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不會是她們的人生】台女之一
1.
今天的導覽結束後,聽眾裡有一位問我:台女的說法是什麼開始的?和台客一起嗎?
我記得「台客」的出現大約有二十年了,當時我們還出版過一本以台客為名的書。但是台女是什麼開始出現的我就不知道了。
《台女》的文字作者李昭融在前言裡說,這個說法源自PTT,「網路上甚至還有詳細說文解字的圖鑑版本,極為諷刺。網路上流傳的定義有很多,但基本上都是條列式滿滿負評,比如說個性自我、公主病、只愛洋人、眼光太高……等」。
正因為有「台女」,所以也有「非台女」的特質,也就是許多台灣男性心目中理想的台灣女性的特質。李昭融把她看到的整理出:「皮膚白,婚後願意跟公婆住,家事全包……」之外,還有個「D罩杯」。
也因為有「台女」,李昭融的字裡行間也就有一個「台男」呼之欲出。
兩者對比之下,台灣女性如果和白人男性交往,就成了「ㄈㄈ尺」;台灣男性如果和白人女性交往,就成了「台灣之光」、「為國爭光」。
2.
這樣看,《台女》這本書的起由,就很清楚了:「一個未婚女性採訪者和兩位酷兒攝影師的都會觀察,給這個世界『有點不一樣』的女性力量。」
對,有點不一樣的女力。不是女性總統、副總統,不是事業家庭兩得意的前演員貴婦,也不是商業帝國的女強人。
「透過這本書,我們希冀分享一個比較邊緣的女力群像,一種試著去探索、理解當代台灣女性的田野調查。仔細觀察你會發現,就算我們選擇的女子看似人生勝利組,但仔細深究還是有點卡繆(Albert Camus)《異鄉人》的感覺。」
她們田野調查的對象,是二十位年齡從二十幾歲到四十幾歲不等,不同世代的台灣女生。這些女生的身分各異,涵蓋了「天生的反叛者、浪漫過頭的戀愛女王、有點瘋癲的藝術家、教育大眾性意義的模特兒、堅持穿蘿莉服的造型師和太過冷靜的DJ……」但也有一個共同點:「她們不走在社會期望的調調上,活在自己的小宇宙裡無所畏懼。」
3.
在五月這個有母親節的女性的月份,image3非常圖像空間設定了「女人無懼」(She Knows No Fear)的主題,並且有12個子題。其中《台女》正是「世代無懼」。
我們用了書裡的一張攝影當本期特刊的首頁圖。也為二十位不一樣的女力每人各選了一張照片當展覽。
多年來我一直強調「圖像語言」和「文字語言」其實有若人類的左右腿。兩腿都能使用,生命的意義才不一樣。《台女》也見證了這件事。
這本書的兩位攝影登曼波和林建文很淋漓䀆致地發揮了圖像語言的力量,讓這本書活起來。
我拿到書的當天晚上讀了一遍之後,就是到昨晚要準備今天的導覽翻閱了「半」遍,然後到現場再又補了另個「半遍」。
也就這樣,今天我把這二十個人的故事一一講一遍的時候,很順。
不是說我的記憶力好,而是因為除了文字寫出那些人的生命樣貌之外,一張張照片給她們注入了氣息,於是好像介紹你認識了二十位朋友。
講二十個朋友的故事,就容易多了。
4.
我也在想:那在臉書上又該怎麼導覽一下呢?一次講二十個人太多了。可是只挑幾個人又不合理。
後來同事建議我分幾個星期,我就接受了。
現在就來看看最前面五位吧。
書裡每一位都有許多精彩的照片,而我就只挑一張。並且從作者整理她們的金句中也只選一句話。
看她們這些照片和金句的時候,也請不要忘了李昭融在書裡寫的一段話:
我很喜歡問她們:「有沒有要給讀者的話?」
很多女生回答我:「沒有,因為我的人生不會是她們的人生。」
#台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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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月就是令媳婦們聞風喪膽(?)的農曆年了,這是我婚後第二年不在婆家圍爐,喝不到公公的拿手煲湯,有點失落。
公婆在美國住了近七十年,仍過著中國人的節日。感恩節和聖誕節於他們如浮雲,但端午一定有粽子,中秋必須吃月餅,而除夕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
某一年的除夕,我正好在排一個外外外外外百老匯的劇,好媳婦和好演員忠孝難兩全,不知道該缺席年夜飯還是缺席排戲。傻強很帥氣地叫我不用擔憂,放心去排戲。
那天下午我接了孩子放學就直奔公婆家,想說雖然不能一起吃晚餐,但身為台灣好媳婦,還是要把握時間陪他們。一進門,婆婆就拿出發糕和芝麻球要我先吃,好奇的公公開始提問。
「你等一下幾點要離開?」
「五點半。」
「你要去哪裡?跟朋友吃飯嗎?」
「不是,我要去 Rehearsal。」
「Rehearsal?什麼意思?」
「就是,我要演一個 Play,一個戲。」
我試著用廣東話說「戲」,但顯然我的廣東話太破,他一臉疑惑,完全不知道我想表達什麼。
「戲,Theatre。」
「喔!Theatre!你去看電影?自己去?還是跟朋友去?」
「不是,不是。我在那個戲裡面,我表演。」
「喔!你表演!你表演什麼?」
這時婆婆用快要抓狂的聲音制止公公繼續提問。
「你真的很煩!不要再問了,讓他好好吃東西!」
我吃完點心,到客廳看了一下劇本,突然想起來我是媳婦,大過年的應該要幫個忙,於是又走進廚房。
「需要幫忙嗎?」
「不用幫忙,爸爸快要煮好了,你五點就可以吃了。」
公公此時正在瓦斯爐前奮力的炒著冬粉。
我準時五點鐘被叫到餐桌前,連湯都盛好了,可是傻強跟強姊都還沒回家,公婆也還沒有要開動的意思,我怎麼好意思一個人大快朵頤。
「你快吃啊,五點半就要走了,吃飽一點。」
公婆看我動起筷子才離開餐桌。
吃飽喝足,我把碗盤拿到水槽,婆婆聽到開水的聲音,又立刻衝進廚房。
「你不要洗!媽媽洗!」
公公也跑進來,兩人聯合把我趕出廚房。
「媽媽,Thank you。」我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婆婆低頭洗碗的身影。
「不用 Thank you。」他笑咪咪地用廣東話加英文回答我。
常常在想,如果我在交往時把傻強家的背景和狀況(低收入戶家庭長大、爸媽年紀很大且沒有房產、獨子、有兩個女強人姊姊)寫在PTT的婚姻版詢問,大概會得到一面倒的「塊陶」。可是我覺得自己超幸運,根本中了公婆大樂透,兩老其實從來沒有給過我任何貴重的禮物,他們疼我的方式,就是讓我可以一直是我自己,不需要背起這個社會給媳婦安上的重擔。
出門排戲之前,我走進公婆家唯一的洗手間。(一直無法想像,當年他們家是怎麼三代同堂七個人共用一間衛浴的。)
笑出來。
送給公婆的東西,茶具組放到生灰塵,大衣、圍巾、帽子......從來沒看他們穿過戴過,但馬桶上的那瓶消臭噴霧,竟然用完了。廢媳婦的禮物,總算有一樣得到他們的青睞。
忍不住感到欣慰,年輕時物質匱乏的他們,在多年以後終於學著放下對於物品「捨不得用」的執念。在生活裡面,除了基本的「需要」,還能用「想要」去點綴,讓日常更加美好。
五點半,我得出門了。婆婆塞了兩顆發糕到我包包,說怕我等一下會餓,公公目送我進電梯,叫我一個人過馬路要小心。
「那,新年快樂,恭喜發財!」
公公笑得合不攏嘴,這次他有聽懂我的破廣東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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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離教職太久,腦子不好使了。
剛小王拿這題問我,我先劈頭先唸這麼簡單也要問。
在我就鬼打牆算了10分鐘後,在確定這題題目出錯的同時,我line問了以下三人以求安心。
(題目只有已知55度,求X?)
☝️第一人~
關係:高中同學
學經歷:台大經濟系(一定要公布系所嗎)(是)、商場女強人。
答:這題目好像出錯喔!右下角的線是不是應該是直的?
☝️第二人~
關係:胞姐
學經歷:北市高中老師
答:(同我高中同學)
☝️第三人~
關係:胞弟
學經歷:自己不帥卻生了一個帥兒子
答:
要設連立方程式,右下設Y,
(三角形)X+Y+20=180
(四邊形)X+Y+55+35+20+90=360
對齁!我恍然大悟,暮鼓晨鐘、久旱逢甘霖⋯
但這兩個式子移來移去後,都是X+Y=160啊!
我再次陷入鬼打牆模式。
當我準備放棄的當兒,胞弟決定po 在PTT上求教。
結果請見圖,這才是真的叫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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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知道答案者,請盡情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