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一談「徒弟」和「老師」或「師父」之間的互動,不是從理論的闡述,而是傾向於故事的模式談一談我的感受。
話說當年我前去香港修行,那時跟的師父,嚴格來說,我們每天同門與師父都沒有交流的,我們全部人的近乎沒有互動,我吃過早餐後(後來在在佛堂吃早午餐了),上到佛堂,在自己的位置不是念咒就是靜坐,整個佛堂雖然至有僅僅3-6人常來,不過全程我們都不交流的,也沒什麼談話,因爲一交談就會被訓話。
所以我們這幾位都是到了之後,就在自己的位置打坐唸咒,佛堂沒書,要看書回家看,這裏都是打坐唸咒的。
我傾向於打坐比較多,累了就做大禮拜,然後唸咒一陣,就繼續打坐。
如果要我每半年做一次總結的話,我不懂自己的「氣習」,「脾氣」,「性格」有沒有改變,人事問題有沒有長進(懂得處理人事與否,或者懂得與人相處否),我是全然不知道的。
我的意思是這樣的,如果說修儒家,中庸中庸,你的中和功夫用在怎樣的關係就會展現怎樣的變化,如用在父子關係上,互動時的靜時致中動時致和,能不能用到仁孝,有互動 情緒纔會變,沒互動,大家都不交流,我無法判斷……
唯一問的是,僅僅限於我的心會不會靜下來,有沒有入定這個身心問題罷了。
當然,這樣全天候磨練,坐得比較久的功夫,那時候還是鍛鍊回來的,譬如當年的高峯期,我是可以雙盤三個小時的,呵呵不是指入定三個小時,包括雙盤看書看電影是可以耐得住三個小時。
這個耐力是有的。
至於說,我的見地智慧有沒有提升呢?
用今天的角度來判斷,我是沒有任何長進的,意思就是三年是有盤腿坐得久,但是見地是完全沒有提升,智慧是沒有提升的。
怎樣提升呢?
師父不太鼓勵多閱讀,有時候我在家閱讀時間太久了,耽擱了,回到佛堂也會被罵。
我們唯一有談話比較多的,就是去到師公哪裏,在哪裏也不會像跟博學和尚相處一樣,會有腦洞大開的體驗,意思就是說,每隔兩個月相見,我都沒有因爲見面而增值腦袋,因爲我們見面都是僅僅談論是非,如盧勝彥找他,送了一疊美金給他,然後就拿那疊美金給我們看,如是云云。
話說有一次在佛堂,有一位師兄問起靜坐某些境界的問題,當「師父」回答了,那位徒弟再問下去,我的記憶是隻要一旦問了兩個問題,就會開始被罵,然後下一句就是你懂不懂得敬師重法實修?
那段時間,老實說,真有不太敢問的心裏反應,因爲你不懂自己問了之後會不會被罵,然後很自然想將自己的問題暫時給牙下去,什麼都不問是最安全,然後再給自己一個合理化的解釋,還是敬師重法實修最重要。
寫到這裏,我必須要說一說,當年南懷瑾先生寫了一首詩,給了馬一浮和袁煥仙看,袁老就罵說:這種還叫做寫詩嗎?
一直以來,南懷瑾老先生都有說過自己少年是很「自信」的,結果袁老當衆說他,這樣還是寫詩嗎?
要求南老回去讀一百次《伯夷叔齊列傳》,這文章南老說自己在小時候就讀過了,心裏雖然不服氣,不過還是回去被逼翻閱重讀,重讀之後,發現了,以前沒有發現奧祕的地方,現在發現了許多奧祕和厲害的地方。
對我來說,只要學過權謀心戰狼性,能多讀六家評述和伯夷叔齊,你會看到很多銷售和說話的藝術含金量在裏面的。
南老先生的言下之意就是說,他的老師是有一邊修改他的氣習,同時又提升他見地的兩把刷子,一刀下去,兩邊修改和提升都做到了。
我不是說要像袁老這樣當衆罵學生那個學生就能提升,我們可以從維摩叢書看到袁老寫給他學生每一封信看到徒弟的習性的。
當衆罵不是重點,關鍵時刻是師父推一下,然後拉一把的提升法,如果把會罵和教訓,那根本不是好老師。
切勿把手指當明月。
一個眼明手快的好師父,即便你不是跟他生活在一起,如果他跟你丟了一些勁爆的資訊給你,或者平平無奇的資訊給你,他就是有辦法從你看到這個資訊的迴應和提問當中,看到「你到了哪裏」,然後決定用拉一把,或者推一下,才能做到提升的。
不過,這種提升,還得做徒弟的看得懂,然後接得到。
用南老做例子,如果袁老罵了之後,南老沒有回去再翻閱的話,南老也未必發現其中奧祕——再說,南老雖然不服氣,不過肯翻閱 也算得上是接得住,他是先接得住(肯去接),然後纔看得懂。
至於很多人,他會罵,但是未必會給你一個方向的,如果沒有給任何方向,被罵的人一定是糊糊塗塗的。
即便我跟博學和尚,博學和尚是不會怎麼罵人的,但是,博學和尚也是會先推薦你讀一本書,然後什麼都不說破,就看你給出什麼迴應,他是可以從你的迴應當中,馬上知道該推你入更深一點的水,還是拉你去更高的地方。
我在教李小魔方塊時,每次李小都會問很多爲什麼,她學魔方塊的個性是跟李子完全不一樣的,李小偶爾會挑出一兩個爲什麼我不可以這樣對著這一面執行這個步驟方程式來做呢?
我是被問到沒有話好說的,當然,我曾經試過想說:「學魔方塊,你不必問這麼多爲什麼,直接跟着方程式模仿就對了」
我是想過這樣來教訓李小的,但是我還是忍住了,我是這樣說的,你等等,將魔方塊交給爸爸,爸爸試一試不對着這個面向來做一個方程式,直到我自己也用李小想對著的面向去做,成功做到了,我才教李小。
我可以選擇罵李小,只要跟着做就對了,問題是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性格,李子學,他可以用這個模式學會六面六方塊,我逼李小用相同的面向他就未必學得好。
有時候我們得想想,做教的那位,或者想教的那位,難道就只有一個板斧?
或者罵的方式 或者施壓的方向是,你跟着做就對了嗎?
師父關心的應該不是逼和聽不聽話,更多的時候是你知道什麼時候用推一把,什麼時候拉一把嗎?
徒弟有時候又得更關心,我有沒有好好接得住呢?
照片的牢騷是如下:
#人都在銳變之中
#一個樂高背後隱藏了李子許多故事和想象力
#我問李子爲什麼這個樂高是這樣不那樣
#李子總說得出一個道理
南懷瑾靜坐 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從呼吸的典故看人一生的進程】
昨天在準備這個週六的跑步力量課理論講解影片,短短二十多分鐘的理論課花了快十小時,很耗精力,但這幾次做影片下來也開發了自己拍片與剪片的新技能。雖然線上課不用舟車勞頓到現場,但事前準備要花的時間倒是實體課的好幾倍。除了要先做好投影片之外,設定錄音錄影設備並喬好角度錄製、後製剪輯、上傳,過程中發現講得不清楚,就得再錄。
話說這星期要處理的部分是「跑者力量-維持姿勢」的理論講解,其中談到呼吸跟維持姿勢之間的關係,講著講著就引用了《莊子.大宗師》裡的一段話:「真人之息以踵,眾人之息以喉。」(原本在準備投影片時沒想到這一段,反而是錄製時忽然就想到了,透過這次機會再好好複習,體會到了學而時習之的快樂!)
這句話的意思是:修煉至真人者的呼吸可以到達腳後跟,一般常人大都只到喉嚨而已。
「呼吸達腳後跟」看起來好像是傳說,但裡頭有莊子想要傳達的含意,這次講課有順便分享其中的典故,剪輯2分鐘下來在這邊跟大家分享。課堂上還會有完整的25分鐘針對「跑姿跟力量之間關係」進行分析解說,除了呼吸之外還有其他四種情況會使跑姿走樣,還會特別提到嬰兒的學步歷程,這段經歷我們都有過,我們其實可以「返」回去向自己學習(反者,道之動);課後還會實際帶大家進行一小時的訓練與QA,課程簡章附在文後,有興趣的可以在本週六上線了解。
已故的國學老師南懷瑾在《太極拳與靜坐》中寫的這麼一段話更加全面地從「呼吸」的角度來看待人一生的進程,也撰打下來跟大家分享,他是這麼說的:
「中國道家、印度瑜珈,或密宗的理論,都會談到人類關於『死』的問題。無論男女,每個人的死亡,都是們腳部開始的。道家深明此理,故訓練『息息歸踵』,所謂『真人之息以踵』,一般解釋『踵』為足心的『湧泉穴』。試觀嬰兒躺在床上自玩,經常是活動他的雙腳,而雙手反而很少活動。後來漸漸長大,仍然愛跑、愛跳,雙腳好動,中年後一變,卻愛坐喜靜,反而討厭年少好動的人。殊不知人到中年,活力已消減,下身等於半死狀態了,所以倦於活動。再看老人,坐時更喜將兩蹺起來放在桌上,才覺舒服,這表明下部生命力已大衰,兩腳易冷,老態呈現出來了。若老年人能腳底發燙,腳下有力,則是長壽的徵兆。又看胎兒的呼吸用臍,丹田在動,嬰兒呼吸雖用口鼻,而丹田仍自然在動。到了中年老年,丹田的動無力而靜止,改變位置,上縮至腹、至胸,再至喉至鼻,最後一口氣不續,嗚呼哀哉……就此報銷,可見生命力之衰亡,是由下而漸上,逐步衰竭,我們做氣機功夫或練太極拳功夫,要『氣沉丹田』,使氣機暢運無滯為要,這是健康之道。」(摘自《太極拳與靜坐》,台中:南懷瑾文化事業,2015年出版,頁4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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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週六 RunningQuotient「跑者關鍵力量-維持姿勢」課程簡章:
https://runningquotient.kktix.cc/events/rqxkfcs-no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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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Q跑者關鍵力量
#KFCS 耐力訓練系統
南懷瑾靜坐 在 江魔的魔界(Kong Keen Yung 江健勇)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林一民是一位在台灣已故的丹道精英,他有跟過古月禪師學過南宗丹法。
古月禪師是虛雲老和尚的同修,他的人有禪宗的法脈,但也學過南宗丹法的清淨派。所謂的清淨派,是指不走雙修路線。
林在《訪道語錄》裡面有透露了一點口訣,基本上的入手功夫就是心齋坐忘,靜坐中不調息,不守竅,不專注,不散亂。
而已故的南懷瑾也說過不少民初時期的漢傳和尚,有兼修丹道,特別是北宗的丹法。
很多漢傳佛教徒只以為禪宗甚麼都要放下,要好像六祖般,連坐禪也放下。但六祖慧能的師父其實就是專傳靜坐禪修的,四祖也是。而一些人會把這些之前的稱為北宗的禪法(簡略說法而已)。
清朝時期的《太乙金華宗旨》一書裡面的其中一個迴光口訣,就是要觀想梵文「伊」字。
這個字若是用悉曇Siddham寫法,就是三點(如圖)。想像這三點一點在左眼,一點在右眼,一點在眉心,用意要很輕,若有若無似的。我當時只是覺得這方法算是有一點創意。
任何看過《太乙金華宗旨》的人,都應該會留意到這個很特別的做法。
不過,直到我看北宗禪法的一些文獻中,大約的說法是靜坐中專注一個佛字,而佛字是用∴這三點,西天梵文伊字來代表,我才驚覺《太乙金華宗旨》這本丹道北宗的入手處,可能也是吸納了北宗禪法的功夫。
這個 伊的聲音,其實也是靜下來聽耳朵內音時,會聽到腦內發出的空白聲音(White noise),就是印度瑜伽裡面的LayaYoga溶解瑜伽的其中一種修法,就是聽內音。你若用心聽的話,會發現這音好像是腦中心發出似的。(這內音,我是任何時候,稍微注意,就會聽到,不難)
而且古代的時候,這兩派的地點從地理上來講也很接近,不排除可能當年這些極好修行的人,不管是佛教或道家或儒家的,有可能互相交流過。(漢傳和尚現在平日穿的那種灰藍色衣褲,是儒服)。
林一民先生也有出過一本小冊子《科學靜坐法》,當中有一部份講靜坐的方法,很有意思,我節錄如下:
『格物法:亦儒家常修之方法,以程灝兄弟以及王守仁等為代表人物,此法,先選一事或一物為目標,執此事以窮其理,以悟出天人之學。
話頭法:此法為現在佛家禪宗所盛行,此法與儒家之格物法,互相演變,並非印度原有佛法,故列在此條,供作參考。』
這個是我一直有懷疑的,但實際的文獻線索我還沒有找到,我希望有一些學者能夠下功夫把這些證據找出。
禪宗話頭法簡單來說就是問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一直心中綿綿默默追問下去,終究有一天會有大悟。
而且格物的一個做法,有被一位不被儒家接受的人寫過出來,他不是讀書人,而是一個民間宗教的奇人王鳳儀。
他本身受儒家經典中「格物」概念影響,他把這個操作叫做「問天」,儒家的天跟我們現在信仰的「天」或神的概念不同。他一樣的也是在他幹活的時候,不斷心中問天,他也問得很專注,大概專注的日常中心裡問問題,其中一次就有突然大悟的神秘體驗了。
王鳳儀雖然不被正規儒家門派所接受,但他的方法卻是取自儒家的格物致知。
而我本身在1991年的時候,有一次的靜坐中,有一種恍然大悟的體驗,其實是心靜下來後,一樣的有在心中問問題。那靜下來的方法,我是取自瑜伽,被我改版了。問問題的方法也不是甚麼參話頭,只是思考我心中很關注的一個修行問題。
說穿了,其實就是靜下來,透過心中問問題的專注思考。
不過,不同的宗派開山宣教,可能就會把這些簡單概念重新包裝,然後進行改版。佛家稱它為止觀(止定觀慧),而儒家叫格物致知。記得,我沒有宣稱這兩樣東西是完全同様的,我只是說結構上有共通之處,因為究竟人家也進行了改版,改過版後就不一樣。
不用問我真正的禪宗參話頭或儒家的格物致知可以看甚麼書或跟誰學,我本身沒有任何師承,而且我這文章所寫的,肯定會被傳統禪宗或傳統儒家的人罵到我復原成為精蟲。
我只是建議大家做一些值得你思考的人生問題時,不如嘗試一下閉目靜下來後,才去思考。
你或會有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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