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414 黃偉民易經講堂
譚德塞和大陸人真的很夾。
大陸人在國外做了壞事醜事,會急急申辯:
都是為國家好,我問心無愧!
拋出了「愛國」神主牌,做什麼醜事都理直氣壯了。
譚德塞作為聯合國世衛總幹事,但因為他配合中共,失職,誤導世界,全球近二百萬人確診,死了十萬人。
他面無愧色,反客為主,投訴台灣對他種族歧視和人身攻擊。他對自己的失職,令十萬人無辜死亡並無歉意。
他的問題不在於他是一個黑人,他的最大問題,他是一個賤人!
台灣被打壓排擠幾十年,今次全球瘟疫,她再走上國際舞台,光芒四射。
這是蔡英文政府,和二千三百萬台灣人質素的共同成果。
國際孤立、經濟低迷,在艱難時刻,他們不但自救,還能助人。
蔡英文說:
有言論自由的社會,才有天然的抗體,才會有對假訊息的集體免疫力。
這就是三十一年前,鄭南榕用生命給台灣人民留下的遺產。
莽莽蒼蒼,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台灣因為被世衛排擠,不能享用他們的抗疫資訊,唯有莊敬自強,自我抗疫,反而不用被它的資訊誤導。
由於和大陸抗衡七十一年,她們深知其不可信的數字。本來是首當其衝的國家,就是因為戒慎恐懼,所以傷亡輕微,自救之餘,既有餘力,關心天下,關心世界。
西方赫然發現,地球上還有一個地方,人口不多,市場不大,沒有什麼血汗工廠,沒有什麼著數可取,沒有什麼外交價值……
但這裡,人人頂天立地,快樂自由,自愛愛人,是世界級的國家。
香港在今次瘟疫中,亦算倖免於難,傷亡不大,全因為大半年內的逆權運動,傷亡慘重,浮屍墮樓,見盡港共殘殺香港一代年輕人的暴政。
香港人經歷一年的震撼教育,知道中共不可信,政府不可信,林鄭不可信。市民自我抗疫,莊敬自強,保護自己,保護家人。
台灣和香港,身處武漢病毒的源頭周邊,卻是國際上傷亡較輕地區,這就是陰中有陽的道理。
中共隱瞞疫情,致全球癱瘓,死傷無數,國際各國索償的聲音開始響起,這是一百二十年前,也是庚子年,因義和團用愛國為名,闖下大禍的賠款年份。
西方各國只是鬧鬧,發發脾氣,還是聯合各國,向中共真的索償賠款?
二〇〇八年全融風暴,各國救市,量化寬鬆,開機大印銀紙,泡沫經濟,愈大愈假。
沒有不破的泡沫。蕭條來臨,各國政府都不願意承擔經濟爆破的政治後果,這是上任政府留下的計時炸彈,但無人敢引爆。
今日趁中共武漢病毒闖下大禍,在公在私,順水推舟,好歹都要認真的追討人命經濟損失,也可向國民交待,殺人者,殺經濟者,北京政府。
索償是否能得到結果不重要,西方有藉口找北京麻煩。在目前全球憎厭中共的氛圍下,大陸人的戰狼外交仍然挑釁,國民仍然失禮麻煩。
中美的貿易談判不用繼續了,有了今次武漢瘟疫的背境,美國只會開天索價,一連串的喪權辱國條約,等著習近平來簽。是習簽不起的條件。
疫情過後,世界秩序重新排列。
美國、日本,都宣稱政府撥款助國內企業將工廠搬離大陸。
「中國製造」這副招牌,在這次瘟疫中,完全破產。中國的抗疫物資質素,喚醒了世界。這是一個不可靠,不安全的製造業地區。
政治殺人,可以不著痕跡。
只有低級政府,才會用三萬蒙面黑警,殺人於暗角橫街,襲擊記者,搗亂黃店,然後每日公然說謊。
《孟子》梁惠王篇上第四章:
梁惠王曰:寡人願安承教。
孟子對曰:殺人以梃與刃,有以異乎?
曰:無以異也。
以刃與政,有以異乎?
曰:無以異也。
曰:「庖有肥肉,廄有肥馬;民有飢色,野有餓莩;此率獸而食人也。
獸相食,且人惡之;為民父母行政,不免於率獸而食人,惡在其為民父母也。
仲尼曰: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為其象人而用之也;如之何其使斯民飢而死也。
這是《孟子》梁惠王篇上的第四章,他見梁惠王已有一些日子,梁惠王似乎開始接受孟子,所以今次,一開口就客氣的說:
我願意虛心的向你請教。
請教什麼?他也沒有具體的問題,只是希望孟子給他一些治國的大原則。
這種態度,似乎真是虛心誠懇的。
孟子也沒有客套,一開口,單刀直入:
一個人,用棍打死人和用刀去殺人,有什麼不同嗎?
孟子這個問題不成問題,他是引導梁惠王答,當然沒有什麼不同啊。
孟子第一個build up出了,第二個build up又來了:
既然王說用棍用刀殺人,都是一樣,咁我再請教,用刀和用政治害死人,又有無不同呢!
第一個問題答了無分別。第二個問題無彎轉了,只好逼住回應:也沒有不同啊!
兩個問題做build up,把梁惠王扣住,punch line來了。
孟子於是說:
現在的政府,廚有肥肉,廄有壯馬,但是,百姓生活不了,面有飢色,野有餓死的屍體,這等於官員率領禽獸來食人。
獸類相殘,人尚且厭惡;做公僕,當父母官的,主持政治,執掌權力,和野獸差唔多,在吞食百姓的骨肉啊!咁樣,老百姓又點會唔厭惡,做官的,又點算是老百姓的父母官呢?
孔子講過,那些發明用泥俑來陪葬的人,應該無後代的吧!
(為什麼孔子那麼痛恨呢?)
因為泥俑像人,卻用來殉葬,這個用心,這個念頭,都不應存在。用似人的泥俑來殉葬都尚且不容許,作為政治領袖,為民父母官的,點忍心可以叫老百姓活生生咁餓死呢?
武漢肺炎這個新冠病毒,已經叫停了世界,今年內都應無法回復正軌。香港打工的,失業、停薪、半薪、開工不足的,已經無法維生了,都不只一、二百萬人。
特區政府那些所謂的抗疫基金,援助基金,複雜而零碎,做支做佐,虛應其事,無心為民。這樣為官,用孟子的標準,何異於率野獸來吃香港市民?
過去十年,用了多少千億做大白象工程?給圍內人上下其手,又多少千億?今日所謂救民於水火,卻是虛應幾招?
政治賑災,簡單的如派錢。
但政府派錢,和李嘉誠派錢,所得的效果不同。
月前,很多小店收到李嘉誠那六萬蚊支票時,熱淚盈眶。不是那幾萬元,是那張便條:
「一點心意,大家努力!」
但陳茂波不停在電視上說他的派錢大計時,市民看邊媽聲四起。
為什麼同是派錢,卻有雲泥之別?
中國文化,有反求諸己的道德要求。
《孟子》離婁篇第四章:
愛人不親,反其仁;
治人不治,反其智;
禮人不答,反其敬————
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諸己。其身正,而天下歸之。
《詩》云:永言配命,自求多福。
孟子說:
一般人都覺得自己是好人,在行好事,但所言所行,其他人可以不以為然的。
你以自己對人好,愛護人家,但人家不但沒有感激,反而很憎厭;這時候,即是說,你的「仁」沒有做好,「反其仁」,仁的行為沒有做對。總有一個原因。政府的施政,上司對下屬,父母對子女,一片好心,結果,明月照溝渠,為什麼?
首先,應自我檢討,是自己出了什麼問題,「愛」的方法有什麼不對?
所謂行仁道,不是有行叫「仁」的東西,你隨便送給別人就算數。行仁,是要有方法的。很多醫生背後都掛上「仁心仁術」的牌匾,除了要有仁的心,也要有仁的方法。術,就是方法。
佛家講慈悲,但要配合方便。否則,慈悲只是一個念頭,沒有落實於人間。所以,佛家說:
慈悲為本,方便為門。
沒有方法,單講慈悲沒有用。佛法是行科,是一步一腳印的實踐,不是貪口爽的口頭禪。
治人不治,反其智。
政治上你自以為有很好的政策,但結果執行起來,完全達不到預期的效果,問題在那裡?當然在政府的團隊裡。執行的人員和獻策的人,根本無默契,或者,執行工作的官員心裡根本不認同政策,或者,主事者紙上談兵,不切實際。
禮人不答,反其敬。
我禮貌的對待別人,但卻得不到相應的回答,那得反問自己,是自己的恭敬還不足夠嗎?還有其他的原因嗎?還是你的有禮,只是自以為是,沒有配合到大家的期望。
孟子刻意的提這三件事。
一是愛人;一是治人;一是禮,規矩。
這就是為政之道的三大重點。
當政治領袖,第一要懂愛人,第二是治人,管理人的方法。
愛人需要禮,管理人也需要禮,禮,是中心,是政治領袖的一個大原則。政治上的三大原則是:愛、治、禮;方法就是:仁、智、敬。
所以孟子的結論就是:
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諸己。
一個領袖,做了很多好事,結果不得好報,什麼理由呢?
先不要怪人家,先問問自己。是臉色,是態度,是過於自覺的有相布施,施恩望報?
還是廉價的同情,輕佻的憐憫,在好心做壞事?
任何的行為,如果沒有得到預期的效果,都應該反躬自省。
最後,其身正,而天下歸之。
要自己本身的確端正了,天下人自然歸向他。
最後,孟子用《詩經》兩句話作結:
永言配命,自求多福。
這詩是描述周朝文王武王之所以政治成功的重點。
什麼是永言?
在古代,詩和歌不同。詩言志,歌永言。
詩,是思想感情的表達;
歌,是可以永遠唱下去的東西。
歌代表真實的人性,人的最真情緒,人們開心我受了委屈就會唱歌,所謂「永言」,就是歌中的內容,最真,最誠,可以流傳,永遠的唱下去。
配命,配合天命。
孟子引《詩經》說:
周朝有一個永遠不變的格言,不分地區,不分時間,就是自求多福。
關鍵在「自」。
求神、拜佛,求上帝,找朋友,搵貴人,都沒有用。
人要先自己站起來,福氣只能夠自求。你自己不動手,就想神佛菩薩保佑你,是不可能的。
這也是《易經》說的:
自天佑之,吉無不利。
乾卦《大象傳》說的: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佛家說的:
自淨其意,是諸佛教。
人人都想萬事如意,事事順心,這不能求諸外力,關鍵在於自己。
自求多福的福,根據《尚書.洪範篇》說:
福有五種,一是長壽,二是富足,三是健康,四是行善,五是善終。這就是我們一般期望的五福臨門。
無論五福還是多福,關鍵是自求,不是菩薩貴人送來的。
自求多福之道,在於「配命」,符合天命的宇宙規律,要自省自己所作所為,是否配合天命。
只要你的所為「配命」,合乎宇宙規律,合乎天理,自然就有「多福」了。
《孟子》離婁篇第八章:
孟子曰:
不仁者,可與言哉!
安其危而利其菑,樂其所以亡者。
不仁而可與言,則何亡國敗家之有?
有孺子歌曰:
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
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
孔子曰:
小子聽之!清斯濯纓,濁斯濯足矣;自取之也。
夫人必自侮,然後人侮之;
家必自毀,而後人毀之;國必自伐,而後人伐之。
《太甲》曰: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此之謂也。
一開始,孟子清楚的指出,這是一個亂世,在這樣的時代,在當政的人中,已經沒有仁義的觀念了,沒辦法跟他們對話的,他們不會接受。他說:可與言哉?那裡可以跟他們對話呢?
這些人,唯恐天下不亂,安其危而利其菑,天下一亂,他們才可以混水摸魚,上下其手。
天下亂了,百姓痛苦,那是你們的事了,他不關心。人的災難,他有斬獲,所以,樂其所以亡者,看見市民危難,他們很高興,這是他們大演身手的機會。
孟子說,這些為政者,沒有仁義的思想,沒有服務社會的胸襟,沒有愛人的觀念,如果可以談天下大事的,那歷史便沒有亡國敗家這回事了。
孟子跟著引用了一個童謠:
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
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
這是春秋戰國時的民間歌謠,滄浪,並沒有指定那一條江,歌說,如果是乾淨的水,我就拿來洗洗頂帽;但如果水是骯髒的,我拿來洗腳吧。
乾淨水洗帽,污糟水洗腳。就是咁嘅一首民歌。
孔子當年聽到這首民歌,也有感慨,佢話:
小子聽之,年輕同學們啊,你們要注意,水清就洗帽,水濁就洗腳,這都是由水本身決定的。
所以,一個人為什麼被人侮辱?這是他自己找來的;家必先有自取毀壞的原因,它才會毀壞;國必先有被攻擊的原因,才會被攻擊。
孟子再引《詩經》太甲篇說的: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這裡說的孽,代表罪孽;佛經說的「業」,包括,善、惡、非善非惡的「業報」,這是因果規律,你的內心,所思所想,發展成行為,所有都由自己負責。命運是操在自己手上。
這首詩說:上天造孽,人還有機會走得過,純天災有機會躲得過的;但人禍,人自己造的孽,就不可活,沒有辦法逃脫了。
就是這意思!
https://youtu.be/GPtvOX_ng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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