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前線武裝行動預告
要為香港民族殺出血路,軍事力量必不可少,但學識分工合作,更為重要。我絕對理解今篇預告目的係「希望可以加多少少勇武同革命既論述」,但必須嚴正指出,比起上次宣言,今次嘅見解仍未具備堅實理論基礎,而且亦顯示唔出撰寫人有消化到我上次提出嘅意見。民族大業要長遠發展,大家理應各司其職,繼而裡應內合,希望以下文章,有助大家了解日後抗爭何去何從。
首先,預告定義革命為由下而上,其實就已經係限制咗革命嘅想像。革命其實唔係只限於推翻政權,而就算係推翻政權,亦可以係有步驟有計劃有分工。我從來樂見大家討論何謂清晰嘅革命之路,但我相信嘅模式,係上下左右合縱連橫,而非只有一個方向。一般體制內改革,武裝並非必要,故此過去咁多年,香港人都只係遊行示威,希望付出少少就可以改變局面,反映大家所求嘅仍然只係所謂一國兩制,從未認清香港未來之凶險。直至今年反送中抗爭爆發,中共反應空前激動,而本地中共黨員極力推動香港中國化,中國管治手段之殘暴擺喺大家眼前,大家至終於意識到武裝革命或者真係迫在眉睫。的而且確,面對香港警察以及中國武警,香港民眾手無寸鐵係相當無力,簡直係任人魚肉,所以鼓起勇氣自衛反擊係一定要,但缺乏資源、訓練以及軍備,大家戰力再高都只係血肉之軀,係唔會敵得過對家有組織嘅逮捕屠殺。正因為目前雙方戰力懸殊,赤裸暴力已經唔受民眾監管約束,大家更要思考每個個體如何有效為革命奉獻,而有效奉獻所指,唔一定要係全民皆兵。
故此,預告提及嘅「去推翻制度黎遷就現實,決冇以改變現實黎遷就制度」,我亦要稍作說明。制度同現實本來嘅關係唔應該係遷就,因為制度屬於現實嘅一部分,而製造制度亦即係製造緊現實。只有重塑想像,至會有新嘅現實,然後制度嘅價值,就係維持已經成形嘅想像同現實,其中因果關係一定要理清,否則就會令人無法理解行動原因。香港人之民族想像已經成為事實,而中國統治意欲壓低呢股力量,嚴防思潮散播,就係因為中共心知中華民族想像實為子虛烏有。有朝一日,香港人會以迫真想像戰勝想像空洞嘅中國人,瓦解中國大一統現實,進而以新制度改寫歷史,重塑東亞地區國際形勢,而思想戰爭,至係一切戰爭嘅核心。軍人理應係為理念之戰而戰,理論不當,思考不周,最後就會全盤皆輸。
呢四個月,香港人對理念嘅認知一直成長,對武力運用日益接受,發展到而家,應該覺醒嘅都已經覺醒咗,往後要睇嘅就係民族嘅造化。覺醒咗嘅民族,會為同胞枉死而悲憤嘅民族,只要各自精進,分工合作,就有可能引爆中國解體導火線,以及促成大東亞秩序重整,歷史留名。要為民族出一分力,絕對毋須以學歷為準則,真正重要嘅係志向清晰之餘,具有一己之長,知道自己要為邊個崗位而開始裝備增值。我地未來要行嘅路將會好長,一勞永逸乃係天荒夜譚,所以每個人每分每秒都好寶貴,已經唔再有光陰可以虛耗或者原地踏步。香港獨立戰爭遲早爆發,民兵一定要有,但可唔可以供養民兵,保留民族精銳(舊文曾經提及,三者分別為政治家、文學家以及學者專家),等到中國解體之後浮上水面,以臨時政府名義正式建國,就睇而家大家點樣開源節流,保持思想同步。
所謂開源,就係爭取資金。香港人要有民族經濟,至有可能支援民兵。民族經濟無法成勢,直接結果就係海外流亡者必然長貧難顧,目前流亡在外嘅同胞之所以生活艱難,就係因為共同體仍然未支撐得起有能力嘅政治家去打正旗號籌備海外發展。只有政治家佈好棋局,同金主建立關係,義勇同胞至唔會無以為繼。換言之,缺乏金主支持,就算對家打得猖狂,殺得性起,大家都唔可以喺流亡資金十劃未有一撇之前就輕舉妄動,因為本末倒置嘅結果,就係任由自己處於不對等武力之中,飽受委屈,甚至斷送寶貴生命。
而大家成日都話,上得前線,願意為香港而死,我深有同感,但正因為已經具備為香港而死嘅意志,大家喺思想同行為上更要調整為努力去為香港而生,而呢樣正正就係節流之法,亦係我嘅信念。死亡,留低嘅極其量係情緒,驅動共同體成員莫忘初衷,但情緒唔會持久,總有一日會耗盡,然後大家就會因為悲傷而困於絕望螺旋,向下沉降。只有生存,至可以善用大好青春,不斷參與民族運動,不斷挑戰獨裁政權,不斷輸出革命理念,最後改變世界。除非大家都怕自己心中團火只係虛火,唔夠燒到中國解體嗰一日,否則,留得青山在,唔怕冇柴燒,乃係相當切合現時形勢嘅諺語。
具體而言,大家要做嘅係建立本地地下組織,同海外組織結合。前者為暗,後者為明,只要後者浮上檯面,比較難以見光嘅前者就可以透過後者聯繫其他本地地下組織、海外僑胞以及所謂外國勢力。我相信香港民族絕對渴望武裝分子出現,而軍政人才亦係多多益善,但大家必須知道點樣至係合理分工,唔好成日都諗住同歸於盡,攬炒了事,因為攬炒只係起點,勝利至係終點。如果而家小隊成員真係只求攬炒,中共最多都係死幾千個本身就已經毫無價值嘅賤民走狗,但對香港民族而言,就係痛失良兵良將,無法以最強人馬應付香港獨立戰爭。預告中提及,「大家都知革命一定死得人多,但又好弔詭咁講唔可以有人死,所以個結論又回到等英美出兵,要死等美國人死啦咁」,其實呢種矛盾一啲都唔弔詭,而正確概念亦非常簡單易明:戰爭係會死人,但大家可以留住有用之身喺戰爭爆發至死,唔好自己送死。等到雙方有較為對等嘅戰鬥力,再同對方決一死戰,至係最有智慧嘅做法。
正如預告所言,「戰爭之道,在於將敵人拉入佢不能發揮所長之地」,而事實上,中共真正無法發揮所長之地,就係有文化有秩序有共同體之地。要戰勝中共,促成中國解體,大家唔可以單單著眼於戰場上嘅地形,因為大環境同時機係更加重要,而只要大家伺機而動,香港獨立戰爭至會更有勝算,甚至點打都贏。為免流於紙上談兵,淪為所謂冷氣軍師,以下提供三點解釋何謂時機成熟,大家不妨密切留意:第一係中國經濟衰退,美國貿易制裁必然係一大推手,而觀察中共權貴急於斂財自保之心急如焚,就會預計到中共政權合法性幾時徹底失效;第二係中國維穩失控,新疆西藏固然係指標,西方媒體都有跟貼,而觀察其他省分地方力量之獨立呼聲,就會預計到中共幾時接近無力回天;第三係日本民族復興,東亞地區主導國地位理應歸於日本,而觀察2020東京奧運之風評,以及自衛隊升格為自衛軍之討論,就會預計到東亞變天幾時發生,屆時中共必死無疑。只要風向睇得清楚,時機捉得準確,香港民族係絕對有機會打贏香港獨立戰爭,迎接榮光歸於香港之日。
中國之真正威脅,並非美國,因此我絕對認同撰寫人之見,人權法案諸如此類難有實效。正因為英美唔會出兵,我地只可以靠民兵,同埋僱傭兵,但唔可以忘記嘅係,兩者都係要民族經濟去支撐,至會有得長做長有。以美國為首嘅西方國家,唔會插手香港問題,主要原因係一黎香港目前仍然係中國轄下特區,二黎美國只係求財,唔係真係要征服世界。美國嘅利益基本盤,在於美洲歐洲,中東事務已經略見鞭長莫及,遠東地區紛爭,佢最期望係推返畀東亞國家自己去拆,前提係由美國主導嘅現行世界秩序得以維持。地球咁大,就算美國有力獨大,都會陷入邊際效益遞減之境,所以中國交由美日共管,或日本主理,係比美國主理更為合理。專制中國係資本家嘅樂園,新自由主義席捲全球之後,中共就乘機以世界工廠迎合美國利益,然後美國政商人物就決定無視人權問題,足證美國雖然極為重視人權,但中國人嘅人權以及東亞區內嘅嘅危機四伏,絕非美國優先考慮,香港人求助於美國,援助自然係杯水車薪,到喉唔到肺。未來東亞局勢變動關鍵角色係將要復興嘅日本,會取代外強中乾嘅中國嘅都必然係日本,故此大家對美國有太多期望係相當不智,始終最介意專制中國橫行嘅係日本,而非美國。簡而言之,直至政治家帶住金主出現,為大家解決後顧之憂,等大家可以放心賣命之前,大家應該設法去賺錢維生,自立自強,唔好指望美國,只有多管齊下,精進修行,至係萬全之策。
所謂多管齊下,就係任何可以煽動國際以及鞏固民族嘅事都可以做,同埋要與時俱進,消除黃藍標籤。預告中「淺黃淺藍本來就相近,藍絲重穩定,黃絲重普世」 一說,其實正正反映出撰寫人對現狀未有深入思考,亦未認清黃藍之核心分野。事實上,黃藍光譜雖闊,其實早已經不合時宜,事關呢個光譜,係限制緊香港人對民族未來真正命題嘅思考。經歷反送中一役,見識過中共馬列主義本質,大家理應擺脫黃藍二元,撇開建制抑或非建制,本土抑或非本土,因為獨立與否,至係香港人唯一要討論嘅問題。如果個體思想開始進化,共同體目標就會變得清晰,之後大家就自然會捐款建軍,邁向民族獨立之路。此之所以,我從來唔傾向以顏色去定義自己,而如果要自我介紹,我會話我要推廣嘅係民族精進,反華入歐,而獨立只係過程。呢點扯得遠咗,暫時未需要講,將來再議。
講返現實,抗爭終極目標,其實就係追求穩定,所以藍絲重穩定一說,實在太易駁斥。不分黃藍,社會上大多數人所追求嘅,其實都係同家人朋友一齊,喺自己住得開心嘅地方安居樂業,而有個理想考試制度去投入社會流動係不可或缺,所以「你唔可能叫一班年青人,多次經歷生死槍火既前線,返去同你打份萬零蚊工/考DSE」一說,有待商榷。大家必須理解,香港民族之所以要脫離中共控制,係因為穩定至係人類社會進步嘅前提,而要反對中國,就係因為中國就係成個東亞嘅不穩定因素,香港唔反抗,遲早就會同佢一齊步向滅亡,永不超生。正因為中國,香港產業結構至會遲遲都無法調整,正因為中國,香港教育制度至會不倫不類,正因為中國,香港社福資源至會幫唔到最有需要嘅香港人——只有重建香港,香港人至可以重獲自由,各自歸於平淡,開開心心咁生活落去,如果大家唔期望自己未來同埋下一代都有更好嘅生活,又何必挺身而出,抗爭到底?
我地呢一代香港人,只要避免重蹈覆轍,就有改寫歷史嘅可能,此之所以,預告中「今日19年唔武裝,他日10後就會大量被殺。今日00後望我地既目光,同我地14年望民主回歸既上一代既目光,你會否覺得有D類似?」一說,我必須講,真係完全唔類似。每一代人,有冇喺自己所身處嘅時代做到最好至係關鍵,而最理想嘅係每一代人都有分工,然後將經驗代代相傳。民主回歸派係因為受到中國愛國主義洗腦,同埋當時中共係做咗好多統戰工作去準備接收香港,佢地落後形勢,係有佢地嘅原因。而家香港人已經唔再迷信民主回歸論,亦唔再受中國影響同控制,但我地係咪有從上一代人分工失敗之中吸收教訓,學識擴闊思維?如果上一代人,識得部分去同中共交涉,部分去爭取建國,而唔係一邊大舉移民作鳥獸散,一邊親共求財迷失人性,今日香港就唔會成為中國嘅一部分。所以,我相信只有每一代人都有精進自身嘅專才,至會一直刺激建國想像,而家香港民族既然已經覺醒,點解大家重係如同上一代人一樣,以為抗爭只有一種方法,自我設限?正如撰寫人所言,係咪領袖人才,打一兩場就知,有啲抗爭方式,都係做一兩次就會知成效如何,強迫全體放棄自身所長,投身軍旅,又係咪最為合理?
「坊間既作戰文章,一係根本書生造反,毫冇實行方略,如何克服目前困難,變成理論文。一係就太過激動,一黎就攻打狗局,跳晒組織及積累實力階段。大家今日所有戰略結論就係等,但武裝力量既建立,真係宜早不宜遲。」我唔知撰寫人會點樣定性我嘅言論,可能係書生造反,可能係跳過組織,但我可以好肯定咁講,我絕對認同組建民兵係宜早不宜遲,只係想強調返,資金組織係永遠勝於赤手空拳。理論文係一種形式,真正重要嘅係前線各位係咪具備抽取對方理論核心再加以分析嘅能力,因為文章長篇大論就貶抑他人為冷氣軍師,呢種態度係唔會促成得到任何合作。共同體每個成員都可以喺抗爭之中搵到位置,抗爭至會有成,所以,最緊要就係唔好意圖封殺人地嘅位置,只要佢唔係淋冷水,唔係離間群眾。有啲人唔可以行到最前,可以去做物資,做哨兵,自動波補位,都係因為想幫到成件事,所以就算有啲人寫完一大篇文章都係言不及義,大家都毋須否定寫作努力,禁絕意見交流——阻止他人想像,只會分化群眾,對民族團結係百害無益。
我理解前線認為坊間對前線頗有微詞,而一直以失去民心去批評前線嘅現象亦確實存在,睇完呢篇文章,我見到嘅正係共同體內各方嘅互不信任。正因為雙方溝通未見成效,我更希望我嘅解說,可以幫到撰寫人去說明行動動機,為行動正名,同時推廣民族建國藍圖,令各方都了解香港人其實已經有真正目標,差嘅只係連成一線。預告中提及,「恐怖同暴力,係戰爭中極其有用。只要做好精準度上控制,燒唔到佢既平民其實唔會理,我地係國際社會上,都唔會係恐怖分子,民心唔會失去。」成個講法,不論係用語定概念,都有斟酌空間。香港人係受壓迫一方,由頭到尾都唔係玩緊恐怖或者濫用暴力,因為前線從來都係對準警察,有目的還擊,唔會傷及平民,合乎正義。國際社會之所以同情香港,正係因為各方見到香港人之文明克制,同中國人之不擇手段有根本上嘅分別——真正嘅恐怖,係搵香港人鬥返香港人,用浮屍恐嚇香港人,真正嘅暴力,係新屋嶺濫權濫殺,無差別攻擊平民記者。中共集恐怖同暴力於一身,為求勝出戰爭,可以出動人海戰術,視人命如草芥,為求控制言論,可以軟禁人民親屬,虐待良心公民,隨時隨地威脅犧牲任何人,香港人何必自貶身價,同中共相提並論?正義同武力,至係我地就算陷入苦戰,都要堅持嘅信念,因為我地至係代表住愛、勇氣同希望嘅一方。
而就住「領路人絕對唔係大台般自己唔做但叫人做既撚樣,而係身先士卒去合理化個風向。領路人唔係高位既將軍軍師,而係士官角色。」我有幾點質疑:傳統士官角色係咪負責提出理論?領路人權力定位如何?佢決策影響可以有幾大?佢應該係獨自存在定係有團體支撐?如果係獨自存在,大眾點樣知道佢對風向判斷合理?邊個去決定領路人係領路人?思考一輪過後,我反而唔係好理解何謂領路人呢個概念。領袖唔係設計出黎,亦唔係某人話自己係就係,而係當佢做到領袖角色,就自然會係領袖。領袖係分工一部分,同大眾係絕對唔應該有高低之分,佢嘅責任之所以重大,係因為佢會整合群眾觀點,觀察時局走向,為日新月異之形勢提供到源源不絕嘅政治見解同參考答案。換言之,只要佢跟唔上時局發展,自然就無法代言,而群眾亦自然會推出新嘅領袖代言——講到尾,呢個概念實在講唔上新,而係歷久常新,事關人類社會分工從來都有領袖一角係有原因。領袖群體關係密切,但任何一方過分依賴對方,都會妨礙精進,所以最重要嘅就係溝通溝通再溝通,拒絕溝通嘅,就會淪為你口中嘅撚樣。然而,領袖既然負責整理代言,提出方向,自然亦唔可能落場打仗,所以希望大家明白,只要領袖有盡力做好本分,願意承擔風險,大家就要尊重,而同樣道理,每個崗位只要做好本分,都應該受到尊重,前線後援用筆用兵,理應無分貴賤,一視同仁。
同胞相繼命喪黃泉,我身為香港民族一分子,無比痛心,但我更加相信,復仇從來唔係要急,而係要一舉成事。中共血債血償,香港人一定會記得,但更重要嘅係大家都要相信彼此會記得,保持團結一致。團結力量之後,就要開始思考如果香港獨立戰爭要打十年,咁呢十年之內,大家可以點樣分工合作同埋按照計劃創造價值,完成目標。說服世人嘅工作,請放心交畀可以勝任嘅同胞,而我亦會努力解答所有問題,盡力推動民族精銳設法謀利自足,以及說服有興趣投資香港民族嘅金主落注,為民兵舖路,為未來打算,等大家有路可進,亦有路可退。
最後容我再次申明攬炒真義:損害中共權貴利益,而非枉送香港人命。反送中抗爭必須繼續落去,但堅持之法係模式多元,而唔係只靠武力。我從來佩服抗爭主力嘅英勇,游擊戰術亦係未來方略,但時勢一日未進入準戰爭狀態,未去到無政府局面,而香港民族又未具備組建民兵所需資金,大家請務必慳住條命黎玩,唔好諗住攬炒算數。誠如預告提及,「武裝革命係一條血路,但執起刀槍而死既人,會比自殺同被政權逼死既人少」,正因為咁,我希望呢條血路行得穩陣,行得聰明,而唔好流太多本來可以避免流嘅血。大家仍然會擔心終生監禁,會擔心落入對方手中之後就會死無全屍,其實正反映大家尚未有信心完全擺脫制度制肘,故此更加要繼續做一啲低成本嘅抗爭模式去維持民氣。大舉破壞親中企業係出師有名,平時當場自衛反擊以及以各種魔法互相掩護亦係合乎正義,但處於前線,一定要衡量風險,因為如非必要,香港民族係一個都不能少。必要犧牲在所難免,但最重要係心態健康,唔好成日諗住死咗就一了百了,事關只有極力求生嘅人,至會有堅守到最後嘅志氣。大家都係後生仔,如果你信任我,請將為正義及武力正名嘅論述責任交畀我,未來嘅路真係有排行,大家都要精進自身,繼續努力。
P.S. 補充少少,我已經多次點出沈旭暉身為學者之失德,希望撰寫人唔好再參考佢嘅意見。沈旭暉係一個志在製造資訊不平等以自抬身價嘅劣質學者,長年輸出學術理論去區隔自身同讀者,而唔係協助大眾批判思考同理智判斷,要睇要學,我會建議直接睇啲優秀而又有心接觸大眾嘅學者,例如台灣嘅明居正教授,有理有據,深入淺出,可謂不可多得。品格永遠先於一切,空有學歷而缺乏良好品格,睇都無謂。何況,本身列寧主義不合時宜一說,其實佢唔講,大家都應該知道係永遠不合時宜,因為列寧主義就係恐怖主義,草菅人命,製造仇恨,任何社會任何國家都唔應該用,大家一定要銘記於心。廿一世紀初,俄國無產者受到煽動利用,支持列寧剝削自己去建立所謂烏托邦,歷史已經證明此路不通,而香港人要消滅中共,提倡人權,以守護人類文明,則係永遠合乎正道。
P.P.S. 我喺連登開咗個你問我答post,有排未推爆,大家有任何疑問,歡迎隨時發問:https://lihkg.com/thread/1376068/page/1
gnimmm.com/2019/10/17/response_to_the_second_manifesto/
西藏生死書主要觀點 在 陳彥博 Tommy Chen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對於面對生死並沒有那麼重要。只要你有機會陪伴臨終者,
互動中所發生的事,自然會教導你生死的學問
《存在─非存在:用全部的生命去體驗風、體驗雲、體驗無常;包容偶然、有恆、幸福、不幸福等狀態,讓有常和無常來來去去而置身其中,並不只是站在某一邊而已。》
集中意識去抓取任何意念;而不抓不取、讓意識行雲流水,
讓身心得以自在,這就是好事。
師友們!請掌聲歡迎余德慧教授的演講。
今天的講題是:「面對生死的姿態」。
你抬頭一望,只見滿園的櫻花盛開,
好美啊!(你假裝自己說了這句日文。)
園內坐滿了聽演講的人。
你決定靜靜入座,不急著跟老師打招呼。
你要好好領受這場美麗相逢。
「面對生死的姿態」
面對生死的最佳狀態,就是讓現實和非現實都能並存並且感受之,能自由出入其間;進入現實,你當然在乎自己;進入非現實,你就不在乎了。事實上,我們一直在現實與非現實的轉圜之間;活著,就是在這兩邊轉動;亦即,生和死早就和我們發生關係了。
演講者:余德慧(慈濟大學宗教與文化研究所教授)
每每談及生死,長輩們總要怨我「哪壺不開提哪壺」,顯見大家都不太願意去談論生死;這是可以理解的。死亡這件事落到言談上,總是怪異;誰也不願見到一天到晚把死亡掛在嘴邊的人,多不健康啊!但在這裡,我們還是要問:為何禪師在修行時要參破生死?參破生死又是何意呢?
《貪生─怕死:臨終者往生時,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憂懼,他們不是被死亡嚇死的;真正被嚇到的反而是周遭的活人。》
長年在安寧病房工作,只消一閉上雙眼,我腦中就會浮現許多陪伴多時的亡者身影。由於工作環境使然,我常覺得不舒服,若是病了,便有醫師和練氣功的朋友極力勸我不要再進出安寧病房,就怕我的氣被吸光。這當然是朋友關心我的好意,但我本身倒不太在意;反正去或不去,最終都是死路一條,有何差別?所以我還是繼續在安寧病房服務。
因生病而觸及生死大事,我意識到:該是面對問題的時候了。坊間有很多書籍告訴我們,要勇敢地面對生死;但是,「面對」本身就是一個問題,而「勇敢」又是什麼意思呢?
無庸置疑,絕大多數人一想到行將就死,都會害怕不已。美國生死學專家,同時也是知名的精神科醫師庫柏勒‧羅斯(Elisabeth Kubler-Ross),年輕時就研究發現,每個人都會貪生怕死,但後來也都會接受死亡。接受本身並不困難,問題在於:接受是怎麼發生的?真有「接受」這件事嗎?
正因為死亡令人害怕,所以人們致力於尋求不害怕死亡的方法。然而,二十世紀最偉大的哲學家海德格(Martin Heidegger)說,我們若不害怕死亡,根本就過不了死亡這一關;換言之,要經過死亡這道關卡,就一定會害怕。海德格認為,死亡是一個巨大的空洞,所以一定會引起人們的憂懼害怕。其實,害怕是好現象;若是不害怕,就不會轉動;只有害怕才能促進轉動。
住進安寧病房的人,大致心裡已有數,餘生將在病房中度過;有些家屬會在一旁竊竊私語:「現在直直地進來,一定會滿面愁容地橫著出去。」但依我們在醫院長期陪伴所見,橫著出去的人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憂懼,他們不是被死亡嚇死的;真正被嚇到的反而是周遭的活人。這之中的奧妙在於,臨終者走上臨終之路時,已經在轉了;還沒走上臨終之路的人,則還沒有轉。臨終的人轉了,就很自然地過去了,不會有擔憂;周遭的活人因為還沒有轉,所以擔憂不已。
活人和臨終者最大的不同是:活人還想繼續活下去,而臨終者已經走在臨終的路上,是親自以行動在轉。因此,若是活著的人對臨終者說,你的時候快到了,你就要走了,臨終者會憤怒;若是勸告臨終者「你要放下」,臨終者會感到被汙辱。因為,臨終者是以實際行動,用全副生命在轉動,而活著的人只是嘴巴上說說罷了,臨終者當然無法接受。
《轉動─空無:臨終者的腦細胞已經少到無法理解「我」的過程,這就意味著他們不害怕死亡。死亡的空無感是人類的想像,它從未真實存在過。》
那麼,什麼是「轉動」?臨終者為何會轉動?
根據我們的研究發現,每位臨終者最後都有一個機會背對社會、不理會社會,彷彿轉著轉著,就背對了社會。這種現象,我們名之為「背立轉向」。每一個人病沉到某種程度,便會自然地放棄社會性勾連,也會開始不在乎世間的聲名、地位與角色。經常看到一些知交滿天下的病人,在進入病沉之後,就會在病房門口掛起「拒絕訪客」的牌子,一堆訪客的花籃與卡片凌亂地擺在門外;它們的主人早已進入內在轉動的境界,真正陪伴他的只有夢幻與破碎的回憶而已。
這種轉動,他人無從察覺,是疾病讓臨終者自然地去接受;也許臨終者只是昏睡或是虛弱地躺在床上呻吟,但是轉動的旅程已經開始。只要細心地陪伴,便能發覺臨終者的心思轉動得很快;今天才說:「我要堅持下去,奮鬥下去!」明天可能就說:「都到這個地步了,要放下走了。」他們的情緒轉變就在瞬間。
這主要是兩個機制使然。首先,是腦細胞的大量死亡,才講過的話可能沒多久就忘了;其次,在腦細胞死亡的過程中,患者已不太能理解社會意義,他自己也被掏空了。因此,其實不必太掛念臨終者生前念念不忘的心願,一切都是此一時、彼一時也,沒有一句話是長時間有效的。他們可能上一刻感到痛苦,下一刻又覺得舒服多了;這種轉動一直持續進行著,難以預料,也無法預料。
明白臨終者會有這種轉動,對周遭的活人而言,不啻是個福音;既然會忘,就會忘記生死,因為腦細胞已經少到不知生死為何物了。就像動物瀕臨死亡,也不太容易反省自身即將面臨死亡。人類在大腦最健全的時刻會考慮生死,但在進入死亡的過程時,就進入了無法理解「我」的過程;既不知我的存在,就意味著不害怕死亡。這也許是老天所設計的自動的熄燈號。有了這項安全機制,對死亡何懼之有?
然而,對活著的人而言,這個熄燈號畢竟是可怕的。重點是,我們並不瞭解臨終者的意識狀態,沒有必要假裝自己很懂,而要去教導臨終者如何面對生死。相反地,是我們這些活著的人,該如何面對生死?既然我們沒有這個轉動過程,並且要繼續活在「我」的世界中,就必須知道這個核心問題:我們面對生死的姿態是什麼?
海德格說,死亡是一種巨大的失去、巨大的空無,大到我們的心智無法面對;因此,想到死亡便會不由自主地害怕。我要反駁這項說法。事實上,只有僅少數的人是如此,大部分的人都不會把死亡當成空無。因為,尚未經歷死亡,就無法體會何為空無;而當死神降臨,你已無法感覺,何知空無?
換言之,死亡的空無,根本是人類的想像;當你看到別人垂死,便設身處地想像自己也可能不再存在、不能再這樣和那樣。但是,畢竟一切都是想像;即使真的發生了,你也了無知覺,這種害怕的感覺自然無從發生,那個想像中的空無根本不會來到。更確切地說,那種空無根本不會被你感受到;你現在所感受到的,是想像中用來恐嚇自己的空無,它從未真實存在過,你根本從未有如此經驗。
只要確定面對死亡的憂懼是自己想像出來的;那麼,轉個身,聽首快樂的歌、讀點宗教的勵志文章,可能就快活起來了。想想天國之美、想想極樂世界,甚至是乘願再來,可能就不怕死了;就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從憂懼中恢復過來。
既然這個空無不存在,海德格的理論自然要被推翻。他說,因為死亡的空無巨大得可怕,所以讓人願意轉變,變成為一個真摯、願意聽從良心召喚的人,不再過著欺騙的生活。根據這個論點,人們寫出了許多文章。《讀者文摘》就曾刊載一篇,內容描述:美國一名牙醫被醫生判定只剩十年可活;於是,牙醫立即把診所關了,去實現多年的願望──當一名木匠。這類文章透過網路傳播出去,啟發了很多人;於是,有老師辭掉工作去環島旅行,汲汲營生的人不再為生活打拼而去實現夢想等等。當然,這類文章勉勵人要自我實現、忠於自己,也彷彿像童話般有著美好的結局。
但是,海德格這個理論在近年來的各種研究討論上,都不斷被挑戰和懷疑。結果是,上述這些因為害怕死期將近而變得真摯過活的人,其實並沒有處理掉他們對死亡的問題,死亡不會因為真摯生活而改變或停止。也許有人會說,心願已成,死而無憾;但是,問題其實並非這麼簡單。
牙醫改行去當木匠,即使這是他最喜歡的工作和身分,過不了幾年,仍有厭倦的時候;接著,「我要做什麼?」的困惑便會襲捲而來。顯然地,這只是童話式的結局,不能再有續集;否則,王子和公主可能走上離婚一途。換言之,以這種「遮蔽法」要簡單地蓋過死亡這個複雜的問題,並不恰當。
《錯認─失算:我們不斷地「錯認」而做了錯誤的行為,這些行為讓我們往相反的路上走,然後因失算而痛苦;卻也因此,讓我們從沉迷中醒悟,瞭解到真正的事實。》
那麼,有其他解決死亡疑慮的方法嗎?
我們都還活著,就表示我們還擁有自我意識。雖然許多宗教譴責「我」的意識阻擋人生的解脫之道;但不可否認地,這個「我」的確存在。
人有可能縮小自我、或者消解自我,然後瀟灑地走嗎?這個嘗試是失敗的;因為,絕大多數人只縮小了一段時間後,沒幾天自我又恢復了。就像每天揹著二十斤米到山上送給窮困的居民,每回都感動地落下淚來;但連續幾次過後,就不會再流淚了。
我們總是企圖尋找一個解決死亡疑慮的根本辦法,但這個辦法始終不存在;當我們企圖處理它,就會造成荒謬的結果。換言之,解決疾病和死亡的這個「針對性」一旦發生,結果一定是荒謬的。這是很重大的轉折。
舉例而言,有人虔信某種解脫生死的宗教,每天虔誠地讀經、聽開示,反省教義並不斷修為,一心一意企圖解脫生死。這樣求道心切的努力是很了不起;只可惜,把努力正好放到錯誤的位置上了。這就好比一隻被放進透明乾淨玻璃瓶裡的蒼蠅,牠望見瓶外的極樂世界或天國近在眼前,便一心飛往目的地;卻不斷撞壁,怎麼也到不了。
在安寧病房,我們最害怕看到極聰明的人;聰明的人知道自己生命將盡,會不斷追問如何才能解脫生死,獲得身心大安樂。一般沒讀什麼書的阿公、阿嬤並不會問這個問題,他們糊里糊塗地就走了;但聰明的病人會保持著高度精明的意識,他們自我要求不昏不昧,希望能達到一念往生的境界。但是,這樣的信念在安寧病房就顯得難以理解和諷刺;原因在於,他們愈是集中心念想往生所欲之處,便會感到距離愈遠、愈無法到達,與經書所說的「含笑九泉」差別愈大。
這是因為,他們用全副意識僅僅抓取一種名為「修行」的東西,是「抓」來的;但是,真正的死亡過程是「放」。愈是集中強烈意識面對死亡,就愈是無法到達目標境界,完全適得其反;這種行為叫做「錯認」。
我們對我們的人生,不斷地進行「錯認」而做了錯誤的行為;這些行為造成了虛假的想像,讓我們誤以為得以解脫或朝解脫之路邁進;事實上,是剛好往相反的道路上走。
明白被錯認所誤之後,我們就真能及時採煞車、懸崖勒馬嗎?還是做不到啊!如何能不錯認呢?當一塊石頭還未進行雕琢之前,誰都說它是一塊石頭;但當它被雕成藝術品或某人的石像後,你會說這是什麼作品或直接說出人像的名字,雖然本質上它還是塊石頭。
直接說出作品名稱或石像所代表的人名,這個行為就是錯認,我們要回頭認識它的本質。然而,這也只是理論上的說法,事實上本質是無法認識的。所謂本質,就是隱藏看不見的;從未有任何物質是以本質面貌為人所見。石頭不過是簡單的物質例子,尚有更為抽象的精神層次,如何捕捉本質呢?這是不可能的。
因此,不要被我們的錯認所誤導。曾有一篇刊在《中國時報》的讀者投書,作者提到她公公生病了,緊急送醫後,公公就此病逝在醫院。作者不解地問:「現在的醫學不是很發達嗎?」她理所當然地認為生病要就醫,但壓根兒沒想到人會這麼死去。這就是被錯認所誤導的真實案例。作者失算了,但這個失算具有重大的意義;因為,失算讓我們痛苦,痛苦才讓我們從沉迷中醒悟,才可能瞭解真正的事實。
換言之,錯誤本身也是一個墊腳石,人就是靠錯誤這塊墊腳石轉身。失婚的女性一定很能理解:當初滿心歡喜地嫁給對方,全心全意甚至不顧一切地付出所有;等到婚姻失敗、結束一切後自己變得一無所有時,才醒悟到女人也應保有財產和獨立的能力,才能站穩雙腳。這個慘痛的經驗,未必讓女人害怕婚姻,但她不會再重蹈覆轍,會保有自己的獨立能力;若有第二次婚姻,通常會更健康而真實。
這就是真真實實的學習,不是口頭上的理論,也不是價值、主義這些高渺的目標,一切按步就班。面對死亡,我們可以按步就班、務實地一步一步來,不必再談超生了死的闊論。
《反社會─修行:修行,就根本而言,其實是反社會,對社會普遍價值觀如名利權勢、聰明才智等進行抵抗。順應社會容易,抵抗社會艱難;修行的著力點就在抵抗社會。》
依上所述,很顯然地,刻意的修行因為針對性太高會犯下錯誤;一個人練氣功,就算練得再勤、再好,同樣都得面對死亡,只是遲早罷了。這樣的用功,與其說是修行,無寧稱之為運動。什麼才是真正的修行呢?找到一位上師、在一個靜僻之處修習大圓滿法呢?或者在日常生活中就得以修行?
一般傳統中的修行,已有刻板的意識形態,即建立在既有的宗教價值觀上。如台灣的佛教徒,每日念佛、誦經,早晚課,行禮如儀;南傳佛教看到台灣這種修行現象都不覺莞爾;「佛經是用來念的嗎?」他們感到疑惑,不能理解為何要誦經拜懺、還要固定念多少遍等等。
南傳佛教徒把自己的身體當道場,用乞食托缽的方式來對治世間財富的貪執,並觀察身體脈輪的運行來修行;他們笑我們的道場是,哪家素菜有名就哪家香火鼎盛。在我看來,這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但我寧願不去批評各種所謂的「修行」方式;因為,錯誤有錯誤的好處,正確有正確的壞處。
為何要念誦《阿彌陀經》?《阿彌陀經》的內容是釋迦牟尼佛介紹阿彌陀佛之西方極樂世界的種種殊勝,以及往生西方極樂世界的條件等。不就是佛教的文獻報導嗎?每天念誦它,與念新聞稿何異?但錯有錯的對處。念誦佛經,就完成了念誦這件事。就只是念,與理解其中深義無關;正因為念誦本身不具意義,所以我們能不思考;大腦不運動,就不會起心動念,集中意識去抓取任何意念;而不抓不取、讓意識行雲流水,讓身心得以自在,這就是好事。
西藏白教祖師、家喻戶曉的大成就者密勒日巴尊者,他在人跡罕至的大雪山獨自苦修成道。一日,他的妹妹到山上探望哥哥,見哥哥全身衣衫襤褸,就做了一個套子,想讓哥哥至少將下半身的私處覆蓋住;哥哥對妹妹說,依這個道理,那應該再做十個套子,將十根手指也套住才對。這段對話所揭示的意義是,修行的最大敵人其實是社會觀感。
修行,就根本而言,其實是反社會,對社會普遍價值觀如名利權勢、聰明才智等進行抵抗。如唐朝天台山高僧寒山和拾得,他們起初在寺院裡從事低下的伙夫工作;直到有人發現他們深藏不露時,他們立刻離開寺院遠去,就是不願沾染社會的價值觀。這不是矯情,而是修行。順應社會容易,抵抗社會難;修行的著力點就在抵抗社會。我們的生活中,有些部分是順應社會、有些部分是抵抗社會;依此判斷,就能明白日常生活中的哪些部份是在修行。
《無常─有常:有常一旦被建立,其建立當下便開始銷毀,即磨滅有常而呈現無常;人生,就在有常和無常間來來去去。兩邊始終在往來變動。》
後來,海德格重新反省問題時也提到,人要真正地不在家,才能獲得治療的機會。中國人向來主張安身立命,讓一切在規律中、掌握中進行,即生活在「有常」之中,最後的目標是歸屬於社會圓滿;然而,「有常」的最後,仍要面對死亡這個「無常」。若是不在家,便會隨時在動盪不安的「無常」挑戰中受苦,受苦才能保持不斷的覺醒,才有治療的機會,才是修行。因此,修行就是面對無常,跟是否誦經或觀察脈輪、能量的運行毫無干係。
真正的修行,就是透過不安、偶然、痛苦、不能肯定和預料的事情來打擊和警惕自己;但這是一般社會價值觀所力求避免的。沒人願意如此,卻不是我們所能控制和決定;這才是人生的實相。有些天災人禍就是莫名其妙地發生了,不發生只能說是僥倖、是幸運;但幸運與否,其實並無界限。古人云:「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福禍相倚,才是事實。
十多年前台北市的一場火災,至今仍令我印象深刻。有對夫妻開車行經新生南路,他們拉下車窗,愉快地吹著風、聊著天;不料,路旁的麵包店突然爆炸,一片烤麵包用的大鐵盤就這麼天外飛來,大小竟剛好通過車窗飛進車內,咻地橫切過先生的脖子!你可以說這類意外太罕見了;沒錯,發生機率確實微乎其微,但它就是發生了,這確是人間實相。換言之,「偶然」在人生中佔著重要的地位。
為何我們希望有常?厭惡無常?是誰使生命變得有常且快樂?其實就是人類這個腦袋。從這個觀點看來,人類還真不愧是萬物之靈;因為,我們的智力讓我們能夠凝聚許多事物,並使它顯得可長久永續、顯得有常。例如:感情和婚姻關係容易生變,於是人們用財產、子女、倫理道德、婚姻規則等,把夫妻兩人緊緊綁在一起,以穩定婚姻關係。又如一個組織或國家,會建立各項制度使其永續經營。很可惜地,我們並不能找到任何國家或企業能夠永續千秋萬世;即便中國有五千年悠久歷史,其間仍經歷多少改朝換代、明爭暗鬥、淌流多少革命鮮血。
沒有千秋萬世的存在!但我們似乎不願放棄這個執著,因為人類喜歡透過意志,企圖維持穩定狀態,繼承者則會改變前人所努力的穩定狀態,以求自我彰顯;換言之,後繼者用自己的有常推翻前人的有常。我們每個人都苦苦地維持著短暫的有常狀態;但事實上,個人能維持的部分和時間都非常有限。就大方向來說,一切從未停止變動。因此,我們的生命狀態是大無常包著小有常,兩者並存。其實並不矛盾,兩者之間的變化正是要點所在。
有常一旦被建立,其建立的當下便開始銷毀,即磨滅有常而呈現無常;是有某種恆定性,但恆定性會遭破壞,且永遠無法明確地算出其維持時間。另一方面,我們也不會甘於處在無常動盪中,任它刮風下雨而不躲避。人生,就在有常和無常間來來去去,而非站在無常或有常的一邊,因為這兩邊始終在變動。
若能看清自己的真實處境,就能知道你的右手是你活著的生命,左手是你的死亡;兩手並存,你就在中間,是一個轉圜,並不歸屬任何一邊。亦即,在你的生命中,就含有巨大的死亡因素。支持你存在的因素中,很多是屬於不存在的;不存在透過各種方式,支持著你的存在。因此,我們所見到的事物,包括自己的生命,都不是實相,都有部分被遮蔽,因為我們看不到非存在、非現實的東西。
生命的積極性就是要活著;在右邊待久了,自然會消極,就轉到了左邊。我們就在這兩邊轉圜。白天努力生活,是有為、是積極;夜晚休息睡眠,就是無為、是消極;然而在睡夢中,可能因為某個夢境的啟發,讓你又想有所作為,於是又積極有為了。人生本來就是在兩端轉圜,千萬別企圖一分為二,這是不可能的。
《存在─非存在:用全部的生命去體驗風、體驗雲、體驗無常;包容偶然、有恆、幸福、不幸福等狀態,讓有常和無常來來去去而置身其中,並不只是站在某一邊而已。》
雖然明白了死亡是我們生活的一部分;但死亡是非存在的,沒有人經歷過並能告訴我們它是什麼。那麼,我們如何和非存在共處?
非存在不是一般所指稱的靈魂或鬼神。當我們談論神或鬼時,只是語言上的想像,我們從未見過他們,只不過有些人依稀有某些感應。這類可感受到卻見不到的,我們就稱之為「非存在」,如磁場就是典型的非存在。你到某些地方特別感到身心舒暢,但你看不見讓你身心舒暢的來源,甚至用儀器也探測不出來,但就是感應得到,這就是非存在。修行的第二個要素,就是和非存在共處。
原本我們只相信科學,相信眼見為憑;但現在願意和非存在共處,相信個人的存在是由於某些非存在的力量所支持著。儘管如此,我們不明所以,不能用大腦理解,只能直覺地感應,這就是宗教上常說的佛恩或神恩。基督教有一首歌叫「奇異恩典」(Amazing Grace),其中有一段歌詞是:「我曾迷失,如今尋回;我曾盲目,今得看見。」(I once was lost but now am found, was blind, but now I see.)他不說他到底看見了什麼,因為重點不在所看到的對象,而是「看見」這個動作。當你張大眼睛全神貫注地去看,反而看不到,因為那太刻意了。心理學界在進行精神分析時,曾以「依底帕斯情結」(Oedipus Complex)來說明。
在希臘神話中,伊底帕斯的父親是一國之君。在他呱呱墜地時,國王前去請問太陽神阿波羅關於孩子的未來;不料,得到的回答是:這孩子將來會弒父娶母。國王當然不能讓此事發生,便下令要大臣先挑斷王子的腳筋,然後交給牧羊人將之棄於荒野,讓野獸奪去王子的命。沒想到,好心的牧羊人見嬰兒可憐,就用藥草治癒了王子的腳傷後,再偷偷送給鄰國的國王當義子。從此,依底帕斯順利長大,並成為一位翩翩美少年。
有一天,伊底帕斯也跑到阿波羅神殿詢問自己的前途。阿波羅告訴他,他將來會殺了父親並且娶母親為妻。聽到這樣的神諭,依底帕斯惶恐極了;他認為,父親待他極好,母親也慈愛有加,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於是,他決定離開祖國到鄰國去。途中,伊底帕斯遇上一個老人家驅車迎面而來,粗魯地趕他讓路;他氣不過,上前揮了一記猛拳,竟打死了老者。他卻不知,這位老者就是伊底帕斯的生父。
當時忒拜城正遭逢詛咒,伊底帕斯順利解開詛咒之謎,當上國王,並依循慣例迎娶在位的王后為妻;這位王后就是他的親生母親。沒有人知道這件荒誕情事的真相。
只不過,有了新國王之後,國運並未就此昌隆,反而天降大火,不斷焚燒這個國家。對這莫名其妙的天災,伊底帕斯真是又氣憤又挫敗,便再去請示阿波羅神消除天災之道;神諭說,是因為有人做了罪惡的事,才導致天災不斷。伊底帕斯發誓要揪出這個罪犯,將人民從水深火熱中解脫出來。他一路追查下去,最後竟查出自己就是這個天災的罪魁禍首。他當場便以利劍刺進自己的雙眼。
這個故事被精神分析界重新討論,並且涉及生死問題。這個悲劇的開端肇始於神諭。神諭是什麼?神諭意味著「知道」,並且會應驗;所以,伊底帕斯的父王決定殺死親生兒子,以防止神諭應驗。這個看似依邏輯進行的合理行為,卻開起了後來的不幸遭遇。一切都源自於「知道」;知道後就採取行動避禍,就有了後來的悲慘結局。
伊底帕斯的情形也是一樣;他若不去問阿波羅神,就會留在義父母身邊,也就不會有後來弒父娶母的結局。偏偏他「知道」,所以選擇離開國家,防止神諭應驗。他們父子的合情合理行為,卻正好造成悲劇的發生,即便弒父娶母的錯誤是在全然不知情的狀況下發生。這就是錯認。
很多人相信紫微斗數、生辰八字、風水五行等命運之說而喜歡算命,在困惑之時希望藉算命指點迷津,企圖對生命有相當程度的掌握;或許應該反過來說,就是在這樣的企圖之下,才有命運之說產生。我以為,也許我們某種程度上能掌握命運,但其實並不需要掌控它,就讓命運以模糊的姿態呈現吧!愈是想把命運分析得清楚透徹,我們的人生愈是無救,只會製造出更多絆腳石,這也大凶、那也不宜。
至於求神拜佛到底有沒有效?我認為很難說。我們的態度應該是在求神拜佛的當下放下身段,謙虛以對。能放下身段,就有益於修行;若是下意識地強求神佛的庇佑或加持,這是不存在且無效的。
基督徒真正的祈禱,是真心誠意將自己的生命交給上帝,而不是指揮上帝依你的願望而行;能真正如此祈禱的人,「必然得著」。我們沒有權利去掌控生命;我們卻總是膽大妄為地去認識,而且充滿了認識的障礙,以致認賊作父。
雖然如此,也不必如一般佛教所主張的去掃除妄見,這是不可能的;我們只能不斷以妄見去認識,然後不斷經歷失算、失望、絕望,如此一路經驗到底才有翻身之時。這也是修行,等於是越過了意志和意圖;當你意圖的對象無法被掌握,你才能翻轉,才有新的境界產生。
伊底帕斯所以會刺瞎自己的雙眼,是因為他明眼所見到的都是錯誤,這就是精神分析上所說的「blind seeing」。亦即,當你看到石雕像,你會說這是某種雕像;只有當你瞎了眼睛,用手去觸摸時,你才會說出它的本質──石頭。這表現了兩種存在方式,一是用大腦、認知去得知,另一是用生命直接去感受而得知;修行就是指後者。修行是用你的全部生命去體驗風、體驗雲、體驗無常,包容偶然、有恆、幸福、不幸福狀態,讓左右手間的有常和無常來來去去而置身其中,並不是只站在某一邊而已。
修行蘊藏著非存在和非現實,是透過感應而非認知;換言之,若你遵照著經書所言去行,那是依著認知,就像伊底帕斯依著神諭去進行一樣,這不是修行。修行是日常生活中任何一種順境或逆境發生、讓你歡喜或讓你憂愁,能讓你感應到存在與非存在同時具在的狀態。這有點類似於藝術,我們能感應到藝術品本身呈現之外的領悟。
當你看見孤兒寡母陷於困苦中,會產生惻隱之心,這也是一種修行;你會發現,你就在「存在」和「非存在」這兩個異質空間中,而且它們來來去去。非現實的異質空間,其實類似老莊思想的被動和無為。例如,你突然發現自己罹患了癌症,而且可以預見自己的死期;在這種狀況下,你反而能意識到另一種存在;而這種存在,會緊緊地附在我們的身體裡,比從前更清楚地顯露出來。
比方說,一個人罹患癌症後,首次反省到從前忙於工作而疏於陪伴母親。他回想起母親對他的種種慈愛和付出,並聯想到:他一旦離去,母親將何去何從?事實上,這些事都尚未發生,只是患者的想像而已;但是,就在這個當下,修行已經開始了,患者可能因此忘記自己的事業、忘記自己的病痛。
因此,修行不是一心一意地求生死解脫;修行在日常生活中已非常細微地發生,是一種生命行事的轉變。而生命行事的轉變,是一種「反面」,是社會的反面;有時也是一種放棄,放棄過去追求的價值。
《自然─解脫:面對死亡是一種修行,應該保持它的不確定性,對它的日期和想像表示糊塗,而不要對其做任何針對性的預測、想像和分析,這樣才是自然。》
面對生死的姿態就是要修行。我們必須瞭解到,生和死是同時存在的,生是充實,死是充實的支持點。我們的所有,都是從死亡中充實或虛構出來的;因此,我們的所有可能是虛的,但「虛」有其存在價值。靠著虛的失算和失望,我們才能了悟其背後有些真正的存在;雖然看不見,但感應得到。
面對生死的最佳姿態,就是讓現實和非現實並存,感受它並自由出入其間──進入現實,你當然在乎你自己;進入非現實,你就不在乎了。事實上,我們一直在現實與非現實的轉圜之間。活著,就是在這兩邊轉動;亦即,生和死,早就和我們發生關係了。
至於前世今生、輪迴等問題,我做了相當長時間的研究,初步得到的結論是:會想透過前世來瞭解今生,無非想知道我們到底是誰;當我們只談這個看得見的我時,總覺得單薄,就想把那個非存在的、看不見的我加進來設想,於是就加進了一些過多、甚至是捏造的東西,來豐富和滿足我們的想像心理。
雖然我催生了《前世今生》這本書,也為之寫序,但我從不說我贊同它。我認為, 這是一種文化生產;既是生產,能生產藝術,為何不能生產三世因果呢?但是,若真要問明是真是假,那就問呆了!
也有人信誓旦旦地說,某人能夠精準地預測死亡,一定要有高深的修行才具備此能力。我卻認為,人生最不該做的事,就是預測死亡。死亡是一種無常,是不能預測的;若能預測死亡就是修行,那我只能說,大部分的醫生都能預測死亡,他們是否便有高深的修為?
醫生預測死亡,目的是要提醒家屬預作準備;但是,我寧可勸人不要做這種預測。因為,面對死亡是一種修行,應該要保持它的不確定性。若是貪戀世間的美好,非常不想死,就會覺得死亡比預期來得早,因而產生痛苦;反之,若是不想活了,死亡反而比想像中來得遲,就會因此不耐煩。我們應該對死亡的日期糊塗,對死亡的想像表現糊塗;應該糊里糊塗地去死,而不要對它做任何針對性的預測、想像和分析,這樣才是自然。如老子所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這些年很流行談「生死學」,這是一門探索「生」與「死」的學問。其實,上不上「生死學」課程,對於面對生死並沒有那麼重要。只要你有機會陪伴臨終者,互動中所發生的事,自然會教導你生死的學問;尤其,若有機會陪伴年輕的臨終者──如癌末病人,你將意外地發現,這樣年經的生命在面對死亡的無常時,竟是那般地堅定。
不要相信教育,生死學應該是反教育的;因為,教育是一種約束,但生死學是一種解脫,應該讓一切自然地發生,而非在課堂上講述。
(本文為演講整理)
書名:真巧!我們都是人
作者:財團法人泰山文化基金會 策劃
出版社:慈濟傳播人文志業基金會
出版日期:2009年7月初版1刷
2010年6月初版4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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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閱讀 圖解西藏生死書
【橡樹林文化提供】
圖解西藏生死書----認識《中陰聞教救度大法》
作者:張宏實
內容簡介
一部來自古老西藏的死亡旅程指南、臨終指導手冊
西藏有一本書專門記載人們死亡的所有可能歷程,這本書我們通稱為《西藏
生死書》,但它更準確的名字是《中陰聞教救度大法》,所謂「中陰」,是古老
西藏用來描述死亡歷程的特殊狀態。這是藏傳佛教對於死亡旅途的古老教法,也
是生命輪迴觀的大剖析。
傳說這部《中陰聞教救度大法》是8 世紀藏傳佛教教主蓮花生大師以特殊的
伏藏形式埋藏在隱密處所保存,到了14世紀,由西藏著名的掘藏師卡馬林巴發現
而流傳給世人的重要教法。
現代生死學的重要課題
此經充滿奧秘,宛如等待解碼的生命密碼。古代的西藏喇嘛都是以口授背誦
的方式傳下來,並無文字的記載,直到近幾世紀才被寫成藏文經典,20世紀,再
由藏文譯成英文流傳到全世界。由於內容精彩奧祕,至今有多達三十餘個版本流
通全世界。
首部英文譯本”The Tibetan Book of Dead”是出現在1927年。1975年,當
代著名的藏傳佛教大師邱揚‧創巴仁波切為了現代讀者的需要,翻譯了更為準確
易讀的現代英文譯版。而另一著名大師位索甲仁波切則在1992年依據此經著述了
《西藏生死書》(The Tibetan Book of Living and Dying),成為風行世界各地
的暢銷書籍,在在都顯示這部古老經典對現代生死課題的啟發性。
佛法裡的生命觀
藏傳佛教認為生命最高的解脫境界是「即身成佛」,也就是在今生的肉體上
可以獲得解脫,去到美麗的淨土。而臨終的時刻──即死亡來臨的時刻,就是即
身成佛的關鍵時機,《中陰聞教救度大法》便是一部透過念誦與聆聽方式,指導
臨終者可以解脫到美好地方的古老教法。
「死後仍有生命」是佛教的生命觀點,相信人類有肉體之外的生命,死後依
然存在,並且有知覺。因此,這部經裡一再使用的字眼「中陰」二字,所講的便
是這個「死後依然存在並且有知覺的生命狀態」,在這個死亡的中陰狀態,生命
仍有各種可能,不可輕言放棄。這部經指導死亡者如何避開各種死亡境界的險難
,提昇未來生命的去向。
作者:張宏實
著名藏傳佛教、唐卡藝術研究者
美國羅德島州立大學電機工程碩士
目前任電腦工程師一職
【圖解西藏生死書 出版序】
一種更平易近人的佛教閱讀
「圖解西藏生死書」這部書的完成並不是偶然,而是在編輯與作者多年探索
和期許下誕生的。
近三年來,橡樹林編輯和作者張宏實先生固定在每星期有一個讀書會,探討
各種佛法知識,像是深奧的佛教名相、隱誨的宗教語彙、唐卡圖像的象徵意義等
等。面對浩瀚的佛法知識,我們最大的困惑往往不是如何記住這些艱澀的知識,
而是:佛法知識是否可以用更貼近生活的語言和方法來傳遞?有沒有可能幫助自
己也幫助讀者,解決宗教語彙的限制與障礙,領略語彙背後的意義?
張宏實先生多年研究藏傳佛教與唐卡藝術的基礎,主要是建立在擅長運用電
腦繪圖軟體,整理分析大量佛教知識。透過他所整理出來的一張張圖解與表格,
不僅能準確而快速地閱讀到知識重點,並能啟發思考與討論。這是一種全新的「
學習」經驗,而也就是這種學習經驗,啟發了我們製作「圖解書」的想法。
以「圖解」做為新的編輯工具,是一個令人興奮和極具挑戰的工作。作者與
編者的視角一起從線性的文字方式進入一個三度的立體空間,彷彿戴上了3D立體
眼鏡,可以看見更寬闊明晰的世界。而選擇「西藏生死書」來做為圖解系列所嘗
試的第一部書,是最恰當不過的了。對於這部過程龐雜、描述隱晦的經典,「圖
解」恰好給了它最好的表達與詮釋工具。
這部傳自八世紀的《西藏生死書》,更貼切的經名是「中陰聞教救度大法」
,所謂「中陰」,是古老西藏用來描述死亡歷程的特殊狀態。此經詳細記載人死
亡的所有歷程與遭遇,透過唸誦與聆聽的方式,幫助死者從容面對死亡,提升生
命的未來方向。古代的西藏喇嘛都是以口授背誦的方式傳下來,並無文字的記載
,直到近幾世紀才被寫成經書,二十世紀初,再由藏文譯成英文流傳到全世界。
由於內容精彩奧祕,至今有多達三十餘個版本流通全世界。
歸納本書之所以複雜深奧,應該是在於下面幾點:
時空轉換的複雜:從臨終到死亡有三種時空情境的轉換。
生命現象的複雜:在死亡歷程,生命會經歷肉體、淨幻身、意識體等生命現
象的轉換。
對應人物的複雜:這部經的讀誦對象包括:亡者、上師以及活著的親友等等。
對應事物的複雜:亡者在死亡中陰會經歷各種光芒、顏色、聲響、神祇以及
險境幻相。
神祇數量與名字的龐雜:多達112位神祇將顯現而來,令人眼花撩亂。
神祇、方位與顏色對應的複雜:這在藏傳佛教有嚴格的體系,不容錯置。
這些脈絡層層交錯,再加上隱晦的敘述,經常讓讀者彷彿走入迷宮一般地迷
失方向。透過圖解,能將句句經文抽絲剝繭,重新釐清脈絡,我們的原則在於:
一個圖像可以看清楚的事物,不須用五百字來說明。
一個流程圖可以釐清的繁瑣過程,不要用冗長的文字來交待。
一個表格可以清晰比較的概念,勝過綿密繁瑣的文字敘述。
這個共識幫助了作者與編者(包括文字、繪圖、製表編輯)能在一個共同的軌
跡上運作,以至於呈現出眼前這樣的面貌。我們期待:這樣一個平易近人的編輯
工具,能有效正確地傳達知識,啟發讀者的理解與思考。
最後,要特別說明的是:在本書附錄,編輯部採用了1945年趙宏鑄先生所譯
《中有聞教得度密法》,作為讀者對照閱讀原經的中文參考譯本。此譯本以四字
偈語寫成,易於讀誦,是我們公認最好的中文譯本之一。但由於此譯本年代久遠
,已過了著作權追溯期,同時兩岸之間也沒有著作權保護方法,因此希望趙先生
的後人能與我們聯繫,讓我們有表達謝意的機會。 (橡樹林副總編 顏素慧)
【2005/09/06 聯合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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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choon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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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03.73.5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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