,榨出每刻的餘暇來經營自己的生活,來佔一經濟席位,這兒提供了難能可貴的極彈性上班時間,配合不同婦女的需要,「我要追求男女平等,所以我要出外工作,但同一時間成個社會都期望女性照顧小朋友,一個人只有廿四小時,比較難做到,佢哋可以就住要照顧家庭嘅時間,就佢哋生活嚟決定當值時間。」
開班授徒祖傳秘方
「唔係要每個婦女都成為百萬富翁,希望她們可以透過自己的興趣,成就她的事業。」Janis在館內時不時召募社區導師,該些導師主要由有一技之長的婦女擔任,透過提供不同興趣班予該社區,從而發揮大家的技能,同時,又可以令更多人參與社區經濟。「有啲街坊唔一定有產品推出,佢可能識得教寫字,又或者識得教唔同嘅工作坊,參加course嘅費用,會畀返導師,作為佢嘅收入,香港好多社區經濟項目,例如:天水圍區都會製作健康加工生產食物。我們有一個好深刻嘅例子,有一個蒜頭浸醋或蒜頭浸蜜糖嘅秘方,其實係一位媽媽嘅婆婆祖傳秘方,感冒、咳食咗呢個就會好番。」
Janis口中提及的蒜頭浸醋導師,便是年近花甲的秀娥,原來,她最初不太願意分享這一切,認為這些東西自己一直以來收藏於床下,沒根沒據,抱着「獻醜不如藏拙」的心態。及後,終打破內心藩籬,開班授徒吸引男女老少來報讀,秀娥謙遜推卻「Miss」的尊稱,讓學員直呼自己的名字,「其實大家都係為興趣,當係教吓其他人,我教佢哋嘅同時,都學到新知識, 傾一傾佢哋曾經學咗咩嘢,大家互相交流, 因為我已經退休無做嘢,喺呢度幫手最大得着, 就係學多啲嘢。見識多啲,自己無咁悶。」 然而民間智慧從來都是無從考證,問及蒜頭浸醋是否真的有療效,秀娥打趣道:「我無三高問題,唔知係咪因為飲咗佢?其實,呢啲屬於一種民間偏方,首先要煲熱玻璃樽,再晾乾。唔能夠有水喺入面,切咗個尾,然之後去衣,原粒放入去玻璃樽, 放咗一半左右,我哋就開始倒醋入樽,跟住緊封,一至兩個月就可以拎出嚟食。」
填充生活中留白處
原來,她們有一句言簡意賅的口號──「天地健康養生,經濟社會公義」,寥寥十數字說盡了真正的核心價值。這兒不僅銳意帶動社會創新和服務社區,更重要的是以公平合作為原則,嘗試實踐理想的經濟公義,以及創造有別於主流的另類經濟,即打破女性照顧家庭的傳統思想。先創造一些工作機會,透過婦女互相合作去參與社區,婦女的技能亦有經濟價值,並讓婦女有機會在家庭及社會經濟中佔一席位。
Janis直言,通常婦女都擔當照顧者角色,要照顧小朋友,要燒飯給一家人,這種家庭期望, 女人會加諸到自己身上,我是否不夠努力照顧家庭呢,而放棄自己的興趣。「好多婦女都好犀利,如果要佢哋工作,有適當培訓佢哋可以發揮好多,但係未必有平台畀佢哋做自已有興趣嘅事,佢哋可以整嘢食,牙膏都可以自己整,原來好多人欣賞, 原來我識煮嘢食,識整肥皂, 都會係社會好需要嘅才能。 我哋呢度好多貨品都係出自女人手,大約一半貨品係公平貿易產品,嚟自尼泊爾、印尼、斯里蘭卡,大部分都係由婦女或者低收入家庭親手製作;另外一啲就係本地生產貨品,有環保皂、醬料、果醬,全部由本地婦女生產。 」
在這兒工作退休婦女阿范及阿甘,因子女長大,過往忙碌的生活頓然多了留白,她們不約而同在這兒得到滿足感,認同自我價值,阿范分享:「我喺呢度差不多第四年,本身十分好動,希望對社會有點貢獻,回來當值嘅工作,主要係上貨、點貨、打點所有嘢。好有滿足感,起初有啲怕醜,慢慢學,而家我覺得自己應付得好好,說話技巧好咗。」天經地義經營的,豈止是一間小店?更是,巾幗可支撐半邊天,成為家庭經濟支柱。
採訪:黃寶琳
攝影:胡浩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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