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故事顯然作者刻意忽略他去了哪裡(是不是跑到軍事禁區?)做了什麼(四處拍照?)才會引發對方耗費成本這樣把他當間諜罪犯處理。
如果你侵入美國軍事禁區露營,下場大概也差不多。
依據兩點:
1.從經濟邏輯來看,你沒有足夠高的嫌疑,對方也沒必要浪費那麼高的成本對付你。
而在不知道有沒有其他犯罪行為的前提下,我認為會被這樣對待很可能是在錯誤時間出現在錯誤地點,並且有讓人誤解的錯誤動作。
當然也可能他在前一個聚落城鎮做了什麼(偷了東西?騙了小女生?有什麼糾紛?)才被人家追上逮捕,我們也不知道
侯文詠在離島醫生中有一篇短篇小說,大意就是作者當年澎湖當兵為了方便翻過軍事機場的圍牆結果被當場逮到,當做罪犯處理審訊。這故事顯然某一方早就想逮住某種罪犯,而主人公恰恰做了讓對方高度起疑的行為,才被大陣仗伺候。
2. 他的內文恰恰只講了很籠統「騎行在內蒙自治區路上」,這有點反常。我認識的會搞這種單車環遊世界的朋友,都很清楚知道自己當天當下在哪個位置(大至哪個區附近,精細的拿GPS連經緯度座標都有),那種荒郊野外不搞清楚很可能就沒命了。
通篇故事只放在聳動的審訊過程,卻刻意忽略被捕前他在哪做了什麼。我是很懷疑,所以我認為這只是個「故意只講一半的故事」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碰上假的解放軍,其實對方是想要綁票要贖金的,後來發現沒油水就放他走。
我在俄羅斯做生意時也碰過類似的事,我懷疑我碰上的根本是假的KGB。
★新增重要聲明★
https://www.facebook.com/AlllenCao/posts/3247886001920142
【如果你是我朋友,應該要來閱讀,如果你是台灣人,更應該花個五分鐘來思考這段「經歷」。 】
每逢選舉將至,可見各方角逐演出的丑戲,從圖博>新疆>香港,「反送中」社運延燒半年,仍然有人選擇忽略,甚至無邏輯式遮住自我感官。
有人說是假消息抹黑,若僅一則消息,如果說是假的,那我也不可否認。
從過去到現在案例來看,為何各大國際傳媒頻繁報導「圖博藏人自焚絕食至死、新疆教育營集中營鎮壓、香港黑警馬腳破綻百出」,換個角度想想,台灣、香港都有過社會運動,兩者人口相差三倍之多,為何香港社運的自殺個數會這麼高?有人認為這是香港人憤慨自殺嗎?難道許多人都覺得電影情節是不可能在現實中上演的?
是的,在我親身經歷前,也認為這些情節只會在電影中...
我是名台灣客閩青年,科大畢業服役一年,生性樂觀喜愛挑戰,壯遊中印之旅、縱貫中南半島,無關心任何政治與其立場為白色,家中更沒有任何企業政治背景,簡單說就是一名純白素人,自認為是中國深度旅遊玩家,去過的小鄉村、貼近過的庶民生活,比大多數的台灣人還要多。
猶記得前陣子鬧得沸騰事件「台灣青年赴中旅遊,在旅社因亮出彩虹旗、國旗,被人舉報,結果僅公安做筆錄並盤查行李後了事。」
五月,我挑戰台灣首位用自行車野營方式「單人單騎橫貫蒙古國」,
事情發生在5/31下午,騎行在內蒙自治區路上,目標前往口岸過境至蒙古國,半途在草原上休息之際,中共解放軍駛著汗馬車直馳我來,上頭坐著兩名軍官及士官武裝攜帶槍械,並第一時間沒收證件及手機後,將我與所有裝備押上汗馬車前往軍營。(我有看到軍營單位是3XX旅12營)
我被扣押在軍營前的室外廣場,身邊包圍許多士兵及軍官戒備著,將我衣物及所有裝備拆散,攤平擺放在地面上(如台灣流行的開箱圖同樣擺放方式),當時天氣驟降近零度,我冷到顫抖,邊接受他們高精度偵訊檢查,從一開始就沒收兩部手機、SD記憶卡、護照證件台胞證,強制我提供所有平台帳戶密碼、通訊資料、所有照片,進行資訊徹查,還得像犯人一樣拿著牌子左右兩邊站著軍官士兵捏住我雙手進行拍攝,也要我用手指著護照及台灣身分證上的中華民國國旗進行拍照,再來就是錄影自白跟一問一答,其他更細的偵查內容及可怕的問題,下面敘述中一一提及。
上述及接下來審訊過程中,都會有人扮白臉跟黑臉,時不時用朋友的口吻與我聊天,即使不會抽菸也要遞菸到我那禁錮雙手中被迫而抽,這過程面對我的軍官要一直帶話給軍營中最大的上級,猜測是「營長」,好讓營長下下一步指令(我不能看見軍營大官跟內部建築就是),一直審查到天黑
(內蒙當時天黑是晚上九點半),就把我與裝備重新扣押上車,移轉到「公安局」,軍官遞出一份「犯人轉交」文件要我跟公安局長簽名,簽完後解放軍審查階段完事,將由公安局接手。
公安局接手後,局長頻用威脅的話語:「關死你、坐牢坐死你、搞死你、你死定了、保證讓你回不去」,不斷刺激我。
而公安局使用與解放軍相同偵查方式,同樣問題內容再次審訊,並要我寫上白紙黑字自白書,調查我從幾年哪家醫院出生,幼時待過的地區、讀過的幼稚園、國小、國中、高中、大學、補習班,各年級老師是誰,位置地點名稱年份都要交代清楚,裝備同樣被拆解細查,我還在細語中聽到他們談話提到「這件事已經上報到中央,可大條了。」
直到深夜,來了數名武裝特警跟一位金屬邊眼鏡平頭穿大衣的高官,局長馬上接待,而局長奉承的嘴臉馬上上來,對我說話的口氣也變很好,緊接著高官向我說明:「因為你身分特殊,所以將你拘捕,為了國家安全必須偵訊你,現在必須跟我走。」,我與行李都被押上了車,前後左右皆有武裝特警押著,行駛數小時前往城市中的警察大隊所在處,直到早上有一度歸還我手機,並威脅著不能對外聯繫及刪除檔案,他們很快就會得知,我回答他們:「正常程序,審查小事有甚麼好對外說的?」,他們才放心些,手機充飽100%電後繳還他們,便對我做了一整天的審查,我被關押在電影情節中才會出現的正方形小房間,六面牆單一顏色,中間一張如嬰兒椅的椅子,將我手腳扣在椅子上,正向面對一張電腦偵訊台,上頭有許多儀器鏡頭,那幾位偵訊官背後還有束強光打著我的臉。
過程曾因為質疑我說謊,拿出手機資料佐證,我看見手機電量僅剩24%,但當時手機自充飽100%後才過一小時左右,為何就瞬間掉電這麼兇?何況我手機是新買幾個月的旗艦機,到底對手機做了些甚麼....?
最後警察大隊偵訊完之後,中央政府人員派人趕到我所在的偵訊位置(猜測從北京趕來的,因為離北京近),警察大隊那些高官看到中央人員,自動讓位轉由中央接手偵訊,同樣以解放軍、公安局、警察大隊相同問題偵訊一遍,且更加細膩可怕。
中央人員為兩位年輕人穿襯衫,一高胖戴黑框眼鏡頭髮長,一瘦矮皮膚偏黑刺蝟頭,他們會用問一件嚴肅可怕的機密問題,再用大量不相關的圖影聲光刺激、大量不相關問題來塘塞我,好讓我忘卻或是心房攻破。
甚至中共認為我是台灣間諜,不斷逼問我「暱稱暗號、單位代號、代號單位?」又接著逼問我「在台被抓的大陸間諜被關押在哪裡?地點位置?機構名稱?單位代號多少?」不論我怎麼回答他們就是不相信,起初還解讀我是很資深的特務,僵持問題時間太長,一直都有他們要的答案,加上多方確認我的背景資訊,最後以簽屬「大量文件」後釋放我,而這些文件概要是要我承認這些偵訊「內容屬真」、「自願偵訊」、「違反國家安全法」、「本人身分確認」
(我是否為人大代表、種族、是否使用正確普通話偵訊、黨派、是否意願加入中華人民共和國...等雜項文件)
上述的所有機構審訊過程中,自解放軍逮捕那一刻,都一直有錄影機拍攝我,連如廁也跟著。
整體過程我把自己塑造成熱愛祖國青,歌頌兩岸統一、一國兩制、一個中國、服從黨的指揮、只有一位最高領導習主席,然後講話自然不做作,口條順暢、態度心情正向且開心,但其實我怕死了!!!我很怕被消失...
還不斷用非常訓斥的口吻罵著[我持有是台灣地區私自護照、私自身分證、私有人民政府,是不是打算叛國搞獨立追隨叛亂分子首領蔡英文。]
至於他們還有拿哪些資訊跟問題?我大概說明一下有哪些,因為資訊問題量太大,我無法記得全部。
社群平台:LINE、微信、臉書、IG、推特、GOOGLE、奇摩、所有電子信箱,所有帳密都被拿走。
所有銀行帳戶及歷年存款金額紀錄。
所有工作過的公司背景及地點、收入、生活花費。
近年跟我聊天平台上有互動的人,一生跟我比較要好的朋友鄰居同學老師。
手機內所有儲存的電話號碼,以及當兵所存的所有長官電話。
一年兵役所有位置資訊及內容。
好朋友伴侶親屬的收入、工作、生日、地址、身分、姓名、電話、聯繫方式。
健保勞保國民年金退休金資料、民生政府機構單位有哪些。
年輕人常用平台社團資訊,例如PTT、Dcard、臉書社團。
飲食文化、進口商品本土商品消費文化。
政治黨派民調等等資訊。
學校結構教育機構、交通建設。
不斷使用單眼相機拍照記錄我GOOGLE MAP所戳記的地點跟備註,還有顯示衛星雲圖查看台灣各地建築物。
在我完成單人單騎蒙古國橫穿後進入新疆,因為身分在案,同樣備受相同偵訊方式仔細檢查一遍,然後不讓我在新疆多做逗留騎行,迅速返台。
許多私下跟我聊過的朋友有聽過更多更細的敘述,這過程我沒有照片也不可能拍下照片,但我絕對能清楚敘述每個人長相特徵及環境裝潢周遭。
我對友情是凌駕於政治、宗教、貴賤之上,如果看完這則經歷而對我產生激動負面版印,那就代表你打破了這段友情。
我沒有要別人選擇哪種立場是正確還是錯誤的,我們身在民主、自由且有文化的國家,尊重任何選擇。
所有人從出生都沒有選擇權,注定要被引導該如何做,但所有人都在為選擇做出努力,爭取自己的選擇權,台灣加油。
#我本名曹耀文
#一九九一一零二三
#生性樂觀不自殺
#我這輩子不會再去中國
#單人單騎橫貫蒙古
!!!重要補充聲明!!!!(三立新聞已修正撤下報告)
【說明澄清各項「惡意扭曲造謠」的留言及斷章取義不正確的報導】
1.我的壯遊經歷分享屬於個案,從頭到尾都沒提及台灣人去「一定出事」諸此之類說法。
2.文章照片的國旗,地點位於外蒙古,文章內完全沒提及我在中國掛國旗。
3.文章中提到我是有經驗的「中國深度旅遊玩家」,一定知道甚麼禁忌不該拍照不該前往。
4.【三立新聞】不實報導且標題聳動,記者扭曲我的本文,同時且也有向我提問,扭曲我的回答、扭曲事情真相。
5.我在中國旅行沒有掛國旗沒有亂拍照,被刪除的照片只是餐廳以及路途上幫助我的人...等相關照片。
6.我擁有合法有效紙本台胞證,擁有「蒙古簽證」。
7.內蒙古有數個出境口岸前往蒙古國,我是從「新巴爾虎西旗」到「阿日哈沙特口岸」鎮被逮捕。
8.本文中提到中央人員(猜測來自北京),我還特別括弧是猜測並不是確定陳述。
9.我去中國數次,也很好奇為何我這次被抓?所以不要再自我膨脹說自己去了中國為何沒被抓!!!倖存者偏差
10【三立新聞】採訪以及與記者電訪都有提到我有在中國掛中華民國國旗,屬於不實報導。
11.【三立新聞】電視新聞影片撥放我在中國掛國旗屬於不實,所有掛國旗照片為蒙古國。
12.我不是軍事專家,也不是愛好者,矮矮寬寬的車,我就覺得像「悍馬」。
13.我從「呼倫貝爾市」出發,橫穿蒙古國到中國新疆。
14.我沒闖軍事基地,也沒有私自跨越邊界。
15.新聞報導前,我有傳文字檔及電訪語音檔給【三立新聞】,皆說明我並沒有在中國掛國旗。
16.報導出來後,有請【三立新聞】立刻修正,我並沒有在中國掛國旗。
17.我不會出席並拒絕第四台談話性節目,第四台政論節目。
18.文章中我有說明最後中國確認我為熱愛自行車合法旅遊青年。
19.路線為「高德地圖」及「百度地圖」導航,並無基地禁區之說。
20.本文有提到5/31事情發生,那時候尚未成功挑戰蒙古國橫穿,我不可能因為此插曲中斷我的挑戰。
21.挑戰完成回台時間為七月底,且需要整理照片、車損、裝備、遊記....等
22.我這次個人旅遊經歷分享在八月、九月、十月,上述時間發佈都一樣敏感。
23.我在中國騎行沒有安裝VPN也沒有翻牆。
24.我在蒙古國不用翻牆,但我也不敢寫出此經歷,因「終點落在中國新疆」。
25.正確報導、文筆皆正確表達我想法為「自由時報」此篇報導。
26.請多數人學習【蒙古國(外蒙古)】、【中國內蒙】地理位置以及國家別。
27.沒有任何立場對與錯,我們是民主國家,都該尊重任何選擇與人權。
28.【【【最後中國釋放我在新巴爾虎西旗,讓我繼續往阿日哈沙特口岸騎行,釋放後又在讓我騎同個地點,請問我這樣子是騎在禁區嗎???】】】
同時也有10000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910的網紅コバにゃんチャンネル,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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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激情 越要冷靜
一早有記者來電,說要訪問關西事件,這才知道,原來暐瀚今天上了自由時報。 http://news.ltn.com.tw/news/politics/breakingnews/2553320
由於趕著要錄影的關係,我沒有時間接受訪問,媒體朋友想知道我的「回應」,我在自己的臉書,來跟大家說明。
先看這篇點名我的ptt文章:https://www.ptt.cc/bbs/Gossiping/M.1537103938.A.34B.html 裡頭討論串非常的長,內容很多,如果有空,希望大家可以耐心把它看完。身為政治評論員,說過的話,當然要負責,但我也請想了解這件事情來龍去脈的網友們,能夠先把暐瀚的「談話」完整看完,看完之後,再來評論暐瀚是不是「亂講」?是不是「抹黑」?
九月六日 新聞深喉嚨 暐瀚發言部分 https://youtu.be/URyaaMDOhss?t=26m30s
簡單的說,暐瀚在九月六日「新聞深喉嚨」節目中討論事件的基礎,都不是暐瀚自己「幻想」而來,早在錄影之前五日六日兩天,早有很多報導討論這件事,並非暐瀚「獨家掌握」或是「腦補杜撰」。錄影前幾乎台灣各大媒體,早就已經報導中國大陸派車接人的新聞,怎麼會說是暐瀚「造謠」呢?如果這個邏輯成立,那比暐瀚還早了十個小時(三立新聞網0936報導,深喉嚨晚間2000播出)就露出這個訊息的三立新聞網,是不是更該被當成「造謠始祖」?(還有其他很多媒體,早就報導,不一一點名)
九月六日 三立新聞網 風災還吃人夠夠 https://www.setn.com/News.aspx?NewsID=426132
事實上,在九月六日評論之後,我還特別去詢問了我熟識的日本記者,結果得到關西機場否認「開放車輛進入」的回答!那到底中國大陸的這15輛車,是有進機場?還是沒進機場?抽絲剝繭之後,隔天的新聞深喉嚨,已經立即更正為「中國大陸派車到最接近關西機場的泉佐野車站接人」,而不是直接進入機場接人。
九月七日 新聞深喉嚨 暐瀚發言部分 https://youtu.be/x11xEa11NIY?t=44m31s
問題是,沒派車進入關西機場,只派車到泉佐野站接人,大陸領事館終究還是「派車接了人」!新聞的精確度一直有在修正,但大陸外館做得比台灣大使館更多的這個基礎,一直沒有改變啊!
也就是這樣,台灣方面許多親謝的勢力,開始進行危機處理,包含「不具名綠營人士」,包括「蔡適應委員」,都直接點名大阪辦事處才是應該被檢討的單位,指揮不了外館的謝長廷,其實算是背了黑鍋。
九月九日 聯合報 謝長廷背黑鍋 https://udn.com/news/story/6656/3357302
真要說「誰害了外交官」?這些公開點名大阪辦事處的「不具名綠營人士」跟「蔡適應委員」,是不是也要被視為「幫兇」?也要出來「道歉負責」?
這是一條人命的事,人命關天!暐瀚絕對嚴肅面對。評論時事,要就事論事,即使是現在,我對於大阪辦事處當時的處理,依舊如同我在節目上所述,應該可以做得更好,還不夠令人滿意。
看暐瀚文章夠久的網友一定知道,暐瀚曾經多次撰寫文章,鼓勵稱讚謝長廷大使,在日本的努力 (國旗事件 被低估的大使 https://goo.gl/BieXBS 御殿場的香蕉 https://goo.gl/Xdoro2 兩面不是人 https://goo.gl/Y9N7fK ),暐瀚評論時事,一向就事論事,理直氣和,我相信真正看過暐瀚評論大阪事件的觀眾們,絕對不會認為我是一個「逼死外交官」的兇手。
再次為蘇啟誠處長,致哀。
暐瀚 2018-9-17 de 台北
九 十 九 佐 命 ptt 在 初夏的東港之櫻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那個南方叫屏東
屏東的黑鮪魚好ㄘ(〃∀〃)
【2016,這就是台灣人想要的總統!】
「妳回北京以後,告訴他們,」蔡英文說:「台灣的下一任總統曾經為妳服務過。」
(“Go back to Beijing,” says Tsai, “and tell them you were served by the next President of Taiwan.”)
上面那段話,是這幾天來,最讓我感佩與震撼的一段話。那是蔡英文主席接受《TIME》雜誌專訪長文的結語,鏗鏘有力,也讓人無比動容...
2016,我希望我能有幸擁有這樣的總統,一股溫柔的力量,卻又充滿自信與霸氣,不慍不火、不卑不亢,而這正是台灣這個即將新生的島國,用來在世界永續立足,最需要的態度。
朋友們告訴我,昨天附上的《TIME》雜誌英漢對照翻譯文章,已經被下架了。對此,我真的感到非常遺憾。(更新消息:PTT貼文者並非原譯,因恐引起誤會而刪文。原譯文出自獨立記者Jessie Chen臉書,特此致謝。)
對於那篇連夜趕出的翻譯稿,也許不同立場的朋友,會有不同想法與批評。但對於譯者的熱心與用心,我只有發自內心的感激和敬佩。因此,我在網路上找到備份文章,再一次(無修改)分享給我的朋友們,需要的,就幫忙再傳播出去吧!
德不孤必有鄰,一位擅長漫畫的朋友,也默默傳了她關於那段「溫柔力量」談話的圖像詮釋。淡淡的畫風,彷彿原景重現,對我而言,那份感動,似乎又更深了一些...
有人以文字速譯向小英致敬、有人以圖像速寫向小英致敬──
而我,只能藉此臉書一角,向翻譯者、漫畫家,跟小英總統本人,獻上最誠心的祝福與感謝!
謝謝你們,讓台灣變成一個更好更美的地方。
──────────底下為英漢對照翻譯原文──────────
民進黨主席暨總統參選人蔡英文登上最新一期時代雜誌封面,標題是「她將可能領導華人世界唯一民主國家, She Could Lead The Only Chinese Democracy」。蔡主席是繼印度總理莫迪、印尼總統佐科威、韓國總統朴槿惠後,最新一位登上時代雜誌封面的亞洲領導人。
中英譯全文:
雜誌封面
She Could Lead the Only Chinese Democracy
And that makes Beijing nervous
她將可能領導華人世界唯一的民主國家
這讓北京感到緊張
目錄頁
Cover Story: Championing Taiwan
Presidential front runner Tsai Ing-wen wants to put the island’s interests first
封面故事:壯大台灣
總統大選領先者蔡英文要將台灣利益置於優先
內頁大標
‘The Next President Of Taiwan’
That’s how Tsai Ing-wen refers to herself. But will the island’s voters agree?
台灣的下一任總統
蔡英文是這樣認為。但是這座島嶼的選民會同意嗎?
內文
Emily Rauhala / 台北報導 Adam Ferguson / 攝影
Tsai Ing-wen is making breakfast. The presidential candidate cracks five eggs and lets them bubble with bacon in the pan. She stacks slices of thick, white toast. It’s a recipe adapted from British chef Jamie Oliver, but the ingredients, she can’t help but say, are pure Taiwan. The meat comes courtesy of Happy Pig, a farm near her spare but tasteful Taipei apartment, the bread from a neighborhood bakery. She offers me an orange. “Organic,” she says, in English. “And local, of course.”
蔡英文正在做早餐。這位總統候選人打了五個蛋,和著平底鍋裡面的培根一起吱吱作響,再把一片片白色的厚片土司疊起來。料理手法學自英國名廚傑米奧利佛(Jamie Oliver),但是她忍不住要說,烹調食材屬於最純粹的台灣原料。培根來自「快樂豬」農場,距離她那簡單卻有品味的公寓不遠,而麵包是從她家附近的烘培坊買來的。她遞了一顆橘子給我,用英文跟我說:「有機的!當然也是在地的。」
This is not an average breakfast for the 58-year-old lawyer turned politician running to become Taiwan’s next President—most days she grabs a coffee and books it to the car. But it is, in many ways, oh so Tsai. The Taipei-raised, U.S.- and U.K.-educated former negotiator wrote her doctoral thesis on international trade law. As a minister, party chair and presidential candidate (she narrowly lost to two-term incumbent Ma Ying-jeou in the 2012 race), Tsai gained a reputation for being wonky—the type who likes to debate protectionism over early-morning sips of black coffee or oolong tea.
對於這位58歲、從律師轉變成政治人物的總統候選人來說,這可不是她平常吃的早餐。她通常隨手抓一杯咖啡在車上喝。不過許多方面來說,這應該可以算是一貫的「蔡式」風格。這位在臺北長大、在英美留學過的談判專家,博士論文寫的是國際貿易法。在她當陸委 會主委、民進黨主席、總統候選人期間(她在2012年的總統大選中以些微差距輸給了馬英九總統),得到學院派的風評──她是那種喜歡在早上喝黑咖啡或烏龍茶時,跟你辯論保護主義的人。
Now, as the early front runner in Taiwan’s January 2016 presidential election, her vision for the island is proudly, defiantly, Taiwan-centric. Tsai says she would maintain the political status quo across the strait with China—essentially, both Taipei and Beijing agreeing to disagree as to which represents the one, true China, leaving the question of the island’s fate to the future. But Tsai wants to put Taiwan’s economy, development and culture first. While Ma and his government have pushed for new trade and tourism pacts with Beijing—China accounts for some 40% of Taiwan’s exports—Tsai aims to lessen the island’s dependence on the mainland by building global ties and championing local brands. “Taiwan needs a new model, ” she tells TIME.
現在,身為在2016年台灣總統大選中的領先者,蔡英文的願景充滿自信又堅定地強調以台灣為核心。蔡英文說她會維持兩岸的現狀──這指的是說臺北與北京彼此同意對於何者代表中國保留不同的認知(註明:這是時代雜誌記者的見解),並且把這個島嶼的命運留給未來決定。但,蔡英文想要將台灣的經濟、發展與文化置於首位。當馬英九和他的政府推動與中國的貿易及觀光協議時(中國占台灣出口的百分之四十),蔡英文希望加強與世界連結、扶植台灣品牌,以降低台灣對中國的依賴。她對時代雜誌說:「台灣需要一個新模式」。
Whether voters share her vision is a question that matters beyond Taipei. Taiwan is tiny, with a population of only 23 million, but its economy—powered by electronics, agriculture and tourism—ranks about mid-20s in the world by GDP size, with a GDP per capita about thrice that of China’s. Ceded by China’s Qing dynasty to Japan after the 1894–95 First Sino-Japanese War, colonized by Tokyo for half a century, then seized by Nationalist forces fleeing the Communists at the end of the Chinese civil war, Taiwan has long been a pawn in a regional great game. It is a linchpin for the U.S. in East Asia alongside Japan, South Korea and the Philippines, and, most important, it’s the only real democracy in the Chinese-speaking world.
“This election matters because it’s a window into democracy rooted in Chinese tradition,” says Lung Ying-tai, an author and social commentator who recently stepped down as Culture Minister. “Because of Taiwan, the world is able to envision a different China.”
台灣的選民是否同意她的願景,是一件擴及台北以外的事情。台灣的土地雖小,只有兩千三百萬的人口,但是經濟因電子業,農業以及觀光業的支,以國內生產毛額來說在世界排名第二十幾名。台灣的國內人均產值則是中國的三倍。台灣在1894-95的中日戰爭被中國清朝割讓後,被日本殖民了半個世紀;之後在中國內戰結束時逃避共產黨的國民黨勢力給佔領。長期以來台灣是區域競爭中的一個棋子。在美國的東亞布局中,台灣、日本、南韓及菲律賓同為最關鍵的環節。更重要的是,台灣是在華語世界中唯一一個真正的民主國家。甫卸任文化部長的作者與社會評論員龍應台表示:「這場選舉很重要,因為它提供了一個窗口,讓外界一探以中華文化為根基的民主……因為台灣,世界得以想像一個不一樣的中國。」
Taiwan’s politics irritate and befuddle Beijing. To the ruling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CCP), Taiwan is the province that got away, a living, breathing, voting reminder of what could happen to China if the CCP loosens its grip on its periphery, from Tibet to Xinjiang to Hong Kong. Beijing is particularly wary of a change in government from Ma’s relatively China-friendly Kuomintang (KMT) to Tsai’s firmly China-skeptic Democratic Progressive Party (DPP). When Tsai ran for President in 2012, Beijing blasted her, without actually naming her, as a “troublemaker” and “splittist”—CCP-speak reserved for Dalai Lama–level foes. “A DPP government means uncertainty for cross-strait ties,” says Lin Gang, a Taiwan specialist at Shanghai Jiao Tong University’s School of International and Public Affairs.
台灣的政治讓北京感到惱怒又百思不解。對中國共產黨來說,台灣是一個逃走的省,也是對中國活生生的提醒──若中國鬆懈對於香港、西藏及新疆等非核心地區的掌控時,可能會發生的事。北京對於台灣的政權,由對中國相對友善的馬政府輪替到對中國保持疑慮的民進黨,抱持格外戒慎的態度。蔡英文在2012年參選總統的時候,北京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卻明顯對她大肆抨擊,說她是一個「麻煩製造者」或「分裂主義者」——在共產黨的術語中,這些話專門達賴喇嘛這一層級的仇敵。任教於上海交通大學國際與公共關係學院的台灣事務專家林岡說:「民進黨政府代表的是兩岸關係的不確定性。」
To the U.S., which is bound by the Taiwan Relations Act to come to the island’ s aid if it’s attacked, Taiwan is a longtime friend and unofficial ally, though the strength of that friendship is being tested by China’s rise. Washington worries that Taiwan’s people, especially its youth, are growing warier of China, and that any conflict between the two might draw in the U.S.
“What this election has done is crystallize the changes, the shift in public opinion,” says Shelley Rigger, a Taiwan scholar at Davidson College in North Carolina and the author of Why Taiwan Matters. “I don’t think cross-strait relations are going to be easy going forward, and that’s not something U.S. policymakers want to hear.”
對美國來說,根據《台灣關係法》,在台灣受到武力攻擊的情況下,須協防台灣。台灣是美國長期友邦和非正式盟國,儘管兩國之間友誼的強度正受到中國崛起的考驗。華府擔心台灣人民,特別是年輕人,對於中國的警戒心逐漸提高,而兩者之間的衝突可能會把美國牽扯進來。著有《台灣為何重要》(Why Taiwan Matters)一書的美國北卡羅來那州戴維森大學(Davidson College)教授任雪麗(Shelley Rigger)說:「這場選舉讓所有的改變具體化,反映出民意板塊的移動……我不認為接下來的兩岸關係會更融洽,而這不是美國的政策制定者想要聽到的東西。」
The KMT has yet to formally nominate a candidate for the top job, but the favorite is Hung Hsiu-chu, the legislature’s female deputy speaker. Nicknamed ”little hot pepper” because of her diminutive stature and feisty manner, Hung, 67, would be a contrast to the more professorial Tsai should she get the KMT’s nod. “I don’t think [Tsai] is a strong opponent,” Hung tells TIME. Yet the DPP’s choice, who has already started pressing the flesh islandwide, is spirited too. “People have this vision of me as a conservative person, but I’m actually quite adventurous,” she says. And possessed of a sharp sense of humor—when I compliment her cooking, Tsai looks at me with mock exasperation: “I have a Ph.D., you know.”
國民黨雖然還未正式提名總統候選人,但目前最被看好的就是立法院副院長洪秀柱。因為身材嬌小與好戰性格而被封為「小辣椒」的洪秀柱(67歲),如果獲黨的提名,將與擁有學者形象的蔡英文,呈現顯著的對比。洪秀柱向時代記者表示:「我不認為蔡英文是一位強的對手」。然而,民進黨的候選人已經士氣高昂,在全台各地展開競選活動。蔡英文說:「有些人認為我是一個保守的人,但我其實是很愛冒險的」。她有一種犀利的幽默感──當我讚美她的廚藝時,她用搞笑的語氣假裝惱怒說:「我可是擁有博士學位的。」
Tsai grew up in a home on Taipei’s Zhongshan Road North, a street named after Taiwan’s symbolic father, Sun Yat-sen, the Chinese revolutionary who helped overthrow the Qing and co-founded the KMT. Her own father, an auto mechanic turned property developer, was of the Confucian kind: he encouraged her to study hard but also expected her, as the youngest daughter, to devote herself to his care. “I was not considered a kid that would be successful in my career,” says Tsai.
蔡英文在台北的中山北路長大,這條街是以革命推翻清朝、成立國民黨並視為國父的孫逸仙命名。她的父親是一位修車技師,後來成為土地開發商。他承襲了儒家思想,希望蔡英文要用功讀書,但也期許身為小女兒的蔡英文可以留在父親身邊照顧他。蔡英文說:「我小時候不是一個被認為未來會有成就的孩子。」
After attending university in Taiwan, she studied law at Cornell in New York because, she says, it seemed the place for a young woman who “wanted to have a revolutionary life.” From there she went to the London School of Economics, where she earned her Ph.D., also in law, in less than three years. “That pleased my father,” she says. When he called her home, she obliged, returning to Taiwan to teach and, in 1994, to enter government in a series of high- profile but mostly policy-oriented roles in the Fair Trade Commission, National Security Council and Mainland Affairs Council.
在台灣大學畢業後,她前往紐約州康乃爾大學研讀法律,因為她說,這是一個「想過革命性的生活」的年輕女子該去的地方。之後,她前往倫敦政治經濟學院攻讀法學博士,並且三年不到就獲得學位。她說:「這讓我父親很高興」。她遵從父親的意思返回台灣,先回大學教書並在1994年進入政府,出任公平交易委員會、國安會及陸委會等一系列重要的、政策導向的職位。
Even close supporters say Tsai was, and perhaps still is, an unlikely politician, especially for the DPP. Taiwan’s opposition party was forged in struggle and led by veterans of the democracy movement—a fight Tsai mostly missed. The Kaohsiung Incident in 1979—a human-rights rally that was violently broken up by security forces, galvanizing the democracy movement— took place while Tsai was overseas, cocooned in the ivory tower. If the archetypal DPP operative is a bare-knuckle street fighter, Tsai is an Olympic fencer—restrained and precise.
就連許多親近蔡英文的支持者都認為,蔡英文是一位非典型的政治人物,特別就民進黨而言。身為在野黨的民進黨,在台灣民主運動的奮鬥過程中焠煉而成,由民主運動的老兵所成立,這是一場蔡英文錯過的戰役。1979年高雄的美麗島事件,當一場人權遊行遭警政單位暴力驅散,而後來激勵了台灣的民主運動,蔡英文當時正在國外求學,受到象牙塔的庇護。若說民進黨的典型人物是赤手空拳的街頭鬥士,蔡英文則是一位奧林匹克級的劍術家:自我克制又精確到位。
She stepped into the spotlight in 2008, becoming party chair when the DPP found itself booted from office, with its chief Chen Shui-bian, the outgoing President, later convicted of corruption. While she possessed a deep knowledge of policy, Tsai did not then seem like a leader. “She used to sort of hide behind me when we went door to door,” recalls legislator Hsiao Bi-khim, a longtime colleague and friend. “People compared her to a lost bunny in the forest, with wolves surrounding, both from within the party and outside.
在2008年民進黨失去政權,而前總統陳水扁隨即遭貪汙罪起訴的時刻,蔡英文踏入了鎂光燈下,成為民進黨主席。雖然蔡英文對於政策擁有深度的瞭解,但當時她還不像一位領導人。長期以來是她同事與朋友的立法委員蕭美琴說「以前當我們挨家挨戶去拜訪時,她有點會躲在我身後」。「有些形容她為一個在森林裡迷路的兔子,被黨內與黨外的狼群包圍。」
After an unsuccessful 2010 mayoral bid, Tsai ran for, and also lost, the presidency in 2012. Jason Liu, a veteran DPP speechwriter, says now that the campaign did not “sell” Tsai well enough. The ideas were strong, but the delivery left “distance between her and the voters.” Ironically, it was not until her concession speech that Tsai seemed to connect emotionally with Taiwan’s citizens. “You may cry,” she told the tearful crowd. “But don’t lose heart.”
2010年,蔡英文參與市長選舉失利,在2012年也沒順利當選總統。民進黨資深文膽劉建忻表示,當時的競選總部對於「行銷」蔡英文這個概念,做得不夠好;雖然擁有許多好點子,但是執行上還是「讓選民感到有所距離」。諷刺地,一直到敗選感言,蔡英文才似乎與台灣人民產生情感上的連結。她對含著淚水的群眾表示:「你可以哭泣,但不能洩氣。」
A lot has changed since 2012. Eleven hours after making eggs, with a policy meeting, a cross-country train ride and a harbor tour behind her, Tsai is addressing a couple hundred students at a university in the southern city of Kaohsiung, a DPP stronghold. She’s in lecture mode, at ease, talking about her party’s economic plans: stronger regional links and a focus on innovation to support small businesses. “How many of you went to Taipei for the Sunflower protests?” she asks in Mandarin. At least a third raise their hands.
2012年之後的台灣,歷經了許多改變。蔡英文煎蛋後的11個小時後,歷經了一場政策會議、搭乘高鐵從北一路向南、緊接著進行高雄碼頭導覽。她抵達南台灣民進黨的重鎮高雄,向數百位大學生發表演說。她以一派輕鬆的授課模式,闡述著民進黨的經濟計畫:加強區域間的連結,並聚焦於支持創新的小型經濟。她用中文詢問在場學生「你們之中有多少人去台北參加過太陽花學運?」現場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學生舉起了手。
Taiwan’s students were once seen as apathetic. But during spring last year, Taipei was swept up by thousands-strong demonstrations over a services pact with China. Student and civic groups worried that the deal could hurt Taiwan’s economy and leave it vulnerable to pressure from Beijing. They felt it was pushed through without adequate public scrutiny. The Sunflower Movement, as it came to be called after a florist donated bundles of the blooms, grew into a grassroots revolt, culminating in the March 18 storming of the legislature.
台灣的學生過去一度被視為相當冷漠。但是在去年的春天,台北市被數以千計的抗議者淹沒,反對與中國簽訂的服務貿易協議。學生與公民團體擔憂這個協議會傷害台灣經濟,讓台灣的經濟受制於中國壓力而變得脆弱。他們也認為,服貿協議的推動並沒有經過適當的公民審議。太陽花運動是民間累積的抗爭與不滿,在3月18日這天一舉衝進立法院,運動的稱號是由於抗爭期間一位花販捐贈了大量太陽花而因此命名。
The movement was grounded in questions of social justice. Since coming to power in 2008, Ma has argued that cross-strait commerce is the key to the island’s fortunes, signing 21 trade deals. Yet young people in particular wonder if the deals benefit only Big Business on both sides of the strait. They say rapprochement with Beijing has left them none the richer, and agonize over the high cost of housing, flat wages and the possibility of local jobs going to China. A sign during a protest outside the Presidential Palace on March 30 last year captured the mood: “We don’t have another Taiwan to sell.”
這個運動的主要訴求就是社會正義。自從國民黨2008年執政以來,簽訂了21個兩岸貿易協定,馬英九主張兩岸的商業往來是台灣最關鍵的財富來源。但是年輕人質疑這項論述,他們認為這些貿易協議只有兩岸的大財團獲利。他們說北京的和解政策並沒有讓年輕人變得富有,反而讓他們受困於高房價、停滯的薪資、以及在地工作機會可能流失到中國的可能性。在去年3月30日於總統府外的抗議中,有個標語最能捕捉整體的社會氛圍:「台灣只有一個,賣了就沒了!」
The emphasis on quality of life, and not just macro-indicators, is good news for Tsai. Her vision for a more economically independent Taiwan did not sway the electorate in 2012 but may now have stronger appeal. The KMT, bruised by the Sunflower protests and then battered by fed-up voters in midterm polls last fall, is trying to remake itself as a more populist party. Timothy Yang, a former Foreign Minister who is now vice president of the National Policy Foundation, the KMT’s think tank, says the party stands by its cross-strait record. But even Yang, a KMT stalwart, is keen to address the issue of equity:
“The benefits of this interaction with mainland China should be shared with the general public.”
台灣社會對於生活品質的重視,而非僅僅強調宏觀經濟指標,對蔡英文來說是件好事。她希望打造一個經濟上更加獨立的台灣,雖然這個理念在2012年並沒有說動選民,但,現在可能更有吸引力。國民黨在太陽花運動中受到重創,在去年秋天的期中選舉中又再度被選民以選票教訓。現在,國民黨試圖把自己再造成一個民粹的政黨。目前擔任國民黨智庫『國家政策基金會』副董事長的前外交部長楊進添先生受訪時說道,「國民黨堅持其兩岸的立場」。但即便像楊進添這樣堅定的國民黨員,也熱衷於解決公平的議題。他說:「兩岸互動的利益,應該要與全民共享!」
Tsai should easily carry traditional DPP support: much of the south, the youth vote, and those who identify as Taiwanese and who are not a part of the elite that came from China after the CCP victory in 1949. The DPP’s missing link is Big Business, which supports the KMT and closer ties with the mainland, where many Taiwan companies are invested. Tsai recognizes that this is a constituency she needs to woo but doesn’t seem clear as to how, beyond saying, “Our challenge is to produce something that is sensible to both sides without being considered as a traitor to the friends we used to be with when we were an opposition party.”
蔡英文要得到傳統民進黨的支持並不難,例如南部選民、年輕選票、還有那些認同自己是台灣人,而不是1949年中國共產黨勝利後來自中國的精英份子。然而,民進黨缺乏與大企業的連結,因為台灣企業大量投資大陸,而其中這些大財團多半支持國民黨,以及與大陸建立更緊密的關係。蔡英文也理解到這是她必須要去吸引的一群選民,但是對於如何進行並沒有太清楚的圖像。她說:「我們的挑戰是要去創造雙方都認為合理的立場,又不能被我們在野時的朋友認為是叛徒。」
That will be hard. The KMT has long argued that it, not the DPP, is best qualified to run the economy, which, corruption apart, did not do well under Chen. Tsai’s supporters concede that many citizens feel the same way—that the DPP can be an effective opposition but not administration. “The KMT has always portrayed itself as more suited to guide the economy,” says J. Michael Cole, a Taipei-based senior fellow with the University of Nottingham’s China Policy Institute and a senior officer at Tsai’s Thinking Taiwan Foundation. “There’s this stubborn perception that a DPP government would be bad for business.”
這是困難的挑戰。國民黨長期主張自己比民進黨更擅長治理經濟,尤其陳水扁執政時期除了貪污,經濟表現並不好。蔡英文的支持者也同意,確實有些民眾認為民進黨可是一個稱職的反對黨,但不是執政黨。諾丁漢大學中國政策研究中心資深研究員暨小英基金會資深主管寇謐將(J. Michael Cole)說:「國民黨把自己描繪是一個更適合主導經濟的政黨。另外也有一種僵化的刻版印象,認為民進黨執政對企業不利。」
It’s a narrative that the CCP backs and may well float as the campaign progresses, either directly, in China’s state-controlled press, or indirectly, through, for instance, its connections in Taiwan’s business community. “Beijing is going to want to make a point through all sorts of channels, including Big Business, that cross-strait relations will not be as smooth if you vote a government into power that has not accepted the foundation that has underpinned developments of the last eight years,” says Alan Romberg, a distinguished fellow at the Stimson Center, a Washington, D.C., think tank.
這種論調受到中國共產黨的支持,並且今隨著選戰的進展不斷被拋出。共產黨可能直接地利用中國控制的媒體影響選舉,或是間接地透過中國與台灣商業界的連結。美國華府智庫史汀森研究中心(Stimson Center)資深學者容安瀾(Alan Romberg)說:「北京將會透過大企業等各種管道來闡述其立場,表明要是台灣人民讓一個不接受過去八年兩岸發展基
礎的政府執政,兩岸關係的發展將不會如現在一樣平順。」
Beijing has never been receptive to a DPP government, but it is particularly negative now. Since coming to power in 2012, China’s leader Xi Jinping has proved himself to be more assertive and nationalistic than most expected, a man not eager to compromise. Last September he told a delegation from the island that China and Taiwan might be one day be reunited under Hong Kong’s “one country, two systems” formula, which is rejected by both the KMT and DPP and, surveys consistently show, the vast majority of Taiwan’s people. This May, Xi warned again about the danger of “separatist forces”—a comment widely interpreted as a swipe at the DPP.
北京對於民進黨政權的接受度向來不高,但現在尤其抱持負面的態度。中國領導人習近平在2012年掌權後,證明自己比外界想像的還更加武斷,帶有更強烈的民族主義色彩,是一個不輕易妥協的人。去年九月,他對一個來自台灣的代表團說,中國和台灣可望採用香港「一國兩制」的模式統一,然而這卻是一個國民黨和民進黨都反對的方案,而且民調也一再顯示,絕大多數的台灣人民無法接受。今年五月,習近平再度警告「分裂主義勢力」會帶來的危險──這段說詞普遍被外界詮釋為對民進黨的抨擊。
Cross-strait relations are managed according to the so-called 1992 Consensus reached by Beijing and Taipei (then also governed by the KMT), a formula the KMT’s Yang calls “a masterpiece of ambiguity.” Under the 1992 Consensus, both sides acknowledge that there is only one China, but without specifying what exactly that means. This, Yang says, has allowed the KMT to move forward on bilateral trade, transport and tourism without being forced to address whether “one China” is the China imagined by Beijing or by Taipei.
兩岸關係是治理目前根據北京和台北(當時為國民黨執政)之間所謂的九二共識,這是一個被國民黨的楊進添形容為「模糊性的一大鉅作」的政策。根據九二共識,雙方承認只有一個中國,但不表明一個中國的確切意含。楊進添說,這讓國民黨在推展雙邊貿易、交通和觀光方面得以取得進展,而不需被迫去回答「一個中國」究竟是北京或是台北心目中的中國。
The DPP has long promoted de jure independence. The first clause in its charter calls for “the establishment of an independent sovereignty known as the Republic of Taiwan,” not the Republic of China, Taiwan’s official name. This platform resonates with the DPP base but is increasingly untenable given China’s economic clout and growing power on the world stage. While the first DPP presidency under Chen was hardly a break from the past, it did see a cooling with Beijing. Things warmed again under Ma. Lin, the Taiwan expert at Shanghai Jiao Tong University, says Tsai is somewhere between Chen and Ma: “If she wins the election, she will not pursue Taiwan in dependence. But she will not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the cross-strait relationship as Ma Ying-jeou did.”
民進黨過去長期以來推動台灣的法理獨立。民進黨黨綱第一條闡明「建立主權獨立自主的台灣共和國」,而非台灣的正式國號中華民國。這個立場獲得民進黨基本盤的認同,卻在中國的經濟實力成長與中國在世界舞台上崛起之下,越來越無法實現。儘管陳水扁主政時期的民進黨政府跟過去的政策並無太大差別,但跟北京的關係確實趨向冷淡。馬英九主政時期兩岸關係再度暖化。上海交通大學的台灣專家林岡說,蔡英文的立場介於馬英九和陳水扁之間。他說:「如果她勝選,她不會追求台灣獨立。但她也不會像馬英九一樣推動兩岸關係的發展。」
Tsai stresses that she will not alter the politics between Taiwan and China, but she is vague about whether she will repeal the DPP’s independence clause. And unification? That, she says, “is something you have to resolve democratically—it is a decision to be made by the people here.”
蔡英文強調她不會改變台灣和中國之間的政治關係,但對於是否撤回台獨條文卻是依然維持模糊。至於統一呢?她說:「那是必須經由民主程序解決的事情——這是一個必須經由此地的人民來做的決定。」
Hung, Tsai’s potential KMT opponent, says the DPP flag bearer needs to clarify her stance on cross-strait relations. “People ask her, ‘What is the status quo?’ and she can’t say anything specific,” says Hung. The KMT’s Yang offers a metaphor: “Before you harvest, you have to plow the land, transplant the seedlings, fertilize; all the work … has been done by the KMT, and yet they are going to harvest the crop?”
蔡英文的在對手洪秀柱說,民進黨的掌舵手需要清楚地闡明她對兩岸關係的立場。洪秀柱說:「大家問她『維持現狀是什麼意思?』,她卻沒有給具體的回應。」國民黨的楊進添用一個比喻:「在收割之前,要先耕地、播種、施肥;所有的工作……都已經被國民黨完成了,然而他們現在卻想要收割?」
Tsai believes she will win that right. Several days before I return to my Beijing base, over Taiwan-Japanese fusion in Kaohsiung, Tsai is quietly confident that she will gain the trust of Taiwan’s voters and secure victory, whatever Beijing might think. She puts a final piece of tuna on my plate. It’ s from Pingtung County in the south, where she was born. “Go back to Beijing,” says Tsai, “and tell them you were served by the next President of Taiwan.”
蔡英文相信她會贏得這項權利。在我返回北京駐點的前幾天,我們在一家位於高雄的台式日本料理小店用餐,蔡英文對於取得台灣選民的信任並贏得選戰,展現出低調的自信。當時,她把最後一片鮪魚夾到我的盤子上。那塊鮪魚來自南方的屏東,她的出生地。「妳回北京以後,告訴他們,」蔡英文說:「台灣的下一任總統曾經為妳服務過。」
—With reporting by Zoher Abdoolcarim, Gladys Tsai and Natalie Tso/Taip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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