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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兒童、青少年開打BNT疫苗,利弊怎麼評估?】
今(2日)上午7點,93萬劑BNT疫苗終於抵台。BNT疫苗8月23日成為首支獲得美國FDA正式藥證的疫苗,16歲以上為正式核可族群;12至15歲亦以緊急授權(EUA)開放接種,是對兒童和青少年族群適用的疫苗。國內指揮中心也宣布,首批BNT疫苗9月中封緘完成後,將優先提供給12至17歲青少年接種,其餘再讓18至22歲年輕人打。
但兒童和青少年被認為,感染COVID-19引發重症風險並不高,究竟接種疫苗的利弊如何評估?又需要特別注意哪些事情?
■兒童和青少年重症風險低、但「傳播」風險高
台大兒童醫院院長、台灣感染症醫學會理事長黃立民表示,多數疫苗研發過程中,一開始都會先對18歲以上族群進行試驗,COVID-19疫苗亦同。兒童及孕婦兩大族群,因為臨床試驗尚未囊括其中,因此最早並不在疫苗許可接種的對象中。經過一年多的多波研發下,兒童、孕婦都已開始接種疫苗。
目前感染資料看來,兒童、青少年感染病毒後,重症的比例極低,因此台灣並未將兒童、年輕族群列在優先接種的10大族群中。如今適逢開學,加上病毒不斷變種,年輕人因為活動力強,學生在校園群聚人數多,一旦感染,即便無症狀,也容易攜帶病毒「趴趴走」,容易造成家戶傳染,對社區造成風險,或傳給高風險的年長長輩。
■接種後不適症狀與成人相似
有些人以為,愈年輕的人免疫力愈強、打疫苗的反應也愈大。事實上,根據美國FDA網站(https://reurl.cc/AkE73j)統計,12~17歲青少年接種疫苗後,出現的症狀與成人接種後症狀差不多,多是注射部位疼痛,高達近8成,其餘為疲倦、頭痛、發冷、肌肉疼痛、發燒、關節痛。
林口長庚感染醫學科醫師、疫情北區指揮官黃玉成也解釋,國外資料看來,青少年接種後,症狀都與成人接種後相似,不會因為年紀愈輕,副作用就愈強烈,免疫抗體校價也差不多。唯一有看到少數資料指出,青少年施打後暈針的比例較多。
罕見副作用部分,接種mRNA疫苗(BNT、莫德納)則約有百萬分之30~40的民眾,會出現心肌炎、心包膜炎,其中較高比例發生在30歲以下男性。黃玉成表示,這樣的比例仍屬罕見,不過心肌炎、心包膜炎一般都在施打後5天內出現,「如果青少年接種後,出現胸痛、心律不整、心悸、呼吸用力會疼痛等症狀,應提高警覺儘速就醫治療。」
■可以打其他疫苗嗎?HPV、流感、百日咳疫苗接種不受影響
12~17歲青少年,可能會碰到3種以上的疫苗接種需求,包括國中女生會接種公費HPV疫苗,以及每年的流感疫苗,少數人會接種百日咳疫苗。對於青少年接種COVID-19疫苗期間,能不能施打其他疫苗,美國FDA認為沒有問題。
不過黃玉成表示,衛生福利部傳染病防治諮詢會預防接種組(ACIP)考量未來若不幸出現接種後不良事件,擔心無法區分是哪一支疫苗導致的結果,因此建議間隔1週或2週時間,今日指揮中心亦宣布,兩款疫苗需間隔7天。(文/陳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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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作用反應式國中 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我家的馬桶壞了。
主要是沖屁眼的噴嘴變得很詭異,馬桶在噴完屁眼後的一分鐘,會莫名其妙打開繼續狂射,導致我在拉完屎後在鏡子前剪剪鼻毛或刷牙時,會被從馬桶突射出來的水柱噴到背部,幹真的會嚇一大跳,有幾次還差點抽筋。
一開始還以為家裡有鬼,而且是很低級的那種鬼,被馬桶多噴幾次之後也無法記住,因為棒賽完誰都會很放鬆啊。如果我跟老婆看到對方衣服後面濕了一大片,就會知道彼此剛剛在廁所裡又被馬桶捉弄了。
老婆問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要打電話叫修馬桶。
「修個屁,當然是要等媽媽來家裡大便,然後被噴水突襲嚇一大跳後再修啊!」我真的好棒棒,老婆也大笑贊成。
是說,疫情徹底爆發前,媽媽天天都在我家大便。
因為魯拉拉誕生了。
過去這一年來,媽媽早上起床,就會打綠拿鐵給全家喝,一邊問我今天台積電跟漢磊是漲是跌。中午一起吃完飯,就搭火車去桃園中華電信上班,開始一個下午的電話行銷。
晚上媽媽回到這裡已經是九點半之後,魯拉拉一聽到開門的聲音就會飛速爬到門邊大笑歡迎,真的,每晚這一刻就是媽媽最開心的高光瞬間,一進門媽媽就趕緊衝去洗手,抱起魯拉拉跳舞。
不久姊姊也會下班回家,媽媽、姐姐跟亭會以各種組合一起幫拉拉洗澡,說說今天發生了什麼,許多同事與主管的名字我們聽得都會背,誰生了雙胞胎小孩,誰買了超多張保單,誰又蟬聯了這個月的業績冠軍,舅媽在多少價位時買了什麼股票。
魯拉拉的睡前儀式極其冗長,媽媽、姐姐、亭跟我會擠在大床上,念很多本很多本真的非常多本書給拉拉聽,小貓頭鷹、謝謝你來當我的寶貝、好痛呦、睡覺囉、貝蒂好想吃香蕉、好多顏色的巴士……中間夾帶各種北七的童書表演,然後唱歌,玩一下點讀筆,至少得花一個半小時吧。在大床上亂聊天時,媽媽不敢問自帶殺氣的姊姊戀愛的進度,如果亭跟我隨口問,姊姊也會給拉拉面子隨口提了一下,媽媽就會暗爽在心裡。
直到拉拉開始嘟嘴抓眼睛,媽媽才會沒好氣地嚷嚷:「好了啦!讓拉拉睡覺了啦!哪有小嬰這麼晚睡的!」迅速把我們趕出去,好讓她一個人喜孜孜地哄魯拉入睡。
那一段天天在家裡露營的時光,好像是我人生的最滿足。
後來,急轉直下的疫情改變了這個世界。
媽媽總是說,不知道這份打電話的工作還能持續做多久,她很擔心請假太久職位會被取代,所以疫情爆發後,媽媽仍舊選擇了天天去中華電信上班。但每天往返台北與桃園間的通勤,在大眾交通工具上接觸到的人太多太雜,媽媽只能無奈暫停了住在台北我家一起照顧魯拉拉的日常,回到桃園的家。而我跟亭,慘慘地回歸到最單純的父母加一頭小嬰的隔離人生。
我們確實遵守了所有的防疫規定,只為了有一天疫情好轉時大家平平安安的再相聚。媽媽只能在晚上睡前跟魯拉拉視訊。她錯過了拉拉突然會走路,錯過了用色玻璃紙做動物投影的遊戲。她一直很擔心,魯拉會漸漸忘記她這個阿嬤。
為了盡早抱到魯拉拉,媽媽一直追問桃園各大診所什麼時候有疫苗殘劑可打,還到處打聽哪裡可以報名最新一期的疫苗實驗,她可以自告奮勇接種。
終於等到了微解封,上上個禮拜六,我們開車回桃園跟媽媽吃飯。飯後,我獨自在家裡寫劇本,媽媽跟亭還有魯拉拉,三代母女一起在桃園鐵路改建的公園步道散步,她們已很久沒有這麼無所不聊。
話說媽媽是一個腸子很軟的人。我跟她說過很多次,路邊很多以愛心當冠詞用哭腔賣東西的人,很可能是詐騙,我還拿自己以前被騙當例子提醒她,捐錢一定要捐對,否則只是幫助壞心的人變得比妳更有錢一百倍。但媽媽還是會在捷運出口買花跟面紙跟口香糖,講都講不聽。每次跟她一起看電影,愛情梗她無感,只要看到很可憐的親情梗,她就會一直哭。
散步到一半,媽媽看見一隻巨大的蝸牛緩行在步道中央,原本爽爽抱著魯拉拉的她,怕大蝸牛不小心被踩扁,果斷將牠拾起,放在一旁草堆裡。碰過蝸牛的媽媽找不到地方洗手,只好眼巴巴讓亭一路將魯拉拉哄抱回家。
真難為她了,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最喜歡搶抱魯拉拉的人,就是媽媽。
上週一,7月26日,桃園終於輪到她打AZ的時候,她秒衝去,真的是打得開開心心,打得眉飛色舞。打完後沒有任何不適,她還有一點點失望,畢竟大家都說會發燒肌肉酸痛的就是年輕人,老人才沒反應,身體健康常常跟我們在地下室打乒乓球的媽媽很不服氣,為什麼是舅媽打了全身肌肉酸痛而不是她。
到了上週四晚上,爸爸媽媽跟姊姊姊夫一起來我家吃火鍋,大家熱鬧歡聚,媽媽跟姊姊搶著幫拉拉洗澡,我跟姊夫聊著車子,洗完澡的拉拉在客廳跑來跑去,魯拉還一直啃媽媽的鼻子。
爸爸載媽媽回桃園後,媽媽反覆看了歡聚影片,在line裡寫下「謝謝拉寶貝帶給我們那麼開心美好的時光,有拉拉真幸福,真歡樂」。
看媽媽這麼高興,我們決定週五等我開會結束後,去桃園把媽媽載來台北,跟魯拉一起度過完整的週末,媽媽一定會爽到爆炸。
7月30日,週五早上9點34分,媽媽在line裡寫下「好恐怖AZ發作痛到背部抽痛,從背部往頸部開始劇痛陣痛一陣一陣痛吐完了,休息一下又開始陣痛,痛起來會要命啊,劇烈疼痛起來根本無法動」。
下午13:00,一起在中華電信上班的舅媽去送飯盒給媽媽,媽媽雖然沒胃口,但表示身體差不多好了,想搭舅媽的車一起去上班,但舅媽勸她在家裡多休息。送走了舅媽,媽媽便躺在沙發上休息,此時爸爸正在房間裡獨自睡午覺。
14:22,亭打視訊電話,打算跟媽媽說我們晚上會去載她來台北,請她準備行李,但媽媽沒接起電話。
14:42,正在開會的我接到電話,亭說,媽媽現在沒有呼吸,正在急救,她要開車載魯拉緊急回桃園,要我開完會馬上去醫院會合。我完全傻了,直到現在我還記得當時胸口整個被挖空的疑惑感,但我還沒變白痴,怎可能讓她獨自帶魯拉面對這種狀況?我將一起開會的朋友拉到一旁說明,要她幫我請假。我是冷靜還是不冷靜我也分不清了,下一秒抓起背包就衝回家開車了。
爸爸說,他兩點多午覺醒來後,看見媽媽以奇怪的姿勢躺在沙發上,覺得不妙,趨前關心後發現沒有呼吸,在119電話指導下進行CPR直到醫護人員趕來。
媽媽在送達醫院前就走了。
急診室裡,我們圍繞著媽媽,摸著她的頭髮,她的臉,她的手,不停地道謝,感激她用盡一生的愛陪伴我們,魯拉也一直說愛妳愛妳,還不停地蹭蹭撒嬌。
所有人都哭崩了。
接下來每一天都是淚水的地獄。每一天都在哭。
跟媽媽感情最好的亭,深陷在失去摯愛的巨大悲傷裡。
「我沒有媽媽了……」她總是哭著說這句話。
我在靈堂讀「小貓頭鷹」給媽媽跟魯拉一起聽時,她在後面泣不成聲。
當我念起「謝謝你來當我的寶貝」,亭哭著用手指戳手掌,表示還要還要。
真的不夠。
太不夠了。
這幾天大家都在爆哭的時候,魯拉拉還不明所以地逗著大家笑。魯拉拉很可憐。她還不知道自己失去了全世界最愛她的人。每天晚上她都一直笑,指著床邊說阿嬤。真希望魯拉拉真的能看見。
折蓮花折元寶,將媽媽珍惜的親戚朋友聚在一起,我們總是聊著媽媽的一切。
亭的家裡,在她念國中時經濟變差,高中時更是財務大黑洞,爸爸用現金卡貸了很多錢,利滾利,全家人生活壓力很大很大。在亭念大學時,媽媽到便利商店值大夜班,一個月一萬多塊錢,給亭六千元當月生活費,她自己只吃店裡過期的東西,省吃儉用度日。
好不容易等到亭大學畢業典禮納天,爸爸媽媽很高興地開車參加,典禮結束時媽媽問亭想吃什麼,亭說,想吃丼飯。爸爸嗤之以鼻說,他一點也不喜歡吃日本料理,他自己開車去吃別的。亭點了最便宜的鐵火卷,媽媽說,來的路上有吃了,還很飽,就只是看著亭吃飯陪她說話。而說要去停車的爸爸,似乎一直找不到停車位。
她哭著說,她真不好,她真不知好歹,因為多年以後媽媽才跟她說亭,那一天爸爸跟媽媽兩個人身上加起來不到五百塊錢,媽媽很緊張也很抱歉。
爸爸後來賣掉了車,去苗栗山上工作,頂著烈日整理露營區。媽媽在便利商店同事的介紹下,去中華電信打電話行銷MOD跟光世代,她萬分珍惜這個工作,擁有一群很互相的好同事。這個小家庭一直很辛苦,但也一直堅韌地彼此守護。
你們知道的,後來我很不好,拖累亭跟我一起承受風雨。很久很久之後,當我第一次鼓起勇氣,喔不,是硬著頭皮面對媽媽時,她嚴厲地責備我,說了很重的話,幾個月後還鍥而不捨寫了上千字的簡訊痛罵我,令我感到無比羞愧。很長時間我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喜歡媽媽,而媽媽當然也不可能喜歡我。
也不知道什麼契機,實在是回想不起來,當有一天媽媽忽然決定接納我時,就是全心全意。每次我去家裡吃飯,都會吃到我最喜歡的烤鰻魚跟照燒羊小排。她努力看了我很多小說,殺手,月老,全套都市恐怖病,樓下的房客,精準的失控,媽親一下,連最重口味的蟬堡都看了但我還是遲遲沒寫出第三集。異夢她看到哭還做了很多天惡夢。唉真的是很感謝媽媽的不嫌棄。
亭跟媽媽感情非常好,常常嘴來嘴去,用力吵架也用力和好。不管亭做什麼,媽媽都會陪她一起。我厚臉皮加入之後,就變成了三人一組,偶爾還有姐姐。
我們常常半夜漫無目的地散步,一走就是一個小時。我們經常一起去電影院看電影,媽媽跟我一樣都最愛看鬼片。在家裡看電視影集也會等她到了再看下一集,搞得后羿棄兵我跟亭一直沒辦法看完,屍戰朝鮮最新副本也因為疫情關係沒能一起看。我們一起露營,一起看雪,連續去動物園混,一起泡大安森林公園,一起爬長城,一起四處去溫泉旅行。是說旅行時我從來沒有覺得三個人睡一間房有哪裡尷尬,以女婿來說我絕對是恥力滿滿!
附帶一提,我家裡偶爾會出現電視上會出現的物種,媽媽的評價是,蔡凡熙很帥像小孩,柯震東真的太帥,劉奕兒很可愛很甜,宋芸樺未免也太漂亮了吧皮膚也太好了吧本人比電影還漂亮很多耶,媽媽還很緊張地偷拍宋芸樺以為沒人發現(媽!明星的眼角餘光很可怕的!)。
去年拍完月老後,第一次粗剪出了兩個半小時的冗長版本,我在家裡放了前一半給媽媽偷看,雖然特效只有簡陋的小畫家圖示說明,她依舊很捧場看到狂哭,但放著放著,我就發現後半段的劇情如果完全沒特效恐怕會很出戲,於是我中斷播放跟她說,另一半等特效做好,再去電影院一口氣看,比較不會看到花惹發克。媽媽呆住說,蛤,真的不能繼續看完喔?
我真的是白痴,就因為我一個自以為是的無禮中斷,媽媽再也沒機會看到月老盪氣迴腸的結局。我的天啊真的是我的天啊我真的是大白痴。
我看著靈堂上媽媽的笑容。
現在的媽媽,終於知曉了我一生最大的好奇……意識呢?死後還存在意識嗎?或相似概念的精神?靈魂?如果有意識,死後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有一個發光的洞嗎?有接引的使者嗎?冥界是一大片圍繞彼岸的大海嗎?有一個仿擬現世制度的世界嗎?還是意識僅剩最微弱的頻率,令我們持續不斷做著不再醒來的夢境?還是定格在心臟停止前的最後一縷念想?
如果說,我能替媽媽做什麼事,第一件就是希望中華電信可以更善待底層員工,不要刻意算錯她們辛辛苦苦累積下的竣工費,幾乎每次都要她們自己反覆校正帳目才能爭取回本來該屬於自己的權益,真的很不公平。
我總是跟媽媽說,中華電信的主管怎麼那麼老奸,假裝算錯帳目佔妳們便宜,媽媽卻反過來替他們說話,說什麼主管也有很大的業績壓力,如果讓最底層的她們拿到太多業績費,公司的獲益變薄,主管對上面也交代不過去,她們只求可以把這份得來不易的工作小心翼翼地做下去,幫助家裡生計就很滿足。
現在媽媽走了,不怕丟飯碗了,就讓媽媽最後的心意打動一下主管們,好好照顧媽媽愛護媽媽的同事,她們真的盡心盡力。
悲劇沒發生在自己身邊,就只是一個單純的低又更低的機率,但對我們家來說,媽媽的離去是一生巨大的遺憾。所以,第二件我能為媽媽做的事,就是想提醒打疫苗的大家,如果身體有嚴重不適,一定不能輕忽,自己將症狀簡化成暫時的副作用,特別是背部劇痛加暈眩,拜託一定要立刻!馬上!冷靜地去醫院請專業醫生確認狀況。
我知道媒體此時劃的重點一定在於疫苗爭議,認真說,我們當然會將兩者的因果關係聯想在一起,畢竟媽媽平時是會打羽毛球跟桌球的健將,徒手抱嬰健走的實力雄厚,她在今年3月31日正好做了健康檢查,報告上除了膽固醇329mg/dl、以及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254mg/dl標註是超標外,其他數值都是正常。
為了給媽媽,也給我們自己一個清楚明白的答案,儘管深受打擊,我們還是忍痛將媽媽的大體送交司法解剖完畢,正等待後續報告出爐。我自己也在媽媽走後第三天,按照原訂計畫去診所打了AZ疫苗。這是我能做的,想做的,也必須做的,因為媽媽,也想為這個世界盡一針之力。
我打電話叫修了愚蠢的馬桶。
亭說,從今而後她會繼承媽媽的心軟,無條件一直買口香糖跟面紙。
世界依舊運作下去,但這個世界已不是一如往常。
生命無常,但求自在。
我或許還不知道「真正的自在」是什麼,但我知道,至少不是努力表演「我很自在」給別人看,而那些別人大都不是你需要在意的人。
感冒的時候,不是叫你多喝水、而是直接倒一杯熱水給你喝的那個人,才值得你需要一輩子關心在意。那就是大家的媽媽。媽媽是一個快樂的人,因為媽媽身邊的人都很快樂,我們聚在一起折蓮花聊媽媽的時候,都在笑。
快樂的媽媽57歲離開了這個世界。
我愛妳媽媽,謝謝妳給了我們這麼多的愛,跟魔性的笑聲。
謝謝謝謝,還要還要。
呼吸作用反應式國中 在 Dabe Lin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編按:柏林藝術大學教授韓炳哲(更正:已離任,謝謝讀者告知)於3 月23日《世界報》副刊全版發表專文,探討在這次肆虐全球的武漢肺炎中,為何亞洲國家表現的比西方優越。哲學家韓炳哲引領我們思考大數據、儒家思想、主權國家與防疫的關聯,更對人類生存的終極意義提出深刻反省。小編昨夜讀完長文,彷彿看到黑格爾與海德格再世,為我們思考這場瘟疫,因而夜不成眠,今日決定全文譯出,與讀者分享。]
【我們的理性不能任憑病毒擺佈】
冠狀病毒考驗我們的體制。亞洲的防疫遠比歐洲成功,香港、台灣、新加坡僅有非常少數的感染者,台灣通報病例108、香港193,德國在相當短的時間內已有14481(!)人染病(3月19日)。南韓已度過最糟的狀況,就連病毒發源地中國也大致控制住傳染病。
但台灣和南韓都沒有實施禁足令,商店與餐廳也都沒有關閉,而亞洲人此際大舉逃離歐洲,中國人或韓國人想返回家鄉,因為他們在歐洲覺得不安全。機票漲了四倍,前往中國或韓國一位難求。
歐洲跌了一跤,感染人數呈指數成長,歐洲似乎無法控制住這場疫情,義大利每天有上百人死亡,年長者的呼吸器被摘除,好讓較年輕者可以得到救助。空洞的行動主義擺在眼前。關閉邊界是主權國家絕望的表現。我們感覺回到主權國家的時代,由主權者決定例外狀態,主權者關閉邊界。
但這是空洞的主權國家秀,它起不了任何作用,歐盟國家間的密切合作還比較有幫助。歐盟禁止外國人入境,這是一個完全沒有意義的舉動,因為事實上根本沒有人想來歐洲;禁止歐洲人離開歐洲其實還比較有意義,因為可以保護世界免受歐洲危害。是的,歐洲當前已成疫情的重災區。
相對歐洲,在對抗疫情上,亞洲到底有什麼體制上的優勢?日本、韓國、中國、香港、台灣或新加坡這些國家,基於儒教文化,帶有威權色彩,他們的人民比歐洲人更為服從,他們對於國家有更多信任,而且日常生活本質上受到更嚴格的組織,不只是中國,韓國和日本亦是如此。尤其是亞洲人在對抗病毒上大量運用數位監控。他們推測大數據擁有對抗傳染病的巨大潛力。
我們可以說,在亞洲不只有病毒專家或傳染病學家在與病毒作戰,資訊人員與大數據專家也參與其中。這是一場在歐洲尚未發生的典範轉移。大數據可以拯救人命,數位監控的辯護者會如此宣告。
在亞洲幾乎不存在對於數位監控的批判意識,幾乎沒有人在談論資料保護,就連日本和韓國等自由國家也是如此。沒有人起身反抗政府拼命搜集資料。中國已經引進一套歐洲人所無法想像的社會評分系統,它允許廣泛的評價人民。
每位公民的社會行為被持續評分,在中國監控時時刻刻無所不在。社會網絡中的每次點擊、每回購物、每項接觸、每個行動都受控制。闖紅燈、與批評政府者往來或在社群媒體上張貼批判言論,都會被扣分,人生可能因此變得危險。
相反的,在網路上購買健康食品或是閱讀黨報,則會被加分。擁有足夠點數的人可以取得旅遊簽證或是低利貸款。但分數低到一個程度可能會失業。在中國這樣的社會監控之所以可能,是因為網路、電信與政府之間有無限制的資訊交換。實際上不存在任何資料保護。「私人領域」不在中國人的字典裡。
在中國有2億隻監視器,一部分配有高效率臉孔辨識系統,甚至可以捕捉身上的痣。要逃脫監視器的掌握,絕無可能。這些配有人工智慧的攝影機可以觀察與評價在商店、街上、車站與機場的每個人。
數位監控的基礎建設如今證明在防疫上有高度的成效。當某人離開北京車站,他會自動被相機捕捉、量測體溫。一旦體溫異常,所有同一車廂的乘客會自通收到手機簡訊。
社群媒體上甚至有應用無人機監視隔離者的報導。如果有人私自離開隔離所,無人機會飛來要求他返回住所,說不定無人機還會列印罰單丟到違規者身上,誰知道。讓歐洲人心生恐懼的狀態,在中國顯然是無人反抗。
集體主義主宰亞洲,沒有個人主義的表現。個人主義不同於自私自利,而自私自利在亞洲當然也很猖獗。
對抗病毒,大數據比歐洲人現行毫無意義的關閉邊界更有效率,但因為資料保護,在歐洲不可能運用堪比的數位科技來對抗病毒。中國的手機與網路供應商將他們客戶的敏感資料交給安全單位與衛生機關。
國家知道我在哪裡,和誰見面,做什麼,尋找什麼,想什麼,吃的買的,要前往的地方。未來或許體溫、體重、血糖指數等等都會被控制。伴隨數位心理政策的數位生物政策主動操控人類。
武漢有數千個數位調查團隊追蹤潛在感染者,光是藉由大數據分析,他們就可以找出潛在的感染者,誰必須被持續觀察、最終被隔離。未來被握在數位化手裡,流行病亦然。鑑於傳染病,我們或許該重新定義主權。主權者是握有資料的人。當歐洲還在公告例外狀態或關閉邊界,它仍依附在老舊的主權模式。
不只是中國,其他亞洲國家也運用數位監控來防疫,台灣政府同時傳送手機簡訊給所有人民,以調查接觸人士、或是通知人民感染者曾去過哪些地方或建築物。台灣很早就結合各種不同的資料,借助旅遊史來調查潛在的感染者。
韓國人在接近一棟感染者待過的建築物時,Corona-App會發出警訊。這個App記錄所有感染者待過的地點。在韓國,每一棟建築物、每一層樓、每一間辦公室或商店都裝有監視攝影機。要在公共場所移動而不被攝影機拍攝實際上是不可能的事。
結合手機資料與錄像可以重建完整的移動資料,感染者的行經路線會被公開,當然也可能包括偷情的地點。韓國的衛生單位有所謂的「追蹤者」,他們日夜觀看錄影,還原感染者的移動軌跡與追蹤接觸者。
一項亞洲與歐洲之間的顯著差異是口罩,在韓國街上沒有人不戴可過濾病毒的口罩。這裡指的不是一般的外科口罩,而是特殊附有濾器、醫生也帶的口罩。過去幾週,提供人民口罩是韓國的首要議題。
藥局前大排長龍,政治人物以如何有效提供人民口罩而被評價。製造口罩的機器被極速建造。目前似乎口罩夠用。已有App通知附近哪裡還有口罩可買。我認為,提供所有人口罩,在亞洲對於抑制疫情擴散有關鍵性貢獻。
韓國人連在工作場所也戴口罩,政治人出席公開場合也戴口罩,韓國總統開記者會時也展示性地戴上口罩。在韓國,如果不戴口罩會被咒罵,在德國,我們聽到的卻完全相反,德國人說口罩沒有多大的幫助,這真是弱智.那為什麼醫生還需要戴口罩?
口罩必須要時常更換,如果潮濕了,就失去過濾效果。但韓國人已發展出附有奈米濾器、甚至可以洗的「Corona-Maske」,它可以保護人免於病毒感染長達一個月,只要還沒有疫苗或治療藥物,這其實是很好的解決方案。
相反的,在德國醫生必須親自飛往俄羅斯獲取口罩。馬克宏扣押口罩,以分配給醫護人員,但他們拿到的卻是一般沒有濾器的口罩,說明寫著可用來防護冠狀病毒,這完全是個謊言。歐洲絆了一跤。如果人們還是得繼續在尖峰時間擠上地鐵或巴士,那叫商家和餐廳關門有什麼用?
在大眾交通工具裡要人如何保持距離?在超市也幾乎是不可能。在這些地方,口罩真的可以拯救人命。兩個階級的社會或許因而誕生,自己有車的人,就少遭受危險。既使是一般的口罩也會很有幫助,感染者如果戴口罩,就不會把病毒噴濺到外面。
在德國幾乎沒有人戴口罩,雖然或許有零星戴口罩的人,但這些都是亞洲人。這是文化差異所造成的影響。德國盛行個人主義,包括不遮住臉孔,只有罪犯才戴口罩。我因為太習慣看韓國人戴口罩的照片,以至於柏林人不戴口罩的面孔對我來說近乎猥褻。我也很想帶口罩,但我在這裡買不到。
德國在過去把生產口罩的工廠遷到中國,所以歐洲不再生產口罩,只要人們繼續不戴口罩出門上班擠上公車或地鐵,那麼禁足令不會對疫情帶來多大改變。這次疫情所帶來的其中一項教訓是特定物品的生產,例如口罩、醫療與藥品必須再遷回歐洲。
儘管新冠病毒有不可輕忽的危險,但對此的恐懼還是不成比例。既使是致死率高出甚多的西班牙流感也沒有對經濟帶來這麼嚴重的後果。為什麼世界對這個病毒的恐懼如此巨大?
法國總統馬克宏甚至論及戰爭與我們必須擊敗的「看不見的敵人」。我們的敵人又回來了嗎?西班牙流感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爆發,當時每個人都被敵人包圍,沒有人會將傳染病與戰爭或敵人連結在一起。今天我們生活在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社會。
我們生活在沒有敵人的世界很久了,冷戰已成遙遠的過去。伊斯蘭的恐怖主義在過去一段時間也退居遠方。正好在十年,我的論文《倦怠社會》的命題是:在我們的時代裡,奠基於「敵人的否定性」的免疫學模式已不再適用。
冷戰時期的特色是邊界與圍牆,免疫學的模式組織了社會,這妨礙了物品與資金的加速流通,全球化清除了這些免疫門檻,資金有了流通的管道,還有今天影響生活各領域的混雜與滲透性也消除了他者或敵人的否定性。
今日威脅我們的不再是敵人的否定性,而是過度的肯定性,這呈現在過度績效、過度生產與過度溝通。敵人的否定性不屬於我們無邊界滲透的社會,壓迫讓位給抑鬱,剝削他者讓位給自願的自我剝削與自我最適化。在績效社會中,人們主要是與自己戰爭。
因為全球資本主義而被極度弱化的社會突然被這場疫情改變,門檻再度提高,邊界再度關閉,敵人又回來了。我們不再與自己爭戰,而是與外在看不見的敵人。過份的恐懼是面對這次病毒的社會、甚至是全球的免疫反應。這份恐懼如此激烈,是因為長久以來我們生活在沒有敵人的社會中,在一個肯定性的社會中生活。如今病毒被感覺為恆常的恐怖。
大規模恐慌還有一個理由,這與數位化有關。數位化去除了真實性。我們在帶來痛苦的抵抗中體會真實性。數位化與整個臉書的按讚文化消除了抵抗的否定性。在後真相時代,Fakenews和Deepfakes導致人們對真實性麻木。因此造成衝擊的,不是電腦病毒,而是真正的病毒。真實性和抵抗以敵性病毒的形式回歸。對病毒激烈、過度的恐懼反應,可歸因於這場真實性所造成的衝擊。
對病毒的害怕尤其反映出我們的倖存社會(Gesellschaft des Überlebens)的本質,在這樣的社會中,所有生命的力氣都被用來延長生命。我們歇斯底里地要存活下去,而不是擔憂能不能過好生活。要存活下去的社會對於享樂充滿敵意。健康享有最高價值。禁菸的歇斯底里就是為了倖存下去的歇斯底里。
我們的恐慌性反應暴露了我們社會的存在基礎。病毒讓死亡再度清晰可見,我們曾一度相信,已將死亡放逐至不可見之處。看見死亡的威脅,我們願意犧牲一切讓活著還有價值的事物。在新冠疫情面前,我們身處在為了能繼續活下去的艱苦戰爭中。
這場現在爆發的防疫戰爭是它的延續。倖存社會展露它非人性的面目。其他人首先是潛在的病毒帶原者,我們必須與之保持距離,因為他危及到我的生存。為了倖存下去的戰鬥與對好生活的憂慮相互對立,而且人們在疫情過後的生活,會比疫情之前更加在意能不能活下來。於是我們自己也成了病毒,這個殺不死的存在,只為了增生,只為了倖存,而沒有真正的活著。
金融市場對於疫情的恐慌性反應,也是其早已內存的恐懼表現,全球經濟的極度斷裂讓金融市場非常容易受傷害。各國中央銀行冒險性的貨幣政策,其實在過去幾年股票指數的持續上漲中,已埋下遲早要爆發的恐懼因子。
病毒或許只是讓駱駝垮下的最後一根稻草,金融市場的恐慌不是呈現對病毒的害怕,而是對於自身的恐懼。沒有病毒也可能帶來崩盤,或許這次的病毒是更大崩盤來臨之前的徵兆。
哲學家齊澤克(Zizek)宣稱,病毒為資本主義帶來致命一擊,並召喚朦朧的共產主義。他認為病毒會造成中國政權傾倒。齊澤克誤解了。這些宣稱都不會成真。中國將販售他的數位監控國家作為對抗病毒的成功模式,中國會帶著更大的驕傲展示他體制的優越性。
而疫情過後,資本主義會帶著更強的力量橫行,觀光客會繼續踐踏這個地球,病毒不能取代理性,此外,我們西方世界可能會得到一個中國模式的數位監控國家。
這個衝擊是讓我們建立新的統治體制的有利時刻。因此危機之後是新自由主義的建立,過去在韓國和在希臘都是如此。在這次的病毒衝擊後,希望歐洲得到的不是中國模式的數位監控政體,否則哲學家阿甘本(Giorgio Agamben)所害怕的例外狀態會成為常態,那麼這次的病毒就成就了伊斯蘭恐怖主義過去所達不到的事。
病毒不會戰勝資本主義,沒有病毒有能力引起革命,這場病毒分化我們,它不會帶來強烈的共同感。每個人關心他自己的生存。彼此保持距離的團結不是團結,不是我們所夢想的另一個和平與正義的社會。我們不能將革命讓給病毒。我們希望在病毒之後,人性的革命會到來。具有理性的我們(人類),必須重新思考與徹底限制毀滅性的資本主義與其他帶來四處破壞的移動性,以拯救氣候與我們美麗的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