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仙》第四十二章 殘月
「陛下決斷英明。」周謙道。
「今天這頓飯，吃得很盡興。」衛相如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然後站起來，「跟我到御書房，我們聊正事去。」
御書房很大，藏書甚豐，看不出來這位匪氣皇帝，也是一名愛書之人。書房中瀰漫著一片墨香，看來書房主人正在鑽研書法。
「說起來，朕也很久沒向你爺爺討教書法了。」
「老實說，我對爺爺也沒有印象。」周謙撓頭，不是衛相如提起，他都忘了自己還有個爺爺。
「沒辦法，書聖大人跟你爹鬧翻了嘛。這兩父子嘛，或許前世是一對死敵吧，個性也實在是太衝突矛盾了。」衛相如囑咐道，「周謙，將來如有機會，真的要好好跟你爺爺學一學書法！畢竟你是書聖的孫子，沒有繼承到他的絕學，也太浪費這一番血緣了。」
「謹遵陛下教誨。」
「不過你爺爺在天界，也是掌管一方的大人物了。那邊局勢向來有點微妙，他大概也難以脫身，所以近年很少在人間出現吧。你要上天界去，也不急於一時，先在人界提升修為好了。」
衛相如一邊跟周謙閒話家常，一邊在混亂的書桌前翻翻找找，最終給他找到了一份草擬文書。他大筆一揮，書上了周謙的名字，然後蓋上玉壐！
「這是暗行校尉的任命狀。」
周謙接過文書，這文書直接烙印到他的腦海中，然後紙本就在他手中湮滅了。
衛相如道：「你的身份，以後只能夠透過神識烙印去識別。你在被殺時，這烙印也會同時被抹除，免得敵人施以法術，從你的屍體讀取到一些國家的高度機密。暗行校尉的地位特殊，視乎任務的性質，有很多機會參與進國家最高層的決策，而且又需要常常潛入敵陣，做最危險的工作。所以不得不慎重。」
周謙點了點頭。
衛相如道：「朕就是暗行營的最高統帥！全國有多少暗行校尉，各自在執行甚麼職務，只有朕才有全局的掌握。暗行任務很多元化，暗行校尉會被指派到任何有需要的府衙，執行任何指定的任務。」
「周謙，朕給你的第一個任務，便是潛入殺神盟！並在一年之內，晉升到五星殺神！」
「臣，遵命！」
「這也是暗行校尉考核的下半部份。暗行洗禮，不過是考驗一個人的基本能力，至於真正的暗行，還是需要經過大量的實戰磨練！要是你能夠成為五星殺神的話，對我們衛國來說，才算得上是可用之兵。我衛國對暗行校尉的要求，就是這麼高。除了中軍大營外，衛國共有八處地方，不定期地舉行暗行洗禮，為暗行營補充新血，而你可知道，過去三年，我們派出過幾名暗行校尉進殺神盟？接近二百人！你知道這二百人裏面，現在還有幾個活著的？不到三十個！而成功晉升到五星殺神的呢？只有十五人！」
這存活率也實在低了一些，周謙也沒想過，衛國為了培養暗行校尉，願意把二百名歷經多番鍛煉的精英送出去，只收回十五個培養成功的人！
「夭折了這麼多的精英，我身為暗行營統帥，沒有人比我更加心痛。不過你繼承了你爹的神魔煉體，再加上小翻天印和赤鳥火曜劍，還有從識寶老人那兒得來的骨偶和爆仙符嘛……保命的手段應該已經足夠了，但還是要萬事小心，因為在南方二十四國，能夠殺死你的高手，還是有不少的。」
周謙應是。
他心裏卻是暗暗驚訝，衛相如這麼一說，竟然把他全部的底牌，都說了出來！那周謙等於是赤裸裸的面對他了！此人不愧是暗行營統帥，沒有甚麼事情能瞞過他。
「對了，你應該也在物色一把好刀？藏寶樓裏的都不合適嗎？」
「是的，不太趁手。」
「要是匕首太刀之類，朕倒是有很多可以給出去的，不過你學的是斬馬刀，朕向來不太喜歡大刀，也沒有怎麼收藏……嗯，這一把怎樣呢？」
衛相如憑空取出了一把暗綠色的大刀。此刀長近八呎，跟一般斬馬刀的長度和厚重度都差不多。不過斬馬刀通常刀體是直的，這卻是一把大彎刀。
而且這把大彎刀，並未開封。
「此刀名為殘月，可追溯自遠古，據說曾是某位佚名高手的成名武器，不過至今已不可考。此刀的刀魂已經碎裂，嚴格來說，這已是一把廢掉的兵器，不過勝在其刀身極之堅硬，用料據說是墨綠天殞石，一般兵器匠，根本沒有能力將此刀開鋒！但雖然此刀鋒口未開，對使用斬馬刀法的你來說，還是會有一定用處的，不嫌棄的話，便當是乾爹送你的出門禮物吧。」
「怎麼會嫌棄？謙兒謝過乾爹。」周謙接過大刀，卻是頗為趁手！雖然此刀彎度甚大，但略為適應，施展《斬馬三刀》應該沒有甚麼問題。
「要是你以後碰到了大機緣，大可把此刀熔掉，作為原材料，再打造另一柄兵器！或是乾脆賣掉，或是用來換取別的東西，都隨你喜歡，不用顧忌乾爹。」
「是。」周謙摃手。
「嗯，正事都聊完了，你就回去好好準備吧。」衛相如揮了揮手，讓周謙告退。
臨行前，衛相如不忘補充道：
「任何時候，也不要忘記，你是我衛國的軍人。」
周謙出宮回到府裏，屁股還未落座，馬上又被周翩翩叫去了。
周翩翩也是剛完成任務回來，瞄了瞄周謙，有點吃驚：「怎麼損失的修為又返回來了？甚至還更上一層樓？你在過去幾天，在哪兒殺了好幾千人？」
周謙唯有解釋他毁掉了桃木弓，吞噬了兩顆人仙生魂的事。
「程昱這老小子，甚麼時候也學會這麼迂迴的拍馬屁了？」周翩翩笑道，「今天晚上正好有例行的軍機會議，你就跟著我去旁聽一下，好對大形勢有個大概的認識。」
匆匆用過了晚膳，兩父子再次進宮。這一次有周翩翩帶路，沒有太監甚麼的在阻攔了。
大局會議在軍機處舉行。
衛國所有的上層將領，都出席了會議。周謙也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例如是程昱，張維新等，都是在座的，不過是乖乖坐在後排的旁聽席。
周謙向熟人們逐一打了招呼。
程昱笑道：「想當初，我竟然想招攬你當我營裏的弩箭手，真是見笑了。周大將軍的公子，我還真是耽擱不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