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勇氣睇大堆頭嘅《21世紀資本論》,所以揀咗呢本薄到淨內文只有一百四十頁嘅《不平等的經濟學》。書介話佢係Piketty響1997年嘅作品,亦係日後《21世紀資本論》嘅雛形:咁的確當書入面提到資本增長同勞動收入增長果部份,作者都提及佢嘅研究暫時都唔係咁完整,日後《21世紀資本論》可能就係圓滿咗佢嘅推論。
不過《不平等經濟學》並不止於講資本家同勞工嘅收入差距咁簡單,佢同時亦探討勞工階層不同職位之間收入嘅不平等、以至相同階層工種收入仍然出現不平等嘅問題(亦即係性別、種族歧視、以至地理差別),以及政府各種抵消不平等嘅經濟工具。
雖然呢本書充斥大量沒趣嘅研究方法同資料,剩番落黎嘅內容其實亦唔係好有趣,再加上翻譯名詞同概念都十分艱澀(咩重分配工具、人均資本分散,真係想死),令閱讀過程其實係非常沈悶;但我仍然認為呢本書對於認識左派經濟學家點睇社會公義同經濟發展嘅平衡係有相當助益,同時認為作為香港左翼,你地啲經濟討論實在太垃圾,係好應該睇番呢啲有水平嘅討論。
除咗下面好多政策性嘅意見外,Piketty最想強調嘅一個教訓係,一個政策施行嘅結果從來都唔能夠只睇直接效果,因為佢嘅影響係會呈多維變化,結果反而抵消咗你以為成功咗嘅目標。
成本書我真係唔敢話自己睇得明哂,所以只係抽番部份心得同大家分享下:
1. 因為世界計算失業率其實都會故意壓低實際勞動人口,令數據靚仔D;問題係當你要搞計劃促進就業時就會自食其果:因為作為政府你每想令一個失業人口就業,平均你就要增加兩個就業機會,因為當你增加職位嘅時候,係會同時鼓勵原本無意就業嘅人重投勞動市場競爭。
2. 雖然Piketty好多時都兩頭蛇唔肯講實邊一啲市場干預措施其實係比較差,但貫穿全書有兩樣嘢其實佢都唔止一次表示反感:一係賦予工會更多權力令佢地透過罷工迫使僱主加薪;二係透過增加政府開支解決失業問題。佢認為前者響大多數時間都只係會令僱主縮減經營規模,又或者增加資本機械投資黎取代勞動力;結果勞方都係得不償失。
其實最有效率嘅方法就係透過增加資產稅、利得稅同埋累進稅制,然後再扣減低下階層各種徵費同稅項黎達到財富轉移:咁樣僱主就唔會覺得勞工薪酬會係一種持續不斷嘅負擔,甚至可能因此掉番轉多請人手取代昂貴嘅機械投資。
問題係法國左膠們一般都唔鍾意用稅制黎進行財富再分配,因為一來呢種做法其實係要時間先慢慢見倒效果,唔似一罷工就加薪咁立竿見影;二來工會權力增加先至可令彰顯左膠嘅影響力同埋令佢地可以有更多機會介入政治。不過Piketty亦有講,其實左膠嘅興起,遠因都係資本家漠視社會收入不均愈來愈嚴重問題,無意欲利用政府進行財富分配,最尾先令法國成為工會溫床。
3. 第二個問題就係政府其實應點樣干入市場。Piketty雖然理論上發展中國家嘅投資回報係會比已發展國家大得多,但係資金流向卻通常啱啱相反,因為發展中國家各式各樣嘅政制、戰爭、法律問題,令到投資風險高到連本地人寧願走資外國穩陣啲;事實上資金通常都係會借比啲肯定還倒錢嘅人,咁當中大多數都係無急切需要借錢嘅人。所以政府要擔當嘅角色就係點樣促成借款向有需要國家流入,而又可以比啲咩保證資本持有者願意貸款同投資。
可惜嘅係,左膠通常都比較關心勞工點樣避免受資本家剝削,但又唔會去諗歷史上好多收入不均拉近嘅結果都係由於資本投放大幅增加連帶提高勞動需求。
4. 至於職位工資不均,即係管理階層往往比勞工收入好幾多倍嘅問題,其實好多時未必係同市場機制有關,例如超高層嘅待遇響幾年之增加十倍,並沒有係佢地工作能力增加咗十倍,而係因為制定薪酬權力響佢地手上;Piketty同樣反對用工會力量拉近彼此距離,因為干預出黎嘅新工資必然係唔符合市場最適定價而出現資源浪費,真正嘅做法同樣應該係:對最高工資一群貨予超重稅,而將財富轉移番低收入群組。
不過Piketty仍然提出有例外情況,就係當買方出現購買力獨佔嘅時候:呢種情況通常都係由於某啲地區居民難以移出、又或者某種行業嘅僱主互相勾結聯手壓價,如此就可能需要透過最低工資等措施去抬高最低下勞工的待遇。當然,最低工資係咪一件好事仍有爭議,用定唔用其實都要睇番環境同埋文化;另外,購買力獨佔嘅行業掉翻轉,因為唔怕勞工會離開公司,好多時都會願意投放更多資源進行訓練,所以如果有得揀,左膠係唔一定要打破所謂「剝削」嘅勞資關係,而要睇咩措施對大家都有最大利益。
5. 至於同工種之間嘅歧視問題,我諗大家都聽過,直接響職位採取積極性歧視其實並唔係好事,除咗被僱用嘅弱勢群體因為呢啲優惠而缺乏努力工作意欲;同時標籤效應亦只會令佢地更被主流社會排擠同仇視。真正解決措施係響學習、訓練方面進行。當然,呢個問題又會番番去就算擁有同等能力,僱主都係會隱性歧視。結果,呢個問題似乎並唔完全能透過經濟手段解決。
6. 最後Piketty講明反對負入息稅,因為佢估計邊際稅率要增加到40%先有可能收支平衡;佢反對失業救濟金同最低工資相差太少,因為一旦重投勞動市場嘅薪酬同失業援助差不多,會嚴重打擊工作意欲而出現所謂「貧窮陷阱」。佢認同退休年金等同「生命保險」,亦認為私人市場無法將所有老年儲蓄轉化為供養年金,而必須由政府填背這個漏洞。Piketty同時亦贊成劃一的最低養老金供所有老人領取,以解決「銀髮貧窮問題」,此即為生果金、以至全民退保機制。
不過最左膠的地方是,Piketty仍堅決反對所謂「保險型社會」,亦即社會各成員平均分擔互相保護彼此的責任;他認為所有措施都必定需要進行財富再分配,所以有錢人必須在失業、醫療、退休保險上承擔更多,以津同那些壽命更短、失業風險更高的低下階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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