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代碼的襲擊 #成為一位憂鬱症患者
#過來人的真實紀錄 #心態的調適
F321,一個像數學公式般的代碼蓋在紙上。這是中度憂鬱症的代碼。病名代碼由F開頭,搞得好像我的人生學分得到F一樣。該死。咒罵著「F***!」的我走出了精神科大門。
就診之前,我煩惱了很長一段時間,一拖再拖,拖到再也不能拖了才不情不願地,用我的腳親自踏上前往醫院之路。因為我實在是太害怕了。
「滴哩哩哩,滴哩哩哩!」早上七點刺耳的鬧鐘聲響起,整晚大失眠的我根本不需要鬧鐘好不好。「啊,好不想上班,不對,是好害怕上班。直接……消失在這塊土地上怎麼樣?這樣會輕鬆一點吧?」極端的想法叩叩地敲打我的心房,我小聲嘟囔,怕被人聽到我的真實心聲。
「這樣下去真的會完蛋。」
自從我踏進職場以來,我不是沒有過辛苦的時期。人怎麼可能沒有討厭上班的時候,我偶爾甚至還想辭職轉行,或是移民海外,不過這次不一樣。這種極端的想法,是史無前例的,我覺得自己正面對一個「強敵」。
我在外出採訪的時候,看到公司來電會被嚇到;我要非常努力專注,才能寫出一篇短短三行的報導;交稿的時候總是忐忑不安,「一定會罵我,說我寫得很爛吧。」;我擔心漏接上司的抱怨電話,十秒就確認一次有沒有未接來電或是工作相關訊息。
不僅如此,我的自信心也跌到了谷底,過去即使再辛苦,我也從未喪失自信,如今我卻覺得自己無比渺小。每次向上司呈交報告,明明沒做錯什麼心情卻無比沮喪,就像搭超高速電梯幾秒內墜落到地下一百樓,或者說是像落水的人不停吃水。我被前所未有的心情嚴重衝擊,既恐慌又恐懼,所以腦中時時做好面對最壞情況的打算。
我覺得再這樣下去真的會完蛋,於是開始上網搜尋精神科相關資訊。資訊是找到了,可是一想到就醫,我就覺得茫然。我憑感覺隨便挑了一家醫院,調整好呼吸節奏後撥出醫院電話。等待電話接通的時候,我的心臟撲通亂跳,就像剛進公司的新人打電話給上司一樣,超緊張。
在這四天內,「去」和「不去」兩種念頭在我腦海中交戰不休。我試圖自欺欺人,告訴自己症狀好了很多,不去醫院好像也沒關係,但不安感總是毫不留情地衝擊我的心。
#今天去精神科
就診的日子到來,我的鞋底就像被膠帶黏住一樣,無法輕易邁出腳步。要被送往屠宰場的畜牲們也是這種心情嗎?我感到無比淒涼,但我明明還沒被確診,也許我根本沒事。
「我瘋了嗎?」
「一定要去醫院嗎?」
「乾脆回家吧?」
十分鐘的步行路程,十分鐘的心亂如麻。我到了醫院,發現這裡和我想像中的不一樣。我原本以為醫院裡會坐滿一大堆眼神渙散的患者,現在看來,只有「看起來很正常」的患者。患者年齡層滿廣的,且有男有女。
「金正源先生,請進!」終於輪我進診間,主治醫生是一個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年紀的男人。
「今天為什麼會來這裡?」問題短歸短,但是很難回答。「我為什麼會來?我想知道自己有沒有瘋。」我超想這樣回答,終究開不了口。毫無顧忌地向素昧平生的人吐露心聲,不是我的一貫風格,如果可以,我甚至想掉頭走人,不過我又能如何?人都到這裡了。
我花了十五分鐘大概描述了自己的近況,一邊講一邊突然莫名「哽咽」起來。我非常感謝用真摯眼神誠心誠意傾聽我說話的醫生。雖說「因為是工作,不得不在患者身上放心思」,不過我的感謝與醫生的誠意無關,單是專心聽我說話這件事,就夠讓我感動了。
通過檢查和分析諮商結果,醫生確定我罹患中度憂鬱症──介於輕鬱症和重鬱症之間。
#精神科的藥
「我開抗憂鬱劑和抗不安劑給你,先服用一陣子看看。」
就診的第一天,我本來抱著僥倖的心態,打算接受心理諮商就好,不吃藥。不過醫生以溫柔卻不失堅定的態度開藥給我,沒人愛吃藥,再說,更沒人會愛吃「精神科的藥」吧。
「接受藥物治療之後,等狀態好起來,我們就正式開始心理諮商,你現在這種狀態,就算做了諮商也沒有多大效果。」
醫生把人的身體、心理和想法三者之間的關係畫在白紙上,認真說明了好一陣子。
「我……要吃多久的藥?」
「抗憂鬱劑起碼要吃六個月以上,抗不安劑視情況而定,會慢慢地減輕藥量。」
醫生對數百名、數千名患者都說過一樣的話,就像是一個教書教了幾十年,把書本背得滾瓜爛熟的老師一樣,一口氣解釋了為什麼不能一次大幅減藥的原因。這是由於如果藥吃到一半,病情有了好轉就馬上大幅減藥,有可能會復發,他也不忘告訴我藥物的副作用。
「抗憂鬱劑和抗不安劑不一樣,不會立刻見效,至少要吃兩三個禮拜才行。下次我會稍微增加藥量。」
結束看診的我走出診間等候,沒過多久,護士就叫了我的名字,給了我處方箋。
「我真的變成精神科患者了。」
拿完藥走出醫院的我雙腳瞬間發軟。我靠在走廊牆上,稍微喘了口氣,實在沒力氣搭公車回家,於是叫了計程車。在車上,我兩手緊抓藥袋,打給了妻子。
「老婆,醫生說我是憂鬱症。」從此我和憂鬱症展開了非自願同居生活。
--
📖 本文摘自《那一天,憂鬱症找上了我》,作者金正源的第一本書,就是關於自己親身體驗的憂鬱症。高中時期決心成為改變世界的記者,如今領悟到連改變自己都很難。閱讀更多: https://reurl.cc/vg3Ajk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3萬的網紅蘿倫LAUREN,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請閱讀資訊欄】 關於2016年底十二位美妝youtuber聖誕交換禮物事件, 今天想要把所有事實以及這段日子的經過都說出來, 我第一次這麼懇切,真心請求大家能夠把這篇文章讀完。 基本上這是我想說了很久的心裡話,但直到現在才有勇氣說出來, 希望我這篇文章能夠讓大家理解我對這件事情處理的誠意。 —...
為什麼記者可以瞬間寫出報導 在 音樂政治上班族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今天再度發長文是想給大家說個故事,雖然我很不想這麼極端,但我實在忍無可忍。
大家應該知道我應屆畢業於台大大氣科學系,但也同時修了傳播學程。
在大四時,我曾在中國時報實習,並獨立從今年 2 月初開始企劃,6 月底截稿,耗時近 5 個月完成專題,並投稿今年的 TVBS 全球華文永續報導獎,前幾天也收到通知,很幸運的入圍了。
原本是件很令人開心的事,但今天我卻被我憧憬的新聞界狠狠甩了一巴掌。
由於報導初步完成時我正好在找工作,而我的指導老師是聯合報出身,因此在 6 月 18 日時曾經和老師一起到聯合報拜訪,但不是面試,就是拜訪朋友的感覺。
當天,我帶上了兩份簡歷和剛完成的文字報導專題,並交給了聯合報的兩位主管(說實話是什麼職位我記不太清楚,似乎是願景工程的負責人、深度報導中心的主任還有經理什麼的樣子),希望能夠有機會成為聯合報的記者,但我最後只換來一張名片就沒有下文了。
到現在我還記得,把名片給我的那位主管翻過我的報導後嘆了口氣,把名片給我之後說了聲「加油」,而後來聯合報當然沒有給我 offer,當初我覺得可能是我能力不夠、選題不好所以不足以讓聯合報用我,因此當時也就接受了這樣的結果。
可是!
今天聯合報 A5 的半版專題和我的專題內容在採訪題材、訪問對象上高度重疊,但卻完全沒有標註與我的報導的關聯性!
為了釐清整件事,我理個時間軸給大家看看:
6 月 18 日 和指導老師拜訪聯合報,並交出簡歷、報導。
6 月 30 日 TVBS全球華文永續報導獎截稿。
8 月 11 日 TVBS全球華文永續報導獎入圍名單公布,報導內容完全公開。
一般而言,新聞專題報導產出需要 1 至 2 周的時間,即使是在 8 月 11 日看到入圍名單、參考我的報導而製作這項專題,也應該稍微提到參考哪一篇報導,即使只有一句話都不會讓我現在這麼痛心,更何況,聯合報這時候報導這項專題讓我沒有辦法不去聯想另一個可能性。
有沒有可能在 6 月 18 日,上層看到我的報導後就準備讓下方的記者做這項專題?
我完全不排斥記者或報社做我曾經做過的題目、訪我曾經訪過的人,相反的我很樂見我關心的議題能被這麼大的報社重視,也為我的受訪對象感到開心,但如果真的是上層的決定,除了在報導中提到我的報導外,我會覺得報社有沒有可能寄封信給我、即使內容只是說「我們還是不能雇用妳,但我們對妳的報導有興趣,希望另外出一則專題」,這樣我也能接受。
但報社這樣的做派會讓我覺得,我花了 5 個月尋找受訪對象、實地走訪、編寫報導,就只是讓聯合報撿了現成的採訪資料,要我心裡怎麼能舒服?何況我聽說,該名記者曾經提到有參考我的報導。
從 2 月起先從各縣市鳥會、動保單位問起,一路問、一路找資料才完成這篇報導,打了多少電話跑了多少地方,邊顧課業邊寫報導,所有器材自己買,所有費用自己付,結果就只為聯合報做了嫁妝?
倘若聯合報真的拿了我的題目,我必須說這時間挑的完美,報導已經完全公開,誰都能寫這報導,倘若我追究起來甚至可能影響獲獎的可能性。
但這要我如何嚥下這口悶氣,我不會要求聯合報給我什麼補償,我想要的只是一個說法、一個解釋。
假如聯合報真的只是看到永續報導獎入圍名單後跟著做了窗殺專題,好,我完全沒意見,相反的我會很高興,但我還是希望,能不能,至少在報導中提到永續報導獎或我的名字,不要讓我覺得自己 5 個月的努力都只是成了永遠不會不被人看到的參考資料!
但倘若聯合報真的是因為我在 6 月 18 日交出的作品而做了這份報導,我實在無法嚥下這口氣。
補充:
我會有疑慮主要是在於這篇報導與我的有 4 點相似。
第一是在訪問對象王齡敏獸醫師的部分,但這部分我認為論點相對薄弱,因為獸醫師原本就致力於這一塊,被訪問並不是太稀奇。
第二點是在野鳥撞玻璃回報社團的部分,這一點在我的報導中也有提到,但若要說是英雄所見略同,我也覺得說得過去。
我最疑惑的是在八里國中的案件一事,當初知道八里國中是因為王獸醫師前往八里國中做社團演講,並不是開放給記者或媒體採訪的場合,我無法理解為什麼會這麼巧、這麼神奇的同樣從這個點切入進行報導,再者就是台大保育社的張季平,這 4 點重疊,我實在很難不多想。
2020.08.20 更新:
今天早上接到聯合報的電話,之後會再擇日面談,謝謝大家關心,也希望能夠得到好的結果。
2020.08.20 晚間更新:
今早接到聯合報的電話時,我其實可以了解聯合報是有心想解釋這件事情的,但當時我希望聯合報能用文字公開這件事,因為經過這篇報導,我面對聯合報,說誇張一點,已經是恐懼大於理智了,因此沒有馬上應下。
後來我得到這樣的回應,著實讓我重新上了一課,學到以往實習不曾學到的新知識,原來媒體可以這麼運作,原來報導可以這麼解釋,原來參考不一定要註明來源。
原來學生想像的新聞倫理都只是烏托邦的幻想。
對於聯合報願意回應,我表達感謝,即使這和我以往所信仰的新聞生態不同。
到這一刻我還是相信,「記者」是用自己的雙眼和雙耳見證現實,用文字、聲音、影像,用最簡單直白的方式把大眾看不到、卻應該看到的現實如實陳述的重要職業,有自己的操守、自己的職業底線。
現在,我只能說,這樣的結果雖然令人遺憾,但也讓我重新認識了社會,以後也該多幾分防備,保護自己,也避免讓其他人陷入這樣不明不白的境地。
但這一刻我只能說,這一堂課,真的太沉太重,我終生難忘。
2020.08.22 晨間更新:
經過一個晚上的沈澱,我想我現在比較能理性的來描述昨天發生的事,因為實在令人匪夷所思,我也大概也了解了聯合報現在的處理態度,但我也無可奈何。
在昨天下午,聯合報告訴我,不論跟我怎麼談,恐怕我都不會相信聯合報,而且昨天我對於網友的回覆讓他們感受到,我是不能溝通的,我在用網軍威脅聯合報。
我必須說,如果我對於聯合報真的只剩滿腔惡意,我不會一退再退,不會到現在都還不願意寫出當天與我見面的長官的姓名,不會在看到聲明之後,仍然想要聽到聯合報的說法。
如果我真的想要傷害聯合報、對聯合報已經沒有任何信任,當留言提到需不需要幫我分享貼文到爆料公社時,我怎麼會婉拒?何況我在 20 日凌晨已經加入爆料公社,我為何不馬上貼文?
其實在最初兩天,我一度瀕臨崩潰,我最親的人要我忍,我最尊敬的人要我不要攻擊聯合報,我對新聞倫理僅存的信仰也不斷地告訴我,不要再為了這件事,讓那些真的很幫忙、願意接受一個毫無根基、連有沒有機會獲獎都不能保證的學生採訪的受訪對象們。
我都知道的,讓聯合報來做這項題,會比我一個默默無名的畢業生、或者說實習記者來做更有宣傳效果,能讓更多人有機會知道這項鮮少被人關注的議題。
打從第一天、看到這則報導,我就知道,一個剛畢業的學生,怎麼可能向報社說明白我的疑慮,我甚至想過,要是追究起來,報社會不會反咬我說,是我的指導老師建議我做這項題的,我才是那個拿了聯合報想做的題目的人。
但真的不是,從一開始,在 3 月,我向指導老師提案想做領角鴞與都市鳥類的生存危機,其中就有提出野鳥有沒有可能在夜間因為靠近光源而撞上窗戶的討論(雖然那時候我還懵懵懂懂不知道野鳥撞玻璃就叫窗殺就是了),但指導老師提醒我,領角鴞是舊題,現在已經沒什麼保育危機,議題意義不大,建議改題目,所以我後來又參考了野鳥分享社團裡關子嶺碧雲寺山麻雀攻擊電箱的案例,才終於確定了要做「窗殺」這項題目作為投稿作品,而山麻雀的題目,就變成了課堂內的期末報導。
我的專題發想拐了很多彎才決定,都市鳥類生存危機的題目被駁回時,我也曾考慮照著指導老師的建議,做新冠肺炎相關的專題紀錄,但當時我覺得,我還是想要做野鳥相關的題目。
在去年指導老師所開的課程中曾經寫過大量砲陣集體拍攝台大領角鴞的報導,從那時我就加入了幾個野鳥社團,自己本身也是曾經養過寵物鳥的人,因此對鳥類有著特別的情愫,所以我想把我人生中第一個專題聚焦在牠們身上。
於是在提案被否決數次後,即使指導老師仍然認為窗殺一題被關注的機會不大,我還是在 4 月著手嘗試接觸、聯絡我規劃中的採訪對象。
我希望聯合報的長輩們能相信,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這項題目,也是真心的想要窗殺被社會大眾看見,我一直在掙扎,我知道我每一次堅持論點,就是在給我的受訪對象造成困擾,被寫在報導中的他們不該被捲入這場羅生門般的討論,我以往也被前輩指導,作為記者,寫好自己的文字,如實呈現被報導者的想法,然後,要保護好自己的受訪者,這是應有的職業道德,也是必須負起的責任。
所以我心裡一直有著退縮的念頭,尤其是聯合報的長輩們透過受訪者與我聯繫時,想要收手的想法幾乎佔據了所有思緒,這件事牽連受訪者太深,我很清楚不該這樣,這不是記者該做的事,即使我現在已經失去了實習記者的身份。
這件事最一開始是在 19 日,指導老師特別來到辦公室,翻出這篇聯合報的專題,很開心的說「妳看,是妳的報導呢!這個題被關注了!」
第一時間我感到興奮,我想看看聯合報用了什麼樣不同的角度切入這項議題,從開始學習新聞寫作起,我都是這樣,我很想知道,前輩們是用什麼樣的文字去描述一段事實、寫成一篇報導,是怎麼切入一個議題,但下一瞬間,我的心涼了半截。
為什麼這切入點這麼熟悉,為什麼這架構這麼相似?
我很想知道,我是真的很想知道,我問了老師這個問題,卻被罵了一頓,老師離開辦公室後,我一次又一次的閱讀這篇報導,同中有異、異中有同的文字幾乎讓我崩潰,我想說服自己,這篇報導與我無關,這只是巧合,但我辦不到。
做專題時提案一再被駁回我沒退縮,被想要訪問的對象拒絕或沒接到回應我也沒難過太久,因為拿不到資料不得不改變報導切入點我也沒有遲疑,但這一刻真的是我做這項專題至今最絕望的時候,尤其是這天晚上在臉書發文後,指導老師來訊要我停手,不要傷害聯合報的聲譽,這種絕望更甚。
中午,我一個人躲起來試圖安慰自己,卻發現越是想放下,這件事就越像一根拔不掉的刺,牢牢扎在心頭,止住了眼淚回到辦公室,看著前輩幫我熱好的便當,我很想坐下來吃,但眼淚差點再度潰堤,我沒吃幾口,放下便當擠出連自己都知道難看的笑,說「我想出去走走,等等回來」,那之後漫無目的的在校園晃蕩,大概半小時,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一直告訴自己,是我多想了,聯合不是這樣的報社,因為這跟老師一直以來告訴我的不一樣。
我想,我需要聯合報直接告訴我這一點,拿出能說服我的理由,告訴我是我多想了,我會相信,我知道我會立刻相信這間公司。
但後來知道的種種消息,讓我越來越無法承受,包括聯合可能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報社裡似乎有些黑暗面,也包括我的指導老師可能出賣我。
到了 20 日,我表面冷靜,但心裡已經慌了,這一切跟我以前想的不一樣,我想要我的專題被人參考,但不是這種方式,接到電話、同意面談,我是恐懼的,我不知道我面對的是什麼,只知道我幾乎不能承受這樣的壓力,也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連訪綱都沒辦法擬、連稿都沒辦法寫(我目前在處理一些採訪題材,這也是我目前的工作內容之一),那天我除了早餐的一顆肉包外,再也沒吃其他東西,連一直教我重訓的大哥都發現我不對勁(平常都做 3 小時重訓的人突然只做 1 小時也的確是件怪事)。
離開重訓室後,我看到了前天的聲明,但我卻突然冷靜了下來,我重新問自己,我到底要什麼。
參考了請承認,即使只是在文章尾端加上參考連結,或是給我的專題一篇報導,這樣我都能接受,但如果完全沒有參考,請給我證據。
我知道一間大公司有多少方法可以重傷一個剛出社會的新人,而且無比容易,我讓自己處在極為被動的狀態,還一退再退,就是想讓聯合報明白,我沒有任何攻擊性可言,但我也的確已經沒什麼可以失去,就連追究這件事可能讓我失去我現在安身的這份工作也想過,更不用說,往後我想回到新聞界將會無比困難。
但我的願望真的非常簡單,我也不想再要更多,這兩天我已經累了,總在強顏歡笑,告訴自己的朋友「看來我的社會歷練比其他畢業生多上了無數倍」,也久違地體會到,世界變得索然無味的感覺。
我仍舊不明白聯合報為什麼要取消昨天的面談,既然知道我還有疑慮,那不是更該說明清楚?為什麼連嘗試再度說服我都不願意?我不明白為什麼這間公司好像始終在用最大的惡意估量我的動機,或許是我在言詞表達上太過笨拙,讓一間公司看不出我隱晦的善意,但也可能我們彼此都需要一段時間冷靜。
比起一開始,我的情緒已經恢復到了常態,走出了最初兩天的慌亂和失措,我覺得做過實習記者是件好事,讓我學會如何把自己的思維跟事件本身帶有的情緒切割,用最理性的方式思考。
所以我要說,因為沒有達成溝通,我「不希望」這篇貼文出現在爆料公社,但也希望我的請求能被報社聽見,我再度強調我對聯合報真的沒有任何惡意,而我也不想再傷害或牽連更多曾經努力幫助我的受訪者,這違背我的信仰,也對他們極不公平。
因此,如果聯合報仍能堅持論點、強調不曾參考我的作品,我想繼續追究下去也不會有結果,只會陷入互相傷害、猜疑的循環,如果是這樣,那我想已經夠了,我只求聯合報,能不能在未來某一天,再讓我看一次貴報社規劃、採訪的窗殺相關專題,甚至願景工程更好,用不一樣的角度和架構,讓這個議題被更多人知道。
我同意聯合報聲明的第四點,我想要這個題目受到重視,所以我願意把我的疑慮放到一邊,也感謝這幾天貴報社對我的社會指導,在這方面,貴報社的長輩們是無比出色的老師,而我也要對我的指導老師表達最後的感謝,我早該認清,從畢業以後,我就不再是您的學生,您並沒有幫助我的義務,這一切的一切只是因為我抱持著天真的念舊和依戀,才會格外失望。
為什麼記者可以瞬間寫出報導 在 Zen大的時事點評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媒體混久一點就知道彼此參考,被大量引用是很常見的事情。
我還因為跟某家整篇引用我的專欄的媒體抗議而被直接封鎖臉書呢!
個人怎麼跟組織鬥呢?
今天再度發長文是想給大家說個故事,雖然我很不想這麼極端,但我實在忍無可忍。
大家應該知道我應屆畢業於台大大氣科學系,但也同時修了傳播學程。
在大四時,我曾在中國時報實習,並獨立從今年 2 月初開始企劃,6 月底截稿,耗時近 5 個月完成專題,並投稿今年的 TVBS 全球華文永續報導獎,前幾天也收到通知,很幸運的入圍了。
原本是件很令人開心的事,但今天我卻被我憧憬的新聞界狠狠甩了一巴掌。
由於報導初步完成時我正好在找工作,而我的指導老師是聯合報出身,因此在 6 月 18 日時曾經和老師一起到聯合報拜訪,但不是面試,就是拜訪朋友的感覺。
當天,我帶上了兩份簡歷和剛完成的文字報導專題,並交給了聯合報的兩位主管(說實話是什麼職位我記不太清楚,似乎是願景工程的負責人、深度報導中心的主任還有經理什麼的樣子),希望能夠有機會成為聯合報的記者,但我最後只換來一張名片就沒有下文了。
到現在我還記得,把名片給我的那位主管翻過我的報導後嘆了口氣,把名片給我之後說了聲「加油」,而後來聯合報當然沒有給我 offer,當初我覺得可能是我能力不夠、選題不好所以不足以讓聯合報用我,因此當時也就接受了這樣的結果。
可是!
今天聯合報 A5 的半版專題和我的專題內容在採訪題材、訪問對象上高度重疊,但卻完全沒有標註與我的報導的關聯性!
為了釐清整件事,我理個時間軸給大家看看:
6 月 18 日 和指導老師拜訪聯合報,並交出簡歷、報導。
6 月 30 日 TVBS全球華文永續報導獎截稿。
8 月 11 日 TVBS全球華文永續報導獎入圍名單公布,報導內容完全公開。
一般而言,新聞專題報導產出需要 1 至 2 周的時間,即使是在 8 月 11 日看到入圍名單、參考我的報導而製作這項專題,也應該稍微提到參考哪一篇報導,即使只有一句話都不會讓我現在這麼痛心,更何況,聯合報這時候報導這項專題讓我沒有辦法不去聯想另一個可能性。
有沒有可能在 6 月 18 日,上層看到我的報導後就準備讓下方的記者做這項專題?
我完全不排斥記者或報社做我曾經做過的題目、訪我曾經訪過的人,相反的我很樂見我關心的議題能被這麼大的報社重視,也為我的受訪對象感到開心,但如果真的是上層的決定,除了在報導中提到我的報導外,我會覺得報社有沒有可能寄封信給我、即使內容只是說「我們還是不能雇用妳,但我們對妳的報導有興趣,希望另外出一則專題」,這樣我也能接受。
但報社這樣的做派會讓我覺得,我花了 5 個月尋找受訪對象、實地走訪、編寫報導,就只是讓聯合報撿了現成的採訪資料,要我心裡怎麼能舒服?何況我聽說,該名記者曾經提到有參考我的報導。
從 2 月起先從各縣市鳥會、動保單位問起,一路問、一路找資料才完成這篇報導,打了多少電話跑了多少地方,邊顧課業邊寫報導,所有器材自己買,所有費用自己付,結果就只為聯合報做了嫁妝?
倘若聯合報真的拿了我的題目,我必須說這時間挑的完美,報導已經完全公開,誰都能寫這報導,倘若我追究起來甚至可能影響獲獎的可能性。
但這要我如何嚥下這口悶氣,我不會要求聯合報給我什麼補償,我想要的只是一個說法、一個解釋。
假如聯合報真的只是看到永續報導獎入圍名單後跟著做了窗殺專題,好,我完全沒意見,相反的我會很高興,但我還是希望,能不能,至少在報導中提到永續報導獎或我的名字,不要讓我覺得自己 5 個月的努力都只是成了永遠不會不被人看到的參考資料!
但倘若聯合報真的是因為我在 6 月 18 日交出的作品而做了這份報導,我實在無法嚥下這口氣。
補充:
我會有疑慮主要是在於這篇報導與我的有 4 點相似。
第一是在訪問對象王齡敏獸醫師的部分,但這部分我認為論點相對薄弱,因為獸醫師原本就致力於這一塊,被訪問並不是太稀奇。
第二點是在野鳥撞玻璃回報社團的部分,這一點在我的報導中也有提到,但若要說是英雄所見略同,我也覺得說得過去。
我最疑惑的是在八里國中的案件一事,當初知道八里國中是因為王獸醫師前往八里國中做社團演講,並不是開放給記者或媒體採訪的場合,我無法理解為什麼會這麼巧、這麼神奇的同樣從這個點切入進行報導,再者就是台大保育社的張季平,這 4 點重疊,我實在很難不多想。
2020.08.20 更新:
今天早上接到聯合報的電話,之後會再擇日面談,謝謝大家關心,也希望能夠得到好的結果。
2020.08.20 晚間更新:
今早接到聯合報的電話時,我其實可以了解聯合報是有心想解釋這件事情的,但當時我希望聯合報能用文字公開這件事,因為經過這篇報導,我面對聯合報,說誇張一點,已經是恐懼大於理智了,因此沒有馬上應下。
後來我得到這樣的回應,著實讓我重新上了一課,學到以往實習不曾學到的新知識,原來媒體可以這麼運作,原來報導可以這麼解釋,原來參考不一定要註明來源。
原來學生想像的新聞倫理都只是烏托邦的幻想。
對於聯合報願意回應,我表達感謝,即使這和我以往所信仰的新聞生態不同。
到這一刻我還是相信,「記者」是用自己的雙眼和雙耳見證現實,用文字、聲音、影像,用最簡單直白的方式把大眾看不到、卻應該看到的現實如實陳述的重要職業,有自己的操守、自己的職業底線。
現在,我只能說,這樣的結果雖然令人遺憾,但也讓我重新認識了社會,以後也該多幾分防備,保護自己,也避免讓其他人陷入這樣不明不白的境地。
但這一刻我只能說,這一堂課,真的太沉太重,我終生難忘。
2020.08.22 晨間更新:
經過一個晚上的沈澱,我想我現在比較能理性的來描述昨天發生的事,因為實在令人匪夷所思,我也大概也了解了聯合報現在的處理態度,但我也無可奈何。
在昨天下午,聯合報告訴我,不論跟我怎麼談,恐怕我都不會相信聯合報,而且昨天我對於網友的回覆讓他們感受到,我是不能溝通的,我在用網軍威脅聯合報。
我必須說,如果我對於聯合報真的只剩滿腔惡意,我不會一退再退,不會到現在都還不願意寫出當天與我見面的長官的姓名,不會在看到聲明之後,仍然想要聽到聯合報的說法。
如果我真的想要傷害聯合報、對聯合報已經沒有任何信任,當留言提到需不需要幫我分享貼文到爆料公社時,我怎麼會婉拒?何況我在 20 日凌晨已經加入爆料公社,我為何不馬上貼文?
其實在最初兩天,我一度瀕臨崩潰,我最親的人要我忍,我最尊敬的人要我不要攻擊聯合報,我對新聞倫理僅存的信仰也不斷地告訴我,不要再為了這件事,讓那些真的很幫忙、願意接受一個毫無根基、連有沒有機會獲獎都不能保證的學生採訪的受訪對象們。
我都知道的,讓聯合報來做這項題,會比我一個默默無名的畢業生、或者說實習記者來做更有宣傳效果,能讓更多人有機會知道這項鮮少被人關注的議題。
打從第一天、看到這則報導,我就知道,一個剛畢業的學生,怎麼可能向報社說明白我的疑慮,我甚至想過,要是追究起來,報社會不會反咬我說,是我的指導老師建議我做這項題的,我才是那個拿了聯合報想做的題目的人。
但真的不是,從一開始,在 3 月,我向指導老師提案想做領角鴞與都市鳥類的生存危機,其中就有提出野鳥有沒有可能在夜間因為靠近光源而撞上窗戶的討論(雖然那時候我還懵懵懂懂不知道野鳥撞玻璃就叫窗殺就是了),但指導老師提醒我,領角鴞是舊題,現在已經沒什麼保育危機,議題意義不大,建議改題目,所以我後來又參考了野鳥分享社團裡關子嶺碧雲寺山麻雀攻擊電箱的案例,才終於確定了要做「窗殺」這項題目作為投稿作品,而山麻雀的題目,就變成了課堂內的期末報導。
我的專題發想拐了很多彎才決定,都市鳥類生存危機的題目被駁回時,我也曾考慮照著指導老師的建議,做新冠肺炎相關的專題紀錄,但當時我覺得,我還是想要做野鳥相關的題目。
在去年指導老師所開的課程中曾經寫過大量砲陣集體拍攝台大領角鴞的報導,從那時我就加入了幾個野鳥社團,自己本身也是曾經養過寵物鳥的人,因此對鳥類有著特別的情愫,所以我想把我人生中第一個專題聚焦在牠們身上。
於是在提案被否決數次後,即使指導老師仍然認為窗殺一題被關注的機會不大,我還是在 4 月著手嘗試接觸、聯絡我規劃中的採訪對象。
我希望聯合報的長輩們能相信,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這項題目,也是真心的想要窗殺被社會大眾看見,我一直在掙扎,我知道我每一次堅持論點,就是在給我的受訪對象造成困擾,被寫在報導中的他們不該被捲入這場羅生門般的討論,我以往也被前輩指導,作為記者,寫好自己的文字,如實呈現被報導者的想法,然後,要保護好自己的受訪者,這是應有的職業道德,也是必須負起的責任。
所以我心裡一直有著退縮的念頭,尤其是聯合報的長輩們透過受訪者與我聯繫時,想要收手的想法幾乎佔據了所有思緒,這件事牽連受訪者太深,我很清楚不該這樣,這不是記者該做的事,即使我現在已經失去了實習記者的身份。
這件事最一開始是在 19 日,指導老師特別來到辦公室,翻出這篇聯合報的專題,很開心的說「妳看,是妳的報導呢!這個題被關注了!」
第一時間我感到興奮,我想看看聯合報用了什麼樣不同的角度切入這項議題,從開始學習新聞寫作起,我都是這樣,我很想知道,前輩們是用什麼樣的文字去描述一段事實、寫成一篇報導,是怎麼切入一個議題,但下一瞬間,我的心涼了半截。
為什麼這切入點這麼熟悉,為什麼這架構這麼相似?
我很想知道,我是真的很想知道,我問了老師這個問題,卻被罵了一頓,老師離開辦公室後,我一次又一次的閱讀這篇報導,同中有異、異中有同的文字幾乎讓我崩潰,我想說服自己,這篇報導與我無關,這只是巧合,但我辦不到。
做專題時提案一再被駁回我沒退縮,被想要訪問的對象拒絕或沒接到回應我也沒難過太久,因為拿不到資料不得不改變報導切入點我也沒有遲疑,但這一刻真的是我做這項專題至今最絕望的時候,尤其是這天晚上在臉書發文後,指導老師來訊要我停手,不要傷害聯合報的聲譽,這種絕望更甚。
中午,我一個人躲起來試圖安慰自己,卻發現越是想放下,這件事就越像一根拔不掉的刺,牢牢扎在心頭,止住了眼淚回到辦公室,看著前輩幫我熱好的便當,我很想坐下來吃,但眼淚差點再度潰堤,我沒吃幾口,放下便當擠出連自己都知道難看的笑,說「我想出去走走,等等回來」,那之後漫無目的的在校園晃蕩,大概半小時,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一直告訴自己,是我多想了,聯合不是這樣的報社,因為這跟老師一直以來告訴我的不一樣。
我想,我需要聯合報直接告訴我這一點,拿出能說服我的理由,告訴我是我多想了,我會相信,我知道我會立刻相信這間公司。
但後來知道的種種消息,讓我越來越無法承受,包括聯合可能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報社裡似乎有些黑暗面,也包括我的指導老師可能出賣我。
到了 20 日,我表面冷靜,但心裡已經慌了,這一切跟我以前想的不一樣,我想要我的專題被人參考,但不是這種方式,接到電話、同意面談,我是恐懼的,我不知道我面對的是什麼,只知道我幾乎不能承受這樣的壓力,也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連訪綱都沒辦法擬、連稿都沒辦法寫(我目前在處理一些採訪題材,這也是我目前的工作內容之一),那天我除了早餐的一顆肉包外,再也沒吃其他東西,連一直教我重訓的大哥都發現我不對勁(平常都做 3 小時重訓的人突然只做 1 小時也的確是件怪事)。
離開重訓室後,我看到了前天的聲明,但我卻突然冷靜了下來,我重新問自己,我到底要什麼。
參考了請承認,即使只是在文章尾端加上參考連結,或是給我的專題一篇報導,這樣我都能接受,但如果完全沒有參考,請給我證據。
我知道一間大公司有多少方法可以重傷一個剛出社會的新人,而且無比容易,我讓自己處在極為被動的狀態,還一退再退,就是想讓聯合報明白,我沒有任何攻擊性可言,但我也的確已經沒什麼可以失去,就連追究這件事可能讓我失去我現在安身的這份工作也想過,更不用說,往後我想回到新聞界將會無比困難。
但我的願望真的非常簡單,我也不想再要更多,這兩天我已經累了,總在強顏歡笑,告訴自己的朋友「看來我的社會歷練比其他畢業生多上了無數倍」,也久違地體會到,世界變得索然無味的感覺。
我仍舊不明白聯合報為什麼要取消昨天的面談,既然知道我還有疑慮,那不是更該說明清楚?為什麼連嘗試再度說服我都不願意?我不明白為什麼這間公司好像始終在用最大的惡意估量我的動機,或許是我在言詞表達上太過笨拙,讓一間公司看不出我隱晦的善意,但也可能我們彼此都需要一段時間冷靜。
比起一開始,我的情緒已經恢復到了常態,走出了最初兩天的慌亂和失措,我覺得做過實習記者是件好事,讓我學會如何把自己的思維跟事件本身帶有的情緒切割,用最理性的方式思考。
所以我要說,因為沒有達成溝通,我「不希望」這篇貼文出現在爆料公社,但也希望我的請求能被報社聽見,我再度強調我對聯合報真的沒有任何惡意,而我也不想再傷害或牽連更多曾經努力幫助我的受訪者,這違背我的信仰,也對他們極不公平。
因此,如果聯合報仍能堅持論點、強調不曾參考我的作品,我想繼續追究下去也不會有結果,只會陷入互相傷害、猜疑的循環,如果是這樣,那我想已經夠了,我只求聯合報,能不能在未來某一天,再讓我看一次貴報社規劃、採訪的窗殺相關專題,甚至願景工程更好,用不一樣的角度和架構,讓這個議題被更多人知道。
我同意聯合報聲明的第四點,我想要這個題目受到重視,所以我願意把我的疑慮放到一邊,也感謝這幾天貴報社對我的社會指導,在這方面,貴報社的長輩們是無比出色的老師,而我也要對我的指導老師表達最後的感謝,我早該認清,從畢業以後,我就不再是您的學生,您並沒有幫助我的義務,這一切的一切只是因為我抱持著天真的念舊和依戀,才會格外失望。
為什麼記者可以瞬間寫出報導 在 蘿倫LAUREN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請閱讀資訊欄】
關於2016年底十二位美妝youtuber聖誕交換禮物事件,
今天想要把所有事實以及這段日子的經過都說出來,
我第一次這麼懇切,真心請求大家能夠把這篇文章讀完。
基本上這是我想說了很久的心裡話,但直到現在才有勇氣說出來,
希望我這篇文章能夠讓大家理解我對這件事情處理的誠意。
—————————————
【關於交換禮物事件被玖分飽提告的結果是,我是不起訴的】
我在開庭的時候,有把我跟月月的【所有對話紀錄&語音紀錄】全部交給檢察官。
在我跑了兩次法院,把證據都交給檢察官之後,
在2017年12月7日,我收到了因玖分飽撤告而不起訴的通知。
我知道有部分的人是因為交換禮物的事情才知道我,
也因為這件事我受到了很多惡意攻擊。
在走完法律程序之後,我想要說明關於這整件事情,
以及我以前所遭遇到的事情,我都會一一地說出來。
事隔一年,相信可能會有網友質疑我為什麼現在才說
我原本並不想回覆的,到現在才回應的原因是因為,
但在事情發生以來,我一直收到很多不理性網友的私訊,
包括我的ig、臉書、youtube都被他們私訊+留言
罵我殺人、踩著別人屍體往上爬等等...都是很可怕的威脅訊息。
後來玖分飽在2017/1/9的時候對我提告,所以我覺得如果等法律程序都走完,
有了不起訴的結果之後,再來一次完整還原事情的經過,
這樣大家說明整件事情的原委,會比較理性也比較清楚一點。
—————————————
首先我想先說交換禮物的事情,
關於玖分飽在聲明中指向我改月月的聲明,
這部分完完全全是個誤會,
我跟月月的【所有對話紀錄以及語音對話】都有交給檢察官,
所以完全沒有作假的問題。
在2016年底事情發生時,我三天沒睡跟當時遠在法國的月月討論如何解決這件事,
原本我以為整件事情沒事之後,一月底我就突然收到通知,
說我被玖分飽提告,因為這件事讓我還要跑兩次法院,
說真的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從一開始的莫名抹黑文章,到後來說我改聲明,完全都是不實的指控。
我從事情發生過後,常常不太想拍影片,
所以為什麼在去年我消失了一陣子,
雖然我沒有去醫院,但我知道自己有憂鬱的症狀,
去做了憂鬱測量是重度,而且很常白天把自己關在房間,
我一直都是很樂觀的人,也一直覺得自己不太在意別人看法。
直到2017一月底,有很多網友來私訊我各個平台,
罵我殺人,罵我踩著別人屍體往上爬,罵我辦活動出人命,
我開始害怕,開始覺得不敢置信,
為什麼這些人不是當事人卻好像自己親眼看到一樣,
為什麼這些人可以這麼理所當然的對我說出這麼過分的指控?
後來我意識到自己快不行了,甚至出現輕生的念頭好幾次之後,
我趕快找我好朋友們聊天,之後上了教會、上了心靈課程,
直到現在我才好了一點,也比較有勇氣再回來拍影片,
我承認我現在還是有一點委屈,我覺得我什麼事情都沒有做,
但為什麼是我被傷害,為什麼是我要被罵,
我會這麼受傷是因為我曾經對網路有很深的陰影。
—————————————
在三年前,我曾經被襲胸
當時是系上球隊去台中比賽,回程路上客運delay
所以凌晨十二點半才到台北,
學妹一個人回學校宿舍我不放心,
為了陪她,我們從捷運站走回學校,
在零點十七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背後有壓迫感,
一轉身,正對著變態那個讓我一輩子都沒辦法忘記的噁心笑臉,
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之後我上了警局做了筆錄,
還在ptt發文、和學校學務處聯絡,把色狼特徵po出來,
因為就在校門口發生,我不希望學校有跟我一樣第二個受害者出現,
那陣子我真的快崩潰了,因為我一個人上台北唸書,
我不敢跟爸媽說,我怕他們擔心,
即使隔天他們看到學務處發聲明還特地打給我要我小心,
我也只能忍著眼淚說好,不敢說那個受害者就是我,
直到抓到犯人後,我才跟我爸媽說出口。
因為我覺得爸爸媽媽平常都很忙,
我想把全部事情處理完再跟他們報備,
我曾經講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可以很平淡地說出口了,
直到那天我跟爸媽坦承,才講第一句話我就開始不能控制的大哭,
我才知道原來這件事情的陰影對我有多深。
直到現在,我還是很害怕黑暗,很害怕晚上回家的路上,
直到過了三年,有一次傍晚在熱鬧的街上,
一個很久不見的老朋友不知道我發生這件事,
在路上看到我的背影認出我很興奮跑過來找我,
我一聽到背後傳來腳步聲我就忍不住全身發抖忍不住掉下眼淚,
我才發現我還是好怕。
一直到事情過了半年以後,我以為我快好起來的時候,
一篇新聞出現在ptt的熱門文章上,
我看了標題,點進去 發現 這篇新聞在說的不是我嗎,
但是從來沒有記者採訪過我啊,我只有被世新大學校內新聞採訪過啊,
然後我發現標題跟內容完全都是不實的。
玩太晚回家?搓胸旋轉?D奶校花?然後配上了一張很像A片截圖的巨乳照。
這些「完全跟我不相關」的字詞,沒發生過的事情,竟然就這樣出現在各大新聞上?
【撰寫這些文章的記者,沒有一個採訪過我,也沒有看過我本人】
我愣了一會兒開始往下滑,下面果然出現很多嘲弄的字眼
後來我忍不住上ptt回文,我希望能夠讓大家知道真相
以下是我當初回的原文(卡提諾有轉載):
遭露鳥狼搓奶還旋轉?被害女生現身怒打臉:記者出來面對!
https://ck101.com/thread-3213003-1-1....
我當初接受【世新大學校內成報新聞】的採訪
(也是【真實還原】事發經過的唯一一篇報導):
http://mycpnews.blogspot.tw/2014/10/b...
多家新聞用煽腥色的標題、內文報導(這些記者從沒採訪過我、也沒看過我本人):
ETTODAY
世新正妹玩到半夜回宿舍 遭露鳥慣犯尾隨襲D奶
https://www.ettoday.net/news/20150115...
自由時報
世新襲胸狼 搓胸又轉奶判刑4月
http://news.ltn.com.tw/news/society/b...
nownews
牛排店廚師襲胸女大生 搓奶還旋轉判刑4個月
https://www.nownews.com/news/20150316...
Yahoo奇摩新聞
牛排店廚師襲胸女大生 搓奶還旋轉判刑4個月
https://tw.news.yahoo.com/牛排店廚師襲胸女大生-...
現在打到一半又有點生氣,再強調一次,
【撰寫這些文章的記者,沒有一個採訪過我,也沒有看過我本人】
那時候我才發現網路的力量有多可怕,
這件事情,在心理上給我的壓力遠遠超過於當時事發的那瞬間,
我不敢相信為什麼有這麼多人可以用這麼無所謂的字眼嘲笑一個被害者。
所以交換禮物的事情一發生,我也選擇這樣處理,
「我就只是想要大家知道真相,因為我是無辜的」
我自己也很清楚為什麼去年我會被酸這麼慘,因為匿名不用負責。
但其實就算到現在,我也只在乎大家是不是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
最後想說,
我其實很謝謝上天讓我遇到這件事情,
我知道這件事情祂幫了我很多,幫我過濾了很多不理性讀者,
因為我相信真正明理的人都能夠了解我想表達的。
至於那些從沒瞭解過我也不認識我本人,就去討厭我的人,
我又何必在乎呢?
如果一心想要酸我討厭我,那就隨它去,
我已經不想跟這種沒思考能力的人計較了。
我真的鼓起很大的勇氣來發這篇,
事情過這麼久了,我還是忍不住會想,
不知道那些罵我殺人的網友會不會看到這篇,
不知道那些嘲笑我被襲胸的鄉民會不會記得這件事。
但其實對現在的我來說,有沒有看到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現在說出來了,
這兩件事情在我心中終於可以放下了,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走出去這兩段對我來說最深的陰影。
至於為什麼我要發這篇文章,
因為我發現,性騷擾還有匿名網路霸凌的問題遠遠比我預想的嚴重許多,
從我發生這兩件事情以來,已經收到很多私訊以及身旁朋友的分享說他們也發生過。
這兩件事情對我的傷害已經造成了,雖然沒辦法讓時間重來,
但至少我還能站出來分享我的經驗,讓大家知道,
【如果妳遇到這種事情,妳可以選擇站出來】
而不是什麼事情都沒做,卻傻傻的被罵、被攻擊、被嘲笑,
這條路真的很漫長,也真的很痛,我也走了好久才走出陰影,
如果妳也像我一樣遇到,請妳鼓起勇氣好好跟朋友家人抒發,
不要自己悶著像我之前一樣,憂鬱到真的好幾次想不開。
—————————————
我知道有一些長輩或者是親戚會看我facebook跟頻道,
我也知道長輩們比較希望這種事情要低調,
但我想跟您們說,我覺得我是在做正確的事情。
就算我只是一個小人物,但如果有影響到哪怕是一個人,
這個社會都有可能會改變,為什麼我會這樣說,
因為我被襲胸後,警方抓到犯人跟我說「這人已經犯下七次但都沒抓到」
我就在想,如果上一個人鼓起勇氣去抓他,是不是今天我就不會遇到?
如果我今天站出來分享我的經驗,是不是以後有類似事情發生,
就可以阻止下一個人被攻擊或被騷擾...
—————————————
如果還是有網友想攻擊我,說我這樣沒用,網路就是這樣,
我會很無奈沒錯,但我會相信我自己站出來至少能改變一點什麼,
哪怕是一個人,我都會感謝鼓起勇氣說出來的自己。
我寫出這篇文章的用意不是要你們去攻擊誰,
我不會對玖分飽提告,也從來沒想過。
只是希望【在法律程序走完之後,這篇聲明能讓大家知道整件事情的詳細經過】
不管那些討厭我的人相不相信,我心裡早就原諒了
月月或者是玖分飽,我都希望大家都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就算因為這篇文章再度被惡意攻擊,被酸言酸語,
我相信我都不會後悔我今天終於說出來這些。
今天想說的就到這裡,如果你很認真看完了,
我想說我真的很謝謝你,這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事情
也希望我這篇文章能夠幫助到曾經跟我一樣遭遇的讀者。
這篇文章,我刪刪打打了整整一年
還記得去年過年的時候,在吃年夜飯的時候
有好幾個網友私訊我各大平台一直痛罵
好像我真的殺人了、好像我真的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
我好怕又回到那天醒來被匿名攻擊的那天
我真的好怕又有人照三餐私訊我罵我殺人
一直直到最近收到不起訴通知才又鼓起勇氣繼續打這篇
最常是在失眠的時候,有時候是白天
但共同點都是打一打總是會淚崩
然後想著如果真的要離開這個世界 我會怎麼離開
平時我從來不說這些心裡話總是裝沒事過日子
不過真的心裡很悶,悶了一年多到現在
我希望這篇文章發出去之後,我可以解脫了...
Lauren 2018/02/24
BGM: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f1DAl...
🎵「小人-兇手不只一個」
為什麼記者可以瞬間寫出報導 在 爆料公社公開版 - Facebook 的推薦與評價
⑥、我們要的是和諧的社團,如果你出言不遜針對社團、警察、記者及我們視為家人般的社員砲火亂射,我們就會把你黑名單讓你失去這個可以幫助你的話語平台, ... <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