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已經預知了今年香港玩完】
「我... ... 十年前已經知道了今年香港玩完!」
我是一個網台記者, 一直跑政治新聞。在各區抗爭前線總共見過他十幾次, 會記得他, 是因為永遠身穿白色恤衫的他行徑很怪異。每次都獨自一個人遠遠站在天橋或馬路盡路, 不叫口號, 不發一言, 連相都不拍。昨晚大雨滂沱, 我到快餐店避雨時, 怎知他就坐在我對面, 還是那身白恤衫。
雨, 一直沒有停。「地鐵宣佈停站了!」我終於主動打開了話題。
「你是記者嗎?我有個故事, 可能你的讀者有興趣。」他盯著我的記者背心, 冷冷地說。
「你知道黃土高坡有個地方叫“光棍村"嗎? 因為太窮, 沒有姑娘肯嫁過來, 老光棍最後都出家當和尚了。十年前我跟媽媽回老家過春節, 就去一個相熟高僧法師那裡拜年。
真的好笑, 我們拜年傳統通常送一大箱礦泉水! 因為光棍村是甘肅省乾旱縣最乾, 幾年都不下一滴雨, 擔水要徒步走兩小時! 所謂寺廟也是一個土坯房, 八十多歲的光榮法師穿了一身皺巴巴的黃布袈裟, 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洗過, 有一陣驢尿的騷味, 拿起一樽礦泉水, 也不喝下去, 只是放了一口, 潤潤已經乾裂的嘴唇, 那水就在嘴巴中轉來轉去。
那年春節是媽媽嫁來香港後第一次回鄉, 她特地穿得身光頸靚, 興高采烈地告訴法師: “香港可是一個遍地黃金的好地方!我在旺角茶餐廳做全職洗碗工，月入有一萬八千元, 相當於光棍村一年的收入! 我連中學都沒有讀, 更不會講粵語, 否則人工會有二萬元以上呢! 香港護照通行全球, 一個月的工資已經足夠去日本或韓國玩一週了! 我現在每天有熱水可以洗澡, 還可以開冷氣吃進口和牛... ...(下删一萬字, 吹噓香港的富裕繁華)」
我一直捂著嘴, 因為土坯房裡黃土飛揚, 那是媽媽說話時揚起的乾燥灰塵。坐在家徒四壁的黃土坑上, 法師咪咪眼地聽了半小時, 終於吞下了那一口珍貴的礦泉水, 開腔了: 「阿水(我媽的名字), 你要小心啊, 我的太師早已在一百年前的清朝留下一個預言。
黃土有高坡,
潛龍也勿用。
沉潛以待時,
皇帝光耀祖。
九州任繁華,
亢龍皆有悔。
盈不可能久,
富貴不過代。」
「法師, 願聞其詳!!」無比亢奮的媽媽, 終於肯安靜坐下來, 聽法師解釋。
「你沒有聽說過準噶爾咒語吧? 250年前乾隆皇征服回疆時, 將整個準噶爾族滅族, 最後一個準噶爾族皇后手抱嬰兒太子被屠殺時, 她動用了一百萬族人的亡魂加持七七四十九夜, 下了一道怨氣沖天的咒語: 中華民族永遠富貴不過代, 千真萬確。世間好物不長久, 你活得太好了! 」
“富貴不過代? 太師肯定搞錯了! 香港開埠已經至今, 繁華了一百多年!” 媽媽馬上反駁法師。(待續)
*項明生Facebook專頁連載創作小說, 如有雷同, 純屬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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