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我有幸欣賞了林摶秋導演作品的數位修復版:《丈夫的祕密》、《五月十三傷心夜》與《六個嫌疑犯》。看完這三部台語電影之後,激動的情緒久久未能平復,十分地感動!感觸也非常多!除了認識了一位厲害的導演和幾位演技精湛的演員(張瀋陽、吳麗芬、張清清、陳雲卿⋯),還看到了熟悉的老演員(素珠、阿匹婆、易原、田明、賴德南)年輕時的模樣。
今(2018)年10月上旬,我有幸在光點華山電影館欣賞了「第25屆台灣國際女性影展」特別放映之三部林摶秋導演電影作品的數位修復版:《丈夫的祕密》、《五月十三傷心夜》與《六個嫌疑犯》。看完這三部台語電影之後,激動的情緒久久未能平復,十分地感動!感觸也非常多!除了認識了一位厲害的導演和幾位演技精湛的演員(張瀋陽、吳麗芬、張清清、陳雲卿⋯),還看到了熟悉的老演員(素珠、阿匹婆、易原、田明、賴德南)年輕時的模樣。
(影片來源:國家電影中心)
林摶秋(1920年10月6日-1998年4月4日)一生之中只拍了五部電影,而他這些作品的命運則是和片中主人翁一樣坎坷。
林摶秋於1920年在台灣桃園出生(摶音「ㄊㄨㄢˊ」,因罕見而常被誤植為「博」,所以他幼年在家鄉被暱稱為「阿伯」),16歲赴日本求學,3年後進入明治大學就讀,並開始接觸現代戲劇,在校以幾齣風格清新的劇作而受到矚目。
大學畢業後,林摶秋憑著戲劇上的突出表現,進入當時日本最大的電影公司「東寶影業」擔任副導演,因而習得了電影製作的觀念與技藝。
1943年初,林摶秋返台定居,4月與王井泉、張文環等人成立「厚生演劇研究會」,繼承因中日戰爭而中斷的新劇運動,編導《閹雞》、《高砂館》、《地熱》、《從山上看見的街市燈火》等四齣戲劇,於9月在台北永樂座公演,並大獲成功。當時他巧妙地在戲劇裡表現了台灣的歷史、語言、歌謠,其中在內容與形式上都帶有大量文化抗爭色彩的《閹雞》,更成為台灣新劇史上的經典劇作。
戰後,林摶秋繼續舞台戲劇工作,並於1946年成立「人劇座」劇團,在台北中山堂演出林摶秋編導的《罪》與《醫德》等舞台劇。1947年228事件爆發後,林摶秋告別劇團,返鄉接掌家族之礦牧事業,包括「大豹煤礦」與「嘉美牧場」。
後來,林摶秋因為日籍導演的一句話:「台灣的電影水準,比日本差了三十年」,遂奮起,於1958年創辦了「玉峰影業公司」,並在鶯歌山區的中湖鄉興建了「湖山製片場」以攝製台語電影,為當時台灣最大的電影製片廠。
湖山製片場從拍攝到後期製作都可以獨力完成,不少設備甚至是土法煉鋼所自行研發的產物,並以近似電影學校的規格訓練演員,後來分別在台灣與香港成名的張美瑤和凌雲就是出身於此。
林摶秋於1959年執導台語電影《阿三哥出馬》與《嘆煙花》上、下集;1960年執導《錯戀》(1965年曾被修剪並更名為《丈夫的祕密》欲重映而未果),由於對角色心理的刻劃細膩深入,該片被公認是台語影片中的傑作;1964年執導《五月十三傷心夜》(原名《女性的條件》);1965年執導最後一部電影《六個嫌疑犯》但未公映。
林摶秋在玉峰時期一共拍攝了五部台語片,可惜玉峰影業公司成立之後正值台語電影景氣遽變的下坡期,結果,就在這幾年裡,林摶秋的電影理想也就隨著玉峰影業的結束以及湖山製片廠的沒落,而驟然畫下了句點。
林摶秋在玉峰的第一部作品《阿三哥出馬》被電檢單位剪得支離破碎之後才得以上映,而第二部作品《嘆煙花》之拷貝早已佚失,如今已無緣得見。
第三部作品《錯戀》雖被後世譽為佳作,但當年上映的票房十分淒涼,林摶秋因而心緒難平,決定暫停玉峰影業的一切活動。後來在1965年,林摶秋曾應片商之請將此片修剪變短並將片名改成較為通俗的《丈夫的祕密》,打算要重新上映,但最終還是沒有推出,目前流傳下來的版本即是在1965年經過修剪的《丈夫的祕密》,此片在2002年被香港影評學會選為最佳華語電影兩百部之一。
第四部作品《五月十三傷心夜》是林摶秋在1960年解散玉峰班底並歇業5年之後,因受到友人的鼓勵與支持,而復出拍攝的電影,這部由信東藥廠投資的台語片在1964年10月28日上映後,在票房上獲得了巨大的成功,但還是無法挽救玉峰影業與台語片蕭條的命運……。不過,片中在台北大稻埕實景拍攝的「5月13迎城隍」慶典畫面,可說是彌足珍貴的歷史影像,而在桃園的信東藥廠實地取景(包含了化驗室、玻璃工廠、網球場等)的內容,亦記錄了信東藥廠在60年代的樣貌。
接下來的第五部作品《六個嫌疑犯》,是《五月十三傷心夜》在市場上大獲成功後,林摶秋想要乘勝追擊,便以原班人馬進行拍攝的偵探懸疑力作;然而此片雖然順利通過電檢,林摶秋卻以「拍得不好,自己看了覺得羞愧」為由,未讓此片發行,而且從此不再拍攝任何電影。一直到林摶秋晚年(90年代中),將湖山製片廠的拷貝與文物捐給當時的國家電影資料館(今國家電影中心),才有極少數的電影行家看過這部被雪藏了30年的影片,他們不約而同地給予此片極高的評價,而非林摶秋所說的那麼不堪。
事實上,這部偵探片洋溢著黑色電影的調性,從爵士樂、風衣、高反差光影、撲朔迷離的真相,到靈活的攝影機運動和場面調度,把1965年的台北拍成一個瀰漫布爾喬亞情調的現代都會;《六個嫌疑犯》根本不是當時台語片的格局,甚至不是60年代其他華語片的格局,或許「覺得觀眾無法接受」才是當年林摶秋不願發行此片的主因吧!
從早期的劇作《閹雞》、《高砂館》,到後來的電影作品,人倫家庭制度及其痛苦,一直是林摶秋持續關切的主題,他僅以少數篇幅,描寫人類感情帶來的快樂甜蜜;相反的,不論男女之情、骨肉手足之愛,鄰里同窗之誼,愈是親近信賴,便帶來愈刻骨的痛苦。
林摶秋作品裡的角色常以「甲伊有約束底咧」(跟他已約好了)說明與對方的約定,而這約束也常延伸為兩人之間沒有說出來的默契與協定;然而違背無形約束的一方,常會陷入極端自責的痛苦,這般瀕臨非理性的痛苦,甚至透過極具真實感的演出與場面調度,直觸觀眾的肌膚,成為影片當中最力透紙背的難忘章節。
在《錯戀》(丈夫的祕密)一片中,麗雲(張美瑤飾演)自覺與好友的付出不對等,不斷地在心中自我衡量,逃避愛情;她多次彎腰綣縮,將頭埋入雙手之間哭泣,愛情的天平越朝她傾斜,她便越自形慚穢。而《五月十三傷心夜》中,麗娜(張清清飾演)在風雨中奔跑,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妹妹的名字,並且無視自己的名譽,一心要替妹妹揹罪;於是,贏得真心愛情的快樂,在如此的愧疚自責中,竟變得蒼白失色。
在《阿三哥出馬》與《六個嫌疑犯》裡,林摶秋建構的則是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這裡的人們,已從純真的道德約束中逸開!《阿三哥出馬》以趣味的筆觸,挖苦鄰里之間勢利的冷暖炎涼,而《六個嫌疑犯》片中,望之儼然的中產菁英社群裡,衣冠禽獸與男盜女娼已是常態,人倫道德成了一個僅剩表面虛張的空殼。
《六個嫌疑犯》的劇情隨著一位扒糞恐嚇者的觀點,多線敘事,一環套一環的水平展開,逐步地揭露一整片慾望的迷宮;人類的原始慾望從來無法被關住,只是在道德的框限與遮蔽下蜿蜒變形,交纏著幻象崩塌的恐懼,展開永無止盡的循環與拉扯!
林摶秋安排了一位惡魔般的俊美少年(吳東如飾演),扮演片中令眾人厭惡恐懼的扒糞者,讓觀眾無法認同劇中這些被勒索的受害者,而跟著這位不知恐懼與羞恥為何物的扒糞者眼睛,一路抽絲剝繭,在層層虛偽外衣剝除之後,並指出國王新衣的片刻,獲得偷窺的愉悅感;在劇情中段,扒糞者被殺之後,由形象正面的刑警(易原飾演)與記者(張潘陽飾演),接手編劇賦予的任務,繼續展開一關接著一關的威脅與偷窺。
在觀影過程中,觀眾無法當一個舒適的被取悅者,而必須從劇中人物中抽離出來,冷靜地歸納導演在迷宮轉角處置放的眾多線索,自形重組複雜萬端的現象;而劇終時獲得的愉悅感,則是觀眾在投入大量腦力之後的獎賞。
《六個嫌疑犯》讓觀眾體驗到,一部電影如果沒有上映,沒有進行與觀眾的溝通並獲得共鳴,就不能算是真正的完成;也就是說,林摶秋的最後作品《六個嫌疑犯》的確是在被觀眾看完之後,才算是真正的誕生!
註:以上關於林摶秋及其作品之介紹,局部參考自2016年陳怡君於桃園光影電影館「台語片時代風雲」發表的林摶秋介紹專文。
以下是這次我在台灣女影所觀賞的三部電影之內容與數位修復過程的詳細介紹,資料取自「國家電影中心 台灣電影數位修復計畫」官網。
《丈夫的祕密》
導演:林摶秋
年代:1960
片長 :102分鐘
出品:台灣/玉峯影業公司、湖山製片廠
其他名稱:錯戀
林摶秋於1960年拍攝《錯戀》並交付發行上映。1965年應片商之請將原片修剪變短並耿改為較通俗的片名《丈夫的祕密》,但終未推出。目前國影中心典藏的版本即是修改版的《錯戀》,亦即《丈夫的祕密》。(資料來源:《Fa電影欣賞》第12卷第4期總號第70期,1994)
原始規格:35mm底片/黑白/寬螢幕/中文字幕
作品語言:台語
【主要演職員】
張美瑤(飾 麗雲)|張潘陽(飾 守義)|吳麗芬(飾 秋薇)|許元培|簡和引|黃雪映(飾 碧珠)|連仕煙|羅秋菊|林錫川|許[土疌]英|鄭秀琴|徐梅玉|黃麗華|黃明華|吳呈雄|
導演:林摶秋|監製:邱木|編劇:陳舟|攝影:陳正芳|燈光:簡榮添|配樂:王老期|副導演:黃秋傑|場記:游政雄|沖洗:湖山製片廠沖洗部|
【劇情簡介】
守義入贅秋薇家,婚姻幸福,卻盼不到子嗣,秋薇某日在路上遇到中學最好的朋友麗雲,麗雲憔悴地與秋薇聊起近況。秋薇返家後沒多久,接到麗雲求救電話,她兒子愛松肺炎住院需要幫忙,秋薇趕到醫院,並借自己的結婚戒指給麗雲週轉醫藥費。從此秋薇也會到麗雲家探視相依為命的母子二人,也發現麗雲生活窮困潦倒。而秋薇的丈夫守義得知她時常幫助的同學麗雲,竟然是自己四年前的舊情人,內心百感交集。
某日秋薇收到警察通知,麗雲重病倒在路上,身上僅留著寫有秋薇家地址的紙條,秋薇擔心麗雲的安危,索性帶麗雲回家照顧。守義聽聞麗雲病重,心煩意亂,出外藉酒澆愁,返家後見到麗雲更是心亂如麻。麗雲得知秋薇的丈夫是自己昔日舊情人,為了避免秋薇困擾,偷偷搬離秋薇家。麗雲為了生活到酒店工作,某次被恩客纏上,被正好到酒店應酬的守義撞見,守義連忙幫麗雲解圍,兩人又情不自禁纏綿了一夜。麗雲為了躲避恩客到家中恐嚇,再搬到同事碧珠家暫住。轉眼麗雲竟已懷孕六個月了,仍舊在餐廳當服務生為客人送酒水,但身體非常虛弱,時常暈倒,碧珠擔心麗雲的身體狀況,請友人協助調查守義的下落,最後透過愛松身上的「玉峯」網球胸章找到守義。守義聞訊趕往探視麗雲,臥病在床的麗雲,見到守義連忙哭求他回家,守義卻不捨離開病重又有孕在身的麗雲,麗雲在兩人爭執中昏倒,守義與碧珠趕緊將麗雲送去醫院。守義也通知秋薇趕來醫院探望,大家在病床前焦急著望著麗雲,昏睡中的麗雲,在口中喃喃唸著自己和守義做出對不起秋薇的事,秋薇聽了大為震驚,極度悲傷地返家。
秋薇的舅父得知後出面協調,願支出麗雲懷孕期間的醫療費與生活費,孩子一出世則必須離開親生父母,由舅父全權安排。然而麗雲的兒子出生後,秋薇不顧親友反對,執意收養麗雲與守義生的兒子並取名忠信。半年後,麗雲母子在圓通寺遊玩,巧遇守義一家三口,秋薇大方的把忠信交給麗雲抱,忠信卻將麗雲視為陌生人開始嚎啕大哭,麗雲只能含淚離去,緊抱著唯一擁有的兒子愛松。然而麗雲在路上又遇到小偷扒走她的皮夾,一位熱心男士撞見連忙將皮夾追回,才發現那位男士就是愛松的生父,他入獄後悔不當初虐待麗雲,出獄後改過自新做起小生意,每天祈禱麗雲母子平安。麗雲告訴愛松:「你爸爸回來了。」一家三口相擁而泣。
【修復說明】
《錯戀》的原始素材目前共有7個素材,包括有35mm原底片、原聲片、翻底片、翻聲片、拷貝片。因現存之原底片、原聲片為殘本狀態,而比較翻底片、翻聲片素材之來源,其鏡頭順序與長度完全與拷貝片相同,由此可看,此翻底片與翻聲片完全來自拷貝片,惟因故設定拷貝片做為本片數位修復之主要素材。因拷貝片有畫面嚴重磨損、齒孔斷裂、光藥面大面積刮傷與接頭因膠水造成的侵蝕變形以及嚴重藥膜剝離等情形,故於出現嚴重磨損或有重大瑕疵、大量缺漏等畫面則選用現存之原始底片取代之。
修復素材:35mm黑白原始拷貝片、35mm黑白原始底片、拷貝聲、原底聲
影片原始狀況:全片的物理狀態有嚴重磨損、齒孔斷裂、光藥面大面積刮傷與接頭因膠水造成的侵蝕變形以及第十本整本嚴重藥膜剝離等情形,而原聲片之第二本聲片,與拷貝聲片相互比對後結果為長度相同,但拷貝片上多有缺格現象,說明有人對聲片進行刪減,不過無法得知是何時或是由誰處理的。
修復重點:本片是採用ARRI SCAN濕片門進行掃描,來降低原始拷貝片的大範圍磨傷痕跡及保留所需的細節,同時減輕後續影像數位修復工作之負擔。本片數位修復整合的檔案,包含原底(取代毀損嚴重的拷貝鏡頭;南藝掃描)及原始拷貝(除第6本為乾掃之外皆為濕掃,此為主要修復素材;國影中心掃描),聲音部分則以南藝大掃描的聲底及國影中心掃描的第 6、10 本拷貝為修復素材。
影像修復上,為使觀影畫面舒適,會降低畫面的閃爍與同一鏡頭中的濃度不均及大範圍水痕,並儘可能將畫面維持於穩定的位置、去除因放映等外力造成的刮傷與磨痕、髒點等,因保存環境條件所影響之藥膜剝離之狀況則處理界定為暫不修復,另當初印片產生之光路,則判斷其不列入修復範圍。於修復過程中,對於全片的嚴重磨痕、刮痕及變色選擇使用去除刮痕等手動修復方式去修復,另針對單一鏡頭濃度不均之情形則使用降低閃爍方式修復,而本片印片瑕疵情形則使用單格Fix Frame方式進行手動修復,畫面扭曲、壓縮、變形及藥膜剝離等情形則皆使用手動修復去改善其影像畫面。
聲音修復作業則主要以優先考量「音頻保留的多寡」為首要原則,因《錯戀》的聲音檔案總共有 3 個素材來源(拷貝聲/國影中心掃描;拷貝聲/南藝大掃描;光學聲音母片/南藝大掃描),經比較各素材後決定用光學母片聲進行修復,再針對第 6 本與第 10 本做音質上的調整。其修復作業分別為先進行SYNC 同步將聲音跟演員嘴形對上後再使用RX6 repaire進行去除雜訊,將音量修至柔順,聽起來不抖動,再針對音質突出的部分做修飾音質,將片中不當的音頻削弱,最終再進行混音及修整音量,將音量控制在-5dB~-40dB 之間,並使用compressor與音量線調整,將音量細修,使聲音不會產生忽大忽小之情形。
因本片修復時結合拷貝片與原底片,拷貝片的超高反差與原底片的低反差,差異性太大,故先進行數位調光,於調光時將高反差盡量拉出中間灰階,而低反差則盡量拉高對比,以整體觀影效果不會有太大落差為調整原則,調完光後則就進行全片最後之輸出。
《五月十三傷心夜》
導演:林摶秋
年代:1964
片長 :97分鐘
出品:台灣/玉峯影業公司、湖山製片廠
原始規格:35mm底片/黑白/中文字幕
作品語言:台語
【主要演職員表】
張清清|陳雲卿|張潘陽|陳劍平|張美鳳|謝素珠|英英|武拉運|柯佑民|嚴重|簡和引|上摶|高石定|美女|劉煥文|陳國尊|林明居|陸鐵牛|陳五湖|游明正|小白兔|蔡有財|游昌欽|邱垂堂|
導演:林摶秋|編劇:洪信德、林翼雲|監製:邱木|攝影:林鴻鐘|燈光:柯鴻礎|錄音:林丁貴|剪輯:沈業康|沖洗:簡榮添|印片:呂傳盛|攝影助理:林自榮|燈光助理:胡竹青、林啟賢|副導演:黃秋傑|場記:林真美|劇務:王清林|場務:阿丁、阿窓|美術:張鵬飛|佈景:祈安|結髮:楊秀蘭(一流美容院)|化妝:吳耕雲|音樂作曲:曾仲影|作詞:洪信德|幕後主唱:鄭秀美、廖伯倫|
【劇情簡介】
母親去世前,要阿惠照顧年幼的妹妹淑清,兩人相依為命好好相處。
多年後,阿惠在巴義奧(Bagio)舞廳化名麗娜當歌女,賺錢供妹妹讀完大學。淑清非但沒有心存感激,反而以姐姐的職業為恥。貿易公司總經理鄭豐源透過舞廳老闆娘想約麗娜,但麗娜總是找理由婉拒。
淑清報考信東藥品公司,陪考的麗娜不小心與玻璃部主任廖文彬撞個正著。為了慶祝淑清考上製藥部,麗娜特地請假在家準備了滿桌佳餚,邀請房東一家共同慶祝。
淑清參加公司舉辦的網球比賽,對手剛好是玻璃部的主任文彬,淑清為了接文彬的一計殺球而摔傷,文彬抱她去敷藥又好心要帶她回家,淑清不想讓人發現姐姐的職業,因此拒絕。
淑清與文彬漸漸熟識,當她聽到文彬要去石門打獵,主動說要同行,兩人機車雙載、搭船、打獵,互動親暱如情侶。當晚,文彬參加同學會後去巴義奧續攤,巧遇麗娜,兩人相談甚歡。麗娜為了擺脫糾纏不清的鄭豐源,請文彬帶她出場,兩人月下散步,互訴情衷。回家後淑清忍不住跟姐姐訴說對文彬的好感。阿惠也跟妹妹表示遇到有讓她想結婚的男人。
淑清自願轉到文彬的部門研究玻璃,她不時跟姐姐分享文彬的優點,麗娜鼓勵妹妹要好好把握,不要被其他人搶走。
信東的美術工藝展覽會場,文彬再遇麗娜,並邀她去金山海邊的老家,見他年邁的奶奶。兩人海濱嬉戲時,麗娜邀請文彬5月13日到她家吃飯,要介紹妹妹給他認識。
鄭豐源的女友聽到他又要去巴義奧,責問他與歌女的關係,鄭豐源不顧女友已懷有身孕,竟將她推倒在地後逕自轉身離開。麗娜受不了鄭豐源毛手毛腳,伺機奪門而出。鄭豐源一氣之下找人圍毆文彬,詎料文彬不是省油的燈,打得眾打手落荒而逃。淑清見文彬受傷,心裡不捨。麗娜為了擺脫鄭豐源的騷擾,辭掉歌廳工作,鄭豐源卻自己找上門,並以言語輕薄。麗娜下逐客令,鄭豐源離開前撞見淑清,讓淑清誤以為姐姐帶不正經的男人回家。
鄭豐源的女友見他從麗娜家走出,妒恨心起,偕眾當街掌摑麗娜,並登報誹謗她四處招蜂引蝶。淑清深怕同事得知家醜,提心吊膽。文彬擔心的請假到處找麗娜,文彬告訴麗娜,他相信她的清白,讓麗娜很感動。
5月13日這天,淑清帶文彬參加廟會遶境。接著文彬依約到麗娜家赴宴,此時淑清才發現姐姐的男友竟是自己的心上人,大受打擊,忿忿離家。外頭雷電風雨交加,母親墳前,姐妹大吵一架。淑清街頭遊蕩,體力不支倒地,被路過的鄭豐源發現、灌醉、帶到環亞大飯店,再打電話威脅麗娜。麗娜趕到時,卻驚見鄭豐源遭人刺死,一旁的淑清昏迷不醒,手握兇刀,麗娜正欲帶走淑清時,警察抵達逮捕二人。麗娜護妹心切,坦承殺人。法庭上,法官不停追問犯案細節,麗娜支支吾吾,此時明珠出面自首。原來當晚明珠見鄭豐源帶一女子,氣憤難耐,拿水果刀刺死他。
麗娜洗刷冤情,但仍因淑清不知去向而憔悴病倒。文彬解釋只當淑清是同事、小妹妹,無非份之想,麗娜表示為了妹妹的幸福,寧願犧牲自己。淑清隔簾聽見,痛哭流涕,悔不當初,姐妹相擁而泣,麗娜和文彬亦結成良緣。
【修復說明】
每一本影片的工作流程都相同,幾乎使用了修復軟體Diamant所有的穩定功能,依據不同狀況使用所有必要的穩定工具,包括自動穩定、區域穩定、齒孔穩定、邊框穩定等。之後使用工具進行閃爍移除、自動移除髒點以及自動移除刮痕,這些自動功能所使用的參數會隨著每一個鏡頭畫面的動態幅度變化有所改變。
手動清潔則是使用內插、複製、接點修復以及手動清除刮痕。在使用這些工具之前,會先進行全部畫面清潔。在使用Diamant處理完上述的工作流程後,仍殘留的刮痕就會進到After Effect軟體處理,使用移除顆粒工具以及降噪功能。使用這兩種工具之後,通常都會再進行粒子重建,粒子的取樣則盡可能擷取未清除刮痕前的原始影像。粒子重建功能有較大的適用範圍,並可調整密度,使粒子更加細緻。然而原始的畫面已經受損非常嚴重,使得粒子取樣在很多情況下非常棘手。
進行調光時,由於修復的素材是翻底片,這種片材的特色是暗部較攝影底片的濃度更深。因此,必須更加注意暗部的細節盡可能被保留下來。特別是要注意人物衣服細節以及夜景部分。感謝攝影師的建議,調光時盡可能調整灰階讓黑色的亮度得以恢復,而不會有亮部被削減的風險,也保護了演員臉部的深度和細節,在充分利用數位調光軟體的可能性後,最終回復了本片的原始樣貌。
由於原始素材品質不佳,有許多嘶嘶聲以及不均衡的低頻。進行聲音修復時,運用大量聲音剪輯作業,移除了砰爆聲、喀搭聲以及爆裂聲。單聲道學院式的等化器(Mono academy EQ)模組很有效的解決嘶嘶聲,而動態等化器(dynamic EQ)則在低頻建立了整體一致性的均衡。
最後的影像和聲音素材,由兩名操作人員檢查、確認影像品質後,再輸出DCP。並在標準電影院進行放映,控管影片輸出的完整性與品質。
《六個嫌疑犯》
導演:林摶秋
年代:1965
片長 :108分鐘
出品:台灣/玉峯影業公司、湖山製片廠
原始規格:35mm底片/黑白/中文字幕
作品語言:台語
【主要演職員表】
吳東如(即小林,飾 鄭光輝,死者)|張潘陽(飾 記者林高俊)|易原(飾 刑警蔡國瑞)|賴德南(飾 劉啟明,第五個嫌疑者)|張清清(飾 劉啟明的太太月桂)|陳雲卿(飾 劉麗雲)|夏琴心(飾 陳黛玉,第六個嫌疑者,死者)|白雪(飾 酒家女李鳳嬌,李俊秀之妹)|凱音(飾 惠珠)|愛子(即阿匹婆,飾 食堂老闆娘)|素珠(飾 惠珠的母親)|美女|田明(飾 林志成,第一個嫌疑者)|夢老(飾 劉啟聰)|江龍(飾 葉茂松,第三個嫌疑者)|一菁|邱清光|李敏郎(飾 花蛇)|高橋|上博|僑輝|富村|漢源|美華|瑪琍|太郎(飾 李俊秀,第四個嫌疑者)|
導演:林搏秋|監製:邱木|製片:蔡秋嵐|編劇:林翼雲(即林搏秋)|攝影指導:賴成英|攝影:陳正芳、簡榮添|音樂:曾仲影|錄音:劉添根|燈光:柯鴻礎|洗印:呂傳盛、楊信雄|場記:洪松勇|美術:張鵬飛|佈景:陳祈安|場務:吳耕雲|沖印:湖山製片廠沖洗部|
【劇情簡介】
清靜莊的公寓內,葉茂松剛與秘密情人陳黛玉溫存,便急忙離開,因他已與台一製鋼的千金麗雲訂婚,不能被抓到把柄。黛玉醋意未消,鄭光輝又接著上門,想重修舊好,卻發現黛玉身邊的人個個都有不能曝光的秘密。原來鄭光輝專靠勒索恐嚇維生,過去黛玉也曾與他共謀。這一次,他找到了新的下手對象。
董事長劉啟聰的弟弟劉啟明是營業股長,瞞著太太,有一個在白牡丹酒家上班的情婦鳳嬌,不但提供金錢,還讓鳳嬌的哥哥李俊秀在工廠擔任倉管,兩人夥同侵占公款;劉啟明的太太月桂,溫柔賢淑,卻與表兄偷情,被鄭光輝拍下二人擁吻的相片;劉啟聰的女兒麗雲已有未婚夫,卻與公司職員林志成頻繁來往,常相約到郊外騎馬;鄭光輝同時也發現黛玉與葉茂松跟其他男人的關係。於是他向劉啟明、李俊秀、月桂、葉茂松等人,分別勒索了上萬元不等的金額。眾人看似隱密的生活,開始起了變化。
林志成與麗雲在食堂吃飯時遇上鄭光輝,原來兩人同住一棟名為松柏莊的公寓。林志成被鄭光輝調侃,因此不歡而散,二人口角被記者林高俊看在眼中。葉茂松向劉麗雲催促婚期,卻碰了軟釘子;為了籌錢,他利用總務課長的職務向廠商調錢周轉,答應以發包工程做為交換。這一晚,劉啟聰準備到高雄出差,他看起來悶悶不樂,甚至向林志成探聽鄭光輝的來歷。麗雲邀請志成一起送父親到火車站與秘書黛玉會合。
月桂的表哥雇了流氓花蛇和鐵龜,想讓鄭光輝閉嘴,卻反被壓制。喝得醉醺醺的林志成,要鄭光輝不要妨礙麗雲的生活,鄭光輝反譏他單相思,兩人在公寓前大打出手,最後被旁人拉開,這一幕剛好被前來找鄭光輝的月桂看見。鄭光輝上樓,遇見來求情的李俊秀,把他趕了回去。想到這次能狠狠大撈一筆,鄭光輝開心的洗澡,還興奮得跟屋內的人炫耀。
隔日,鄭光輝被劉啟明發現陳屍家中,死因是瓦斯中毒,但後腦有鈍器擊傷的痕跡,有他殺嫌疑。刑警隊蔡國瑞組長出動辦案,記者林高俊正好是他的友人,自願協助調查。這下子,曾與鄭光輝接觸過的人,全都成了嫌疑犯。第一個是曾和死者打架的林志成,林高俊踏遍西門町的酒店替酒後失憶的他找到了不在場證明。
月桂為了擺脫表哥和花蛇、鐵龜的糾纏,決定跟老公坦承一切,因為找表哥訴苦反而被侵犯,啟明也祈求月桂的原諒。此時蔡組長上門詢問,啟明隨即嚇得落荒而逃。蔡組長原本懷疑花蛇和鐵龜,但他們當晚到工地賭博到深夜,老大和工人們都是人證。
麗雲和志成到台北車站載父親回家,葉茂松因此和黛玉一同搭車回清靜莊。蔡組長上門盤查,為了洗清嫌疑,茂松帶著蔡組長找裁縫師的女兒惠珠,原來當晚他爬牆去找惠珠幽會。而李俊秀那晚則去妹妹上班的酒家,跟媽媽桑喝酒抱怨一整晚。
林高俊和林志成為了替逃亡的啟明洗脫嫌疑,拿著照片去找人指認,才發現月桂也曾到過松柏莊,月桂坦承並告知當晚在鄭光輝房門口聽到屋內還有另外一個女人的談話聲。
蔡組長登門拜訪劉啟聰詢問到高雄出差的細節,劉啟聰與黛玉分坐不同車廂,她先到台南找親戚,而劉啟聰則到貴賓飯店休息。黛玉故意提供假訊,等林高俊和蔡組長再度上門,她早已匆忙搬家。林高俊在屋內發現劉啟聰留下的紙條,兩人依據林志成提供的情報連忙趕到劉啟聰在天母的別墅,卻驚見陳黛玉的屍體躺臥在屋內。蔡組長發現手帕的香水味道與她身上的不同,但現場除了陳黛玉,沒有驗出其他人的指紋。
蔡組長和林高俊因為懷疑麗雲而登門詢問,沒想到劉啟聰坦承自己是兇手。原來劉啟聰隱瞞和黛玉的情侶關係,因此被鄭光輝勒索,又得知鄭光輝也是黛玉的入幕之賓,妒火中燒。黛玉利用到高雄出差的機會,提前在桃園下車去找鄭光輝。劉啟聰跟蹤發現鄭光輝被黛玉用文鎮敲昏,卻沒斷氣,就打開瓦斯,置之死地。沒想到,此事被黛玉察覺,向劉啟聰勒索鉅額分手費。理智一時被憤怒蒙蔽,劉啟聰下毒將她殺害,卻將跟麗雲借的手帕遺留在現場。最後,受不了良心譴責,劉啟聰選擇自盡,留下遺書,要女兒麗雲與林志成共組家庭,尋找自己的幸福。
【修復說明】
《六個嫌疑犯》僅存原始拷貝狀況差,因此先前已進行翻底、翻聲,修復素材為35mm翻底以2K 解析度掃描,以翻聲進行轉聲。
影片原始狀況: 總片長108分鐘。整部影片因為從片頭到片尾都有持續性刮痕,多髒點、有如永不停止的雨,充滿挑戰。
修復重點: 每一本影片的工作流程都相同,幾乎使用了修復軟體Diamant所有的穩定功能,依據不同狀況使用所有必要的穩定工具,包括自動穩定、區域穩定、齒孔穩定、邊框穩定等。之後使用工具進行閃爍移除、自動移除髒點以及自動移除刮痕,這些自動功能所使用的參數會隨著每一個鏡頭畫面的動態幅度變化有所改變。
手動清潔則是使用內插、複製、接點修復以及手動清除刮痕。在使用這些工具之前,會先進行全部畫面清潔。在使用Diamant處理完上述的工作流程後,仍殘留的刮痕就會進到After Effect軟體處理,使用移除顆粒工具以及降噪功能。使用這兩種工具之後,通常都會再進行粒子重建,粒子的取樣則盡可能擷取未清除刮痕前的原始影像。粒子重建功能有較大的適用範圍,並可調整密度,使粒子更加細緻。然而原始的畫面已經受損非常嚴重,使得粒子取樣在很多情況下非常棘手。
進行調光時,由於修復的素材是翻底片,這種片材的特色是暗部較攝影底片的濃度更深。因此,必須更加注意暗部的細節盡可能被保留下來。特別是要注意人物衣服細節以及夜景部分。感謝攝影師的建議,調光時盡可能調整灰階讓黑色的亮度得以恢復,而不會有亮部被削減的風險,也保護了演員臉部的深度和細節,在充分利用數位調光軟體的可能性後,最終回復了本片的原始樣貌。
由於原始素材品質不佳,高頻有許多嘶嘶聲,大聲時有扭曲現象,全片皆有喀搭聲與爆裂聲。進行聲音修復時,使用低頻過濾功能(大約7赫茲)降低嘶嘶聲。已將爆裂聲降至最低,但仍可聽見。對話部分的等化則相當良好。
最後的影像和聲音素材,由兩名操作人員檢查、確認影像品質後,再輸出DCP。並在標準電影院進行放映,控管影片輸出的完整性與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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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365
👦重陽節繪本共讀👦
今天是農曆9月9
也就是中國傳統重陽節
自古詩人在重陽節之日
創作了許多感人詩詞
而現代繪本也有不少關懷年長的作品
讓人了解
真情,乃是最動人的詩篇
無論中西、不論古今
孩子與長輩之間的情感是天性
彼此間累積的情感都是人生中珍貴的回憶
透過重陽節系列繪本
讓孩子明白如何與長輩相處
與長輩內心的真摯情感與生活經驗
以及內心深處的遺憾與彌補
透過繪本
讓孩子對於重陽節有更深刻的認識❤️
📚重陽節主題繪本📚
1️⃣《重陽節》
2️⃣《爺爺的手帕》
3️⃣《先左腳,再幼腳》
4️⃣《奶奶的城市》
5️⃣《如何當奶奶的保姆》
6️⃣《如何當爺爺的保姆》
7️⃣《外婆萬歲》
8️⃣《凶巴巴的貝太太為什麼變和氣了?》
1️⃣《重陽節》
從故事中讓孩子認識
👉菊花:在重陽節綻放
秋天時其他花朵都經不起寒冷
只有菊花綻放枝頭
所以大家特別喜歡在重陽節出外賞菊
👉茱萸:一串紅豔的果實
在重陽節戴上茱萸可以避邪
👉重陽節避邪的故事:
以茱萸奇香和菊花酒氣將瘟神送上西天
👉重陽節習俗:
1、登高望遠,期盼家人可以早日團聚
2、在重陽節當日飲菊花酒可以長壽
👉情景交織的語句:
夕陽下,滿山菊花暗香浮動,滿地黃葉,涼意襲人,讓人格外心曠神怡。
阿公和叔公紅光滿面,老淚縱橫,同聲吟唱: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不少人。
今年的重陽節,沒有思念,只有團圓和祝福。
《重陽節》藉由故事與精美的繪圖
將重陽節的習俗故事、詩詞
以及節日的內涵與真情
以優雅的文字與濃厚的情感
清楚的表達出來
是一套值得收藏的傳統節日系列繪本
2️⃣《爺爺的手帕》
面對與爺爺的生死離別
喬伊以自己的方式來緬懷過去
與自己深愛的爺爺告別
眼見爺爺躺在棺材裡
被人用沙子掩埋起來
對一個年幼的孩子是多麼殘酷的畫面
那他卻用自己的方式
想起不久前
他和爺爺才去海邊
輪流把對方埋在沙堆底下
之後爺爺站起來
抖掉身上的沙子
去買冰淇淋給兩個人吃
他雖然知道這次埋在沙子底下的爺爺
再也無法站起來
買冰淇淋給他吃了
但他用字典的方式告別摯愛的爺爺
淚流滿面滿面卻也笑了
因為他知道他永遠不會忘記爺爺
因為他知道就算爺爺在遙遠天邊的海上
那艘海盜船越駛越遠
永遠帶走了爺爺
感覺帶不走爺爺的聲音:
「喬伊,你是英雄!」❤️
3️⃣《先左腳,再右腳》
描寫祖孫倆真摯情感的最佳繪本❤️
故事敘述爺爺巴柏陪伴小巴比的成長過程
以及在巴柏歷經重病後
小巴比細心呵護爺爺復健的過程
在故事中
祖孫倆在日常生活中累積許多情感與默契
無論是小巴比不會講話的嬰孩時期
抑或是巴柏爺爺在生病後失去語言表達能力
兩人都能靠著彼此的默契和情感感應而知悉對方的想法
可見祖孫之情的濃度
已遠超越語言形式的隔閡
是本真情流露
非常值得收藏與分享的繪本🎀
4️⃣《奶奶的城市》
這是本簡單又溫馨的繪本❤️
故事住在郊區的小男孩來拜訪住在都市的奶奶
但小男孩不愛吵鬧的車輛
不愛行乞的流浪漢與奇怪的塗鴨
夜晚發出轟隆巨響的火車
也讓小男孩難以入眠
奶奶知道小孫子看到的景象
給予城市太多負面的印象
於是徹夜織出一條紅色披巾
讓小男孩披著紅披巾一同去發現城市
這天
城市依舊忙碌
但人們卻是忙於自己鍾愛的休閒活動
城市依舊吵鬧
但卻是街頭藝人的即興演出
城市依然有流浪漢
但奶奶的蝴蝶餅卻讓小男孩感到溫暖
城市還有許多特色鮮明、令人佇足之處
透過奶奶的分享後
小男孩發現城市才是適合奶奶的住所
雖然很忙很吵
但小男孩把奶奶送給他的紅色披巾圍在奶奶的身上
希望紅圍巾也能讓住在城市的奶奶勇敢❤️
雖然是個文字簡短
卻讓人忍不住一再翻閱的小品
從小男孩的獨白與奶奶的舉動
可以感受祖孫間真摯深厚的情誼
以及兩人眼中的城市
是多麼截然不同的世界啊
5️⃣《如何當奶奶的保姆》
以主客易位的手法表達祖孫間的相處情形
#將主導權還給孩子
#你將會看到不一樣的他
從敲響奶奶家門的那一刻起
許多想法就在小女孩腦中萌生
她的想法不是天馬行空
而是經過「對象」篩選的想法
針對年長的奶奶
她必須顧及奶奶的體力、能力與情感
再搭配上小女孩的精力與創意
讓祖孫之間產生更多雙向情感的交流
#陪奶奶滑下起起伏伏或彎彎曲曲的溜滑梯
#提醒奶奶盪鞦韆的技巧
#陪奶奶唱歌玩扮家家酒
#用緞帶蝴蝶結貼紙好好裝扮奶奶
#用彩色糖粒給奶奶一份創意料理🤣
最後還教奶奶「我愛你」的手語
因為她知道奶奶不輕易在眾人面前表達情感
是個相當感人又有趣的繪本❤️
6️⃣《如何當爺爺的保姆》
延續《如何當奶奶的保姆》的敘述手法
以主客易位的手法表達祖孫間的相處情形
將主導權還給孩子
讓孩子在兼顧自身與長者各方面考量下
在祖孫之間激發更多情感火花
相較《如何當奶奶的保姆》祖母和孫女之間的故事
這本書的祖父與孫子之間的互動更加有趣具有張力
#天氣冷時把爺爺裹得緊緊的
#出太陽時在爺爺的頭頂擠上整坨防曬乳液
故事中的小男孩也貼心的彩衣娛親
攪盡腦汁只為逗爺爺開心❤️
離別前夕趁爺爺小憩空檔
將自己與爺爺之間相處的點滴畫下來
在離別時留給爺爺當作紀念
真情流露盡顯其間❤️
7️⃣《外婆萬歲》
這本具有濃厚俄羅斯風格的繪本
紀錄作者外婆帶著三個幼女
自俄羅斯遠度到美國生活的故事
對英文完全不懂的外婆
在異鄉仍能保持樂觀與熱情
「我聽到她在窗外一邊哼著俄羅斯的調子,一邊抖開洗好的衣服,用衣夾把衣服晾起來。」
「外婆的內褲排排隊,大得像帳棚,鮮豔得像國慶日的煙火。」
#單純樂天的個性也感染住在同棟的鄰居們
外婆舉辦了一場「不送禮物的生日晚宴」
邀請鄰居們一起參與
外婆在生日派對前一週
精心為每位鄰居準備最喜愛的餐點
而「不送禮物」的活動也讓外婆得到更具體的回饋
理髮師為外婆梳了一個像極俄國女王的髮型
瑪莉為外婆唱了一整首俄文情歌
明斯基先生和愛跳舞的外婆來了一支華爾滋
媽媽在行李箱裡翻出一張母女遠度重洋來到美國的泛黃照片
作者則是教導外婆一首慶生的美國詩
這樣的人生經歷必有許多困處
#但我們看到的不是個怨天尤人的軀殼
#而是散發熱度芬芳的靈魂
正如作者在故事前寫道:
獻給外婆---她為我開啟了宇宙
8️⃣《凶巴巴的貝太太為什麼變和氣了?》
這是講述貝太太在幼年時期的受創經驗與療癒的過程
幼年時期的貝太太個子非常矮小
其他孩子總喜歡捉弄她:
👉未詢問過她就把玩具搶走
👉本來一起玩,後來她們自己就跑走了而未告知
#創傷的由來來自無處宣洩
貝太太回家後很想將事情告訴媽媽
媽媽卻說:
快點去洗手,洗好手後來這裡乖乖坐好
吃東西的時候不准說話
#我們是否也曾經這樣
#不經意的忽略孩子內心的情感
#解鈴人還需繫鈴人
有天凶巴巴的貝太太來到她最討厭的兒童遊戲區打毛線
忽然,貝太太看到了很熟悉的場景
有個小女孩被霸凌
但她的媽媽什麼都沒做
只把小女孩拎走
「過了好久,貝太太還是繼續坐在那裡
她的眼睛裡充滿淚水。」
「那一夜,貝太太一直想著小女孩。」
#陪伴的過程也是自我療癒
自此後貝太太不再兇神惡目的瞪著小孩
她每日到兒童遊戲場陪那個被霸凌的小女孩堆沙堡、捉迷藏、玩扮家家酒
「陽光普照,今天天氣真好」
「我要快點去兒童遊戲場
我們說好要玩捉迷藏呢!」
貝太太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快樂的小女孩❤️
在這本繪本中
也提醒自己不應該忽略孩子的點滴情緒
透過重陽節繪本
喚醒孩子對祖孫情感更深刻的了解
從繪本中不只閱讀到別人的故事
更是學習生命教育的過程❤️
#4y6m繪本共讀
伊 底 帕 斯 王 自我認識 在 幽樹的療癒客棧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塔羅流年6:戀人的生命課題解析】
#重點精華摘要請見文末
基於臉書對圖片審查的機制,我只好把偉特塔羅底下那對赤身裸體的亞當與夏娃用海報軟體修掉了😂
學習塔羅牌最重要的是「掌握每一張牌的關鍵意義」,就像是拿粽子需要提最頂端的地方,一提之後就可以直接把整串粽子拉出來,更重要的是「不會因為圖案變化而需要重新記憶牌意」,所以我一樣放上傳統偉特塔羅、幻影塔羅與城市之光塔羅,讓伙伴們一邊閱讀一邊對照,順帶一提,我在「塔羅牌生命療癒工作坊」中,也是直接請學生帶自己喜歡的牌來,一次就可以同時學會多套塔羅😎
【戀人牌的3個關鍵核心意涵】
戀人牌最直接對應的意義就是愛情,這點從伊甸園亞當與夏娃的故事場景即可看出,在幻影塔羅與城市之光塔羅中,同樣都可以看見情侶的元素,這也是多數塔羅牌裡,一定會出現的象徵。
可是我們會看到傳統偉特中還有天使、智慧樹與生命樹,以及中間隆起的小山,幻影塔羅的戀人頭頂上也有太陽的意象,這些意象都對應到戀人牌的第二個意涵:透過關係學習與成長。
戀人牌在愛情的表象下,真正值得探討的是由雙子座所象徵的關係議題,尤其是與自己極為不同甚至完全相反的人,透過人際交友、愛情、親情、職場互動等方式,進一步學習關係的課題。
從關係課題中,進一步可能會延伸出關於界線的議題,這部分同樣隱藏在情侶、戀人的形象之下,有些塔羅牌例如托特,在戀人牌中出現的不是天使而是隱者的形象,或是有如煉金術般的場景,都突顯出關係以及在關係中的溝通與投射議題。
【對應戀人牌的神話故事】
戀人牌的故事首先可對應到雙子座的神話,亦即卡斯特與波魯斯這對兄弟英雄的故事,他們的誕生同樣與宙斯有關,因為宙斯化身為天鵝與王后發生關係,進而從兩顆蛋中生下兩男兩女,卡斯特後來因故被另外一對兄弟殺死,傷心的波魯斯決定將自己一半的生命分給卡斯特,感動的宙斯於是將這對兄弟上升到星空成為雙子座。
從上述的故事裡,可以看見戀人牌除了愛情之外,像是關係、界線等偏向心理學的隱藏意涵,事實上這樣的「雙子」結構,或許可說是典型的孿生原型,在許多動漫、文學作品中經常出現,例如火影忍者中的鳴人與佐助,暮光之城的兩大男主角狼人與吸血鬼(鋼鐵人與美國隊長在復仇者聯盟裡的關係或許也有些類似),都是在這種有些競爭卻又需要合作的微妙關係中,逐漸從對方身上學習自身所不足之事物,這樣在關係中的潛意識轉化歷程,同樣也會發生在愛情裡。
除此之外,希臘神話塔羅中的戀人牌是以特洛伊的帕里斯王子為主角,需要決定將金蘋果交給天后希拉、愛神阿芙洛黛蒂還是智慧女神雅典納,我個人覺得這樣的圖像比較呼應更古老的的塔羅牌,當時的牌面是一名男子在兩名女子間抉擇,帶出這張牌關於「選擇」的另外一層意涵。
【塔羅流年戀人的生命課題】
從上述的脈絡來說,如果塔羅流年走到戀人,首先值得留意的是與親密關係有關的生命課題,例如單身者遇到心儀對象、已經有對象的人開始思考是否要結婚,或是這段關係是否還值得繼續,以及擁有一段親密關係,對自己的意義是什麼?
我自己確實就是在流年走到6的時候進入一段愛情裡,這段愛情對我來說意義重大,因為透過與這任前女友的互動,幫助我看到許多過去不曾發掘的面向,讓我看到自己壓抑已久的渴望,以及只有在最親近的人面前才會流露的各種人性缺點。這也呼應心理學對於親密關係的看法:「伴侶像是一面鏡子,會照出我們心中各種不容易看見的投射心像」。
除此之外,通常在戀人流年中,我們也更容易面臨各式各樣的關係考驗,我自己在當時面臨的關係課題除了感情外,還有重新回歸行動心理師行業,需要適應與各式各樣不同單位合作的溝通與協調,那一年我也在大學教授通識課程,從學生、同儕、合作對象的關係互動裡,我需要不斷自我調適,並且在衝突與磨合中,重新看看自己在關係中該如何設限、如何與人靠近、如何從人際差異中學習?
無論如何,在這一年裡,戀人牌帶給我們的課題或許就是不斷遇到與自己很不一樣的人,促使我們在這過程中更深的認識自己吧!
【重點小整理】
💑塔羅戀人牌的3大核心意涵:
愛情、關係帶來的成長、界線與投射
💑對應的神話故事:
兄弟英雄、特洛伊的帕里斯王子
(後者就是開啟特洛伊戰爭的男人!)
💑生命課題:
開啟新戀情、從現有的愛情中省思親密的意義
從與自己性格或價值觀截然不同的人身上學習
在關係中重新檢視個人界線與內在投射
想要瞭解更多關於塔羅牌的意涵嗎?
歡迎報名8月份的塔羅生命療癒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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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 底 帕 斯 王 自我認識 在 [衍生] [神話] 伊底帕斯- 看板BB-Love - 批踢踢實業坊 的推薦與評價
很久很久以前,奧林帕斯山上仍是諸神的樂園之時,命運三女神紡織著宿命的絲線,
阿波羅及阿緹蜜絲交替著日夜,人神混血的英雄史詩被傳頌不朽,巨龍、梅杜莎、奇
美拉等各式各樣的可怕怪物在人間肆虐……在這個人、神、妖交織混雜的神話時代,
有一個浪跡天涯的旅人。
獨自一人的旅人在各地流浪著,彷彿沒有目標地到處遊蕩。
有一天,旅人偶然救了一個被盜賊襲擊的垂死少年。
然後,他有了短暫的目的地,以及,旅伴。
「我的名字是伊底帕斯,你呢?」
旅人伸出的友善之手沒有得到回應,傷重初癒的少年高傲地抬頭命令著。
「帶我回底比斯城。」
「這就是你的名字嗎?」伊底帕斯的手仍懸在原處。
少年似乎很不滿意伊底帕斯的反應,用凌厲的眼神瞪著他:「帶我回底比斯城。」
這對話根本沒有交集。看來如果沒有一方退讓的話,即使有奧林帕斯諸神的永恆生命
也無法達成共識。
伊底帕斯嘆了口氣,他一定是不知道冒犯哪位神祇才會惹來這個麻煩。
「帶你去底比斯城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你『必須』帶我回底比斯城,這是命令。」
命令?這傢伙自以為是誰啊?貴族?國王?還是全知全能的神祇?
「如果我把你帶去市集賣了呢?」
少年剎地瞪大眼睛,然後俊美的臉隨即布滿殺氣:「你敢?」
「尊貴的貴族少爺,我既不是您的臣民,亦不是您的僕役,只是個四處流浪的旅人,
完全沒有實行您命令的義務,而現在的您孑然一身,身無分文,除了這具身體之外什
麼都沒有,如同初生嬰兒般,就算我把您這高貴無比、我親手救回的生命再次折斷,
您又能如何?」
伊底帕斯優雅地微笑著:「我的手有點痠了。」
少年咬了咬牙,像是在隱忍什麼,才心不甘情不願地伸出手與他相握。
「帶我回底比斯城…請帶我回去……」
「那麼,報酬呢?」果然是養尊處優的貴族少爺,手掌細緻柔嫩宛如少女。
「你!!!」少年的胸口劇烈地起伏,馬上甩開手:「你這貪得無厭的怪物!」
「我對吃人可沒興趣。」伊底帕斯上下打量著激動得發抖的少年:「不過若是您的話,
或許能燉出一鍋可口的肉湯也說不定……」
少年纖細富有彈力的肢體,因為生氣羞憤而帶著赤紅的粉色雙頰,讓伊底帕斯冒出咬
上一口可能會很美味的想法。
「尊貴的少爺,您大概不知道我們的生存方式,形單影隻但自由自在,餐風露宿但自
給自足,現在您命令…哦是請託我帶您到底比斯城,我的自由自在沒了,因為我原本
不打算去底比斯城。而且多帶您一人,我恐怕連自給自足也做不到了。」
少年惡狠狠地瞪著他,稍微平順一下呼吸之後才緩緩開口:「到了底比斯城,我會賠
償你。」
「要是您翻臉不認人呢?別怪我多心,貴族就是這種生物。」
「那你想要什麼?我現在什麼都沒有!」馬車、華服及財寶全部都被奪走了,就連生
命也在伊底帕斯的掌握中,不曾陷入如此窘境的少年聲音不禁帶了點哽咽。
伊底帕斯微微一笑:「不,您還有能給我的東西,那是孤身一人的我無法得到的。」
然後他張開雙臂,迅速且不容拒絕地將少年擁入懷中,突如其來的唐突舉動引起少年
的驚呼及頑強抵抗:「你、你在做什麼!?快放開我!」
但伊底帕斯完全不在意,只是緊緊地擁抱著,用強健的軀體禁錮著少年,讓他無法動
彈。
「請別拒絕我,我只是想要一點,一點點就好。」
從頭頂傳來的語氣是那麼的悲傷脆弱,跟剛剛咄咄逼人的態度完全判若兩人,讓少年
一時忘了掙扎。
「給我一點點……」雙手收得更緊,讓少年幾乎喘不過氣:「人的溫暖。」
然後,伊底帕斯與少年前往底比斯城的旅行就此開始了。
◆◆◆
從伊底帕斯的懷抱中醒來,少年面對男人兀自熟睡的臉露出嫌惡的表情,彷彿像是睡
在醜陋且污穢的鳥妖哈耳庇厄身旁。
他出身高貴,地位尊崇,高傲的自尊讓他總是睥睨一切,對於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的他
落入這種一無所有的困境,對他而言是非常嚴重的打擊。
為了取回自己的一切,他出賣了自己的身體,雖然只是提供體溫,但是被當成女人一
樣委身於伊底帕斯的懷抱這種事,讓他覺得這是非常殘酷的侮辱。
然而就如同伊底帕斯所說,他只是想要人的溫暖,所以他只是把少年抱在懷中汲取體
溫,並沒有做出任何逾矩的舉動。但光是如此,就讓少年無法忍受,可是他除了以唇
槍舌劍跟伊底帕斯在口頭上爭論外,卻沒有任何抵抗。
或許是每當他想要掙扎的時候,就會想到伊底帕斯第一次擁抱他時那近乎哀求的聲音。
而這樣的擁抱,對伊底帕斯來說,似乎也不是什麼好的報酬。
因為每次當少年依偎在他懷中時,少年都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寂寞與痛苦。
「因為太溫暖了,所以才會發現原來自己那麼冷。」
「這種矛盾的心情,您應該還不懂吧?」
伊底帕斯曾經這樣對少年說過,帶著一臉複雜的表情。
「明明年紀也沒多大,別說得好像歷經滄桑的老頭一樣!」記得自己是這麼回他的。
「您才是,明明是個孩子,別擺出一副驕傲的大人模樣!」
想到這裡少年的表情一暗,然後輕輕推開伊底帕斯的臂膀,從他的懷中鑽了出來。
少年知道自己隨時可以一走了之,他的傷已經完全康復,從伊底帕斯的身上竊取他所
有的財產,然後一個人回去底比斯城,現在的他可以輕易做到這件事。
而且,不必害怕會被伊底帕斯追上。
因為伊底帕斯的腿有殘疾,雖然平時行走並無大礙,但是快步或是奔跑時就無法如常
人般俐落快速。
但是,少年並不想這麼做。
要說為什麼的話……或許,只是或許,他也需要一點點,人的溫暖。
「我還以為您逃走了。」不知何時醒來的伊底帕斯正望著他。
「我才不會做出那種背信忘義的事。」
「是嗎?」伊底帕斯手腳並用地要站起身來,少年很快地靠過去攙扶他。
看見伊底帕斯訝異的表情,少年瞪了他一眼:「看到人有困難就出手幫忙是很正常的
事吧!」
「我只是以為…您很討厭我。」伊底帕斯呀然失笑:「一個讓尊貴的您受盡屈辱的低
等賤民。」
「你的想法沒錯,我確實非常討厭你。」少年低下頭,有些不情願地說:「但是我還
是必須感謝你救我一命,並且帶我前往底比斯城。」
伊底帕斯從沒想過會從少年口中聽到感謝之詞,他一直以為要讓這種狂妄自大的貴族
表達謝意,除非用阿波羅的銀弓指著才有可能。
「還有,」少年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視著他:「你絕對不是個低等賤民。」
「喔?」伊底帕斯一臉興味:「不是賤民,難道是貴族嗎?」
「應該是,即使你再怎麼隱藏,很多習慣是無法改變的。」
即使蓬頭垢面也無法掩飾的俊美容貌,從容優雅的舉止儀態、談吐語調,只要換上一
套華服,活脫脫就是個貴族青年,就算說是個王子也不為過。
伊底帕斯雙手一攤:「我並沒有隱藏,只是在流浪生活中不可能還像個貴族那樣過活
吧?」
「那你為什麼要流浪?莫非是在尋找被囚禁的公主?」
面對少年難得的說笑,伊底帕斯卻斂起笑容。
「還是說,你在尋找什麼?」
「看來您並不是普通的貴族少爺。」伊底帕斯。
「這句話我回贈給你。」不甘示弱的少年。
「不,您真的不是『普通』的貴族少爺。老實說,我去打聽過關於您遇襲的事情。」
少年一驚,然後故作鎮定地回答:「人都死光了又能打聽到什麼?」
「凡事總是會留下些蛛絲馬跡,您遇襲之處已經很接近戴爾菲的阿波羅神殿,那並不
是個盜賊常出沒的地方,而且那群盜賊似乎沒多久之後就被剿滅了。」
伊底帕斯又露出了笑容,冰冷的:「簡直就像是殺人滅口,不是嗎?」
「你想說什麼?」
「您似乎是什麼人的眼中釘啊!」
「而那剿滅盜賊的命令就來自底比斯城。」
「什麼!?」少年大驚失色:「是誰!是誰想殺我?」
「現在的問題是,」輕柔優美但寒冷的語調:「您是什麼人吧?」
少年露出戒備的神情。
一陣沈默之後,伊底帕斯看著那張努力地在不動聲色下算計什麼的青澀臉龐忍不住發
笑。
「很好,那現在我們都知道各自的底線了。」
「咦?」
「彼此不要過問,繼續前往底比斯城,如何?」伊底帕斯伸出手。
這次少年毫不猶豫地握住:「一言為定。」
◆◆◆
伊底帕斯沒想到自己小看了少年。
那種盛氣凌人的氣焰確實是自命不凡卻又無知淺薄的貴族。
所以,他一開始的確是想捉弄少年,才提出了那個要求。
但是,人的體溫真的太過於溫暖了。
因此,才發現了自己是多麼地冰冷。
他想起了在科林斯王宮的生活,想起了殘害又拋棄自己的親生父母,想起了自己身上
的可恨神諭。
殺死父親並且娶母親為妻,這是多麼可笑又可悲的神諭。
難怪他的父母毫不猶豫地傷了他的腳,將年幼的他扔在野外等死。
若不是被路過的牧羊人救起,他早就帶著神諭永遠地消失了。
然而,他之所以能活下去,或許是神想實現祂的神諭,看著人們用各種徒勞無功的方
法規避,但最後仍落入神諭窠臼的悲慘模樣。
他該怎麼辦?
遵從神的諭示,殺了父親,迎娶母親?
但是他不知道他們在哪裡。
違抗神的諭示,遠離自己的父母?
但是他還是不知道他們在哪裡。
無視神的諭示,直到發現神諭實現的那一天?
「我的孩子,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用你自己的決定選擇吧!」
在科林斯國王及王后的同意之下,他自我放逐離開了科林斯,在各個國家、各個城市
間流浪。
他想要,尋找自己真正的父母。
然後,他遇見了少年。
即使出身富貴,但由於並非王族的血脈,因此在科林斯有很多對他不滿的貴族,所以
伊底帕斯本身也敵視貴族。
而少年,正巧是個驕傲的貴族,頤指氣使又自以為是,正是他最討厭的貴族。
可是,他的體溫,真的非常溫暖。
究竟有多久不曾與人親近了?
即使親如科林斯國王與王后,也在年長之後以禮儀隔開了距離。投懷送抱的女性雖然
不少,但他對她們都沒有那樣的念頭。
只有那個少年。
當初在血泊中見到奄奄一息的少年時,他原本想棄之不顧。
當初少年醒來後毫不客氣地命令他時,他原本想掉頭就走。
誰知道現在自己竟如此渴求著少年的溫暖,甚至還不想放他離開。
好吧那就當作是養了隻任性的取暖用寵物,他原本是這麼想。
但是,少年並不只是個單純的貴族少爺。
在兩人的談話中,除了他故意挑釁的部分之外,少年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敏銳,而且
他看待事物的觀點像是個高高在上的領導者,很多事情甚至比伊底帕斯想得更深遠。
這個少年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因此,他稍微調查了一下少年的事情。
遇襲、盜賊以及底比斯城的命令,還有在那之後沒多久的噩耗底比斯王駕崩。
伊底帕斯串起了這一連串的事件。
難道,少年是底比斯王子?可是,底比斯王似乎沒有任何子嗣。
或者說是,王位繼承者?
因為爭奪王位而引來殺身之禍?
現在繼任的底比斯新王是前王后的弟弟克里昂,難道是他為了王位而暗殺少年?
雖然拿這個消息去刺探少年的反應或許可看出些端倪,但是伊底帕斯並不想這麼做。
他用自己的傷殘拖慢了前進速度,不想因為這件事導致少年歸心似箭。
他只是想要,再多一點,多一點點,溫暖的時間。
◆◆◆
即使前進的速度再慢,他們依舊到了底比斯城之前。
即使少年自恃身份不屑與他人接觸,他仍然知道了底比斯王駕崩的消息。
少年一聽到消息就急著要回到底比斯城,然而底比斯城卻在此時封鎖了。
「聽說是一隻獅身人面的怪物史芬克斯困住了底比斯城,想通過的人必須答對牠的謎
題,不然就會被怪物撕裂吞食。」
伊底帕斯跟少年說著聽來的情報:「由於底比斯城完全無法出入,所以裡面已經開始
鬧飢荒了,而且新王還發出通告,只要誰能解開謎語,拯救底比斯城,就能迎娶先王
的王后並且成為底比斯新王。」
少年憤怒地重搥桌子:「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做!」
「不然您是要他們全部餓死在城中嗎?」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那麼您是什麼意思?」
少年瞪著伊底帕斯:「我要去解謎。」
「難道您想娶王后為妻?」伊底帕斯一臉興致盎然地笑著。
「不是這樣!」
「那不然是?」
「我不能放著底比斯城的人不管。」少年認真嚴肅地說著。
「我明白了。」伊底帕斯也收起笑容。
「那麼,帶我過去找那怪物。」
「很抱歉,」伊底帕斯將雙手放上少年的肩膀靠近他:「恕難從命。」
「你說什麼!?」
「簡單來說就是,我辦不到。」伊底帕斯的雙眼望進少年急切的眼眸,濃濃的憤怒與
焦急。
「你當我做不到嗎?你以為我是自不量力的伊卡洛斯?」少年激動地口不擇言:「還
是你害怕了?又不是你去解謎!就算猜錯了你也不會被吃掉……」
話還沒說完,少年就被伊底帕斯緊緊擁入懷中。
「您說對了,我確實是在害怕。」
「我害怕失去您。」
少年突然停下了掙扎:「你在說什麼?」
「我不希望您被吃掉。」
「您還記得嗎?我跟您說過,因為太過溫暖,才會發現自己多麼寒冷。」
「所以,一旦嚐過溫暖之後,就不會想再回到寒冷了。」
「這種事就算不是我……」少年的抗議聲被更緊的擁抱打斷。
「您曾經問我,我在尋找什麼。」
「我在尋找拋棄我的親生父母,雖然一直在尋找,但我卻不知道找到他們之後到底要
做什麼,現在我想到了,我想聽他們呼喚我的名字,然後給我一個溫暖的擁抱。」
「即使他們不會這麼做……」
「他們會的!」聽著伊底帕斯悲傷到彷彿在哭泣的聲音,少年忍不住衝口而出:「如
果是我,我絕對會這麼做!」
「…您真的很溫柔。」伊底帕斯的手緩緩地鬆開:「所以,您才會如此溫暖。」
少年猛然省悟了什麼,正想制止伊底帕斯時就忽然沒了力氣。
「解謎這種小事就由我來代勞吧!」伊底帕斯露出一貫的優雅笑容。
「晚安了,我的貴族少爺。」
少年失去了意識。
◆◆◆
少年一直做著惡夢。
夢中的他回到了底比斯城,熟悉的王宮籠罩著死亡的氣息,到處都是死於疾病或飢饉
的屍體,一張張回憶中的臉慘白著,無法瞑目的雙眼瞪視著他,陰風飄來對他的怨懟
及控訴,他摀著雙耳從王宮飛奔而出,但眼前所見都是無窮無盡的死屍,有老有少,
有男有女此時他才赫然發現,底比斯已經成了一座死城。
什麼都沒有了……底比斯已經毀了,而他也……
不……
他並不是什麼都沒有……他還有,還有……
一陣刺入耳膜的尖銳笑聲讓他嚇了一跳,那是從城外傳來的…怪物的聲響。
雖然只有耳聞,但他認定那就是困住底比斯的怪物史芬克斯,然而他並沒有害怕得逃
跑,反而往史芬克斯所在的城外走去。
隨著怪物的聲響越大,他心中的不安也逐漸擴大,但是他卻像是受到海上女妖賽壬的
歌聲所引誘,無法停止前進的腳步。
直到他看到那巨大的人面獅身怪物,正用爪子刨著一具殘破不堪的屍體。
那是伊底帕斯。
他宛如注視了梅杜莎而被石化般無法動彈,只能愣愣地看著死去的伊底帕斯,世界彷
彿碎成片片,崩壞毀滅。
那個為了他自願去解謎的人……
那個悲傷寂寞卻故意裝作毫不在乎的人……
那個從他身上奪取溫暖,卻也給予他溫暖的人……
伊底帕斯……
伊底帕斯……
伊底帕斯!!!
他痛徹心扉地哭喊著,就像是怪物的爪子刨著的是他的心一樣痛苦。
「伊底帕斯!!!」
「我在這裡。」
「!?」少年睜開眼睛,正如他每一次睜開眼睛,都是身處在伊底帕斯的懷中。
「讓您擔心了,我已經回來了。」
「伊底帕斯,你還活著?」少年又驚又喜。
「您這麼希望我解謎失敗嗎?」伊底帕斯無奈地笑著。
「這麼說來,你解開謎題了?」
「是的,怪物已經消滅,底比斯城的圍困也已經解除。」
「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
意識到伊底帕斯目光的少年抬頭望向他,然後伊底帕斯低頭輕吻著少年的臉。
「您哭了……」
「這只是…太高興了。」少年正想用手拭去不知何時流下的淚水,卻被伊底帕斯阻止
了。
「您剛剛還喊著我的名字,用那非常悽厲、令人不捨的聲音……」
少年只覺得腦袋轟地一聲,臉上熱燙燙地像是火燒一般。
「這是……」他支支吾吾地想找藉口。
「我很高興。」伊底帕斯的雙眼閃閃發光地望著他:「您能這麼重視我,我真的非常
地高興。」
少年在心裡長長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之後,然後迎上伊底帕斯的目光,將自己的唇
印上他的。
良久,兩具交纏的軀體分開之後,少年才忽然想到一件事。
「你說你解開了怪物的謎題?」
「是啊!所以我還活著。」伊底帕斯一臉饜足地將少年擁入懷中,肌膚相親的溫暖更
是令人耽溺其中。
「等一下,迎娶先王的王后以及接任王位的事呢?」
「我拒絕了。」
「你說你拒絕了?」少年瞠目結舌。
「我對那些東西沒興趣。還是,您有興趣呢?」
「…帶我去見王后。」
該來的終究是要來了,伊底帕斯臉上一暗,他們的旅程終究要結束了嗎?
「伊底帕斯。」察覺到伊底帕斯的不安,少年伸手回抱伊底帕斯,他的語氣是如此地
堅定不容質疑:「我不會離開你,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伊底帕斯沒有出聲,只是用更緊密的擁抱代替他的回答。
◆◆◆
拯救底比斯的大英雄要進王宮見王后,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的事情。
而跟在伊底帕斯背後進入王宮的少年卻非常焦躁不安。
他的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例如他遇襲的事,例如先王駕崩的事,例如王宮中的僕
役侍衛幾乎換了大半的事……
新面孔的侍衛將他們帶入一處偏廳,不曾見過的侍女送來了茶水,就連許久未見的王
后看起來也宛如他人一般陌生。
「伊底帕斯陛下,您改變心意要成為底比斯的新王了嗎?」豔麗的王后掩唇輕笑,崇
高的王位以及絕美的她,怎麼可能會有人拒絕?
「請恕我無禮,我的心意依然不變。」
「那麼您為何去而復返?」再次被拒絕的王后雖然惱怒,但仍保持著優雅的儀態。
「那是因為有個人想見您……」
少年拉扯著伊底帕斯的衣服,他剛剛想通了什麼……
「您說的人,難道是您背後的少年嗎?」
王后仔細一看,頓時花容失色、驚聲尖叫:「你、你居然還活著!?」
「你恨我恨到想殺了我嗎,王后?」少年走出伊底帕斯身後。
「你這惡靈!魔鬼!怪物!」王后宛如化身酒神女信徒般瘋狂,她厲聲咒罵著:「你
不是被盜賊給殺了嗎?還是你變成惡靈也不放過我?」
「王后,我並沒有……」
「你這魔鬼!你根本就不是人了!你一定是用人命去獻祭換來這副模樣!一定是這樣
的!所以那些盜賊也殺不死你,因為你是個怪物啊!」
王后尖叫著:「來人!快來人!把那個怪物殺掉!快點!殺掉他!」
一旁的侍衛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照王后的話去做。
而伊底帕斯將少年護在身後,神色凝重地注視著四周的人。
「你們這群沒用的傢伙!你們怕了那怪物嗎?我一點都不怕!」王后露出了嗜血的恐
怖笑容,伸手奪過侍衛的劍,自己衝上前去將劍狠狠地刺向少年,然後伊底帕斯也衝
了過去。
血,泉湧般的血染紅了地毯。
「碰!」地一聲王后倒在地上,閃著銀亮光芒的長劍深深刺入她的胸口。
「怪物…你這怪物……」王后憤恨地用盡力氣嘶吼著:「我詛咒你……詛咒你……」
少年剎地面如死灰,他走向死不瞑目的王后,悲哀地看著那扭曲的容顏。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伊底帕斯走近少年,發現他正劇烈地顫抖著。
「伊底帕斯,下令吧!」
「什麼?」
「你已經是底比斯的新王,請你下令好好地安葬她。」
◆◆◆
王后暴斃的事件就以王后心智混亂、受到怪物控制而亡作結。
在此同時,底比斯的新王,伊底帕斯登基了。
剛解除圍城的底比斯百廢待興,而身為新王的伊底帕斯對底比斯還不甚了解,還有那
些臣子的向背尚無法捉摸,於是伊底帕斯花了很多時間跟精神治理國家。
因此,少年就被冷落了。
在伊底帕斯登基後,少年跟著伊底帕斯入住王宮,雖然並未對眾人說明兩人的關係,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兩人間的情愫及曖昧,因此王宮中的眾人也對少年禮遇有加。
由於伊底帕斯忙於政務而被冷落的少年並沒有任何抱怨,他常常待在王后的墓前一待
就是一整天,不言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墳墓。
「夜深了,跟我回去吧!」
少年不必回頭,也知道是伊底帕斯來了。
「瘟疫的問題解決了嗎?你才該回去。」
「那件事我已經交給克里昂去辦了。」
「王后的弟弟克里昂啊…那個傢伙沒有用,他只會求神問卜,根本不會作任何事。」
伊底帕斯驚訝地看著少年。
「伊底帕斯,或許,我真的是怪物喔!」少年輕聲地笑了,笑得伊底帕斯發顫。
「您在說什麼?」
「我是因為殺了人,才會變成現在的模樣……因為殺了與我血脈相連的人。」
「王后會恨我是理所當然的事,我不但殺了她的心頭肉,還變成這副模樣折辱她。」
「伊底帕斯,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伊底帕斯搖頭,所有與少年相關的人事物都完全找不到,他根本查不出所以。
「那麼就由我來告訴你吧!」少年回過頭來,帶著絕望的瘋狂:「我是」
「陛下!克里昂大人回來了!」
王宮侍衛一邊呼喊一邊奔跑過來:「戴爾菲的阿波羅神殿降下神諭了!」
伊底帕斯與少年俱是臉色一變。
「馬車就在墓園外面,請陛下儘速回宮!」
伊底帕斯望向少年,少年點點頭起身隨他一起回到王宮。
王宮裡,從戴爾菲歸來的克里昂、受到底比斯眾人尊崇的先知提瑞西艾斯及諸位大臣
都在大殿中,然而先知提瑞西艾斯年老的臉上布滿憐憫及悲傷,看不見的雙眼直直地
望著伊底帕斯身旁,隱匿於柱子後的少年。
「神降下瘟疫是因為罪人的存在,只要找到那名犯下滔天大罪的人,神就會解除這次
的災厄。」克里昂向伊底帕斯稟告從戴爾菲獲知的神諭。
「是誰犯下了滔天大罪?」
「這件事有待陛下明察,神諭只提到與先王有關。」
「是要追查先王的死因嗎?」伊底帕斯皺起眉頭。
底比斯的先王在他和少年前往底比斯城的途中傳出了死訊,後來聽說是在前往戴爾菲
的路上受到盜賊襲擊而亡……
等等,前往戴爾菲的路上……盜賊襲擊……生命垂危的少年以及少年種種不尋常的舉
動……
伊底帕斯驚移不定的目光轉向少年,隨即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不,那不可能!太荒唐
了!他怎麼可能……他絕對不可能會是……
但是察覺到伊底帕斯目光的少年卻對他點了點頭,然後泰然自若地從柱子後走出來,
他站在王座旁,彷彿他原本就該在那俯視眾人的高度。
「先知提瑞西艾斯,你已經認出我了吧?」
提瑞西艾斯顫巍巍地向少年行禮:「陛下……雷厄斯陛下。」
此言一出,大臣們一片譁然,雷厄斯就是底比斯先王的名字,但是提瑞西艾斯所稱呼
的對象怎麼看都只是個少年,怎麼可能會是已經在位數十年的雷厄斯?
但少年無視於愕然的伊底帕斯及大臣們,坦然地承認:「沒錯,我就是前底比斯王,
雷厄斯。」
「您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是前底比斯王?」伊底帕斯盯著少年不敢置信。
「你還記得王后死前說的話吧?」少年哀傷沈穩的聲音有著令人信服的力量:「她並
沒有發瘋,她所說的那些話,全部都是真的。」
「我會變成這樣,是因為我殺了我們的兒子,因此受到復仇女神的詛咒,女神詛咒我
變回少年,並維持這副模樣。你們或許會想,這算什麼詛咒?永保青春不是人們夢寐
以求的夢想嗎?但是事實並非如此。」
「看著這副模樣,有誰會相信我是雷厄斯?而我做出如此殘酷的事而受到詛咒,又有
何面目立於臣民之上統治底比斯?於是這就成為了秘密,只有少數人知道,從此我就
對外稱臥病在床,再也不曾出現在臣民的面前。然而,失去了親生孩子的王后,面對
自己年華老去之際依然年少的丈夫,心中的怨恨以及妒忌,讓她失去了以前的善良及
端莊。」
少年深深地嘆了口氣:「所以她設計要我前往戴爾菲,然後藉由盜賊之手想殺害我。」
「確實…王后那時的神態……」
「那些被殺的侍衛僕從的確是以前照顧國王的……」
「可是這怎麼可能……」
少年絲毫不理會那些彷彿炸開鍋吵鬧的大臣們,他只是直直地望向現在的底比斯王。
「您真的是前底比斯王?」伊底帕斯不敢置信。
「所以,我的確是個怪物,用自己兒子的性命,換來這不老的容貌。」
「不…那不是您所希望的……」
「那個罪大惡極的罪人指的就是我。」
「不。」即使少年的身份揭曉,先知提瑞西艾斯仍是一臉悲痛:「神既然已經對您降
下懲罰,就不會再次以同樣的事情降下災禍。」
「那個罪人是其他人!」
伊底帕斯與少年面面相覷,與前底比斯王相關的罪人,卻又不是前底比斯王,那麼又
是誰?
「提瑞西艾斯,你知道罪人是誰吧?」少年望向盲眼的先知。
「陛下,很遺憾,我不能回答您。」
「提瑞西艾斯!你居然要包庇那個罪人!」伊底帕斯勃然大怒:「你沒看到多少人因
為瘟疫而受苦嗎?」
「您不明白,我絕對不能說出這件事。」
「你為何再三地推辭?提瑞西艾斯!」少年的臉上也浮現了怒意:「難道那個罪人就
是你?」
「這太荒唐了!陛下!這是莫須有的指控!」提瑞西艾斯驚愕地控訴。
「您怎麼能如此武斷……」
少年揮手打斷伊底帕斯的話,揚聲喚來了侍衛:「提瑞西艾斯就是引起瘟疫的罪人,
馬上殺了他!」
「陛下!陛下!您會後悔的……您會後悔逼迫我說出這件事!」提瑞西艾斯高聲喊著,
但少年卻不為所動。
「如果你知道的話,請你一定要告訴我,為了底比斯的人們。」伊底帕斯懇切地說著,
但提瑞西艾斯卻憤怒地指著他:「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答案!罪人就是你,伊底帕斯陛
下!」
先知提瑞西艾斯的這句話宛如一道霹靂劃過天空,所有的人都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伊底帕斯陛下,您就是背負著神諭的罪人。」
「背負著…神諭……的罪人?」伊底帕斯渾身一顫:「是在說……我?」
少年驚愕地看著提瑞西艾斯:「你說什麼……神諭?」
「背負著神諭的罪人!打從出生就背負著殺害父親、迎娶母親的神諭的罪人!」
「神諭已經實現了嗎?」伊底帕斯用力搖頭:「不可能!那是不可能的事!我沒有殺
死任何一個男人,也沒跟任何女人有肌膚之親!」
少年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又一步,然後摀住自己的雙眼呻吟著:「這…怎麼可能?」
「陛下,您以為您已經逃脫神諭了嗎?」
「您殺了一個女人,並且與一個男人有肌膚之親……」
伊底帕斯猛然回頭,少年的臉色蒼白如紙,跌坐在地:「不可能…那是不可能的事!」
「您殺害自己的母親,並且與自己的父親交媾!雖然與原本的神諭不同,但是……」
「不!他才不是我的兒子!這個國家的王子早就死了!」少年激動的喊著:「被我、
被我這個親生父親,親手扼殺了啊!」
「雷厄斯陛下……您親手殺了他嗎?」
「我…傷了他的腳……」少年倒吸了一口涼氣。
伊底帕斯傷殘的腳。
「讓牧羊人把他送到野外去……」
但是如果牧羊人沒那麼做,他把王子送到其他地方,可以順利長大的地方……
少年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伊底帕斯是他的親生兒子?那個被他心狠手辣殺害的兒子?
他望著伊底帕斯,像是看著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在某個地方長大、從某個地方
來底比斯、在某個地方與他相遇的……他的兒子。
「是嗎?」伊底帕斯的聲音異常地冷靜:「我就是導致瘟疫的罪人。」
「不!我才是罪人!這一切的錯誤都是源自於我!」少年厲聲喊著:「因為我貪生怕
死,因為我鬼迷心竅,所以才導致這一連串的錯誤!如果我當初把他留在身邊,這一
切根本不會發生!」
「您明白了嗎,伊底帕斯陛下?」
「是的,請將所有的罪過降於我身上,放過底比斯的人民。」
「伊底帕斯!」
「也請諸神放過……」伊底帕斯停頓了一下:「我的父王。」
提瑞西艾斯哀傷地望著兩位國王:「一切都太遲了…伊底帕斯陛下您打破了神諭,雖
然並沒有與原本的神諭相差太遠,但是終究是偏離了神諭……因此諸神要給予陛下褒
獎……」
雖然看不見,但提瑞西艾斯明白諸神的獎勵已經開始了:「為了褒獎陛下的努力,諸
神決定解除雷厄斯陛下的詛咒。」
少年一聲驚呼,他身上原本停止的時間忽然迅速地開始流動,他能感覺到時間之流毫
不留情地改變他的身體……從少年漸漸地轉向青年、壯年,然後是……
他能感覺到底下的臣子、伊底帕斯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他退了兩步,然後轉身就跑。
「等一下!」
少年聽到身後伊底帕斯的呼喚,但是他無法停下腳步,他想逃,想逃到任何人尤
其是伊底帕斯,無法找到他的地方。
◆◆◆
「只要這樣……就結束了吧?」
銳利的刀刃架在頸邊,少年…現在已不能再稱之為少年,雷厄斯緩緩地閉上眼睛。
「您想做什麼?」
由於腿上的殘疾讓伊底帕斯幾乎完全追不上雷厄斯,但他覺得如果沒追上的話,那麼
雷厄斯就會去到他再也追不上的地方,於是他拼命地跑著,在千鈞一髮之際趕到雷厄
斯的身邊。
「我想結束這一切的錯誤。」
「您以為死了一切就會結束了嗎?」
「至少,能夠避免錯誤繼續錯下去。」
「您只是在逃避。」伊底帕斯一針見血:「您不敢面對我,所以選擇以死逃避,不是
嗎?」
「我只是想為這一切負起責任……」
「您錯了!這是最不負責任的作法!果然是狡猾的貴族,您想否認這一切嗎?」
「您是不是該跟我說些什麼?您是不是該做些什麼?一聲不響地把一切拋開,什麼都
不說也不做,這樣就是負責任嗎?」
雷厄斯的肩膀顫抖著,他不想面對,也不願面對,甚至……無法面對。
他是多麼地羞愧啊!是他讓伊底帕斯終身殘疾,是他讓伊底帕斯遠離血親,是他讓伊
底帕斯漂泊流浪尋找父母,是他讓伊底帕斯獨自一人寂寞悲傷,是他讓伊底帕斯背負
著神諭恐懼害怕地活著……是他!一切造成伊底帕斯痛苦的源由都是他!
這樣的他居然還大言不慚地要留在伊底帕斯身邊!
這樣的他居然還想愛著伊底帕斯!
這樣的他!!!
即使不照鏡子他也知道,自己的模樣已經從美麗纖細變成蒼老枯瘦。
而他現在最在意的事居然是這個……真是可笑……簡直像是個女人一樣……
雷厄斯可悲地想著,他絕對不讓伊底帕斯看見自己的樣子。
「您還是什麼都不說嗎?」
伊底帕斯深深地吸氣,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
「那就聽我說吧!要說從沒恨過我的父母,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確實,曾經,非常地恨您跟王后。」
聽見伊底帕斯親口說恨他,雷厄斯只覺得原本痛到麻痺的心臟,居然還能繼續發疼,
讓他無法呼吸。
「但是,當我知道自己背負的神諭之後,我問自己,如果我是您,我會不會這麼做?」
「我給自己的答案是『不會』,然而我終究遲疑了一下才回答。」
「求生原本就是人的本能,我能理解您的選擇,所以,我就不再那麼恨您了。」
「然後,您也知道,我一直在尋找您。」
雷厄斯回想起那個伊底帕斯離開他獨自去面對怪物的那一天。
訴說著對父母思慕之情的伊底帕斯,懷抱的微小願望。
「我並不是為了怨恨報復而在尋找您。」
「您還記得嗎?當我找到親生父母之後的期望。」
「我希望他們能喊著我的名字,緊緊抱著我。」
「而且當時您就跟我承諾了……」
『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那麼做的!』
雖然是一時情急所說出口的話,但那確實是雷厄斯的真心。
可是……
「我能說的,只有抱歉。」
「一句抱歉就想打發我了嗎?你是以什麼身份對我說抱歉?前底比斯王?我的父親?」
伊底帕斯放柔了聲音:「我的貴族少爺?」
「不…我已經不是那個少年……」雷厄斯顫抖得更厲害了,利刃在頸邊劃下了幾道血痕。
「從我知道我們是父子的那一刻起……」從他變回這個模樣的那一刻起……
「您是,您一直都是!過去,現在,未來都是!」
「即使我們是父子!」
「伊底帕斯……」雷厄斯從未如此不知所措。
背後是他的兒子,也是他一生的至愛,更是他無法彌補的對象。
兩人間的關係已經是錯綜複雜,紛紜雜沓的思緒讓他無法思考。
他只想逃,只想逃到不必面對伊底帕斯的地方,永遠。
「該結束了,這一切都該結束了。」
「已經夠了,我覺得很累,不想再去思考這一切。」
雷厄斯笑了,笑得悲戚。
「你說的沒錯,我是在逃避,就讓我逃吧!伊底帕斯,我確實是個沒用的貴族!」
「無知、膽小、懦弱、不負責任、自以為是又驕傲狂妄的貴族。」
「雷厄斯。」
聽到伊底帕斯直呼自己的名字,雷厄斯楞了一下。
「至少,您欠我的,該給我吧?」
「那個承諾的擁抱。」
「您已經奪走我與親生父母共度的時光,連我唯一的要求也不施捨給我嗎?」
雷厄斯知道這只是伊底帕斯的緩兵之計,絕對不能答應他。
但是……
當他想開口拒絕,眼前就會浮現伊底帕斯悲傷的模樣。
以及,從緊密擁抱中傾洩而出的寂寞與痛苦。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伊底帕斯渴望著親情。
渴望著父母的認同,渴望著父母的溫暖。
「伊底帕斯……」
雷厄斯忽然覺得很冷。
身上的暖意彷彿被一絲絲地抽離,只留下冰冷。
宛如於寒冬中被冰雪覆蓋,止不住的顫抖無法帶來任何溫暖。
溫暖…帶著溫度、能夠沁入他身體的溫暖……
雷厄斯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忍受寒冷,他迫切地渴求著任何有溫度的東西。
『因為太過溫暖,才會發現自己多麼寒冷。』
他忽然想起伊底帕斯曾經說過的話,那時的伊底帕斯也是如此地寒冷嗎?
『所以,一旦嚐過溫暖之後,就不會想再回到寒冷了。』
因此,他才會無法忍受嗎?習慣了伊底帕斯的體溫,伊底帕斯的溫柔,伊底帕斯的愛。
雷厄斯很清楚,只要回過頭,他就無法再堅持己見。
只要再次擁抱伊底帕斯,他就無法離開伊底帕斯。
所以,他不能答應,他知道。
「如果……你能閉上眼的話。」
「不要看……現在的我。」
可是,他無法拒絕溫暖。
得到伊底帕斯的保證之後,雷厄斯才緩緩地回過頭。
從前只能仰望的高度,變成了從視線延伸,就能直直對到伊底帕斯緊閉的眼中。
修長健壯的身體,俊美的外貌,光是站著就讓人無法忽視的領袖氣質。
從伊底帕斯繼位後,雷厄斯一直不曾好好看過伊底帕斯。
穿著王袍的伊底帕斯,簡直就像當年年輕氣盛、意氣風發的雷厄斯。
果然是騙不了人啊!血緣的關係……
雷厄斯的手才貼上伊底帕斯的臉,就被粗暴地擁進懷中,手上的利刃也被奪走。
「伊底帕斯!」雷厄斯驚呼。
「我沒睜開眼睛……」伊底帕斯在他耳邊低聲說著:「我只是,很冷。」
「對我來說,您就如同往常一樣,那麼地溫暖,不管您是什麼樣子……」
「伊底帕斯……」
「如果,如果我能一直閉著眼睛,您就不會離開我嗎?」
「你在說什麼傻話?」
「只要我看不見您,您是什麼模樣都無所謂了吧?」
「伊底帕斯?」
「我不需要世界,您就是我的世界。」
「我不需要光明,您,就是我的光。」
溫熱的液體從頭上澆下,雷厄斯卻像是被淋了桶冰水般。
「伊底帕斯!!!」
原本靈動的雙眼被刀刃刺穿,而鮮血淋漓的臉上居然還帶著笑容。
「您說過您不會離開我,也不會讓我離開。」
「所以,我們一起離開底比斯吧……我們的旅程還沒結束……」
雷厄斯並沒有回應伊底帕斯,他只是嚎哭般地呼喊著。
「來人!快來人!叫醫生過來!」
「快來救他!救救伊底帕斯!!!」
◆◆◆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一個浪跡天涯的旅人。
獨自一人的旅人在各地流浪著,彷彿沒有目標地到處遊蕩。
有一天,旅人偶然救了一個被盜賊襲擊的垂死少年。
最後,他有了共同旅行的旅伴,血脈相連的親人,以及,相依一生的伴侶。
完
1.後半段一直超展開啊啊啊~~~囧rz
2.譯名都是從網路上找順眼的翻譯,不過還好裡面最常出現的人名是「伊底帕斯」XD
3.找資料時發現年輕流浪時的雷厄斯跟科林斯的王子也是不錯的題材,不過似乎並不
是很有名所以就放棄了,而且再加進去就太複雜了啊啊啊~~~
4.先知提瑞西艾斯太搶戲了啦~原著後面很多人都會出來插花,但是為了避免太混亂
所以把戲份通通給先知了……先知表示:滿☆足
5.希望對話不會很混亂<(_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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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14.38.178.197
就是覺得原著伊底帕斯啥都不知道才會上當,所以改成他知道神諭也知道自己是養子,
不過結果還是……對不起我是壞人(掩面)
可以虐身虐心從頭虐到尾,最後伊底帕斯連葬身之地都不想讓阿波羅知道,
不過阿波羅還是在漢密斯帶走伊底帕斯的靈魂時冒出來搶親(喂)之類……
要粽子串的話還可以從風流老爸被科林斯國王詛咒開始……對不起我對這段很有怨念啊~
其實是配合原著從「殺父娶母」變成「殺母娶父」XD
雖然最後伊底帕斯帶著老爸兼愛人去流浪了,但看雷厄斯年紀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日子,
而且原著還有貼心的女兒(兒子就算了)……不過我沒把科林斯國王王后賜死,
所以還有個可以回去的地方……因此應該沒那麼悲劇吧orz
小時候被趕出底比斯到處流浪,後來好不容易遇到科林斯國王好心收留,
結果煞到恩人的兒子,霸王硬上弓之後對方自殺,初戀(大概)就這樣掰掰了,
然後恩人變仇人還被詛咒,雖然說是他活該(喂)
後來好不容易回國登基娶妻生子,結果神諭說不但會被兒子宰了還會被戴綠帽,
狠下心扔掉兒子之後,然後就啥都生不出來了,
照原著最後是跟流浪漢=兒子搶路吵架就被宰了……請讓我幫雷厄斯寫個慘字吧囧rz
而照這改編則是變成少年躲在深宮,被王后怨恨又因為殺子良心不安自怨自艾,
好不容易出趟遠門差點被宰,被伊底帕斯救了後調戲(?)玩弄(?)還被壓,
身心通通交出去好不容易幸福了點之後,王后被殺又開啟心靈受創模式,
然後真相大白+「我還你原形」差點精神崩潰去自殺,最後還讓伊底帕斯瞎眼……
……我已經不知道伊底帕斯跟雷厄斯到底誰比較悲劇了囧
不過最後雷厄斯還是把到科林斯的王子了,雖然不是原來那一個(毆)
把故事串起來的話大概就是這樣吧XD
話說還有個跟酒神結樑子的底比斯王(大概是雷厄斯的爺爺?)可以走獵奇路線(!?)
再這樣下去大概可以成為底比斯王家BL粽子串……NOOOOOOOOOO~~~~~~~~~!!!!!
根據維基百科的地圖https://ppt.cc/CtaD
中間黃藍綠交界附近綠色裡可以看到Athens(雅典),往北就是Thebes(底比斯),
底比斯往西就是Delphi(戴爾菲),雅典往西就是Corinth(科林斯),
底比斯、戴爾菲、科林斯大概接近正三角形。
原著科林斯國王王后駕崩時還要伊底帕斯回去繼位,真的是當成親生兒子了啊~
老人跟青年的部分……只要有愛的話,一定沒問題的!(小櫻調)(毆飛)
開國始祖卡德摩斯(應該是雷厄斯的爺爺的爺爺?)是腓尼基的王子,
因為妹妹被宙斯拐走,所以被老爸轟出家門去找妹妹,
建了底比斯城娶妻生女,女兒個個都悲劇,
其中一個被宙斯拐了然後被宙斯的「聖光啊~」灼燒而亡,他們生下來的兒子就是酒神,
另一個女兒的兒子,也就是卡德摩斯的孫子,跟酒神交惡,然後被自己的母親所殺。
雷厄斯跟伊底帕斯的前段就略過,伊底帕斯流浪回到底比斯時,
克里昂跟伊底帕斯的兒子*2都拒絕他,於是就帶著女兒繼續流浪,
然後克里昂跟伊底帕斯的兒子*2得到神諭要得到伊底帕斯認可才能登基又跑來找他,
於是伊底帕斯就躲起來死了。
伊底帕斯的兒子*2中的哥哥佔了王位,弟弟跑去阿爾戈斯(Argos,科林斯西南),
娶了阿爾戈斯的公主組成7英雄戰隊(喂)合攻底比斯,最後兄弟同歸於盡。
所以這一家人悲劇的源頭……就是宙斯啊囧rz
當初找資料就很希望能有個族譜之類的,然後看到諸神系譜……
真不愧是人性化的希臘諸神啊~
※ 編輯: poppydawn 來自: 114.26.8.231 (10/17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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